第十三个吸血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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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默！大人！你在哪里？大人，你在哪里啊？求求你，回答我啊！……”喉咙喊到沙哑，虚空乱流消失之后，流云甄烈便骑着木鲨鱼，下潜云海深处，寻找默的踪影。

　　　　以过往的经验，她知道，以默的能力，若被吸入虚空乱流之中，必然第一时间被撕成碎片，身魂俱灭。

　　　　她的不甘和徒劳的找寻，只是源于自责。如果不是她硬要拉着默过来，如果不是当时考虑不周，把默一个人留在那里，也许默就不会出事。

　　　　事到如今，她不知道怎么回去跟父亲大人交代。这个默，是黑暗元首看中的人，也是jing灵森林里来的客人，他的这些身份，连父亲大人亦不能随意对待。

　　　　当然，她的痛，并不仅是这些关系，默的出现，带给她的，是久违的新鲜和欢悦。她喜欢赖在他肩上，喜欢折磨他，喜欢看他在自己的视线里木讷或痛苦地存在着。

　　　　他的突然消失，夺走了她太多东西。

　　　　唳！

　　　　鹰的长鸣令流云甄烈心惊，这个声音她是知道的，属于鹰王霍拉。她亦记得，默坠入虚空乱流之时，是与霍拉一起。

　　　　于是，再听到鹰王的叫声，流云甄烈心中，不再是畏惧和愤恨，而是狂喜。她催动鲨鱼坐骑飞向那声音来处，终于在看到霍拉巨大的身体之后，也看到了默。

　　　　然而很快，重逢的喜悦变成了困惑和别样的失落与惆怅，因为，默身边，依偎着美得令人心惊的女子。那个女子，只披着一件她为默准备的外套。

　　　　“大人！”她骑着鲨鱼靠近，一声呼唤之后，忍住想要扑到他身上的冲动，眼泪却肆无忌惮流了下来。

　　　　“甄烈，我回来了。”女孩子的眼泪，是默最害怕看到的，他对此不知所措。

　　　　“欢迎回来。”流云甄烈说道，抹着欢喜又惆怅的泪。

　　　　“小子，你艳福不浅啊。上到几万岁的老婆婆，下到一百多岁的小丫头，一个个都想对你投怀送抱。”鹰王霍拉酸溜溜地吐槽默。然而他无心的话语，却同时得罪了两个女人。

　　　　“嗯？谁是老婆婆？”檀雅语声冷极，令人心颤。

　　　　“sè鹰，我才不是小丫头。”流云甄烈尚不知霍拉和默之间发生了什么，她的抗议，并不不敢流露太多威胁之意。

　　　　“哦，一百多岁，甄烈有这么大了么？”默却困惑。

　　　　“当然，一百年前，我就看见她在这里转悠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可惜啊，当年的小姑娘，看着看着就成别人的了，小子我恨你。”霍拉黯然神伤。

　　　　“年轻真好，默，你没把她怎么样？”檀雅不再纠结于被一个几百岁的后辈称作老婆婆的心酸，问默道。

　　　　我才十几岁。默心道，却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大人，她是谁？几万岁的老婆婆？”流云甄烈小心地问默他怀中女子的来头，小心翼翼地不把内心酸溜溜的感觉表现出来。

　　　　呃。默不知如何说，于是眼望霍拉。

　　　　呃。霍拉作面瘫状。

　　　　“檀雅，默默宝贝的**第一人。”倒是檀雅嫣然一笑，自我介绍道。

　　　　默默宝贝？默瞬间又有天旋地转之感。

　　　　霍拉则喷出一口老血。

　　　　“哼，大人也是一样好sè，你肯定不是第一个了。”流云甄烈满面通红，狠狠瞪了默一眼。

　　　　檀雅咯咯娇笑：“那么，你也要一起吗？”

　　　　“花心的男人，最讨厌了。”流云甄烈跺脚，骑着鲨鱼转身离去。

　　　　“吃醋的小姑娘，最可爱了。”檀雅微笑点评。

　　　　“就别捉弄她了。”默说道。

　　　　“是，默默大人。”檀雅答应着，转而捉弄默。

　　　　默也有了想吐血的感觉。
………………………………

第四十九章　宴会

　　　　（）　　虽然因忿忿地转身离开，流云甄烈速度并不快，刻意保持着默可以追上来的速度。

　　　　默如她所愿，果然慢慢追上来，但并未如她隐隐希望的，过来跟她解释些什么。她宁愿他过来炫耀说：“看，我收了两个宠物。”

　　　　**什么的，最无耻了。她在心里狠狠地说道。尽管她的父亲有三十六**佳丽。

　　　　一只大手罩在头顶，默说出的却不是她想听到的言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垂下早已湿透的面颊，她倔强地道：“谁会担心你？巴不得你马上消失。”

　　　　默苦笑，手掌移到她身后，托起她，放她坐在自己肩头。“檀雅会跟着我一段时间，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会和我们住一起。”默道。

　　　　“如果我介意呢？”

　　　　默摸了摸鼻梁，他当然不会说其实这整个虚空裂缝都是檀雅的领地之类的话，他知道她还在赌气。至于为什么，难以理解。

　　　　“是不是还有那只sè鹰？”她擦着眼泪，问他。

　　　　关于霍拉，默倒没有过设想。“他只是偶遇的同伴，不一定会跟着我。”

　　　　“我看他跟定你了，你不看他看你的美人儿的眼神，一刻也不愿离。”她恨恨地道。

　　　　鹰王霍拉驼着坐于背上的檀雅，因默的离开，此时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之中，不能自拔。

　　　　默回头望了一眼，摇头叹息道：“也许，他可以帮你采药。”

　　　　流云甄烈破涕为笑：“才怪。不过有他保护你，你再来这边闭关修炼，就安全多了。哼哼，你还真是无赖，掉进虚空乱流，不但没死，反倒收了一个坐骑一个**第一人回来，无赖，默默大人太无赖了。”

　　　　赤－裸的双脚又在默胸前荡啊荡，清脆铃音响不停。

　　　　“默，不，大人，你这根棍子变得不一样了呢，怎么回事？”心情雨后恢复初晴，流云甄烈终于注意到默手上锈铁棍的变化。

　　　　“大概是修复了一点。”阿修罗的秘密，默尽量不与别人说。

　　　　“嗯，看上去档次提高不少，不会拿不出手了。”

　　　　呃。

　　　　“年轻真好。”檀雅在后方，微笑着注视前方温馨的画面，感慨道。

　　　　“婆婆也很年轻。”霍拉流着口水拍马屁。

　　　　“嗯？你叫我什么？”檀雅眼神顿时寒气逼人。

　　　　“姐姐饶命！姐姐可是不老的神话。”

　　　　“哼，贫嘴。”

　　　　……

　　　　回到逍遥城，流云甄烈心情已大好，对檀雅少了排斥之意，并主动示好，找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单独为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鹰王霍拉在落地后则化身美男子形像，一身黑袍白衫，发如雪，与本体羽毛颜sè倒也和谐。他是第一次造访逍遥城。

　　　　逍遥城偶尔会有虚空裂缝中其他强者来访，不过逍遥之主只接待八阶以上强者，像鹰王这样还缺一定点儿的，不受待见。鹰王自己也并不稀罕。

　　　　这次来，他是有底气的，傍了檀雅这个不知境界高到何等地步的神仙姐姐，虚空裂缝中，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流云甄烈也渐渐接受了霍拉这货的风格，尽管对他的sè，他的对白蟒的伤害依旧耿耿于怀，然而把檀雅和霍拉当作自己的而非父亲大人的客人之后，便有了别样的喜悦。

　　　　百年的孤独，在这一刻，不，在默出现那一刻，便有了不同。

　　　　一行四人的出现，第一时间被流云烈火感知，所以，当四人洗澡的洗澡，换衣的换衣结束后，便隔空传音给流云甄烈，让她带其余三人过去逍遥楼共进晚餐。因为很巧，此次造访的还有其他人。

　　　　将她父亲的话向众人转达，流云甄烈等待三人表态。默和霍拉当然无所谓，但知道檀雅真实身份的他们认为，流云烈火作为小辈，不亲自远迎，姿态难免高傲。

　　　　檀雅道：“我家宝贝的师父，我自然要去拜访的。”捉弄默的同时，却没有身为隐世高人的觉悟。

　　　　默知她不愿暴露身份，便没向流云甄烈吐露关于她的身份信息，只言她是偶遇的隐修强者。

　　　　……

　　　　逍遥楼的宴客大厅在八楼，流云烈火坐主位，左右两旁是他**之中能力达到圣域的两位夫人。

　　　　相隔数米的对面，共有三个圣域强者席地而坐，一极胖，一极瘦，另一位，则是极妖艳女子。

　　　　三人身后都各自带着一个小辈，皆是男xing。极胖者身后是体型小一号的不停吸着鼻涕傻笑的智障儿，极瘦者身后是容貌不输霍拉的美男子，极妖艳者身后的，则是身材魁梧，一脸正气的男子汉。

　　　　流云烈火的**佳丽中能力稍弱者，此时充当侍女，穿梭来去，不时从后厨端出美酒佳肴，一一摆放在众人面前桌上。

　　　　默等四人的出现，顿时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毫无疑问，所有视线的焦点都在默身边的檀雅身上，只是每个人看到的东西有所不同。

　　　　此时的檀雅，一身紫sè衣裙，长发披肩，面sè从容淡定，不喜不忧，其间的自信和傲然，从骨头里自然而然显现出来，不需要多余的动作与表情，涵养千年万年的高贵仪态已在。

　　　　三位来客身后的小辈们看得如痴如醉。

　　　　“父亲，甄烈我要，这个漂亮姐姐我也要。”抓了一只鸡腿也似的东西在手上，极胖者身后的傻儿子指着檀雅叫道。

　　　　如一座肉山也似的强者满头冷汗，回头呵斥道：“闭嘴，对前辈高人，怎可放肆？小儿懵懂无知，冒犯了前辈，还请见谅。晚辈混乱之主潴舡见过前辈。”后面的话，却是对檀雅说的。

　　　　圣域强者的见识终究不凡，极胖者眼中所见，并非檀雅的美貌，而是她不可窥视的境界深度。

　　　　“晚辈飘渺之主地陀罗见过前辈。”极瘦者也向檀雅遥拜。

　　　　而后是极美艳者：“晚辈黑寡妇依芙拉，见过前辈。”

　　　　“晚辈流云烈火，前辈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见谅。”流云烈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作出一副谦卑姿态，只是脸上上位者的傲慢，并未收敛分毫。

　　　　“想来你便是默的师父了，本以为这孩子练过的功法，是你传授，现在看来，还不是你的能力能办到的。”檀雅看了流云烈火一眼，似乎只一眼，便将他能力看得透彻。

　　　　“如前辈所言，小徒刚拜入晚辈门下，并未得到我分毫传授，他所学《古星孕神》观想之法乃黑暗元首但丁大人所传。”流云烈火回道。至于《百鬼夜行咒》，乃是禁忌之法，他没有提。

　　　　“但丁？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起码活了万年以上的人，想必有些能力的。不过教默的话，你这样的也足够了。”

　　　　“晚辈定当尽力。”

　　　　“无妨，若非我的修行之道于他无用，我也想指点一二，不过修行之道，终须靠自身。”

　　　　“前辈所言极是。”圣域高手们纷纷附和。

　　　　“前辈请坐，小徒能与前辈相遇，是他的大幸，我这做师父的也替他高兴。”流云烈火指了指一侧早已排好的两个位置，而后指着身后，招呼默和流云甄烈，“默，甄烈，你们过来坐。”

　　　　他显然把鹰王霍拉当作了檀雅的弟子或随从，或是有意，或是无意。

　　　　“不必，我已是不饮不食之身，一旁相陪便是。”檀雅说着，拉默一起在那尊位坐下，霍拉则坐于二人身后。

　　　　流云甄烈独自坐到流云烈火指定的位置。

　　　　空气出现刹那的凝滞，且不说不饮不食之身在修炼界意味着太多不可言说的密境，单单檀雅甘力捧默坐上尊位自己甘当陪衬的姿态，也令一班强者暗中心惊。

　　　　流云烈火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和无奈，放任了默的尊卑不分。

　　　　黑暗元首，拉妮娅，如今又是不知来历的神秘强者，他这个徒弟傍了太多强力后台，无形中给了他不小的压力。他在想，也许该重新审视一番这个关门弟子的潜力，他能引起那些强者兴趣的地方，必定是自己还没发现的什么。

　　　　……

　　　　“我邀请众位同道前来的缘由，正是为了这最后一个徒儿而办。”酒菜上齐，流云烈火举杯言道，“我这一世九千九百岁，共发一百零八张邀请函，直到现在，这最后一个弟子才姗姗来迟。我师父曾有预言，我在突破万年寿限关口时，会有一场机缘，想来，便是指我收的这个徒儿。”

　　　　修行者在寿命破百千万时均有一道关口，过了，寿限大增，否则，身魂俱灭。这是默后来才知道的事。

　　　　“流云兄大机缘之身，这关门弟子如此不凡，必能助你突破成功。”极胖者潴舡道，“其实我此次前来恭喜流云兄收徒，还想替我这孩儿向你家甄烈姑娘求亲……”

　　　　“我也正有此意。我这大弟子，自从见过甄烈姑娘之后便茶饭不思，无心修炼，所以，我想，只有甄烈姑娘能令他重新振作。”极瘦者地陀罗忙打断潴舡的话。

　　　　然而，他身后风神如玉的得意弟子，此时目光所系，却是在檀雅身上。

　　　　“到我了吗？”黑寡妇依芙拉忙举杯，却有些犹疑，“其实我的本意是想看你这徒儿有没有和我双修的资质，不过，现在看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看了看默身边渐变得温柔静好的檀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哼，跟黑寡妇双修，比她弱的一定会被吸干。”霍拉在默身后嘀咕了一句。
………………………………

第五十章　血缘之亲

　　　　（）　　“潴舡兄的公子潴允，虽头脑有欠缺，却体质非常，听说一ri能吃六餐，每餐八百斤，力大无穷，并不输于潴舡兄当年。”

　　　　流云烈火对于对面三人前来的真正目的已明了，却不直接回答。

　　　　“至于地陀罗老弟的大弟子诺岩，当年受老弟举荐，也曾拜在我门下，学过几年，资质也是好到非常，不到百年，如今已是七阶王者，醉心练剑，有很深的造诣。不过，他们两个，心里只怕已经容不下我儿甄烈。”

　　　　潴舡及地陀罗回头，便见身后的儿子也好弟子也好，均都显出痴态，眼中只有让他二人都战战兢兢的那位神秘高人，不禁恼怒且羞愤，若不是在宴席之上，只怕早已一巴掌打过去。

　　　　“年轻人贪慕美sè，那也是无奈之事，毕竟前辈高人，本就有一股吸引人的气场在。”黑寡妇依芙拉也回头瞅了一眼她身后的弟子兼男宠，见他作面瘫状，一副静坐枯禅的样子，心中欢喜之下，也就不再腹诽檀雅那惊世骇俗的容颜如何令她无颜以对。

　　　　“惭愧惭愧，我教导无方，这提亲之事，还是改ri再提。”潴舡道。

　　　　地陀罗则是摇头叹息，他亦心知，这提亲之事，黄了。

　　　　“潴允也好，诺岩也罢，还有依芙拉的弟子多桑，都是后辈之中出类拔萃的人杰，前途无量，又何必纠结于儿女私情。将来若到我等境界，又何愁没有美人簇拥。”

　　　　流云烈火以自己作为最好的代言，述说一番励志的话出来。

　　　　“我听闻离此地最近的一颗盘神星上，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类似比武大会的活动，当然，参加的人都是圣域以下的那些年轻人，我曾收到过邀请，举荐后辈参加，不知几位是否也一样？”

　　　　这里说的几位，便把檀雅也包括在内。

　　　　潴舡等三人均称收到同样的邀请。檀雅自是不可能知道的，便没回应。

　　　　“盘神星的时间，一年相当于我们这里过了百年，我估算时间，大概也快了，所以有意让小徒和小女去凑个热闹，长长见识。不知你们是否也有同样的打算。”流云烈火又道。

　　　　“应该的，年轻人之间切磋武艺比试武功，对修行也很有助益。”潴舡点头。

　　　　“我已准备让诺岩参加，不过看他现在的状态，也只能随他去了。”地陀罗依旧长吁短叹。

　　　　“我会让多桑去试试身手，不知这位前辈有没有兴趣，带个小辈过去凑凑热闹？”依芙拉向檀雅问道。

　　　　“默过去的话，我自也会追随。”檀雅淡淡回应。这追随二字，包含了太多东西。

　　　　“这盘神星，名字的由来，有什么典故么？”默饮下一杯酒，突然在对话的前辈高人间插了一句。

　　　　盘神，让他想到自己得到的第一个远古英灵的真名――盘古。

　　　　“盘神星自古就有的名字，至于典故，倒确实不曾听说。”依芙拉抢先答道。

　　　　地陀罗及潴舡也表示不知。

　　　　流云烈火道：“盘神星与你的故乡藏阳星相比，要小很多。藏阳星据说为这一个世界的造物主的心脏所化，盘神星则是其左眼所化。我们不可知的空间极其大，据说有三千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个造物主，我们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据说叫做盘。他的身体茫茫大，死后身体各部位分别化作ri月星辰，血肉则孕育苍生。这是一个与九龙创世的远古神话谱系所不同的另一种创世神话，孰真孰假，我们也不能分辨。”

　　　　“世间存在过无数文明，每一个世界都由无数个位面构成，每一个位面都可能诞生一个文明，因各自对世界的认知深度不同，也就诞生了不同的神话体系。不过，每一种都有其狭隘和局限之处，因为，我们从来就不知道这世界的极限在哪里，在这极限之外，究竟还有没有另外的世界。”

　　　　檀雅试图排解默的疑问，然而却将话题扯的很远。

　　　　“三千世界的说法只是一个模糊的说法，实际有多少大概远古的神灵也不知道。盘创造这个世界的神话并不一定与九龙创世相冲突，因为在一些消失的文明的文献里，可以找到盘其实是人类始祖暗影的一个身外化身的说法。”

　　　　盘神，盘，盘古？以默的认知，还不能把这三个字词联系到一起。他连新大陆所在的星球名为藏阳星都是第一次听说。

　　　　“前辈博学多识，我等佩服。”地陀罗道，在对世界的认知上，他们都只是山野村夫，还比不上流云烈火。

　　　　“身外化身的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的确也是个很合理的猜想，神话中的创世者无所不能，连身外化身也能造世，想来也是可行的。”流云烈火沉吟片刻，这才道，“世界之大，人在其中，何其渺小，我虽自命逍遥，以为天地之间可来去自如，终究境界有限，无法看清这世界的真相。”

　　　　“修行本就是追寻和探索真相的过程，认识自我的同时，到认识自我之外的世界。其实我们的身体本身就自成一个世界，身内的世界不见得比身外的世界更简单。肉身同样也没有极限。远古神灵以肉身创造世界的说法可信的地方在于我们越是追寻真相，越能发现，我们的肉身存在无尽可能，假如修行到极致，也许我们自己也能成为创世者。”檀雅道。

　　　　“前辈所言极是。”众高手叹服。

　　　　不过这个过程一定是极其孤独和寂寞的，而且极漫长的。默听出檀雅话语中潜藏千年万年的寂寞之意，不禁想，那中寂寞，必定不是自己在楚离离开后独守鬼域的那种寂寞能比的。尽管默的寂寞，已是无法言说的苦楚。

　　　　默看了一眼身旁为他斟酒的女子，想说点什么安慰之类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檀雅回应他眼神的方式是嘴角一抹微笑，而后小声道：“君之意，我已明了。”

　　　　默皱眉，在这些老古董面前，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个举动一个眼神的含意，都被看穿。

　　　　……

　　　　这一顿，有前辈高人们高谈阔论助兴，默吃了许多，也喝了许多，并不比每餐能食八百斤的潴允吃的少，这一点倒让不少人惊异。他那普普通通的身体，吃下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任何变化，那么多的食物去了哪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并且，当潴允不停打着饱嗝的时候，默还意犹未尽，八百斤，显然不是他的极限。不过很可惜，流云烈火可不打算试出他的极限，也不想自己的美人们再为他一个人忙碌，邀请众人换个地方饮茶切磋修行经验去了。

　　　　直到这里，默才知道，除了流云烈火和地陀罗，潴舡和黑寡妇依芙拉都并非人类，而是虚空生物。所以他们的修行方式也极简单，跟檀雅差不太多，并没有默可以借鉴的地方。

　　　　默在饮下两杯据说是用万年成jing的古茶树的新叶所泡的茶之后醉倒，之前所喝的烈酒后劲大，可惜没有人提醒他。

　　　　檀雅在身边，将醉倒的默身子放平，头枕在她腿上，她的手轻轻抚弄他的发。

　　　　“做个好梦。”她低头，似对默低语，抬头时陡然间变得浩瀚空阔的眼神，却在望向流云烈火的瞬间清退了众人，整个大厅只剩下她和流云烈火，以及安睡的默。

　　　　流云烈火浑身一震，他知道，这是对方强行将自己拉入了领域之中，瞬间便完成这动作，对方起码比自己高了一个境界。

　　　　“盘开天辟地的创世神话，属于一个远古文明的秘密典籍所载，并未流传于世，至少，近两万年来出世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是那个古老文明的传承者。”檀雅眼中流转睿智和清冷光芒，对流云烈火道。

　　　　“前辈不知从何处听说？”流云烈火并不否认。

　　　　“一万八千年前，偶遇一年轻人，名流云天传，手使一把长刀，刀名贪狼，炼化其灵魂时获取了他的一些记忆片段。”檀雅没有说，那其实是身外化身所为。

　　　　“那是我流云家族庶出的前辈，并非嫡系，所以所知有限。的确，流云家族传自业已消失的古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