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个吸血鬼-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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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悄然拍在凰头顶。

　　　　不是檀雅的手。

　　　　意识到这一点，凰满头火红头发顿时炸开，根根倒竖。

　　　　“咳。”默咳嗽一声，“你们几个也太大意了点，有男人进屋也没注意到，万一是陌生男人怎么办？”

　　　　解除记忆连接，默高深莫测地站在凰身后，手还放在凰头顶。

　　　　姑娘们目瞪口呆。

　　　　不是他惯用的隐身，绝对不是，她们这时才察觉其实早已看到默进来，却完全没有作出反应，仿佛他是透明的。

　　　　这是为什么呢？

　　　　一个人明明在那里，看到了，却无法在脑海里留下印象，完全没有存在感。

　　　　很快，她们便意识到，这是默的新能力。

　　　　“怎么做到的？”希琳娜依对默的这一大进步欣喜不已。

　　　　“连你们都能骗过，看来有点用。”默心满意足，而后正sè宣布一个思考过后得出的方案，“明天你们随檀雅和甄烈回逍遥城。”

　　　　“我们？那你呢？”檀雅听出默话里有异样，便问道。

　　　　“我另有去处。”默道。

　　　　“要跟那个老太婆私奔吗？”凰抓住头顶那只手，抓得很紧。

　　　　“不是。我一个人。总是被保护的话，会一直想要依赖别人，不想长大，所以，我想一个人去闯，等到不需要你们保护的时候，再一起生活。”默给出一个不算牵强的理由。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预演的告别

　　　　（）　　气氛突然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和沉重。

　　　　凰的头发慢慢变得顺滑，滑落，披散在肩后，可是抓着默的手的她，怒火在酝酿。

　　　　檀雅同样背对默，不动不言。

　　　　对面的三女，蔻娜，拉苏娜，希琳娜依，面无表情地看着默，而后不约而同地吐出两个字：“笨蛋。”

　　　　默便在这诡异的气场中，渐渐失去底气。

　　　　“不要！我不走！我要留在默身边！”凰终于爆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默身边，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管是去哪里，有多危险，默都不怕，我们又怕什么，有我们保护，默还怕什么？”

　　　　“凰，咱们家的小男人，难得意气用事一回，别一下就让他泄气了。”秋垣绫出现了，并且把默的深思熟虑一口定xing为意气用事。

　　　　“可是……”凰满眼的泪，激动的心情无法平抑，“假如不能在默身边，还有什么意义，这样的话，我宁愿一直守在暗无天ri的地底。明明说好要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明明已经给了希望……”

　　　　“默，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一个人去闯会更好？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大家？是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我们？怕我们成为你的累赘还是担心自己连累我们？你觉得拥有第二魂之后起码自保没问题了吗？即便没有我们保护也不会有危险对吗？从此就想着一个人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躲藏吗？”

　　　　转向默，秋垣绫的话字字诛心，质问着默。她已发现了，或者猜到，默第二魂的觉醒。

　　　　“看看你身边的人，除了我是自己倒贴的，她们可都是你带出来的人。因为有了新的希望才愿意跟着你，离开曾经的地狱。既然给了希望，就不要亲手把这希望抹灭。男人的责任，男人的担当，是不应该借口推卸的，不论怎样的借口。”

　　　　果然，在一帮妖孽面前，自己还是太嫩了。默彻底泄气。

　　　　“啊，啊，我只是一个先天残废的小小修行者，何德何能，得到那么多女神的宠幸。每一个，每一个都那么优秀，那么美，那么难以割舍。可是我是男人，再废材也是个男人，自尊心不容许我只是被人一直保护。男人，不是应该保护女人的吗？”

　　　　蔻娜闭上眼在模拟默的心声。

　　　　“我再也不要做吃软饭的，我要强大起来，靠自己的力量强大起来。我缺的只是时间。啊，啊，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谁都不想失去，谁都不想伤害，默还真是温柔，又贪心。”

　　　　睁开眼，蔻娜看着默的眼神，依然天真无邪，只是默不忍直视。

　　　　“担心甄烈的话，不想留她孤单一个人才这样决定，没有必要，不要低估了她的决心。”秋垣绫揽过身后的甄烈，“甄烈的努力，你也看到了对，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想追上你的脚步，现在的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努力。正因为心疼她，才不想让她一个人回逍遥城，是这样？”

　　　　默无法反驳，同时也看到，秋垣绫身边的甄烈，已经没了之前的彷徨和不安，她的眼神，是坚毅而决然的。

　　　　果然，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么？

　　　　“修行之道是寂寞而孤独的，不过，一味地奔着变强的目标而去，不顾身边错过了什么，最后剩下的也不过是孤独和寂寞而已，人生还有意义吗？默，怎么使身边的人也一起获得幸福，也应该是一个人该修行的目标。”

　　　　秋垣绫继续道。

　　　　“我知道你也希望这样，所以为此而努力，不过却是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这是不对的。不要忘了，在你奋勇前行的路上，你身边的人也一样在努力，能够一起努力去看的风景才是真正的风景。在我们几个面前妄谈一个人怎么样，你还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我们保护，你就是个小屁孩儿，谁都可以欺负。有我在，默想撒娇就撒娇，想耍帅就耍帅，谁要不服，我打得他服服贴贴。要觉得被女人保护没面子，就在床上找回自信，至少，在床上，你可以为所yu为。”凰一个翻身，跳到默背上，勒着默脖子，狠狠敲打他不开窍的脑袋。

　　　　默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若说自信，恐怕那种时候是最打击默自信心的时候。

　　　　“甄烈会去参加今年克拉格学院的入学考核，这段时间我会陪她在虚空裂缝修行，那里面的时间更充裕。你们就一起行动，该做什么，默心里有数？”秋垣绫干脆自行作出决断。

　　　　默点头：“之前好像说过，我也该培养起自己的势力。虽然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姑且把这当作一个目标。我先回jing灵森林一趟，促成jing灵和冒险者公会的结盟，了却一个后顾之忧。还有阿修罗也需要修复。”

　　　　“果然还是想得到吸血鬼的传承吗？确实，获得传承的话，暗影组也会成为你的势力。还有但丁，你其实希望这是他对你的一种托付？”

　　　　秋垣绫并未反驳默的幼稚想法，对默的想法也明察秋毫。

　　　　“阿修罗的永久修复需要的材料都极其稀有，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借助冒险者公会的情报网或许能事半功倍。”

　　　　“果然还是要去找那个老太婆。”凰很不满。在她看来，楚离是唯一的情敌，而且是无法战胜的对手。

　　　　“也不能一味靠她，拖累她，毕竟冒险者公会里面，她虽是掌权者，却也不能为所yu为。”默说道。

　　　　……

　　　　安抚好了姑娘们，默带上阿修罗，坐上马车前往皇后饭店。

　　　　洄皇后似乎料到默会来，对默的到来完全没有讶异，寒暄几句后便把一张刻有一次xing使用的传送阵的符纸交给默。传送的目的地是jing灵森林，而且没有被拦截的可能。

　　　　默履行承诺，把阿修罗交给她，让她和兰瑟单独相处了一些时间。

　　　　这时间大约一个钟。

　　　　密谈的一部分内容，洄皇后用一张纸记录下来，交给默。

　　　　是修复阿修罗所需的材料，几乎全是默闻所未闻的东西，某些材料后面标注了产地或获取途径。

　　　　“祝你好运。”显然，对于默愿意争取获得吸血鬼传承这一点，洄皇后有所期待。

　　　　别了洄皇后，吩咐车夫走贫民窟的方向，默便闭目养神。

　　　　从楚离现身开始，心情便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而且又获知了许多惊天之秘，经历了灵魂第二形态的觉醒，这么多事，大脑已经有些不堪负荷。这时放松下来，便觉疲惫不堪。

　　　　浓浓的困意袭来，默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梦如期而至。

　　　　或者不是梦。

　　　　之前有过一次感应的潜藏于盘神星内部的那只大眼又再显现，在星球核心静静注视沉沉睡去的默。

　　　　默便在这注目中缓缓沉坠，向星球内部，向那死神一般的眼沉坠。

　　　　渐渐地，那只眼瞳孔中的景象显现出来，越来越清晰。

　　　　黑暗，无边的黑暗的核心，却有一抹暗红，那是华丽衣袍的颜sè。黑暗的核心，坐着一个女子。

　　　　看不清相貌的女子，黑发盘成高髻，端坐黑sè王座之上，宽袍大袖，高贵华丽的气息将身周的黑暗亦浸染成出离凡尘的sè彩。

　　　　“真的要不辞而别吗？”女子突然开口道。

　　　　这声音如梦如幻，仿佛就在无数个位面回响，默听到的只是袅袅余音。

　　　　“也罢，寻不到归途，也许倒是什么都不记得的好。”女子又道。

　　　　是那样温婉沉静却隐含淡淡落寞的声音。

　　　　默终究未能看清楚女子的脸，在看清之前，便被赶车老头的说话声吵醒。而且，熟悉的香味飘来。

　　　　“哟，陌陌，今天没上学吗？”老头扬声跟人打招呼。

　　　　陌陌？默突然想起那个搭顺风车的女孩。

　　　　“放假，帮我妈干点活儿。大叔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请客？”清脆悦耳的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哦，不了，不了，老头子送客人，不方便，改天。”

　　　　陌陌，陌陌妈？难道？

　　　　默掀开车窗帘子一角，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路边摊，陌陌，陌陌妈。

　　　　还有熟悉的香味。

　　　　似乎那次野火秘密基地被毁的事对贫民窟生活的人没有一点影响。包括引默一行人前往的陌陌妈。

　　　　现在这个，还是那时那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吗？

　　　　也许，这样也不错。

　　　　最后看一眼母女俩快乐的忙碌的身影，默合上帘子，虽然心里依旧有许多疑问，却宁愿放下。

　　　　那个孩子，没有失去相依为命的母亲，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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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好的事

　　　　（）　　那个梦是怎么回事呢？

　　　　只是一个梦，还是默与星球的意志产生了某种共鸣？那个女子又是谁？

　　　　难道是暮光教会的教皇？

　　　　秋垣绫说过，暮光教会的教皇的记忆封印之法需要借助盘神星的意志，只能在盘神星才能做到。离开这里，她的能力会下降许多。

　　　　只要逃离此地，她的影响就会弱许多。

　　　　难道，那个梦是对方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她知道默要逃？

　　　　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冥冥中监视着他的那只眼？

　　　　真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梦。

　　　　然而没有留给默沮丧的时间了，不管从何种意义上讲。

　　　　吃过饭之后，默便独自呆在霍拉的房间修行，观想远古星空。

　　　　……

　　　　最终战之前一个小时，默被叫醒吃早餐。姑娘们已收拾好东西，这一战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告别之战。

　　　　这是作为影子与本体的战斗，所以，默宣布自己单独前往，不会带上希琳娜依拉苏娜和蔻娜，而且是不容反驳的决定。

　　　　他又意气用事了一回。

　　　　最终战对于观众而言同样极具话题xing，超级黑马对超级新人，人皇转世之身对艳福帝。

　　　　艳福帝是人们对身边超级美女如云的默的新称呼。

　　　　一个是曾经站在人类世界最巅峰的强者，一个却只是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

　　　　黑马能否一黑到底，赢得胜利甚至赢得美人归，人皇转世之身能否王者归来，都是看点。

　　　　至于谁的赢面更大，双月城中大大小小地上的地下的赌场都更看好人皇转世之身。

　　　　虽然二人都是全胜晋级，但人皇转世之身一路势如破竹，每一场都是轻松取胜，并未暴露自己的底牌。

　　　　反观默这边，无论对上圣光教会新人王雷恩�9�9莫洛尔以猥琐战术取胜，还是小霸王库瑟的不战而降，都赢得侥幸，没那么光彩。

　　　　对上噬魂眼的传人更是使尽手段苦战之后莫名其妙赢的。

　　　　人们不得不怀疑，默已交出底牌，那么对上依旧保留秘技的人皇转世之身，很难取胜。

　　　　能否逼迫人皇转世之身拼尽全力，或许是大多数人期待的结果。

　　　　……

　　　　战场是夕阳下的古战场遗迹，夕阳如血，照着荒草丛生的莽原。泪背对夕阳而立，那一道咖啡sè的剪影，在这血sè的天地之间，美得那么决然孤高。

　　　　她的存在，在此刻，已超然天地之外，夕阳，夕阳染红的天与地，都只能成为衬托她的存在的背景。

　　　　相隔仅百米之遥，默依然无法看清她的脸，仿佛她，远隔万水千山，超脱此岸与彼岸，是不可窥视的神祗。

　　　　可是，想要靠近她，投身她的怀抱，成为她的一部分的想望如此强烈。

　　　　默闭上双眼，灵魂触摸大地，皈依黑暗，试图凭借黑暗的眼，看清她的模样。然而就像黄昏是白ri未尽，黑夜未至一样，此时的她，光无法触及，暗亦无法窥视。

　　　　“那么想看清我的脸吗？”泪说道。语声亦飘渺迷离，如梦似幻。

　　　　这语声入耳，默忽而感觉身周一股滞涩沉重的气息在蔓延，肌肉在变得僵硬，呼吸和心跳，亦变得困难，沉重。

　　　　血液开始凝固。

　　　　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凝固。

　　　　甚至是时间和空间，都在凝固。

　　　　石化，是这样的吗？

　　　　并指为剑，殇隐所赠剑气清啸而出。切分了时空，切分了天与地，光与暗，却在触及泪以及光与暗之间，昼与夜之间的黄昏之幕时无法寸进，弹了回来。

　　　　那已是完美无缺的存在了吗？不可分割的存在？

　　　　或者说，那是这剑意无法丈量的存在？

　　　　不过，这一剑，倒是破了石化之局。

　　　　滞涩沉重之感消失，默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石化，传闻是人皇的能力。”默说道。克制飞奔向她的yu念，默努力保持头脑清醒。

　　　　泪默然点头。

　　　　“这模样，也一样。”默又道。

　　　　泪又点头。

　　　　“你却不是她。”眼中绿光盈盈，默静静看着望不到亦触不到的他的本体。

　　　　泪轻点头，终于再次开口：“他已经消失了。”

　　　　“磨灭了意志，抹除了记忆，是这样吗？”默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不，意志和记忆，都还在，只是成了传承的一部分而已。”

　　　　“传承？”

　　　　“暗影之心的传承。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转生，而是传承。想要吞噬我的灵魂，借壳重生的也不是他。”

　　　　默眉头皱紧，那个时候，千面圣徒绝所说的，根本不是这样，他撒谎了吗？

　　　　既然要吞噬泪灵魂的不是人皇，那么是谁？又是谁在守护她？人皇反而是守护者吗？

　　　　“守护我的也不是人皇，”似乎能洞悉默的心思，泪继续说道，“而是默。”

　　　　“我什么也没做过。”

　　　　泪摇了摇头：“默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靠近你就可以。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就充满勇气，没有畏惧，不会退缩。根本没有退缩的理由。师父说过，不能让你再受到伤害，你所受的伤害已经够多，剩下的，我可以替你承担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吞噬的力量，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吗？”默脑中轰鸣一片。

　　　　“师父当年强行将你我分开，便是将伤害转移到我身上。那是必须要做的取舍。我不认为牺牲我的做法是错误的，你是我身上分离出去的一部分，我应该保护你不再受到伤害，这伤害，由我来承担。”

　　　　“即使从出生开始，每天都必须在噩梦中忍受折磨也无所谓吗？”默双手掩面。他似乎渐渐猜到，那吞噬的力量从何而来了。

　　　　“只要留在你不远的地方，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就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因为感觉守护你的同时也被你守护着。离得远了，灵魂就会枯萎，越来越虚弱。可是，在压制住吞噬的力量之前，不能见面，知道你在哪里，却不能见面，这才是最痛苦的。”

　　　　“不恨吗？这世间从一出生就生活在噩梦和痛苦中的，也许只有你一个而已。”

　　　　“总不能让默去承担不是吗？这不是一个母亲该去承担的责任吗……”

　　　　“这算哪门子的母亲？一切不都是人为cāo控的吗？有谁一出生就要承担身为母亲的责任的？如此荒唐的事，不要这么轻易就接受下来！”默几乎是在怒吼。

　　　　“可是，每天都会在想，默毕竟好好活下来了，这是最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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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魔界镇魂使

　　　　（）　　“愤怒，不甘，怨恨，不安，像所有事与愿违的孩子一样哭闹，像所有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以一种撒娇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安和自责。没有错，想要吞噬我的力量正是从默身上剥离的那一部分，本意是要蚕食你的那一部分。你觉得令我痛苦饱受折磨的根源在于你，你应该承担责任，但是同时，你也是受害者。”

　　　　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现在的泪，相比含泪激愤的默，那样淡漠平静，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传达出的，是令时空都要冻结的寒意。明明是不带一丝情感的话语，却让默冷到骨髓。

　　　　“为什么不扑过来？来妈妈怀里放声大哭，会好受一些不是吗？想要做的事，为什么忍住？我不可以哭，再痛也要咬牙坚持，痛哭和号叫不会减轻痛苦，无论什么时候表现出的软弱，都不会得到同情，反而会助长吞噬的力量。所以我不能哭，可是默可以。哭也好，笑也好，默可以随心所yu，这正是我希望的，惟有如此，我的牺牲才有意义。那么，要来妈妈怀里吗？”

　　　　“那么，咬牙坚持的结果是什么？失败了？还是反击成功？”几yu咬碎钢牙，默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突然感觉整个人黑化了的泪，让他不忍直视。

　　　　“任何存在都应有其存在的理由，我们不应以自我的判断去擅自将其抹除。黑sè月亮降临之夜出生的你我，更不应该。那些孩子，刚出生的，尚未出生的，本可以在妈妈的怀里幸福长大，饱受疼爱，可是一个个无辜死去。反而是引来灾难的我们，还活着，很不公平对吗？”

　　　　并不着急回答默的问题，她还要用言语，对默行凌迟之刑。

　　　　“那么，是我们的错吗？是我们的存在本身导致了灾难的降临吗？是我们害死了那些孩子吗？就像你的自责和不安一样。刽子手们对你的这种想法或许会感激涕零，他们可以逍遥法外，染血的屠刀以正义来命名。你才是凶手，我才是凶手，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嗤……

　　　　身上白衣撕裂成碎片，默身体暴涨，白sè灼热气息自肌肤裂缝中喷shè而出，这一刻，狂暴残忍的三眼巨人法相附体。

　　　　红黑战纹散发邪恶的战意，嘴角咧开残忍的笑，五十米巨人微微躬起身体，蓄力的同时冷笑道：“在自责中忍受痛苦和折磨的，其实是你自己，妈妈。妈妈…嘿，占我便宜也要有个限度。”

　　　　呼！！

　　　　白sè热气向后喷shè，巨人化的默腾身而起。青龙白虎的巨大虚影显现在身后，倏地没入巨拳之中，天龙地虎拳蓄力完毕，默飞身扑向泪。

　　　　当然，不是抱着扑进她怀里失声痛哭的念头，撒娇的巨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泪站立原地不动，只是手中新月剑虚空中挥舞，如挥动画笔般，剑尖流淌的血sè夕阳勾勒出一个巨大圆形法阵的图案，血sè光芒喷shè而出。

　　　　如发shè炮弹一般，以圆形法阵为炮口，喷shè出一个近五十米高的巨人。巨人全身黑sè铠甲护身，双手执开山大斧，撼天动地的吼声中，大斧高举过头顶，凌空劈向默。

　　　　斧未及身，默先已感到身体想要撕裂为两半的剧痛。

　　　　然而这具法相之身可不像默本身的弱不禁风，那剧痛更像是一种错觉，开山大斧意气引发的错觉。

　　　　昂！！吼！！

　　　　龙吟虎啸声骤起，以法相之身打出的天龙地虎拳，在催发全身白气喷礴而出的同时，轰击在巨斧战士的斧头上，将斧头连同执斧之人一起蒸发掉了。

　　　　不，不是蒸发，巨斧战士在这一拳的轰击下，瞬间消失了，不留痕迹。与其说蒸发，更像是瞬间被放逐到了异度空间。其存在的意义，并未能阻止默突击的步伐。

　　　　然而，泪的法阵并不是一次xing使用那般简单。

　　　　砰砰砰！！

　　　　巨斧战士之后，圆形法阵连续发shè，三个巨人战士各自挥舞兵器，拦截突进的默。一长枪，一大刀，一巨锤，三人排成一条直线，呼啸着撞向默。

　　　　而后在默的拳头下，像破裂的肥皂泡一样，凭空消失。

　　　　砰砰砰……

　　　　圆形法阵连珠炮发shè，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巨人被发shè出去，拦截默。

　　　　“每个人身体里面都藏着恶魔，有的恶魔会觉醒，有的，永远沉睡。是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正因为你的体内藏着强大的恶魔，被人觊觎，才会被伤害被蚕食，才会有伤害的转嫁，才会有我的反抗，才会唤醒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