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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情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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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莲儿进了俞府,跟贾秀和贾春常混在一起,那日子也过得舒心快意。平日除了做些绣活儿外,便也常帮着戏班子里的人做些杂活儿,不上一月,跟周围的人都混熟了。
却说奉了乔管事的命去抓张氏母女的那几个衙役回去把遇到贾维,没有办成这趟差事的事情对乔管事说了,最后讨他主意。乔管事哪来的主意,在吴县,俞府的人就是县令也不愿意得罪的。一开始,他受了马牙婆的唆使,想着讨好公子爷,才去叫人抓张氏母女的,这会儿横生枝节,他也没有能力再解决,便依旧把皮球又踢回给了马牙婆。
马牙婆本来想着这事情要是衙役出面儿,张氏母女是必定会落入圈套的,不曾想还有这一出。这样的好计策都落了空,不禁让她十分失望和气愤。于是她去回禀县令夫人的话时,就把张氏母女说得很不堪,说她们看不上县令公子,并且还辱骂县太爷以及夫人。
乔氏听了她的话自然生气,便问:“那赵莲儿只不过是个贫贱之人,竟敢辱骂我们,她哪里来的凭仗?”
马牙婆答:“是那张氏勾搭上了俞府戏班的班主,所以不把老爷和夫人看在眼里。”
听到这里,乔氏气得发抖,但毕竟那俞府的人如今还真动不得。可是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所以打发了马牙婆后,等到武建良散了衙回到后宅,她也就把马牙婆的话添油加醋地对他说了。
武建良听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便叫乔氏另外给武涛找个合适的丫头抬进来做妾算了。武涛知道赵莲儿躲进了俞府,自己得不到后,还闹了好几天。最后乔氏让人去找了个相貌和赵莲儿差不多的丫头抬进来做了武涛的妾才算完。但因为这事情,县令武建良一家人是彻底恨上了俞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
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0509:40:18
丷离弦闻声澈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0503:20:59
jc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0421:31:25
╭(╯3╰)╮们破费了。
今天偶很勤快有木有,这么早更文了。
所以亲们不要大意的撒花哈,作者君才会有动力。
………………………………
第48章 周姨娘的奉承
那一夜在净室和赵梅儿有那一吻后;当夜秦惠平就拉着值夜的赵梅儿说了半宿话,因为心里喜爱她;所以尊重她;便也再没有什么唐突的举动。夜深了,赵梅儿还是执意在床下的脚踏那里铺了被子睡觉,秦惠平倒是想拉她上床来睡的;但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想去抱她或者亲吻她,又怕此举让赵梅儿觉得自己轻浮;就打消了这念头。
熄灯之后,赵梅儿回想了今晚在浴室里发生的事,不觉暗暗红了脸。不过庆幸这会儿在黑暗中,大小姐看不见。那动人心魄的一吻回想起来仍然会让她心跳;甚至身子发抖;身子里明灭的火似暗夜星辰般闪烁……
心中涌起满满的甜,这甜味让她心安喜悦,不断扩散,成为了一剂最好的安眠的药,不一会儿便让她进入了梦乡。
秦惠平这一夜却睡得不安稳,不知道怎么的总想着下面脚踏上睡着的那个人,心中同样有甜蜜。但也会想和她的将来,想怎样才能和她长相厮守。可是将现实的许多的顾忌考虑进去后,她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了。毕竟喜欢是喜欢,但婚嫁这样的大事自己要做主是相当难的,除非能从这家里出去,自己独挡一面,不然任何甜言蜜语和铿锵许诺都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而已。
这样纷乱的思绪扰得她辗转反侧,直到过了中夜,耳中听到睡在脚踏上的赵梅儿发出匀净的入睡的呼吸声后,才慢慢地静下心来,想起了那丫头这会儿睡着的样子,莫名的笑了笑,困意上来,终是睡着了。
次日起来,赵梅儿神清气爽,服侍秦惠平穿衣时,就见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便奇怪问她,“这是怎么了,姑娘昨儿晚上睡得不好么?要不,让人拿几只熟鸡蛋来敷一敷。”
秦惠平叫她拿来一面小小的水银镜面的银制鎏金的靶镜,对着眼睛照了照,见眼下果然有淡青色,便吮唇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丫头,昨儿晚上你倒睡得好……”
赵梅儿笑问她,“我怎么了,是不是入你梦来叨扰你清静了?”
秦惠平将靶镜递给她,故意道:“是啊,在梦中你好缠人……”
“我缠姑娘?到底是怎么缠的?我觉着自己是个挺省心的人,不会那样做的……”
“太省心了也不好。再说,我喜欢你缠我,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就按你说的办,吃完早饭,你让人拿两个煮熟的鸡蛋来替我敷一敷眼睛。我估摸着今日怕还是要去陪我堂伯母和堂兄堂妹。今儿个你陪我一起去……觉得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秦惠平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转而一伸手握了赵梅儿的手柔声道。
她说得这些话其实才有缠人的成分在里面呢。但是,秦惠平不觉得而已。倒是她说得一句话“我喜欢你缠我”在赵梅儿心里,她也是暗中这样以为。女子和女子之间,大概也是因为这些无处不在的纠缠,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网,才网住了彼此的心。叫人心甘情愿地被情网网住,沦陷其中。
两人含情而同样温柔的视线对上,便绽开了笑颜。早晨的秋阳投射入闺房之中,映照在彼此发间面上眼眸之中,淡金色散漫开来,一切都是那样温暖,叫人心安。
吃过饭后,赵梅儿就果真去让人送了几只煮熟的鸡蛋来,叫秦惠平躺在躺椅上,剥开了鸡蛋壳,细细地替她敷眼下的那青色。秦惠平刚吃过早饭,在窗下晒着秋阳,赵梅儿的手法又轻柔,她果真觉得舒服极了,并且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陪伴着,仿佛空气里都多了她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鼻中,那一份儿心安妥妥地让她想睡觉。所以她还真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赵梅儿正埋头在一旁穿针引线地做绣活儿,自己身上搭着一张小锦被,房中十分静寂。已经变得发白的秋日阳光透过窗扇,打在身畔,打在周遭,恍惚令人觉得现世安稳。不想动,甚至想屏住呼吸,情愿在这安稳美好中一直一直往下,直到老去……
只是她稍微一动,赵梅儿已经感觉到了,就将手中的绣活儿放下,含笑看着她道:“你醒了?”
秦惠平刚醒过来,声音便有些慵懒,答应了声嗯,就说:“我睡了多久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一早起来吃过饭竟然还能睡着。”
“一定是姑娘平日操心的事情太多,还有昨儿晚上不曾好好歇息,所以这一松快下来,就睡着了。方才我给你才敷到第三只鸡蛋,你就睡着了……不过,这会儿看你眯了会儿再睁眼,那眼下的青色就淡得瞧不见了……”
秦惠平嘿然一笑,一伸手握住赵莲儿的手,艳丽的容颜精神焕发,道:“真的么,多亏你……”
“亏什么亏,能为姑娘做些事我不晓得多高兴。”赵莲儿由她握着手,低首下去幽幽道。这是她的真心话,她觉得自己唯有用尽全力地对她好,为她做事,才能报答她对自己的好。
一张如玉的美人脸,长而细密的眼睫毛如蝶翼般微微扇着,秋阳的千丝万缕的阳光闪烁其间,遮住了她清澈而又黑曜石般的眸子,她说出来的话也如同那些千丝万缕的秋阳般无处不在地包裹住了秦惠平。心中突突地跳起来,无可抑制地她拉着她的手直起身子来,凑唇过去在她眼睫之间落下轻轻一吻。觉得她微微的一抖,白皙的香腮上浮现出一抹红,心中不知道多高兴,唇角就微微上翘起来。
正欲将她拉近吻上她花瓣般的粉唇时,听到外头廊下有丫鬟蹲身行礼问安的声音,随即听到丫鬟侍夏在外头禀告,“姑娘,周姨娘过来瞧您了。”
赵梅儿闻言立即就将自己的手从秦惠平手中抽出来,有些慌乱地退开几步去。秦惠平对这周姨娘突然来访破坏了这样美好的氛围有些不悦,不过,因为赵梅儿的堂姐赵桂儿在周姨娘那里做丫鬟,看在赵梅儿面上,她对周姨娘就要上心些。所以,要是这个时候是别的姨娘来的话,她一定会不高兴地说不见。可因为是周姨娘,她就压下心头的不快,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说:“请她到东屋去坐。”
侍夏应声而去。秦惠平便转身对赵梅儿和声道:“走,梅儿,周姨娘来了,想必你堂姐也跟来了,过去看一看。”
赵梅儿自中秋那夜和赵桂儿说了会儿话,也是好几日没见到她了。虽然自己家和堂姐家关系不好,但是这时候两人都在秦府为奴婢,不免有惺惺相惜之感。所以听到要见赵桂儿,她还是愿意去的。
于是便顺从地跟在秦惠平身后从西梢间的卧室里出来,去到了东次间秦惠平会客的地方。进去后,果然见到了赵桂儿,也见到了还在外院学规矩时跟自己一直做对的那叫刘招弟的丫鬟。
周姨娘见秦惠平进来便满脸是笑得赶忙向她蹲礼道福。就算她是秦府老爷的妾室,明面儿上比秦惠平高一辈,但妾就是个奴婢,算不上主子,因此见了秦惠平这样的正经主子,她站起来行礼也在情理之中。
秦惠平见了,只是微微颔首便算是回礼了,随后道:“姨娘坐。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可有什么事么?”
她这样直白地问话也是因为不爱跟她爹的姨娘打交道,也不接受她们来套交情的举动。所以开口就问有何事,不浪费时间,因为府里人来见她很多时候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因此她有此问。
不过,今儿过来周姨娘倒真没有什么事相求,她是来巴结秦惠平的。
“姑娘,今儿个天气好,夫人昨日说今日要在园子里请嫂子和登堂少爷和惠娟小姐吃酒的。恰巧我跟前的丫鬟桂儿想来看她堂妹,姑娘这里的丫鬟梅儿。我想着没什么事,就带了她来,素日我也晓得姑娘是不喜欢我们打扰的。”周姨娘满面堆笑道。
她借了赵桂儿的由头来跟秦惠平套近乎,是肯定大小姐一定会爱屋及乌,接受这借口的。果然她这样说后,秦惠平便说:“既如此,那就叫桂儿和梅儿一起出去叙叙家常吧。”
随后赵桂儿万分不情愿但脸上还要带着笑得谢过了秦惠平和赵梅儿一起出去。等两人出去后,周姨娘忽然说自己出来忘了带手帕,让刘招弟回去拿,又把刘招弟给支走了。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秦惠平两人时,她便压低声音说:“姑娘,您可知道这一回你堂伯母来可不是来探亲那样简单。”
秦惠平那时候手上正端着碗茶在喝,听她如此说,便想,果然不是来闲逛的。倒要听她要说些什么。便头也不抬地问:“姨娘知道些什么不妨尽管说来。”
“今儿一早,我去夫人那里请安,去的时候嫂子已经在那里了。我恍惚在外头听到她说,她娘家侄子还没定下亲事,因为仰慕姑娘已久,所以宁愿入赘秦家为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0611:20:30
丷离弦闻声澈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0602:32:36
jc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0518:21:03
三位破费了。抱住,么么哒。
另外,明天会试用防盗章,第一次发出来的章节是无关的文。一小时后替换成新章。
实在是盗文秒盗得太厉害。有点儿讨厌。给大家带来麻烦请谅解下。
………………………………
第49章 算计落空
走到女尸跟前;陈倌扫了眼那女人一眼,脸色青白,一双象死了的鱼眼一样失去了光彩毫无生气的眼睛大睁着,脸上还僵硬地保持着痛苦和不甘的神色。微微叹口气;她蹲|□去把那张紫色的符咒轻轻贴在她额头上;再顺手一抹她的双眼,将她的眼皮抹下来阖上。
她方才给那女尸额头贴上的紫色符咒是避煞最厉害的,也只有给这样煞气最重的尸首用。这是辰州当地做这一行的规矩,在挪动尸首前先要给贴上避煞气的符纸,不然怕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而符纸有好几种颜色;各自对应不同等级的死法的人。像这种难产还有上吊自缢的都要用紫色符咒;别的次一些的比如投水等用青色;一般病死的用黄色。
陈倌自小到大见过形形□□各种各样死法的人,所以对这种难产而死,躺在一滩鲜血里的女人丝毫不怵。把符咒贴好时,她爹又让她从褡裢里头拿出三炷香来,点燃了拿在手上先拜了拜土地爷,再依次转了一圈,嘴里嘀咕着念了些邪祟避散,这死人早去投胎等的话,最后把香插在那土地爷供案上的铁香炉里头。
“动手。”陈大郎等陈倌一插上香,便立即吩咐道。
陈倌点点头,随即出去到土地庙门口拿进来一床破旧的草席往地上一铺,随后和她爹一起一人在头一人在脚,把这尸体搬到那床草席上。做完这个,陈倌顺手把女尸旁边那个衣服包袱扔到女尸身上,再把草席一卷,两父女各自拿一条草绳把这用草席卷起来的尸体头一头脚一头用草绳捆扎好。剩下的便是把这尸首给挪出去了。
两个人捆扎完尸首后气都没喘一口,直接一个人抬着一头往土地庙外走。庙外包括孟松在内的那几个看热闹的后生看到陈大郎和陈倌抬了尸首出来,都纷纷避开去,至少离了好几米远,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有点儿忌讳什么邪祟的小鬼之类的东西。
陈大郎和陈倌将用草席包裹好的尸首横着放到了独轮车上,又另外拿出一根草绳出来绕过独轮车把尸首捆了几圈,牢牢地捆绑在独轮车上。直到这时,两父女才伸直了腰大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这从进到土地庙到把尸首包裹好弄出来放到独轮车上绑好,不过一刻钟而已。两人都是做熟了的,自然是快。不过,这一会儿功夫,方才还是盐粒子般下的雪却下大了不少,似柳絮在风中乱舞,四野的树枝和土地上已经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而北风刮得更加凛冽。呵出一口气,能见到一片白雾萦绕在唇边。
“倌儿,我们走。”陈大郎略歇了歇,便重又吩咐陈倌道,“看这天儿一会儿雪还得下得更大,天气不好,早点儿把这活儿干完回去歇着。”
陈倌闷声应了声好,两手一抓握住独轮车的车把,正欲往上抬起来时,只听远远地从刘家村那边的土路上传来一个人的喊声,“大郎,且等一等!”
两父女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男子匆匆往土地庙这里跑过来了。因为下着雨,天地一片空濛,也看不清楚他样子。等因为人家既然喊了等一下,陈倌就松了握住独轮车把的手,和她爹一起站在土地庙前等那人跑过来。
那男子跑到两人跟前,一抹脸,把眉眼上沾上的雪花给擦掉。陈大郎和陈倌也就认出了这跑过来叫等一等的人。这人和孟松一样是刘家村的人,并且和孟松家是邻居,姓王,单名一个义字,在家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他王老三,平时因为陈家和孟家走得近,也认识王家人。在土地庙一边看陈大郎和陈倌搬尸首的孟松瞧见了王老三,便似个猴子似地三两下就纵到了他跟前,不等他开口就乐呵呵地问:“王三叔怎么来了,莫非也是和我们一样来看这热闹的?”
他这话问出后,才发现王老三满面悲戚之色,脸色煞白,眼圈都是红的,便意识到怕有什么不妥。果然随后王老三说出了让他吃惊的话。只听王老三说:“我爹这入了冬,犯了哮喘病,一直不好。一个时辰前咽了气,我们一家老小哭得不行,最后还是我大哥叫都别哭了,赶紧让人来收敛。恰巧孟家嫂子说了这土地庙里死了个外乡女人,孟松去报了地保,想必一会儿就有人来收敛尸首,而这一片就是你们陈家在做。所以我大哥就叫我来看一看,说要是碰见你们,就请去帮着收敛一下我爹的尸首。”
辰州当地的风俗,不管是官还是民,家里死了人是不能让家人沾手的,这凡是要搬动停灵都得做白事的人出面。而发丧埋葬也得专门请道士来念咒超度。
陈大郎听了,心中不免一喜,不想今日这天气如此不好,可一出来就是两桩买卖。遂转脸对陈倌说:“那咱们把这女尸放一放,先去刘家村帮着料理下王老爹,再回来。”
陈倌点点头,就跟着她爹陈大郎随着王老三孟松等人去了刘家村王家。到王家时,里面哭声震天,陈大郎和陈倌父女便依照规矩帮着把那病死的王老爹收拾了换衣裳,又四面贴了符,在堂屋布置灵堂停灵等等。
毕竟这王老爹不比那难产而死的无名女尸,他这是正经地庄稼人死了,一整套收敛尸首停灵的规矩就多。一忙就忙到了晌午才大致弄好了。
拿烧过符纸的会净了手,擦洗干净,王家人请陈大郎和陈倌去偏屋,端上酒菜请两人吃。陈倌不喝酒,可她爹陈大郎好酒,几杯喝下去就有了些酒意,王家的男人在一旁相陪。陈倌吃完晌午饭,看那似柳絮乱舞的雪还没停,站起来走到门口朝外放眼望去,只见院子里,远近村名的房顶全都铺上了一层雪。这让平日脏乱的村庄看起来洁净了许多。
看了几眼雪回到酒桌旁,见自己的爹喝得满脸通红,兴致颇高。这样喝下去,看来是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起来了,想起土地庙前的那具女尸还在那里停放着,便觉得这活儿不干完心里不踏实。
“爹,要不我去把鲁爷交代的事办了。一会儿再回来接你一起回去?”她向陈大郎开口提议道。
陈大郎酒兴正浓,便挥手让她去。陈倌就和屋里陪客的王家几个人打了招呼,转身往外走。没走出去两步,陈大郎在后头粗着嗓门儿大声交代,“道儿上小心些,下了雪,你别管我,一会儿你去土地庙前那尸首尸首送到岳山村前的义庄里去,跟那里的刘瞎子拿了尸牌回去找鲁爷支银子,不用再折回来接我了。我在这里喝了酒,歇一歇,自己回去。”
他这样说主要是刘家村在土地庙西,而岳山村前的义庄在土地庙北边十里左右。从岳山村回长乐镇不过四五里路,而要是陈倌去了岳山村义庄在折回来接他就有十三四里路,这又下着雪天儿冷,路也不好走,来回倒腾受罪,所以他这么说。况且一直以来陈倌和他一起出外接活儿干活儿,遇到这样喝酒起兴的情况也是让陈倌先走。所以陈倌也习以为常了,就停住脚,回头望他一眼说了句,“那您少喝点儿。不然我不放心。”
“去吧,去吧,我心里有数。再说,你啥时候看到我喝酒回不了家?”陈大郎又挥了挥手让她走。
陈倌也不再多说话,转过身大踏步往外走。再多说就显得有些娘们儿了。她这么多年下来女扮男装讨生活,不知不觉也沾上了爷们儿的脾气,不爱多言多语,显得黏乎。再说了,他爹还不到四十岁,虽然瘸了腿,可也是大老爷们儿,这种喝点儿酒回几里外的家还不至于能迷路出个什么事,所以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所谓的叮嘱他少喝的话也是顺口一说罢了。
从王家出来,她废了不到一刻钟就重新走回了土地庙前,看到那辆放置了尸首的独轮车上满满地铺满了一层雪,将那裹着尸首的草席全部都湮没了。在雪地了,看着十分的萧索。
重新将独轮车的车把抓握住,抬起来将车头调了个弯儿,往北边儿通往岳山村的那条土路上去。北风夹着雪花乱蓬蓬地朝着她脸上身上扑过来。她提起一口气,埋着头不管不顾地一直往前推,压得地上已经铺了好几寸厚的雪咯吱咯吱作响。一路上都没碰见一个人,周遭显得十分寂静。耳畔只有风雪之声。
雪地里推车要费力些,又加上路起伏不平,十里路陈倌花了一个时辰才把独轮车推到了岳山村的义庄前。岳山村的义庄是一座废弃的庙宇改的,分两进,前面一进停放得是这附近几个镇子,十来个村庄不知道姓名和来历的尸首,又或者是外乡到这里来讨生活的人死了没处放,停放在这里,等着查证了人家,然后让做白事的丐户给赶回乡去下葬。
………………………………
第五房姨娘
秦达祖是到周姨娘这里来拿头几天在她这里歇宿忘了拿走的两块新织出来的缎子,这种新花样才织出来;他拿了来问周姨娘喜欢不;要是喜欢就给她拿两匹来。周姨娘在吃穿上很有眼光;一见就说这花样她很喜欢。
今日他本是应了京城来的绸缎商的邀约,去给他们看新织出来的这种花样的绸缎的。要是他们喜欢的话,就可以让机户们多织,然后把这种花样的绸缎卖给他们;大大地赚上一笔。
不过;他来的时候不凑巧;周姨娘带着丫鬟去了明珠院去找大小姐秦惠平说话去了,院子里只有一些三等丫鬟和婆子们。周姨娘这里一共有两个二等丫鬟;就是赵桂儿和刘招弟。平时秦达祖过来,屋子里除了赵桂儿还有两三个长相平常的三等丫鬟在跟前服侍。刘招弟只有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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