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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为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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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垂首含羞的眸子在说至此处的时候,望向方侬时,竟隐有妒恨。
若是方侬不是事先知晓了方翎的心思,此时此刻的她,绝不会觉察到这一点。她知道方翎心中倾慕慕容旭,在前世自己下嫁慕容旭之前,因为这个原因,姐妹两人没少针锋相对过。
只不过,终究皇家长幼分明,方翎再如何受宠,她也是续弦夫人所生,哪怕平时再如何的金枝玉叶,在这一层面上,终究还是不如自己。
故而,最终才是自己匹配了慕容旭。只可惜,前事云烟种种,方侬现在再次回想起来,终究都只有不堪,再无其他。
这一世,她只是回来报仇,仅此而已。
“长姐,长姐,你怎么了,怎么不回话呢?”方翎叫唤着此刻陷入了往事当中的方翎,一脸的狐疑模样。随后,却又是一脸委屈的模样,“长姐不会是嫌弃翎儿吧?还是说,长姐还在为今日花厅中翎儿的不懂事而介怀着?”
方侬从思绪中将自己拉了回来,轻笑一声无比的和熏道:“翎妹妹说的哪里话,阿侬只是感慨颇多。皇上圣旨阿侬不甘忤逆,翎妹妹或许,对七皇子的印象不错吧?”
她略带讪笑的话语,正中了方翎的心怀处。
方翎也绝想不到方侬竟然这么**裸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一时心中一阵羞涩,不由得垂下了头,不住的搅弄着自己衣袖下的双手,“长姐说的哪里话,翎儿……翎儿是心喜七皇子,可是,可是长姐不要误会,皇上的圣旨,是……是要长姐嫁给他,不是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越发的沮丧了起来,在方侬面前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的。
方侬却不然,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心性的人,她难道还会不清楚吗?
“身为臣女,我们的婚事都由不得自己安排,如果能嫁得自己心许的男子固然是好,可是如果不能的话,也只能够认命!”方侬唏嘘的感慨着。
方翎听着听着,自己也不禁垂下羽睫,也兀自伤神。
可方侬却是坏坏的一笑,“只不过,有时候命运也是抓在自己的手中,妹妹如此得爹爹和母亲的喜欢,爹爹又是当朝宰相,如果妹妹执意痴心的话,或许,皇上未必会不感念君臣情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翎讶异的问着,遮掩不住脸上羞涩的红晕,却是仍旧止不住赧颜,“长姐这话,也说得忒胆大些了吧?”
可是,她的心却因为方侬的这番话的挑逗,到现在都止不住小鹿乱撞,不住的跳动。
“胆不胆大,就看翎妹妹怎么听了!”方侬转过身去。
方翎一刹那间,竟有些许的恍惚。似乎此时看将方侬的背影有种历尽沧桑的深邃,而自己正在被这股深邃给不住的往深处拉进去,不可自拔。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妹妹自己做主,可比被别人安排要好得多,就好像为姐的,想抗旨……都没那个胆子!”方侬故意说得委屈,背对着方翎的脸上,却勾起了一抹笑。
“你……”方翎诧异了,“七皇子风采不凡,长姐难道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诧异于方侬这种似是而非的方式,就好像她……根本就不想要嫁给慕容旭似的,可是表面上却又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可是片刻之后,方翎又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故而收住了嘴。又恢复了适才姐妹情深的模样,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物……
却是一只精致的描金小盒,盒子的盖子一打开,一支珠钗安放在内。
“长姐,今天在花厅失礼,翎儿一直觉得心中愧疚,还望长姐不要忌恨小妹,就以这珠钗作为赔礼道歉,还望长姐宽宏大量!”
“妹妹说的哪里话!”方侬一瞥那支珠钗,倒是精细之物。大花钿穿小花钿,拢共九朵,如此垂在鬓边,足见端庄。
只是,这贵重礼物的背后,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就不得而知了。
方翎堪堪一笑,热络的将珠钗从盒中取出,垂坠下来的珠钿耀着璀璨的光芒,簪进了方侬的鬓发边。
她细细的端详着方侬的模样,“长姐就是好看,天仙子般的人儿,就连妹妹看了都心生妒忌了!”戏谑般的说笑着,方翎却将心中的妒忌掩饰得很好。
“劳翎妹妹有心了!”方侬伸出手抚摸在和鬓边的珠钗,谦谨的说道。“这珠钿,可真美啊……”她别有韵味的说着,意味深长。
那珠花的触感冰凝在手心处,凸起的手感,彷如不是簪在秀发上,而是刻烙在心底处一样。
方翎也陪着笑道:“再美也美不过皇后娘娘赐予的那十斛珍珠,并排一列的辉煌壮观,妹妹这辈子也是头一次见呢!长姐……可真是好福气!”
她说得酸溜溜的,方侬也意识到了,这可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自己好福气的话,可见她心中多多么的艳羡得紧的。
方侬缄默不言,投桃报李也要看是相对何人。
她可不会傻到单凭方翎这小小的一只珠钿,就拿皇后赏赐的珍珠去相换,哪怕方翎喜欢得再紧也如此。
见方侬静默不语,方翎也不再自讨无趣,与着方侬又再行走了一处,便讪讪的告辞。
静立在这林荫道上,周边树叶被吹奏得沙沙作响。方侬抬首望将头顶上的这片天空,却已不似刚进京时的那般晴朗明媚。
“快下雨了吧?”方侬神情静逸得看不出半点波澜,任之这片天色波谲云诡,却依旧无法撼动她分毫。
她将手缓缓的抚摸上了鬓发边上,那根美得让人晃眼的珠钿,就如此安逸的簪在她的头上。方侬顺手一拔,将那紧致在秀发中间的珠钗摘取了下来,平放在手心处,细细的端详着。
“这么漂亮的小玩意儿,怕是有心请工匠精雕细琢的吧!”方侬略带嘲讽的说出口,在这一刻她眼神之中的刚毅却尽显无虞。
她虽然表面上与方翎虚与委蛇,可是在这无人的时候,她却看得比谁都要清楚。
方侬瞥了手上的珠钗一眼,继而缓缓的将那珠钗朝着一只她瞄好了的蚂蚁上扎了下去。
蚂蚁原本攒动的身躯,被这猝不及防的珠钗尖端给扎住,一时无法动弹,只能够不断的晃动着自己的身躯。
方侬并无用力,怕伤着了这小小的生命,只是轻笑着看着这蚂蚁夸张的举动。
只因为她的这小小的恶作剧,原本成行的蚂蚁队伍便乱成一团。经过了一会儿的整顿,蚂蚁军团又再次开凿了另一条道路,继续有秩的前行搬运着。
可是,等到整顿完的队伍再次排列规范整齐的时候,方侬也发现,被她固定在珠钗下的那只蚂蚁,动也不动……
这么旺盛的小生命,端只这短短的片刻,就悄无声息!
方侬的脸色介时变得尤为的难看。
她没有用力要取这蚂蚁的性命,可是,它却依旧这样死去……
“好狠的心哪,我的好妹妹……”她侧眼望向方翎所去的方向。顺手将那珠钗一用力,顺着蚂蚁的尸体使力一按,珠钗的尖端处顿时没入了树干处。
只听得细小的一声脆响,珠钗尾端最脆弱的尖锐,断在了树干内。
………………………………
第11章 方瑜不见了
回到了竹萧苑,婢子香芹是第一个迎上来的,看香芹那瘦小的身躯站在苑外的庭阶上,等待着自己归来的身影。
或许,香芹以前就曾这样等待过自己的主子吧!
她踏入了竹萧苑,香芹随之朝着方侬行礼,“大小姐,苑中一切奴婢都已经打扫完毕,管事的也来送过用度,就是夫人吩咐不用铺张,只拨下了三个丫鬟伺候,其他的一切从简!”
早料到的了,方侬也不大介怀,只朝着香芹随意的点了点头,踏步朝着苑内走去,心思全然放在今日的珠钗事件上,却又在不经意间问了一句,“瑜少爷你送回去了吧?”
香芹一怔,不想这位大小姐对小少爷这么上心,“奴婢已经送回去了!”幸而是此时方侬背对着她,并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神情上的不自然。
晚饭过后,天色已入暮,伴随着夜的黑前来的,还有雨的凉。
方侬吩咐了香芹备好了热水,静静的在房中细听着这夜雨骤来,心中却无比的平静。
益发成熟的娇躯此刻尽数放松在木桶中,升腾的热水半掩去了酥胸,暗凝的香雪下,有着使天下男子都为之疯狂的血脉膨胀。
闭着眼享受这一刻的安静,却在外边响起无数的骚动声。
“叫那小贱人出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了这道宁静,在这雨夜声中,尤为的尖酸刻薄。
这声音方侬倒是不陌生,府中人皆唤她“圭嫂”,是主母戚氏的随嫁乳娘,为人尖酸干练,深得戚氏信任,在相府中算得是横行的人物。
方侬正诧异于她的到来,随即又听到香芹阻拦的声音,“……大小姐还在沐浴中,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方侬可是知道这圭嫂的性子,仗着戚氏撑腰,什么出格的事都是敢做出来的。故而利落地将衣裳穿好,出了浴房。
当房门大开在众人跟前的时候,一行人套着蓑衣站在她的房门前,而让方侬再次诧异的是,戚少云竟然也亲自到这里来了。
出什么事了?方侬在心中暗自一盘算,如果说是方翎挑事,那么她也应该害怕她在珠钗中下毒想害自己的事情败露才是啊!
更何况,她都还没找上门去,方翎不可能笨到大半夜的自己来找死。
“不知道母亲深夜这么兴师动众的,是为了何事?”方侬瞥着戚氏身后那群精壮家丁,看着阵势,难道想堂而皇之地随时押人不成?
“阿侬,我自认你回来后并无苛刻的地方,你为何做出这等事?”戚氏厉声责问,脸上从一进来到现在就铁青的颜色,就连身上也被雨水淋湿了大半。圭嫂在边上撑着伞都不能护得周全,可见戚氏此刻心中必定焦灼。
“阿侬不知道母亲所言何意!”方侬的脸色也沉着了起来,“反倒是母亲的所作所为让阿侬困惑了,这深夜大雨滂沱的,又有什么事能够惊动母亲这么兴师动众的,直闯我这竹萧苑?”
“放肆!”圭嫂一声尖锐冷喝,府里还未曾有人敢这么和主母顶撞的呢!
只不过,回以圭嫂的是方侬冷冽的眼神,“放肆的是你,区区一介下人,母亲面前几时轮得到你指颐气使,不分尊卑?”
圭嫂震惊了,就连边上的其他下人也一并震惊了。整个方府,谁敢这么跟圭嫂说话的?
是该说方侬刚入相府不懂事么?可看这样子,也并不像是不懂事的模样,反而是气势汹汹的模样。
“圭嫂,你先退下!”戚氏到底沉着老辣,她踏上阶梯,独她一人站在方侬的面前,在檐下,隔绝了外面雨水的溅淋,“瑜儿年少不懂事也不知道在哪冲撞了你,你身为府中长姐,即便想将他藏起,也该顾及姐弟情分,你如今这么做,老爷面前,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瑜儿?”方侬一时困惑,原来今夜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方瑜而来的?
戚氏也再沉不住气了,一把拽起了方侬的手腕,“有人跟我禀报下午瑜儿来你这竹萧苑玩耍了,可是至今都没见他归去,你责贷难逃!”
戚氏着急的模样不像作假,方侬也知道能让戚氏这么着急的便也只有方瑜了,他是府中独子,又是戚氏膝下,戚氏能够在府中地位稳固了这么多年,虽说仗着娘家势力浑厚,这唯一的一个男丁,也是很大一个原因。
“下午我就已经让婢子送回去了,母亲恐怕是找错地方了!”方侬侧首想找寻香芹的身影,却发现丛丛下人的身影之中,适才还有听到香芹的声音,现在居然看不到她的人。
“瑜儿几曾回去,几曾回去?这府中只有你是外人,肯定是你将他藏了。”戚氏嘶吼着声出,一把甩开了方侬的手,将方侬甩到阶梯处,正巧有雨从屋檐上滴落在她的肩膀上,慢慢渗透了这素色的衣裳。
方侬不禁心生困惑,再望将戚氏如此气势汹涌,忽然心中一落。她怎么就忘了,香芹是戚氏拨过来的人。
何况,戚氏也说了,自己是个外人,恐怕这次是有心人想栽赃陷害了。
“原来如此!”方侬心中嘀咕,抬眸看着戚氏,忽然,她笑了起来,“母亲来得正巧,我才来这府中,便有人栽赃陷,欲置我于死地,阿侬正想向父亲母亲禀报,还我一个公道呢!”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瑜儿在哪里!”戚氏僵硬着神情,喝令着下人上前将方侬捉拿。
“谁敢造次?我是未来皇子妃,谁嫌命长的就碰我一下,我保他抄家灭族,挫骨扬灰!”方侬也不遑多让,这一次,如果她这么堂而皇之的就让戚氏给拿下,必定名声尽毁。
而她的这一番话,确实是震住了刚想上来押她的那群家丁,谁都知道今日方侬刚接了皇上赏赐,谁都不敢撞这一个枪口找死,只能愣在当地,面面相觑。
此刻,她只有尽快的解脱困境,而香芹,必定知道方瑜的下落,既然香芹是戚氏的人,戚氏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一想,事情自然就理得通了。
是戚氏,想栽赃她。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也把事情一并闹大了,自然也强硬到底,“这府里有的是想让阿侬死的人,可是,这事如果父亲知道了的话,阿侬保管谁都脱不了干系,包括母亲!”
“我会拿自己的儿子栽赃你不成?”戚氏知道这方侬的能耐,也知道这丫头不简单,否则不会借力打力的让皇上借机惩戒了戚少崇,以及大力的赏赐了。
可是,现在是在相府内,不是在皇宫大内。
“那么阿侬请问母亲,如果有人想祸害我的话,母亲会怎么处理?”方侬追加问道。
“你如果有证据,我把这栽赃的人绑到你父亲的面前,秉公处置!但是,瑜儿是我的命根子,他若有个差池的话,我要你填命。”戚氏几乎要崩溃,此刻雨水夹杂着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流下,双眼突兀狰狞,竟然显现出些许的狼狈。
方侬睨着戚氏的神情,在辨认她此刻的慌张究竟真伪,神色越发的狐疑,久久没有言语。对于戚氏此刻过分激动的表现,方侬也微微显得诧异。
她从不知道,戚氏的演技,竟然能这么的好,好到就像是……
方瑜真的不见了似的!
………………………………
第12章 有意陷害
“母亲一定要诬赖我藏了瑜儿,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现在有皇命在身,奉旨完婚,母亲就算想处置也得经过父亲主裁,方可下定论,阿侬不怕当面对质!”
先不管戚氏是否做戏,现在既然事情已经牵扯到这种地步了,方侬也不打算善终,否则只会让整个方家的人知道她是个好拿捏的主,日后想立足可就难了。
戚少云脸色阴了又阴,双眼有种欲喷火的怒,“好,你仗着圣旨在身是吧!此事我就请老爷出面解决,瑜儿是方家的独子,我看圣旨能保得了你几时?”
“方家的女儿,可不止你一个!”戚氏切齿的话,登时显露了她的杀心。
方侬微微一笑,也不回嘴,只是颇具意味深长的道:“那请母亲掌灯前厅!”
雨渐迷蒙,掌灯前厅则给这座笼罩在雨中的丞相府增添了几许严肃的意味儿,一时人心惶惶。
方鼎睿脸色很是不善,毕竟他四十得子,视方瑜如同命根子一样,此刻事情惊动到他这边来,无论是谁,都未必能过得了他这一关。
“见过父亲!”父亲面前,方侬还是不敢怠慢,更是将刚才与戚氏针锋相对的气焰收了些许,此时温润如玉。
方鼎睿哼了一声,表情上尽是不悦,“到底怎么一回事?瑜儿如果丢失,谁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你才刚刚回府就这么不得安宁,以后为父就算有心向着你也难以向众人交代!”
“瑜儿如果丢失,我比谁都着急。”方侬所言不假。
整个方家,最让她牵挂的也只有一个方瑜,前世的生死相依,今生的再见之缘,她比谁都刻骨铭心。
“但是,如果有心人想借此陷害的话,父亲是否也应该另当别论?”
戚氏一听方侬这么说,讪笑了一声,有些悻悻然的,“阿侬这说的哪里话,府里谁会不安好心借机陷害,老爷说得不错,在你进府之前,方家可一直相安无事!”
言下之意,一切都归咎于方侬,说到底,她都只是个外人。
方侬讥讽一笑,转向悻悻站她面前的戚氏,“母亲这话说的,那如果真有人陷害的话,敢问父亲母亲会如何处置?”
她这一问,成竹在胸,戚氏一见倒是愣了一下子,可转念一想,那脸上浮现的笑则是深浓不已,“阿侬放心,你父亲刚正不阿,你又是他的亲生女儿,谁如果犯了事,定然严惩不贷……同样的,你如果犯了事,即便是有皇命在身,也只能家法伺候。”她狠厉的说,几乎是要将刚才在竹萧苑所受的气一并撒出。
方侬也知道戚氏这么说什么意思,她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一句话,不是么?
嫡女身份只不过是一个门面功夫,如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对外只须宣称一句“病死”,哪怕是皇家圣旨也无可奈何。那样的话,正合了戚氏所说的话,方家不止她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方翎随时顶替着。
方侬缓缓抬眸,正想开口,忽听得在花厅外方翎的声音穿过雨声,“……怎么样,瑜儿找到了没有?”
她的声音急切,雨水声打在伞上的声音都不如她这一声银铃一般的话语儿悦耳。
方翎的婢女撑着伞紧随在身后,也不知道是常年谨慎,还是方翎到了花厅处才故意装作急忙赶来的样子,竟然她的身上无半点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干爽鲜明。
方鼎睿沉着一张脸,戚少云假意惺惺,“她要还肯念在方瑜是她亲弟弟的话,就好好交出来,老爷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否则口口声声说是别人陷害也无济于事!”
“啊!”方翎闻言,故作震惊,一脸的担忧神色,步至方侬的面前,“长姐,瑜儿还那么小,再说了,瑜儿如果出事的话,岂不是要了爹爹的老命,你现在百般狡赖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说……你存心想气死爹爹!”
方翎的话越说越小声,似是很害怕惊惶的模样,一边说着还一边端倪着父亲的容色变化,看似十分关心方侬。
可殊不知,她这样越是楚楚可怜,越说越小的声音,就越是将方侬推入了不堪的地步。
“按照翎妹妹这么一说,我是有心想气死爹爹的不成?如果气不死,翎妹妹是不是有心来推波助澜,帮我一把?”方侬也不避忌,带着冷笑,直接这么反问方翎。
容色语气坚毅果断,不容置喙。
方翎也不知道是佯装的还是真的被方侬这么大胆直白的话给吓到了,一时惊得竟连连后退,“长姐,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大逆不道呢?爹爹……你看她……”她指责完毕,仓皇的望向了在座上已经气得脸色发绿的方鼎睿。
方鼎睿闻言,也是重重的将手一拍桌面,浑厚的震荡声一时震慑住了这场上两姐妹的唇枪舌战。
方侬低低的垂下了头,“父亲息怒,只是……翎妹妹想害我,何患无辞!”
“你血口喷人!”一听到方侬这句话,方翎一时忍不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可是,等到她看到方侬从袖中掏出一物,衬在灯火下明晃晃的,一时耀得方翎原本想继续狡辩的话语,登时戛然而止,脸色骤然大变,僵硬在当处。
但见那九朵小花钿在灯光下,异常的美丽。
方翎不可置信的望着方侬,显然受惊不小,就连望着方翎的双眼连眨都没眨一下。
她……怎么能知道这珠钗有问题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交出瑜儿,你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是否想推卸责任?”戚少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自己女儿这陡然僵硬的神色,便心觉不好,拉住了方翎护在自己的身后,不让方翎多说什么。
方侬瞥了一眼戚氏,心中讥讽一笑,转身却浑然无视了戚氏的话一般,径直对着方鼎睿说道:“父亲,我才刚刚回府,就有人急不可耐的想要置我于死地。阿侬本来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亲生的姐妹,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可是偏偏……”
她说着,侧首循望向护犊心切的戚氏,一言一语皆意有所指,“偏偏母亲也不肯放过,妹妹送来毒簪不要紧,母亲更是用弟弟的行踪来陷害,这事情这么凑巧,偏偏在同一天发生……”
“你住口!”戚氏忍之不住,她诧异的望着方翎,对于方翎这么沉不住气的举动,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可是目前,她只能一挺女儿到底,容色也变得哀戚了几分,“老爷,事情无凭无据,怎能单凭一支珠钗就断定她的无辜?瑜儿明明……明明下午是到她的竹萧苑去了,东厢房有妈子可以作证的呀!”
“那翎妹妹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意思呢?”方侬不肯放过,不让戚氏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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