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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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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提醒了范典史之后,陈瑀便离开了。

    望着陈瑀这离去的背影,房小梅心存一丝感激。明明是在帮助自己,却装作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贤婿,贤婿,稍等稍等。”房沐急忙叫住了陈瑀,却见陈瑀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房小梅连忙道:“陈公子留步。”

    陈瑀这才转过了头,笑问道:“是在叫我么?”

    房沐说的话他不是没听到,只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到罢了,免得徒增尴尬。

    房沐脸笑成一团,来到陈瑀身旁道:“当初不愿耽搁了贤婿的举业,方才退了婚事,现在贤婿高中,可以将婚事定下了!”

    “无耻!”就连那范典史也忍不住了,他见过无耻的,但是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在人家有难时你跑的比兔子还快,如今人家发迹了,你却又恬不知耻的说是怕耽误人家的举业,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房沐还是有点头脑的,若是陈瑀真的认了这门亲事,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仍而解了。

    “哎,你可知我等为你操碎了多少的心,小梅日日夜夜念道你,瞧如今这消瘦的样子!”

    “爹!”房小梅都觉得脸通红,这样无耻的话,她是说不出来,现在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房叔这是哪里的话,依照《大明律》,这提出退婚的是您,我等什么也没说,现在我可不是您的贤婿了,您还是另择佳婿吧。”说罢,陈瑀便离开了,口中吟诵道:“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阙五德,无司晨,胡为啄我葭下之紫鳞。鹰鹯雕鹗,贪而好杀。凤凰虽大圣,不愿以为臣。”

    “这……这,姓陈的,你这般不讲良心,枉我以往对你陈家的栽培,忘恩负义,老夫要将你这种恶行传遍大明,看你日后如何为官,如何为官!”

    “呵~姓房的,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退婚的是你,欺辱陈家的是你,如今到反口喷人,给我打!”范典史说罢,便有小吏狠狠的去踹了房沐两脚。

    陈瑀像是没有听到背后的动静,背着手朝陈府走去。

    待范典史等人离开之后,房沐狠狠的道:“陈瑀,你给我等着!”

    只有那房小梅,口中不断的念念道:“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不愿以为臣。”

    这首诗是几年前,陈瑀和房小梅第一次见面时所吟诵的,那时候房小梅嫌弃陈瑀迂腐不堪,身无长处,胸无大志。交谈中言语相讥,那一日把陈瑀批的体无完肤,甚至预言陈瑀一辈子也不可能高中。

    那个时候的陈瑀带着怒气离开了,走时便吟诵了这一首《白鸠辞》来形容房小梅“嫌贫爱富”,当然这个贫富不是常意上的贫富。
………………………………

第四十二章 白鸠辞(下)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醉了。

    望着那躺在床上脸色通红的房小梅,房家父子二人脸色各异,房沐忧心忡忡的问道:“真要这样做么?这可是我的亲生儿啊!”

    “爹,“喇唬”们已经上门威胁过些许次了,那群人什么可都干得出来,如今我们无门无势,到时候爹咱两的命能不能保住都另当他论了,今日若是他黄县令看上我,我也定然为了爹和小妹献身的,如今小妹只要小小牺牲一下,不但我们的命可以保住,还能有一笔银子,这些清苦的日子,您还没受够嘛?”房洵对房沐道。

    “可是……”房沐还待说话,就听到门外有几个汉子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他们手持木棒、铁棍,着短衫、短裤,嘴中叼着两个稻草,模样很是嚣张。

    “怎么样啊?考虑好没有?”为首的那个号称“铁阎王”的汉子颠了颠手上的铁棍,凶狠的望着房洵父子二人。

    这便是钱塘集市上的“喇唬”们,这类人明初就已经存在,由于官府的严厉打击,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出现在明朝的历史舞台,自正统以后,又从新崛起、渐渐扩大,直到成化、弘治达到罪盛,和“逸夫”、“光棍”并称为市集三大害,以前钱塘县有三个害虫,但是其中两个都已经离开了钱塘,这三类(喇唬、逸夫、光棍)在钱塘被视为最大的一害,也是对钱塘百姓影响和接触最多的一害。

    那叫“铁阎王”的看了一眼躺在闺阁木床上的房小梅,笑道:“房老爷够狠!这小娘子确实很标致,老子若是早发现,早就干了她娘的,可惜,现在被黄大人看上了,老子倒是无缘爽一番了。”

    “休的胡乱说话!”房沐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说话的“铁阎王”,话毕,那“铁阎王”身旁几个汉子手持木板,狠狠的朝房沐嘴上招呼去,仅一下,房沐的整个嘴便流出大片血水。

    下手之重,把一旁房洵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的道:“爹,快,快将小妹送至县衙吧。”

    “还是房少爷识时务,还以为是以前那房会长房老爷么?告诉你,今日你只有两个选择,其一,自己送去,其二,我们将你两个打死,然后在将这小**送去,自己选吧!”

    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房小梅竟迷迷糊糊的醒了,虽然没有什么气力,但是几人的对话却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中。

    房沐捂着嘴,支支吾吾的道:“送去,送去,我等这就送去。”

    “嘿,房老爷好气量,不过老子现在突然改了注意,虽然不能享受,但是玩一番却是无妨的!”他望一眼躺在床上的房小梅,双手朝那玉体上抚摸去……

    …………

    陈府书房内,陈瑀正读着一封来自唐寅的信件,原来陈瑀中举的事情已经被唐寅知晓,信中唐寅表达了对陈瑀的思念之情,并且邀请陈瑀前去苏州游寓,他说他在苏州城北选中了宋人章庄简的废弃别院,经过一番修葺,已经布置妥当,希望陈瑀能前去游历一番,并且介绍几个好友与之认识。

    整日在府上肄习那些枯燥的四书五经等典籍,陈瑀早已经万般的乏味,如今能前往那谚称“广州匠、苏州样”苏意十足的苏州,陈瑀哪有不同意之理?

    兴致冲冲的找到了陈大富,陈瑀把自己要出去游寓的事告知了陈大富。

    这几日陈瑀总感觉陈大富魂不守舍,欲言又止,适才对陈大富说了半饷,但是陈大富好像并没有听到一般,良久之后才问道:“丑生你刚说什么?”

    “爹,您近日怎么了?为何终日恍恍惚惚的,自我中举半个月后,您基本每日都是这般状态,莫不是正如陈管家说的那般,中了魔怔,要请了道士来做法么?”陈瑀调侃道。

    “哦,不需要。”陈大富像是不想多说一般,不禁让陈瑀更加奇怪,若是放在平日,老爹早就对自己开骂了,近来这是怎么了?

    “爹爹,到底是怎么了?”陈瑀现在真的有点儿担忧了。

    “哎,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陈大富叹了一口气,顺道拿起了右手边案几上的紫砂茶壶,狠狠的吸了一口,这刚入嘴,又呸呸的吐了出去,“烫死我了。”

    “爹,到底何事烦心?”陈瑀问道。

    “是你娘……”陈大富把半月前发生的事,诉说给陈瑀听了。

    原来半月前,陈瑀的亲生娘亲找到了陈大富,她告诉陈大富,说她这些日子生活的很不好,嫁给那陕西富商做妾室,非但没有荣华富贵,反而每日过的还不如以前,她说她早就想逃离那富贾,奈何没有机会,一个月前,那富贾破产,休了所有的妾室,她这才有空逃了出来。

    她打听了良久终于打听到了陈大富,如今回来不求陈大富再将其娶过门,只求在陈府做个粗使佣人,维持一口生计。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所以暂且在集市上给她租了一个邸舍,好和你商量一番。”陈大富说完之后担忧的看了一眼陈瑀。

    “你不是早就想到了该不该答应了么?还要和我商量么?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现在还问我做什么?”陈瑀说罢,甩了衣袖便离开了。

    “哎,这孩子!”陈大富狠狠的拍了拍额头。

    回到书房,陈瑀狠狠的将门关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卷《贞观政要》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又是一个“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之人,贫穷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将父子两抛弃,如今陈家刚有点起色,她又要跑回来影响他们父子的生活,这样的人和房小梅有什么区别?

    陈瑀之所以讨厌房小梅,很大一部份原因都是因为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娘亲,他们都是一样的势利!

    临近戌时,陈瑀依旧将自己关在房门内,这一天颗粒未进。

    门外敲门声起,陈大富道:“丑生啊,你一日都不曾吃饭了,可别吓坏了为父!”见书房内没有动静,陈大富又道:“我进去啦?”

    说罢就推门而入,却见陈瑀正趴在桌上看书,他道:“丑生,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我在看书。”陈瑀胡乱的回道,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大富。

    “臭小子,书都拿反了,看什么?”陈大富在陈瑀书桌前坐了下去。

    陈瑀这才发现,手中那一本《贞观政要》竟然是反的,不禁面皮一红。

    “你读书读的多,你还知晓你第一篇学的是什么嘛?”陈大富将手中端着的一碗燕窝粥推向了陈瑀的面前。

    “自然,是爹您教授我的《孝经》,您说这是我们陈家的祖训,无关乎识字与否,都要背诵《孝经》。”陈瑀端起了那碗燕窝粥,一点点吃了起来。

    “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接受不了,我就是接受不了,凭什么?您没饭吃的时候她在哪?您护我被人打的时候她在哪?您低三下四求人办事的时候她在哪?您经商白日被商会欺负,回家黯然无诉的时候她又在哪里?现在道好,一句回来做个粗使佣人您就要将其收留,若是真的将其做粗使佣人,日后不知有多少人会戳我脊梁骨!”陈瑀气道。

    “原来这些你都知道?”陈大富不敢相信的道。

    “我都知道,本来淳朴无暇的您,被迫变成了商人的唯利是图,只有将这层皮裹在身上,才能好好的保护你,才能让您在经商中不被欺辱!”陈瑀道:“您现在为何又要做这种事?您是商人,这没有任何利益可图。”

    “我早已经将商业交给冬生打理了,你现在是举人,我怎可继续经商毁了你的名声?”陈大富道:“这种事不能用利益衡量的。”

    “您还爱他?”陈瑀道:“依您现在的地位身份,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臭小子,编排起你爹来了!”陈瑀勉强的笑道:“年轻的时候我家境就不好,你娘当时肯嫁给我也实属不易,一辈子没让享想过福,现在有这个机会了,我想……毕竟他是你亲娘,是他将你赐给我的!”

    “爹,今日你显贵了,她回来了,说不得哪日我们又落魄了,她还是会走的!”陈瑀很想把这愚昧不化的陈大富说开窍。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亲娘,如今找来了,岂有不收留之礼?大明以孝治天下,我不能让你日后有何把柄落在他人的手上,我不管日后是否会落魄,也不管她会不会再次离去,我还是决定将其留下!”陈大富道:“为父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为父求你了!”

    “随便你!”陈瑀气道:“老师约我明日去苏州游寓,我明日要早起,这便回去睡了。”

    说罢陈瑀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

第四十三章 苏州(一)

    苏州古称吴会,襟三江,带五湖,时下有个谚语“上说天堂,下说苏杭”,可见苏州名声之大。

    陈瑀坐着客船,感受着那“姑苏城外寒山寺”的古朴,吹着江风,所有的繁杂心事都抛去了一边。

    越是靠近码头中央,四周的客船和人烟就越来越多,直到下了船,陈瑀才真正感觉到苏州城的热闹,码头纤夫、来往的富商大贾、百工技匠,不时穿梭在码头周边。

    进了府城,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鳞次栉比的房屋,集市上贩卖着金银珠玉、纱罗绫锻、海陆珍宝,随着街坊叫卖声,但能看到那游方的僧人道士、游寓的学子、富贾商人、闲散的游汉、进城贩卖的老农、乞索儿等等众相。

    此时的苏州俨然已经是时下的时尚之都,苏州的成名在于“人”。

    苏州人善模仿古法制物,造假骨董、临摹书画,其所造之物,真假难辨,堪称一绝。

    时下有人书曰:卖花人挑花一担,璨然可爱,无一枝真者。

    行在市集中,陈瑀竟一时间迷了方向,他便找人询问城北如何走。

    那人贼眉鼠眼,眼珠在眼眶中打了一个转,便道:“可是拜访亲友?”

    陈瑀答道:“正是。”

    “岂有空手之礼?苏州人最为讲究礼,您这般恐不妥,这样,我这有几副衡山先生的字,看您是读书人,这拜访的想必也是大儒,这若是送了去岂不妙哉?”那人回道。

    陈瑀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便准备掏钱购置,可谁知刚掏钱时,周遭便有人制止曰:“且慢且慢,小兄弟可否要算上一卦?”

    原来是个游闲的道士,那先前要卖给陈瑀字的厮不乐意了,他怒道:“哪里来的野道士,寻他人去。”

    谁知那道士却也不示弱,他道:“调把之人,可要我将你这把式说与人听?”

    道士这句话说完之后,那小厮便灰溜溜的离去了。

    那道士身穿长长的青袍,白襟中单,手中拿着一对天盘和地盘。

    陈瑀好奇的问道:“适才尔等说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为何那厮却走了?”

    “哎,你呀你,差一点上了当,那哪里是衡山先生的字?是别人临摹的,这种人被我等称之为“调把”,最为擅长的便是欺骗外地客商、愚民乡老。”那道士道:“你这种人,便是他们最佳的对象啊!”

    “额,还有这事?倒是长心了,谢谢道长,请问道长可知晓这城北如何走?一时间迷了方向,惭愧。”陈瑀问道。

    那道士掐指算了算,半饷之后指了一个方向,道:“那里便是。”

    “额,这方向是道长算出来的?”陈瑀不敢相信的问道,若真是算出来的,陈瑀觉得还是另找他人询问比较妥当,虽然他没在明朝算过命,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瞎扯淡,要是能算准了,自己还他娘的不回家抱金砖过日子,至于这么寒酸的在这市井游散么?

    道长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陈瑀,良久之后道:“当然不是,老道还没蠢到方向不认识的地步!”

    “额,这个倒是得罪了。”陈瑀颇为不好意思的道。

    “我适才是给你算了一卦,你今日将有被盗之灾啊!”那道士道:“还是小心为妙。”

    陈瑀笑了笑道:“有劳道长了,告辞。”这种伎俩他不是没见过,两世为人,要是被这种把戏骗了,陈瑀能一头撞死。

    “呵~看你对老道这算卦颇为不屑啊!”那道士道:“我给你免费算上一卦,算你何时被盗,若是算错了,老道分文不收,送你一两银子,若是错了,你给老道五文便可以,如何呀?”

    陈瑀来了兴致,笑道:“好呀,不知道长精通哪种卦象?”

    当下盛行十一种卜筮之术,为灵棋卦、太素脉、周易、六壬起课、响卜、掷笼、扶鸾、望气、占候、祈梦、钱占卜。

    卜筮这个职业盛行已久,只不过对与错,那全都在天,正所谓,睁着眼莽诌,闭着眼瞎诌,那个知休咎?流年月令费钻求,就是多虚谬,四颗三传,张八李九,一桩桩不应口,《百中经》枕头,卦盒儿在手,花打算胡将就。

    那老道道:“六壬起课!”

    所谓六壬起课,算是卜筮中比较难的行当,能会这个的一般都要懂点知识,此术用阴阳五行占卜吉凶,与遁甲、太乙合称三式,六十甲子中,中壬分六,分别为壬申、壬午、壬辰、人寅、壬子、壬戌,合称六壬。

    只见那老道立刻双目紧闭,将天盘和地盘和在一起,口中念道:“相卜之术一曰相,二曰命,三曰风水,四曰积功德,五读书,阴阳五行,三式独我“六任”,开!”

    说完之后双目陡然睁开,双手在天盘上狠狠的转动起来,待停止之后,看着天盘上指针所对的地盘干支及时辰,他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的道:“竟然有大凶?”

    然后盯着那时辰看了一会儿,眉头又紧皱道:“不对呀,你钱财竟在不久前被盗?”

    装模作样,陈瑀笑道:“道长功力深厚,在下佩服,这钱财就在我手……”哎呀,我钱呢?明明一直拿在手上的?

    陈瑀在身上四下摸索起来,竟然一丝钱财也不曾找到。

    此时的陈瑀在看那道士,竟带着一丝丝仙风瘦骨,双目充满崇敬,今日真的遇到那袁天罡、李淳风之类的神仙了,不由激动的问道:“敢问仙道大名法号?”

    “名字那是出家前的事了,说了也无妨,邵元节,法号致一真人!”致一道:“我仅想让你知晓我道家并不是装神弄鬼之辈,今日那五分钱,若是有缘,你在给贫道吧,告辞!”

    他说完,手中拿着一对罗盘便离开了。

    真晦气,陈瑀背着行囊,便朝城北走去,第一次出远门竟然就被盗,真的是流年不利!

    那老道走了一会儿,回头瞧了一眼,待看不到陈瑀的身影之后,便利索的七转八拐的拐到了一个坊间巷子内。

    巷子内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做乞丐打扮,浑身脏兮兮的,只是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却与这脏兮兮的上下形成鲜明对比,若是仔细看,竟发现那肮脏的衣物下包裹着的是一张精致俊俏的小脸。

    这个时候那唤作致一的道士立刻换了一张脸面,急忙笑道:“致末啊,那傻子身上有多少钱?”

    小女孩名叫黄婉,是个流民孤儿,被这老道士收养,便给其取了名字叫致末,说是要从致末到致一,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等小女孩哪日悟道了,才给他唤名讳。

    “师父师父,那厮身上竟有纹银十两呢,够我们大吃一顿了。”说起大吃,两人肚子不自觉的都叫了起来。

    致一歉意的道:“好长时日没有开张了,今日终于可以好好饱餐一宿了。”

    “师父,我要住邸舍,我要洗澡,我要吃阳春面!”致末眼中漏出幻想,不自觉的留下了口水。

    “吃什么阳春面?没有出息!”致一教育道:“怎么也要加两个蛋!”

    …………

    陈瑀行了许久,过一丘土坡,绕的流水曲觞,几块石头修成的石子路通向不远处一坐小柴房前,柴房门前用栅栏栅住,几枝枯枝通向栏外,颇有一种“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的意境。

    但行到门前,还没有扣门,便听到院内几声爽朗的笑声,有人吟诵道:“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富贵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子畏兄,端的大才,哦,不对,应该该称呼为桃花庵主了。”那人吟完之后笑道。

    “老师说的哪里话?相比这做诗来说,我更愿意作画,只不过要比肩老师还要时日呀!”这声音不是唐伯虎又是谁?言语中那股豪放,豪放中又带有一丝不甘。

    “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幅丹青卖,不使人间造孽钱。”陈瑀在外笑着吟诵,然后扣门道:“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歌声满园关不住,客从杭州钱塘来。”

    园内唐伯虎听到这声音,笑呵呵的对众人中最为年轻的那人道:“我那好徒弟来了,昌谷老弟,你可要和他好好交谈一番,明年可要一同上京赶考哩!”

    “就是那杭州乡试第二的陈廷玉?”那被唤作唱谷老弟的人问道。

    “正是!”

    说罢,唐伯虎便起身,笑呵呵的朝院门口走去。
………………………………

第四十四章 苏州(二)

    进了院内,以中轴为线,铺满了鹅卵石,其两测乃人工挖造的小溪,溪边种满了桃树,虽现在是深秋,但陈瑀仿佛能感觉到那初春满院桃花盛开的光景。

    中轴线上立着一处四面开放的凉亭,亭子四边的竹帘用粗布麻绳高高卷起,凉亭内布置着一处石造座椅,桌子上摆放着几壶小酒,和几盏瓷盅。

    围着桌子坐了四人,他们年岁不等,最大的观其年龄约莫有八十岁,最小的一位大约二十来岁。

    陈瑀在唐伯虎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几人身旁,还没坐定,但见其中一人手生六指,笑问道:“可是钱塘陈瑀陈廷玉?”

    “正是!”陈瑀答道,同时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想必这就是被称之为四大才子的祝允明,因手生六枝,又自称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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