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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明霸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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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李成栋爬回了广东,侯性这回该兴冲冲上路了,至于他派谢复荣作为前锋去湖广救驾,事实上以他只会打家劫舍的脑回路,根本想不到这些的,而是谢复荣主动请缨,在侯性看来,无异于是主动送死,反正自己这趟也未必回得来,那就随便他吧。
果不其然,谢复荣冲上去护驾,据说仅仅打了两场仗,便是光荣殉国了,而他侯性仍然能够左拥右抱着在行军的路上假寐,心中却是在为谢参将的死和自己的下场点蜡。
两名侍妾不时往侯性口中送入一颗去了果核的荔枝肉和各种鲜果,塞得侯性腮帮肿起,侯总兵没工夫说话了,那俩美女便相互低语,排解着夜的聊赖。
妓女也是有追求有品位的,喜欢个什么才子佳人啊,吟风弄月什么的,不爱听侯总兵说话不止是听不懂河南方言,更是受不了他的低俗。
侯总兵也不想当文盲啊,一个大字不是不是他的错,是小时候被亲娘给惯得。
吱呀呀的车轮,杂乱的马蹄和脚步声,蜿蜒绵长的队伍举着如龙的火把,火把隐约映衬出路边的景物和一些人。
十几个男女老幼躲在路边火把的阴影里,或是双眼无神地漠视着军队经过,被这世道百般折磨过的人,恐怕唯有懵懂的孩子还对世界抱有一汪澄澈的眸光吧。
百姓们知道这些便是官军,官军从梧州来,而大藤峡口击败清军的消息已经传开,可他们的目光仍犹如这黑夜里的迷茫,感觉像是处于天已经塌下来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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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宁做太平犬
一两场小胜能阻止大明亡国吗,官军打胜了,他们这些穷苦百姓便不会被饿死了吗?战乱数十年,人们对朝廷从痛恨到期颐,直至彻底的绝望。
他们痛恨苛捐杂税使得民不聊生,逼得无数人揭竿而起。
目睹过流寇造反后的世间惨状,他们又期颐能尽早结束这一切,让天下重归太平,哪怕挨些饿,也好过天天打仗,天天死人啊。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然而大顺军垮了,大西军也垮了,击败他们的却不是朝廷,而是提着马刀杀进关内的八旗军。
九州陆沉,整个神州大地此后便丢失了一座又一座城池,风声鹤唳人人色变,这更是一场浩劫。
原来起义军还只是抢劫为主,杀人为辅,可是清军呢?
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江阴屠城,那些激烈反抗过清军的城池被从大地上抹掉了,那些抵抗微弱或没有抵抗的城池和乡村要想安然无恙同样要看敌人的心情。
丢掉湖广后,大明只剩下广西、云南和贵州三省,纵使避无可避,可听到清军杀过来后,百姓们还是要逃的,再绝望的活着也好过敌人来了后任人宰割的。
百姓们能幻想什么,当官的投降了还可以继续当官,百姓们想要投降,谁又会理你?只要敌人出现在面前,便代表你已经被征服了。
敌人的理睬,于百姓来说是接受他的一切支配,不仅是要抢走你的粮食和财物,还将是看上了你的妻女,所以谁人都是要逃的。
那辆豪华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白皙的手挑开,阴影里的人看不到车中人的模样,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桃子被从车窗里扔了出来,之所以扔掉,是侯总兵的嘴巴实在撑不下了,放在盘子里两个女人又都觉恶心。
路边一个十来岁年纪,捧着个破包袱的小姑娘依靠在路边的一棵树旁,那辆华丽的马车距离自己的世界太远,然而从车窗里丢出来的桃子让她眼睛一亮。
小女孩先是怔愣了片刻,而后四肢并用扑向了那个滚落在地的闪着奇异光亮的桃子,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把它拾起来,‘嗷呜’想要一口吞下,吞了一半又定住了,只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不是小姑娘舍不得,而是天色太黑,她根本没看清桃子有没有熟透,桃子是生的,这才影响了侯总兵的消化,可于路边的小姑娘来说,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了,生硬的桃子不能被一口吃掉,细细咀嚼也很不错啊。
路上带的那一点干粮能吃的上几天?小姑娘好不容易有了大发现,正在品味桃子的香脆,身子便猛然一耸,被母亲从背后一把拉了回去。
她的母亲拉走了她,忙不迭向行军的官爷们碎碎念说着什么,好像是替小女孩跟官爷们道歉之类的话吧,这在她眼里是天大的祸事,这支军队中竟根本没人理睬她说的什么。
小女孩不怕这些官军,这些官军一点都不凶,就是一群软蛋。
连她都听说时下清军即将打到广西了,消息都已传开了,这便是官军软蛋的最好例证。
就是因为大明有这样的官军,让得小女孩家周围许多邻居和她家一样,都为了躲避清军而抛弃了家园,或是往柳州或是南宁逃离。
别说是小女孩儿了,连那些邻居还有她的爹爹也不知道逃到哪里才是终点,她不怕官军,造成这一切都是官军的错,是官军的无能和家人和邻居们心中对敌人无比的恐惧催使人们逃离了家园。
像小女孩一家这样的难民有很多,三五家相熟的会一起相伴而行,休息时便凑成一个聚落,夜里就在路边幕天席地,横竖他们身上能被抢走的东西都不多了。
小女孩一家便是这样,离家时,她看到父亲拿走了锄头和柴刀,背上了家里仅剩的小半袋粮食,这小半袋粮不到全家饿死之前是不能吃的,若是清兵退了,他们能回家了,这小半袋粮将会是粮种。
这光景,家中还能守住一块土地是殊为不易的,把粮种种入土地里,似乎是每一个农民的执念,纵然下一刻便死,他们心中想得依然是种田。
只是如今想要种田已经不能够了,今年的早稻还没熟,官府便来征税,一季稻米要缴去大半,余下的粮食像他们这样三口之家根本也只够吃一两个月。
可朝廷收粮还有个踢斗的规矩,就是你把上缴的粮食装得冒尖儿,小吏们便撒丫子一脚上去,把粮食踢洒出来然后才称重,撒下的便是人家官吏们自己的了,撒多撒少全凭人家的内力和腿法的根基,这是大明几百年来的规矩。
若是没有这一脚呢,小女孩儿家还能剩下一两个月的口粮,可这一脚下去,就啥都不剩了,小姑娘的父母也都发了狠了,莫不如把田里的稻子都留给官府,让那群孙子自己收割去,不要了,全给你们。
今年的田是没法种了,兴许来年会好一些,心心念念着到那一天再说,实则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很难说呢。
所以一家人要逃啊,逃难之前,小姑娘眼巴巴看到母亲用稻糠和杂面做好最后几个馍馍和山里采的十几个野芋头一起蒸了,好香啊,小姑娘好想吃,可母亲把这些干粮和家中唯一的铁锅还有一把菜刀带了上路。
全家人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的,至于铁锅和菜刀什么的,便是女孩家的全部家当了。
她跟父母一起露宿在驿道旁,不是因为心急赶路错过了宿头,饭都吃不起,又哪有银钱住店呢?
她央求父亲,想要进城在别人的墙根儿底下躲避夜风的,去年村里遭山匪洗劫的时候,口粮被抢光了,小女孩便和奶奶一起进城讨过饭的,讨饭的日子也比在家挨饿强些,可奶奶最后还是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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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为啥被抓
面对爱女的央求,父亲只是摇了摇头,小女孩很不理解。
小女孩不知道的是,山匪抢劫的能力有限,还造不成难民潮,如今难民汹涌,到处都在躲避清兵,各个府县的城门在这时候多半都会关闭的,不止是为防备奸细,还因难民进了城,官府也拿不出粮食救济,最怕老百姓的朝廷见过吗,千百年来,第一是大明。
面对这种局面,充其量会有好心的官员在城外的驿道设几个施粥点而已,然而想要每个府县都能施粥也是奢望,如今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也包括那些官老爷们。
广西的境况还算好的,听说清军攻入湖广后,轻松击破了湖广总督何腾蛟麾下的五十万大军,到处烧杀抢掠,许多人家都被抢空了,连口粮都无从着落,只能靠野果野菜和树皮充饥了。
若不是清军尚在前往广西的路上,阻断了湖广和广西间的交通,湖广的难民早就汹涌向广西了,不过这时迟早的事,一旦湖广的难民进来,广西的境况将会更加糟糕。
在距离全州仅三百里的桂林城,留守广西的永历朝朝臣们,汇聚在内阁次辅,广西巡抚瞿式耜的家中。
之所以直到入夜也没有散去,是因为有许多事情都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来。
难民问题,布防问题,都需要争论,尤其是皇上从湖广逃回来后,便留在全州不走了,这事儿更是朝臣们需要争论的重点。
然而这帮官员若真能搞得清重点,还用得着争论吗?
在武冈西北的沅州,湖广总督何腾蛟也没有睡,湖广一战,其麾下大部分兵马面对清军一触即溃,大将张先壁战死。
只有归顺到其麾下的李自成余部,李锦、高必正、郝永忠、刘体纯的人马遭遇清军之后没有乱。
打了几仗后,高桂英、李锦、刘体纯去了宝庆,要抄近路拦住敌军却晚了一步,郝永忠一直在为皇帝断后,高必正与他和湖南巡抚堵胤锡在这里汇合,并主动要求一起去护驾。
然而清军主力正在长沙至衡州、永州的官道上集结,欲扑向广西全州,何腾蛟所剩兵力十不足一了,他却还必须争分夺秒,赶在清军阻断他支援全州的道路之前,带领手中的所有兵力抵达全州。
这个忙碌的夜晚直到三更天以后才停歇下来,每一路人马休息两个时辰后,明天一早都会继续启程向同一个方向开赴。
许是天浪真的累了,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里,白天稀里糊涂杀了一天人,晚上辗转着迷迷糊糊睡不着,有些事也许根本不会想明白了。
不过陈友龙按照他的授意捉拿住马吉翔后,今夜的心情的确踏实了许多,天浪睡得很沉,连庞天寿在他的窗外虐猫烤猫肉的凄厉声都没能将他吵醒。
从夜色深沉到东方破晓,时间在天浪的梦中流转,忽而便是新的一天。
在一声划破深蓝星空的鸡叫声中,他蓦地睁开了眼,掀了被子穿起衣服。
听到里面的动静,有小宦官立马进来伺候,被他推却了,他只是自己草草用玫瑰胰子洗了把脸,重新束了束发便要出城赶往陈友龙的大营。
要说自己的身体来到大明以后的唯一变化就是赫然长出了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这虽然让天浪感觉有些不习惯,偶尔还会觉着头皮发痒,不过别人都是束发的,自己总不能成为短头发的异端啊。
这里有许多事物天浪都需要慢慢适应,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于天浪来说是不存在的,有些规矩难以适应,可只要手段够硬,便让规矩适应自己好了。
杀马吉翔这件事,便是自己第一次运用了些许手段,方式说起来也很简单的,既然马吉翔很难对付,便让他主动去找能对付他的人。
按说受马吉翔临阵脱逃影响最大的是朱由榔本尊,天浪只是被他砸在脸上一件龙袍而已。
可天浪要对付人不用理由,他看着不爽就是最大的理由,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凭朱由榔那个废物,堕马后想要逃过清兵的追杀几无可能。
可这一点并非是天浪要杀马吉翔的理由,要想守住全州城,便需要立威,让城中军民都能听从自己的号令,那么拿来立威的倒霉鬼,必定是一个让自己觉着不爽,杀了又会让许多人觉着很爽的人了。
能在夜晚被绑缚在星空之下,让马吉翔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哲学,亦或逻辑学,他是为啥被抓,何时被杀。
狗皇帝让他带着亲信过来,他竟然觉着很有道理,于是便有近百亲信陪着他一起在陈友龙军营内的木桩上被绑了一晚。
清晨的空气送来了晚稻稻花的清香,马吉翔的肚子咕咕叫了几下,只管绑,还不管饭,这是什么江湖?
只有晨风中的寂静和心中的迷茫是可见的。
是自投罗网吗?他自嘲地勾起唇角,其实来陈友龙大营之前自己也曾把危险考虑在内的。
不过他只是来和陈友龙打商量的,若是不肯,说声告辞便是了,谁想到会这么复杂。
自己是被在全州城踹百姓家门,勒索银钱的轻松经历冲昏了头了,这过程中揩女人的油又揩输了手,把陈友龙当娘们儿了。
还以为皇上的命令是成全自己发大财的,完全没有意识到人家是在给自己挖坑呢,饶是来陈友龙大营时想过对方会翻脸,也没有把危险的源头和那个废柴皇帝联系到一起。
难道皇帝不是废柴吗,又从什么时候起知道记仇了,如同在那条河中抛下他而后自己逃跑的经历也并不稀奇,以往自己也曾有过多次僭越的举动。
………………………………
46 你也配
皇上性子软的很,马吉翔并不太拿他当回事,过后嬉皮笑脸一阵,往往也就糊弄过去了,每每那位宽仁敦厚的永历皇帝都会原谅了自己,依然拿自己做他最知心的朋友。
可这次他竟然设下阴毒的毒计,而且帮他实施毒计的是自己完全没有料到的人,那个不阴不阳的老阉货。
还有陈友龙,他是想尽快得到皇帝的认同吧,自己为什么就没想到过废柴皇帝可以指挥得动陈友龙呢?
在全州城里,除了邓凯,其余人若听他说捉拿锦衣卫指挥使,肯定都会犹豫的,待在城里就好了,偏偏自己却送上门来让人抓。
在木桩上绑了半个白天加一整晚的马吉翔很饿,也很疲惫,比身体的疲惫更甚的是心中深深的挫败感。
还有庞天寿那老匹夫,说什么阉党三贱客,说翻脸就翻脸,没准儿让自己送货上门的阴毒计策便是出自那老匹夫的锦囊,否则凭着废物皇帝,怎么可能如此举重若轻就办了自己一个朝中正三品大员呢?
他把遭遇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和这件事幕后的黑手都细细想了几遍,垂下去的脸色愈加狰狞,他恨呐,他不知道有多后悔。
表情的变化没有让他挣脱绳索轻松一些,反而挣开了额头上那道伤口,陈友龙那丘八,抓人时狠狠砸了自己一刀背,额头柳叶形状的伤口昨晚已经结了痂,自己一皱眉,便又渗出血来。
城中的锦衣卫应该都已经被庞天寿掌握了吧?周围好安静啊,除了一些犯困的看守,贼兵们都还睡着,完全不担心会有人来劫呀。
他盼望的事情连自己都不信,除了身边这些陪绑的,以他贪婪独占的个性,又和锦衣卫的将士有多少香火情?
还有陈友龙的这些昏昏欲睡的士兵,他们以为得到了皇上的认同就平安无事了吗?三顺王的辽东精锐恐怕正在来时的路上吧。
不过这些也不该是自己关心的,自己该想的是怎么被设计的,抓自己时的整个过程是如此的轻松,可是这样的大事处理的越轻松,马吉翔越是细思极恐啊,不止是匪夷所思,令人侧目,自己这条命,怕是也活到头了。
马吉翔垂下的额头在滴血,血滴滴哒哒滴落在自己崭新的官靴上,他把脚尖向一旁挪了挪。
风冷,连着夏日的气温也如此阴冷,马吉翔起了鸡皮疙瘩。
有细碎的马蹄声被冷风传来,越加清晰,清脆,马吉翔没有抬头看一看来人的兴趣,目光只聚焦在自己飞鱼莽服随风飘荡的金黄色下摆。
追求品质的马吉翔,已经把华贵的飞鱼服穿出了蟒袍的味道,纵然被绑成了粽子,那‘蟒袍’在晨辉的光线下依然分外的明艳。
然而一根马鞭抬起了他的下巴,把他心中所有的骄傲和矜持瞬间踩在脚下,这人是在调戏自己。
从没注意过面前男人比自己高了一头,他用马鞭挑着自己的下巴,让自己仰视着他,和他背后的蓝天。
“这么好的一个早晨,马吉翔,朕是不是不该给你留下一个坏印象呢?”
马吉翔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对着一匹狼就不该眨眼睛,否则一不留神,便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的。”天浪语气轻柔低缓,却依然惹火了郁闷一天的马吉翔。
“你算什么狼,你不过是一头蠢猪。”
“哈哈,看来你对朕很有偏见啊,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没发觉还是因为你的蠢。”
天浪饶了一步,来到马吉翔耳边,轻声呢喃:
“你居然说朕蠢,可朕看来,你才是没脑子,这么轻拿轻放的一个套路,便让聪明如马指挥使你,直接掉进坑里了。马吉翔,形象反差如此之大,你说你是不是该请医生了,让医生帮你把直肠和大脑分开,否则你这自诩聪明的脑子里都是屎可怎处啊,等会砍头的时候,是不是会蹦出来,哎呦,可恶心到朕了。”
破晓的天空,柔和的风信里飘来一朵蒲公英,天浪一脸温色捏在手中,轻轻一吹,让它飞得更高,姿态更优雅。
马吉翔急促的呼吸按耐下来,形势比人强的时候,是否求饶的话才是首选呢,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和这个神经病梗什么脖子。
脸部肌肉调整了一下,马吉翔便换做了一副露出四颗牙齿的月牙般媚笑。
“皇上莫非忘记了,是臣为您赚开了武冈城门,助您逃脱,这些年来,也是臣一直拼死护卫着您。。。。。。想想臣平日里的好,您便会看清楚这里边的误会了,皇上,莫要听信佞臣的挑拨离间啊。”
“少来了,朕记性不好,只记得两三天之内的事儿,以前的差不多都忘了,不管有没有人挑拨,也不管你说的那些许久以前是真是假,朕只记得是你在那条不知名的小河里抛弃了朕,还把龙袍砸在了朕的脸上,你看,朕的半边脸还红着呢。”
“皇上,那是气色好。”
“可朕很伤心呢,而一伤心,就习惯转移情绪。”
不是说情绪会转移的吗,为嘛还把自己给绑成粽子,这家伙心口不一呀。
天浪又绕到了马吉翔的正面,对视着他的眼睛,陡然一脸便秘般的惆怅:
“伤心是一种可以化为实质的怨气,朕很惨的,朕的家人更惨,这些都是你害的。”
马吉翔嘴巴张了张:
“皇上,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您的家人是被清兵抓去了,和臣没多大关系,臣是您最忠实的伙伴,皇。。。。。。”
“该朕说台词时,你别抢戏。”天浪就没见过了,干嘛,急着领盒饭吗?
他拍了拍马吉翔的肩膀,“你说你是朕的伙伴,呵呵,谁信啊!”天浪畅声,“是你抛弃了朕,害惨了朕的一家,还有面皮来和朕攀交情,你也配。”
………………………………
47 背锅
你也配三个字是咬着牙说的,马吉翔察觉到天浪牙关咬紧,像是要嚼碎他的骨头。
“臣说错话了,臣是您的一条狗,臣。。。。。。”
“既然觉着自己是一条畜生,又要那么多银子何用?”
他说的是狗,不是畜生,自己的话再次被打断,可怎么又提到银子的事儿了,让自己去城里敲竹杠的不也是他吗?
“你管朕要银子犒赏将士,朕拿不出,你便自作主张去城里以劝饷的名义,上到的宿老乡绅,下至贫苦百姓,把整个全州城都祸害了一遍。
马吉翔,清兵很快就来了,朕是需要阖城军民与朕一起守城,扼守广西门户,击退清兵的,你此等所为,明显是在阴谋搞垮朕的大明江山啊。”
没这么夸张吧?
“我。。。。。。”马吉翔语塞呀,原来这冤家的套路打从纵容自己踢寡妇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啦。
天浪用马鞭顶了顶马吉翔额头上的伤口,把伤口扯开了些,疼得马吉翔直咧嘴,他则一字一顿,“朕终于想清楚你前日里为什么甩开朕急着跑回全州了,你是给孔有德打前站来了,你是要破坏全州城的防御,霍乱人心!”
“呵呵呵,呵呵呵呵。”马吉翔收起了可怜相,似若疯狂地狂笑起来,而后收敛笑容厉声道:
“朱由榔,这个锅,我马吉翔不背,你既早已算好了用我的死为你正名立威,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杀便杀,不过我会在地狱里诅咒你的。”
“是么,看来你已经把自己的后路都安排妥当了,不过天堂地狱什么的,你恐怕说了不算,不然你就不会出现在全州,而是端坐在京师的金銮殿了。”
“什么意思?”马吉翔怔愣了,他却是没听懂,这根金銮殿有什么关系?
“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朕是说,你就是个废物,若你的诅咒真的灵验,就没有如今的狼狈了,死了也想做个祸害,想得美。”
马吉翔审笑着看着天浪,“呵呵呵,我倒是忘了,你才是真正的祸害,整个大明的祸害,朱由榔,不是我说你,你的人到哪里,就乱到哪里,说我是祸害,其实你才是大明的灾星。”
天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马吉翔,不得不承认你有些眼光,只可惜你看不到大明以后如何乱了。别死到临头才装作忧国忧民,朕最瞧不起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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