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神的异世界生存手册-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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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弗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妻子是龙族，待在龙族的驻地，怎么可能遇到危险？

　　　　但无论杰弗里如何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不会改变。

　　　　在杰弗里外出的这段时间妻子早产了，出产过程非常不顺利，虽然孩子最后平安降生，但妻子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妻子的死对于杰弗里来说就像是最后的一丝光明消失不见，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中，仿佛连心脏都撕裂的悲伤也好，几乎压垮理智的后悔也好，最终全部化作了对自己的厌恶和痛恨。

　　　　再一次失去了容身之所的杰弗里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这时，神灵再一次出现在了杰弗里的面前。

　　　　这是你的命运。

　　　　神灵是这么对杰弗里说的。

　　　　你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和悲伤都是命中注定的劫难，它们会让你变得更强，让你能够有足够的力量战胜毁灭世界的怪物。

　　　　像是教导，又像是蛊惑，神灵的低语充满了诱惑。

　　　　你的付出绝对不会白费，当你成功之后，你将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杰弗里默默地听着神灵说话，直到神灵离开之后他才站起来，将手边能碰到的一切砸得粉碎。

　　　　成为神灵？杰弗里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这狗屁神位甚至不及妻子的万分之一重要，更不会将妻子看做是成为神灵所需要献上的祭品，可以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取妻子的性命。

　　　　但这是不可能的，妻子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法回到他的身边，而造成这一切的，据说都是命运。

　　　　命运？如果这真是命运的话，那么杰弗里会服从这狗屎一样的命运，反正他的一切都已经被夺走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但是，这不会是凡人成为神的传奇，也不会是神灵指引凡人拯救世界的神话，而是丑陋可笑的复仇剧。剧情……是了，愚蠢无能的凡人向神灵和命运起微不足道的复仇……怎么样？

　　　　杰弗里会按照神灵安排的那样，以拯救世界为己任来行动，经历痛苦和悲伤然后获得力量，最后全力以赴地向那不可能战胜的怪物起挑战。

　　　　然后，他会失败，会败在那最强最古老的怪物手上，这是毋庸置疑的。在见识过那怪物的力量后，杰弗里能断定，一切的努力和准备都会在那不讲理的差距面前成为笑话。

　　　　认真地布置，认真地战斗，然后失败，以此来证明神灵和命运错得到底有多么彻底，这就是杰弗里的复仇。

　　　　当复仇达成的那一刻，杰弗里会笑着看那高高在上的神灵哑口无言地咽下失败，然后放声嘲笑这出无谋的闹剧，让那可笑的神灵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愚蠢。

　　　　就这样，怀有私心的英雄行动了起来，开始那不可能完成的救世，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起来，只要能达成目的无论什么样的牺牲都能够接受，一切都为了那幼稚的复仇。

　　　　所以，当夏洛特在爱德华的带领下找到他，说出我能够帮你完成你那有趣的自我毁灭时，杰弗里才会同意，不为别的，只为了在最有优势的情况下失败。为了这一刻，杰弗里准备了太久太久，绝对不会让这一切付之东流。

　　　　……本该是这样的，但是为什么呢？最后的最后却是杰弗里主动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实际上杰弗里是明白的，无论是悲伤还是痛苦都将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冲淡，只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害怕对妻子的爱也和悲伤一起从心中消失。

　　　　尽管杰弗里自己并不这么认为，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将责任背回到了背上，一开始只被当做复仇过程其中一部分的救世慢慢变成了目标之一，这也正是救世军愿意和他同生共死的理由吧。

　　　　英雄依旧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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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传承之物

　　　　“为什么，不是说不会真的死亡吗，可为什么伤口没法愈合？！”

　　　　爱德华的声音传到耳中，让杰弗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但随之而来的确实让人恨不得睡死过去的疼痛，在这样的情况下，杰弗里睁开了眼睛，映入浑浊双眼中的是微微泛白的明朗夜空，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冻住的大地和房屋却是无法修复。

　　　　喉咙中的干痒让杰弗里轻轻咳了两声，从他嗓子里发出的是垂死之人那样苍老无力的声音。

　　　　听到杰弗里的声音，爱德华激动地转回身，将他的身体从临时搭建的简陋床上扶起。

　　　　“老师，您感觉怎么样？”

　　　　杰弗里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越过爱德华，看到了更多人围绕在自己身边，身为弟子的爱德华和艾邦、身为朋友的巨龙、身为同伴的救世军，这些人全都是为了他而聚集在这里的……在乎他的人。

　　　　“真是可笑……。”

　　　　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呢喃声不由自主地从枯老的嘴唇中漏出。

　　　　――真是可笑，直到生命即将结束之际，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名为杰弗里…利布洛姆的男人就是如此可笑的笨蛋。倒不是事到如今才来后悔，而是无论如何都会感到惆怅，杰弗里认为这可能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的缘故。

　　　　双眼望着天空出神，杰弗里能够感觉到黎明将至，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拒绝了爱德华的搀扶，杰弗里用形同枯木的手臂将身体撑直。

　　　　“爱德华。”

　　　　被叫到名字的爱德华来到老师身边，握住老师的手，单膝跪下。

　　　　被弟子握住手，但杰弗里却生不出一点感动和欣慰，这让他再一次自嘲自己是个笨蛋。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这些都是事实，我不会去辩解。”

　　　　杰弗里抬起手臂，用树枝一样的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所以，你只需要将这当做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善意就好。”

　　　　这么说着，杰弗里发动了魔法，魔力的光芒出现在他的指尖，将一个极度精细而复杂的微缩魔法阵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魔力在脑内搅动的疼痛让杰弗里的面目变得狰狞，如同将身体的一部分强行割下的做法让他将死的衰老躯体发出了悲鸣，但就算是这样，杰弗里的手臂也没有一点颤抖。

　　　　最终，一个光球跟随着杰弗里的手指，从他的头脑里取了出来。

　　　　光球从杰弗里的指尖慢慢飘向爱德华，最终落入爱德华怀中，变成了一本书的样子，书的封面被整齐的洁白羽毛所包覆，看上去庄严而圣洁，理所当然地，书面包括书中上面没有任何一个文字。

　　　　“这是我一生中所有知识和经验的汇总，应该能对你有所帮助……。”

　　　　被称为‘最强’的魔法师一生的知识和经验，对于任何一个魔法师来说，这都是无上的至宝，虽然单纯论威力可能比不上那些五花八门的神器，但却是和那些无法完全信任或依靠的外力完全不同的力量。

　　　　将最后的力量用在最后的魔法上，杰弗里连支撑起身体的力气都失去，枯老的身体向下倒去，却在摔倒在地前一刻，被弟子揽入怀中。

　　　　爱德华似乎正一脸焦急地大吼着什么，但杰弗里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微笑着望着天空，看着第一缕阳光划破黑暗。

　　　　“仔细回想起来，这可真是狗屎一样的人生啊，反反复复不断降临到我身上的悲伤和痛苦让我的一生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悔恨，甚至连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不会感觉到畏惧，因为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成了一种解脱。”

　　　　硬要说的话，杰弗里只觉得遗憾，遗憾自己为孩子做的太少。

　　　　无时无刻不在为了妻子的死亡悲伤，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没能陪伴妻子最后一刻而后悔，这样的杰弗里即使和孩子生活在一起，也没能和孩子有过像样的交流。

　　　　并不是将妻子的死怪罪到孩子的头上，也不是因为看到孩子会想到妻子而悲伤，而是无颜面对。杰弗里不知道自己这无能不成器的父亲到底有什么脸面面对自己的孩子。

　　　　“不过也真是挺讽刺的，绝望了一辈子的杰弗里…利布洛姆最后却并非怀着绝望死去，而是在希望中死去。”

　　　　明明复仇失败了，拯救世界的莽撞行为也失败了，杰弗里最终也没能做成任何一件事情，但却意外地感到心情舒畅。

　　　　“无能而自私的英雄的时代结束了，而新的时代却才刚刚开始……爱德华，我期待着……期待着你能做得……比我……更好，就让我在那个世界……看着你，看着你那不惜否定自己老师也要坚持的信念……到底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吧。”

　　　　断断续续的遗言缓缓消失在风中，杰弗里在弟子怀中慢慢闭上了双眼，他嘴角挂着微笑，就像是被噩梦缠身的孩子第一次安稳入睡那样。

　　　　眼泪从爱德华脸上划过，但他同样在笑着，他将老师的尸身轻轻放到床上。

　　　　“愿您的灵魂在那边的世界能够获得安宁与慰藉，老师。”

　　　　世上最强的魔法师杰弗里…利布洛姆逝世，尸体交由龙族带回云上岛，安葬在妻子加布里艾尔的身边。

　　　　因为领袖的离世，隐藏在暗中的秘密组织救世军失去了踪迹，活下来的十字军在阳光洒满大地之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爱德华一人如同被抛弃般站在残破的街道上。

　　　　艾邦不知道怎么安慰爱德华，最后只能说了些没什么用的鼓励，并告诉杰弗里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来找自己，自己很愿意给爱德华一个新家，然后也离开了。对于这个有着魔法结社首领以及一国首脑身份的魔法师来说，这一夜之后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在艾邦离开不久后，一个声音从爱德华身后响起。

　　　　“害虫先生已经死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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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交易

　　　　爱德华转过身，看到的是站在朝阳下的绝世美少女，在那无与伦比的美貌下，即使是初生的阳光也只能沦为陪衬。再加上她身后那些同样青春美丽的少女们，简直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露希娅就这么站在那里，不管是杰弗里的魔法还是之后的乱局都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超脱于世界的怪物――这样的称呼确实非常合适，不管是从绝世的美貌来说，还是从那让人绝望的力量来说。

　　　　爱德华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微笑着说到。

　　　　“老师已经去世了。”

　　　　老师杰弗里…利布洛姆确实是因露希娅而死，但爱德华却不至于不要脸地将责任推到露希娅身上。双方理念完全不同，就连是非对错都很难理得清，但这一次，露希娅毫无疑问是被害者。

　　　　“是吗？”

　　　　露希娅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本来还想说要稍微报复一下的，但既然人都死了，也没法报复了呢。”

　　　　老实说，爱德华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接茬，毕竟自己也算是死者家属，在自己面前说这个会不会不太合适了？

　　　　不过也正好，爱德华在这里等候着就是为了这件事，露希娅主动提出反而省去他不少功夫。

　　　　“关于这一点，我稍微有点不成气候的想法。”

　　　　这么说着，爱德华微微垂下了视线，等到露希娅颔首他才继续说下去，无论是话语还是动作他都在尽量显示出自己的谦卑来。

　　　　“正如我的老师杰弗里…利布洛姆，这个世界有很多人畏惧着您，畏惧着您的力量，恐怕只要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天，他们就不会放弃用武力来创造让自己能够安心的环境吧。”

　　　　爱因斯坦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隐藏在笑容下的杀意刺得爱德华皮肤都在发痛，但他还是继续讲下去。

　　　　“但是就像你看到的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至少我认为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更愿意用战斗以外的方式来达到和平的目的。”

　　　　恶神露希娅的力量太过于庞大，人类想要在这方面硬碰硬，最后只会引来灭顶之灾，这是杰弗里从老师的所作所为以及获得的成果中总结出来的。从对方擅长的方面发起挑战是不明智的，那么还不如换一种解决方式，换一种人类擅长的解决方式。

　　　　“虽然您不会将人类当成威胁，但被虫子骚扰却还是会觉得烦人吧？所以我在这里向您提出一个建议，那就是……从现在起，我会为了替您赶走烦人的虫子，而您……希望您能够给予人类以慈悲。”

　　　　并非请求而是交易，为的是尽可能保证这份协议的对等，但越是这样，爱德华越不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到底能不能让对方满意。

　　　　“当然了，并非要求您对人类做出让步，而是请求您避免无意义的杀戮。”

　　　　露希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没有给出任何答复，而是转身离开。

　　　　爱德华看着露希娅吗，慢慢走远，他感觉自己的心都悬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露希娅拒绝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位人类无法抗衡的恶神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人类出手。

　　　　就在爱德华快要放弃的时候，露希娅停下了脚步，微微偏过头。

　　　　“等你能够拿出成果的时候，我们再继续谈吧。”

　　　　虽然不是立刻答应，但对于爱德华来说已经是能够接受的结果了，等到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都是颤抖着的。

　　　　目送露希娅离开，爱德华握紧了手中的书。第一部已经迈出了，他从现在开始需要完成的事情就是两件，一是做出让露希娅满意的成绩来给自己增加筹码，二是进一步调查事情的始末，调查关于这个世界和恶神的具体情况。

　　　　爱德华还没有愚蠢到认为自己这么几句话就能完成老师花费毕生也没能完成的事情，老师认定恶神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绝对不会是荒谬无稽的臆想，那么就必须弄明白老师如此定论的原因。

　　　　“……从现在开始，真的要忙起来了啊。”

　　　　――――［分界线］――――

　　　　走在通往艾邦专属房间的路上，威廉…基德抱着一捧资料紧紧跟在艾邦身后，很有一种粘人的狗皮膏药的感觉。

　　　　“我认为现在应该以对方的失误为理由，确切地断开和赫贝里斯当权……也就是护国议会之间的关系。”

　　　　威廉是这么说的，这副冷漠的模样让人根本想不到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和希瓦人有说有笑。这并非他薄情，而是他在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之前更加优先考虑自己的职责。

　　　　“并非护国议会有错，相反，以一个临时成立的政权来说她们做得很好，但是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这段时间内接二连三的灾难会让民众完全爆发开来，他们不会在乎护国议会做得好不好，因为在民众会把灾难的发生一同归咎到护国议会头上。”

　　　　这段话总结下来就是……

　　　　“护国议会完了，起义的发生只会是时间问题，而这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会迎来更进一步的动乱，要知道无论是哪个国家都不会缺投机者。”

　　　　对于其他国家的外来者来说，在问题发生之前撤手是最好的选择，干预他国政权无论轻重都是大忌。

　　　　说完这些之后，威廉就沉默了，一切都等待当权者如何定夺。

　　　　艾邦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着威廉，虽然神情疲惫但目光中却依旧透露出力量。

　　　　“不，威廉，我们不会这么做。虽然无法直言，但相信我，我们还会和这个国家有更深的牵扯。”

　　　　在这种动荡的局势做出这样的选择无疑是不明智的，威廉皱起眉头但却没有反驳。

　　　　“……遵命，星辰钟塔永远会跟随着您。”

　　　　等到威廉离开，艾邦才终于能好好松口气，威廉很优秀，但优秀过头的部下偶尔也会成为烦恼的源头。

　　　　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艾邦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的是一间宽广的房间，各种生活所需的设施规整地安排在空旷的空间中，在这样的死人空间中，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泰然地坐在沙发上，品着属于艾邦的极品红酒。

　　　　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阴影兄弟会的首领――女兽人丹德丽安悠哉地朝艾邦咧嘴一笑。

　　　　“你好啊，我尊敬的大魔法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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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舞台之下

　　　　曾经参加赫贝里斯王都袭击的女兽人，阴影兄弟会首领丹德丽安毫无疑问非常强，即使放在兽人之中也依旧出类拔萃的战斗能力，这使得她除了暗杀之外的正面战斗也不输他人。

　　　　面对这样一个暗杀和战斗方面的宗师，即使是被称为大魔法师的艾邦也很难在对方手下讨得到好。

　　　　转动视线，艾邦看到了自己的书架前站着的矮小身影，那是一个无比异样的小个子，褶皱的皮肤枯草般的头发以及变色龙一样的双眼，此时这个小个子正站在书架前看着书架上的书本发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这些书的意思。

　　　　两人的不请自来让艾邦微微挑起了眉头，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到丹德丽安身边，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

　　　　晃动着用精湛的手工艺加工出来的天然水晶高脚杯，品味着红酒的芳香，艾邦疑惑地看了丹德丽安一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会在目的达成之后就离开王都，毕竟你们阴影兄弟会最喜欢的就是隔岸观火，保身才是你们最擅长的不是吗？”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丹德丽安冲着艾邦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对方的说法。

　　　　“我姑且也算是杰弗里…利布洛姆的支持者，当然有必要亲眼目睹那位疯狂的大英雄的终结。”

　　　　对于这种说法，艾邦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他和丹德丽安打交道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简单来说，作为阴影兄弟会首领的丹德丽安就像是阴影兄弟会这个组织的具现化一样，利益永远都是她最关心的东西。

　　　　丹德丽安知道自己有着什么样的风评，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辩解，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再说了，我也想亲眼见识一下那位大英雄口中所谓‘毁灭世界的终焉之神’到底是什么样。”

　　　　自己的椅子被丹德丽安坐着，于是艾邦便坐到了招待客人时使用的椅子上。

　　　　“现在已经见识到了吧，有什么感想？”

　　　　说到这点，就连小个子也回过了头，用那变色龙一样的双眼分别打量着两人。

　　　　两人的关注还不足以让丹德丽安感觉到压力，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配上原本就火辣的身材显得十分性感。

　　　　“是呢，老实说我觉得非常意外，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还以为那会是美神或者纯真之神什么的，那美丽的容颜可是连女人都会不小心被迷住的呢。唯一的遗憾就是身材了吧，要是能再成熟一点的话就真的完美了，光是想想那美妙的情景就让我连骨髓都在颤抖。”

　　　　听着一个女人用这种能算是露骨的情话语调谈论另一个女人可真是对心脏不好，尤其是对于艾邦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来说。

　　　　好在丹德丽安当着两个男性的面也不可能真的表现得多么过激，在抒发了一下自己的豪放之后就收敛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到了一开始时那种平常的仪态。

　　　　“先不说这个，你想要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别担心，我没有插手的打算，不过是打算做个售后调查罢了。”

　　　　“售后调查吗，就当是这样吧。”

　　　　艾邦莞尔一笑。

　　　　“反正在交易之初你就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这一多依仗你们的帮助才让事情顺利进行，我就配合你的售后调查吧。”

　　　　这句话就像是某种开关，艾邦身上的气场突然发生了急剧的转变，从原本温和亲切的老人变成了某种扭曲的东西。并不是说艾邦变成了怪物，而是某种疯狂的思想让他变得不像是那个他人所熟知的大魔法师了。

　　　　“太棒了，这次的故事真的是太棒了！！”

　　　　艾邦双手环起，搂住自己的肩膀，年老的外表也因为这份激情而显得富有活力。

　　　　“虽然没能按照我规划的路线来进行，但毫无疑问，英雄杰弗里…利布洛姆的故事有了个完美的收场，悲剧英雄，多么美妙的词汇啊！”

　　　　双眼中满是保有着理性的痴狂，名为艾邦的老人正是如此矛盾。

　　　　“你知道吗，因为悲伤总是比喜悦来得刻骨铭心，所以悲剧才更能打动人心。”

　　　　艾邦是异常的，从他在战乱时代远离故乡寻找虚无缥缈的英雄梦那一刻起，他就是异常的，这份异常在遭遇挫折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时，大概就能恢复正常吧，即使无法真的变得正常，但至少能够被深深埋藏起来。

　　　　但是这个世界和艾邦开了个玩笑，在他的梦想破裂前的同时，英雄出现了，如同幻想一般理想的英雄拯救了他同时也拯救了他的英雄梦。没有什么是比黑暗中的光明更加美妙的，于是，他心中的异常再一次扩张了，以无法抑制的燎原之势。

　　　　艾邦开始打造自己心目中的完美英雄，素材便是老师杰弗里…利布洛姆。

　　　　英雄为什么是英雄？因为他们做了好事？因为他们拯救人于危难？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