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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庶女辣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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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无意间提起过，说是花姨娘借口要将院里的东西登记造册，曾将莲华院的东西回收回库房过，想来就是那时候被人钻了空子，将珍品换成了赝品。
若薇进了净房，浴池上方有个龙头豹身的雕像，口衔宝剑，怒目而视，她自然认得这正是传说中龙的第二个儿子睚眦。此时青霜正奋力扳动睚眦口中的宝剑，只听沉闷的“哐”声一响，便有一柱碗口粗的水柱哗哗的从睚眦旁边的饕餮口中流进浴池中。
修建这浴池的人也挺有意思，将代表人类腥杀与贪欲的恶兽毫不顾忌的摆在浴池里，让人不免猜测其主人是不是正好拥有这两个凶兽一般的性情，平时不好示于人，于是阴暗的在浴池彰显自己的个性？
浴池里的水慢慢漫上来，有袅袅轻烟缓缓飘满整个空间。
若薇微微闭眼，满足的轻叹一声。比这浴池更奢侈的，就是这从几百里外的温泉山上引来的温泉水。
青霜放好水，正要退出去，就听若薇淡声吩咐道：“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这些日子青霜已经习惯了若薇坚持不要人伺候沐浴的习惯，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净房。
除了守夜的下人，府中诸人都已进入了梦乡，万籁寂静的夜晚，半点声息都没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清透的水面上留下顽皮的恍若精灵一般的银色光点。
若薇舒服的仰头靠着池壁，乌黑浓密的长发铺陈于水面上，犹如黑色的光滑的绸缎，包裹着她线条优美而嫩滑的雪白胸脯。
四周角落的青铜朱雀灯发出柔和的光芒，随着漏进来的微风，柔柔的抚摸过若薇悠然自得的小脸。
一道幽幽地影子仿若温泉水上的轻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角落里。微波轻晃的水面上的月光在他面上一晃而过，照过他峻冷阴魅的眉宇，幽深的眼眸和因勾唇而显得异常妖魅的面容上。
仰靠在浴池中的若薇毫无知觉，纤长浓密的羽睫在眼下投出淡墨的阴影，温泉潮湿的水汽将睫毛濡湿，而变得更加浓密纤长，仿佛潮湿的雨林。她的皮肤极白，于是衬得她那张小巧的菱唇愈发嫣红夺目。
她双臂平展搁在浴池边上，裸露在外的雪白而圆润的肩头，一枚朱红的蝴蝶印记随着水波若隐若现的落在来人眼中。
却与此刻，水中的若薇猛地睁开眼睛。她右手在浴池边猛地一拍，人已借力跃起半丈高，左手掠过一片水花直射幽暗角落的那道人影。
以掌风扫过来的水珠挟裹着惊人的凌厉攻势，来人轻描淡写一挥衣袖，半空中的水珠倏然落地。他再抬起眼时，那道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的雪白身躯已然裹上了一件素白睡袍。
若薇飞快裹好睡袍，指间寒光一闪，直逼墙角的黑影刺去。
来人却一点也不慌，甚至连身形也未动一下。直到那锋锐的闪着妖冶冷光的匕首迫近心窝时，才猛地侧身避过，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把抓住了若薇的手腕。一个用力，若薇吃痛，手上脱力那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若薇微微眯眸，腕关节在那人手中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滑开，却不想那只修长微凉的手却如影随形的贴着她的手腕滑动。她一惊之下，手腕再度被钳制住。那人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怀中一带，她因水浸湿而玲珑有致的身躯便紧紧贴着对方紧实有力的胸膛。
若薇上半身被制，冷哼一声，抬膝就往来人腿间狠狠踢去。
眼前忽的一暗，一阵天翻地覆，她的身子砸在墙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与此同时，她踢过去的脚被那人紧紧夹在他的双腿间。
青铜朱雀灯不知时候熄灭了，黑暗中只听来人轻轻一笑：“夫人这是要谋杀亲夫？我竟不知道，夫人对为夫竟也舍得下这样的狠手。”
若薇听出来人的身份，顿住了挣扎，被李凤锦用绝对力量压制的动弹不得，她心里焉能爽快？沉怒的眼眸里似凝着狂风骤雨，冷冷笑道：“我也不知道，侯爷居然也做起了梁上君子的勾当。”
听着他略显轻佻的语气，若薇简直有些怀疑，这人当真是白日里那个沉肃的有些古板的男人？
李凤锦搂着若薇玲珑有致的身躯，贴在她腰间的那只手缓缓移动起来，幽邃的眸光仿佛潜伏着无边危险的深渊，他一低头，薄而凉的嘴唇似不经意的碰到了若薇的耳尖，“今儿月色不错，为夫做起梁上君子也只是想偷个香窃个玉罢了，夫人何至如此狠心，废了为夫，对夫人也没好处不是？”
这厮简直是*裸的调戏了！若薇利眸一眯，察觉到腰间的大手已滑到了自己的臀尖儿了，怒不可遏的以头用力撞向李凤锦的胸口。
砸不死他这变态，也能要去他半条命！
李凤锦眉目微沉，只得收回放在若薇臀尖上的那只手，挡住她砸过来的脑袋。
若薇所有的攻势都被化解，不由得有些泄气，愤愤咬牙：“偷香窃玉？侯爷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花姨娘可没在我这莲华院。”
真是好情趣，不过上演到她这里来，就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
024 凉薄无情
“夫人这是吃醋了？”低哑仿佛气声一般的嗓音紧贴着若薇耳边。
借着月光洒在水面上的银色光点，李凤锦低眸瞧着被紧锁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她一双眼睛漆黑阗暗，透着寒冰一样的冷意，却又有一小束焰火跳动其间，眼神犀利，充满了威胁与鄙夷。
她并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欣喜若狂，白皙的犹带着水汽儿的脸庞连羞涩都不见分毫。甚至因为他的轻薄而愤怒，这个他可以理解，但是瞧不起他……这该怎么说？
若薇冷眼盯着他唇边那抹轻佻的笑意，冷冷道：“侯爷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些。”
李凤锦挑眉，她这是在讽刺他自作多情？
“难道夫人不是一直盼着为夫来莲华院吗？”
盼着你来的那个傻女人已经香消玉殒了！若薇慢慢勾起一抹冷笑，眼中讥诮更甚。
“侯爷身手很好。”她逼视着他的眼睛火光闪闪。
“承蒙夫人夸奖。”虽然有些疑惑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不过李凤锦自然不会真的认为若薇实在称赞他，他直觉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不着边际的话。
若薇僵硬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她轻轻一挣，便将手自李凤锦手中挣开，当然，这是李凤锦愿意放开她的原因。这个男人的伸手深不可测，她甚至在他手中过不了十招，所以他有绝对的自信，她若再度攻击他，他依然能轻易制住她，因此才会放开的那样干脆。
她忽然弯唇一笑，水光潋滟的水眸似含了一汪春水，方才的冰冷与怒气消失不见，她似乎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柔若无骨的手轻柔又极尽暧昧的抚着李凤锦的衣襟，一点一点逼近脆弱的颈部，仰头冲着他的脖子若有若无的吹了口气。
“侯爷可知道，你的儿子在府里，便是连最低下的奴才也敢打骂于他？”
李凤锦一低头，她吐气如兰的气息便撞进了他的鼻腔里。他轻笑出声，似配合一般将自己的脖子往若薇手中送去，“没有经历过苦难的花草，是很难长成参天大树的。”
所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知道有个傻女人一直在等着他盼着他，知道他的儿子被人欺凌打骂。可是他都知道，却没有任何作为！
这样凉薄无情的男人，他也配做人丈夫，也配做人父亲？
若薇眼眸一眯，随即又笑了，慢悠悠的说道：“侯爷就不怕苦难太多了，你所谓的花草过早的夭折了？”
一直盯着她瞧的李凤锦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方才那一瞬间，她浑身骤起的冷意以及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都让他有种她很想捏断他脖子的感觉。他毫不怀疑，那一刻她的确是对他起了杀意的。然而只一瞬，她又变成了一池柔风下的平静湖面。
他淡淡开口，带着刻意激怒她的漫不经心：“本侯与夫人都尚且年轻，日后还会有许多的花草。况这一棵，并非夫人所出，夫人如此上心，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怕他心怀怨怼？”
她以后也许会有自己的孩子，但绝对跟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关系！
他居然寡情冷漠到这种程度，叫若薇不鄙视厌恶他都不行！
松开他的衣襟，若薇已经没了继续跟他周旋的兴致，就着手一点一点推开他，拉开了两人原本密不透风的距离，冷淡了如花面容：“天色不早了，我要睡觉了，侯爷出去时小心点，别吵到了峻哥儿。”
每个孩子，都应该被宠爱。他再不喜欢孩子，可峻哥儿已经生了下来，他再漠视也该叫人好生照顾这个失去了母亲的可怜孩子。
“夫人缘何不待见为夫，竟这般急着赶为夫走？”她的巧笑倩兮瞬间被冷漠疏离代替，让李凤锦忍不住挑了挑修长的眉。
若薇冷眼扫向亦步亦趋跟上来的男人，意图用眼神将他的脚步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惜她太低估了那人脸皮的厚度，瞧着近在咫尺那张含了惬意笑意的俊脸，若薇强忍住往那脸上挥上一拳的冲动，冷冷道：“需要我告诉侯爷凝香居的方向吗？”
她毫不遮掩的将自己的厌恶与不屑挂在脸上，就不信一个有点自尊心的人还会留在这里跟她废话。
果然李凤锦的俊脸倏地沉了下来，“这是本侯的府邸，就不需要劳烦夫人指点了。”
若薇丝毫不以为杵，甚至还赞同的点了点头：“慢走，不送。”
李凤锦瞧着她单薄瘦削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走出净房，没有半点留恋与不舍，气的忍不住冷笑一声，一拂袖，幽灵一般的影子瞬间消失不见。
……
翌日一早，若薇睁开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起身来。她侧头瞧着身边紧紧依偎着自己且一直抱着她的手臂一整夜也没放开的纤瘦稚弱的小小身子，神色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微微勾唇笑了笑。
青霜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若薇冲她摇了摇头，正要抬手示意她噤声，就见峻哥儿的眼皮颤动了下，果然没多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便慢慢睁开了。
他看了看头顶上淡蓝色的纱帐，茫然的眨了眨眼，一转头对上若薇含笑的眼睛，立刻咧出个大大的笑脸，猛地将头扎进若薇怀里，糯糯声喊道：“娘亲。”
若薇大力揉了揉他的头发，“峻哥儿，早安。”
峻哥儿乖顺的由着若薇将他的头发揉乱，傻乎乎的笑出声来：“峻哥儿今晚还要跟娘亲一块儿睡。”
“好。不过现在咱们该起床了。”若薇宠溺的笑道，“早些吃了饭，咱们去给老太君请安。”
峻哥儿脸上那天真欢快的笑容顿时不见了，他有些忐忑又紧张的看着若薇，弱弱声问道：“一定要去吗？”
“峻哥儿不想去？”
峻哥儿低了头：“老太君不喜欢峻哥儿……峻哥儿要跪好久的。”
“不怕，今天有娘亲在，不会让峻哥儿跪很久。”若薇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安抚峻哥儿，她这样随意的仿佛并不害怕老太君的模样虽然并没有让峻哥儿恢复方才那样快乐的笑脸，到底也放松了不少。
一旁的青霜看的眼酸，背过身去抹了抹眼角，才笑着上前替峻哥儿穿衣服。
若薇淡淡瞥了她一眼，等她将峻哥儿收拾好了，便吩咐春晖带峻哥儿先去洗漱。屋里只剩下她与青霜二人时，才淡淡问道：“老太君为何不喜欢峻哥儿？不要敷衍我，我要听实话。”
………………………………
025 稚子无辜
青霜一愣，微有些发白的脸上显出慌乱来，“这……”
“嗯？”若薇抬眼瞧着她，淡淡的目光，清润而锐利。
青霜在她这样的目光下微颤了下，紧紧闭了闭眼，方才干涩的回答道：“老太君一直觉得峻哥儿不是侯爷的孩子，所以才对峻哥儿如此不喜。”
若薇面上一点意外之色也没有，峻哥儿这一辈里，只有他和全哥儿两个男孩子，没道理老太君视全哥儿为眼珠子却视峻哥儿为眼中钉――李凤锦再是庶出，可到底也是老太君的亲孙子。府里众人对峻哥儿的态度都过分的很奇怪，由不得若薇不往这上头猜测。
“那么峻哥儿他到底是不是侯爷的孩子？”若薇自己也有些好奇，若前头死去的庄若莲真的给那男人戴了绿帽子，那男人还能将峻哥儿留在府里的话，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倒也能说得过去。可若庄若莲真的出了墙，东平侯府又怎么会同意续娶庄家三姑娘，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青霜白着脸不安的嗫嚅道：“这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并非是服侍大姑娘的，对于大姑娘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不过……”
若薇挑眉，瞧着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淡淡问道：“不过什么？”
“大姑娘怀着峻哥儿时，有一次回将军府，与将军夫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痛哭失声。奴婢和清灵夜里经过大姑娘的院子，闻到大姑娘院子里的药味儿并非是安胎药，而是……而是堕胎药。”青霜带着颤音与恐惧，哆嗦着嘴唇说道。
若薇沉默了片刻，又问：“你精通医理？”
青霜不敢抬头看若薇的神色，只是慌张的摇着头：“清灵精通医理，她爹就在城南的洪山街开了个小药铺。本来她家用不着卖她为婢，她那黑心肠的继母给她议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素有克妻名声已经死了好几个妻子的粮米商人。清灵不想死，就自己卖身进了将军府……那堕胎药，也是清灵告诉奴婢的。”
若薇蹙眉：“那清灵如今在哪里？”
青霜面上便现出晦涩难过之意，“清灵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不会是她猜测的那样吧。
青霜点头：“她，她已经死了。”
“跟你们发现大姑娘服用堕胎药有关？”为了拒绝亲事而果断将自己卖身为婢的清灵，难道不应该是个谨慎果决的聪明人？
“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悄悄打听了下，清灵想跟着大姑娘来侯府服侍，不过大姑娘没有同意。”青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息一声：“当初将军夫人给大姑娘挑陪房时，清灵她……以为她会选上的。”
若薇当然知道青霜口中的陪房是个什么意思。想来，那清灵虽然聪明，野心却也是不小的，她必定是用这个秘密去要挟庄夫人或庄若莲，不想反误了卿卿性命。
“那清灵必定是个十分漂亮的。”
“清灵是将军府里最出挑的丫鬟。”
一个漂亮又聪明且野心不小的丫鬟，哪个当家主母也不会放心将她挑给自己女儿做陪房，反将自己女儿比了下去吧。况且，后来这个漂亮的丫鬟还掌握了攸关庄若莲生死的秘密。
庄夫人与庄若莲对清灵痛下杀手，是不是足以说明，庄若莲真的给那个男人戴了有色的帽子？
如果峻哥儿真的不是他的亲子，老太君与他都如此不喜峻哥儿，倒也说得过去了。
只是为何明知道峻哥儿不是他的儿子，侯府不但继续养着峻哥儿，还同意让庄若薇嫁过来？庄若莲的不忠，难道并不足以令两家人反目？
“好了，我都知道了，去打水来吧。”若薇收回思绪，不管怎么样，如今她变成了庄若薇，与她无关的事她睁只眼闭只眼也没什么不好。
青霜悄悄觑一眼神色平淡的若薇，束手站在那里没动，过了一会，才挣扎着说道：“三姑娘，峻哥儿……峻哥儿他好歹是大姑娘的孩子，您，您与大姑娘始终是姐妹。峻哥儿他……峻哥儿他是无辜的……”
稚子无辜。若薇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也知道青霜这般吞吞吐吐是为了什么，见她说的那样辛苦，索性便打断她，淡淡道：“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令人欺辱峻哥儿。”
青霜呆了呆，仿佛不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愣愣抬头看向若薇。随即便红了眼睛，匆匆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三姑娘您是最善良心软的，峻哥儿他，他长大后定会孝顺您，他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一定会孝顺您的……”
若薇听着她激动地语无伦次的话语，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时辰不早了，还不快去打水来！”
“哎，奴婢这就去。”青霜抹了抹眼角，匆匆往门外去了。
若薇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想了想，唇边忽然绽出一抹绚烂惬意的笑花。
“不是他的儿子，更好呢。”
――这是求收求评的分界线，走过路过的亲，千万不要矜持吱一声呗，某花瞅着评论区眼泪直往心里流啊――
早餐比起前些日子，不仅有质的提升，还有量的飞跃。
熬得浓稠香郁的碧玉粳米粥，一碟子金丝桂花卷，一笼小荠菜河虾蒸饺，一碟子翡翠椰子卷，一碟子碧绿的凝露荷花糕并一碟八宝酱菜。
摆饭的青霜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若薇满意的笑了笑，果然不管在哪里，武力都是最直接有效的――若非昨日闹了那么一场，厨房的人能有这么乖觉？
峻哥儿的眼睛亦是亮亮的，“娘亲，这些，峻哥儿真的都可以吃吗？”
若薇往他面前的小碗里夹了只蒸饺，温声笑着道：“当然可以吃。峻哥儿午饭想吃什么？”
峻哥儿扳着手指头一连念了好几道菜名，“峻哥儿只在全哥儿那里见过的，峻哥儿也好想吃，可是全哥儿吃剩下的，都拿去喂了护院的狗儿。全哥儿说想吃就跟狗儿抢，峻哥儿抢不过，还被狗儿咬……”
青霜听得眼泪差一点就下来了，若薇手上的筷子顿了顿，摸摸他的小脸蛋：“以后峻哥儿想吃什么就告诉娘亲，全哥儿有的，峻哥儿也会有的。”
府里上下全不将峻哥儿当个人看，那么从今往后，峻哥儿就归她所有了！
若薇眼中冷光闪过，擅动她罩的人，下场通常都不会很美妙。
………………………………
026 请安风波（一）
若薇牵着峻哥儿再度出现在甘棠院时，丫鬟婆子无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昨日胆敢拦着她并妄图动手动脚的丫鬟被她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大夫说了，没个三五个月别想下床走动。有了那丫鬟的前车之鉴，甘棠院的丫鬟婆子谁还敢上前拦人？
畅通无阻的进了院子，还未进屋，就听得屋里欢笑声一片。
“祖母祖母，您吃石榴啊，父亲说这是伽罗国进贡的贡品，可好吃了。”
“好好好，祖母的全哥儿最是孝顺了。快过来让祖母抱抱，可是又沉手了不曾？”
一老一少两个声音，还有不少人附和着说话的声音，听着就很是和乐融融。
青霜脸色微变，“夫人，二房三房的人怕都到了，咱们会不会是最晚的？”
“那又如何？”若薇脚下不停，淡淡的问。
“恐怕今儿又少不了刁难咱们。”青霜放低声音，咬着牙说道。
“是吗？”若薇笑笑，“真有那不长眼的，我不介意让她们再长长记性。”
察觉到峻哥儿满手心的冷汗，若薇低头看去，峻哥儿绷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不停眨着的大眼掩饰不住他的紧张与惧意。临进门前，他忍不住抬头望向若薇。
若薇对他露出鼓励温和的微笑：“峻哥儿可是不信娘亲？”
“我，我信娘亲。”峻哥儿磕磕巴巴，明明很怕，却偏要做出一点不怕的模样来，瞧的人心里愈发柔软。
若薇与峻哥儿一进屋，原本的欢声笑语像是被硬生生掐断了一般，诡异的静默了几秒钟。
“哟，我这不是眼花吧，”略有些尖利的嗓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正是正哄得老太君眉开眼笑的汤二太太：“还是外头太阳打从西边升起来了，锦儿媳妇竟会主动来与老太君请安啊，果然还是我眼花了吧，三弟妹？”
关三太太仍是一脸清高自矜的模样，并不接汤二太太的话。
汤二太太脸上便有些下不来，怨恨的瞪了关三太太一眼。倒是关三太太身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嘻嘻一笑：“二婶婶哪里眼花了，这分明就是二嫂啊。”
她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小脸儿还未长开。见若薇看过来，抿嘴冲若薇笑了笑，乖巧的喊道：“二嫂。”
若薇正要回应一句，却不想有人根本不打算让她出声。
“你这贱人，还敢到甘棠院来！”小姑娘话音才落，依偎在老太君身边的妙龄少女猛地发难，怒目圆瞪，一张娇俏的小脸因那怒气与怨气堆聚显出几分扭曲来：“你们还不速速把这败坏侯府名声的贱人拿下！”
她颐指气使的呼喝着屋里侍立的丫鬟婆子拿下丝毫不显慌乱的若薇，却见那些丫鬟婆子深埋着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气得她俏脸通红，跺脚喝道：“你们都聋了不成，没听见本姑娘的话……”
若薇闻声望过去，那俏生生的姑娘穿着淡绿色的绉纱滚边上衣，配着白底绣海棠湖绸大摆襦裙，本是淑雅文静的妆扮，却被她犹如市井泼妇一般的架势将那衣裙衬托出来的气质毁的一干二净。
“珮姐儿，不得无礼。”关三太太终于开了尊口，目光淡淡撇过唇角含笑的若薇，不知怎的，她的心莫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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