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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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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悦风摇头,道:“无事。你又是谁?”

    女子犹豫片刻,道:“我叫秦小荷。”

    秦悦风很快在织女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名字。是那个平凡中又有些特殊的女孩,虽然很年轻,但却能在魂域中自己醒来。

    他把她放下,交待道:“这里是秦门在中洲东海设下的地宫,你应该听说过。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下走,激活传送阵就能出去。”

    秦小荷还怔怔地没有弄清情况,只下意识地点着头,却见这年轻男子说完话竟转身就走,完全没给她继续问的机会。她连忙道:“喂……你要去哪儿?”

    秦悦风没有回头,道:“我走另一条路。”

    他的语气太过冷淡,秦小荷便不由心里畏缩,虽然不想独自面对这陌生情境,但也不好硬着头皮跟过去。而她只犹豫了片刻,那人便已快速消失在了她视线尽头,秦小荷只能放弃,自己依照他指的方向继续往下走。

    “真是个怪人!”

    秦小荷有些委屈。明明刚醒过来那时他还小心翼翼护着自己,怎么才两句话间就横眉冷对的?还连路都不能走同一条了?她惆怅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中渐渐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有了几分明白。

    难道这身体的原主人对他很重要,不愿意让其他任何人代替,所以他才会生气?如果是这样,他不想再看到她,倒真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在许多胡乱猜想之中,秦小荷一个人默默走着,努力适应着陌生的身体和修为。

    ……

    绕过秦小荷的视线不久,秦悦风忽然膝盖一软,整个人失力摔倒在石阶。

    他在地上伏了许久,勉强支撑着翻过身,抬手抿去唇角血迹,缓缓靠墙壁坐着喘息。灰石依旧簌簌落着,有一两块砸中额角,他也没有多少力气去理。

    有那么一瞬间,秦悦风甚至想过就这样埋了算了。但最终他还是自嘲一笑,咬着牙踉跄站起,一步一步继续向前走。

    高塔中有两条旋转对称的甬道,只在寥寥几层有交连,大部分路程两不相见。他现在在走另一条。

    之前与织女一起登上来时,他们先后经过了花月与季牧所在的石窟,那么此刻在这一边看到另一个熟人,也算不得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鬼面。

    更准确地说,是鬼面的尸体。

    秦悦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扶着墙壁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静静走了过去。

    面具揭开,下面是一个枯槁丑陋的男人的脸,毫无出奇之处,也并不令人见之生畏。秦悦风漠然移开目光,转而望向手中面具。

    刻纹诡异复杂,使漆黑表面更加显透出一种狰狞感。即使主人已经失去生命,面具通体仍在隐秘的深处流淌着幽光,如同活物。

    他就这般注视面具了许久,然后收入纳戒,起身离开。

    ……

    ……

    花月上半身衣裳敞开着,虚弱地仰躺在地上,几缕青丝搭落在肩头。她微咬着唇把脸别在一边,苍白的面颊泛起隐约嫣红。

    乔吉在外面候着;季牧一人留在这里帮她包扎伤口。

    花月初醒来时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虽立刻运转功法先止了血、以真力暂时压制伤势,但苦于纳戒中未存合适的丹药,她勉强走出几步便再次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季牧便已经在她身边了。

    “你怎总这么麻烦,”季牧紧皱着眉头,冷冷道:“原以为你在魂域受伤最轻,兴许能帮上忙了,结果还是在外面被弄成这样。”

    花月静静听着,并不出声辩解。或许是服用过疗伤丹药的缘故,此时她听着季牧满是不耐烦的声音,心中反而渐渐觉得踏实。

    她也跟在季牧身边很多年了,其间经历过多得数不清的事。除了最初虚情假意的阶段,季牧一直对她很不好,动辄打骂。但另一个她不愿意忽略的事实却是――无论是在怎样的境地,季牧从未有一次抛弃过她。就如之前在魂域季牧明明受伤最重,又被陆启明针对,离开时却愿意舍了当先逃离的机会、返身回来救她。又如现在。

    如是旁人,季牧是不会这样去做的。

    但略显讽刺的是,季牧自己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这一点。很多时候花月几乎就要与他挑明,但临到尽头却又不敢,生怕一旦说开问了,季牧待她与旁人唯一的这点不同就会立刻消散。

    “就这样吧。自己把衣服穿好。”

    花月心绪纷乱间,季牧已做完了包扎。他皱眉道:“还是处理得晚了。等到外面去得找个专门的医师瞧瞧……不过这次中洲动静很大,倒不必担心没有医家过来。”他虽对医术也懂得几分,甚至对于某些比较偏门的方向称得上精通,但却不很擅长救人治伤,这次对花月的处理连他自己也不能满意。

    花月浅浅一笑,柔声道:“好。”

    季牧点头,道:“那就走吧。先离开。”

    花月拉着他的手借力起身,犹豫片刻轻声开口,说的话却被骤然炸出的巨响彻底掩去――

    就在二人近在咫尺的位置,原先印刻在地面的阵法轰然爆开,窄小的石窟内霎时烟尘四起,碎石阵阵而落。

    花月初时被这异变惊了一跳,但很快就发现其并无真正威胁,抚了抚胸口放下心来。她回头正要与季牧说话,却骇然见他脸色竟已惨白一片,身形颤抖着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花月大惊,连忙伸手去扶他。

    然而就是这样般微小的触碰,竟至于令季牧脸上显露出难以压抑的痛苦之色。花月顿时僵在原处不敢乱动,“乔吉……乔吉,你快过来!”

    不必她说乔吉已抢身进来,小心翼翼地扶住季牧帮他躺下,仿佛是对待至为精致易碎的琉璃。

    季牧嘴唇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而一张口却蓦然喷出暗红血液来。

    花月匆匆帮他擦拭,俯身听他艰难道:“立刻走……不能再留在这里!”

    “不可!”乔吉却慌忙摇头,道:“公子现在万万不可轻易移动。”

    季牧挣出一只手拉住花月,微微用力,却仍是没有办法再说出话来。他眸光晃了晃,终是不甘心地渐渐黯淡,闭目叹了口气。

    爆炸声持续着,石块四溅,整座高塔都开始了剧烈摇撼。天上地下混乱一团,仿佛永远都不能休止。

    花月竭力压抑住心底的某种不祥,强打起精神与乔吉一起为季牧压制伤势,渐渐忘了周身的一切。

    ……

    ……
………………………………

第一百四十章 大预言术(一)

    花月没有想到季牧的伤势竟这样严重。

    她之前见到的季牧一直都极为冷静果决,该做的判断命令一句不落,魂域时又用极端强势坚决的方式瞬间帮助她脱离,还有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任何看过季牧的人,都绝对感觉不到他会有哪怕一丝的虚弱。再加上回归真实世界后,他衣衫平整干净,不复如魂域中鲜血遍身的惨烈……

    这些都让花月误以为他已没有大碍甚至乔吉也根本没有想到,否则也不会任由他亲自帮花月包扎。直到此时,两人才知道季牧的状态已经差到了何等地步。

    七重噬骨钉加身,在奉天府中本就是要人命的的刑罚。季牧之所以能一直撑到现在,固然有乔吉这位狱典的原因,但更重要的仍是他自己的意志。

    季牧在魂域中曾伤至濒死,那是即便后来他明白了魂域本质也依然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他在真实世界中肉身无损,灵魂层面的重伤却因此无可避免这对季牧造成的后果极其致命,他已再难凭自身意志压制噬骨钉的伤害了。

    季牧初时还是清醒的,竭力抓住花月的手试图说什么,但很快就散了力气。只几个呼吸间,他神志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整个人隐忍而颤抖地蜷缩成一团,却始终咬着牙不吭一声。花月按乔吉说的按住他身体不允他乱动,而自己却先出了一身冷汗,一半是她自身虚弱,一半则是心惊。

    幸好乔吉就是狱典。花月面色苍白地看着乔吉忙碌,心中这样想着。如果只有她一人在这里,绝对救不了季牧。尽管乔吉也并不专修医道,但他对于噬骨钉造成的伤势却太熟悉了。之前他已经多次保住了季牧性命,这次……也一定没问题吧?

    然而余光注意着乔吉冷肃的神情,花月的心却愈发揪紧。

    季牧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但花月却不清楚他情况是真的有了好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乔吉也没有多说,他俯身将季牧的身子尽可能平稳的抱起,一只手掌紧紧贴着季牧的后心,低声道:“走吧。”

    看着乔吉的动作,花月瞬间僵硬到难以动弹。她看出他是在以真力暂且维系季牧的生机。

    花月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起身当先走出石窟,脚步却再次顿住。

    上方石梯处刚转出一个暗红色长裙的女子,容貌依旧是熟悉的美丽是秦渔!

    她正低头俯瞰着他们。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难道陆启明最终失败了?!花月与乔吉心中同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是你们。”红裙女子如此说着,视线最终定格在了季牧的身上。

    花月眼神渐转冰冷。

    “带他先走。”

    她最后望向季牧,又收回目光,返身决然向着红裙女子杀去。

    ……

    阴暗狭窄的甬道中,乔吉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季牧向塔下一层层全力俯冲而去。

    必须要尽快离开乔吉很清楚,就连这里混乱的天地灵气也一样会对季牧造成极大损伤。

    乔吉并非畏惧秦渔,而是此刻气息正与季牧相连通,绝不能有一息中断。一旦现在与人动手,季牧必死。乔吉不知道这高塔有多少层,只能拼命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绝不能再遇见其他任何敌人了!

    或许是他疯了般的祈祷起了作用,他们一路向下,竟真的没有再遇上任何阻拦。某一时刻乔吉眼前光线蓦然大盛出口到了。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乔吉正要立刻冲出高塔,却忽然感到怀中少年再次微弱地一挣。

    “……空间……”

    乔吉勉强辨认出季牧说的是这个词。他知道季牧一定是感应到了什么。思忖片刻,乔吉试着道:“空间波动……是有传送阵吗?”

    听到乔吉的话,少年紧紧蹙着的眉心果然舒展稍许。他手指动了动,指尖垂向下。

    一边是塔外照来的明亮光束,一边是更加黝暗的地底。乔吉犹豫片刻,咬牙带着季牧继续向塔底深入。即便他修为更高,但在危险境地之时,他更倾向于选择相信季牧的判断。

    塔下六层转瞬即过。站在尽头,幽光流淌的巨大阵图展现在乔吉面前。虽然已有预想,乔吉仍是忍不住望向怀中神志尚不清晰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公子,您是对的。”

    他附在季牧耳畔轻声说着,同一时间激活了脚下的传送阵。轻微的空间波动萦绕在四周阵法上二人身形一虚,就此消失在了原地。

    又片刻,空荡的高塔底层,那即将熄灭的阵图上骤然窜起几连串火光,整座阵法转瞬间彻底爆散开来。

    ……

    天光熹微。

    世界一瞬间安宁了下来,天地灵气充沛而平稳。乔吉打量了四周环境,心下暂时松了口气。

    清润的晨风吹拂过来,季牧微微醒来了些,低低问:“花月呢?”

    乔吉道:“秦渔没有死。她去断后。”

    季牧等了片刻,道:“哦。”

    乔吉问:“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季牧却没有回答。乔吉便抱着他腾空而起,一路先向往西方远离。偶有飞鸟寂静,观海城的影子渐渐留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季牧忽然睁开眼,定定道:“回去。”

    乔吉的速度没有一丝降缓。他低声道:“公子,花月……她不可能杀死秦渔的。”

    “回去。”季牧重复道。

    乔吉沉默。穿梭于高空的剧烈风声被他以真力阻绝在外,留出怀抱中一片宁静。乔吉道:“公子,她不会回来了。”

    季牧道:“花月是我的,她的命也只能是我的。你带她过来见我。”

    乔吉停顿片刻,仍是道:“公子……”而低头时乔吉却发现,此时季牧已又一次沉沉地昏去了。

    乔吉无声呼出一口气,肩膀逐渐放松下来,垂目注视着季牧的脸容。

    少年双眸无力闭着,纤长眼睫因痛苦而不断微微颤抖,显得脆弱。然而即使深处昏迷当中,他眉宇间仍始终聚着一缕狠意未散像极了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幼狼,孤绝而尖锐。

    乔吉眼中倏然闪过深深的痴迷,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触碰少年冰玉般的脸颊,却在靠近时再次畏缩地顿住。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嘴唇无声开阖。

    “不用怕。我会照顾好公子的。”

    而季牧的脸安静垂落在一侧,对一切无知无觉。

    ……

    ……

    秦悦风俯身,用手指仔细触摸地上阵法的轨迹,心下一沉传送阵已彻底被毁,不存在修复的可能了。

    虽然整座地宫并非只有这一座通向外界,但是……

    余光中,高塔处处皆摇晃欲坠。秦悦风抿着唇站起,快步向着上层回返。左侧一块尖锐石板几乎就贴着肩膀坠下,他稳了稳身子,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想要出去,上面还有五层。

    混乱中隐晦地传出一道危险的断裂声音秦悦风心生警兆,第一时间即往后退避

    然而仿佛冥冥中有某种力量不愿让他离开轰然巨响中,石梯就在秦悦风眼前、被一整面倾倒的墙壁生生截断!

    烟尘中他压抑地咳了两声,眉头紧皱。他已尽量躲了,但眼下这身体实在不停使唤。秦悦风尝试着动了动,右腿却被牢牢卡住,感觉中一片木然,也不知筋骨是否有碍。

    皱了皱眉头,秦悦风闭目片刻,随意往一边抛了枚冰刃。

    冰刃触壁,清脆弹起,锋利的刀刃凌空一转,无声没入高处石梯断裂处的一角。棱角来复晃动,终在某一角度往下坠落,恰如楔子一般切入濒临破碎的石壁。又一阵松脆的破碎声中,石层不断滑落挪动,之前压住他腿骨的位置松动出一丝缝隙,刚好容他脱身。

    秦悦风起身,神色却并不轻松。为这种小事动用梅花易数,只能说明他已连推开石块的力气都没有了。

    “帮把手?”

    少年清越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带着熟悉的温和笑意。

    秦悦风一顿,转身对上陆启明望过来的视线,缓舒了口气,淡淡笑了。

    “走吧。”

    ……

    ……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预言术(二)

    “运气不太好。”

    陆启明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侧头对秦悦风苦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纷乱声始终不曾停歇,时间一久便渐渐显得遥远;他们此刻所在的高塔底层则反常的平静下来,粉尘淡去,四面八方亦不再有碎石崩碎落下,连摇晃都减弱了,仿佛已经安全。

    ――但二人却知道,事实完全相反。

    早在五息之前,他们上方的那整整一层便已该彻底坍毁;现在纯粹是陆启明在以一人之力施术诀支撑。眼下还勉强能够,但假如更上层的塔面继续向下坍塌……

    喀。

    怕什么来什么。混乱的天地灵力中一切皆模糊不清,但是那种支柱折断的暗示声却无人能够忽略。秦悦风的眼神忽有一瞬的恍惚,只觉得此时情境莫名给他了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可是这又明明是当下正在发生的事……

    “悦风,你先往石梯东边过去。”

    秦悦风回神,知道事情不容迟疑,立刻就按陆启明说的去做;哪知他才刚走出几步,脚下地面却突然钻出一声诡异脆响!秦悦风顿时僵在原地不敢乱动,但没用――一连串瓷器龟裂般的声音仍是继续传了出来。

    这一层分明已是高塔最底,怎么听这声音却像是……下面是空的?

    不及二人再作何应对,轰然巨响声中,陆启明与秦悦风只觉脚下陡然一空,同时身不由己地向未知的黑暗坠落而去。

    ……

    世界放缓。

    一片片碎石在眼前慢慢旋转、划过、向后飞远。仿佛被一条界限彻底隔开,视野中无数高塔残骸向上方崩散,而陆启明和秦悦风却被某种隐秘力量束缚着不断下坠。

    永恒的黑色如海水一般弥漫上来,周围渐渐陷入了平和的寂静。

    ――这一幕画面深深印刻于二人脑海,刹那间与记忆中存在的一个片段完美契合。

    陆启明心头一道灵光掠过,下意识望向秦悦风,亦看到了他眼睛里同样的了悟。

    “司危的……”

    “是织女……”

    这竟是存在于她们过往记忆中、曾经作出的预言之一!

    一时间,就连陆启明心中也不免浮出几分奇异的感受。司危与织女都是千年前的人物,而预言诞生的时间还要更早;但是她们却竟然有能力跨越时空的阻隔,准确预言到此刻发生在他们眼前的画面!

    对视中,二人都已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事。

    举世皆知大风水秦门极擅于术数占卜,而其中最为特殊的当属“大预言术”。

    虽然名字简单,大预言术实则当属秦门无数占卜秘法之首。

    在那些有资格影响历史走向的重大事件之上,往往都有着复杂而诡秘的气运纠缠,原本是人力所无法预见的,强行去算必然会反噬占卜者自身。然而大预言术却使这种不可能成了可能。无论修为血脉,能够动用大预言术的族人在秦门都会拥有极其崇高的地位。大预言术这四个字,就是至高占卜的象征。

    然而大预言术的传承却又是神秘而艰难的。它不可言说,不可记录,不可习得;即使是已经懂得大预言术的修行者,也根本无法将之教授于人。因为大预言术的传承也同样依靠预言――

    上一任预言者所能看到的最后画面,便是新一任预言者的起始。

    ――就如陆启明与秦悦风正在经历的此刻!

    ……

    高塔与地宫中的一切皆已渐渐远离,他们进入了妙不可言的不可知之地。这里是存在于天机之外的时空缝隙,有限之中蕴含无限,只有世上最珍贵、最神秘的传承才有资格被藏匿在此。

    不知过了过久,在周围星空一般的深邃中,一片清亮的光幕渐近了――

    那是一面屏障。

    秦悦风下意识地抬手触碰,然后毫无停顿地轻松穿过。星辉般的柔和光晕包裹着他的身体,隐有亲近欢迎之意;它辨认出了他身上源出秦门的血脉。

    陆启明遇到的情况却难与秦门后裔的待遇相同。对秦悦风而言轻如无物的光亮,在他这里却成了坚不可摧的阻隔。他仍然可以看到已进入光幕之内的秦悦风,但二人之间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高墙。

    陆启明无奈地笑笑,正准备要说什么,下一刻却蓦然有同样的光辉自他身上亮起――

    就如同一颗星辰与整座星河交相辉映,光幕微微荡漾着涟漪;而陆启明在这一束新生光辉的接引下,最终也平缓进入光幕之内。

    在陆启明颇有些意外的目光中,一枚晶莹剔透的古玉令牌自他袖口徐徐浮入空中,赫然是当今秦家的家主令牌。

    秦悦风怔怔地望着那枚令牌,心中五味陈杂。他知道那是在被传送入地宫之前,父亲暗中交与陆启明的。而陆启明却是想起了司危最后对他说的那一番话,逐渐露出了一个微显复杂的笑容。

    两个人在不同的心绪中各自沉默着,再各自归于平静――他们也必须如此――当一个人承认过去曾经发生的一切,并作为现在存在着的自身而活着,才会初步拥有看到未来的可能。

    散布在时空缝隙的传承仿佛能够感应到此间人的心情,便在这时开始了自发地流淌。温润的光线十分宁静舒适。他们放松身体,将心神融入这片深邃之中。

    四周有看不见的柔和力量推动着他们,一个个玄奇复杂的印诀流畅地在他们手中演化,仿佛生来便会;无需他们刻意去想,无数明悟自然而然浮上心头,不知觉间二人便已懂得了大预言术最深处的奥秘。

    但这不是全部;唯有他们合力引动一场完整的大预言术,传承才算真正完成――

    纯净的天地灵气受无形牵引而来,静静环绕于他们身边。视野中逐渐变得明亮,仿佛有天上星辰的力量铺洒而下、汇聚在二人指尖。

    要开始了。

    陆启明与秦悦风同时眼神一定,抬手引诀――这次则是完全依凭于他们自身的意志。

    愈加璀璨的星光中,二人相背而立,专心完成着各自的部分。

    时空缝隙原本是虚无一片,此刻却倏然有了色彩。随着大预言术的施展,仿佛有一幕幕画面即将浮现――

    然而那色彩却只是一瞬间;画面在诞生的同时便不受控制地重新归于沉寂!

    秦悦风微顿,道:“难道出错了?”

    “不,”陆启明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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