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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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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鹤意点头,彬彬有礼地道:“我已经请白师妹带人提前到内境准备了。诸位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吗?”
“没有没有……”
“那就走吧。”楚鹤意笑笑。
数枚传送玉令在半空散成一片,化作银灰光晕覆盖众人身体,转眼消失。
……
……
陆启明走到这里时,依稀还能看到有人停留的痕迹,但楚鹤意一行却早已不在同一层空间了。
“跑得倒快。”韩秉坤随口了一句,感知着四周依旧稳固的阵法力量,笑道:“这样也好,能省些力气。”
陆启明点了点头,却没什么。
他径直来到在阵法中央盘膝坐下,指间聚结印诀,心神转瞬散入整座战阵之中。
………………………………
第三十五章 师父
陆启明现在很好。
不算上楚鹤意,陆启明才应该是最乐见战阵完成的那个人。
这确实是一座好阵,攻守兼备,又具备战阵最难得的绝佳灵活性。这样一张阵图之完善,即便是放在陆启明手中,也已很难再将它改得更好。
楚鹤意下令以这座战阵为基础、汇聚了浩浩荡荡数百神域修行者来围杀一人,任谁看都不可能有更加稳妥的选择了。
除了
那个人是陆启明。
阵法稳固之后,陆启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反向利用战阵。所以陆启明非但没有如承渊臆想中陷入绝境,反而利用这段时间将之前的伤势尽数修养妥当。
是时候了。
大雪纷飞的漫长山岭,每一个修行者之间进退相连的气息都是一小段细致的弧线,最终化成一张巨大的画幅,在陆启明脑海中不断形成又不断变幻,繁复而美丽至极。
那些游走在白茫雪林的修行者们无法知道,这一座囊括了他们所有的阵法的主持者,早已换了另一个人——
本该被他们追杀的那个人。
天际空荡。陆启明微阖着双眸,一片雪花摇摇晃晃落在他的睫羽。他眨了眨眼,化去了这一点冰凉。
围绕在阵眼这一片空间的那层屏障已经被陆启明散去了。由他来亲自主持战阵,自然无需像楚鹤意时一样大动干戈地显眼;但是却能更加细致入微——在这一片错综复杂的庞大根系,连最遥远纤细的末端也能够被控制。
陆启明平静地在识海俯瞰着这一切,终于再次变幻了指间印诀。
微妙至极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散开,在风雪的裹挟中,无声无息地弥漫向整片寂静天地。
一刹那,战阵每一个分部中的所有人,都同时看到了陆启明的身影!
当然是幻象。
所有人面对的都是虚幻之人,然而在战阵的影响下却不可能凭自己的意志拜托,只能继续身不由己地信以为真。只要陆启明想,他们就永远不能发觉。
他要激发每一个人心底最深重的恐惧,然后将那份恐惧与他的形象相对应。
天地间五行元力潮汐涌动,剧烈的战斗同时爆发在战阵中的每个角落。
凶戾、阴狠、惊惧畏缩无数随激战而来的情绪在人们心中诞生,源源不断,然后万溪汇流至陆启明的身体,浪潮击岸般地不断冲撞着他的心神,使得少年脸容顷刻间苍白一片,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一瞬间几乎连印诀都难以维持。
韩秉坤之前见他有条不紊,却万万没料到他却是要行险做反噬如此之重的事!
辨认着陆启明的气息和那些特殊波动,韩秉坤脸色接连变了几变,终还是皱着眉头守在他身边,没有直接出手打断。
陆启明没有注意到韩秉坤神情有异。他是第一次动用这种方法,至少在刚开始的此时,他必须调集全部心神。
凝心静气。陆启明小心翼翼地剥除那些无用的东西,只将纯净的恐惧尽数留下。在完成第一次力量转化的刹那,他脸上陡然掠过一层嫣红,迅速将之前略显虚弱的苍白色抹去。
就像困在沙漠中的人忽然间触摸到了泉水——一种深自魂魄的舒适与满足瞬间注入了陆启明的身体;此前被承渊消耗的规则之力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着。
陆启明平息了心中不太习惯的异样感,不由想到,怪不得曾经有那么多修行者,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用这种方法汲取力量。一旦亲身试过,很难不为之沉迷。
不过,陆启明的目的却并非是
“你究竟准备做什么?”
韩秉坤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便立刻出声问。
陆启明对上了他的视线,微一挑眉,忽然笑了。
他反问道:“你以为是什么?”
“你这段时间很多事没有让我知道,而我也不准备问。”韩秉坤直视着他的眼睛,神容肃穆,缓声问道:“但你现在为了对付承渊,连为人最基本的底线都要舍弃吗?”
韩秉坤以为陆启明当然会否认,然后向他解释原因。
但陆启明实则只是维持着那一抹极浅的微笑,平平淡淡的道:“你继续说。”
韩秉坤眼神微变。
他下意识握了握拳,缓缓说道:“你在强行抽取凡人的信仰之力我说的对吗?”
人道有人道的修行,神道当然也有神道的修行。对于传说中的神明而言,信仰之力就是祂们的力量源头。
正常的信仰之力本应该是神明与凡人之间平等的交换。神明庇佑凡人,应许凡人的心愿,为世间修行指明方向,便能得到自己应得的信仰之力。这样的信仰之力诞生于人们发自内心的感恩与憧憬。
但是如果一介凡人也觊觎神力、妄图盗窃信仰之力呢?
也终归是被人想出了方法,那便是利用恐惧——恐惧替作敬畏,敬畏到了一定程度,勉强便也能当做是信仰。
但是这样的方法,又岂是良善?
韩秉坤面上尽可能地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渐渐觉得失望。
陆启明却极罕见地出了好一会儿神,就像在回忆着那些很久远以前的事。
良久,他重新汇聚起目光,问道:“这些事,你是从何处听说的?”
少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韩秉坤却难以抑制地生出愤怒。
他蓦地上前一步,定定说道:“我不知道你前世的名字,但是若你真的是老祖的师弟,不会不记得他老人家最信奉的那句话吧?”
陆启明望着韩秉坤,目光渐渐变得温和。他点了点头,微一笑道:“不违道义,无愧于心。”
“不错!”韩秉坤道:“老祖虽然也懂得这等方法,但那是为了引以为戒,绝非为一己之私毒害世人!陆先生,你到底用意何为,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知道你本不是那样的人。”
然而,陆启明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出韩秉坤语气中的质问指责,只继续问他:“那大师兄有没有与你说过,他有关信仰之力的那些方法,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韩秉坤皱了皱眉,隐约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对,担心他是受了情绪转化阵法的影响,不由问:“你没事吧?”
陆启明摇了摇头,略显固执地重复道:“你先回答我大师兄是从何处学来的?”
韩秉坤沉默片刻,道:“还能有谁,自是从我们这一脉的太乙祖师那里太乙祖师,难道不是你们的师父吗?你为什么问?”
陆启明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太乙祖师师父?
那又是谁?
陆启明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少年的目光渐渐放空,无数回忆纷至沓来,将他扑头淹没。
前世时陆启明经历的生活很寻常;至少与现在相比,很寻常。
他是被师父领养的孩子,没有不同寻常的身世,就在宗门里修行习武,普普通通地长大。他也从未表现出如今生这样的、掌控规则的特殊能力。一切都很寻常。
当然,除了
承渊宗这个名字,前世的他从未品味出有哪里不对,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竟会与九天之上的神明扯上渊源。他也同样不绝师父自称“帝师”却从不告诉他具体名讳有什么奇怪。毕竟师父在他心中境界极高,而许多高人都是只有称号的,不是吗?
陆启明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还记得,从年龄很小的时候,师父便时常教导他读书——无关武道修炼,而是史书。每每读到需要取舍才能实现的事情,师父便会严厉地命他回答自己选择的做法。大量的时间都消磨于此,留给他修炼的时候反而只是一小部分。
陆启明也没有多想。因为他在武道上确实有着令同门羡慕的天赋,或许师父只是为了让他基础打得更加牢固。
后来修行小成下山历练,师父也从不过问他武道剑道上的修炼成果,却对他遇人遇事的一切作为、每个决定背后的想法尤为注意。他必须事无巨细的一一回答,绝不能说谎。
自幼一直便是这样的生活,陆启明便从来不会以为不对。索性他在修炼上一帆风顺无需担忧,那么师父转为关心他生活上的为人处世,难道不是应有之义吗?师父在他心中就是他的父亲,他一直尊敬孺慕。
再者,陆启明见到的师父教导其余师兄师弟们的时候,亦是与待他相类。
将近五百年的时光,发生于师父与他之间的对谈不计其数,陆启明大多数都记忆模糊了,但有些却仍然记得。
譬如,有关信仰之力的收集。
陆启明心中的师父一直是严肃的,但他仍然从未想过师父会有严肃到那种地步的时刻他明明还没有说什么,但师父已经就在斥责了。
师父疾言厉色地勒令绝对不可对这类歪门邪道产生兴趣,说那些全都是禁忌之术,他早已将相关的全部方法甚至是记录了细节的史书都全部焚毁烧尽,为的就是让这些罪恶的东西永不流传。最后他还严禁陆启明再次问起。
但是
而今他知道了,原来师父并不是绝不教导,甚至未必真的有他表现出的那般厌恶,而仅仅是避开他罢了。
至于陆启明为什么依然懂得信仰之力的转换方法?
陆启明忽然一笑。
——因为他天生就会啊!
只要念头一起,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应该如何去做,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根本不必格外去学习。
陆启明有些恍惚地想道。或许当初师父对他的那种教导方式不仅仅是出于对弟子的关心,而是防备吧。
更加不幸的事实是,师父的那种防备,还真是极有先见之明、极有道理——无论师父多么想阻拦,如今他终究还是用了这样的方法来自救。不是吗?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在陆启明面前的地面上积累出薄薄一层淡白,看上去显得十分干净整洁。
陆启明过了很久才再次听清楚韩秉坤略显着急的呼唤。感知着身周纷乱的灵力,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把阵法的维系弄散了
所幸韩秉坤已经代替他顶上了。
陆启明微笑道:“谢了。”
韩秉坤气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启明笑笑,没有说话。
前世帝师承渊承渊神帝帝师太乙承渊宗规则信仰神明最后是石人告诉他的那些话。
无数熟悉的字眼不断在陆启明脑海中翻滚重复,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疑点跳动不休,真相呼之欲出。
陆启明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冬季的严寒从整片天幕往下降落,渗入凡人们心底的恐惧,再化为新的信仰之力融进陆启明的身体。
不知怎地,陆启明心中突然在浮现出那一支远古吟诵的无名神诀。记忆中没有任何人曾经教他念过,但他却字字记得清楚,仿佛在更加深刻的灵魂海底,有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亲切声音,曾经不知疲倦地在他耳畔念诵过成千上万次。
陆启明不由自主地跟着吟诵起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奇异而神圣的韵节,一瞬间就引去了韩秉坤的注意。
韩秉坤曾随老祖学习过那个世界的语言,所以隐约听得懂。
少年微微闭着眼睛,轻声念诵:
“大道恢张,变化无方。
峨峨诸天咸立神”
正在韩秉坤逐渐沉醉间,他意识到陆启明的声音莫名渐渐止息了。
韩秉坤霍然抬头。
陆启明身形晃了晃,蓦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静静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韩秉坤惊得呆了,仓促结印稳定住阵法,连忙去扶他。
陆启明睁着眼注视着远处灰色茫然的天际,许久许久才从那种难以言表、灵魂破碎般的剧痛中回过神来。
少年的脸庞苍白到了极点,但韩秉坤却意识到,他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冷静。
陆启明支撑着坐起来,抿去嘴角血迹,露出了一个微带讽刺的笑容。
“我现在有杀死承渊的方法了。”他说。
………………………………
第三十六章 分辨
凤玉衡站在山风凛冽之处,沉默地望着崖下的那群年轻人。
那是此次古战场唯一在神域之外的队伍,仅仅是道院之下一个小分院里进来历练的学生,境界绝大多数不过区区小周天的修行者,却使得凤玉衡整整看了一天。
凤玉衡在看总处在人群视线中央的那个清秀少年。
那是承渊吗?抑或是另一个?
凤玉衡已不敢确定。
诚然,每次看到那张脸,凤玉衡心中都会涌出无法按捺的憎恨。
他本为报仇前来,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承渊所骗,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几乎死在承渊手里!若不是剩余的那一线理智仍然约束着他,他或许早在今日看到那少年的第一眼就杀了过去。
他犹豫的唯一原因,便是那日承渊说的话。
凤玉衡虽生性厌恶阴谋算计,却不代表他不会去想。承渊就算是做戏,但他假装无辜时的说辞却绝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甚至很有可能,他那一席话本身就是凤玉衡不愿相信的真相。
因为事实究竟如何,就如当时承渊所说,可以去求证的人其实很多。
假如承渊那日所说的事真实存在他们凤族那个真正的孩子仍然一直流落在外,那他冲动之下,岂不是会造成足以令自己悔恨一生的可怕悲剧?
凤玉衡细想,以承渊暴露出来的本性,说不定这才正是他那一番做作的真正目的这种事,承渊绝对做得出来!
想通这一处,心中多了警惕,凤玉衡却只感受到了更深切的寒意。
假如陆启明与承渊当真不是同一个人,那么想要将凤族上下整整欺瞒四年之久,承渊背后又站着多少其他的力量呢?当初发生在小妹泠如身上的事,最终又到底是谁在操控?
那必将不会是一个单纯的答案。
不久之前,在宇文靖阳从承渊手下救下他以后,凤玉衡当时就直接对宇文靖阳道出了心中的怀疑,便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早就知道此事。然而得到的仍是语焉不详的回答。
宇文靖阳只说曾有耳闻,还说他猜想那并非不同的两个人,而是承渊的另一个分身罢了。就算有怀疑,也应暂且以不变应万变,留待古战场诸事结束后再来印证。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毕竟这世上怎可能有两个气息完全相同的灵魂?但当时,凤玉衡心中却咯噔一声,霎地凉了。
就算是直觉吧!
如果事实真的一如常理,他们又何须如此隐瞒?
所以,即使凤玉衡很感激宇文靖阳救他性命,但一码归一码,在承渊之事上他们不是同路人。伤势刚有好转,凤玉衡便毫不犹豫地再次独自前来。
他必须要亲耳去听、亲眼去看,而不是道听途说,误信旁人。
眼下。
那少年笑容柔和而温暖。凤玉衡在此注视着他的这一日,看到的是完全与承渊截然不同的平静生活。
一众年轻人彼此说笑、修行、切磋,虽然境界低微,每个人身上却都带着神域中罕有的真诚与活泼。这样的情景不断安抚着凤玉衡心中的仇恨,最初的戾气早已不知觉散去了。
凤玉衡无声叹了口气。
他仍然想要试着相信一次,承渊没有这样的耐心。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越来越多的人不由自主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那是一位气度高华的男子,长袍广袖,踏空而来。
仿佛是最天才的画家一笔一划、极尽所能才得以描绘出来的眉眼,男子俊美得如仙似灵,直让他们惊得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这群年轻人并非没有见过容貌极尽完美的人,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男子,他们却觉得,竟连骄傲鲜艳如安澜公主都有所不如。
当然,凤族本就是这样一众最美丽的生命。
凤玉衡早就习惯普通人这样惊叹的注目,也从不在意。他径直走向人群中央的那个少年,对面而立。
他没有先开口。
“你”少年微仰起头,怔怔地望着他的脸,眼神倏然恍惚。
凤玉衡一直知道自己的相貌与妹妹有多么像,陆启明是她的亲生儿子,见到他理应是这般反应。但莫名地,凤玉衡心中却再次涌起一阵强烈的烦躁。
他没有表露出来,尽可能平静地问道:“怎么样,你可认得我?”
少年一时没有说话,却有他近旁的另一个青年情不自禁地先开口了――
“启明!他他长得,”青年挪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跟你娘好像啊!”
凤玉衡闻言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青年身形高大,体格结实,倒是个武道基础打得不错的体修。听此话意思莫非他也是那个中洲陆氏的族人?
那么至少――至少真的有一个“陆启明”一直留在中洲,从未离开过。凤玉衡心神一晃,眸光微微闪动,望向少年的眼神再次柔和了一分。
承渊也瞥了陆明月一眼,心里微笑。他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记得凤泠如的样貌,倒是又省了他一番口舌。
在心里随意过了一遍语气,承渊微显寂凉地叹了口气,抬头轻轻说道:“您就是凤族的前辈吧?”
凤玉衡注意着少年的每一个细微神情,良久,道:“没错。想必你能猜到一些,我是你娘亲的兄长,你的”
他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语气又不禁稍有停顿,蹙了蹙眉,方顺着把话说全,道:“三舅舅。”
少年敏锐地感觉到了凤玉衡绝对称不上亲近的语气,目光中的热度无声地熄了,似是淡淡笑了笑,神色转瞬便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他微往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个更合礼数的距离,微笑问道:“那前辈这次过来只是偶然遇到了便现身见一面,还是需要我为前辈做些什么吗?”
凤玉衡忽然语塞。
为什么突然找过来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这对少年而言最重要的一点!难道凤玉衡要说自己只是想辨认他是否是承渊伪装的吗?这种话,他又怎能说得出口?
凤玉衡也再不管面前的究竟是谁;在这一刻,他心中对另一个可能存在的、真正的无辜晚辈的愧疚暂且压倒了其余一切情绪,这使得他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真实的感情。
“启明我姑且先这样叫你。”凤玉衡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心道就算再被诓骗一次也无所谓,这些话必须要先说。
少年眼神微闪,没有应声。
凤玉衡对他安抚地笑笑,道:“刚刚是我太过警惕了只因为这几年,一直有一个模样与你极像的人不断四处冒充你的身份――你可曾听说过‘承渊’这个名字?”
少年犹豫片刻,看了不远处的龙安澜一眼,终是道:“我当然是听过的。”
承渊这么说着,心中却不由有些暗恼。凤族人的性子怎么总是这么直来直去?这凤玉衡难道就从没听说过打草惊蛇这个词么?
毕竟,把话说得太开那可就不太好玩了。
少年眸色微暗。
凤玉衡仍在认真与“陆启明”说话,事无巨细地坦诚讲了他目前所知道一切信息与疑点――他甚至根本无意避开周围武院的学生,直让一众毫无关系的中洲人听得目瞪口呆,怔了又愣,简直听天方奇谭一般。
承渊无语地看着面前俊美男子的嘴唇一张一合,毫无顾忌地把话说了个通透,第一次有了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他只能去试着想――凤玉衡把话说明白到这种地步,换做真正的陆启明那肯定就会前嫌尽释,两人即刻建立精诚合作?
承渊手指不耐烦地动了动。
正好此时凤玉衡赫然已经讲到了要尽快带他回凤族,承渊连忙抓住机会打断道:“前辈,”接触到凤玉衡的目光,他方才适时改了口,换称作:“三舅舅,此事不妥。我先前已经承诺了道院的夏院长要负责这次武院的队伍,怎能失信于人?再者,我毕竟是也有足以自保的能力。不然,您可以问安澜――”
承渊黑白分明的眼睛转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女子,微微笑道:“她是最了解我的实力的对吗,安澜?”
龙安澜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只回答道:“没错。”
承渊目光陡一锐利。
凤玉衡忽然问道:“安澜,你这一段时间就一直与启明你们在一起吗?”
龙安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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