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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问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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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请翻页)院长的狂笑,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荒原巨象奔腾而过。
人们再次望向那些静止的绳索和遥不可及的“壁上”时,皆欲哭无泪;然后他们同时想到了某件事,齐齐盯住对面树下的某人。
陆启明立刻收到了有生以来为数最多的幽怨目光。
一时间,大空崖上再次没动静了,之前那近百人也默默地走回了人群――再“勇猛异常”的人经了这糟心事儿,都得缓缓。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越过了人群,站在了崖边。陆子祺眯眼看清了那人,震惊道:“姚胖?!我没看错吧?他何时有这等胆量了?”
然而姚成象果然不愧是姚成象;他颤巍巍向远处的陆启明伸出手去,使劲道:“陆少救我――”
众人绝倒。
陆启明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走了一步,耳边顿时炸响对面俞教授厉喝道:“过了的一律不许回来!”
她冷着脸盯着陆启明,显然这话就是针对他说的。俞教授心中暗道,“抱一个人过去还不够?你难不成还想把所有人全部都抱过去?!”
这次新生大试,虽因了张院长天马行空的掺合而显得跳脱了点儿,但考试内容实是有讲究的。
比如,一试登记的是修为,看似简单潦草,本质上是同时考究了学生的资质与努力程度。而二试悟书之前要求学生走这特质的绳索,则是看他们的应变能力与心境几何。
以这些年轻人们的修为,安全通过是绝对足够的;但是耗时多少、又对之后的感悟影响多少,这些才是武院要看的。如果考生们都被陆启明一个个拎到对面,那她们这些老师还看个什么?
对于俞教授的阻止,陆启明只想说一句“甚合我意”。
他微笑朝对面一挥手,与陆子祺一起施施然向壁上石窟走去。
……
风吹林木有飒飒声,平整石径唯行人两位;是难得的清静。
壁上石窟看上去近在眼前,但若真正到达,仍有一段距离。陆启明二人却不约而同选择和缓步行,仿佛踏春。
或说,对这兄妹二人而言,也真的就是如此了。
对于武院的二试,陆启明自不必说,即使是陆子祺也丝毫不怕。凡事出身世家的年轻人,没有哪个不精于古文经义;而相似的题目类型,他们也早在族学中考过无数遍了。更何况,陆子祺过去虽惫懒贪玩,但悟性向来无可挑剔。
既然二试对他们而言毫无压力,兄妹二人又偏偏都不看重名次,此时的悠闲便不难解释了。
再走几步,散逸着灵气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壁上已近在眼前。陆启明抬头望过去。
石室间间皆不同。有些几乎全然敞开,不作丝毫遮挡;有些则简单立一面石壁;有些却几近封死,修行者想要进去,甚是要缩成一团从窗格过去。
这些遮挡看上去信手而筑,毫无道理可言;而陆启明和陆子祺却立时了悟到,这是在织造石室内部的光影效果。
大宗大姓,为了增益修行稳固地位,简直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类似于药剂、燃香、阵法等等,对他们来说都算极凡常的方法;再讲究些――连修炼室的位置、朝向,构筑时的材料,墙壁名家字画的位置,以及日升日落过程中光线在室内的变化……种种这些,凡是对修行者心情和感知有一丝影响的,全是需要一一考量准确的。
长久以往,这竟也发展成了一个专门的行业,其所需知识之精深丝毫不亚于炼药。陆启明与
(本章未完,请翻页)陆子祺倒不必学习这些,但眼力却是够的――不必细看,二人便清楚这壁上石窟的盛名一丁点儿也不曾掺假。
陆子祺不禁感叹道:“中武确实是大手笔啊,这些石室居然也舍得让学生们随意用。”这等耗费心思的修炼室前期造价极高不说,其后的阵法维持亦是天价;即使在世家,也只有最优秀的一小部分能够随时使用,其余人每月配额都很有限。
“不完全是。”陆启明笑着摇头,道:“中武给学生无偿使用也只在考试时候罢了,平时若要来,似乎是每个时辰一‘贡’的价格吧。只是不知道现在规矩是否改了。”
“贡”是中武内部通行的货币单位,取“贡献”的“贡”字。学生们通过竞赛、任务、助教等途径从武院获得“贡”,也可以用经商的手段与人交换。“贡”虽然与毕业无关,但却能在武院中换取高级修炼室、药剂、功法武诀、兵器等各种外界所没有的宝物。
如果有足够多的“贡”,甚至可以兑换法器;当然,还从未有人达到过就是了。
陆子祺显然也知道这个概念,点头道:“这还合理。不过……一贡相当于多少筹来着?”
陆启明微皱眉头,回忆道:“好像是一百;还是一千?”他看这类信息向来不怎么用心。
陆子祺也想不起来,大大咧咧一摆手道:“管他呢,都差不多啦!”她顿了顿,算道:“在这里修炼是一时辰一贡,那这样看,大试首名五千贡的这一项奖励,到不算太吝啬。”
听她提起这个,陆启明恍然道:“五千贡……那么‘贡’与‘筹’互换的比例应该是一百。”毕竟只是一个新生试而已,中武就算有钱,也不至于奖励首名五百万筹。
不过陆启明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笑道:“不过,大试前三可以进入‘有书楼’任意一层不受限,这一点倒还不错。”
陆子祺嘻笑道:“那哥哥可要给我讲讲它最上面那层究竟是什么好看模样。”
陆启明不假思索一点头。
说话间,山壁眨眼便到。
陆启明笑问:“小祺儿喜欢哪一间?”
少女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娇声道:“哥哥想到哪儿,我就挨着!”
陆启明遥遥望了一眼云雾掩映的山巅,微笑道:“那咱们就上去瞧瞧。”
下一刻,陆子祺便觉身子一轻,四周景物以她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下坠,眼前豁然开朗;他们中途还超过了一只呆头呆脑的黑鹰。
耳畔响着陆子祺自由自在的笑声,陆启明调侃问:“听说小祺儿怕高?”
“是啊是啊!”她笑个不停。
……
视线开阔的高处最顺心意,恰有石室比邻两间。
陆启明把陆子祺送进其中一室,见她进入的瞬间,石室外凭生一道光幕,便再看不见室内情形了。陆启明了然――单向视觉限制的阵法;屋里人看外面则无妨。又半晌听不到陆子祺应声,看来亦自动开启了清音阵。
陆启明用精神力简单检验一二,知安全足够,便放心走入她隔壁那间。
石室约三十平。就地取材的灰白色整洁石板,及柔和而又与精神紧密关联的柏木;是一处沉寂而素净的空间。
陆启明平缓踱步至桌案,低头看书卷的名字,《青麓笔谈》。
书卷明显只是拓本;而他见到那四个字的刹那,神情立刻郑重下来――能写出此字的人,修为必在奥义境之上!。
(本章完)
………………………………
第四十六章 书画、山河与刀
椅子线条简洁规整,坐上去时却妥帖舒适,与面前的桌案一同散发着清淡的柏木幽静香气。
此刻陆启明正在翻读的,是《青麓笔谈》中的书画一卷。看着,陆启明方才了然,这书多半是某位大能写给后辈作启蒙用的。
与书法睥睨旷绝的气势不同,卷中叙述的语气十分温和,内容也并不晦涩艰难。比如“书画”这一卷,多谈书画鉴赏,也有些书法墨画的技巧;但每一篇于细微处皆有大气象,读之可得修行。
陆启明没猜错。《笔谈》自二百余年前问世之后反响极大,如今已成为神域诸多宗族的蒙学必修。这一届新生大试选《笔谈》中五册作题,也是道院的意思――衍纪更替,亦盛世亦乱世。而近年又已渐听得风雨之声,道院也希望能从各个分院中发现更多新鲜血液。
故《笔谈》这场,明面上虽然只占三成,但其被看重的程度却为三场之最,更有诸多加分机会。对于悟性超群的人来说,仅此一场便足以稳进中武。
陆启明对此有些猜测,但并不在意;他只是缓慢而专注地把这一卷书读完,合上,再放回原位。他站起身走向石室靠近外沿的位置,再次盘膝坐下,横放念慈刀于膝上。
览遍青山绿水、苍茫天际;然后低头看刀。
与大多数名刀不同,念慈刀通体未雕纹饰;只在侧面刻了“念慈”二字的古体铭文,经朱砂浸透后愈显沉淀内敛。
对炼器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选刀需看“锻纹”――经由炼器大家反复折叠锤炼后的刀刃,会呈现出清晰而规律的肌理纹路。锻纹正代表了刀的强度与韧性。然而念慈刀乍一眼看去,正反刀面却皆是平亮如镜。
但这并非是说念慈刀没有锻纹;恰相反。陆启明用精神力透入刀身,便能感到不计其数的花纹曲折排列,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正因密集到了极处,反而肉眼难辨了。这是真正实现了锋刃之刚与刃体之韧的合一。
血槽的勾画则最集灵气。自刃体根部开制,起势规中沉凝,再以圆润弧度顺刀势前行,终在刀尖由宽化窄凌厉收笔,与刀尖契然如天成。
陆启明望向念慈刀的视线一直未曾移开;时间就这样无声流逝着。
“书画”一卷在陆启明合上书的那刻,便已被他完整清晰地复刻在脑海;而若是果真按照规则总结,陆启明轻而易举就能把其间提及的二十一式武诀全部演化而出。
但是,这些对于他统统没有意义。
所以陆启明从最开始就没有依照题目一一作答的打算。《青麓笔谈》或可为参考之一,他最终仍是在思考自身的修行。譬如此刻静放于膝上的念慈刀。
如今再看念慈刀,难免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毕竟,刀道与剑道有大不同。
确实有诸多武诀可容刀剑通用,甚至通过刀也一样能够使出上乘剑诀――比如陆启明过去就曾用念慈刀演化无生剑。但混淆刀剑只可用一时,却不可能攀至巅峰。
即便使用者性情相异,剑与刀各自真正的气质也依然长久恒定――
剑取“锐”,刀重
(本章未完,请翻页)“稳”。
剑道鸣不平,而刀道平之。
剑道一往无前,刀道霸而有余。此“霸”非凌霸之霸,而是身在高处时自然平常的俯视;此“余”亦非藏掩露怯,而是攻守自如、游刃有余之“余”。
用刀之人不同,其刀道便也会在核心的前提下衍生出万千不同的外显气质――或狂放如澜,或迅疾如风,或变幻如电……
对陆启明来说,最合心意的莫过于化繁为简,取其原意了。当然,这也是最适合他的。
比剑道更适合。
陆启明神色有瞬间的复杂,又很快归于平静。接着,他把视线微微抬高。
石室空气中有山林的清新与高空的疏凉。阳光净透,流泻于质感粗砾的高阔墙面,显出边缘清晰的轮廓,与阴影交织开合。
再远望。
山河碧透,层云渲染,九华峥嵘皆不见。天地收了入眼。
陆启明微微一笑,闭目凝神。
……
中洲武院楼阁殿宇林立,其间有一座最为巍峨雄伟,上题“御守”二字。御守系主“实战”,世上风气尚武,其师生总数毋庸置疑为中武四大院系中的最多。
今日,御守主殿往常摆放的设施尽皆移去。空荡高旷的大殿中,悬浮排列着无数光幕,正与壁上的石室一一对应。
光幕对面浩浩荡荡摆了近百对桌案座椅;可惜除了被拉来做苦工的学生助教在上面正襟危坐,那三十余位负责监考评分的老师则满殿乱晃――懒散躺在椅子上的都已算十分端正,不少盘膝在宽大桌面上打坐修炼,有几个甚至绕到助教那片儿区域就地教起了学生。
至于御守系的院长卓知秋,则与另一位黑衣男子并肩站在房梁上。
卓知秋眉目平凡却极有威严,是中年人模样。而那黑衣男子面相比卓知秋看上去还要年轻些,像是仅三十许;剑眉星目,一身游侠气。
此时众多光幕皆颜色暗淡,看来尚未有新生到达壁上。卓知秋看了身边男子一眼,微笑道:“老李,我看你这是又晋了一级吧。”
李沧波神游物外地“嗯”了一声,半晌才想起了什么,皱眉道:“前天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卓知秋看他神情便知道他刚刚定然又是在思考修行上的事,无奈道:“我是说,你这都高阶了还顶个‘讲师’的头衔,这让其他老师都怎么称呼你?”
李沧波不假思索道:“本来就没人称呼我,他们不都绕着我走么?”
说什么大实话?卓知秋头疼不已,叹气道:“别说高阶了,你看看武院的大周天――除了你还有低于博士的么?”他再叹了口气,劝道:“以你的能耐,随便把你这几年新创的剑诀总结解释一二,升至博士绝对没问题。”
“耳朵都起茧子了,”李沧波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老子没那时间。”
卓知秋踹一脚过去怒道:“没时间你还过来添乱?”这一次监考的老师名单里压根儿就没有李沧波。
也不见李沧波动作,只觉他身形微微虚幻了一瞬,就轻巧避过了卓知秋一招无影腿。他视
(本章未完,请翻页)线扫过面前的光幕,百无聊赖地蹲下身坐在梁上,幽幽道:“找我徒弟。”
闻言,卓知秋眉峰立时扬起,震惊不已:“你这懒货居然也会收徒?!谁?”
“不知道――还没收呢。”李沧波摆了摆手,指了指东边的术数系主殿,懒洋洋笑道:“这不是上个月秦解语给我算了一卦么?她说我今儿能见到个好徒弟,就来了。”
“是秦院长的卦?怪不得。”卓知秋点头了然。他是御守系院长,秦解语则是术数系院长,但他们之间并不熟络,因为秦解语性子着实古怪且喜怒无常,也难为李沧波怎竟能跟她关系不错的。
下一刻,两人同时将视线投向最上方的一块光幕上――第一个学生到了!
入目是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
李沧波剑眉一扬,一拍大腿长声笑道:“漂亮!我喜欢!还是第一个上来――我徒弟该不会就是她吧?”
卓知秋无言道:“秦院长难得没有告诉你男女?”他扫了一眼光幕下面亮起的一行字:“陆子祺,武师三阶。”卓知秋回忆起她刚出现在光幕时的姿势,淡淡道:“这小姑娘应该是被谁带上来的。”
话音未落,与陆子祺并列的光幕也亮了起来。卓知秋看过之后,调侃道:“这一位倒有可能是你那个未来的徒弟――前提是你得能把人抢到手。”
一行字:“陆启明,小周天中阶。”
“哟,相当不错啊!”李沧波看着光幕中那年轻甚至微显稚嫩的脸,啧啧赞叹。他偏头问卓知秋:“怎么?这小子很有名?姓陆啊……世家的人吧。不过陆家的人可不怎么讨喜。”
卓知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饶有兴味道:“这小子前段时间还跟他们陆家干了一架。”
“真的假的?他难道不是陆家的人?”李沧波正好奇要再问,却见光幕中陆启明的视线直直向他们望过来,不由讶然道:“他这是发现了?――他懂阵法?”
卓知秋点头笑道:“没错。我听说他不久前还借助阵法一个人解了二十九个小周天的围杀局。”见李沧波神情平淡,卓知秋才想起他也遇见过类似的局面,便悠然补充了四字:“反杀十人。”
李沧波这才面露惊容,喃喃道:“全都是世家的人?”见卓知秋点头,他才感叹道:“那确实厉害。”
相识这么多年,可李沧波连嘴上服人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卓知秋心情甚好,便把关于陆启明的信息简短叙述了一遍。
“看这小子长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想到折腾的大事倒真不少。”李沧波笑笑,又忽道:“不过他这样的徒弟我收不起。”
卓知秋讶然笑道:“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李沧波会说的话啊!怎么想的?”
李沧波简单回道:“感觉。”
这时两人看到陆启明放下书卷,在空旷处坐下后又取出念慈刀,皆一笑。
卓知秋摇头笑道:“我倒还不知道他修的是刀道。”
“再看看吧。”李沧波目光转向临近一处新亮起的光幕,轻声道:“又有人到了。”
……
(本章完)
………………………………
第四十七章 山水,山水
秦悦风心里是十二分的不耐烦。
此时距离陆启明过崖已有一炷香时间还有余。以秦悦风的水准,再怎么慢也不可能晚这么久;之所以拖到现在,还不是因为那些人事多?
方才大空崖上那一群,有嫌绳索材质太奇怪的,有不想自己上还不愿别人先过的,有说早过晚过耽误时间不公平的……总之是被张院长吓过一场后,莫名其妙就闹成一团,群情激愤要求改规则。
对此秦悦风嗤之以鼻――对于那些半天过不了崖的人来说,再给他们十倍时间,也悟不出什么所以然。然而这第二场计算时间的规则偏偏还真的改了;现在是按过崖的人,一批批分别作三个时辰的倒计时。
不过秦悦风留意了张院长的表情,大约能猜出――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规则,之前那些话不过是他逗弄学生的恶趣味罢了。
即便如此,平白无故耽搁这么久时间,还是令秦悦风郁闷非常,连原本找个目标英雄救美的兴致都没了。院方那边刚把计时规则重新敲定,他就直接用上祈雨承风当先过了崖,一口气直接登至“壁上”之巅才停下。
秦悦风注意到最高处两间外的光幕,心知定是陆启明兄妹二人,暗暗腹诽了句“张扬”。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稍下方的位置算了一间吉利的屋子进去。
类似于这种程度的占卜,秦悦风早已是信手拈来。
放松坐在柏木椅子上,见周围陈设养眼讲究,秦悦风才觉得心情转好。
他伸手捞起桌上书卷举到眼前,一怔后猛的直起身坐正,下意识并指为剑比划了两下,低声喃喃道:“这字……”
秦悦风看着封面“青麓笔谈”四字沉思良久,皱着眉缓缓翻开;而看过几页之后,他神情明显一松,拿着书卷站起,勾唇一笑。
“简单。”
……
御守主殿的房梁上。
李沧波还没来得及看光幕下的字,就先被那一身红袍晃了下眼,忍不住笑道:“这又是哪家的风流种子?”而看到他转过来的脸,李沧波不由惊咦道:“好生眼熟……难不成我以前见过他?”
卓知秋失笑不已,抬手一指:“你看他名姓名便知。”
“秦悦风,”李沧波一顿,恍然道:“原来他就是秦解语的那个亲侄儿。还真是像。”然而看到秦悦风接下来的举动,他又摇头轻笑道:“不过这性子倒截然不同。”
只见秦悦风手持书卷,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翻开几页,便拔剑而起,反手就使出一式剑诀;正是书画卷中出现的第一式“揣骨听音”。
秦悦风这一式演化极为精准到位,又是在看书的第一眼便即兴用出,悟性与武学基础皆不凡;但御守殿注视着他的两位大周天却无丝毫惊讶。毕竟,这等程度的武诀对秦悦风、陆启明这些人本就没有难度。
卓知秋回想方才陆启明认真读完整卷再放下的场景,再看秦悦风时,微微皱眉:“急了些,不够踏实。”
“非也非也,”李沧波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淡淡道:“这叫自信。有实力还温吞给谁看?我认为好的很。”
说话间,秦悦风又用出一式“琵琶上弦”。这一招位置靠前但极易忽略,且难上手,然而对秦悦风来说依旧不够一碟小菜。
看了这一剑,卓知秋也颔首道了句“确实不错”,然后带着戏谑的笑意望向李沧波。
李沧波苦笑道:“你别看我。虽然这秦家小子也使剑,但我可做不到把秦解语预定了的晚辈抢到咱们御守。”
卓知秋笑容玩味,低声道:“果真与秦院长‘熟络’……我猜你最近连练剑的时间都没有,而是日日有‘要事’去术数系吧?”
李沧波笑笑,平淡道:“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卓知秋斜过去一眼,好整以暇道:“不知道秦院长对这四字会有何想法。”
“你!”李沧波云淡风轻的表情立刻挂不住了,喃喃道:“你居然也会说这种话了……”想当年,卓知秋还是多么正经一个人啊。
卓知秋看他上钩,立刻道:“所以限你月底之前赶快把你那碍眼的头衔给我换成‘博士’!”见李沧波还要说什么,卓知秋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再说,你顶着个‘讲师’的身份,自己不在乎,总得为你那秦院长想想吧?”
李沧波一怔;他从前还真没想过这个。他思索半晌,点头不语。
卓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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