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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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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给韦兰讲的,是几个正妻虐待婢女,而遭了报应的故事。
比如说,南北朝时,有个人叫杜昌。他有个婢女名唤金荆,心灵手巧。这天杜昌洗头,让金荆给自己梳头发。芊芊十指,穿过杜老爷的黑发,竟引起了杜昌老婆柳氏的极端妒忌,随后便将金荆双指截断。然而,没多久,柳氏的报应就来了。她的手无端被狐刺死所蛰,怎么也治不好,最后两个手指断落。
再比如,贞观年间,濮阳有个叫范略的,妻子任氏,妒心奇重。范略曾经宠幸过一个婢女,任氏知道后就不依不饶,把婢女的耳鼻割掉了。不久后,任氏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居然天生没有耳朵和鼻子,正是任氏虐待婢女的报应。
还有,高宗年间,骁卫将军梁仁裕曾经宠幸过一个婢女。他的妻子李氏忌妒心极重,将这位婢女捆起来,用木棒使劲击打她的脑袋,活活打死。一个月后,李氏病倒,常常在朦胧中看见那位婢女前来,要她抵命。随后,李氏脑袋上长出四个恶疮,溃烂见骨,昼夜哀号,苦痛不胜,几个月后才死去。
崔耕讲这样的故事,当然是为了吓唬韦兰。
说实话,韦家姐妹没一个是好鸟,自从李显登基以来,卖官鬻爵,欺压良善,乃至草菅人命,干的坏事多了去了。
冯太和既然“一夜七次郎”,焉能不和家里的婢女有一腿?以韦兰的尿性,能不虐待婢女?
再加上她无比迷信的性子,不用问,这几个故事肯定效果奇好。
果不其然,崔耕刚讲完了梁仁裕婢女的故事后,韦兰就再也忍不住了,满脸煞白地道:“这杀婢之事,到底该如何解呢?二郎你给我指条明路吧?呃我请有道高僧,帮那些个婢女超度成不成?”
韦荷也迫不及待地道:“还有你姨夫的事儿,二郎也指条明路吧!都是自家亲戚,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李裹儿揶揄道:“哦?现在想起咱们是亲戚了?刚才我还以为你们忘了呢。”
“呃”韦兰和韦荷不敢争辩。
李裹儿得理不饶人,继续道:“小姨,要我说啊,你何必去求二郎呢。那个神婆赵李氏,不是挺灵验的吗?”
韦荷赔笑道:“二郎可为冤鬼申冤,能让死人开口,跟蝗神都有交情,赵李氏哪能跟他比啊?”
“这算什么能耐啊?起码,二郎不能“一夜七次郎”不是?”
这回李裹儿可算扬眉吐气了,不断揶揄二人,算是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
最后,韦兰见不是事儿,看向崔耕道:“二郎,你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求你吧?呃也行,你要是真想,我我给你跪下了。”
“万万不可!”崔耕赶紧道:“小婿一定尽力而为,只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那效果可不敢保证。”
“二郎你要是没法子,别人就更没法子了。快说,快说。”
“这么说吧,请高僧超度婢女,一个两个的兴许可以。但是,如果多了先不说行不行,您觉得,真正的有道高僧,肯干这种缺德事儿吗?”
这个回答好,有道高僧不可能干,不是有道高僧呢?那当然是没效果了。
韦兰道:“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崔耕面色肃然道:“还是得从自身下手,不杀生、不造孽,多积阴功。必如说,救济城中的乞索儿,帮助孤寡老人,修桥补路等等。”
“这”
韦兰和韦荷面面相觑,心说专做好事,不做坏事,那活着还有啥意思啊?顿时有些犹豫。
崔耕道:“二位若是不愿的话就算了,这就是命中注定,也怪不得你们。再说了,我这个法子也不一定灵验不是?”
他越是表现的无所谓,韦兰和韦荷越是相信,赶紧表态道:“别,别,我们答应你还不成吗?”
呼
到了现在,崔耕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今天基本上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二位既然答应“不造孽”了,那装修豪宅的计划是不是得停了?既然如此,那白沙子也就没用了。以后,再略施小计,就可以把白砂子要过来。
至于以后兑现?
完全不用担心,以韦氏姐妹的尿性,忍个一两天可以,忍一个月以上,完全不可能。
到时候,陆颂与冯太和跟历史上一样英年早逝,自己就可以倒打一耙,说都是她们不修德所致。
如果她们能受此教训,能够痛改前非,那可真是前途无量了。
完美!崔耕暗暗给自己点了五百个赞。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正在这时
啪啪啪
慢慢响起了三声清脆的掌声,紧跟着有个好听的女声响起,道:“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崔相爷啊。既为老婆出了气,还能让受害者对你感恩戴德天下骗子当以你为尊,奴家甚是佩服?”
“谁?”
人群“唰”的一闪,露出了一个俏丽的身影,身材凹凸有致,面庞靓丽精致,着艳红石榴裙,蹬棕色鹿皮靴,配香囊贴花钿,戴金钗梳云髻。
每一样都算不上多么稀罕,但是这么一搭配起来,就令人感到眼前大亮,似乎“美女”就该是这个样子。换句后世的词儿来说,这就是唐朝的最佳“模特”。
当然了,长得再好看,也只能接近长安第一美女李裹儿。
崔耕早就不以美女为奇,见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儿,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微微一福,道:“民女玉玲珑,参见崔相!方才奴家骤然头晕,歇息了一会儿,以至于晚到了半个时辰,万望恕罪。”
“民女?”崔耕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应该说是妓女吧,你到底是官妓还是私妓?”
虽然大家都知道玉玲珑是现在的长安第一名妓,但是崔耕这么一直“妓”来“妓”去的,可就是**裸的羞辱了。
玉玲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然道:“私妓,三岁被卖身妓馆,有据可查。”
崔耕这才语气稍缓,道:“你的身世也够可怜的,但是,再可怜,也不是顺嘴胡诌的理由。”
“哦?顺嘴胡诌?您指的是,我刚才说您是骗子?”
“正是。”
“那您可冤枉奴家了,恐怕顺嘴胡诌的不是我,而是您吧?”
嗯?
事到如今,崔耕再傻,也能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所谓妓子,真论起身份来,连刚才故事里那些无辜惨死的婢女都不如。
就算长安第一名妓又怎么样?崔耕的小妾秦雨儿当初还是长安第一名妓呢,还不是被小官段简纳为妾侍,并送来送去的。
就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屡屡挑衅扶阳王、当朝宰相崔耕?不用问,她背后有人指使,而且她相信,那个人能保护自己不会遭到崔耕的报复。
“嘿嘿,这可有意思了。”崔耕眉毛一挑,道:“你因何说本官是骗子?玉玲珑小娘子,咱们说道说道?”
………………………………
第894章 揪出幕后者
玉玲珑娇哼一声,道:“说就说,妾身以为”
崔耕阻拦道:“诶,慢来!慢来!你说话可以,但不能这么说。”
“什么意思?”
“本官乃扶阳王、中书门下平章事,五姨为徐国夫人,七姨为巢国夫人。而你玉玲珑,为平康巷的妓子。按说,本官和两位国夫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你插话的份儿吧?若是因你的胡言乱语,两位国夫人做出了错误判断,你一个青楼女子,承担得起吗?”
玉玲珑下巴微微一昂,道:“哦?崔相还是要拿妾身的出身说事儿?但是妾身怎么记得,刚才明明是您要我继续说的,这是要反悔了?”
“并非反悔,而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崔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哪家妓馆的?”
“魏七娘家的,怎么了?”
“好,来人,把魏七娘找来!”
“喏!”
封常清领命而去,人们不知崔耕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面面相觑。
若是换了旁人这么干,大家就会怀疑,是崔耕准备以势压人,让魏七娘压服玉玲珑了。但是,以崔耕的名望来说,绝不可能这么干。
再说了,人家崔耕、李裹儿的身份在那呢,现在出来挑事儿,到底是几个意思?
所以,等着魏七娘的这段时间里,没人表示不满。
功夫不大,在封常清的引领下,一个穿绸裹缎四十来岁的妇人,来到崔耕面前。
那妇人一见崔耕就叫起了撞天屈,道:“老奴魏七娘参见崔相。崔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莫和老奴计较啊,都是玉玲珑这小贱货不识好歹”
“行了,莫嚎丧了。”崔耕摆了摆手,道:“本官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想问你一下,这玉玲珑的身价钱是多少?”
“啊?这个啊你也知道,玲珑她现在是长安第一名妓,老奴培养一个不容易啊,这辈子就赶上这么一次。再说了,这么多年,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就是个小猫小狗的也有感情”
“老虔婆!”封常清忍不住了,一伸手薅住了那妇人的脖领子,道“崔大人在问你话呢,少扯有的没的。那玉玲珑再金贵,有价儿没?”
“有!最少也得十万贯!”
十万贯是个公道价,长安第一名妓当然值钱,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能维持个两三年就算不错了。在这两三年里,能不能赚到十万贯,还真不好说。
曹昊和曹天焦追逐玉玲珑而不得,也不是因为钱财不够。钱他们有的是,但是身份地位在长安着实不算什么。就是想给玉玲珑赎身,魏七娘都不敢答应。至于再过两三年,水玲珑人不是第一名妓了想必这二位也没什么兴趣了。
崔耕马上就点头道:“好,本官给你二十万贯钱,给玉玲珑小娘子赎身。”
“万万不可!”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有曹天焦、有曹昊,还有众多的达官贵人。
崔耕等的就是这一刻,话刚出口,就注意着全场众人脸色的变化。猛然间发现一个人的表现特别扎眼
“原来是卫王千岁啊!本官刚才可没发现您在场呢。”
李重俊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呃本王临时有事儿,来晚了一会儿。”
“怎么?您反本官为玉玲珑赎身?”
“当然,玉玲珑小娘子仰慕者身多,崔相为了一己之私,把如此美人儿金屋藏娇,不妥吧?”
有问题!
崔耕一听这话,就意识到不对了。
道理很简单,别人反对,就会理直气壮地说“我是玉玲珑的倾慕者,我反对你为她赎身。”
但是,李重俊却把自己择了出去,要为大家出头。
他李重俊又不是梁山好汉,有必要为大家的事儿打抱不平吗?再说了,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儿,也不光彩啊。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了,前不久,李千里在洛阳筹措钱财,“佛像出汗”,为起事做准备。看来,李重俊发动军事政变的日子不远了。
李重俊对起事的把握不大,所以,既不希望和我有“私人恩怨”,也不希望我和韦家的关系发生改变。
再考虑到,他和玉玲珑出现的时间那么巧合很可能,这玉玲珑就是他指使的,二者之间的关系暧昧得很呢。
想到这里,崔耕微微一笑,道:“哪里,卫王千岁误会了。本王为玉玲珑赎身,可不是为了自己。”
“那你是为了谁?”
崔耕回身一转,道:“就是曹昊,曹兄弟。我这曹兄弟,为了玉玲珑既不娶妻也不纳妾,这不是耽误了传宗接代了吗?所以,本官想把玉玲珑小娘子买回去,再送与曹兄弟为妾。这可是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儿,大家还请多多帮忙,多多海涵!”
其实崔耕一直在想个问题,曹天焦给曹昊找不着合适的老婆,找个小妾不是一样的吗?曹昊能忍着不动手?
后来,他转念又一想,恐怕曹昊不愿意有家室拖累,若是给他娶个小妾,恐怕他连家都不回了。
但如果是长安第一名妓,那当然就另当别论。
当然了,玉玲珑居心叵测,就这么直接给曹昊为妾肯定不行。再过个一两年的,玉玲珑失了靠山,就完全没问题了。实在不行,可以把玉玲珑交给曹天焦,逼着曹昊乖乖成亲嘛。
曹昊激动地脸红脖子粗,拽住崔耕的胳膊,道:“行,崔大哥,啊不,姐夫啊,你真够意思,小弟多谢了!”
崔耕有了这么个正当理由,不相干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去怼扶阳王啊,大家都没啥意见。
李重俊又没有啥急智,眼看着木将成舟,当时就有点傻眼,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玉玲珑。
玉玲珑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敢问崔相,您说了这么半天,和刚才的事儿啥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本相准你说话,但若是说错了,你就要愿赌服输,嫁与曹兄弟为妾。”
其实,崔耕刚才之所以说要为玉玲珑赎身,主要还是想把让那个幕后主使露出点蛛丝马迹,为曹昊纳妾只是搂草打兔子罢了,他现在也就是这么一说。
玉玲珑反问道:“但奴家若是说对了呢?”
“卖身契给你本人,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但不知由何人平判?”
崔耕伸手一指,道“当然是五姨和七姨。她们是当事人,最有资格评判谁更有理。”
“好,咱们一言为定!”
当即,玉玲珑抖擞精神,道:“俗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由此可见,世间恶人多未遭受报应。崔相能举出多少件虐婢遭了报应的事,妾身就可以举出多少件,虐婢之后寿终正寝之事。至于陆大人的称号,也是这个道理,无非是巧合罢了,不足为凭!”
崔耕听完了朗声笑道:“哈哈,这就是玉玲珑小娘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且听本官再讲一个故事,大家就明白了”
………………………………
第895章 二郎巧言辩
开玩笑,佛家的报应学说,在科学昌明的后世都有众多受众,岂是玉玲珑这小妮子随口几句就能推翻的?
接下来,崔耕讲了一个叫做报应的故事。
这个故事其实是后世某著名推理作家的一篇,被崔耕改头换面拿到了古代。
在这个故事里,主人公是某县衙的捕头。
某日,有一个商人马东向他求救,说梦到自己前世,虐杀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临死前发誓,要找自己报仇。前不久,自己遇到了一个女子跟前世虐杀的女子一模一样,而且是某某高官之女,名叫秦季月。
这个梦连做了七天,直到见到秦季月才消失。不用问,是秦季月找自己报仇来了。
那捕头也没啥好法子,只能是见机行事。
秦季月自从见了马东之后,果然甚感兴趣,不顾矜持,相邀会面。
马东吓得肝胆俱裂,却因为秦季月的势力逃脱不得。
最终某一日,马东实在无法推脱,应了秦季月之邀。临行之前,他派仆人写了一封信给那捕头,让那捕头带人来救。
结果
话说到这,崔耕往四下里看了一眼,道:“大家猜,结果怎么着?”
这个侦探在后世都算相当精彩的了,唐朝之人哪受过这等冲击?此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沉浸在整个故事的氛围中。
听崔耕这么一问,五姨韦荷马上就回道:“难道,秦季月将马东杀了?”
“非也,非也。”崔耕摇头道:“那捕快到了之后,只见秦季月倒入血泊之中,面带微笑,道:“原来如此!”,而马东却在定定地出神。原来,马东觉得秦季月要害他,先下手为强。没想到的是,秦季月对他是一片痴心,根本就没防备他,结果被他一击得手。五姨,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没人知道这个原因,尤其是秦集月的那个“原来如此”,令人感到无比费解。后来,还是一个过路的和尚,为大家解开了疑惑。原来,那商人马东的之前的第十世,是某朝廷高官的宠妾,而那女子秦季月则是这个高官的正妻。当时,这个正妻效仿汉朝吕后对待戚夫人之例,派人挖去那小妾的双眼、熏聋她的耳朵、灌哑她的嗓子、打断她的手足,然后丢进茅房里小妾直到第九天头上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韦荷道:“我明白了,如此深仇大恨,只杀一次怎么够?起码得杀十次,双方才算扯平了。”
“正是如此。”
崔耕又往四周扫视了一圈儿,总结道:“世人见很多人做了坏事,没遭报应,就以为因果之事并不存在,其实不然。本官有几句话送给诸位:天恢恢疏而不漏,不报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该报的都报!”
在这种灵异的气氛中,崔耕此言一出,当真吓得不少人心头一震。池塘边上本就凉风习习,此时恰有一阵威风吹过,更是令某些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韦兰心里有鬼,哆了哆嗦地道:“二郎说得甚甚是啊!玉玲珑这贱货,显险些坏了我的大事,还不乖乖认输?”
“我”
玉玲珑怎肯轻易认输,道:“就算报应的事儿是有的,那还有“陆颂踣”呢?”
崔耕哂然一笑,道:“有“魏王踣”的前车之鉴在前,你敢让人们继续称“陆颂踣”,先问问五姨答应不答应?”
韦荷着急道“谁都不准再提此事了,谁再提,本国夫人就跟谁急!”
“呃”
玉玲珑深吸了一口气,道:“妾身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崔相既知因果报应之事,为何不对长宁公主、宜城公主进行劝谏,难不成五姨、七姨比她们更为亲近?”
崔耕哼了一声,道:“佛家因果报应之说,流传甚广,莫非本官不提醒,她们就不知道了?我为大唐宰相,可不是佛门掌教,今日谈及此事,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再说了”
说着话,崔耕看向李裹儿道:“你和长宁公主、宜城公主关系甚好?”
李裹儿琼鼻微纵,耸了耸肩,道“呵呵!”
几位公主明争暗斗多了去了,只是现在李裹儿实力最强,其他公主不敢招惹罢了。要说他们的关系多么好,那真是纯属扯淡,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韦荷道:“事到如今,玉玲珑你还有何说?如果没有什么新说法,就必须答应崔相为你赎身了。”
玉玲珑心思电转,也没想到什么脱身之计,只得泫然欲泣地看向曹昊,道:“好吧,奴家愿赌服输,只是能不能宽限几日,让奴家跟姐妹们好好道个别?”
“没问题没问题小娘子高兴就好我不着急,真的!”曹昊一时间为情所迷,忙不迭地答应。
既然名义上的本主都答应了,崔耕也不好说什么。再者,现在就把玉玲珑交给曹昊,他还不放心呢。
崔耕转身对曹昊道“玉玲珑的事儿可以不急,但你传宗接代的事儿你可得抓紧喽。限你三日内纳妾,半年内成亲,否则的话嘿嘿!”
“啊?”曹昊面带难色。
李裹儿插话道:“本宫身边还缺一个侍女,我瞧着玉玲珑挺合适。”
玉玲珑娇声道:“公子”
这一声还真是千回百转,曹昊原本还陷入“一棵树”还是“森林”的纠结中,闻听此言,马上就表态道:“好,我答应了。三日纳妾,半年内成亲,就这么定了!”
玉玲珑忙着敲砖钉脚,道:“那咱们一言为定,再过半年,公子成亲后,由崔相为奴家赎身,嫁给公子。”
她心里想得却是:“半年,用不了半年,我的男人就会登基为帝。曹昊啊,曹昊,你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孰不知,崔耕也在想道:“看来用不了半年,李重俊就得发动军事政变,身首异处。到时候,玉玲珑这妮子也该收心了。嗯,嫁给聚丰隆银号的少东家,也算个不错的结局。曹昊终日流连花丛总不是个事儿,希望玉玲珑能让她收收心吧。诶,对了”
忽然间,崔耕想到,曹昊的事儿倒是解决了,这还有自己的事儿呢?该怎么把话题,转到白沙子的身上呢?
正在这时,韦兰和一个道姑模样的人嘀咕了一会儿,走过来,道:“二郎啊,虽说你给我们指了一点明路,但是,这阴德总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积起来的,恐怕远水不解近渴啊。”
“那七姨想怎么办?”
“你能不能先借点阴德给我啊?当然,不白借,我会给你补偿。”
崔耕讶然道:“阴德还能借?怎么借?”
“只要二郎手书,愿意借三千阴德给我,要求三年内还清就行了。我问过赵李氏了,你活人无数,有几十万的阴德。借我三千阴德,实在是不算什么。”
韦荷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道:“还有你姨夫呢,二郎不可厚此薄彼啊。”
“这个”
崔耕当然明白,所谓“借阴德”云云,都是神婆赵李氏玩儿的花样。要不然,在这件事上她没什么表现,恐怕就会失了韦兰的信任、至于说,赵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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