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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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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大,就见成都城内的官员,已经排好了队列,在接官亭外等候多时了。

    为首一人,紫袍玉带,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腰板挺得的倍儿直,看来此人就是权怀恩了。

    崔耕心中暗想,史载权怀恩穿戴整齐后,妻子莫敢仰视。后世有人解释,那是因为他长得帅。、

    今日看来,狗屁!这厮的长相,也就是中人之资而已,恐怕是喜欢耍威风,弄得家人不愿意亲近他,才弄了个“莫敢仰视”的托词。

    臧希烈翻身下马,带着手下的军兵排成两列,高声道:“冀王、剑南道安抚使崔耕到。”

    “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权怀恩,携剑南道文武官员,参见冀王!”

    “诸君免礼。”

    双方见礼已毕,一阵寒暄,按说就该将崔耕迎到城中,开始一场接风之宴了。

    可正在这时,权怀恩忽然轻咳一声,道:“好叫冀王知晓,昨日成都刚发生了一个案子。说跟您有关呢,从律法上说,却是无关。说跟您无关呢,实际上却也有点关系。权某为益州刺史兼益州大都督府长史,虽然秉公办案,却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在这先通报您一声。”

    唰!

    权怀恩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

第1112章 肖放杀人案

    崔耕却是微微一愣,道:“什么案子?”

    权怀恩神色肃然,道:“故眉州长史肖放殴伤人命一案。”

    “肖放?”

    崔耕眉头微皱,从尘封的记忆里,将肖放和自己的过往回想起来。

    当初,自己为剑南道查访使,和苏味道一起到了眉州,整好遇到了“黄金失窃案”。

    黄金失窃案的本质,是陇西李氏和秘堂合谋,瓜分了理应归于眉州府衙的六千两黄金。

    秘堂之主李休,怕自己和他争夺秘堂,让自己的姘头,眉州长史肖放之女肖五娘勾搭自己。并以肖五娘为内应,利用黄金失窃案,让自己和陇西李氏对上。

    经过一系列的争斗,真相大白,肖放被削职为民,李休遁亡,肖五娘也在几天后,追随李休而去。因为当日是公审,这件事情的经过也轰传天下。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李休怕连累李隆基,在洛阳皇宫内自尽。肖五娘和自己见了一面后,带着她和李休的儿子李泌回到了眉州。

    肖放犯了人命案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真是莫名其妙。

    诶,等等,不对!还真有关系!

    在自己看来,自己和肖五娘之间是清白的,双方之间的恩怨已经随着李休之死一笔勾销。

    但是,旁人根本就不知道当日公审之后,肖五娘、自己和李休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知道,李休派肖五娘勾引自己,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来呢?后来肖五娘带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婴回了眉州。

    不用问,那小男婴就是自己的种呗。

    至于为什么肖五娘母子不跟着自己在京城享福,而是回了眉州?那可以解释理由就多了,比如说肖五娘不容于大妇,或者自己嫌弃她为残花败柳不愿意纳之为妾,或者小两口闹矛盾了等等。

    就是那小男孩为何姓李不姓崔也好解释,掩人耳目呗。

    甚至于,不光别人这么瞎琢磨,肖放为了自己女儿以及外孙的幸福,也不会承认这男婴是钦犯李休的骨血。他必须得,也只能是有意无意的对乡邻们暗示,这李泌实际应该姓崔。

    所以,在人们的心目中,原眉州长史肖放就是自己的准岳父。

    现在权怀恩处置肖放的案子,在大家的眼里,恐怕是“良吏”权怀恩,不畏权贵,要秉公执法了。

    若是自己听凭权怀恩“秉公处置”肖放,那就是怕了权怀恩,在剑南道众官员心目中声望大跌。

    但若是和权怀恩硬顶,那就是徇私枉法,在剑南道百姓心目中声望大跌。

    无论怎么选,都是自己吃亏。

    诶,也真特么的邪了门儿了,怎么这肖放早不出事儿,晚不出事儿,偏偏自己到任之前,就出了事儿了呢?

    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正在崔耕胡思乱相之际,权怀恩的声音悠悠响起,道:“冀王为何不说话?您可是同意权某人依律断案?那好,不单是肖放该依律治罪,还有他的女儿肖五娘乃是人证,本官这就将其一体收押。”

    “等等!”

    崔耕这回可真急眼了。

    虽然按理说,女子被关入牢狱,是要单独关押的。但是,自古以来,监狱就是人间最黑暗龌龊之处。

    女子入了监狱,那还有个好吗?就是被逼着卖身都不是不可能。

    就算那女子真的运气好,没受任何委屈,她的名节也彻底毁了你说自己没受欺负,谁信啊?

    肖五娘进了牢狱意味着什么?在众人的眼中,自己就是绿云罩顶。

    一个绿云罩顶的安抚使,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崔耕道:“这个案子具体是个什么情形,还请权长史介绍一二。比如说,肖放去职之后,不是在眉州养老吗?怎么到成都来了?”

    “据老夫所知,肖放年老多病,觉得眉州偏远,没什么好大夫。这才两年前,带着女儿和外孙,搬来成都居住。怎么?冀王确实不知此事?”

    权怀恩的老脸尽是轻蔑之色,那暗含的意思就是:得了吧!你崔耕和肖五娘那点子破事儿谁不知道?你现在撇清,有个鬼用啊?

    崔耕深吸了一口气,道:“本王再问你,那肖放到底打死了谁?双方又是因何事起了争执。”

    权怀恩道:“此事还得从上一任益州刺史夏侯彪之说起”

    然后,他简要的将这个案子介绍了一遍。

    这位夏侯刺史非常贪婪。

    他刚一到任,就找一个里正,问道:“这里的鸡蛋,一文钱能买几只啊?”

    里正回答说:“三只。”

    “那一只鸡多少钱呢?”

    “大概是三十文一只鸡。”

    “那好,本官给你十贯钱,你给本官买三万只鸡蛋来。”

    “您要这么多鸡蛋干啥?吃得完吗?”

    “本官不是现在要吃,而是想把这些鸡蛋暂时寄存在你这里,用母鸡孵出三万只小鸡来。等到了秋天,这些鸡长大了,你再帮本官卖了。嗯,我算算啊,三万只鸡,每只三十文,就是九十万钱。所以,到时候,你还本官九百贯钱。”

    “十贯钱出去,九百贯钱回来?有这么算账的吗?”那里正简直欲哭无泪。

    然后,夏侯彪之又将另外一个里正找来,道:“你们这的竹笋,一文钱几根啊?”

    “一文钱能买五根。”

    “那竹子呢?”

    “十文一根。”

    “那好,本官给你十贯钱买竹笋五万根,等到了秋天,竹子长成了,你再帮本官把竹子卖了,应该是五十万钱,也就是五百贯,你给本官送来。”

    诸如此类,实际上,夏侯彪之就是借此勒索地方。

    小小的里正不敢得罪堂堂的益州刺史,又不愿意自己把钱垫上,就只能把任务拆解给属地的大户了。

    已经被贬为平民百姓的眉州长史肖放,就是被摊派的人之一。

    他原本住在成都长春坊,里正孙三才虽然听说过他和崔耕之间的关系,但还是麻着胆子,问了一下。

    没想到,肖放略一思索,就答应“领养一千只鸡蛋”,换言之,就是到了秋天,给他三百贯钱。

    只是这秋天也到了,眼瞅着夏侯彪之就要大发其财了,朝廷忽然有公文到,夏侯彪之鱼肉百姓,立即革职拿问,由权怀恩继任益州刺史,并兼职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

    按说这是好事儿,但是,那里正孙三才财迷心窍,暗暗琢磨,肖放是答应交那三百贯钱的。这夏侯彪之一倒了台,这三百贯钱不就是我的了吗?

    于是乎,孙三才就拿着当初肖放签的文契,去向肖放讨要三百贯钱。

    孙三才也不想想,就算不谈和崔耕之间的管关系,肖放那也是做过眉州长史的。他怕的是益州刺史夏侯彪之,而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里正。

    当即,双方争执起来。

    激动之下,二人扭打在一起。

    肖放年岁不孙三才也六十多啦,二人还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好不容易经人劝开,孙三才一瘸一拐的回家。

    结果,谁都没想到,当天夜里,孙三才就一命呜呼了。

    说到最后,权怀恩正色道:“此事虽然是孙三才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肖放失手将其打死,难道不该依律治罪?肖五娘为人证,为了避免她和旁人串供,本官把她关押在益州府衙,有何不可?”
………………………………

第1113章 文契真凑手

    “这个”

    案情明明白白,崔耕虽然从直觉上感到不妥,但一时间还真挑不出毛病来。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何必在短时间内挑出毛病来?今日只要不让权怀恩把肖五娘抓走就是胜利。

    至于肖放,他一个老男人进监狱就进呗,过几天自己想办法为他开脱了罪名也就是了,于自己的颜面无损。

    想到这里,崔耕微微一笑,道:“权长史既然兼着益州刺史的职司,要秉公办案,将肖放捉拿归案,并无不妥。不过呢他的女儿肖五娘,本王却不能让你收监。”

    “为什么?她乃是此案的人证”

    “是人证也罢,不是人证也好,总而言之,本官不能任你将其收监。因为她是本王的小妾。”

    话说到这,崔耕的面色一沉,道:“本王的小妾又没犯法,只是目睹了一场不法之事。岂是你们益州府衙,想关押就关押的?真是岂有此理!”

    这话倒是不假。

    肖五娘是普通民女,关押也就关押了。但她若是崔耕的小妾身为朝廷亲王,连自己的小妾都护不住,那不扯淡吗?走遍天下,都是崔耕的理!

    关键在于,这个小妾的身份,人们到底认可不认可?

    权怀恩早有准备,摇头道:“冀王和肖五娘的关系,本官倒是听说过。充其量,那是一场露水情缘而已。您说她是您的小妾,着实过分了。别的不说,肖五娘乃是良人,她父母尚在,你手中可有肖放所写的,准许她为你妾侍的文契?”

    崔耕眉毛一挑,道:“你怎么知道没有?”

    “冀王若果真有文契,尽管拿出来。记住,这份文契,只有您现在拿出来,本官才认可。要不然,冀王位高权重,麾下能人异士甚多,想必伪造一份为契,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肖放的想法里,肖五娘和肖放在蜀中独居了四五年,不管之前和崔耕有什么瓜葛,也不可能是崔耕正儿八经的小妾。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这份文契,崔耕也不可能随时带在身边啊。

    然而,崔耕却胸有成竹地道:“这有何难?吴知,去第二辆大车,左边那个朱红箱子的第二格,将那份文契取来。”

    “是。”

    吴知起身取文契,没耽搁什么功夫,一份明显有着年头的文契,就交到了权怀恩的手中。

    上面有崔耕和肖放的签名,乃至剑南道查访使的大印,绝对做不了假。

    “这这怎么可能?”权怀恩目瞪口呆。

    崔耕却是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能说吉人自有天相,那肖五娘不应受此磨难。”

    权怀恩强自稳住心神,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肖五娘本官就不抓捕了,但是,本官审问肖放的案子时,肖五娘必须到场。”

    崔耕沉声道:“理应如此。不仅是她,本官也会到场。”

    “虽然肖放确实和冀王有姻亲的关系,但本官绝不会看在冀王的面子上,有所偏袒。”

    “本官要的就是权长史不偏不倚!”

    二人虽无口舌争执,但其中的火药味儿,谁听不出来?

    再说了,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原来,肖放和崔耕之间的关系并不算明确,崔耕还有揣着明白当糊涂的余地。

    现在,崔耕已经把肖五娘为妾的文契都拿出来了,就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让的可能。

    两大之间难为剑南道众文武官员的心中一片愁云惨淡。当天给崔耕的接风酒宴气氛自然也就热烈不起来,草草了局。

    崔耕的剑南道安抚使衙门,当然早就预备好了。

    这里原是一个大纸商的产业,为了感谢崔耕提供造纸技术让自己发家致富,那纸商特意将这个宅子暂借给崔耕使用。反正崔耕这个剑南道安抚使是个临时职司,一两年后也就把宅子还给他了。

    宅子面积不雕梁画栋,崔耕看过之后非常满意,就此安顿下来。

    第二日,崔耕刚刚吃罢了早饭,上官婉儿就未经通禀,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崔耕赶紧起身,道:“婉儿,你怎么来了?那个你吃过了没有?”

    “已经吃过了。”

    “婉儿你看起来不大高兴,谁得罪你了?”

    “就是你。”上官婉儿俏脸寒霜,道:“你竟然在成都城,还藏着这么一房小妾!怎么?你这次来成都,是想着旧情复燃?崔二郎啊,崔二郎,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打算钻月儿的空子。”

    可不是吗?太平公主和崔耕约定的是,以前的事儿不管,但是以后,崔耕不准再沾花惹草了。现在,既然早就有了那份文契,肖五娘就得算是“以前的”。

    想到太平公主在长安独守空房,崔耕却能在成都夜夜**,上官婉儿难免为太平公主感到委屈,要来打抱不平。

    “那什么冤枉啊。”崔耕苦笑道:“此事别有隐情,其实我和肖五娘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上官婉儿气鼓鼓地道:“哼,清白?这话可新鲜了,连文契都有了,还能是清白的?”

    “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笃笃笃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李霜的声音响起,道:“启禀冀王,肖五娘来拜,要不要让她进来?”

    上官婉儿冷笑道:“要,为什么不要?我就要他们俩当场对质,且看崔二郎如何圆谎。”

    “我圆啥谎啊?”崔耕道:“把肖五娘请进来吧,有些话,是时候和她说清楚了。”

    “是。”

    李霜领命而去,功夫不大,脚步声声,肖五娘走了进来。

    临来之前,肖五娘已经想了很多说辞。

    比如,虽然你崔耕让我免去了牢狱之苦,我甚是感激,但是,我今生已许李休,此等恩情也只能来世再报了。

    比如,你处心积虑地准备的那个文契是没用的,我纵然一死,也要为李休守节。

    比如,我还有一族妹,姿色不在我之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她介绍给你。

    比如,我乃残花败柳是身,又生养过,着实配不上你。

    总而言之一句话,是让崔耕息了对自己的觊觎之心。但是,这千般说辞,万般言语,见到上官婉儿后,肖五娘就都说不出口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毫无疑问,无论从哪方面讲,自己也比眼前的美女差的远啊!

    震惊之下,她连礼也顾不得施了,道:“冀王千岁,你有了这等美人,还缠着我做什么?”

    “谁缠着你了?”崔耕道:“你以为,我昨日拿出的那份文契是提前伪造的,为的就是逼你就范?”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这份文契,其实另有来历”
………………………………

第1114章 开堂审命案

    然后,崔耕将这文契的来历,简要地介绍了一遍。

    当初肖五娘离家出走,去追随李休,他爹肖放不放心,主动找到了崔耕,以彻底出卖李休为条件,求崔耕放肖五娘一条生路。

    崔耕对肖五娘倒是没什么恨意,点头应允。

    但是,肖放还是不放心,跪倒在地,求崔耕收下一份文契见566章。

    这份文契就是昨日崔耕拿出来的,肖放愿意将女儿肖五娘嫁给崔耕为妾的文契。

    他这里的不放心,不是指崔耕说话不算话,而是怕以崔耕的能力,到时候救不了肖五娘。

    毕竟李休干的是造反的买卖,这玩意儿案发之后是要诛九族的。以肖五娘和李休的关系,绝逃不脱这场株连。

    所以,肖放要崔耕拿着这份文契,证明肖五娘是自己的小妾,为肖五娘开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李休不明不白地跳湖自尽,肖五娘带着儿子回了眉州,崔耕手里的这份文契也就一直没派上用场。

    这次崔耕为剑南道安抚使,就把这份文契带着,准备把它交还肖放,彻底了结此事。

    万没想到,无心插柳,这份文契在昨日派上了大用场。

    这番话的逻辑非常通畅,上官婉儿和肖五娘听完了,脸色都有些讪讪的。

    上官婉儿面色微红,期期艾艾地道:“那什么不好意思,我妾身还真是错怪你了。”

    “哪里。”崔耕嬉皮笑脸地道:“咱们俩的关系,不分彼此,又哪用得着道歉呢?”

    “什什么咱俩有什么关系了?”想到二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上官婉儿说这话的底气着实不足,俏脸越发红艳欲滴。

    肖五娘见二人的言谈话语间,充满了暧昧之情,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原本她以为,崔耕对自己有意,即便自己严辞拒绝了他,他也会对自己父亲的官司上用心的。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似乎除了面色问题,崔耕完全没有插手此案的理由。更别提,旁边那个女子,会不会防微杜渐,直接不准崔耕插手此案了。

    终于,肖五娘实在忍不住了,打断道:“关于家父的案子,不知冀王有什么打算没有?”

    “暂时还没什么思路。”崔耕道:“当时你在现场,可发现什么疑点?”

    肖五娘摇头道:“疑点倒是没有。只是,那孙三才当时看着没事儿,当天晚上却一命呜呼了。凭什么就说,是家父殴死了他?还请冀王为家父主持公道。”

    上官婉儿此时心情甚好,主动插话道:“话不是那样说,我大唐律法有规定:手足殴伤人限十日,以他物殴伤人者二十日,以刃及汤火伤人者三十日,折跌肢体及破骨者五十日。在这些期限内,受害者死亡,加害者就以杀人罪论处。这个制度的名字叫“保辜”,肖娘子你没听说过?”

    “还有这么一说?”肖五娘慌了手脚,道:“那那家父岂不是要给孙三才抵偿兑命了?这可怎么办啊!”

    崔耕安慰道:“肖娘子且放宽心。那孙三才有错在先,即便判了令尊故意杀人之罪,也不至于是死刑。再说了”

    “怎样?”

    崔耕沉吟道:“我总觉得,此案的各种巧合之处太多了一些。恐怕,是别有隐情哩。”

    又过了一日,肖放殴伤人命案,正式开始审理。

    古代判案,为了表明官员不徇私情,很多时候是公开审理的,不禁军民百姓围观。

    肖放的案子事关冀王崔耕,权怀恩索性将益州衙门大开,不仅邀请地方耆老观审,而且任由百姓观瞧。

    当日,权怀恩做了主位,崔耕在他的左侧就坐,众衙役分列两厢,地方耆老在众衙役的身后就坐,大堂外站满了普通百姓。

    权怀恩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威武!”

    在衙役们的呐喊声中,肖放被押了上来。他神色平静,眼神灵活,不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

    “草民肖放,拜见大人!”

    “大胆的肖放,你是如何和孙三才起了争执,又如何殴死他的,还不速速招来。”

    “是,小人遵命。当日,孙三才来到小老儿的家中”

    肖放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基本上和权怀恩当初给崔耕介绍的差不多。

    说完了之后,又画了供。

    权怀恩点头道:“嗯,你也算老实,没跟本官说谎。当然了,那孙三才到底是否为你所杀,也真不一定,咱们得看验尸结果。”

    然后,他命令道:“冷顺,你先前已经验过孙三才的尸身了。今日,你再当着大伙的面儿,重验一遍。记住,小心谨慎,万不可出半点纰漏!”

    “遵命!”

    孙三才死了之后,家属主动报官,此时当时没有入殓,就是用一卷庐席包裹,

    仵作冷顺将庐席打开,又将孙三才的衣衫褪下,仔细查验。

    最后,冷顺汇报道:“死者体表除了被殴痕迹之外,并未任何其他伤痕,应该确实是被殴打致死。”

    “既如此,填尸格吧。”

    “是。”

    一切程序走完,权怀恩对崔耕道:“看来,的确是肖放一时失手,打死了孙三才。冀王不放心的话,可以另外派人查验一番。”

    “也好。”

    周兴远在魏州,崔耕手下没什么验尸的人才,也只得亲自验看。

    然而,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权怀恩道:“冀王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本官可要宣判了。”

    “呃”崔耕硬着头皮,道:“人命案子关系重大,权长史是不是再缓几天?您以“能吏”之名著称于世,可莫因为这个案子,污了一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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