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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吧,少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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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成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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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啥都能祖传

    第一章啥都能祖传

    残冬已逝,春回大地。

    南山村的农人经过去年春夏大旱与秋疫,早已经是口粮殆尽,就等着春时。

    春来雨至,万物萌发,野菜能添肚子,春播是新一年希望。

    立春,无雨。

    雨水,无雨。

    惊蛰,无雨。

    春分,依然是无雨。

    地里空,肚里空,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焦躁,一天比一天绝望。

    *

    “呼……呼……嗷……噜……嗷嗷……”

    村口霍家的小院里,一头捆起来的半大黑猪叫声凄厉;小院门口,三三两两的,聚了十几号人。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装扮与神情,白麻衣裳,神色呆滞,眼睛不由自主黏在黑猪上,眼神十分狂热。

    目光若真似刀,只怕早已将黑猪剁成饺子馅了。

    不管与霍五家远近亲疏,人人眼睛都冒了绿光,肚中“咕噜噜”如雷鸣。

    霍家要杀猪了?

    杀猪,有肉吃!

    *

    霍家堂屋。

    霍大伯对大门外的变化浑然不觉,正苦口婆心劝堂弟:“老五,这不年不节的,说杀猪就杀猪啊!如今这光景,大家连米都吃不上,谁还舍得花钱买肉?那猪才多大?你留一留回头长成了往县里卖,能换多少口粮!小宝性子熊,你还不拦着,可不能这样惯孩子!”

    “谁熊?我儿熊?!咳,我儿才不熊!满村里数去,哪儿有比我儿还伶俐乖巧的!”

    霍五大病初愈,瘦得两腮凹陷,一瞪眼却仍是一股子凶悍之气,尤其说到了儿子,护犊子的他更是要与人拼命一般。

    “咳咳咳咳……”这一着急,一口气上不来,更是惊天动地的咳嗽。

    霍大伯慌了手脚,连忙给他拍背,改口,“不熊,不熊,随了你的根子,那是最伶俐的,可疼孩子没这么疼的……”

    “咳,这么好的孩子,我干什么不疼?就说这些日子,这里里外外的活儿哪一件不是小宝做的,他娘去了我又病了,这小半年给他累得都瘦了……”

    提到亡妻,硬朗汉子一直挺直的背佝偻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柔和低沉。

    “搁在别人家十来岁就下大田,小宝都十三了,干点儿家里的活儿怎么就累瘦了他?”

    “小宝打小儿灶都没烧过,可你看,我病这俩月,他端屎端尿没半点儿嫌弃,做饭熬药样样都上手了!你说村里哪个比得上他孝顺?有这么个孝顺儿,弟弟舍不得闭眼,逆了老天也挣命活下来!”

    霍五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可声音再次抬高起来:“咳,今儿别说杀猪,就是我儿想杀人,他老子也乐意递刀!”

    “……”

    霍大伯直勾勾看了他半天,最终也只叹了口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

    霍大伯的老妻也是年前时疫没的,儿孙不是不孝,可还比不得小宝。

    想起日子好好的,一场时疫下来,家家挂白,堂兄弟各有伤怀。

    *

    堂兄弟两个口中的熊孩子小宝,此刻离的不远,就在隔了半条街的霍大伯家。

    个头高挑的少年,唇红齿白,相貌周正,一身白麻布衣衫浆洗的十分干净,比起村里泥猴似的小子们,显得格外整齐清爽。

    霍宝没有进屋子,而是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东厢房。

    东厢房外搭了梯子,梯子顶上,一个长手长脚的少年正在小心翼翼的揭瓦。

    等两片瓦揭下来,好好的屋顶就多了一块补丁。

    这上房揭瓦不是别人,正是东厢的主人,霍大伯的长孙石头。

    霍宝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大侄子的新房,新娘子还没娶进门呢,就这么破相了。

    可村里多用的都是竹瓦,自家也不例外,就石头去年新造的新房是土瓦片。

    石头没有直接下房,探出脑袋问道:“宝叔,两片够用么?”

    霍宝想了想,这瓦片要在火上烤,谁晓得禁不禁用。

    “那就再来几片,过些日子我去县里再买来补上!”

    “不用不用,就几片瓦,让二叔捎回来就行。”

    霍大伯的次子,石头的二叔住在县上,是布店的掌柜,每月都会回来两、三回。

    没一会儿,石头抱着一叠瓦片下来,倒是实诚人,足有十来片。

    霍宝想要接过来,石头忙侧过身:“都是灰,别脏了宝叔衣裳。”

    霍宝也不客气:“走,咱们杀猪去,今天吃大肉!”

    叔侄两个高高兴兴出了大门,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村口传来喧嚣声。

    霍宝心中一惊,不会是有流民进村了吧,那边可是自己家,连忙跑了起来。

    石头跟着跑,可抱着瓦跑不快,就被甩在后头。

    霍家门口,已经打成一锅粥。

    十几号人,或是捉对扭打,或是四、五人混战,根本就没有章法,抓头发踹腿,打的尘土飞扬。

    霍宝看见撕打的众人没有眼生的,不像是外村流民进村,就松了一口气,可随后看到的一幕,却怒目横眉,飞冲了上去。

    斜前方前一人骑人而坐,红了眼的挥拳头,面带狰狞,被身边人拉住胳膊,扭过身子就要乱蹬踹人。

    那拉胳膊的劝架的,不是旁人,正是霍宝的亲亲老爹。

    霍老爹大病初愈,身体正虚,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挨上一脚。

    霍宝将将赶到,一把抓住行凶者的脚腕,一把扯了那人的腰带,将人高举过头顶,砸向还在旁边混战的人群。

    “哎呦!”

    “别压我!”

    一时之间,竟砸躺下了五、六人。

    被砸的人哭爹喊娘,没有人被砸到的也茫然四顾,不解人怎么会飞起来,不约而同休了战。

    “咳疾还没好,爹出来干什么?着了风又难受,快回屋子去。”霍宝不理会别人,直接扶住老爹,埋怨道。

    霍五两眼放光,盯着儿子说不出话。

    霍大伯爷孙两人前后脚也走过来,目光灼灼。别人没看全,这祖孙两个看了个完全。

    霍宝后知后觉,终于醒过神来,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是谁?

    我做了什么?

    这一身怪力暴露了,怎么办?

    老爹不会怀疑自己是怪物吧?

    上辈子家里富裕,就是父母缘薄,养成冷心冷肺的性子;这辈子投胎农家,却是娘疼爹宠十多年,真正的心肝小宝贝。

    唯一的遗憾就是记忆重启的晚了,时疫肆虐时还浑浑噩噩,失了老娘。

    如今只剩下父子相依为命,老爹就是霍宝的逆鳞,自是谁也碰不得,看到有人对老爹动手,情急之下就忘了一身怪力的事。

    他如今什么都不怕,就怕被老爹当怪物,那样可真要伤心了。

    “哈哈哈!这把子力气,不愧是老子生的,随我,随我!”

    霍五咧着大嘴,拍着儿子的肩膀,面上满是得意。

    霍宝:……啥?

    “祖宗开眼,祖宗开眼呐,传了好几代,又出了个力士,咱们霍家后继有人啦!”霍大伯也是激动不已,满脸欣慰,过来捏霍宝的胳膊。

    霍宝:……啊?

    周围人群也炸了锅,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我爷生前说过,霍太爷是力士,有拉两石强弓!”

    “那不是能当官?听说县兵里,能拉八斗弓就能当什长了!”

    “这是祖传,眼气也没用,我们老霍家的男丁都有把子力气。”

    “……”

    霍宝快死机重启了,这是神么情况?

    众人看着霍宝,羡慕中生还生出些其他念头,前朝末年霍太爷凭借一人之力,带着逃荒的众人定居南山村,什么开山修路、拔林种田,传的神乎其神。

    如今眼看着不太平,灾荒疫病几乎要灭了小村庄,村里多个力士,虽只是个小苗儿,可也让人生出希望,或是老天不亡南山村呢?

    “……”

    霍宝依然乖巧,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怪力气是记忆重启随之来的,他还以为是“金手指”,藏着瞒着怕露了行迹,难道真的是祖宗传的?

    怎么啥都能祖传?

    真哒假哒?

    老爹力气确实比寻常人大,没生病前一人就能捆猪杀猪。可力气归力气,饭量并没有异常,一餐三、四碗,也是青壮正常饭量。

    自己身上,多出的“饭桶”的属性是怎么回事?

    没有怪力前,霍宝一餐一碗饭;有了怪力气后,一餐要六、七碗,并且不是定数,饭量还在持续增加中。

    能吃不怕,可要命的是“饭桶”属性的负面效果要命。

    别人一顿不吃饿得慌,霍宝一顿不吃就脱力,跟送半条命似的,你说怕不怕人?!

    “太爷壮年时,日食斗米,有了年齿才减半。小宝涨了力气,这饭量也该跟着见涨了!”霍大伯摸着胡子道,看着堂侄子点头。

    “……”

    一斗米十二斤,自、家、太、爷、也、是、饭、桶!

    这“饭桶”竟然是怪力带的永久属性!?

    霍宝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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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爹的人设

    夸了一圈堂侄子,霍大伯想起群殴之事,撂下脸来,望向大家:“方才怎么回事?还有人扯什么牛姓、霍姓!去年年景不好,先是大旱,又是大疫,满村子三十六户,一百九十九口,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眼前这些个人,正该守望相助,作甚还拼死拼活?”

    话音刚落,一中年妇人拉着一缩头缩脑的少年出来,尖声道:“大伯,牛家人恁不是东西,牛大郎更是挨千刀的,饿疯了来乞食,还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瞧把咱百岁打的,大伯你可得替我们娘俩做主!”

    那少年正是方才被人骑着打那个,十七、八年岁,龇牙咧嘴,满脸青肿。

    人群中走出来一三十来岁的汉子,走路一瘸一拐,带了懊恼:“霍大伯,是我的不是,家里断粮,饿了好几顿,听说霍五叔家杀猪,就带了家里头人过来,想着厚着面皮蹭碗肉汤垫垫……百岁小兄弟说,这猪是霍家的,只给霍家人吃,扔了也不给我们牛家人吃,还让我们滚,别一个劲流口水脏了门口的地,还说我家没了的大丫头命贱福薄,我就急了……”

    “我儿说的哪里不对?荒了一年,谁家还有余粮?我们本家人还饿着肚皮,这霍家的猪当然可着我们霍家人吃,哪里轮得着你们姓牛的来讨食?”

    那妇人讥笑着:“再说一个丫头片子,当宝贝似的,挑完这家挑那家,如今没出门子就病死了,成了孤魂野鬼,连香火也吃不上,不是命贱福薄是什么?”。

    不等那汉子回话,霍五就对那妇人怒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养的猪,逼逼两句就叫你充公了?给谁吃不给说吃老子说了算,我们小宝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家小兔崽子做主?!”

    说到这里,他又对那汉子骂道:“混账东西,难成这样,怎不早过来同你五叔说?一会儿杀了猪,大家都吃肉,敞开了吃!粮食你也别急,家里还有一斗半的小米,等吃完猪肉,大家都分分,先顶两顿,明天叫人去镇上问问,多贵也先凑钱买两石粮,乡里乡亲,谁还能看着大家饿死!”

    一顿训斥,骂得那妇人不敢回嘴,也骂的那汉子红了眼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霍五“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

    牛姓其他诸人,也都跟着跪了一片磕头。

    “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霍五一边扶起那汉子,一边招呼牛家其他人起身。

    这边霍五才拉起那汉子,那边“噗通”、“噗通”又跪下两个,是之前束手旁观两姓群殴的两个少年。

    “小兔崽子,裹什么乱!不是看热闹看得挺舒坦,滚边去!”霍五见了,黑了脸。

    亲不亲,同姓人,方才两姓混战,妇孺都动手了,只有这兄弟俩没动手,霍五当然看不过眼。

    这年长的哥哥是不知事的傻儿,就只能骂这个小的。

    瘦小少年哽咽着道:“五爷爷,如今粮金贵,我们兄弟又都成丁,当支撑门户了,但凡有半点法子,孙儿也没脸开口,家里早就断了顿,这半月就靠着地里找的野菜根同山上的竹鼠撑着。可大旱了半年,野菜根早不剩什么,就是竹林里这一个半月也只逮了两只巴掌大的小竹鼠,还不够塞牙缝。求五爷爷看在孙儿走的爷爷情分上,也帮孙儿一帮!”

    这少年是霍氏族人,祖父名义上是霍五、霍大伯的堂兄弟,可实际上是随母改嫁的拖油瓶,并不是霍家血脉。

    这也是为什么少年断粮将一月,带着傻子哥哥求生艰难也没有底气上门求粮的缘故。

    如今这年景,粮食就是命,借粮就是要命,没有那交情,开口也是自讨无趣。

    霍五踢了一脚,叱骂着:“混账东西,还不给老子滚起来,你们兄弟难道不姓霍?还是逢年过节没给祖宗上坟?乡亲老子都帮,还能不管霍家人?还有脸提你爷爷?没人慢待,你倒是将自己当成外姓人了!要不是看你还晓得看顾你这傻哥哥,熬到今天也没饿死他,算有几分良心,老子直接敲死了你!”

    瘦小少年满脸是泪,却不肯立时就起,拉着傻子哥哥,硬是给霍五磕满三个头。

    这回跟着跪的,就是其他的霍姓人了。

    人心肉长,谁也不是天生的白眼狼。

    眼下粮食殆尽,求借无门,霍五许诺大家的不是几口肉、几升米,是给大家一条命。

    不分霍姓、牛姓,男人都红了眼圈,几个女子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一年来,大家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就连霍大伯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接连丧妻、丧子、丧孙,要不是一口心气挺着,老人家也熬不过来。

    满院子的哭泣抽泣声,除了霍家两房四人之外,就没有再站着的了。

    天地不仁,民生多艰。

    昔日安逸宁和的小山村,如今死气沉沉。

    老天爷总会下雨,饥荒也会过去,可亲人死别却无法逆转。

    想到勤劳慈爱将自己当成命根子似的亲娘,霍宝也是心如刀割,可听到老爹的咳声,不敢让他继续吹风,就上前劝霍大伯:“大伯,这天气一天天暖和,日子总会好的。大家都空着肚子,还是赶紧杀猪吃饭吧!”

    霍大伯抹了一把脸,道:“是啊,祖宗保佑,熬了过来,等到下雨就好了。”

    霍五也对大家摆摆手道:“都回各家去取东西,没桌没凳、没碗没筷的,等烧好肉用爪子捞啊!”

    少一时,霍家大门口就没几个人了。

    除了霍大伯爷孙、霍五父子,就只有牛大郎没走,一瘸一拐过来赔不是。

    这人之前打人打的红了眼,被霍宝抓起丢出去,摔的眼冒金星也不知缘故。直到方才旁人小声说了,他才晓得自己差点伤了霍五。

    霍五哪里会计较,摆摆手打发他走了。

    这会功夫,霍大伯才看到孙子怀里的瓦片,皱眉道:“这是咱家东厢屋顶的瓦片?揭了它做什么,白糟蹋东西!”

    石头憨笑着不吭声,霍宝忙道:“大伯,是我同石头要的瓦。我想起一止咳的偏方,用猪胆炮治,润肺止咳,正对我爹的症兆,方才去喊石头才想起炮制要用到瓦片,忘了跟大伯先说一声了。”

    “小宝是为了取猪胆才杀猪的?”霍大伯神色有些复杂。

    “嗯,还有猪肺,以形补形,也能熬汤润肺。”

    “好孩子,好孩子,懂事了!”霍大伯招呼石头:“你五叔舍了肉,咱们家不能干看着,回家取粮去。”

    看着这爷孙走了,霍宝就扶着老爹回了屋子。

    霍五听了儿子要杀猪的原由,心里酸酸涩涩,早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宝他娘,瞧见了么,咱家宝儿没白疼。

    别人都说咱们不该惯孩子,可好孩子他惯不坏!

    霍宝却是纳罕,方才那豪气万千、嘴硬心软,一肩担起十几口人生死做“圣父”的是老爹?

    那之前两次三番告诫自己,“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是哪个?还举了好几个例子。

    方才打架那些人家中,就有霍五曾提过的实例。

    都是本家撕打起来的,其中两个抓头发挠脸的妇人都是霍家人,还有另两个互殴,打到彼此满脸血的,则是牛家人。

    霍家那两个妇人,是嫡亲的妯娌两个,年轻的是寡妇,带了个遗腹子,另一个是她嫂子。

    那做嫂子的,无子,夫妻两人就将这遗腹子侄儿当儿子待的;这寡妇就越发好吃懒做,一直啃兄嫂血肉过活。

    去年时疫,遗腹子染病,寡妇惜命不敢近身,大伯哥去照看,结果侄子好了,他过了病没熬过去。

    亲妯娌成仇,见面打起来,也就不稀奇了。

    牛家打起那两个,也都是血脉亲人,则是因为粮食。

    年长的是个老混混,辈分高,游手好闲,饥荒刚冒头时就“未雨绸缪”,倚老卖老寻了五花八门的借口,跟着好几家亲戚借了粮食。

    那年轻人的爹娘是这老混混的亲侄子,最是忠厚和善,连借带骗被哄走的粮食也最多。

    等到后来别人家断粮,这老混混还好吃好喝着。

    年轻人不忿,带了弟弟妹妹过去要粮食。

    这老混混不肯承认借粮,只说是自己凭本事得的孝敬,早就吃进肚,屙成屎了,谁家惦记还就直接后院粪坑里挑粪去。

    如今这老混混还活的好好的,他那忠厚侄子却家破人亡,满门只剩下那年轻人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小辈殴打长辈,大家也视若无睹,没人说上一句。

    霍五同儿子说过两家的遭遇,告诉儿子,想要好好活着,就要学着心硬。

    太平年景,位高权重,有能力自保,可以怜贫惜弱,做个大善人;不太平的年景,善人不是自己作死了,就是别人害死了。

    这世道,容不下好人。
………………………………

第三章 幸福就是吃肉

    知子莫若父,儿子这小表情,霍五如何能不明白儿子的困惑,却不肯直接说缘故,反问他:“要是今天我还躺着,换你主事,你怎么办?”

    霍宝仔细想了想刚才见到的情景。

    村民现在按照姓氏分了两伙,牛家那边有九人,老弱妇孺四人,青壮五人;霍家这边有十二人,老病妇孺七人,青壮五人。

    看似两家势均力敌,霍家人数还占先,可两家真对上,吃亏的只会是霍家。

    不说齐心不齐心那些,断粮的是牛家人,不是霍家人。

    这人啊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牛家人没有退路,会拼死抢粮,霍家人却不会拼死护粮。

    真要到了抢粮的地步,目标不是霍大伯家,就是霍五家,其他霍家人别说来援手,就是跟着哄抢也不无可能。

    眼下不是给一碗汤、一口肉,也能卖了好的。

    分了肉汤给大家,能得一时感激,可却更容易引起人心之恶。

    等到大家又饿了,就会想着霍家有肉,还会琢磨霍家有多少粮。

    想到那个可能,霍宝生出几分后怕。

    “换了是儿子,也只会同爹一样,将肉都分了,粮食也分了,大家都晓得咱们家没有粮了,也就没人惦记咱们家了!”

    霍五点头道:“这就对了,唯有生死是大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为了可以舍弃的外物拼命,那是大傻子!别说家里有后路,粮食舍了就舍了,就算没有后路,也先糊弄过去,随后带着粮食躲出去,也比跟一帮红了眼的人拼命强。”

    父子两个都没提霍宝“怪力”的事,霍五是不想儿子遇事只想着耍横斗狠,打别人自己也手疼不是。

    霍宝这里,还是普通人的思维模式,没想起自己有的祖传的怪力,一个就能抵挡好几个,压根就不怕牛家人抢粮。

    嘴上说的再通透冷情,可父子两个都不是真的狠辣性子,要不然霍宝的怪力,霍五的杀猪刀,还会怕几个手无寸铁,饿了走路都打晃的农夫?

    愿意拉扯一把,也是两全之道罢了。

    院子里有动静,回去取东西的人陆续回来,父子交流告一段落。

    天色过午,春风微醺。

    南墙根下那两口大灶已经烧起来,徐徐炊烟,死寂的村庄重新恢复生机。

    小院子里满满当当,二十来口人都到了。

    地上的黑猪嚎的累了,“哼哼唧唧”,众人看着都直吞口水

    黑猪旁边,还有个独轮车,上面是半麻袋小米,百十来斤,这是霍大伯家家所有的粮食,已经放出话去,等饭后也跟着分了。

    人老成精,又是经过世事的,之前没有想到,方才也能明白危局所在。

    绝处逢生不外如是,不管是霍姓人,还是牛姓人,大家脸上都挂了笑。

    两口大锅的水煮沸,仓房里的杀猪案已经搬出来,可以杀猪了。

    杀猪的家伙事,大砍刀、小砍刀、尖刀、刮刀,早已经摆好,接猪血的木盆也洗净。

    在十几双眼睛中,都定在霍宝身上。

    霍宝面不改色,已经心如打鼓。

    这……虽是屠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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