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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成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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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嘀咕了一句什么。
源妃紧跟着问:“你说什么?”
钱公公笑着回道:“他说,还不如一次解决了她……”
源妃有些不悦道:“平川,你在战场的稳重都到哪去了?以后,尽量避免碰到寒蕊,至少,不要在明里跟她起冲突。”这两个人,真的是前世有仇呢,一见面就掐,不是她杀他,就是他打她。
平川闷闷地应了一声。
“时候也不早了,都退了吧。”源妃说:“明天一早,平川你就过来。”
平川徐徐地踱出宫门,刚才扇过寒蕊的左手掌还在隐隐作痛。
今夜已经顺利化险为夷,他长吁一口气,却感觉胸口还是无比的郁积,无法释怀。
他明明是有所保留的,为何,还是把她给扇晕了过去?这一巴掌,他实在是扇得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寒蕊呢,非要愣头愣脑往他枪口上闯。
源妃看着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寒蕊啊,受得起这一扇吗?
想起她走进源妃真若宫里那苍白的面容,平川死死地捏紧了拳头,在心底幽声道,寒蕊,对不起了……
他忽然有些担心起来,先是母亲去世,接着弟弟疯掉,然后又失去了父亲的宠爱,源妃还要步步逼嫁,她真的承受得起吗?
寒蕊啊,我到底,该怎样来照顾你?
站在静默的天幕下,平川良久无语。
………………………………
第76章 酒过三巡偶然得知己(下)
寒蕊终于晃晃悠悠醒了过来,润苏赶紧将她右脸上的冷帕子揭了下来,埋怨道:“你也真是,就不知道避着点?他郭平川,又冷又倔,哪是可以讲道理的人?!”
寒蕊沮丧地唔了一声。
润苏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这可好,上回是左脸,这回是右脸,可是对称了,偏生时间又跟不那么恰好……若是在同一个时间,嘻嘻……是不是就跟个猪头一样了……”
寒蕊愠怒地瞪了她一眼。
润苏又取笑道:“还好,还好,眼睛还可以瞪人,不过估计,你这个样子,又该有十来天见不得人了。”
寒蕊脸色一紧,两手张舞起来。
“镜子。”润苏说。
镜子里,一张骇人的脸,右边肿得老高,皮肤都撑得放亮了。寒蕊哀叫一声,放下镜子,一头倒下来,不小心右脸挨着了软枕,又猛地一抽,疼得嘴一歪。
“杀人了――”磐义凑过来,呵呵一笑,拍起了巴掌。
润苏将脸一板,朝向磐义:“睡觉去!”
磐义把两个手掌张开放在脸蛋边,做成个大拱形,仿佛是个猪头的模样,笑着,跳着,说:“杀人了――”
钱公公与平川并肩走着,进了酒馆。
“平川,我看你,好像不怎么痛快啊。”钱公公斟上酒。
平川一仰头,举起茶杯,叹一声:“公公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什么意思么?”
钱公公笑了笑,不答。
“今日畅饮,他日一别,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平川敬酒过来。
“将军您这是要……”钱公公有些诧然。
“不瞒公公,母亲身体不好,我预备请辞,带她回乡下去养老。”平川低声道。
钱公公笑了起来:“将军说笑话呢。你还这么年轻,国家又年年征战不断,少不了你……你要辞官,想必皇上不会同意……”自然。源妃也不会放手。
“将军想走,是为了什么,”钱公公玩味道:“让我来猜一猜吧。”
平川淡然道:“您说。”
“将军想当主帅,娘娘却认为时机还未成熟,所以,将军颇有微词,故以退为进。”钱公公倒是相当自信。
平川摇摇头:“公公此言差矣,依你平时所见,我郭平川岂是醉心名利之人?”
钱公公干笑了一声道:“那倒,确实……”
“我不过是看透了官场。想清静一下而已。”平川说。
“不,”钱公公这可又不赞同了,他说:“你不是看透了官场,而是,对某些事、某些人失望了。”
平川深深地望钱公公一眼。忽而长叹一声:“知我者,钱公也。”
钱公公悠然一笑:“兄弟,源妃娘娘还是很看好你的。”
平川默然地摇摇头:“我对名利无心,不过是想找一知心体贴的主子,能够主仆惺惺相惜,就很满足了。”他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人生在世。图得就是个心情愉快。您说是么,公公?”
钱公公幽声叹道:“正因为你对名利无心,源妃娘娘,才一直对你不放心啊……”
平川轻轻一笑:“不说这些,娘娘的信任,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不能强求。”
钱公公沉吟片刻。忽然问:“你心里,是否对娘娘上次当场应对之事,有些看法?”
平川笑笑,不答。
“娘娘素来这样,只要你老老实实做事,让她验证一下又何妨?”钱公公深表同情地拍了一下平川的肩头,表示安慰:“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习惯了就好了。她问就问呗,反正你也没做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我不象你,能得到源妃娘娘那样的信任。”平川苦笑一下。
钱公公幽声道:“我呀,跟她也差不多十年了,也不过如此,谈不上什么绝对的信任。那天你也看见了,也不是要问便问,说发脾气就发脾气……”钱公公自嘲地笑了一下。
“可我觉得她很信任你啊,那可比对我……”平川呵呵地笑道:“我可没有吃公公的醋,羡慕还来不及呢。”
“羡慕个啥?你不知道从前……”钱公公低声道:“源妃刚进宫还没册封的时候,就因为锋芒太露,差点被别的美人给整死,刘美人诬她背后牢骚埋怨皇上不赐恩露,将她打了四十大棍丢在柴房,任其自生自灭。我见她可怜,就救了她。后来,就把她带到了熙贵人身边,结果没想到她依然还是那么有个性,为一点小事又惹恼了熙贵人,熙贵人一怒之下,把她贬到浣衣局,又是处处受人欺凌。她实在无法忍受,又来求我,我既然救过她一次,当然不想她死,于是周旋一番,又把她送到瑾贵妃身边。你也知道,瑾贵妃温婉,从不害人,我也不过想让她平安一点地生活,她到底还是不甘心平庸,就借着在瑾贵妃那里生活的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到了皇上的恩宠。再后来,生下了磐喜,就加封了皇妃。”
“她是个有野心、有手腕的人,加上早先的经历,自然也就不肯轻易相信他人。”钱公公笑道:“你看,我也算救她好几回了,对她有再造之恩,她也还不是这样的态度对我,懒得同她计较。”
“她怎么对我都算了,唉――”钱公公忽然叹一声:“对润苏,是不是就……”
他摇摇头,叹息道:“源妃娘娘个性极强,若是放在别人宫里,早就容不下了,这么多年来,幸亏了瑾贵妃照应着,甚至从未责罚过她一次。若说瑾贵妃走了,对她的女儿,也该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好好关照才是,可是源妃娘娘对润苏公主,唉……”
言下之意,似乎连他,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有些话,他只是不好说,润苏长得美丽。那是公认的,她跟源妃,本就不是一代人,身为皇帝的女儿。也不可能来跟源妃争宠,就是这样,源妃都容不下她。哪怕说说当年瑾贵妃的包容,也不该逼迫润苏远嫁蒙古啊。那是人去的地方么?
平川眨眨眼睛,猜度着,这钱公公同情润苏,是真的还是假的?
“钱公公,润苏公主,可是源妃的眼中钉啊,你可要站对立场啊。”平川不露声色地将了一军。
钱公公闷头喝下一杯酒。嘟嚷道:“我发发牢骚不行么?我们知樟县,可是出美女的地方,从前,那太皇太后风清扬的母亲,不就是知樟美女。不然,太皇太后会生得那般貌美?瑾贵妃就是我们知樟的,那润苏,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哦,原来你跟瑾贵妃是同乡啊。”平川恍然道。
“就是同乡啊,”钱公公忧伤道:“那时候,我不过是个茶房值事。有一次因为打瞌睡,误了给皇上上茶的时间,还弄错了茶叶,将银针错放成了碧螺春,那天皇上心情不好,张口就要打我六十大板……”
钱公公砸舌道:“那一下去。哪还有人啊,那不是叫我死么?我吓坏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屋子的妃嫔,都不做声。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瑾贵妃听出了我的口音,竟是同乡,于是也跪下来求情。她当时怀着润苏,挺着个大肚子,就跪在地上。后来皇后说,瑾贵妃怀着孩子,若是打死了人只怕冲撞了胎神,对孩子不好,要皇上网开一面,我才逃过一劫。”
“皇后娘娘也是仁厚之人,你说对寒蕊吧,源妃娘娘也那么厉害,皇上心疼自己的女儿,宠爱寒蕊,又碍着她哪里了……”钱公公一说,又是颇为不满:“两个公主么,都是小孩子,迟早要嫁出去的,跟个孩子治什么气呢――”
“瑾贵妃本来就曾经是皇后的丫环,寒蕊跟润苏又是姐妹,她们感情好,又碍着源妃娘娘什么事了呢……”钱公公说着说着来气了:“源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嫉妒心,太过了――”
“公公,别说了。”平川赶紧制止:“小心隔墙有耳。”
“没事,你放心。”钱公公说:“源妃娘娘确实相信我,她从来不派人跟踪我的。”
平川忽然心头一紧,这么说来,源妃经常派人跟踪别人?他略一沉吟,问道:“娘娘可是派人跟踪我了?”
钱公公愣了一下,坦率地承认:“你昨儿,没事到霍帅家里去干什么了?”
果然,经过了对质事件,源妃还是不相信自己。
平川看着钱公公的眼睛,老实回答:“想着要走了,去告辞一下。”
“你没说源妃娘娘想卸他的兵权?”钱公公的眼神犀利。
“我都要走了,还用得着卸他的兵权?!”平川无奈地反问一句。
钱公公笑道:“也是啊。”
“我们两家那么好的关系,临走招呼一声,还要被娘娘怀疑。”平川黯然道:“看来,我是真该走了。”
钱公公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么一个举动,更加坚定了平川的去意。
“超然事外,自然有逍遥的生活,”平川笑着举起杯:“公公,我们也算相交一场,能认识你这个知己,很欣慰。祝愿公公以后一帆风顺。”
钱公公迟疑了一下,端起杯子,有些失落道:“我真心,把将军当个朋友看,因为将军是个忠直之人。其实我,有很多事,也都是身不由己,身为太监,不留在宫里,还能去哪里?如今,对将军的全身而退,倒是羡慕得紧呢……”
平川皱了皱眉,钱公公这话,着实晦气,仿佛他知道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似的,难道他对参与了源妃那么多的行动颇有顾虑?单从今天的对话来看,钱公公确实还有些天良未泯的味道。平川的脑子,飞速地旋转起来,这个钱公公,能否争取过来?
不,稳妥起见,他还要,再试一试。
………………………………
第77章 巧借栈道平川做策划(上)
“公公的话,说得太悲观了些吧。”平川抬手斟酒,轻声道:“源妃娘娘那么信任你,事成之后,你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还愁什么不能全身而退?!”
“再多的荣华富贵,不也是个太监,能上天还是怎么的?”钱公公嗤笑一声:“源妃娘娘虽然信任我,却没有指示我做什么大事,也可以说,很多事,是我推掉了。我做的,无非就是跑跑腿,送送信什么的……”
平川狐疑地望了钱公公一眼。
钱公公悠然一笑:“我要跟你说,我笃信佛教,你一定不信我,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也是我当年一念之仁,救源妃的原因,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只能当个值事总管的原因。”
“在宫里这么多年,看惯了腥风血雨,我还是硬不下心肠来设计别人,只想着,做一件好事,积一份阴德,将来往生,投个好点的人家,下辈子,再不要做太监。”钱公公长叹一声:“还记得我跟你说起磐义疯了的事么?其实我还是蛮替他庆幸的,虽然源妃要达到目的,就必须除掉他,可是他疯了,不是正好……至少,性命无忧了……”
平川漠然道:“何以见得?”
钱公公一顿,复又有些悲伤道:“是啊,源妃娘娘,要是在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就不是源妃娘娘了……”
他默然道:“她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得杀多少人啊?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这些事情我都避开,只当不知道……”
呵呵,平川笑道:“她那么精明,你避开不做,她会猜不到?会允许你这样做?不怀疑你?并且由着你?”
“她许多年前就知道我信佛,不主张杀生的。我能救她一次两次。自然也就不会害她,我连别人都不害,更加不会害她了,”钱公公说:“这就是她能容忍我这么久的原因了。”
平川笑了一下:“她什么计划都跟你说么?”
钱公公摇头道:“她觉得我会去做的。就跟我说,觉得我不肯做,也不赞成的,就一个字也不提。”
“她不说,你也能猜个*是吧?”平川瞥了钱公公一眼,碰杯过去。
钱公公将酒一饮而尽,重重地点点头。
“知道瑾贵妃的死么?”平川陡然间,杀出来一句。
“不是病死的么?”钱公公愕然道。
平川神秘地凑近了,说“听说,是源妃娘娘下的手……”
“不可能。”钱公公激动起来:“瑾贵妃只有润苏一个女儿,她又没妨碍到源妃……”他默然片刻,忽然说:“瑾贵妃跟皇后亲如姐妹,如果真是这样,皇后怎会袖手旁观?”
“皇后那时正病着呢。你忘了,太子磐敛的死?”平川的眼睛,犀利地盯着钱公公的脸,看着那脸上瞬息万变的神态。
太子的死?!钱公公登时脸色铁青,那确实是源妃干的。他细细一想,寒蕊被逐出郭府之后,皇后的精神就不太好了。后来太子一死,皇后便一直卧病在床,后来北良在成亲之日战死,皇后大受刺激,再后来寒蕊的新科状元驸马又被雪埋死,皇后的生命就已如残烛。
皇后。甚至已经没有精力对付源妃,哪还有空暇顾忌瑾贵妃?!
瑾贵妃有恩于源妃,而且只有一个女儿,源妃对付她,有什么意义?源妃的目的。是皇后啊,她要空出贵妃的位置,干什么?源妃早先,并不知道皇上有誓言不立新后的啊,她也不可能,是为了把贵妃的位子留给自己……
钱公公陡然间,想起了刘美人和涂贵人的死,也不过就是在最近。她们都还没有子嗣,却都是皇上曾经独宠过的妃嫔。仅仅只是嫉妒?这么多条人命?
包括,与世无争的瑾贵妃?
钱公公重重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掼,抓起酒壶倒过来,默不吭声连喝三杯,才黯然停住。
终于知道源妃为何老是针对润苏了。润苏那么聪明又那么美丽,令源妃妒嫉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润苏知道了什么,源妃必除之而后快。
远嫁蒙古,这么歹毒?!
钱公公的牙关不自觉地跳了两下,他什么也没说,闷头喝起酒来。
平川静静地望着钱公公,半晌无言。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到此时,已经成功了一半。
“平川,我们真的要回乡下去?”郭夫人站在院子里,看见行李都装上了车,竟是真的要走了,有些不甘心地说:“你这么多的战功,而且,源妃娘娘又这么器重你……”
平川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若还想脑袋在脖子上多留几天,就听我的安排。”
“可是,我们回乡下去干什么?”郭夫人悻悻然地说。
“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平川看见管家提溜着行李吃力,赶紧上前搭把手,把箱子装上了马车。
“都齐了,将军。”管家说。
平川点点头,对母亲说:“乡下的房子都整修好了,也打扫干净了,你先安顿着,我过几天也回去了。”
郭夫人无奈地,刚要踏上马车,却面上一喜,朝门口喊道:“钱公公啊!”
“你上你的车。”平川一直等母亲坐好,才把车帘放下,回过头来,招呼钱公公:“您先屋里坐着,我送了母亲就过来。”
车队出了院子,平川回转过来。
“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钱公公略微一拱手。
平川回答:“等皇上御准,该就是这两日。”
钱公公低声道:“难道将军,不再考虑考虑……”
平川走近了,压低声音道:“伴君如伴虎,早脱身是幸事啊,公公不也这么认为么?”
钱公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既然这样,我祝将军一路顺风。今天,就是提前来道个别,因为这几日宫里有事,不方便出宫相送。请将军珍重。”
“多谢了。”平川一抱拳。抛开所有的不说,这个钱公公,倒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真若宫,源妃一动不动地坐着。出神。
钱公公低声道:“娘娘还不拿主意?”
“不识抬举!想走就走好了!”源妃气咻咻地说。
“娘娘此言差矣,”钱公公细声道:“您可一直都没有抬举他啊。”
源妃顿了一下,哑然。
“郭将军是个人才,磊落之人,值得托付,不知娘娘为什么一直犹豫。”钱公公说:“娘娘正是用人之际,霍帅已明显不能用,惠将军又非龙虎之人,只有这个郭平川,功勋一流。人品卓著,上得皇上首肯,下得朝臣认可,除了他,娘娘还能物色到谁?”
“你好像。对他非同一般啊。”源妃乜了钱公公一眼,话语里,又是浓浓的怀疑和敌意。
“他无心名利,当以收心为主,从前娘娘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分,才让他寒心。这个时候,娘娘应该反省一下……”钱公公正说得唾沫横飞,忽一下被源妃的厉喝打断:“你别以为救过我几次,就可以倚老卖老!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钱公公默默地闭上了嘴。他悲哀地意识到,这个时候的源妃,已经利令智昏。越走越远了。
“我自有我的打算,”源妃冷冷道:“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挟我,让他当主帅。我岂能受制于他?!我偏不,就准他回去。等他在乡下呆得不想呆了,过来求我,我再让他回来,那时候,还怕他不对我感恩戴德?!”
钱公公黯然摇摇头。依平川的个性,估计源妃的算盘要落空。
平川带着两个家丁,骑马出了白洲城,才到七里亭,就听见有人远远地招呼:“郭将军留步――”
平川大吃一惊,竟是钱公公,钱公公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不舍:“我备下薄酒一杯,来为将军送行。”
“多谢了,”平川幽声道:“世事薄,人情淡,最后相送的,实在没想到会是公公。”
“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钱公公伤感难掩。
平川沉吟片刻,低声道:“公公,平川卸甲而去,但有些话,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公公……”
“请说。”钱公公往边上一让,示意平川坐下。
“公公那天的话,我回去想了很久,”平川说:“你到底是信佛之人,跟我们这些行伍出身的不一样,我们打打杀杀惯了,不知道什么叫积德,不过公公想积德,我倒是觉得可以推荐给公公一份天大的功德。”
哦,钱公公来了兴趣。
“这本来,是我为自己谋划的,如今说出来,公公不要见笑。”平川有些赧然。
“哪里,哪里。”钱公公笑道。
平川左右看看,清了清嗓子,说:“我原本是想,投靠了源妃娘娘,就尽心尽意为她打算,也好报答知遇之恩。不过现在,这个机会也不需要了,想来,转个方式,正好把这个主意送给公公,也公公做个顺水人情。”
钱公公笑道:“将军若是罗罗嗦嗦继续卖关子,我可要走了。”
“别急,我就说,”平川拉住他,侧身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一直谋划着,想把磐义带出皇宫,在别处软禁,一来,这样下手方便,可以为源妃娘娘绝了后患,二来,也可为自己留条后路,若日后皇上要传位磐义,我还可搏个曾经护驾的头彩……”
钱公公猛地一拍平川的肩膀:“你小子,这么……聪明啊……”他陡然间又疑惑道:“那天在归真寺后山,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没想杀磐义,只想推他下山,弄个意外出来,再以他需静养的借口,把他弄出皇宫……一头为源妃打算,一头,则好好照顾磐义,伺机而相,看是为娘娘而做了他,还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平川叹口气:“这个计划本来完美,不过需要源妃娘娘的支持,可惜啊,娘娘她,从来都不信任我……”
………………………………
第77章 暗渡陈仓皇帝有远谋(下)
“如今,磐义疯了,我的两手打算呢,也没戏了。他当不成皇帝,我中不了头彩,源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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