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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门鬼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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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七当心,不是善茬!”马子也察觉到不妙。

    冷七伸脚重重的踹向之前绊倒自己的身影处,空空的没有着力感。

    “咯咯咯~陪我玩吧~”声音再次响起。

    冷七背上一重,像是有人在耳边呵气,只觉得后脑勺凉。

    “太乙天尊在上,灵宝天尊安蔚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堕仗纷纷朱雀玄武持卫身形

    急急如律令”

    入道八年,孤魂野鬼倒是碰见过不少,可是一般的鬼魂不会轻易去招惹道家弟子,凶厉些的一般被吼功吼过也会知难而退。似今日这般,还不曾遭遇过,冷七头皮麻,任谁背上被一个东西趴着这感觉都不太好受。

    这是道家茅山请神咒之一,冷气生平第一次使用。

    “咯咯咯~陪我玩啊~”

    冷七忍者胀的头皮,双手掐诀,“翻天灵印结吾掌心,吾乃天皇手执灵印,打天天开打地地裂,打人人长生,打鬼鬼消灭,吾奉太上老君火急如律令。”

    “妖孽!若就此退去,自当好生为你度,谋得一世轮回!若再此般纠缠,休怪我手下无情!”

    冷七双手五指松直,掌心向上,右无名指扣左无名指,右小指扣左小指,左拇指压左无名指的指甲。道家翻天印印成。

    “咯咯咯~”回答的是比之前阴测测的笑声。

    “老七~洋火在哪!”马子话音有些着急,屋里什么也看不见。

    道家卜字脉包含了预知事态,准确处置方式的秘术。可对于鬼怪,是无能为力的,可马子还是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

    “看好标子和那老头!”冷七道。说完掐好的手决重重向身后拍去。

    施加了请神术,再配上翻天印,这一掌下去,威力自然不用说。

    “咯咯咯~”

    冷七背上一轻,只是那声音又响起。

    “嘿嘿嘿~~都得死!全都得死!”整个屋子里都是这道声音。

    哐当一声,屋门开合只像是一阵风吹进来又吹出去。

    “嗤”是火柴划着的声音。

    煤油灯亮起,才能看清屋内的情形。马子早已急了一头汗。再看冷七,浑身如水洗一般,面色苍白,汗如黄豆站在屋里。

    马子急忙上前,见冷七脖子上两道乌黑的手印,脸色难看,“刚才到底什么东西!怨气如此之重!”

    请神术过去,身体抽干了力气一般,冷七喘了口气,扶着马子坐下,“说不清!我伤了它,今夜应该没事!就是它娘的好端端的怎么找到我们头上!”

    看着地上搂着袄子睡得香的黄标,冷七好气的一脚踢上去,“大爷的,让你偷我被子!睡着都能给我惹事!”

    。。。
………………………………

第三十二章 荒村

    那场动乱刚开始的时候,戴红袖章的破四旧抄家砸屋还不够,后来有的就开始挖人家坟。?。?‘大的小的,年代远的近的,只要离地标不太深的,统统挖掉。

    挖出来的东西那些戴着红袖章头顶五角星的有志青年是不屑于要的。所以,后来就催生了一个行业,“收破烂的!”

    走街串巷的转,看见谁家孩子嘴里咬着块玉佩,上前连哄带骗加两块糖就弄过来了。

    厉害的甚至会私自闯入人家院子里,眼珠子瞅个遍,瞅见了破碗烂罐子什么的,一两块钱买回来,转手翻了上百倍。碰见狐疑的,不卖的,大半夜跳过去偷也给偷出来了。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很多人通过这种方式了家。

    刘三爷就是其中一个。

    刘三爷大名刘钰铭,起先是西安周围某一村子里有名的无赖痞子。

    在有一次从地上捡了根红袖章扔掉的烧火棍后来被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洋气西服的男人二十块钱买走的时候,刘三爷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所以刘三爷成了最早的那一批收破烂的其中一个,后来了些小财。

    可是在转手了一件商周时期刻着三十多个铭文的青铜器和一尊地藏菩萨坐禅玉佛之后,刘三爷出人头地了。

    在村子里的人们羡慕不解的目光下,刘三爷来了个华丽丽的大转身,他从小痞子经过几年的奋斗,终于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大痞子。。?‘c?om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大痞子,刘三爷离乡了!他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去收更多的破烂!

    *****************************

    月色很好。

    乡间的小路上人影绰绰。

    “三爷,天不早了,你看……”一人凑过来。

    “额社你慌个撒咧!才九点!不是额社你咧,你是想在制达(这里)还是想在屋里暖暖和和碎觉?”刘三爷挽起袖子看了看明晃晃的大金表,踹了那人一脚。“哎呀,你个瓜皮!再走走!”

    “走咧!走咧!赶紧都走咧!包磨蹭!”刘三爷摸摸光头冲身后的人喊道。

    十几人强打起精神,步子也迈的快了许多。

    “三爷,前面万一没有人家怎么办!”

    “么肆么肆!额跟你社,找到地方了,弄不好有婆子碎咧!”刘三爷砸吧着嘴巴,绿豆大的眼珠子一亮一亮的,一脸回味,“哎呀,碎婆子可爽咧!”

    小路难走,坑坑洼洼。

    “三爷,咱们这次买卖能成吗?稳当吗?”那人围上来给刘三爷点了根烟。

    “咋回肆么!咋回肆么!额说你咋回肆么?瓷马二愣得话忒多,你想弄撒?”火光一亮,刘三爷吐了口烟,有些得意的道。。‘“额刘三爷接的买卖,放心!年四个(去年)一趟生意额挣了七八千咧!”

    刘三爷忽然凑到那人耳朵边上,一脸神秘,“听额社,这一趟生意弄好咧,这个数!”刘三爷手掌翻了一番,“十万!干完咧你个瓜皮就能回家讨婆子咧!”

    那人神色一喜,两眼放光,连连点头,“干!豁出命去也跟三爷干了!”

    刘三爷见自己手下的模样,很满足,“后面的,快些走咧!”

    走了半个小时,有人匆匆的跑到刘三爷跟前指着前方,“三爷,三爷!前面有庄子了!”

    刘三爷大喜,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间间房屋的轮廓。

    “三爷,这天色,一会不好叫门啊!”跑来喊消息的人有些担心。

    “管他尼,走咧!都包客气!”兴头上的三爷想都不想,一挥洋火棍粗细的双臂,一马当先的冲进去了。

    ********************

    刘三爷一群人有点不痛快。挨家挨户喊门敲窗户,一个回应的也没有。

    三爷生气了,苦瓜一样的脸皱成一团。

    挎在腰间的盒子炮拍的屁股啪嗒啪嗒响,“啪啪”两声枪响,一户人家的木门应声而开。

    依旧没人,自家大门都被崩开了,还没动静这就奇了怪了。

    三爷高兴了,“哎呀,运气好咧!这村子里没人住咧!包客气包客气!都自个找屋子住去!”

    三爷自认为自己好歹也算个人物,自然要找个像模像样的房子。

    所以便在村子里溜达起来,一边溜一边瞅一边摇头。直到看见了一座两进两出的大宅子,才眉开眼笑。

    “哎呀,还肆个地主咧,地主地主!碰见**命苦!美了额刘三爷咧!”

    从半掩着的大门走进去,径直去了院子。

    或许是太久没有住人的缘故,院子里有些荒凉破败。至于这村子里的人弄哪去了,刘三爷想当然的认为被那些造反有理的家伙祸害了。

    刘三爷想起了那些一进村就把自己用皮带吊起来打个半死的红袖章们,一群疯子,自己惹不起。刘三爷打个寒战。

    “苏三离了洪洞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

    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言说苏三把命断,

    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荒凉的院落,忽的就响起了一道若隐若无的唱音,一曲《苏三起解》被唱的当真是哀怨婉转。

    刘三爷初听吓了一跳,然后就听的入了迷了,正沉浸其中,那唱音唱了四句,戛然而止。

    “好!唱得好着咧!”刘三爷意犹未尽拍着巴掌。心道,怪不得村子里不见人,原来都去跑去听戏去了!

    四周寻了一遍,不见戏台子的影子,刘三爷纳闷了,

    “我爹爹贪财把我卖我不愿为奴逃出来高桥去把姨母拜请她与我做安排

    谁料想中途以上迷失方向巧遇客官把路带忽然间后边人声呐喊原是邻里乡党紧追来他说我私通奸夫把父害……”

    那唱音又响起,刘三爷心下一喜,就着满满的月光,顺着声音摸过去,半分钟的功夫,来到后院。

    “额社咋回肆,嘢!黄花大闺女唱咧还不孬咧!”刘三爷乐不可支。

    后院的井边,一个红衣女子正背对着刘三爷,哀婉的秦腔《十五贯》仍旧在这偌大的后院唱起……

    ps:昨天四点碎的觉,早上八点赶回来。晚上本想早早写好睡觉的,码好一张结果太困点错!丢失!不解释!心都碎了!只好再重新码一章!

    ps:作为即将登场的男四号刘三爷,你们要接受他这蠢萌的性格!

    。。。
………………………………

第三十三章 太平镇,额来咧!

    曲子好听,三爷自然是听的入了迷,浑然忘了自己是来找地方睡觉的。?。??‘c?om

    跟着拍子,闭上眼。就差跟着哼哼起来了!

    《十五贯》很快唱完。刘三爷回过神来,犹自留恋那曲调,仅有的一点睡意也没了,就在等着听下一曲呢。

    等了半柱香,夜里的寒气倒是越来越重,那红衣女人却依旧背对着坐在井沿上,一言不。

    刘三爷瞪着眼原地转了半圈,“哈哈,额社姑娘咧,要不你再整一曲!三爷有赏咧!”

    红衣女人除了抬手顺了顺了头,再无其它动作。

    三爷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自个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呵呵傻贱乐,

    “嘢~这小手可是白滴很,姑娘啊,额叫刘三!制达顺路!叨扰咧!叨扰咧!”

    “哎呀,额社姑娘,家里是不是就剩你自个咧!莫怕莫怕!额刘三爷是肆个好人!”

    见人家姑娘依旧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三爷害羞的咬咬嘴唇,哦不,是抹抹下巴,“姑娘,天不早咧!你看能不能给额早个房子住!谢谢咧!谢谢咧!”

    这一次,那红衣姑娘起了身,虽然依旧背对着自己,可是点头的动作刘三爷是看见了的。

    刘三爷兴奋的抖,“好咧很,姑娘带路!带路!啊~姑娘,额社你一个人不害怕咧?”

    那姑娘轻轻点了点头。w?ww。‘

    三爷精神一震,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额肆个好人,姑娘跟额碎一个屋!咱有家伙咧!”说着刘三爷啪啪的拍着腰间的盒子炮。

    红衣姑娘未说话,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三爷可兴奋坏了,也不看那女人的是走过去的还是飘过去的,挠着光头跟上了。

    三爷逛过不少次窑子,可是窑子里的姑娘哪有这刺激,况且是自个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勾搭没挨骂的姑娘,三爷心里美着咧。

    可是这姑娘除了唱曲子老是不说话,刘三爷心里空空的好一阵失落。

    “姑娘,进门好久咧,额还不知道你长撒样,这算咋回肆!”刘三爷筹着措辞,“照额社,姑娘回过头,叫三爷额瞅瞅多好咧!”

    “额则个人,长得是有点丑!可肆额脾气好,还有钱咧!”

    刘三爷咬着牙根。

    那女人还真就停了下来,“咯咯,你想看我的样子吗~~”

    三爷大喜,一拍大腿,“姑娘甚得吾意!俗话唆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好啊,看吧!”

    刘三爷睁大了眼,眨都不舍得眨一下,这一瞪,眼都酸了,面前的女人还是背对着自己啊。。‘

    三爷不自在了,有些桑心,“额社,姑娘莫开额玩笑!额人丑钱不丑!唉!”

    “姑娘,你看你老用后脑勺怼着额,额心里不好廋咧!”

    那女人话语中有些纳闷,“我一直都是在和你面对面啊!”

    刘三爷听了这话,愣了下,咧着嘴哈哈大笑,“哎呀额社你则个姑娘唆话忒逗!莫说笑!”说着刘三爷一溜小跑冲到那红衣女人的前面。

    “嘢~咋还是头咧!”刘三爷傻了,这剧本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是自己走过去看到一个绝色美女,然后自己……

    刘三爷舔舔自己的龅牙,又一溜小跑转到那红衣女人后面,还是头!

    刘三爷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一个红衣女人,还坐到井边上唱戏!真奇怪!

    肯定是穿戏服跟自个闹着玩呢!

    刘三爷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想找出一些破绽。上前动手动脚多不斯文。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刘三爷终于找到了一处破绽:月光下,这个女人没有影子!

    大破绽啊!

    “毕咧!毕咧(完了)!”刘三爷呲着龅牙,话都说不成了,忽的大喊一声,“鬼啊!”

    刘三爷撒丫子跑了。

    眼看跑出了了后院,大门近在咫尺,刘三爷鼓足力气,一把推开大门。

    “咯咯咯,不是要我陪你一块睡嘛!”门一开映入眼临的就是长头,红裙子。

    刘三爷大叫,一屁股蹲在地上。

    那红衣女人笑着就飘了过来。

    三爷尿都差点被吓出来,伸出手就去挡!正好的,三爷右手带的是块金表,左手带的则是条白珠子手链,那是他一次在一座红袖章们拆的破破烂烂的寺庙里扒拉出来的。

    飘过来的红衣女人冲到三爷跟前,碰到三爷手上的手链,那手链的几颗珠子打出一窜火花,然后哗啦啦的散一地。

    红衣女人身上如同烧红的铁块浇上凉水一样滋啦一声,红衣女人一声惨叫。

    刘三爷趁这功夫撒腿就跑,临走不忘从地上捡起一颗,生怕那女鬼再来找自己。

    出了大宅子,刘三爷就直奔原处,准备找到自己的手下。这村子是不能呆了。

    “人咧!人咧!大壮~黑子~……”刘三爷哆嗦着嘴,冲进一家又一家。

    可是十好几个人如同人家蒸了一样,一个也不见了。好像进到村子里的就自己一个人一样。

    刘三爷苦胆都吓破了,掏出枪噼里啪啦什么也不管就是一阵响,为自己壮胆!

    自己的手下一个都没了,刘三爷也不去想怎么找了,朝着村头的方向就跑了过去,那度可真是一阵风似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胸间火烧似得,气都喘不过来。再跑下去,非死不可。

    横竖都是一死,既然如此,索性歇会。

    刘三爷命大,身后没东西跟上来,三爷爱惜的看看手中静静躺着的那粒珠子,“额三爷大难不死!看样子肆弄大事的人咧!”

    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没敢歇太久,三爷再次迈开腿一溜跑了。

    终于又跑了半个多小时,就着明亮的月光,远远地看见一个镇子。往前走的近了,一块大石碑,

    上写:“太平镇”

    三爷拍拍胸脯喘了几口大气,眼泪都快出来了,“额滴亲娘咧,可算瞅见个人呆的地儿了!”

    三爷暗暗下定决心,花再多钱也得找户人家住!所以,载着满满的希望,刘三爷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太平镇。

    。。。
………………………………

第三十四章 三秃子

    煤油灯晃晃悠悠的,随时都要熄灭。??。??‘c?o?m?冒出来的烟不怎么好闻。

    马子和冷七都有些睡不着。

    “老七,刚才那东西看清楚了吗?”马子看向冷七问道。

    冷七摇摇头,有些疑惑,“没有!我正纳闷,鬼物的话一般是没有实体的,可刚才是实实在在的绊到了我!”

    “那真是怪了!阴气如此重!对了,你那阴毒好像有些麻烦!”马子看着冷七脖子后面乌黑的印子,有些担心。

    “没事,天亮了弄些艾草泡水洗洗就行了!”

    “阴气如此之重,还有实体的。到底能是个什么东西!”马子揉揉眼。“鬼修罗的话,应该不可能。史书上记载的鬼修罗一出现每次都是扰的一方生灵涂炭!”

    “若真是修罗那样的厉鬼,滔天的怨气,莫说我们哥俩,就是师父和杜大爷在这也少不得丧命在这里。”冷七半开玩笑道,至于鬼王,更不用提。传说中的十殿阎罗哪一个不是鬼王。

    想不透,俩人索性便不想。想起临睡前岳富那老头的话,估计是知道些东西的。天亮问问便是。

    二人又随意说两句就吹了油灯,抹黑躺到地上的苇子席上准备睡了。

    ****************************

    刘三爷抹着脑门上的冷汗进镇子了。8小说w?ww。‘

    “咋回肆么,咋回肆么。雾好大咧!”三爷紧了紧身上的大马褂子,缩着身子迈着碎步走在镇子上。

    镇子外满满的月亮,进了镇子反倒看不见了。

    月光透过浓浓的雾气,只剩下灰蒙蒙的看不清路的一团。

    枪匣子啪啪的烙的慌,三爷拎下来掂在手里。

    “额社有人木有~~有人木有啊~~~给额开个门~~”三爷这心里越走是越感觉不舒服。

    *********************

    刚吹了灯闭上眼,隐隐约约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有人木有……”

    “我说马子,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跟杜大爷说话真像!”黑暗中,冷七轻笑一声。

    “都是陕西话!可是我师父的口音没这么重,别瞎想了!赶紧睡吧!”马子打个哈欠。

    ***********************

    三爷冷啊,饿啊,渴啊,怕啊!

    而且刘三爷心情又不好了。?。?‘倒不是因为叫不开人家的门气的。他生怕这镇子跟那村子一样,没个活人。想起那唱戏的女人,三爷心里吃了冰块一样哇凉哇凉的。

    三爷心里苦啊,连着又喊了几声,蹲在墙角缩着身子叹了口气。

    “叔叔,带我回家好吗!”脆生生的声音。

    三爷正感情伤怀,冷不防听到有人喊自己,四下望了望,没人啊。

    “叔叔,我在你下面呢!”

    三爷揉揉鼻尖的清鼻涕,“额社尼谁家的娃子咧,喊额干撒?还额下面?你还能钻到额裤裆里去么?”

    说着,就往地上看去。这一看,三爷哭了。这孩子,身上脐带还流着血呢,半拉脸往下滴着黄不拉几油一样的东西。

    三爷哭的更厉害了,腿还软,叫救命都忘了。谁家孩子一生出来牙就长得比野猪还长。

    *********************

    冷七烦的脑门都快冒烟了。脖子后面麻麻的没知觉已经够膈应人了。大半夜的刚弄走一只鬼东西,这外面又哭爹喊娘的。烦不烦人,不让睡觉了。

    马子双手枕着头,闷了半响,刚想说声,“我出去看看!”

    “哎呦他大爷驴日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黑灯瞎火的外面嚷嚷,还让不让小爷睡觉了!”没等马子开口,那边黄标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怒气冲冲的就推开门出去了。

    太平镇今晚不安生,搞不清外面的情况。马子和冷七放心不下就跟了过去。

    ***************

    三爷快疯了。他从家以来第一次非常怀念自己那个小村子。眼看着那东西就快爬到自己脸上了。

    “我说,月黑风高的,哪个驴日的再嚷嚷爷们一枪崩了他哈!”黄标出了院门就吼。

    这句话听在三爷耳朵里,简直是比大姑娘**还好听。

    “额给这咧!这咧!鬼啊,鬼啊!”三爷连滚带爬也顾不得那东西了,上前抱着黄标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说啥也不撒开了。

    马子和冷七听到这话早已经冲了出来,可是除了一个趴在黄标腿上的小光头和满街的雾气,哪里有什么鬼。

    黄标嫌弃的嘴角抽搐直往后退,“我说你他娘的是谁啊!赶紧撒开!撒开!驴日的,鼻子蹭我一裤子!”

    刘三爷抬起头,也顾不得擦脸上的泪水鼻涕,“有鬼啊!”

    “傻了吧!”黄标左右瞅了瞅。

    刘三爷自然不信,扭着脖子怯生生的看一眼、再看一眼、又看一眼、四周看了一遍。别说鬼了,连只虫子都没有。

    刘三爷不哭了,抽着鼻子。

    “我说,大爷,咱有话好好说不成吗?你别抱着我腿,行不。我膈应!”黄标鄙夷的瞅了三爷一眼。

    三爷嗖的撒开手,“社撒咧!社撒咧!叫碎大爷咧!额叫刘三爷!额今年才二十二!帅小伙子咧!”

    “哈――呸!磕碜谁呢!”黄标唾口唾沫,指着刘三爷,“别他娘的趴爷们脚底下了,怪吓人的!”

    ***************************

    屋内,油灯重新点起。刘三爷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见了鬼。

    “行了,长你这磕碜样,鬼不找你找谁!”三人早腻歪了。

    “我说,三秃子,你这下不为例的长相,看不出来还挺有钱哈!”对于刘三爷掏了半根金条只求跟它们哥仨住一夜,黄标觉得这买卖做的可以。

    刘三爷一张脸黑得吓人,“额社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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