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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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都正要准备第二批人进攻，大帐里传来了鸣金收兵的声音。虎都十分懊恼，手里的马鞭狠狠的砸在地上，无奈的命令先登营全军撤回。养马山关暂时得以保全。

　　　　回到大帐里，虎都一路嚷嚷着“怎么就突然收兵了呢？再有一个时辰，我绝对能打下养马山来。”

　　　　坐在帐内的胡利听的分明，皱起了眉“这个不知道深浅的莽夫。”虎都一进来看见大汗的脸色不对，也就不再言语了。

　　　　但胡利却开口了“虎都，你以为养马山关是那么容易打的吗？即便是你占据了城墙，敌人兵多，你如何杀下城墙去，即便杀下城墙去，如何打开城门？即便是打开城门，我们没有跟进的大军，你又如何守得住城门。即便是你守住了城门，先登营要战死多少人才行？”胡利一连串的发问，让虎都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胡利看了看周围的长老们“赵军师的谋略天下第一，他说过，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谁的命不是命？我们即便是攻进了城，可是要算算我们要损失多少好儿郎？哪个人不是阿爸阿妈养大的？可能你们觉得无所谓，不就是死几个人，只要胜利就好。汉人讲话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很正常。可是你们要想到，汉人的数量多，杀不完的，而我们呢？原本人口就少，死一个就少一个。要是都死了，我们这些长老们去带谁打仗？”

　　　　原本还有些议论的长老们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响动。胡利说的对，这些年的来回征战，各个部落里的人口逐渐减少，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次出征，每个部落都感觉人马不足。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大汗的话让他们醍醐灌顶。原来如此啊。

　　　　胡利很是欣赏的看了看赵九天，这个军师绝对是上天给了自己最好的礼物，尽管他要求的也不少，他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但是这个军师提醒了他很多，也给了他很多特别好的建议。从善如流，是胡利能叱咤草原的重要原因。因为他可以学到很多从来没学过的知识，懂得许多从来没听过的道理。

　　　　虎都小心翼翼的说“大汗的意思是我们坐等他们饿死？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虎都的话也代表了很多部落长老的心声。他们也小声应和着。

　　　　“你们有所不知，今天先登营的进攻已经引起了西秦军的恐慌，他们守城的家伙什已经用完了，非常害怕我们再一次的攻击。心里时时刻刻的小心提防着，只要我们一个虚张声势，他们就会大乱，到那个时候，城池被破不就是轻轻松松的了？我们就可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胜利。何乐而不为呢？”胡利看着赵九天笑着说。赵九天微笑着点头以示回应。

　　　　赵维看见羌笛人潮水般的退却了以后，站起来命令各营清点人数，这一仗，羌笛人死了七八十人，但西秦的守军足足被干掉了两百多人。受伤的也有一百多人。最让人生气的是守城的滚木和礌石都没有了，如果敌人下次攻城，拿什么和他们拼？赵维懊恼的砸着城墙。

　　　　马冲和先头部队快速的向南急进，斥候不断的来报告养马山关的情况。尤其是羌笛人攻上了城墙，让马冲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西秦这么不禁打，一个回合就被人家攻上了城池，所幸下一个报告说，羌笛人突然退却了，这让马冲放下心来。

　　　　距离养马山关越来越近了，这里已经接近了羌笛人的活动区域了，马冲带人隐蔽在了山上，不一会，一个斥候过来报告说是在南边发现了一个运粮队，同时发现运粮队行走的路前十里地有异动。估计应该是羌笛人准备打埋伏，趁机劫粮。

　　　　马冲听到这个消息后，笑了，正愁没机会，天上掉个粘豆包。这不机会来了。他叫来季翔，对他耳语着。季翔点点头，下去准备了。

　　　　这是一支西秦人的运粮队，由于养马山关已经断粮了，他们冒着危险从一百多里外的地方征集了一些粮草，冒死向关里运送。运粮队的人大多是从百里外的村里征集来的民夫，如果不是运粮官花了大价钱，他们才不肯冒着被杀的危险踏上这次寻死之旅。

　　　　马冲的位置正好是在运粮队和羌笛人埋伏的中间。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啊。马冲对季翔点点头，季翔带着人出发了，马冲等了等，也跟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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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兄弟相见

　　　　养马山关内，万里风大发雷霆“人家还没到城墙下，我们就先乱起来了，死了不少士兵倒在其次，我们守城的工具全部告罄，敌人要是在发动一次进攻，怎么办？我要你赵维是干什么吃的？”

　　　　赵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里烟从帘子后出来了，“爹爹不要生气了，赵将军也没有办法的，他一个人能拦阻住那么多士兵吗？只能说我们的士兵已经被敌人吓破了胆，所有动作都变成了无意识的行为。”

　　　　“如果羌笛人再来攻城，我们就只能用身体去抵抗了，这样的话，损失会更加严重。闹不好，下一次敌人进攻了，城池就破了。”万里风长叹口气。

　　　　“爹爹其实不必自责，如果不是当年爹爹在小浑河及时应变，保存了实力，恐怕两年前，我们西秦就已经亡国了，世人尤其是西秦人民应该记住爹爹的功劳。”万里烟给爹爹斟了一碗茶水。

　　　　说到了小浑河，万里风又想起了马冲，这个有思维，有见地，有胸襟，有胆识的年轻人，他太喜欢了。要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已在小浑河就做了刀下鬼，西秦早就灭亡了。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虽然战后他多方寻找，但始终没有下落。这几天他时不常的想起马冲，现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这种思念更加的让他想念马冲。要是这个年轻人在就好了，他也能有个出主意的人，甚至是将兵权交予他手也在所不惜。

　　　　“报，上将军，给我们运粮的大队遭遇了羌笛人的伏击，损失惨重。”

　　　　“有回来的吗？”

　　　　“粮食运回来多少？”

　　　　这两句话同时分别出于万里风和赵维的口中，万里风关心的是将士的生命，而赵维却是关心粮食抢运回来没有。

　　　　“回上将军，粮食大部分抢运回来了，但奇怪的是这伙羌笛人原本已经将我们包围起来，遭到我军的强烈反抗，最后竟然落荒而逃，还折损了几十个人。我方将士只战死了十几个。黑暗中也看不清楚。”

　　　　“你是亲眼所见？”赵维问

　　　　“不是，我也是听运粮队的同乡说的。”小校回答道。

　　　　“爹爹，这很奇怪啊，按照两家的战力，羌笛人明显要高于我们，怎么却被我军打败了呢？更何况”

　　　　“更何况是运粮队，还不是一线的作战军队，很多人都是临时征用的民夫，根本没有什么战力，怎么就打败了羌笛人呢，平时他们见到羌笛人可是吓得能把裤子尿了。”赵维插嘴万里烟的话说。

　　　　“报，上将军，运粮队伍长求见。”又一名小校来报。

　　　　“来得正好，我正要问问。”万里风让其他人都退下，只有自己和万里烟，赵维在议事厅。伍长进来了，低着头。

　　　　“你是运粮队的伍长，什么时候参加的黑旗军？”万里风坐在椅子上问。他想好好提拔一下这个伍长，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西秦军没有一场胜利，哪怕是小小的胜利。今天运粮队能全身而退，还击退了羌笛人，打死了对方几十人，胜利虽小但意义重大。他要好好的表彰他，鼓一鼓西秦军队的信心。

　　　　“报上将军，我是在小浑河参加的战斗”

　　　　“小浑河？你抬起头来”听到声音，万里风的眼睛突然一亮，赶紧起身，看到爹爹很紧张的样子，万里烟也站了起来，一旁的赵维抽出了宝剑，随时准备防御。

　　　　伍长的头抬起来了，大大的帽檐下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一张英俊而又不失神采的脸。

　　　　“大哥”伍长叫了出来。

　　　　“马，马，马，冲兄弟？”两年多没见，万里风还是一眼认出了马冲，帽子被马冲扔掉了，这下子看的更真切了。万里风虽然年迈，但步履还算稳健，可此时此刻他却步履蹒跚，似乎走不动一样，马冲几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万里风，这次看的清清楚楚了，是马冲，是马冲，肯定是马冲。万里风仰头大叫“苍天啊，你不负我啊，终于见到我的马冲兄弟了。”他老泪纵横。

　　　　马冲也是哭泣着。一旁的万里烟有些蒙了，赵维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上来“小将赵维问马冲将军好。”赵维的出现，缓解了万里风和马冲相见的悲伤，马冲点着头“赵将军辛苦。”

　　　　万里风拉着马冲介绍“来，来，兄弟，这是我的女儿万里烟，烟儿，这是你的”万里风有点语塞，万里烟比马冲小不了几岁，应该叫哥哥，但自己和马冲是结拜兄弟，生死弟兄，按道理要叫叔叔。马冲笑了“烟儿妹妹你好啊，我是你冲哥哥。”一句话就把万里风的尴尬给解除了。万里烟笑了，赶紧施礼“万里烟见过冲哥哥，冲叔叔”

　　　　她倒好，干脆一下子全叫齐了。逗得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万里风回头吩咐赵维“赶紧准备一桌酒菜，我要和我兄弟好好喝上一顿。”赵维答应着正要下去，马冲拉住了他。“大哥，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吧，现在你的军粮都不够吃，你还摆酒席，传了出去，军心恐怕不稳啊。”

　　　　马冲想的周全，这让万里烟不禁点点头，万里风搓搓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马冲笑了“大哥，想知道我怎么来的吗？”

　　　　“对啊，光顾着相见了，也忘记问了。”万里风也笑了。马冲缓解气氛，尤其是善于破解尴尬场面的话语和行为给了万里烟特别深的印象，这个男人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极品男人，不说别的，单单从接人待物就能看出来。

　　　　“知道大哥被围困在这里，一直苦于没有办法进来，今日看到运粮队过来，就干脆假扮了西秦军队，打退了羌笛人，跟着混进来了。”

　　　　马冲的回答很简单，但大家都知道马冲是冒着死亡的危险进来的。别的不说，就冲这份情义，万里风即便是马上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说就咱们西秦军的队伍，怎么可能是羌笛人的对手呢，运粮队的战斗力就更低了，能把羌笛人打退，着实不简单，原来是马将军相助啊。”赵维这才明白。

　　　　马冲笑着说“运粮队总共才有十几个西秦的士兵，其余的都是一些民夫，别看穿着军服，但一看就能看出来，我让他们都回去了，我的人换上了他们的衣服。不过刚开打的时候，十几个西秦士兵害怕，不听我的，到处乱跑，结果被羌笛人射杀了。连伍长都死了。没法子，我就冒充了伍长，这才见到大哥的。”

　　　　万里烟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全都被马冲吸引走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几人落座后，万里风拉着马冲的手说“兄弟啊，小浑河一别，你到哪里去了。”

　　　　“大哥，说来话就长了，这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完，可时间不允许我们叙旧了，咱们直奔主题吧。”马冲不容万里风继续发问“眼下的局势，我想大哥心里清楚，西秦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了，大哥仍在困兽犹斗，我理解大哥的心情，但这样的抵抗毫无意义。与其为西秦做替死鬼，不如大哥跟着我出去，到兄弟的地盘上，岂不快活。”

　　　　“这个，这个”万里风轻轻的拍着马冲的手说“哥哥我老了，还能有什么用呢？到你的地盘上，看来兄弟是混得不错啊，有了自己的地盘，在这样的乱世上，能有属于自己的地方，着实不易。兄弟谋略超人一等，勇气更是冠绝天下。此生能再看到兄弟，我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了。”

　　　　“大哥何出此言呢。我知道养马山关已经弹尽粮绝，粮绝之日就是羌笛人进攻之时，更是城破之日。大哥何苦为了一个没用的虚名枉自送了自己的性命呢？”

　　　　“兄弟别说了，我万里家自打西秦开国时就有了，百年来为西秦立下了赫赫战功，万里家的人从没有辱没家族的名号，到了我这里，同样如此。我死不足惜，但小女烟儿和小儿军儿还年轻，还有着大好的时光，跟着我一同战死沙场，不但断了他们的性命，更是绝了我们万里家的根啊。”

　　　　“大哥的意思是？”

　　　　“你带着烟儿和军儿出城吧，只要能保全性命，哪怕是做个庶民，也是极好的。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万里风说完，老泪纵横。万里烟哭着伏在爹爹的怀里。正好进来的万里军看到和听到了，也急忙冲了过来“爹啊，不能这样啊，咱们家没有了你，就没有了顶梁柱啊。”

　　　　赵维在一边说“马将军，上将军原本是想让我带着少将军和姑娘冲出去的，但苦于不知到何处落脚，一直耽搁着，后来羌笛人围得水泄不通，也就没法子出去了，今天老天有眼，让将军来到了我们面前，你能进的来就肯定能出的去。你就答应了上将军吧。否则他是死不瞑目的。”

　　　　马冲很理解眼前的这个饱经沧桑的老年人的心情，天下的父母为了孩子宁可命不要，也要保全孩子。万里风的话也没有错，这个一生都在为西秦做着贡献的老军人，是不能丢下阵地，丢掉属下，独自逃走的。马冲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小校闯了进来“将军，将军，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慌里慌张的”万里风旋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黑旗军和黑虎军为了粮食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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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城破将亡

　　　　“什么？丢人现眼的玩意，我这就去。”万里风刚要带着赵维出去，又有人来报“将军，羌笛人突然发动了进攻，人数不下两万。”

　　　　羌笛人太会拿捏火候了，养马山关里发生了内讧，正是他们大举进攻的好时机。这个时候守军自顾不暇，根本就抵挡不住羌笛人的铁蹄。

　　　　城门要开了，这是混在养马山关里的羌笛细作和叛变的士兵起到了作用。门一开，羌笛的骑兵就能旋风般的杀进来。刚好出来的赵维看见了，“将军不好了，城门要开了。”

　　　　万里风长嚎一声“堵住城门，快，堵住城门。”万里风知道，一旦羌笛人的铁骑进了城，后果可想而知。正在为粮食大打出手的黑旗军和黑虎军也反应了过来，但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舍身堵住城门，而是四下里到处逃窜。逃窜不要紧，关键是挡住了万里风的亲兵队，急于堵住城门的亲兵队在赵维的带领下，被这伙子乱兵冲的根本无法前进。

　　　　轰隆一声，城门终于开了，城门大开的一刹那，万里风的脑子一片空白，赵维的神情也变得呆滞，羌笛人的骑兵呼嚎着杀了进来，跑得慢的西秦士兵在骑兵的攻击下，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就如同刀割高粱秆子一般，一片片的倒地不起。马蹄肆无忌惮的践踏着活着或是死去的西秦士兵，稀碎的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烂泥般的散落在城内。万里风长啸一声“今日死战不退，壮我西秦之威。”赵维也跟着呐喊，亲兵们一同呐喊起来，在嘈杂的战场上，声音虽小，但却激起了西秦兵的斗志，横竖是个死，何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呢。西秦军队开始了反扑。

　　　　万里风手持自己的大刀所向披靡，手起刀落，已经连续斩了三个羌笛骑兵，他哈哈大笑，虽然年事已高，但虎老雄威在。在他的带动下，数百西秦兵奋不顾身，前赴后继。尽管倒下去的大多是西秦战士，但羌笛人还是被西秦军队的殊死一搏所震撼，马冲带着自己的卫队冲了过来，大梁军的战力可是响当当的，羌笛骑兵纷纷栽下马来，阵脚暂时稳住了。

　　　　万里风浑身是血，虽然斩杀了七八名羌笛骑兵，但毕竟年事高了，体力不支，阵脚刚刚稳住，他瘫倒在地上。马冲和赵维急忙冲过去扶住他。万里风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马冲在这方面阅历颇多，他知道万里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刚才的恶战已经耗尽了他仅剩下的元气，现在已经是弥留之际了。万里风看着马冲，“叫烟儿和军儿来。”

　　　　万里烟和万里军来到了他的身边，万里风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摸了摸儿子的脸庞，看着马冲说“今日一战，我已经对得起西秦了，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万里烟哭着说“爹爹，爹爹，你春秋尚富，何出此言呢。”

　　　　万里风苦笑一下“为父征战了几十年，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我只是担心你和你弟弟，马冲兄弟，你过来，贴近点，我有点累，说话声太小。”

　　　　马冲贴近了万里风。万里风轻声说“我死之后，你要带着烟儿和军儿杀出去，我把他姐弟俩托付给你了，我这一生做过很多事，但最正确的是和兄弟你结拜，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闯出名堂，把他们交给你，我放心。你千万要答应我。算老哥哥我求你了。”

　　　　马冲急忙按着不住咳嗽的万里风，悲怆着说“老哥哥放心，我这次来就是要带着你们去我大梁军的，我一定能办得到。”万里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拉着万里烟的手放在了马冲的手里，“兄弟，人死灯灭，我们的结拜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我把烟儿许配给你，以后你要对她好啊，烟儿这辈子没享过福，成天跟着我东奔西走的，好好的一个女娃娃成了我的军师了。她对你绝对有用处，你要好好的待她啊，看见她就如同看见我。好吗？”

　　　　马冲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万里烟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马冲，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万里风继续说“军儿也有十八了，你看他能干些什么，就让他干些什么吧。”

　　　　马冲含泪点头，万里风一阵剧烈的咳嗽，马冲知道，这是血液已经呛入肺管的症状。万里风拉着万里军的手说“军儿，从今天以后，你在这个世上就姐姐这么个亲人了，你要听姐姐的话，将来壮我万里家的名声，恢复我家族曾经的威名。”万里风不知道，也想不到，他的临终遗言竟然改变了万里军整个的人生轨迹，连同他姐姐一起。这是后话，以后再提。

　　　　羌笛人经过短暂的休整，又重新扑了上来，这次冲在最前面的是虎都的先登营。马冲轻轻的对万里风说“老哥哥，你安心的走吧，我会做到你的嘱托，放心。”万里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脑袋一歪，与世长辞了。

　　　　“爹爹”，“爹”，“上将军”悲痛的声音随即响起。马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小浑河时的一点一滴。突然一支羽箭的呼啸声传来，马冲凭借着军人的第六感，一个侧扑，把万里军推到了一边，那支羽箭射在了马冲的左臂上。

　　　　“主公，主公受伤了，快。”马冲的亲兵们赶紧上来，倒在一边的万里军傻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万里烟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在亲兵将羽箭拔出后，她撕开了自己的衣裙，紧紧的缠绕在了马冲的左臂上。马冲笑笑“我没事，看你紧张的。”

　　　　万里烟脸一红轻声说“爹爹把我给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啊？更何况你救了军儿一命，于情于礼也是应该的。”

　　　　“主公，该走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一个亲兵说。“是啊，季翔将军还在关外等着呢。再不走就错过了接应的时候了。”马冲转头看见了正在拼杀的赵维。他大声喊“赵将军，赶紧跟着我撤吧”

　　　　赵维也看见了马冲，听到马冲的话，他哈哈大笑“我赵维一生懦弱，今天老将军给我做了榜样，舍生取义，这才是西秦的好男儿。我从来到老将军手下后，已经二十多年了，我不能扔下老将军，自己走了。你们撤吧。”

　　　　万里烟大叫着“赵大哥，赵叔叔，跟我们走吧，求你了。”

　　　　“马冲，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对小姐不好，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赵维哈哈着“儿郎们，为了西秦，为了我们的尊严，冲啊。”

　　　　赵维带着身边的一百多人迎着先登营就冲了过去。先登营没有想到西秦军队到这个时候还在困兽犹斗，还在殊死一搏。一时间没有准备，被西秦军冲乱了队形，也就是这片刻的缓冲，马冲带着万家姐弟俩和自己的卫队撤出了战场。

　　　　赵维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换做以前他会害怕，但今天不同了，万里风力战而死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决心。他知道自己今天也是难逃一死了，作为十来岁就跟着万里风，二十年来他对万里风已经有了一种依赖，万里风走了，他的精神支柱也垮了，即便是活下来，也要一辈子生活在悲痛之中，与其这样不如追随老将军一起，黄泉路上也好给老将军做个伴。

　　　　虎都看到正在厮杀的人群中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他以为是万里风，急忙招呼着手下人向这边靠拢，一举拿下这个给羌笛制造了许多麻烦的西秦柱国人物。这么一来，马冲带人突破包围就相对容易了一些。

　　　　一个羌笛士兵对虎都说“统领，有一伙子人向外逃窜呢。”

　　　　虎都看了看，又看了看包围圈中的赵维，他沉吟了一下说“我们的大部队还没上来，汉人说，擒贼先擒王，把万里风抓住了，就是奇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