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靖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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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知去哪？”

　　　　虽说这一路蒋瓛跟在洪武帝的身边一路默不作声，但是对于洪武帝这么晚了去北镇抚司所为何事，蒋瓛也是猜到了一点。

　　　　北镇抚司作为一个衙门，能够让洪武帝亲至的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这个衙门，肯定是为了衙门里面的人。

　　　　而现在北镇抚司的确是关着不少人呢，以蓝玉为首包括冯胜、傅友德等二十余位公侯将帅眼下可都关在北镇抚司之内。

　　　　能够让洪武帝在夜晚赶来的，想来也只有这些人了。

　　　　而在此之前，甚至从北镇抚司设立至今，洪武帝只来了一次诏狱，那次是为了韩国公李善长。

　　　　“去看看蓝玉！”

　　　　听到洪武帝的话，蒋瓛心想果然如此。

　　　　北镇抚司内部分成了两个大庭院，一个是关押犯人，另一个则是用以审讯。

　　　　庭院足有数重进深，院墙之上更是时刻有人站岗，而每隔数十步便有哨塔，司内更是每刻钟都有队伍巡逻经过不放过一个死角。

　　　　关押犯人的庭院只有一个大门，门扇乃是精铁浇筑足有四米之高，单单是打开这扇大门便需要近十人之力。

　　　　北镇抚司内到处可见警卫，这些警卫的手中武器齐全甚至还有劲弩，而北镇抚司之内为了防止犯人逃脱却是连一棵树都没有。

　　　　洪武帝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肃杀之气氛，不过这些倒是让洪武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在洪武帝看来，作为诏狱就应该有这种气氛。

　　　　蒋瓛一直带着洪武帝走到了关押犯人的庭院最深处，而到了这里除了蒋瓛和洪武帝之外，其他人却是进不去的。

　　　　蓝玉虽说乃是重犯，但因为其索尼的功勋，再加上洪武帝还没有个确切的说法，因此锦衣卫倒也没有为难蓝玉，关押蓝玉的牢房倒也算是干净。

　　　　要知道在诏狱之中，环境凶恶留下了无数冤魂的牢房可是不计其数，甚至还有那专门折磨人的牢房。

　　　　此时的蓝玉实际上已经和衣睡下了，但可能是因为数十年从军养成的习惯，蓝玉睡得并不是很沉，而当牢房之中响起了脚步声之后，蓝玉便醒了过来。

　　　　诏狱内，每一个牢房都是一个**的空间，四周全部都是墙壁，这也是为了防止犯人串联。

　　　　每间牢房的门都是铁制，而且厚度很是可观，起码不存在被武器刺入的可能。

　　　　诏狱内所有牢房上都配着两把锁，每把锁钥匙都只有一把，一把锁的钥匙是放在北镇抚司掌事那，而另一把的在牢头那，而此时，两把钥匙自然都是在蒋瓛的手上。

　　　　蒋瓛熟门熟路的将洪武帝带来了蓝玉的牢房门口，掏出两把钥匙分别打开两把锁之后，便为洪武帝拉开了牢房门。

　　　　听见开锁的声音，蓝玉便知道有情况了。

　　　　自蓝玉来了诏狱之后，每日送食都是通过牢门上的小洞，而锦衣卫的规矩，除了一旬有一次打扫牢房之外，其余时间，蓝玉他们只能待在牢房里面，哪都去不了。

　　　　而蓝玉的腿上也是被栓上了脚链，限制住了蓝玉的活动范围。

　　　　牢门打开之后，瞬间亮起的灯笼令蓝玉的眼睛瞬间有些闪了一下，好在很快恢复了过来。

　　　　等到看清楚了打着灯笼的人之后，蓝玉的嘴角当即浮现了一丝冷笑。

　　　　“蒋指挥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这待罪之人的！”

　　　　蓝玉刚一说完，便感觉到了不对，因为蒋瓛的身旁还有人。

　　　　“凉国公，几天不见，你还是这么骄狂！”

　　　　蒋瓛一只手打着灯笼，另一只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而在牢房之外更有数个锦衣卫校尉紧握武器随时待命。

　　　　听到此言，蓝玉的脸色一惊，这个声音，蓝玉是熟悉的不能再熟了，蓝玉当即便向着洪武帝叩拜道：

　　　　“罪臣蓝玉见过陛下！”

　　　　洪武帝冷哼了一声道：

　　　　“蓝玉，你也知道自己有罪！朕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问你，你蓝玉到底想要怎么死！”

　　　　听到洪武帝的话，蓝玉的脸色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动，毕竟在蓝玉进了诏狱之后，早已在心中对着日后可能发生的情况遐想了无数遍，而洪武帝前来，蓝玉心中其实早已想到了。

　　　　蓝玉面容不变说道：

　　　　“陛下既然将臣关入了这诏狱，那么臣自然是有罪之人，但臣有何罪，尚且不知！”

　　　　看到蓝玉还在狡辩，洪武帝只觉得心中怒火几乎无可抑制。

　　　　“蒋瓛，你先到牢房之外等着！”

　　　　听闻此言，蒋瓛当即便是一愣随后瞳孔一缩立即对着洪武帝说道：

　　　　“陛下，不能啊，蓝玉乃罪人，臣要护卫陛下的安全！”

　　　　“怎么着，都以为朕老了不成！一个蓝玉都治不了，朕拿什么来镇天下！”

　　　　洪武帝的脸上怒意勃发，看到此情此景，纵然蒋瓛心中忐忑，但也只能退出牢房。

　　　　等到蒋瓛离开之后，洪武帝脸上原先激动的神情平复了下来而后对着蓝玉低声说道：

　　　　“蓝玉，告诉朕，你是不是在允炆身上动了手脚！”

　　　　“陛下，此事臣不知！”

　　　　洪武帝刚刚说完，蓝玉便立即开口说道，神情上丝毫没有犹豫。

　　　　但是听闻蓝玉此言，洪武帝的嘴角却是一扯。

　　　　对于蓝玉，洪武帝实在是太了解了，别看蓝玉表面上骄狂，但其实蓝玉是一个异常沉稳的人，这一点像他的姐夫常遇春，否则也不会率领明军屡战屡胜了。

　　　　这样一来，实际上蓝玉回复的越快，洪武帝心中的疑惑也是越盛的。

　　　　要知道朱允炆的身份摆在了那里，乃是储君，身体的康健事关大明江山社稷，洪武帝既然已经说出了朱允炆的身体有变，那么如果是一般不知情的大臣的话，肯定会脸色大变而后再否决，但是此时蓝玉的脸上却是连一点神情的波动都没有。

　　　　“蓝玉，你确定你没有？”

　　　　“呵呵，陛下，罪臣已经说了臣没有，陛下如今一再追问，难道一定要臣认了此事方才心中得安！”

　　　　蓝玉的话一说完，洪武帝的手瞬间朝着蓝玉指了一指。

　　　　“蓝玉，你这是什么态度，以朕看，这件事情你决然是脱不了干系！蓝玉，你当真要为了一己之私，让凉国公府上下千口陪葬？”

　　　　洪武帝的话说完，蓝玉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陛下，胡惟庸案族诛的可曾少了？就连那李善长，因为被陛下不喜也被族诛，难道还少了臣一家？”

　　　　蓝玉的话中充满了**裸的对洪武帝的不信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对于开国勋臣们，一旦犯事，洪武帝往往都是下令族诛的，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过。

　　　　洪武帝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好一会，洪武帝这才说道：

　　　　“朕知道你对皇太孙不满，不过也不打紧，朕不妨告诉你，你蓝玉已经是允炆的威胁，朕必须要帮着他除了你，今日算是朕见你最后一面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洪武帝便准备转身离开。

　　　　“陛下，罪臣壮着胆子说一句，皇太孙殿下的病，可能太医院那帮人治不好，还请陛下到时候保重身体，不要大动肝火，更不要牵连甚众！”

　　　　就在洪武帝快要走出牢房的时候，蓝玉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听到此言，洪武帝当即顿足而后转身，双目之中杀气四溢恨不得将蓝玉撕成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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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演武

　　　　“陛下不用这么看着罪臣，罪臣所做的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面对洪武帝瞳孔之中迸发出来的杀意，蓝玉丝毫没有畏惧的说道。

　　　　蓝玉的话让洪武帝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是洪武帝去却死死忍住了心中升腾起的杀意。

　　　　“蓝玉，太医院之中集中了整个天下的国手，难道你认为他们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中风之症？”

　　　　“陛下，罪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罪臣觉得，皇太孙的病虽称不上是病入膏肓但想要根除却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不过罪臣试问陛下，一个中风之症未痊愈的人能否登得上皇位？而陛下是否也真的要将天下交给这样一个人的手中！”

　　　　蓝玉的话震耳欲聋！

　　　　是啊，若是朱允炆的症状不能根除，那么显然其并不能胜任天下之主的重任，更不要说在洪武帝的心中，朱明皇朝千秋万代乃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而显然若是朱允炆的身体情况真的不乐观的话，那么朱允炆显然承担不了洪武帝的厚望！

　　　　想到这里，洪武帝的口气变得软了一些

　　　　“蓝玉，若是你能够告诉朕，皇太孙为何如此，以及解决的良方，朕也可以对你一门宽宏大量！”

　　　　不料，蓝玉听了洪武帝的话之后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

　　　　“罪臣不敢奢求陛下的恩典，既然此事已经到了这一步，罪臣已然是没有了后路，即便陛下如今下令杀了臣，臣也无任何怨言！”

　　　　看着软硬不吃的蓝玉，洪武帝的双手怒指着蓝玉，嘴唇哆嗦着却是说不出话来，最后不得不拂袖而去。

　　　　看到洪武帝离开牢房的背影，蓝玉的嘴角却是露出了浓厚讽刺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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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如今已是冬日，但是大宁都司上下所属各军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各卫之中纷纷都在大举练兵。

　　　　洪武帝的命令并没有说明北征之战已经结束，而接着圣旨之中的语焉未详，朱权以宁王的身份下令，大宁都司所属各卫时时备战、装备出征。

　　　　而除了大宁前卫之外，在正旦之后，朱权更是在大宁城外展开了一次演武。

　　　　演武的双方为大宁左卫、大宁右卫对阵大宁中卫和大宁后卫。

　　　　在朱权心中举行这次演武的目的正是为了发现明军之中的不足，从而加以改进。

　　　　大宁左卫和大宁右卫都是在北征之战中跟随朱权厮杀的军队，虽说遭到了不小的伤亡，但是能够存活下来的显然都是精锐。

　　　　而大宁中卫虽说因为被朱权部署在撒叉河以南，所受伤亡较小，但是大宁中卫相较其他卫所而言，毕竟底子身后，再加上还有大宁后卫的帮衬，因此一时之间与大宁左卫、大宁右卫倒也是势均力敌。

　　　　大宁城外的野地之上早已挤满了雪，但是这些对于大宁军队来说尽皆不是障碍。

　　　　在朱权的命令下，四个卫共计近两万大军在大宁城外拉开了阵势，准备分出个高下。

　　　　大宁中卫的指挥使乃是刘占，此前也说过刘占乃是大宁都司之中的老人，而大宁中卫更是大宁都司之中一等一的精锐。

　　　　配合上与大宁左右两卫一同并肩作战过的大宁后卫，实际上对于演武之中的对手，刘占的心中却是并没有什么压力的。

　　　　“张大人，那大宁右卫烦请后卫能够牵制住力量，我带着中卫先拿下左卫再说！”

　　　　在蓝军的指挥中心内，刘占脸色坦然的对着大宁后卫指挥使张昭说道。

　　　　此次演武，朱权仿效后世，将两支军队分别冠以“蓝军”和“红军”的代号。

　　　　而大宁中卫和大宁后卫组成的军队便是蓝军。

　　　　听了刘占的话，张昭的脸上倒是也没有露出什么反对的神情。

　　　　从资历上来说，刘占便压了张昭一头，虽说在北征之战之中，张昭因为跟随在朱权身边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但是军中乃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而且刘占虽说并没有立下大功，但却也保障了撒叉河南岸并没有全被元军攻占，因此也是立下功劳的。

　　　　因此，在这种演武之中，刘占当仁不让的做起了全军的主，张昭倒也没有说出什么异议。

　　　　此次北征之战，在大宁都司禀报道京城的战报之中，首功是陈忠，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大宁左卫指挥使顾盼，毕竟北元大汗也速迭儿的一支胳膊便是丢给了大宁左卫。

　　　　虽说大宁左卫在北征之战中受创不小，但是因为朱权在战后对大宁左卫的补充，实际上大宁左卫绝对是一支劲旅，这样一来，既然刘占要带着大宁中卫去啃这硬骨头，张昭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

　　　　随即张昭便点了点头。

　　　　看到张昭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刘占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军中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而此次北征之战，刘占的大宁中卫因为主要驻扎在撒叉河以南，虽说伤亡没有大宁左右二卫的多，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军中得到的奖赏自然也是没有其他几个卫得到多。

　　　　这样一来，实际上大宁中卫之中的不少人心中也是有着怨气的。

　　　　而且随着朱权将大宁中卫调出了大宁，将大宁前卫调进了内城，营地的变化让大宁中卫之中的不少人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

　　　　自古以来，谁能够靠的统帅越近，那么自然加官进爵的机会也就越多，而这种道理同样适用于军队之中。

　　　　虽说朱权是考虑到大宁前卫重建，但是在一些大宁中卫的人看来，他们只会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并不会去想其他方面的原因。

　　　　而作为大宁中卫的指挥使，刘占虽说是中卫权利最大的人，但是对于将士们的意见，他还是要接纳的。

　　　　因此，刘占才会做出如此安排。

　　　　大宁前卫几乎被全歼被列为北征之战首功，这一点整个大宁都司上下自然是没有人不服的，即便一向是在大宁都司之中独占鳌头的大宁中卫也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但是对于大宁左卫爬到自己的头上，却也让不少大宁中卫的将士们心中失衡，因此刘占觉得这次演武正是一次机会！

　　　　一次让朱权看到大宁中卫的战斗力以及让整个大宁都司所有人看看，大宁中卫依然是整个大宁都司首屈一指的卫军的机会！

　　　　朱权此时并没有在大宁城内，他此时身处大宁城外的一处山丘之上。

　　　　这处山丘是朱权圈定的演武场所的中心点换而言之，这里也是即将整个演武地区的最高点。

　　　　自古以来，居高临下、恃强凌弱一直都是兵家致胜的不二法门，而在朱权看来，既然这处山丘是最高点，那么只要双方的将领们头脑没有发热，那么自然是应该认识到此地的重要性的。

　　　　因此朱权断定，围绕着此处山丘，肯定会爆发出此次演武的最**，所以他才会带着王府的一干属官以及大宁都司的一干高级将领来到这处山丘之上。

　　　　山丘两侧便是被朱权称为蓝军与红军的演武双方。

　　　　山丘虽说并不是很高，但也不矮，足以让朱权将远处蓝军与红军营地之中的动静看在眼中。

　　　　“殿下，刘占不愧是军中骁将，你看大宁中卫的营地，排列的井然有序，若是大宁左卫，哦，是红军，若是突然发起进攻的话，定然是得不偿失的！”

　　　　站在朱权的身边，龚合极目远眺，好一会方才满脸笑意的对着身前的朱权笑着说道。

　　　　听到龚合的话，朱权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只见蓝军的营地之中陡然分成了两股，一股打着大宁中卫旗号的军队赫然向着山丘的右翼奔来，而另一股大宁后卫的军队却与大宁中卫不同而是徐徐的向前推进。

　　　　“运动之间，井然有序，刘占指挥使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在朱权身后的官员将领之中不少人纷纷开口称赞道。

　　　　而此时即便是朱权也对大宁中卫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见山丘之下，大宁中卫数千人如同一派波浪一般向着山丘冲来，虽说是快速奔跑，但是队伍之中井然有序并无混乱。

　　　　“殿下，五军都督府之中已经有了商议，据说是准备将刘占调到其他都司之中任职，要下官看，这刘占怕是要高升了！”

　　　　龚合站在朱权侧后再一次低声说道。

　　　　听了龚合的话，朱权眉头一皱，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刘占作为大宁中卫的指挥使，实际上此前在五军都督府之中也是挂上了号的，而此次北征之战，虽说刘占的功劳不显，但是显而易见，对于这样的将领，还是有不少都司愿意要的，特别是那些兵将寡少的都司。

　　　　而五军都督府作为主掌国朝所有军队的机构，实际上对军中将领们的调派自然也在其职权范围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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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问题

　　　　对于龚合所言，朱权倒是也没有过多意外。

　　　　虽说刘占乃是大宁亲军护卫将领，乃是朱权的私军将领，但是即便是藩王的私军，五军都督府也是有权调派将领的，君不见燕王麾下的张玉等人便是从其他卫调入到燕山护卫的嘛。

　　　　这实际上也正体现出了洪武帝对各地藩王的牵制。

　　　　没错，洪武帝创建的藩王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但是历史上那么多因为藩王掌握大权而陷入内乱的例子，洪武帝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因此，洪武朝册封的藩王，虽说手中握有大权，但是来自各方面的牵制却也是不计其数的。

　　　　不论是锦衣卫还是各地的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乃至是五军都督府以及宗人府等等。

　　　　这些机构衙门明里暗里都有对藩王监视甚至是处置的权利和职责。

　　　　而刘占虽说是朱权的亲军将领，但是若是五军都督府真的下了文要调动的话，纵然是朱权心中不愿，他也是不能违抗的，起码在洪武帝还在朝的情况之下，朱权没有这个胆子！

　　　　朱权手中极目远眺看着山丘之下的蓝军运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宁中卫逐渐拉开了与大宁后卫之间的距离。

　　　　而此时在山丘另一边，大宁左右两卫并没有像蓝军一般分离看来。

　　　　顾盼和王宝诚在北征之战前因为谭千户一案结下了梁子，但是在北征之战之中，双方之间的梁子却是在战场之上化解了。

　　　　山丘之上包括朱权等人的附近都有红军和蓝军的斥候，就在朱权的眼皮子底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斥候用着木制武器展开了战斗。

　　　　而看到蓝军的动静，红军的斥候们自然是将这一情况快马回复到了军中。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顾盼和王宝诚决定，不管蓝军做出怎样的部署，红军都是抱成一团，虽说在速度上可能慢上了一些，但是起码能够集结起优势兵力。

　　　　对于顾盼和王宝诚的这种决定，朱权是在暗中点头的。

　　　　别看大宁中卫来势汹汹看样子是准备抢占山丘高地，但正是因为这种来势汹汹，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以付出了全军将士的体力作为代价的。

　　　　这样一来，即便是其抢占了山丘，但是其能够剩下多少体力应对红军优势兵力的进攻依然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战场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而历史上也不乏那些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例。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大宁中卫的前锋便开始冲上了山丘，而此时红军距离山丘却依然有着近十里的距离。

　　　　“呵呵，顾盼和王宝诚却是走了一步臭棋，自古以来，这险要之地都是兵家必争，而这处山丘正是此处最为险要的地方，放任大宁中卫占了这山丘，只要大宁中卫能够坚持到大宁后卫到来，那么此次那红军必败无疑！”

　　　　在朱权身后的人群之中，大宁都司的一名断事官却是开口说道。

　　　　这名断事官说完，赞同其言论的倒也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言论并没有影响到朱权，朱权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山丘下的两军行动。

　　　　大宁中卫以骑兵为先锋，抢先冲上了山丘，而这些骑兵在抢占了山丘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向山丘另一侧的大宁左右两卫进攻，而是驻马在山丘之上，同时一些骑兵更是下马举起了弓箭。

　　　　而在骑兵之后，大宁中卫的大股步兵也是向着山丘之上冲来。

　　　　刘占就在这些步兵之中。

　　　　等到刘占冲上山丘之后，他只是向着朱权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算是行礼，而后便立即指挥麾下的步卒开始在山丘之上排列阵型。

　　　　此时大宁中卫的那些步卒一个个倒也是气喘吁吁，甚至连朱权都能够听到急促的喘气声。

　　　　当大宁中卫的旗帜开始出现在山丘上之后，山丘另一侧的顾盼与王宝诚脸上神色微微有些波动。

　　　　“顾指挥使，这仗不好打啊！”

　　　　顾盼的身边，驻马在山丘之下的王宝诚神情凝重的说道。

　　　　听到王宝诚的话，顾盼倒是有些不以为意。

　　　　“王指挥使，这可未必，大宁中卫虽说比我们强上一些，但是你也看到了，山丘之上只有大宁中卫一家的旗帜，料来大宁后卫肯定是被刘占当做了后手。

　　　　不过，这样一来，虽说他们占了地利，但是我们两卫打大宁中卫一个卫却是占据了人和！因此只要我们能够在大宁后卫赶到之前，击败大宁中卫，这仗便算是胜了！”

　　　　说着，顾盼立即开始下令催促军队行进。

　　　　看到顾盼的举动，王宝诚也是点了点头，之后大宁左右两卫顿时开始加速向着山丘冲来。

　　　　当大宁左右两卫运动到山丘之下并刚刚发起冲锋的时候，实际上这个时候，大宁中卫也堪堪排列好了阵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