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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玛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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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来到了清源山下，愣愣看了半响却没上山的冲动。
就在谢诗韵转身之际，一阵清幽的琴声从山上传来。
那是
谢诗韵听着这阵曲子，顿时也没多想的奔上山。
山崖之边，一人背对着谢诗韵。清淡的人影，有些模糊的月色，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了。
“洛哲云丹。”谢诗韵轻喊了一声。
“我知道你今晚会路过山脚，所以特地在这里等待。”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月色下显得并不真切。
“你是神棍当然会算。”谢诗韵轻笑一声。
“知道我前面弹的是什么曲子么”洛哲云丹拨动琴弦问道。
“广陵散。”谢诗韵认真答道。
“哈，一猜就猜到了，没多大意思。”洛哲云丹微微有些失望，本来想表现一下优越感的，可惜失败了。
“若说这没意思，我到说个和这有关的诗如何”望着月光下的洛哲云丹，谢诗韵觉得他近似几分像神。
“哦，你说说看。”洛哲云丹很有兴趣的看着她。
谢诗韵负手而立，清脆的声音自她口中逸出。“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
“什么意思”洛哲云丹觉得这诗有种超脱的气息。
“我一半在世俗的浊流里行走，一半坐在清明的坐席上。靠着古筝吟唱广陵散的曲文。那挂着的寒剑默默地听着君子的心意，就是在傲视纷杂的人间，讥笑红尘的无谓。”谢诗韵淡淡言来。
“讥笑红尘的无谓那你觉得谁是这样的人”洛哲云丹目光直视着谢诗韵，清冷似水，有种寒夜里看湖水的感觉。
“活佛。”谢诗韵失神的喊了一声。
“别这么喊我，叫我云丹就可以了。”洛哲云丹抚摸着琴弦，讥笑红尘的无谓，他能做到这样的境界么
“云丹，我唤白玛，达娃白玛。”谢诗韵默默的出声，说出这名字也就说明她将扛起师父的责任。
“达娃白玛，月下的莲花，好名字。是千诺喇嘛取的么”洛哲云丹转头望着谢诗韵，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平静的声音在这安静的世界中显得寂寞静寥。
“是的，师父说莲花是佛门圣洁之物，藏地许多姑娘都唤这名。”
“白玛，唤这名的女子何止千百，可是达娃白玛却唯有你一个。”洛哲云丹淡淡叹口气，琴弦在他手下划动着美丽动听的音符。
………………………………
第二十二章 第一个死人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在山崖上的时候，谢诗韵已经睁开了双眼，望着身旁的洛哲云丹并没被惊醒，她不禁松了口气。
昨晚她站在洛哲云丹身边没多久就困的不行，最后靠在树下的石头上睡着了，连他靠在一旁都没感觉。
“要走了么”感觉身边有小动作，洛哲云丹随即睁开了眼。
“把你惊醒了现在已经天亮了，我必须赶回去。否则被我母亲发现了，只怕夜夜都不得安宁。”说到自己的母亲，谢诗韵有几许无奈。
见她执意离去，洛哲云丹也不好挽留。只言：“路上小心。”
“你也是。”多余的话就不多言，谢诗韵望了他一眼随即朝山下走去。
目送谢诗韵离去，洛哲云丹收起石台上的古琴，向寺中走去。
谢诗韵回到家中匆匆换过衣服，端坐在房中梳妆打扮。
“小姐大事不好了。”小琴的声音如同狮子吼一般，喊得十里八乡都能听的见。
“小琴，你家小姐我还活的好好的，请你别咒你家小姐我死。”谢诗韵无奈的在头上插上一根碎步摇。
“小姐，真的真的，城里死了人，好恐怖哦。”小琴做出特别夸张的表情，好像怕谢诗韵不信一般。
“城里天天都有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谢诗韵拍拍她的头。
“不对，这回不对，死的是一个和尚，年轻的和尚。”小琴喊了一声疼之后还是不服输的说道。
“和尚”谢诗韵微微一愣，会和洛哲云丹有关“知道怎么一回事么”
“当然啦听卖菜的阿婆说了，城西那边的寺庙昨晚死了一个和尚，全身被支解，身上的肉全部被刮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好恐怖。”小琴说着连自己都害怕起来。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皱起一双好看的秀眉，谢诗韵预感这事绝对不会是个开头。
“是啊不过又听说发生这事之后寺里的和尚将云丹大师和他的两个侍僧请去。”小琴继续说着听来的消息。
“他去了城西的寺”谢诗韵步出房门，想想她是否应该也去看看。
………………………………
第二十三章 天葬
城西的寺中，大殿之后的禅院。众僧围在门外，没有人能说的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听来叫门的小沙弥言他一进屋就见到满被血水浸透的床，而床上就剩下一堆未被完全剔尽血肉的白骨。当时看到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昏的昏，大吐特吐的比比皆是。
当洛哲云丹踏入房门之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在空中，比平常遇到这样的惨事还更浓烈。
“阿弥陀佛，贫僧是寺中的住持惠心。”房中一名老僧见洛哲云丹进入，随即迎上前去。
“惠心大师。”洛哲云丹行了一礼。
“贫僧实在不想让佛子看到这样的场面，污了佛子智慧的双眼。只是发生这样不幸之事，官府虽然可管，可是贫僧却想请佛子做个圣裁。”讲经大会上洛哲云丹的表现出色，不止三大丛林现在把他当神佛看，就是整个刺桐城的人都把他当佛祖一样。
“悉昙无量，佛门出此不幸之事，云丹深感悲伤。今日无论如何云丹也会查明真相。”望着床边一抹近似透明的人影，哀怨的眼神和放不下的心愿，是让他留恋在凡尘的原因么
“既然已死何必再留恋凡间，不如归去。”清明的眼眸，慈悲的心声，洛哲云丹望着那抹身影留下了悲怜的泪水。
洛哲云丹也许觉得他说这话没什么可是就在他的周围，只要是寺中的僧人无一脸色不变。
尤其是当空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时，个个脸色变得其差无比，想要逃开却发觉全身动弹不得。
“悉昙无量，他们皆是你的师父师兄弟，不是他们害死你，你又何必牵怒于他们。”洛哲云丹平静的话从空中飘来，在场的众僧却好似看不见他。明明就在眼前，为何觉得好遥远。
“悉昙无量，让云丹送你一程吧。南无 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洛哲云丹扣响法指，一段往生咒随即响彻在禅房之中。
血腥味逐渐淡去，众僧顿时间感觉轻松许多。随着经文的传出，空中似乎出现了阿弥陀佛和西方三圣，脚踏着莲花迎接死去的僧人前往西方世界。
洛哲云丹反复诵读了三次休毕，这时阳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众僧终于恢复神智。
“我看见阿弥陀佛了。”
“我看见西方三圣了。”
“好多莲花，真的好美。”
“阿弥陀佛，佛子不愧为佛子。老僧能在有生之年看见西方众佛，此生不枉已。”惠心双手合十，含笑的言道。
“大师言重了。”洛哲云丹回了一礼。
“仁波切，你看这是”索朗站在床边，淡去空中的血腥味，此时的床边索朗已经动手检查起床上的尸骨。
“天葬，这是天葬的手法。”洛哲云丹闭上眼，在藏地天葬是一件最神圣的事，它能将死者的罪恶消除，从而进入天堂。可是现在却被人利用来杀人。
………………………………
第二十四章 耿清
禅房内，洛哲云丹看出那堆骇骨是天葬的方式支解的，在这刺桐城内除了强巴之外还有谁会做这事。
谢诗韵被拦在寺外，发生这样的事，任谁也没有心情礼佛。是以寺中除了严守寺庙之外，更要挡住那些惹事之人。
就在谢诗韵持续观望的时候，一阵飞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谢诗韵认出那是来自官府的队伍，是耿惟卿来了么可是又不像。
“小姐，是耿老爷的轿子。”小琴轻声喊道。
耿清他怎么会来难道说他想搞什么阴谋
想想现在还不是和他面对面的时候，谢诗韵看着轿子临近随即转身而走。
“小姐。”小琴跟在后面，不知道谢诗韵为什么看见耿清就走。耿老爷和她家老爷不是很好的朋友么
“小琴你先回去，稍后我自己会回去。”谢诗韵转到没人的角落言道。
“不行，小姐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小琴坚持要跟着谢诗韵，谁让小姐每次有好事都没叫上她。
“小琴。”谢诗韵有些无奈的喊道。
“悉昙无量，索朗见过两位女施主。”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正是洛哲云丹的侍僧之一。
“索朗大哥，你来的正好，我们想进入瞧瞧就被拦在了门外，你带我们进入吧。”小琴抓住索朗的手，一脸好奇和兴奋。
“咳，里面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如果真的看到了，说不定你晚上会做噩梦。”索朗拍拍小琴的头，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里面的情形怎么样了”谢诗韵也不多说废话，单刀直入主题。
索朗听见她唤起，知道她是千诺喇嘛的徒弟，也就不多说废话。“活佛让我出来告诉姑娘，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插手。万一深陷进来不止您有危险，您的家人也会有危险。”
“这点我明白。”谢诗韵点点头。
“另外强巴根本不把活佛看在眼里，这次杀人他是故意挑衅。活佛虽然知道是他所为，但在他人地界也不是我们能随意乱为之事。”索朗分析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我知道，所以师父才希望我能代他多加照顾云活佛。”谢诗韵本想说云丹，但一想两人的关系和地位，她又岂能随意呼喊他的名字。
索朗点点头：“我也曾听闻千诺喇嘛之事，若有缘索朗希望也能聆听前辈的教诲。只是现在活佛希望姑娘能保护自己。”
“我明白，我这就离开。”谢诗韵轻叹一声，洛哲云丹顾及她，她又怎么能不领他的情。
………………………………
第二十五章 活佛
门外，一声府尹大人道，惊动了禅房内的众人。
洛哲云丹没意外的见到了传闻中刺桐城最响当当的人物耿清。
幸好先派索朗去打发谢诗韵，否则他还真的有点怕谢诗韵与耿清见面的场景。
今天谢诗韵的立场和身份都不适合站在这里为他说话，尤其是昨晚夜谈，他明白谢诗韵对他不外乎就是为了对千诺喇嘛的承诺，包括佛门圣物在内，她都将一切危险往自己身上抗。
如果今天她真将圣物交给了他，今天他真的就这样回去，也许在半路之上他真的有可能会早登极乐。
强巴不是个省油的灯，同样那二十三个匪盗即使掠夺了雪歌寺大量珍宝，最终也是最后的还是那个佛门圣物才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千诺喇嘛隐姓埋名二十载，他不是没想过不回去，也不是没想过和雪歌寺联系。但是一次次途中遭劫，一次次使自己遍体鳞伤。他没有多余的能力再走回家乡，他只有等待那个转世的活佛长大，等待着他真正成大起来，他才能真正的了无遗憾了。
当谢诗韵将这二十来在千诺喇嘛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时，他真的没勇气去见千诺。
他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历经背叛与伤痛以后，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又苟且活下来的人。
千诺喇嘛并没有错，洛哲云丹想起观想中的画面，索南嘉措深受重伤，身边只有强巴和千诺时，强巴竟乘千诺没防备打了他一掌，而千诺根本想象不出这一向最受他疼爱的弟弟竟会为了所谓的富贵动手伤他。
更想不到的是，强巴竟想抢夺索南嘉措手中的圣物。本来就深受重伤无力再奔跑的索南嘉措，最后未免圣物落入贼人之手，决定牺牲自己。
千诺喇嘛忍着背叛和索南嘉措的嘱咐千里而逃，身后是索南嘉措决然的眼神。
洛哲云丹观想中的最后一幕索南嘉措重伤强巴，看着二十三匪盗之一的耿清提着清冷的剑在眼前飘过，一抹鲜血的血液喷洒而出。这是索南嘉措最后的一眼，也是洛哲云丹这十几年来的噩梦。
今天他再次见到了二十多年前犯下种种罪行的凶手，藏在衣袍下的手掌不禁捏成了一个拳头。
终有一天，他会让这些凶手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偿命。
“惠心恭迎府尹大人。”
“洛哲云丹见过府尹大人。”
………………………………
第二十六章 府尹大人
耿清，刺桐城府尹，四年前因在广陵退倭寇有功，从一届小小知府成为了如今的府尹。
在外人眼中，还未为到不惑之年便有此成就的耿清可是年轻有为前途无可限量的大人物。尤其近几年来，刺桐城周边洪灾为患，耿清更是拿出了大量的家产周济灾民，一度成为刺桐城人气最高的大善人。
近四旬的耿清虽不如当年的英俊潇洒，但越发成熟稳重的个性却吸引了一群待嫁的闺中姑娘。
“传闻最近名满刺桐城的活佛就是你”耿清走到洛哲云丹的面前，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烧出个洞来。
太像了，简直和当年的索南嘉措一模一样。耿清直视洛哲云丹，若不是当年他亲自动手解决索南嘉措，他真要以为他还没死。
“小僧不过一介布衣寒僧，算不得活佛。”洛哲云丹目光低垂，他不能在耿清面前表现的太过。
“大师谦虚了，清源山上大师一声如来吼连毒蛇都能震退，百姓哪个不传大师的能为。”耿清轻笑一声，原本就英俊潇洒，此时更显儒雅之风。
“那是百姓缪赞。”
“大师何必谦虚，但不知大师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耿清仿佛对眼前的情景司空见惯，脸上并没出现任何不适应。
“凶手太残忍了，云丹自是希望府尹大人能抓住凶手。”不多言，洛哲云丹目光仿佛显得呆滞许多，但这样的伪装却没有成功的骗过耿清。
“仅有如此活佛智慧超脱一般，难道就没看出什么”耿清眼神难测，扬起的嘴角仿佛在嘲笑洛哲云丹无谓的伪装。
“恕云丹眼拙，云丹的确看不出什么。”
“是么传闻藏地有一种习俗，叫做天葬。不知活佛可懂”耿清逼近眼前清瘦的少年僧人，他倒要看看这小活佛要拿什么来对付自己。
“藏地的习俗自然可懂。”洛哲云丹明白他这么问的目的无非是想嫁获给他。
“既然懂，那请活佛向各位说明一下如何”耿清直逼洛哲云丹，只要他一旦说出那惊世骇俗的习俗后，他将会利用这样的理由使洛哲云丹定罪。这样雪歌寺活佛将被以杀人凶手的罪名关进大牢，到时候一旦名满刺桐城的神人被关的消息传出，他就不信千诺喇嘛会无动于衷。
二十年了，这二十年的追逐终于要在这里划上句号，怎能不叫他兴奋。
“天葬自是将死后之人”洛哲云丹每说一句有关天葬的仪式，便给这禅房内其他僧人带来无比惊恐与噩梦。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让他们见到西方众佛的少年居然会来自那令他们觉得可怕的民族。
原本对洛哲云丹的崇拜瞬间被他吐出的话打落的七零八落，剩下的只有恐惧和害怕。而这正是耿清想要的结果，让洛哲云丹被同样身为佛徒的和尚排挤，那是多大的一次打击。
耿清展露一抹习惯性的笑容：“既然活佛清楚，那就更加明白床上的白骨是因何变得如此。”
“天葬。”洛哲云丹眼神不动，仍是一派的平静如秋水。
“活佛既然明白，那想必也清楚。刺桐城一向安稳太平，可是自从活佛进入刺桐城之后，刺桐城的百姓不是被蛇咬伤，便是被天葬的方式杀死。所以本官有理由相信活佛与此事有关，同时据本官了解，活佛一宿未回自己禅房。请问活佛去了哪里”
………………………………
第二十七章 佛言
“活佛说不出么”耿清轻笑了一声，无论洛哲云丹昨晚去哪里，他这个赃是栽定了。
洛哲云丹淡漠不言，在汉地一个女人的清誉比她的生命更重要，他不可能会拿谢诗韵的清誉来开玩笑。
“活佛真的说不出那就别怪本官得罪了。来人，将洛哲云丹和他的侍僧拿下。”耿清大喝一声，门外冲进几人随即将洛哲云丹及扎桑架走。
“嗯，洛哲云丹身边应该还有一人，你们可知道去哪里了”转头望向惠心一干和尚，耿清严声问道。
“回大人，刚才活佛，不，那个妖僧不知道对那个番僧说了什么那个番僧借口拿东西离去。”惠心身边一人鼓起勇气道。
“离开”耿清心念一转，那和尚莫不是去找千诺喇嘛如果真的是，那也到好。到时候他处死洛哲云丹的时候，就不怕他不出现。
刺桐城大牢之中，洛哲云丹默默坐在扎桑为他所铺的稻草上，捏指掐印。
“仁波切，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不反驳府尹的话，难道就这样让他陷害你”扎桑有些不平道，想洛哲云丹在青海接受的是万人的敬仰。可是到了这里，吃穿住行样样不如，他真替仁波切不值。
“善观因缘法，安忍自如如。”洛哲云丹念出一句竭语也不在多言，自竟打坐起来。
扎桑听言不由得叹一口气，信佛拜佛，他竟犯了嗔戒，真是太不应该了。
学着洛哲云丹打起坐，扎桑很快的就进入空想。
时间很快就过，当牢门打开之时，洛哲云丹睁开双眼，窗外已然有夕阳透进。
“洛哲云丹。”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洛哲云丹转头一看，正是耿清的儿子耿惟卿和他的妹妹耿玉。
“耿玉你和那位大师先到其他牢房，我有事和洛哲云丹说。”耿惟卿打发耿玉和扎桑离开之后，转头拍拍两手，门外随即送来上好的酒肉。
确定没人偷听，耿惟卿走到洛哲云丹的身边坐了下来。
“施主这次前来变的似乎不一样。”洛哲云丹望着白衣似雪的耿惟卿，两眉之间天庭光洁明朗，隐隐透着一股正气。
“和尚你连这都看出来，下次我真该改口叫你神棍了。”耿惟卿倒了一杯清纯的桂花酒送到洛哲云丹面前：“和尚，别跟我客气，反正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六根不净的和尚。”
“哈，和尚被施主看透，那和尚我是不是该说施主很有慧根，干脆随了云丹坐和尚如何。”洛哲云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虽然做了和尚，但他的骨子里却有种想驰骋草原的胸襟。
“咳，别施主施主的叫，我名耿惟卿字子贤，你喊我惟卿或子贤就可以。”
“既然如此，你也别大师和尚的叫，唤我云丹即可。”洛哲云丹爽朗一笑，他开始有些喜欢交他这个朋友。
“不错，唤你云丹比和尚好听多了。”耿惟卿再倒上一杯酒。
“既是如此，惟卿来此有什么话直言无妨。”清明的眼眸就如这杯中之酒，纯净天然。
………………………………
第二十八章 同病相连
“诗韵让我来问你有什么对策。”耿惟卿单刀直入道。
抬起低垂的头，洛哲云丹轻叹一声：“我不是让索朗告诉她，别在管这事了。”
“可是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尤其是面对的又是千诺喇嘛的重托。”耿惟卿苦笑一声，想起谢诗韵为了洛哲云丹飞奔来见他的情景，说真的他的心里就像喝了醋一般，酸的发酵。
“唉把你们两个牵扯进来真是云丹的罪过。”洛哲云丹默默拨动手中的佛珠。
“要说罪过，耿家欠雪歌寺的更多。名，利，权哪一样耿家没得到过，这些都是来自不义之财。”耿惟卿猛然喝了一口酒，他在气恨，气恨生在这个家族。
“耿玉知道耿家的事情么”洛哲云丹望着看不见扎桑他们的牢门，耿玉那女孩善良美丽，她不该被卷进来。
“不知道，我和诗韵都没告诉她，父亲疼她疼的紧，也没将事情告诉她。所以她算是耿家里面最幸福的一个。”耿惟卿自嘲道。
“其实这样也好，她不知道才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洛哲云丹望着杯中的酒，如果当初他一样不知道这些过往，是否也能无忧无虑的过生活。
“只是随着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恐怕也瞒不住多久。”耿惟卿轻叹一声：“强巴开始怀疑诗韵，那天在寺中诗韵露的那一手让他惊讶不已，他说没料到刺桐城里会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那他打算对白玛不利么”洛哲云丹关心道。
“白玛”耿惟卿微微一愣。
“白玛是诗诗韵的藏名。”洛哲云丹有些迟疑的喊出诗韵两个字。
“果然，她信任你远远超过信任我。”耿惟卿不由得苦笑起来。
“她只是因为千诺喇嘛的重托而已。”内心涌起一丝淡淡的惆怅，洛哲云丹
发出一声无言的叹息。
“可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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