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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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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九歌睡得正酣,哪里知道自己竟是将墨漓强抱着来消暑,此刻依在他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呼呼大睡,也根本不知道墨漓凝视着她的眼神万分复杂。

    那幽月深潭般的眸中,忽明忽暗的光晕溶解着难以揣测的意味,就这样定定落在怀中人儿娇憨无邪的脸上。

    墨漓轻轻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好,继续拥着百里九歌,动作轻柔的她几乎感觉不到异样。

    月光如银霜般洒落那清润而幽深的眸,在不见底的深处晕开两汪似冷情又似怜惜的皎洁,就这样任着百里九歌牢牢的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时不时蹭着,而他始终面不改色。

    窗外,夜色更深,皎月缓缓的升起,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是月过中天。

    沉睡着的百里九歌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这样美美的一觉过去,欲醒未醒之时深感酣畅淋漓,朦胧间终于将双眼睁开成窄缝,意犹未尽的在往那冰凉清爽的地方又蹭了几下,咪呜道:“好舒服”

    可是,耳畔好像有什么声音在不断传来,咚咚咚的,十分规律。

    百里九歌诧异,真奇怪,自己抱着的东西怎么听起来还有心跳声心跳声,那不就是人嘛

    人

    人

    顿时的一个激灵,百里九歌如被泼了冰水般清醒万分,两眼陡然睁得巨大,竟是直溜溜的瞅进一双近在咫尺的墨眸中。

    这一瞅,心底瞬时翻起滔天巨浪,百里九歌大惊失色。

    “墨、墨漓”

    再一瞅,更了不得,墨漓的衣襟竟是大开的,而自己将他抱得紧紧的不说,似还靠在他胸膛上睡了半宿

    顿时心虚的不行,连忙喊道:“墨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边说,一边赶忙丢开他,朝后挪了一尺有余,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开,仍觉得在墨漓那清润而幽深的视线下无所遁形,便继续朝后挪着,结果

    “啊”掉到床下去了。

    “九歌”墨漓眸中一抹惊色划过,他连忙靠到床边,双臂将百里九歌细瘦的身子捞起来,一边询问:“疼吗”

    “没事,没摔着哪里。”幸亏自己扒住床板了。

    墨漓继续用了些力,将百里九歌重新捞回了床上,又重新打理了被子,将两人覆好。睨一眼她花花绿绿的脸色,眸底的光华柔和了些许,徐徐轻语:“身体好些了”

    百里九歌一怔,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已经退烧了,再试探自己锁骨处的温度好像真的退烧了

    她喜出望外的笑了起来:“好多了,我看明天就能好,你看,我就说我身子骨很强硬,不怕病不怕灾”

    墨漓温润的提醒:“亦是傍晚那副药起了作用。”

    “也是”

    百里九歌笑得开怀,打心眼里高兴着,竟是忘了自己抱着墨漓睡了半宿的窘事,这会儿只顾着乐呵了。

    可是笑着笑着,视线不经意间到了墨漓袒露的胸膛上,这一刻倒抽一口气,不能置信的盯着那里,忘却言语。

    墨漓沉默的望着她,片刻后发问:“怎么了”

    这一声将百里九歌的神智唤回来,不受控制的脸一红,却大喇喇的、直言不讳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身体看起来还挺精壮的,刚才我抱着也觉得很结实,还以为你常年病弱,会瘦的像是竹竿,没想到会这么好”

    听言,墨漓莫可奈何的浅笑:“你与寻常女子太不一样,说这样的话,还能如此恣意坦然。”

    “这样不对吗有话直说最简单不是”她笃定道:“反正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改不了也不想改。”

    “不改便是最好。”墨漓柔和而语:“坚守一颗不受世俗污染的心不易,但却是最好,九歌便是九歌,独一无二。”

    听着这像是发自内心的赞美,百里九歌心情大好,大喇喇笑道:“多谢你这样肯定我,墨漓,我现在更确定你是个好人,等明天我病好了,我会继续照顾你的说不定我勤劳努力一些,会把你的身体养好,你的病也就随之好了”

    她畅快的笑了几声,似是对前路充满信心,接着伸了个懒腰,侧身对着墨漓,张扬一笑道:“多谢你今晚替我驱热了,快睡吧,希望后半夜会有个好梦”

    “嗯。”墨漓淡淡应下,幽深的眸,在这一刻仿佛变的很浅,浅的就似那一眼见底的清溪,荡漾着清淡的柔光。

    只不过这些百里九歌是看不见了,她已经闭了眼睛,准备继续睡后半夜。明日她还要肩负着做家务的工作呢,趁现在把精神养好,明日定有干劲
………………………………

第61章:魅心摄魂

    似是老天爷听见了百里九歌的心声并决定成全她,翌日,她的高烧真的退去了,脑袋里变的分外清爽。

    就这样躺了半晌,忽然,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什么声音传来。她仔细聆听,那声音竟是清清淡淡、却又幽幽远远的,一下一下撩动着她的心思。

    她有些诧异,这是琴声谁这么晚了还在弹琴

    猛然间想起两年前自己闯了墨漓的别院讨要九色灵芝那日,曾在踏入别院之时,听见了旷渺清远的琴音,彼时奏琴的正是墨漓本人。

    那么此刻,莫非也是他在弹琴

    百里九歌一怔,连忙翻身下床,蹬上鞋就朝外跑。墨漓也真是的明明身体那么虚还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是要病上加病吗

    她推了门,急匆匆的循着琴音找过去,那方向正是后花园的偏僻之处,那里她不常去的,却是知道墨漓曾将从周国带来的昙花种子播种在那片畦地,白日里无花,夜深了却是盛放如雪,那场景她并未细心看过。

    而此刻,当百里九歌赶到了那里时,眼前近似幻梦般的一幕,彻底攫取了她的呼吸,这一刹她失去言语,只呆了般的瞪视眼前的场景。

    那是昙花,如一片炫白的海,亦如一场盛世风雪,染得天地间万般耀目。

    月色于花雪之上洒落千顷清辉,那每一瓣花瓣都像是精雕细琢而出的盛品,披着细腻的霜华,朝着正中心的一处蔓延,将这一世风华尽数汇聚于斯,汇聚在那花海中拨琴之人的身上。

    百里九歌几乎神思尽飞,就这样近乎痴忡的望着那人。

    他,一袭荼白清韵,盘坐于万千昙花间的一方平台,鹤氅载了那璧色月光,将朵朵绣描的昙花旖旎曳地,真真假假、溶溶不分。

    墨发半束,发上簪着的荼白色玉簪将月色分落两畔,一侧明亮如水,一侧幽暗惑人。而他,就在这亦真亦幻、时清时魅的流光暗影下,拂动一张瑶琴,任那修长十指灵活而苍劲,任那清雅眉目如画般摄魂夺魄。

    一音一颤,叩击心弦,仿是清云来天地;一举一动之间,宛如九天之人为凡世谱写一曲,宫商角徵羽,倾绝代风华。

    百里九歌已然忘却了一切,眼底、心底、唯余这澹月夜色、昙花如雪,还有那集了万千风华于一身之人。

    耳畔,除了他的琴声,竟是再也听不进别的,只傻了似的望着、听着,任灵魂飞出躯体,袅袅绕绕的缠在他身边,难以离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有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飘飘洒洒的落于墨漓身旁。

    百里九歌痴忡的望着突然出现的容微君,却是无法抽出自己的意识去在意他,只这样怔怔的望着容微君持起那支短小的翡翠玉笛,置于唇边,像是要与墨漓合奏

    琴声倏地戛然而止。

    这冷不丁的骤变,击碎了百里九歌近乎陷溺的幻梦,激灵灵的一回神,这才看清楚是墨漓停下了琴,偏首仰视身旁的容微君,轻语道:“不可吹笛。”

    容微君的嘴角抽了抽,别扭扭的问着:“为什么”

    “你那笛声高亢明亮,会吵到九歌。”

    听言,容微君的表情变的十分丰富。“墨漓你不厚道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自己弹琴弹得畅快,也不怕九歌被你的琴声干扰。”

    墨漓只手抚过琴弦,解释:“梆笛欢快、易惹人亢奋,琴音却是为了静心而奏,何况我方才弹的是安神之曲。若是九歌尚在梦中,定能好好睡着。”

    容微君的笑容更为意味深长,“难以相信你会这样维护她,总有个原因吧”

    “原因吗”墨漓清浅叹道:“她原是个好姑娘,实在不适合人心纷杂之地,她太辛苦,便让她好好睡吧。”

    这番话,让百里九歌温暖的无言以对,那温暖如排山倒海滚滚袭了上来,撼动着她的心。

    原来,墨漓待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这一刻,心口似出现了一道裂缝,仿佛是招架不住这份温暖而变的柔了、软了、也仿佛离着墨漓越来越近

    冷不丁的,容微君的声音穿过万千昙花,慵慵懒懒的传来:“嘿嘿,墨漓你失算了,九歌还是被吵醒了,你看,她不就在那儿吗”

    被容微君这么指了一下,百里九歌忙走了出来,笑道:“小容你说错了,我不是被琴声吵醒的,墨漓弹琴的那会儿我已经醒了,就是想着墨漓怎么不注意身体,这才找了过来。”

    她纵身而起,红裙如舞动的凤羽凌风飘荡,瞬息之间,便落在了两人所处的那方平台,快速来到墨漓身旁跪坐了下去,薄斥起来:“你也真是的,明明就该好好养身体的不是居然半夜三更还在吹着冷风弹琴赶紧进屋休息吧,我再去给你弄一碗热姜汤”

    墨漓神色微动,清清浅浅间眸光里流动着月影辉色,柔和却又瞬息万变,良久良久,柔声的应了一句:“没事的。”

    倒是容微君兴味盎然的提议:“难得九歌也出来了,若是进屋休息得多没意思啊九歌,你唱首曲子给我们听听如何要不了多久的。”

    “让我唱曲”百里九歌扭头望向容微君,笑答:“这我可不在行,只怕我唱出来的你们都没法听”

    “嘿嘿,过谦、过谦啦”容微君摆着宽大的袖子,继续笑着怂恿她:“你不是素来不拘的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管它在行不在行的作甚”

    这话让百里九歌茅塞顿开,仔细一想,自己可不就是这样随心而为的人吗管它唱成什么样子,唱得开心了就好

    遂大喇喇的一笑,起身,红裙飞扬,如瀑黑发一甩,启唇,恣意高唱: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番歌来,五音繁会,气象不凡。

    百里九歌自知对唱歌极不在行,却不知自己字里行间洒脱奔放、一气呵成,只凭着心中感觉便高歌出大起大落、忽翕忽张的气势,酣畅淋漓之际似笑看世间纵横捭阖。白云从空,随风变灭,许是她声音到底带了几分女性的婉转,这一曲起落,便是少了分豪迈狂放,多了分逍遥洒脱

    歌声落下时,容微君陡然一敲翡翠短笛,由衷高叹:“此种格调,从心而化九歌,好气度”

    百里九歌略怔了下,转瞬朗声笑道:“你太过誉了,唱歌这东西我真不在行,就是想怎么唱便怎么唱的”

    容微君但笑不语,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墨漓

    这一瞬,他在墨漓的眼中捕捉到一抹温柔的色泽,虽是昙花一现,但那眼波流转间的怜惜之情,还是没逃过容微君的眼。

    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的暗自低笑,意味深长的勾着唇角,再度心生捉弄并看戏的念头,笑了起来:“墨漓的琴曲可都是弹出了他思绪的,九歌你要不要听琴说意我看挺好玩的”

    好玩么

    百里九歌不解的睨着容微君那张笑得心安理得的脸,哂道:“我看你这样,八成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我像么不就是让你说说墨漓的心理嘛,看把你激动的,有那么难”

    “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

    百里九歌嗔他一眼,对墨漓说:“赶紧回屋休息去吧,你这身子骨多撑一分我都要担心,小容说的那什么听琴说意,还是改天为好。”

    容微君却是不让步,“别改天,就现在,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就一会儿功夫的事,不会有大碍的。”接着冲墨漓睇了个戏耍的眼神,“墨漓,你弹你的就好。”

    墨漓不语,就在百里九歌要开口反驳时,拨动了琴弦。

    铮的一声,弦起凤鸣,掀动晚来风起,昙花如雪摇曳。

    百里九歌本还想阻止的,可一见到墨漓弹琴时那专注的神色,便难以将劝阻的话说出口,就这样望着他在万千昙花的簇拥之下,起弦落弦,暗香浮动。

    那五音缭绕在耳,听得出他只是信手而弹,百里九歌只好也专注的听着,想要感受容微君所说的墨漓的深心思绪,可听着听着却又觉得心驰神往,仿是到了另一方土地,看遍世态炎凉,却偏不堪得吐露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心念一动,这一瞬想到了什么,百里九歌顺着心中的感念,呢喃着:“说真的,我难以用语言描述这琴曲的意思,但我想起从前听过的一首歌,和这曲子似有异曲同工之妙。要不我唱出来给你们听听”

    容微君笑着眯了眼,“先说说曲名是什么。”

    “那曲子是叫谓我。”百里九歌答:“据说,是亡国的蓬莱皇室遗孤所作。”

    “铮”的一声,琴音骤停,这一刻墨漓的指尖好像失去了控制力,在琴弦上划出一道乍然刺耳的声响。

    他仰头紧紧盯着百里九歌,幽月般的眸中涌出太多起伏不定的情绪,明明暗暗的说不清是什么。

    这般难以形容的波动被百里九歌看在眼中,心底又是疑惑,又是轻颤。

    墨漓为什么听到“蓬莱”会反应这么奇怪她不解。

    再思及之前,容微君也是说到蓬莱国时,戛然而止

    一个惊讶的念头产生在百里九歌的脑海中。难道,他们和蓬莱国有什么渊源
………………………………

62。心有灵犀

    这念头一经产生,便被百里九歌打住。

    怎可能呢这样无稽的事。明明墨漓是周国世子,小容是右相府的公子,怎可能与蓬莱国有关。

    自己实在想得太远了。

    只得问道:“墨漓,你这是怎么了”

    墨漓的思绪似猛地被拖回来,却也只是浅浅一怔,幽幽闭目,任难解的情怀浮动于万千昙花之中,良久良久才睁开眼,暗潮涌动的望着百里九歌,柔声而语:

    “九歌,你且唱便是。”

    百里九歌点点头,就照墨漓说的,唱歌吧

    于是娇憨的笑了笑:“那我唱了,要是我理解的不对你们也别说我听琴不认真,我也就是凭感觉而已。”

    容微君摆着手催促:“我们自然不说,嘿嘿,你就快唱吧。”

    百里九歌笑了笑,恣意甩甩黑发,发髻上的红艳凤凰花在月光下依旧鲜妍明媚,澄明爽然。而歌曲到了唇边时,那词曲中流露出的亡国之哀,亦将她深深渲染。

    她启唇,吟唱

    “余归故里,春风不识路。”

    “丛生黍稷,此身在何处。”

    “飞阁流丹、纸醉金迷中错付,而今皆化尘土。”

    “郁郁青葱的往事破土长出,长在阡陌以北伊人的墓。”

    “当我拨开眼前寂寥的渔樵耕读,残碑是岁月磨平的书。”

    “谁在陇间低吟离歌,我且幽幽轻和,一腔热血今与何人说。”

    “行迈靡靡的我,黄粱一梦过,醒时已家国破”

    如此歌着,因着性格使然,悲壮愁绪之时脸上仍带着张扬笑意,任那悲壮与洒脱矛盾的融合

    “巍巍的前朝遗都早就不复,田中鎏金谷物也已成熟。”

    “斑驳雕栏透过哀伤的眼渐次模糊,我嗅到故土又芬芳如初。”

    “谁在陇间颂四时歌,野火烧出了秋色,掠一袭风凛然吹向我。”

    “锈剑寻得灰烬里,一片凝血故人衣。”

    “十方寂,恸然无声泣”

    “谁在远方击筑悲歌,歌我王师好男儿,铮铮铁骑曾响彻山河”

    “纷飞无情战火里,彼此明灭的回忆,任岁月烙印下不屈”

    歌至此,胸臆全抒,悲壮、无奈、不屈不挠,却又全然淹没于那战火史册之中,徒留下一腔悲鸣。

    她声音转低,落下最后几句旁人的唏嘘之词

    “青草明年春,离亭燕不等,只消烈酒醉得深。”

    “宫宇覆上苔痕,王孙作庶人,史册太多浮沉”

    歌曲唱罢之时,似引得万籁俱寂,百里九歌不由的一叹,深觉得意犹未尽。

    她叹这世事倥偬、变迁无常,却只归于史书的寥寥数笔,实在不公平。如今自己仅是吟唱这首歌,便已觉得有些难受,却又怎比得上那些蓬莱亡国之民的伤悲绝望

    心中的感念愈发的强烈了,百里九歌望向墨漓,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幽月般的两汪深潭竟是已掀起狂涛,那之中涌动着的各种情感,密密麻麻的交织,化作一股惊涛骇浪,瞬间就将百里九歌吞没了。

    眩晕的感觉在这一刹鲜明的袭上了百里九歌的心,她不明白,为什么墨漓要这样看她。

    他这样看她,令她的心跳得太快,太猛烈,一下一下的,震动着小小的胸腔,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不断的重复。

    深深的吸下一口气,平定了狂跳着的心。

    百里九歌定定的凝视着墨漓,却又蓦地,倾洒一抹率真纯净的笑,如干净的泉流涓涓流淌,流至人心。

    “墨漓,我不知道这首歌和你的琴意搭不搭,但我想说,王风黍离中有一句话,定是你此刻心中所念。”

    她笑得澄澈无邪,却说得自信无疑

    “那句话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刹那,墨漓抚在琴弦上的双手一紧,一声刺耳的响动,将这昙花如雪的盛景划开一道猛烈的裂痕。

    这瞬间,连风声都彷如骤停。

    月的孤凉、夜的清冷、花的凄美,还有那坐于琴前微微颤抖之人,都是那样沉重、蕴了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说出一字

    粘稠的气氛不断蔓延,百里九歌难以形容此刻这莫名、激动、疑惑、又紧张挂心的感受。她只得长吸一口气,绽开洋洋洒洒的笑容,明眸直视墨漓,如宝剑出鞘带出一片光华,照亮万顷黑夜。

    她认真的说着:“墨漓,你的反应虽然奇怪,但我想,我应该是说中了吧墨漓,我不傻,我知道你一直都过得不好,独自一人忍受病痛、嘲讽、屈辱、陷害,却还只能靠自己一路走下去。你可知道我一直觉得你我的境遇有些相似,而这也是我会分外心疼你的原因。我虽然看不透你,却可以感受到藏在你内心深处的那些东西。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想此时此刻,我便是知你的人,更知道你也与亡国的蓬莱人一样,承受国耻家仇、悲戚无奈,甚至你比他们还要承受的更多,也更煎熬”

    她仍旧笑着,笑得明朗率性,衬的夜月无华。

    “墨漓,你是周国人,我是商国人,而你我中间又夹了那么多阴险恶意的因素但是,那些都无关你我我百里九歌也定不会昧着良心对你不利所以,墨漓,我不求你对我开诚布公,但求你能完完全全的相信我,不论何时何地亦不论我做了什么,都请相信我今日在此说的每一句话,相信我对你是真诚的”

    言讫的那一刻,有昙花瓣被夜风吹起,幽幽袅袅零落于百里九歌的肩上。她微微一怔,抬手想要掸去,却在触及到那脆弱的仿佛转瞬即逝的花瓣时,小心的将之拈起,端在手上。

    昙花一现呵。

    她不由感叹,迄今为止,自己身边有太多的人事都如这昙花一般,转瞬擦肩。

    而墨漓她忽然不愿让他和其他人一样,匆匆来到她的生命中,再匆匆而去、渐渐陌路。

    她不想。

    不想那样。

    神思纷飞之际,蓦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被一道影翳笼罩其中。

    墨漓就立在她的面前,逆着月光形成的影,让他苍白而清雅如画的面庞透明的近乎不真实。

    离得近了,方察觉到他比她高了好多。她仰着头望他,却愈是看不出那双幽月深眸中的神色。

    “墨漓”

    她想问什么,可话到嘴边时又不知该如何问起,只得望着墨漓徐徐抬手,朝她递了过来。

    那修长好看的手苍白而透明,宛如是一块上好的和氏璧所精雕细琢而成。那手掌上纹理深壑,似是残酷世事划在他掌心的一道道伤痕。

    百里九歌由心的笑着,也递去自己的小手,毫不芥蒂的放在墨漓的掌心,微微使力握住他的手,像是要立誓一般认真。

    可她没想到的是,墨漓竟是轻轻一拉,令她整个人朝他倒去,就这么被他接在了怀里。

    “墨漓”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感受到墨漓渐渐将她环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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