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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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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雷的两只眼睛转得贼溜溜的,笑哈哈道:“世子妃没听说过,什么叫做温柔乡吗秦楼楚馆,这种地方,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百里九歌脸色一变,“御雷,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喽”御雷便是故意要捉弄百里九歌,“哎呀世子妃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赶紧去芳菲馆找人吧,再去晚了,小心哪个花娘把世子殿下抢走了”

    百里九歌无语。御雷,不添油加醋就不行吗墨漓才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哂道:“我没时间跟你扯淡,等墨漓回来了,我让他收拾你”说罢便一跃而起,跳到了墙头上,头也不回的朝后面挥挥袖子,翻了院墙就去得远了。

    留了御雷在后面抹汗。完了完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以后再也不捉弄世子妃了

    百里九歌风驰电掣,在夜色掩映下,很快就来到了芳菲馆后面的小巷。

    沿着小巷,步到了侧面的窗下,仰头就看到自己的房间窗户开着,帘栊招摇,知道虽是没住人的,但鸨妈妈每天都去开窗通风。

    红袖飞扬,百里九歌轻轻蹬了墙面,借势便从窗口钻了进去,落入自己的房中。

    推开门,本是想要去找鸨母询问墨漓在哪里的,可耳畔,好像有什么古怪的声音,在低低的响起。

    百里九歌停步,细细的听着,那声音,好像是从墙缝渗透过来的,是女子细细的低泣声,夹杂着撕扯衣服的响声

    百里九歌脸一红,直想拍死自己的好奇心。这里毕竟是青楼,虽然不少姐妹是卖艺的,可也有沦落风尘之人。眼下这种声音不奇怪吧。

    不理会了。

    她伸手,要推开门。

    可这刹那,她听见了男人阴冷的声音:“你再出声啊,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不好

    百里九歌陡然意识到,这是有姐妹被人强迫了。先不管是谁,既然被她察觉了,她必不会不管

    当即冲出门去,奔向声音传来的隔壁房间,一脚将门踹开

    空房

    百里九歌愣住了。这房间里明明点着烛火的,还有女子的外衣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边,俨然就是要就寝的模样,怎会没人

    等等那衣服那衣服她见过的,是顾怜的衣服

    莫非自己不在芳菲馆的这段时间,顾怜搬到她的隔壁了

    可是,现在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听见了声音,这会儿也看见了顾怜的衣服。

    顾怜人呢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百里九歌凝定心神,想要仔细的听听刚才的声音,可是房内寂静一片,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能听见外头大厅里的歌舞升平。

    难道自己幻听了吗要不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百里九歌抿抿唇,转身欲走,可就在这刹那,她看见床帏下面,露出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她当即驻足,凝视那衣角处,想了想,调动起内力,将听觉全都集中到床帏那一处。

    这一次,她听见了呼吸的声音,像是一男一女,都在竭力的压制。仔细听来,那女子的喘息断断续续,像是恐惧所致。

    这房里果然有问题

    只怕顾怜是被人逼到了床下头

    心口攀上恶寒的感觉,百里九歌轻轻呼吸了一口,竟像是吸入了冬天的冷气般,冻结了五脏六腑。若床下的女子真是顾怜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当即飞跃而起,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几乎是弹指间便从门口移到了床畔。

    毫厘也不耽搁,百里九歌狠狠一脚踹在床榻上。这一踹,使足了内力,绣榻顿时如爆炸了一般,四分五裂,木板碎片和被褥枕头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轰响声巨大无比。

    这一刻,床下的人惊叫出声,果真是一男一女,而那女子的声音,百里九歌确信自己没听错,正是顾怜

    来不及去看清那男子的真面目,百里九歌瞬时在墙上一踢,空翻转了方向,在半空中朝着那男子踹过去。

    那男子避之不及,胸口挨了一脚,喷出了血来,踉踉跄跄的蹉跌了七八步。

    他穿着夜行衣,蒙了面,就只露出两只眼睛,闪着惊恐愤怒的凶光,显然是不曾想到,百里九歌会瞬间杀过来。

    他见势头不对,挥舞着手中匕首防身,一边朝着窗户的方向窜去。

    “休想逃走”百里九歌猛喝,当即拔出那支鎏金短刃,甩了刀鞘出去,一跃而上,堵住男子的去路。

    厉声喝道:“贼子宵小,报上名来”

    那男子一见去路被堵死了,气得直磨牙,想着不能就这么被揭穿,索性豁出去了,挥舞着匕首摆出战斗的姿态,狂吼着朝百里九歌冲了上来。

    短兵交接的一瞬,匕首和短刀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百里九歌感到虎口被震得明显一痛,心知对方武功不弱。她冷哼一声,嗤道:“快说,谁指使你来的老实说了饶你一命,否则刀剑无眼,我绝不手软”

    那人发出压抑的吼声,一双眼睛凶光烈烈,是打定了主意要拼到底的。

    两人就这么过起招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斗得万分激烈。

    桌子上的器物被撞翻,花瓶打碎,一地残花土壤。屏风被撞倒,将门给从里到外撞开。窗帘也被短刀砍断,香风夹杂着内力,彼此袭击。

    百里九歌一刀挡开对手的匕首,反手一抹,在那男子衣服上化开一刀。

    朗声嗤道:“贼子宵小,纵是有几分功夫又怎样今日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那男子趔趄起来,在百里九歌迫人的攻势下,越发的招架不住,退到了门边想要逃跑,可门已经被半倒的屏风挡住了。

    他一急,索性砍起了屏风,想要破路出去。

    “混账,休想逃走”身后传来百里九歌的冷喝,男子心下一骇,来不及躲开了,背后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惨叫出来,整个人撞在屏风上,昏天暗地的好不容易才站稳,一回头,惊见红色的身影迅疾而来。

    寒锃锃的短刀,架上了男子的脖子。

    百里九歌持刀,纤小的身子立得笔直。她身后的窗外,寒月如锋刃清冷,簌簌夜风狂急的吹进,掀起她满头青丝张扬飞舞。红袖落满了清辉,盈风摆动出飒爽的姿态,如火凤扬起的双翼。那一双眸子比月光还要清澈,湛亮的似出尘的宝剑,光华四溢,坚定无改,一如此刻她唇边那抹决然的冷笑。

    “想活命,就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如有半句假话”短刀往他脖子上再近一厘,“我便让你身首异处”

    “你、你”因着恐惧,男子终于吐出了音节,“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厉声道:“作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死在我手中的贼子恶人不在少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我、我”男子被吓得肝胆俱裂,终于忍不住喊道:“我说,我说啊,我全都说、全都说可是你一定要饶了我啊,我也是收人钱财被人办事”

    他喊着:“是当朝如意公主她、她常年和我们这些亡命徒保持合作,雇了不知道多少杀人去杀人这次她、她给了我好多金子,让我对芳菲馆的舞仙子下手。破、破她的身,再毁她的容”

    话音刚落,亦就在此时,屏风被人从外面打碎,飞溅的木屑和布块,被百里九歌周身扬起的内力阻绝,纷纷落在房间的四角。

    她还没看清击碎了屏风的是什么人,就望见鸨母冲了过来,恐慌的喊着:“顾怜,顾怜啊你在哪儿呢,你怎么样”

    狼藉的房中,有啜泣声缭绕不休,揪得鸨母的心都疼。她连忙朝着声音奔了过去。

    百里九歌见势,立刻点了男子的穴道,抬腿将他踹到地上,这方看向屏风处。

    这一看,大吃一惊:“墨漓墨漪”

    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就说嘛,墨漓来芳菲馆肯定是有事,原来是见墨漪了。那御雷,真是欠收拾

    百里九歌飒爽的笑了笑:“墨漓,我见你不在府里,就来找你了。待会再和你说,我先把手头这事情料理了。”

    狠狠瞪着地上的黑衣男子,短刀一挥,便将他的头巾和面巾斩了粉碎,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那脸上还烙印着类似天牢的标致。

    “原来如此,你是晋国逃狱的死囚吧。”

    黑衣男子被说中了心思,恐惧的脸都涨红了,奈何被点住穴道,连口也开不了。

    百里九歌冷笑:“既然你原本就是死囚,我也不客气了。”她喊道:“墨漪,把这人送到盛京的死牢去,说清楚是殷如意雇佣他的,让刑部自己看着办”

    墨漪失笑:“弟妹倒是挺爱使唤人的。”

    “别废话,赶紧去”开玩笑,什么叫挺爱使唤人。刚才那屏风一看就是墨漪杂碎的,有这等武功,不去押送囚犯,难道还让孱弱的墨漓去吗

    “这人交给你了,快来接手”

    百里九歌收了短刀,视线在狼藉的屋中移动,迅速找到了被甩飞的刀鞘。她连忙捡起刀鞘,收好了短刀,暂且顾不上墨漓了,快步朝鸨母和顾怜那边走过去。

    “顾怜,你没出事吧”她瞬时跪坐在顾怜的身边。

    可是,当看清楚顾怜的样子时,百里九歌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如同被卡住一般,剧烈的痛楚涌上了喉咙,她几乎要骇然惊叫出声。

    顾怜、顾怜她、她竟然被
………………………………

118。又见孤雁

    只见顾怜的脸上,布满了刀痕,密密麻麻的,宛如蜘蛛结成的网,将那一张原本鲜妍娇娆的面孔,毁得干干净净。但我,会试着替你将它们抹去。所以,别再轻易被那些事影响了。好吗,九歌”

    百里九歌一个劲的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这样暖过。能从墨漓的口中听见这般窝心的话,她已经满足了,没有什么比被人理解、被人呵护更幸福吧。

    不禁勾起了唇角,洋洋洒洒的笑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以后都要任我嬉笑怒骂,看见我情绪不对了,便要体贴我安慰我墨漓,你可要说到做到”

    墨漓轻笑:“傻姑娘,竟学会邀宠了,我答应你就是。”

    “嗯,那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百里九歌话音刚落下,忽然见到一条人影从窗外窜进来,像是黑色的烟雾般,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两人的跟前。

    竟是御影

    他回来了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赶忙脱出墨漓的怀抱,冲过去扼住御影的手腕,喊道:“孤雁呢雁儿呢他们在哪里,你找到他们的吗快告诉我他们的情况,我要去找他们”

    御影素来惜字如金,被百里九歌一股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倒是不愿意回答了,干脆只说四个字:“随属下来。”

    百里九歌心中大喜,久久高悬在嗓子眼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会儿也不管墨漪了,牵了墨漓,便开始推着御影赶紧带路,留下墨漪在后面无奈的唏嘘,押送那黑衣男子去了。

    乘上描着昙花的雪缎马车,百里九歌恨不得能瞬间抵达孤雁的身边。这些天,他和雁儿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她本该是与他们有难同当的,却只有苦苦期盼他们的份

    心里太急,百里九歌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御风,快点,再快点”

    催着催着又慌忙改口:“别太快了,马车这么癫,墨漓的身子骨哪受得了”

    见她这矛盾的模样,墨漓和御影相视一眼,有些莫可奈何。

    接着,便听御影说明了这些天的经过。

    原来,那日御影依着墨漓的命令,用追踪术很快找到了孤雁,那时的孤雁和大雁已经被江水冲散了,御影将孤雁背上岸时,孤雁一息尚存,不省人事。

    御影赶紧将孤雁肚子里的水都挤出来,又给孤雁渡了内力,终于吊住了孤雁的命。

    接着,他看见昆山雪凰顺着江流飞下,便与雪凰会合,一起去寻找大雁。毕竟大雁天生能够浮水,即便是受了重伤,也没有沉没江底,御影终于找到了它。

    随后,御影将大雁交由昆山雪凰,他自己背着孤雁,寻觅了郎中,将孤雁的身体调养好,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孤雁。

    这一来二去,也就过了这么多天,索性孤雁无恙,也已经回到了朝都。

    听御影这样说,百里九歌的心神安定下来,连忙随着御影,去迎接孤雁的回归。

    孤雁被安置在了一户民家中,户主是一对老夫妇,每日都在照顾孤雁的身体。

    百里九歌见到孤雁的时候,已经是月过中天,孤雁一个人站在民户的院子里,正凝视着半缺的月亮。

    风卷起他衣摆下的大雁翎羽,打着旋,像是结成了一朵朵赭石色的花。

    这样的背影,让百里九歌突觉得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望着孤雁立在凤凰山的悬崖前,望着月,不知在冥思什么。

    而她,那时候尚小,只是站在师兄的身后,玩着手指,笑嘻嘻的说着:“虽然孤雁你缺乏稳重,总呱唧呱唧,又挺不靠谱的,不过你看月亮时候的背影,很深沉呢。孤雁,你也会有心事吗”

    是了,那时候的她,与世隔绝,在美如仙境的凤凰谷里,无忧无虑、无欲无求,便想当然的觉得,孤雁肯定也和她一样,什么心事都没有。

    而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百里九歌也知道,孤雁埋藏最深的心事是什么了。

    那么,待孤雁在伤好之后,他还会不会那般冲动的去找百里越寻仇

    “孤雁。”她唤出口。

    眼前那挺拔而抑郁的身影,狠狠的一颤,孤雁几乎是甩头望来,脸上是鲜明的惊喜。因着他动作过大,衣摆挥扬之际,扫起地上数朵落花,飞了满空。

    “黑凤”他激动的喃喃着,飞奔过来,定定的瞅着百里九歌,像是在面对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扣住百里九歌的肩膀。

    “黑凤,真的是黑凤”这真实的触感,让他的心瞬间踏实下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快让师兄看看你,你有没有累坏,有没有变瘦,有没有变憔悴,有没有”

    “好啦,我没有啦”百里九歌打断了孤雁,生怕他说着说着又不靠谱起来,说出什么“有没有怀了孩子就面黄肌瘦”之类的话。

    孤雁小心的打量百里九歌,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来回了好几遍,终于笑了出来:“太好了,我们这对难兄难妹,也总算是都没事了。”

    他放开了百里九歌,望向墨漓。隔着好几尺的距离,一人云淡风清,一人却是神色有些别扭。

    “周世子。”孤雁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诚心的施礼,“救命之恩,多谢”

    墨漓浅浅一笑,拱手,“无须客气。”

    百里九歌见孤雁臭着脸色,不禁痴笑起来,指着孤雁朗笑:“我看你真应该去照照镜子,瞅瞅自己这张脸扭成了什么模样,笑死人了孤雁,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往后别再挑墨漓的刺,他对我好着呢”

    “咝”孤雁两眼圆瞪,有些气恼的瞪着自家师妹。这天杀的黑凤,果然是有了男人忘了哥,忒没天理

    百里九歌笑声渐止,转而神色正了正,说道:“孤雁,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清楚,你也要坦诚的回答我。”

    她咬咬唇,一股气说完:“上次,我冲入百里家的祠堂,在火场里和你说过,若你仍执意要报仇,我会帮你。我百里九歌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绝不收回,一定作数。只是,孤雁,我希望你不要再那样贸然冲动,最起码也要给自己留好退路,不然的话,你让我和师父怎么办,我们又要多担心多难过”

    孤雁通体一颤,这片刻,失神在百里九歌的一席话中,心头漫上的情绪,除了感动,还有浓浓的愧疚。

    他要杀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可她,却还在为他的安全着想,始终担心的都是他

    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是他的师妹,她曾经为救他,拼上性命也无怨无尤。他司空孤雁,又是何德何能做她的师兄

    百里九歌也不知道孤雁在想什么,只是见天色太晚,便道:“你之前在西江里冲了那么久,身上的寒气淤积,还是多休息的好,快回屋睡觉吧。而且墨漓也不该熬夜,我也要和他回府了。孤雁,改日我再来看你。”

    孤雁回过神来,茫然应声,就这般目送着几人离开。

    他说不出话,也像是动不了一样。那高大的身躯,在凄寒的月色下,像是一樽雕像般,落寞、哀凉、渐渐被冰冻。

    可是很快的,他的眼底出现了极致的仇恨。杀母之仇历历在目,他终究是不可能释怀

    孤雁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找到一个机会,趁着百里越独自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时,冲出来杀他,让所有人看着他死

    寂静无人的长街上,描着昙花的雪缎马车,徐徐行过。

    御风挥着马鞭,轻轻催促马匹,御影坐在他旁边,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马车内,原本嚷嚷着让墨漓早些回去休息的百里九歌,这会儿却自己睡得死沉死沉,纤细的身子赖在墨漓怀里,两只小手搂住他的颈子不放,还时不时不安分的咪呜两声,蹭来蹭去的。

    对于这个不乖的女子,墨漓无奈,她睡得酣畅,却不知,这样在他怀里磨来磨去,带给他的是如火焚般的酷刑。

    可不知者无罪,这个亏,他只能自己受着了,不禁莫可奈何的叹道:“傻姑娘,你真是我的克星”

    这句话,入了百里九歌的梦境,也不知是被她听成了什么,她迷迷糊糊的哼唧起来,像是在撒娇抱怨。

    墨漓仔细的听着,可还是听不清那含糊的吐词到底是什么,莫可奈何的摇摇头,轻俯首,附耳到百里九歌的唇边,打算再好好的听听。

    可谁料,睡梦里的女子竟然突地仰脸,以偷袭般的速度,在墨漓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又软回了熟睡的姿态。

    墨漓委实没想到她连睡觉都能调皮成这样,他浅浅笑着,这会儿倒是听清她说话了。

    “唔临海镇的叉烧包,真好吃这口味提升了呢,还带着花香奇怪了,怎么和墨漓身上的昙花一个味道唔,叉烧包,我做的叉烧包,师父逢年过节都要吃”

    瞬间,墨漓忍俊不禁,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唇畔的笑意有多深。这傻九歌,竟将他当成了临海镇的叉烧包。

    这般笑着,一手拢了鹤氅,将百里九歌因刚才的动作而漏风的关节重新裹好,动作轻柔而小心。

    马车徐徐行着,天上白月微暖,车中,安静而温馨

    数日之后。

    大商国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一日:一年一度的作法驱鬼日。

    每年这日,朝都都要以国祭之礼,兴办一场大型法事,驱除朝都的鬼气邪气。

    而今年,昭宜帝尤其重视法事的兴办。礼部尚书还特意翻了黄历,确定了良辰吉时。

    至于主持驱邪的道士,是大商国祭祀场合御用的,按照惯例,还应有一名武将担任护法,保证法事的顺利进行。

    于是,奉国大将军百里越,被推上了护法的位置。

    庚子年八月二十三日卯时,做法典礼开始。

    大清早的,空气不错,百里九歌随在墨漓的身旁,立于祭祀场下。

    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黄符、幡布、太极两仪盘、四象八卦阵,一柄柄桃木剑长长短短的挂着,祭台上法师们手中的拂尘和绿松石铸就的法器,挥过来舞过去,看得百里九歌眼花缭乱。

    无聊,真的好无聊。

    百里九歌仰头望天,心中觉得甚是好笑。这些权贵们,平日里荒诞无知,一遇到灾祸了就跑去求神拜佛。要是换做她是神,才懒得理会这场请神驱鬼的仪式,跟演戏一般,无趣透顶

    不由伸了个懒腰,大喇喇打了个哈欠。

    旁边几个离得近的王孙公侯,见了百里九歌随性的模样,纷纷窃窃私语,露出嫌恶的表情。而她,自是不放心上。

    仪式缓慢的进行着,一个流程接一个流程的上演。百里九歌是越发的困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直想闭眼睛睡一觉。

    可就在这时,她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法师们完成了第一轮法事,退下祭台,换百里越上去,以舞剑之姿,展现护法的仪式。

    可不料,当百里越独自一人站在祭台的中央时,远处的树林里,陡然跃出一道身影,飞快的朝着祭台中心飞来,宛如是一颗流星,迅能追日,几乎令人看不清他的轮廓。

    可百里九歌,却是在那人现身的瞬间,就认出了他。

    孤雁

    一颗心顿时拔到了嗓子眼。孤雁,独自闯来了这里这是要干什么
………………………………

119。我求你松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孤雁拔出一支剑,剑风一扫,周遭之人皆被震得退避三舍。他顺势落下,如入无人之境。

    此刻正是旭日东升,那红艳艳的轮盘,就浮在孤雁身后。赤色的光晕如仇恨的烈焰,在他的心头滚滚燃烧。衣袖无风自摆,孤雁持剑,朝着百里越就砍了上去。

    这一刻,百里九歌差一点就要高呼出孤雁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孤雁对仇恨的执念,竟是到了这种地步她那日那般认真的告诫了他,就算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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