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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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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呜”它龇牙咧嘴的惨叫出声。
这声音让百里九歌愣住了。这、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动物呢
再向窗外一望,外头竟出现了容微君那张丰神俊逸的脸,只可惜现在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古怪别扭的很。只见他接下了那个纤小的东西,抱在怀里。
百里九歌这才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她惊诧的呼出声来:“闪闪”
“嗷嗷”闪闪疼的不行,可一听自己被点了名,仍还十分要面子的举起爪子,朝着百里九歌挥了挥。这一动,更是浑身都痛,闪闪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它委屈的抽起鼻子来,朝着容微君的怀里拱。
容微君无语扶额,“闪闪啊闪闪,你真是自找的都说了这间屋子不能进,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被踹飞了。”
“呜呜”闪闪委屈的叫着,两只眼睛涌出了泪水,就这么死死盯着容微君看。
容微君没话说了。他养个灵兽容易吗闪闪的感情这么拟人化,这不是逼得他上去给闪闪报仇吗
百里九歌望着那一人一兽的神情交流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没空观看,这会儿她还得给墨漓包扎呢。
她道:“闪闪,对不起了,记得下次别这样,要是我再踹飞你连我自己都过意不去。还有你,小容”瞪了容微君一眼,“你是闪闪的主人,既然都知道我会踹飞闪闪,它破窗进来你还不拦着,你故意的不是”
“这个我怎会是故意的呢”容微君很无辜。
百里九歌洒然一笑:“好吧,就当你是无心的,反正你照顾好闪闪,别再让它被乌龙了哦对了,麻烦你关下窗子,我这边还没忙完呢,等忙完了我再去找你”
容微君轻笑了笑,好人做到底,便去关好了卧室的窗子,留了百里九歌继续为墨漓忙忙碌碌。最后还拍拍闪闪的脑袋,笑嘻嘻的嘱咐道:“刚才九歌的话你可一定要听,不然,就凭她那直来直往的性子,吃亏的一定是你。”
“呜呜”闪闪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抹在了容微君华贵的衣服上。
随着院子里的日晷一点点的走着,百里九歌也终于忙完了。
她最后确定了一遍绷带的松紧程度,似是正合适,便搬了个凳子坐在墨漓身旁,双手捏着凳板的两侧,踢着两条小腿,笑道:“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接下来我要好好反省,下决心不再犯了。墨漓,你也不要总是默默的保护我而不告诉我,不然我这么直肠子的人哪里能跟上你的节奏最后就是把你给误会了,互相伤害,这多不好所以墨漓,从今往后,我们一定要多沟通”
墨漓浅浅笑了,那静影沉璧般的笑容,如一片落叶落在了百里九歌的心湖上,激起一阵涟漪。
“我知道了。”他温柔而郑重的承诺,“虽然,这么些年里,我已经习惯了遇事一个人面对,不过如今有了你,我会试着改变的,也请你给我些时间。”
百里九歌心中一甜,捉过墨漓未受伤的那只手,与他击掌为誓,“那就说定了我们都要说话算话才是”
“嗯,好。”
如此将话都说开了,百里九歌的心,也轻松了不少。她又去给墨漓倒了水,先替他脱靴宽衣,扶他上榻休息去了。
待安顿好墨漓,百里九歌蹑手蹑脚的出去屋子,关好门,去找容微君。
因着子祈还在静养余毒,百里九歌先去子祈那里探望,随后离开,溜达到了后院。在这里,她左顾右盼,没有见到容微君人。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仰起脸来,果然看见容微君坐在一间房顶上,坐姿松散闲逸、洒脱的很,只是,与怀里抱着的闪闪组合起来看,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小容”
百里九歌先打了招呼,纵身一跃,就到了屋顶上,问道:“今日的做法驱鬼仪式,我看到你也去了,这仪式已经结束,你也不回家吗”
容微君笑答:“我大哥和如意公主一起看风景去了,仪儿又在家里睡觉,我怪无聊的就过来了,晚些回去吧。”
“那好吧”百里九歌又问:“闪闪怎么样了”边问,边把闪闪抢到了怀里,给闪闪按摩起来,“闪闪,你现在还疼吗应该不疼了吧。”
闪闪这会儿倒还真是不疼了,毕竟刚才容微君给它按摩过了,它朝着百里九歌眨眨眼,那眼神分明是一副邀宠的意思,还在她的怀里撒娇打滚。
这模样,逗得百里九歌忍俊不禁,问道:“小容,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闪闪竟是跟我的凰儿一般,这样通灵。”
容微君捣着宽大的袖子,笑哈哈的说:“它啊,是我师弟去昆仑山时,在山里救的灵兽。我师弟养了它没多久,有事离开昙花谷,便将闪闪转赠给我了。刚好我嘛,嘿嘿,是个路痴你知道,而闪闪方向感极好,于是这些年都是它给我带路,省了我不少麻烦。”
不过俨然百里九歌对闪闪充当导盲貂之事并不关注,她关注的是容微君口中的“我师弟”三个字。
“小容,你竟然还有师弟”
容微君笑嘻嘻反问:“我既然有师妹,又为什么不能有师弟”
“不是这个问题啦”百里九歌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从来所听闻的都是,昙花谷谷主司命夫人有司命公子和小司命两名弟子,就是你和子祈嘛。所以,你刚才说你有师弟,我才觉得奇怪吃惊啊。”
“没什么好奇怪的。”容微君似乎是不打算谈下去了,笑嘻嘻的捣起袖子,意味深长的一叹:“世事嘛,都是这样,所见所闻好多都不是真的”
见他不想说,百里九歌也无所谓了,反正那都是昙花谷的家事。
她便也转了话题,和容微君聊起了别的。渐渐的,话题又变成了列国的地理风物、文化人情,两人聊得洋洋洒洒、不亦乐乎。容微君甚至还笑嘻嘻的说,他的毕生理想便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周游列国名山大川,看遍天下人文古迹,最后写一本列国志记,将他的所见所闻与有生之年的历史,全部记录下来,流传后世。
对于这个理想,百里九歌很是支持,还特意询问:“那本志记的名字,你可有想好”
对此,容微君笑嘻嘻的眯了眯眼,“嘿嘿,这是秘密,以后再告诉你。”
好吧,故弄玄虚的家伙。百里九歌瞪他一眼,算了。
后来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红,已然是黄昏时分了。天边的云朵如燃烧的火焰,那颜色逼人,洒在百里九歌和容微君的衣衫上,映得两人满身红彤彤的华光。
百里九歌将闪闪交还给容微君,跳下地来,笑道:“我该去做饭了,前几天存在菜窖里的菜还很多,我想给墨漓煲点药汤。小容你也和我们一起吃吧,吃好了就带些甜点回去给容仪”
“好啊,却之不恭。”能吃到九歌做的饭菜,甚合他心。
于是,这一晚的晚饭,众人吃得还挺热闹。原本御风和御影对百里九歌态度不好,冷冰冰的,还带着敌意,但百里九歌心思豁达,才不尴尬,仍笑着张罗,一面给众人夹菜,一面给墨漓吹着药汤,吹温乎了才给他
她的率性大咧,都被众人看在眼里。渐渐的,御风和御影的态度也回转了。两人不约而同望着墨漓,心底是都明白,如世子殿下这般冷情之人,一旦动情,便是一生长情。想来,也再不会有别的女子能入世子殿下的眼了。
这热闹的一顿晚饭吃完,百里九歌守信的打包了些甜点,还是热的。她将甜点交给容微君,让她带回去给容仪。
送走了容微君,便扶着墨漓回房,伺候墨漓睡下,然后自己也洗漱打理了一番,躺到了墨漓身边,甜甜的笑了笑,因着太困,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翌日,百里九歌又是日上三竿才醒来。而身边,墨漓虽是已经醒了,却没有离开床榻。他正披着鹤氅,手执一本书卷,静静的读着。
百里九歌这会儿就侧卧在他身边,从她的角度看去,看见墨漓就沐浴在窗外射进的一缕阳光之中,那阳光是暖暖的金色,为墨漓的如画侧颜镀上一层唯美的金色边角,亦凸显了他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徐徐翻着书,本是不经意的动作,却处处透漏着温润与雅致。百里九歌默默的看着,唇角,流淌出无邪的笑颜。
墨漓在这时望了过来,浅浅一笑:“醒了”
“嗯。”百里九歌感受着晨起时屋里屋外的温柔,问道:“墨漓,你这是在看什么”
“诗经。”他回道:“正看到蜉蝣一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触。”
“蜉蝣”
百里九歌知道这首诗。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大意是讲蜉蝣生命短暂,朝生夕死;而人生亦不过弹指一挥间,转眼百年,谁都无法抗拒死亡的到来。
虽说这般怅惘叹息,对百里九歌而言全无必要,但此刻望着墨漓那柔和的眼底所隐藏着的一抹伤怀,她还是觉得不是滋味他,毕竟是中了阴阳咒的,纵然她不信他只能活三年,可是心里也终究是明白,如若寻不到解咒之法,墨漓的身子骨只会被不断的消磨,说不准哪天便早早逝去
明天有表白,明天有表白,明天有表白
………………………………
123。重阳节一起登高,表白
百里九歌定下心神,笑着安慰:“你别伤怀,人生那么变幻莫测,没必要看透生死,要我说,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天降喜讯呢”
说到这里忽的心生一念,故意说道:“至少我觉得,你娶了我就是歪打正着,你说过你很喜欢我,那当初这个意外的赐婚算不算个好事”
墨漓神色微漾,对百里九歌偶尔说出的惊人之语,也不觉得诧然了。他半合书卷,转脸凝视着她,浅笑:“嗯”
百里九歌喜笑颜开:“所以嘛,别想那多么,随心而为,凡事洒脱些最好。”
“嗯,是啊”墨漓轻叹。他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九歌,但至于他自己,却无法像她一般处世,他所背负的东西,由不得他恣意妄为。
只得道:“我没事,你也不要为我担心了。说实话,自从有你在身边,我倒觉得内心比从前丰富了许多,那些往日里被我刻意所尘封的喜怒哀乐,也像是渐渐苏醒了。”
“这是好事啊”百里九歌叹着,心里一激动,说道:“怪不得以前听江湖上的哥们说,没娶老婆之前感情单调,等有了老婆后,成天多姿多彩”
墨漓忍俊不禁。感情单调这个词似与他的情况不匹配。
而百里九歌这会儿俨然是很兴奋,以至于大咧咧的乱讲起来:“对了墨漓,我还听那些江湖哥们说,男女拜了堂、喝了合卺酒,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还得圆了房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她撑起身子,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墨漓,笑问:“我们拜堂那天你晕过去了,不拜也就不拜。但是墨漓,圆房是什么,你知道吗”
墨漓眉头轻轻皱起,似是无可奈何,“傻姑娘”
百里九歌嘟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大我六岁,见闻肯定比我多,我才不信你不知道倒是我听那些江湖哥们说,圆房要男女一起做一件事的。反正现在我都嫁给你这么久了,你要是知道这件事怎么做的话,就教我一起做好了。”
墨漓无言。此一刻倒是觉得,百里九歌口中的那些江湖哥们,实在不甚厚道。
就这般徐徐叹了口气,眼角折射的日光,犹如金色的蝉翼,带着几分意趣、几许无奈,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怅然。
他并非不渴望得到她的全部,他很想。尤其是当初因心疼她总受伤,提出让她夜夜与他同塌而眠,自那之后,他便时常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即使是背过身去睡,可午夜梦回之际,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傻里傻气的梦呓,都勾动着他心底最原始的渴望,令他花费很大的心力才能把持住。
此刻想想,却是他自己非要留她共枕的,倒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毕竟,他的身体状况如何,他自己清楚,他注定是要短命,实在不忍心耽误她的青春。
见墨漓不语,百里九歌感到奇怪了,“墨漓,你怎么不说话了”
听言,墨漓浅笑,柔和的抚过百里九歌的头顶,“没事”
百里九歌眨眨眼,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似乎能看见他埋藏在眸底最深处的那抹伤痛。
“墨漓,你怎么了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墨漓诧然。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渐渐贴近他的心了,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那本是掩藏的无懈可击的情绪。
“我没事,九歌。”终是只能这样安慰她。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门外是御风的声音,“世子殿下,烈火姑娘求见,请您单独过去。”
墨漓眸中的异光一闪而过,回了声“知道了”,又柔声对百里九歌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过去书房了。”
“墨漓”百里九歌不悦的表情立刻画在了脸上。
她望着墨漓徐徐起身,望着他整理衣装、清洗面容、簪发望着他戴起了锦缎护手,消失在屏风之后。
酸楚的感觉,被注入了百里九歌的心,一点点加剧。
烈火,又是烈火,到底烈火和墨漓每次都在谈什么,为什么都要关起门来将她排除在外
自己和墨漓不管谈论什么,都没有避讳烈火,可墨漓为何要因为烈火,而避讳她
百里九歌的胸腔起伏着,一下比一下剧烈。她知道依着自己的性子,往常就是被排除在外也不在意,可现在懂了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她便再也无法忍受这等事情了。
她甚至蓦然觉得,会不会墨漓并非全心全意的待她,而是在她之前,他便已经将心分了一部分给烈火
小手狠狠一紧,指间捏着的床单,被捏出一道道褶皱。
百里九歌无法再躺在这里了,索性起身打理,风风火火的冲出卧室,朝着书房过去。
在书房门口,她看见了御风和御雷正守在这里,就和上次一般,十分警戒敏感的模样,尤其是见她出现,那两人的表情更是警戒起来。
这让百里九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挨了一棍子,疼的难受。她望着书房那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窗,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只得咽下口苦水,转身离去。
而书房中的墨漓,早已感知到外头的人来了又走,不由心底怅然,垂眸静默,良久不言
却道百里九歌心思郁结,便打算去外面走走,透透气,于是当机立断翻墙出去,想着顺便去一趟南石道街,探望班琴和米铺的老板,看看班琴最近的生意可都还顺手。
如此一走,也从街头巷尾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大事。
很多百姓们都在讨论昨日作法驱鬼仪式上出的乱子,绘声绘色的讲着孤雁袭击百里越、最后又被蒙面人救走的全过程,此事闹得是满城风雨。
然而另有一件事惊煞了百里九歌听说,如意公主和她的驸马在仪式结束后,共同去郊野看风景,结果竟遭了强盗袭击,随扈人员全被杀死,如意公主下落不明,只有驸马爷一个人浑身是血的爬回来,据说精神大受刺激,已然是疯疯癫癫,怎么治都治不好了。
这事让百里九歌足足吃惊了一路,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殷烈火此来世子府,与墨漓说的,便是自己昨日在山崖下找到了殷如意,以及这后续的种种安排布局
殷烈火告诉墨漓,为了后续的安排能顺利,她还需要一个帮手才行,而这个帮手,她已经锁定好了,便是元皇后。殷烈火会将事情的真相始末告诉元皇后,她相信,元皇后是会与她合作的。
殷烈火在差不多巳时的时候,才全叙述完。
临走前,她想起一事,问着墨漓:“再过些时日,就是九月九日重阳节了,我想,你会和九歌一起去登高吧。”
墨漓轻应一声。
殷烈火的眉梢有些拧,一颗心也被痛楚的感觉拧住,却依旧是柔和的轻语:“我府上有些上好的茱萸酒,还是娘在世的时候,为了能与爹一起在重阳节共饮而亲手酿制的。如今他们两个都不在了,我这副样子也无法登高,所以,我想把那些茱萸酒给你们,希望到时候你们能替我们一家三口,将茱萸酒饮下、留些倒在山崖间。”
墨漓轻颔首,郑重的应下:“好。”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朝都城内流言滚滚,百姓们几乎每天都在议论着做法驱鬼那日的事情,议论着容家大公子受刺激的精神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这些总也停不下的流言蜚语,一直到了九月八日,重阳节的前一天,才收敛了些。
九月八日晚上,百里九歌在为九月九日的登高做准备,专门检查了墨漓的衣服里是不是还别着子祈给的回魂草香囊。
将一切都确定好了时,正巧殷烈火府上送来了两坛茱萸酒,百里九歌这便找了个结实的方布,扎了个口袋,将茱萸酒装好,顺手又装了些其他工具,最后将布袋子弄得鼓囊囊的。
于是,当翌日,墨漓瞧见她身后背着个大布包时,颇是忍俊不禁。她这样子,倒像是去长途跋涉了。
反倒是百里九歌一点不觉得自己背的东西多,还不许墨漓来背这个布袋子,她道:“我装的都是轻东西,那两坛子酒也不重,你只管爬山就好了,这些东西我都自己背。我可是练过武功的,这点事小菜一碟不是”
说着就先自己奔出去了,临上马车前,才想起自己是该将墨漓先扶上去的,于是赶紧调整,按部就班起来。
今日天气甚好,正是秋高气爽之际。百里九歌是去年冬季才回的朝都,因而没见过朝都这边的秋天,那天空竟清透的像是琉璃球,淡淡的蓝,卷着些许微薄的银色云丝,无限的高。
再加之阳光灿烂和煦,拂面的秋风清爽宜人,于是百里九歌在下了马车后,整个精神状态都十分兴奋。
御风将马车停在了山下不远,百里九歌拉着墨漓的手,放慢了步速,带着他去了一条人迹罕至、却不怎么难走的小路,一起登了上去。
两人一边扶持着爬山,一边远眺,倒是能从这里,看到另一条常用的山道上满是朝都的百姓,远不比这边清净。
百里九歌得意的告诉墨漓,现在这条山道,是鬼医前辈在采药的这一年里,另辟蹊径出来的,委实好用。
只是,一提到鬼医,百里九歌就不免疑惑的喃喃:“鬼医前辈不告而别,我和孤雁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都过去了,也没见他给我们寄个信。”
墨漓想了想,浅笑:“鬼医也是你们七花谷的人,许是他们谷中出了些事吧。”
“有可能吧”百里九歌若有所思,“说实话我们七座花谷之间,也是各有各的秘密,就像鬼医前辈,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哪个谷的。除去凤凰谷、只有女子的月见谷,还有小容的昙花谷剩下的那几个,会是哪个呢”
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百里九歌停了步子,从怀里拿出自己特意准备的手帕,回身,为墨漓擦汗。
干净松软的方帕,摩挲过他的额头、鬓角、眼睑、下颌百里九歌一如既往的专注。
这一路,百里九歌都是牵着墨漓的,走一会儿就扶着他找个大石头去休息一阵。她则趁隙去寻水源,用事先准备好的竹筒打水,拿去给墨漓喝。
如此走走歇歇,大约到了晌午时分,两个人爬上了山顶。这里恰好有几棵大树,能遮阴纳凉,百里九歌将布袋子放在树下后,便去山头眺望远景。
只见那延绵山脉、汤汤西江、阡陌良田、远方恢宏壮阔的朝都城、耸立入云的折月楼此时看来,皆不过弹丸似的,密密麻麻的拼起来,最终组成这一张千里江山图,被尽收于眼底。
拂面的风有些烈,百里九歌双袖抬起,灌了风的红裙张扬的摇曳,黑发飒爽的张扬在脑后,那澄澈的眸子倒映天光云影,她启唇,发出一串率真的笑声。
“墨漓,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就总这么站在凤凰山上眺望,漫山遍野的凤凰花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开得艳红如火。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地方,真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说着说着,转过头来,冲着墨漓爽朗的笑了笑:“好了,现在我过去把昨儿个收拾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走到了树下,将布袋子里的东西一一取出。除了殷烈火给的那两坛茱萸酒,竟还有一套白瓷茶具与一盒昆仑雪菊,外加笔墨纸砚。
只见百里九歌开怀的笑道:“上次中秋在小容他家喝的那高山雪菊,我觉得不错,听说还有养身的功效,我特意管他讨了点,这次带着给你喝至于我,当然是喝酒了。”
边说,边给墨漓泡上了茶叶,又开了个酒坛子,为自己满上,先喝起来了。
边喝,一边吟道:“菊花杯泛茱萸酒,杨柳村沿石镜山九九芳辰,幸未遇满城风雨。三三节令,好共登附郭云山好酒、当真好酒”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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