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偃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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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如何使得。”杜湘士忙帮沈初推却，毕竟是萍水相逢，怎可无端受人恩惠。

　　　　娄颖也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杜湘士的意思，知道是自己太过热情了，便道：“既如此，喊师姐就是。”

　　　　杜湘士笑点头，沈初随后也喊了娄颖一声师姐。

　　　　娄虎小孩心性，不知这番话的意思，只觉得他姐和杜湘士怎么这么唠叨，便对沈初道：“我以后也入拂水阁，你入哪？”

　　　　沈初看了眼杜湘士，在对方允许之后回答：“缘木阁。”

　　　　“缘木阁好啊，天目堂首席核心弟子，楼迹大师兄就出自缘木阁！我可崇拜他了，当初他才16岁就已经是椽望级别的偃师，这可是中洲百年来第一人！”娄虎呱啦呱啦倒豆子一般说着。

　　　　娄颖忍不住扶额：“我说小弟，我拂水阁师兄，天目堂次席核心弟子墨凝师兄也不错，只比楼迹大师兄迟了一年登临椽望级别，放眼中洲也没几个可以比肩的。”

　　　　“那不一样，楼迹大师兄待人多好啊，墨凝师兄可是块大冰块，一不小心会被他冻住的。”娄虎反驳。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墨凝师兄的好。”娄颖轻飘飘反驳，话中有话。

　　　　娄虎做了个鬼脸：“我才不想知道。”

　　　　娄颖只好摊手。

　　　　杜湘士闻言却悄悄给了沈初一个眼色，虽说单凭娄颖之言不能断定楼迹此人究竟如何，但多留份心还是需要的。

　　　　然而沈初却并未过多在意，他在意的永远是技术，人对他来说就如过眼云烟，是好是坏关他什么事。

　　　　四人之后继续聊着天目堂的事，两个时辰后，临江县到了。四人出了艇并未离开码头，而是折转去了另一艘更大的飞艇。

　　　　这是天目堂专属飞艇，用来载送门下弟子往返门派县城之用。

　　　　艇上设施比山阴县起飞的飞艇好上很多，不仅设有坐席，还有提供饮食。娄虎上艇后即刻拿了杯甜茶，顺带帮沈初也拿了，还让娄颖帮她拿各式点心。

　　　　娄颖一面无奈的叹，一面毫不迟疑的帮拿，不多时，四人的圆桌上就堆满食物了。

　　　　娄虎一个劲得跟沈初介绍：“这是天目堂的特产，笋干毛豆、酥饼、地瓜糕，金枣……”

　　　　沈初捧着甜茶望着面前一堆吃的，默默想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吃货？

　　　　娄颖则对沈初笑说：“喜欢什么就挑几样垫垫肚子，今天是天目堂核心弟子比拼的日子，大家都去围观了，不一定会按时开饭。”

　　　　“今天居然有比拼？是谁和谁？”娄虎激动问。

　　　　为促进门派发展，提高竞争力，天目堂定期举行同级别弟子间的比拼竞赛，也允许同级别弟子间约定比拼，更可以在门派长老在场督战的前提下，进行不同级别间弟子比拼，比如亲传弟子与核心弟子，记名弟子与亲传弟子。

　　　　“邓明师兄和欧阳鑫师兄。”娄颖回答。

　　　　“是他们啊。”娄虎有些失望，怎么不是楼迹大师兄呢？

　　　　娄虎话一落，隔壁桌就来嘲讽了：“你小子眼界真高，怎么？瞧不起我贵金阁的欧阳鑫师兄吗？师兄这几年靠实力已经闯到核心弟子第四席了，今日一战，第三席的邓明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娄虎忙说。

　　　　对方显然不给他申辩的机会：“不就是一个要入拂水阁的弟子，有什么资格摆这么高的眼界？欧阳鑫师兄势头正猛，把墨凝师兄拉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等拉下来再说呗。”娄颖扫了隔壁桌一眼。

　　　　“哼，你不认同欧阳鑫师兄的实力？”对方怒道。

　　　　娄颖轻描淡写的回答：“我只是不认同嘴上的实力，喜欢眼见为实罢了。”

　　　　“你！！！”对方拍桌。

　　　　同桌的人忙拉住他：“好了好了，别说了，人家不相信就算了，等到了那么一天，她不信也得信。”说着，那人嘲娄颖冷哼了声。

　　　　娄颖早就转头管自己喝东西了，对方的冷哼被她视若无物。

　　　　娄虎有些不太高兴，但迫于姐姐的警告不敢开口，倒是沈初至始至终只管自己吃，完全没理会那些人的话，娄颖不由对他生了好感。

　　　　不多时，飞艇就到了天目堂，才下艇就见码头人声鼎沸，大家都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涌去，嘴里不停说：“比拼要开始了，快走！”

　　　　娄虎一听着急得不行，拉起沈初就随着人群走：“快快快，我们也去！”

　　　　沈初本还想说一句跑慢点，然而前方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俩巨型偃甲凌空开战，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氛围让沈初呼吸一窒，继而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他嗅到了久违的气息，令他热血沸腾的气息！
………………………………

第017章

　　　　巨大的土系法术阵和金系法术阵在空中撞击，相接炸裂处，两只偃甲缓缓显出真身。

　　　　天目堂一裁决长老显身一旁，祭出法术阵示意对战开始。

　　　　邓明，天目堂核心弟子第三席，奉土阁主亲传弟子，单土灵根，椽望中级。擅长土系偃甲，重防御。

　　　　欧阳鑫，天目堂核心弟子第四席，贵金阁主亲传弟子，单金灵根，椽望中级。擅长金系偃甲，重攻击。

　　　　两人是天目堂核心弟子中最强的防御型弟子和攻击型弟子，他们之间对战可以看做是最强的盾与矛之间的对决。

　　　　邓明的偃甲外形神似旋龟，体貌与普通乌龟相似，颜色红黑，鸟首毒蛇尾。欧阳鑫的偃甲外形为白虎，乍看一下除神似外并无太多其他特色。

　　　　偃甲旋龟的厚重龟壳起到防御作用，鸟首和毒蛇尾皆可攻击，可分别攻击，也可同时攻击，是一具攻守兼备的偃甲。

　　　　偃甲白虎静立时并无特色，行动起来却飞速如风。

　　　　以偃甲旋龟行动能力根本抓不住偃甲白虎，但邓明身经百战，他十分清楚，一时抓不住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偃甲是对方的目标，无论白虎速度有多快，所发出的攻击必然要落到旋龟身上。旋龟的龟壳足够强悍，只要消耗完白虎的攻击力和法术阵，以及操纵者欧阳鑫的法力，他就赢了。

　　　　欧阳鑫显然也明白邓明的意图，邓明以出色的防御能力著称，他既然敢来挑战，自然也做了一番准备。

　　　　白虎在他操纵之下飞速攻击着旋龟。

　　　　旋龟以强悍的防御力让白虎的攻击一次又一次无果，然而欧阳鑫脸上的笑容却愈来愈明显。他出身名门，长相英俊，但因为行事张扬，喜挑衅师兄，并不得天目堂大部分弟子的喜欢。

　　　　见欧阳鑫脸上露出了这样的笑容，奉土阁的弟子率先开始嘲讽了：“被打成这样还有脸笑？是苦笑吧。”

　　　　“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紧挨着奉土阁弟子的贵金阁弟子们闻言，也不客气的嘲讽回去了：“欧阳鑫师兄是何等人物，目前为止但凡他发出的挑战，没一次是失败的，这次也不会！”

　　　　“少嘴硬吧！”奉土阁弟子讥笑。

　　　　正好欧阳鑫凌空的身形稍稍晃动了下，奉土阁弟子嘲笑得更厉害了。

　　　　贵金阁弟子也没示弱，因为欧阳鑫的身形越晃动，脸上的微笑却越明显得意。

　　　　“你们就等着你们的三师兄被拉下水吧！”贵金阁弟子说着。

　　　　娄虎拉着沈初在人群里乱串，试图找到观战的好位置，很幸运一处视线极好的高点竟然没有人，他立刻钻了进去，席地坐下。

　　　　头顶上，偃甲白虎正一次又一次做着无用功，攻击着坚硬无比的龟壳。

　　　　娄虎一时失了兴趣，这种单方面的攻击防御好无聊，便四下张望，一下子就看到了天目堂首席核心弟子楼迹。

　　　　娄虎激动得摇了摇了沈初胳膊：“快看快看！那就是楼迹大师兄！”

　　　　沈初正专心看着偃甲对战，他发现评判机甲的标准按一定比率降低后一样可以来评判偃甲，比如战斗能力和耐久值。

　　　　偃甲白虎的反应速度，时速，弹跳力等指标都是相当不错的，耐久能力以目前来看还行，但持续性高强度动作十分消耗法力，沈初对白虎的耐久值并不看好。

　　　　反观偃甲旋龟，龟体防御能力一流，鸟首和毒蛇尾的反应速度也不错，耐久能力是它最大的优势，几乎没有移动的身躯为它保留了大量的体力，只要挨过白虎的耐久，它稳赢。

　　　　但是……旋龟的优势一目了然，白虎的操纵者又自信满满，应该不至于傻傻的和对方比拼耐久值。

　　　　正想着，娄虎摇了沈初的胳膊，让他看一看楼迹。沈初被迫看了，正好看到楼迹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沈初忙回头看对战中的偃甲，旋龟两旁的鸟首和毒蛇尾的的动作似乎开始减慢。白虎一直攻击的是龟壳，从未攻击两端，怎么两端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直聒噪的娄虎却忽然噤了声，抖着双手抓着沈初的胳膊。

　　　　沈初奇怪忙问为何，娄虎只好指指沈初身后：“墨、墨凝师兄……”

　　　　沈初顺着娄虎所指望去，只见一样貌绝美，神情冷漠的男子，以极其随意的姿态抱臂倚在一棵树旁观战，他周身十米范围内空无一人。似乎察觉到沈初的视线，冰冷一扫，然后转身离去。

　　　　娄虎吓得赶紧转头，与此同时，空中对战偃甲发出轻微的撕裂声，偃甲旋龟的龟壳似乎出现了问题。

　　　　沈初出色的机甲制作经验让他当即明白了过来，如果是他，制作如此高防御的龟壳，必然不会一整个制作。一整个看似无缝，其实上抵御能力不强。相反用无数部件相互连接制作而成的，抵御能力更高。

　　　　但这种设计思路会有一个致命弱点，内部串联线路一旦被击破，抵御能力就无从谈起了。偃甲白虎看似失败的攻击其实每一次都出色得破坏了龟壳内的法术流转，如此一来龟壳就废了。

　　　　果然不多时，偃甲旋龟自空中炸开，碎片纷纷掉向观战人群。

　　　　欧阳鑫一脸得意的笑看邓明，倒是邓明，虽然脸上带着失败的失落，但依旧不忘将掉向人群的碎片扫净。

　　　　一旁观战的楼迹大师兄也适时出手，招出偃甲巨木为人群挡去碎片。

　　　　人群立刻迸发出一阵欢呼，到底是他们的大师兄。

　　　　沈初和娄虎随处之地无人，碎片跌落之时未受关注，直到碎片即将落地，在空中的邓明方才发现，立刻飞身相救。

　　　　邓明身材魁梧，不是身形轻盈之人，飞身相救的同时，他重重摔倒在地。也没太在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就问俩小孩：“伤到没？”

　　　　娄虎已被此突发情况吓住，未曾回答。

　　　　沈初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谢谢！”

　　　　笑容发自内心，加之小孩之身难以抹去的纯真，邓明看了脸竟然一红，不知所措的挠挠头：“没事就好。”

　　　　正说着，旁边的贵金阁弟子“悄悄”议论了：“对战输了的人还摆出这副表情，真是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他也摆不出其他表情了。”

　　　　“也对，他也只能救两个小孩，装一下好人，找台阶下了。”

　　　　“既技不如人，脸皮又这么薄。”

　　　　旁边的奉土阁弟子有心为邓明辩解几句，邓明却悄悄示意无妨，并不在意的离开了。

　　　　奉土阁弟子只好作罢，脸色十分不爽，甚至有人还露出埋怨邓明的意思。

　　　　“你们俩竟然跑这么远？让我们好找。”娄颖和杜湘士匆匆而来，对战现场人头攒动，两个小孩尚可钻来钻去，大人就麻烦了，各种的人挤人，好在邓明的意外之举暴露了两小孩所处的位置。

　　　　娄虎见状知道不好，赶紧向姐姐告罪，各种打滚求饶。

　　　　娄颖碍着现场人多也不好多发作，狠狠瞪了娄虎一眼就向杜湘士道了别：“既已到天目堂，我等当回拂水阁。缘木阁就在前头，老人家顺着走就是。”

　　　　杜湘士顺着娄颖所指辨明了方向，笑言：“多谢。”便也带着沈初告辞。

　　　　娄虎依依不舍挥别沈初，娄颖无奈看了眼家弟，小孩心性淳朴，殊不知偃术世界何其残酷，天资只消有一丝差距，两人间便再无多少交集可言。不过这种话还不宜和年幼的孩子明讲，娄颖笑拍了拍家弟的背：“走了。”

　　　　娄虎方才回头和娄颖一道去了拂水阁。

　　　　杜湘士带着沈初往娄颖所指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身着青色衣衫的少男少女，三五成群走着，嘴里都在议论方才的对战，没人注意他们。

　　　　忽然一男子面带笑容走到杜湘士面前，停步行礼，谦和问：“阁下可是明轩堂杜掌门？”

　　　　“正是老夫。”杜湘士忙回答，神情和善，笑容慈祥。

　　　　男子忙道：“在下缘木阁弟子靳琰，奉阁主之命前来迎候杜掌门。”

　　　　“原来是阁主座下大弟子亲自迎候，老夫深感荣幸。”杜湘士忙说。

　　　　靳琰是缘木阁主沈清秋的亲传大弟子，为人谦和，喜研究，但天资并不是绝佳，无缘核心弟子之位。靳琰本人对此并不在意，但门派大了，是非就多，尤其是缘木阁主的亲传二弟子楼迹成为了首席核心弟子之后，各种挑拨中伤的话就扑面而来了。

　　　　为此靳琰轻易不出门，今日若不是得师父之命迎接杜湘士，他断不会在对战结束之时出现在人流之中。杜湘士对此也略有耳闻，故而对靳琰的相迎未摆出一丝掌门的姿态。

　　　　靳琰也是饱尝冷暖之人，自然知晓杜湘士的心意，忙道：“杜掌门过谦，请随我来。”

　　　　靳琰说完引着杜湘士往缘木阁而去，方才并未注意杜湘士一行的那些缘木阁弟子因为靳琰的出现刻意留意了下。见不过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和一个衣着普通的小孩，当下有些轻视，皆心想到底是靳琰出来迎接的人，不上品气。

　　　　杜湘士阅历颇深，用脚趾头算都能知道这些少男少女们的小想法，他压根就没在乎，尤其是笃定沈初也不会在意这些事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压力和担忧。

　　　　靳琰倒是有些奇怪，他也见过不少送弟子前来天目堂的别派掌门，那些人的内心都很矛盾，生怕自己的弟子吃苦，又不愿弟子失去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不一会，三人就到了缘木阁主殿。

　　　　主殿是凌空建筑，想进入有三种方式，第一、从建筑四周的陡峰沿铁索桥进入，这个方法最简单，但需要绕很远的路；第二、来人自备飞行偃甲飞入；第三最为奇特，凌空建筑底下设有可激活法术阵，法术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人，或天生灵根绝佳的人，都能激活法术阵，驾法术阵进入。

　　　　靳琰在殿底停步，询问杜湘士想如何进入，杜湘士祭出飞行偃甲，笑说：“老夫灵根不行，就用此法。”

　　　　靳琰一听，照顾到杜湘士的面子，也祭出了飞行偃甲，笑说：“那由我为掌门引路。”

　　　　杜湘士却是摇头，指着法术阵笑说：“你要是愿意，带他去玩玩。”

　　　　靳琰会意，听出杜湘士的意思，知道沈初的资质颇佳，便笑说：“那我便带他前去。”

　　　　“去吧！”杜湘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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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靳琰带着沈初到了法术阵内。

　　　　法术阵乍看平白无奇，只是用常见的汉白玉砌了个漂亮的八角图形。一旦踏入才会感觉异常，阵内有些许灵力在流转，视踏入之人的资质优劣或能力高低而变化。

　　　　靳琰已达椽望中级，灵根是双灵一单，主木从火，对法术阵的掌控已有一定火候。方进入，他便驱动灵力，凝成法术阵，立于一边笑看沈初。

　　　　靳琰所使用的是自行凝成法术阵登临主殿，这是方法其一。方法其二略为独特，看似无奇的法术阵内其实暗藏有已制作完成可供登临主殿的法术阵，但需要极高的资质，和极为细致的观察。

　　　　沈初自上一回在山阴县接触过法术阵后就发现灵力和精神力有些相似，灵力流转和精神力控制也十分相像。

　　　　凭借穿越前对精神力丰富的控制经验，沈初很快就发现法术阵内暗藏的异常灵力流转。他走上前去，依照之前经验触碰异常处。

　　　　暗藏的登临法阵感受到沈初的灵力骤然现形，靳琰在一旁见状为之一叹，这资质，这悟性，就算是楼迹当年也难以比肩。

　　　　沈初见法阵现形，便按着靳琰的方法站上法阵，法阵自动运行攀升，不多时便到了主殿。

　　　　刚进门，里头就飘来一句话：“杜老头，你可算是来了！快，酒！酒呢？”

　　　　“什么酒？”杜湘士明知故问。

　　　　“好你个杜老头，别给我装！没有陈年花雕，今天什么事都免谈。”说话之人摆出一副“强硬”姿态。

　　　　这是沈清秋，缘木阁主，炝翼高级的偃师。他早年与杜湘士相交甚好，是兴趣相投的酒友。两人的年纪相仿，但因灵根资质不同，沈清秋拥有的寿命要比杜湘士长，老去速度也慢。杜湘士已有白发，沈清秋却还是壮年之态。

　　　　杜湘士颇为惋惜的回了句：“是这样啊，那我原本准备的事成之后的谢礼就不给了啊！”

　　　　“杜、老、头！”沈清秋跳脚，“想当年我就多喝你了一口花雕，你整整记了我二十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抠着我的花雕酒？”

　　　　“我有吗？”杜湘士一脸无辜。

　　　　“你！”沈清秋决定不再浪费口舌，直接动手“扑”向杜湘士。

　　　　杜湘士忙躲闪：“诶诶诶，这样不行啊！你徒弟在呢。再不然，我徒弟也在。”

　　　　话音落，早已目瞪口呆的靳琰和沈初，默默移开视线，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沈清秋这才停了手，徒弟面前嘛，总得像个样子。便恢复了往日的持重，笑问靳琰：“方才玩得可高兴？”

　　　　靳琰忙答：“沈初是自己上来的。”

　　　　沈清秋赞许：“不错！”回头问杜湘士，“这孩子的天资果然如你信上所说，不知测过灵根没？”

　　　　“还没。”杜湘士如实回答，“我那边的情况你也大致清楚，私下测麻烦太多，不如不测，上你这再测。”

　　　　杜湘士所指的是越溪镇上三门派为优质资质相互间做的那些小动作，沈清秋对此不齿，但也无奈。灵根资源对偃术十分重要，抢夺是必然且无法制止的。

　　　　“既如此，先测下灵根，木属性就留在我缘木阁，若是其他属性，我出面推荐，定会给你一个好去处的。”沈清秋笑说，对靳琰道，“去取测试偃甲。”

　　　　靳琰领命走向主殿右边的内室，那里是缘木阁存放一般偃甲的地方。测试偃甲对越溪镇的几个门派来说是贵重品，对天目堂来说就是普通的东西了。天目堂五阁阁主都可自行在阁内为弟子测试灵根，无需上报主堂。

　　　　主堂对初入门弟子的灵根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弟子们后续的发展，比如楼迹这种十六岁便能达到椽望级别的弟子。

　　　　不多时，靳琰便折回，并开启测试偃甲。

　　　　杜湘士对顾着看殿内偃甲的沈初笑道：“别顾着看，先去测灵根。”

　　　　沈初遂恋恋不舍移回目光，走到测试偃甲前。之前在唐家他看过测试方式，便照伸手触碰中心白点。

　　　　偃甲顿有反应，光芒大作！五色齐备，宛如天降祥瑞！

　　　　“这……”

　　　　“这……”

　　　　沈清秋、杜湘士同时大惊。

　　　　五灵根，五灵皆主！这是传说中天嫉英才的灵根，虽强悍，但因受到老天嫉妒，难以在偃术之途上走得太远。

　　　　沈初并不清楚这算什么灵根，但观沈清秋和杜湘士的表情，他猜出似乎不太好，心下有些失望，他就是冲着高深偃术来的，不想尚未领略就被迫离开。

　　　　沈初撤回了手，测试偃甲顿时失了光芒。

　　　　惊讶中的两人回了神，沈清秋叹了声，对杜湘士道：“好友，这结果……不太妙，你得慎重考虑下。”

　　　　杜湘士也叹了声，十分惋惜：“怎会如此！”

　　　　“他这情形若真要在我手下，倒也可以，我可以给他个记名弟子身份。但天目堂人多口杂，不具资格却为记名弟子往往会受到诸多刁难。我为一阁之主，虽能庇佑，但不能事事庇佑。况且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若是庇佑了反而更糟。”沈清秋据实相告。

　　　　杜湘士点头。

　　　　他明白天目堂的规矩，要成为核心弟子，不仅得有中上以上的资质，还必须在二十岁前达到椽望初级。靳琰与核心弟子失之交臂就是因为他迟了一年。

　　　　要成为五阁主亲传弟子，必须有中级以上资质，且三十岁未达到椽望初级的，要被褫夺亲传弟子的身份，降为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又叫做内门弟子，它的要求相对比较低，资质不做过于严格的要求，偃师级别也一样。过低的门槛导致了激烈竞争，争阁主或核心弟子手里推荐的名额，争外门弟子考核的优胜名额。任何一个忽然出现的记名弟子都会受到其他人的嫉妒和中伤。

　　　　杜湘士知道沈初心志坚定，不会在意嫉妒和中伤。但大宗门内的手段实在太复杂太黑暗，不是简简单单不在意就可以避过的。

　　　　想到这，杜湘士只能叹息一声，对沈初道：“好徒儿，此事关系你的前途，为师本不该为你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