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在刀剑神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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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是一个由着性子胡来的人，这剧情难道不是你设计的？怪我咯？”

　　　　轻佻的语气，却因为对象隐隐变得有些沉重。

　　　　“我和你的约定依然奏效，这次我并没有利用队伍还有自身的力量，只是引导辛西娅自己做出了那个决定，难道这也要你出面干涉？不觉得管的太宽了吗。”

　　　　“我并没有问罪的意思，只是有些吃惊而已，林三君你面对那些剧情时似乎从来就没有底线这种东西……当然，我也一直遵循着和你的约定，没有对你的队伍做出任何不利影响，而且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我会那样做。”

　　　　林三冷冷回身望着辛西娅，不如说现在叫做茅场晶彦的男人，两人间的气氛已经不像当初见面的那样剑拔弩张，反而意外的透着一股古怪的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而林三此刻脸色有些阴沉，就像地上那些与腐叶混合的雪水。

　　　　“我可以接受你的监视，并且听从你的一些安排，甚至可以按照你的要求不加入任何队伍，但是作为我的条件，您不能再对风林火山那帮人出手。”

　　　　“放心，我并不是你说的疯子，除了一些特殊情况，我是不会出面干涉玩家行为的……但是，除了你，林三君，你本身具有的能力已经快要破坏掉这个游戏本该有的平衡，那么加以制约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不必再通过那些疯狂的攻略行为来向我证明这一点。”

　　　　林三低头不语，但无疑被说中了。

　　　　“我依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却是林三呢？在我的剧本里出现了你这样的一个角色，一个能单剑灭boss的人物，甚至让我本就光怪陆离的剧本走向更加不可预测的未来。”

　　　　“所以我才需要对你进行适当的调整，但毕竟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数据，所以自然不可能随意任我摆布，哪怕是想出一个自杀的办法来试图摆脱这种情况……”

　　　　“有一点我必须承认，我对林三君你并没有恶意，也没有所谓的善意，只是好奇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但是如果任由你这样走下去的话，我的剧本反而会被你变成一场很不好看的闹剧。”

　　　　林三面无表情地看着辛西娅，语调却透出浓浓的轻佻和讥讽。

　　　　“把一万人困在这个游戏之中，然后看他们在死亡中挣扎彷徨，这本身就是一场可笑可悲的闹剧而已，而作为幕后导演的你，茅场晶彦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为了自身理想却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空心小丑，你这种混蛋看上去是为了所谓的理想疯狂，实际上只是一个内心空虚到只能拿理想当借口的可怜虫而已”

　　　　辛西娅出乎意料的沉默片刻，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并不后悔曾经那样做，永远不会，而且林三君你有一点说漏了，其实，我们都只是幕间之人。”

　　　　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哑谜，那双翠绿色的眼瞳再次一眯，再次张开时已经充满了迷惑不解，明显移魂夺舍已经结束了，但当事人什么都没说，以辛西娅的性子自然也不好去主动去问，只能一味的沉默。

　　　　林三眉头紧锁，试图重新从刚才那股胶水般的情绪中摆脱出来，而抬起头，目光落在一团挂在枝桠间兀自在寒风中飘荡的布制物品上，眼神徒然一凝，那玩意儿看上去就像一团破布，但还是能从外形上大致能辨认出是一帆灰黑色的旗子，上面的图案林三很熟悉，一支角笛和相交叉的图纹。

　　　　是黑暗精灵的军旗，此刻却挂在树梢上任风吹雨打，想必耐久度很快就会耗尽吧？

　　　　这一想法刚在脑海里浮现，那团灰不溜秋的军旗好像被风刮的时间久了，终于哧溜一声从树梢上飘落下来，顺风飘扬，然后正好落在了林三的脚下，那上面几个破破烂烂的洞孔像是眼睛和嘴巴，正向面前这位伪黑暗精灵哭诉。

　　　　此情此景，林三却没有多少感触，目光静静落在那团破布上，冷哼一声：“不过是数据而已，都是……假的”话音刚落，边抬脚狠狠踩在那面旗子上，留下一个皱巴巴的脚印，转身离去，而方向居然是那个已经陷落的营地，片刻之后风中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惨呼和哀嚎，最后重新归于沉寂。

　　　　辛西娅倚靠在树旁，耳朵动了动，明显听见了风中传来的那些血腥味，只是却静静呆在原地，什么都没动。

　　　　而那面灰色的军旗而终于支撑不住，应声而碎，啪地化成一团碎片消失在寒风之中。

　　　　……

　　　　……

　　　　一个星期后。

　　　　艾恩葛朗特十层，某处不知名的林间小道上，传来阵阵有节奏的咯哒咯哒声，由于现在是冬季，日出的时间偏晚，甚至还有些昏暗，道路很不好走，灰黄色的杂草和碎石块让马匹行进的速度异常缓慢，但也比人腿快不少，蜿蜒的黄土小路似乎一直要蜿蜒到遥远的天际，而那边耸立着一座盘旋而上的钢制阶梯。

　　　　一匹精瘦的黑马从薄雾中幽幽钻了出来，而坐在马上的人因为套着一身灰不溜秋的雨披，又戴着连体帽子，身影更是隐藏在灰雾中看不清晰，只能看见穿着深灰色的紧身皮裤和一双黑色的长靴，背上是一把npc商店里随处可见的十字长剑，除此之外在看不清其他，模样更是像极了一个四处流浪的落魄雇佣兵。

　　　　事实上林三的确也正是这样做的。

　　　　不多时，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顺着这条小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汪碧蓝的湖泊，在薄暮晨曦之中显得宁静幽深，像是一个文静羞涩的处子，当然林三也不会到对着这湖来一发入魂。

　　　　早晨的寒风吹得他的灰袍紧贴在身上，隐隐勾略出他身上各种奇怪的突起部位，一时间竟数不清在这件灰袍下究竟藏了多少种武器。

　　　　而在湖边的鹅卵石面上，一块已经腐朽却又像石头一样坚硬的木制路牌歪歪斜斜插在那里，一人多高的粗木上又分别钉着几个箭头，箭头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上面清晰标着几个稀奇古怪的地址名字。

　　　　林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翻身下马，从马背上取下一只皮质的皮囊，径直朝湖边走过去，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在脚下发出哗啦啦的摩擦声。

　　　　现实中如果马匹走在这样的上面很容易把马蹄折断，就算折不断也会对行进产生一些麻烦，sao中不知道会不会这样，但是林三依然固执地坚持着自己认为的一些常识。

　　　　先是警惕地环视一下四周，耳朵动了动，发现的确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由摇头叹息了一声。

　　　　因为失去了索敌，林三只能依靠耳朵和视觉判断四周是否存在危险，虽然鹰眼多少弥补了这方面的缺陷，但是毕竟还是没有像索敌那样用的得心应手。

　　　　不过……好在自己也有独特的应对手段。

　　　　自从变成黑暗精灵之后，林三的听力明显上升了很多，而且还有另一样技能一直没用过……

　　　　现在时间是五点四十左右，大多数的玩家估计还在甜美的梦中，就算是经常在迷宫区附近晃荡，作息时间极不规律的军队攻略组，那也只是少数人而已，至少这里里迷宫区还有老长的一段距离，也不需要担心碰上那些家伙，林三真正要防备的……实际上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poh

　　　　红名玩家这种东西，终于在sao死亡阴影的浇灌之下，开出了带毒的花朵，并且毫不掩饰的向玩家们展现出他们可怕的破坏力。

　　　　就在前几天，林三就从阿尔戈口中听到了许多类似的传闻，只不过也只是零零碎碎的一些消息，而且都不是非常准确，却让林三瞬间提高了警惕，他可不认为下层的那些弱鸡玩家队伍碰上哪怕一个红名玩家会有逃脱的可能，阿尔戈虽然会收集情报，但绝对不会从死人身上搜集情报，毕竟死人可不会说话。

　　　　为此林三还特地警告了阿尔戈一番。

　　　　而且物以类聚，红名玩家因为被npc拒绝服务，所以他们身边肯定有帮助他们的人，橙名？还是绿名？林三不知道，但是无疑肯定有人，否则那些家伙早就死绝了，哪还会有类似的传闻流露出来。

　　　　每每想到这一点，林三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自己在前线和怪物搏杀，后方却不知道从哪个屎坑里跑出一堆烦人的苍蝇，毕竟那些生产职业的玩家可是大部分也未位于下面的几层，到时候出问题的话会变得很麻烦。

　　　　如是想着，林三蹲下身，先是伸手在湖水里探了探，见手指上的避毒指环没什么反应，这才从身上取下四只足有磨盘大小的深棕色皮囊，将里面剩余的水倒掉，然后直接把水囊摁湖水里往里面灌。

　　　　手上这枚造型简朴的指环是从一个森林精灵身上得到的东西，只是对方不怎么配合，所以那只精灵的脑袋和手指都掉了下来。

　　　　指环虽然等级不高，而且也只是起到一个测毒的作用，但是对现在的林三来说非常实用。

　　　　野外的湖水可不是城镇的喷泉，一般来说会有一些特殊的效果，但也不是都能喝，有些依然是有毒的，而且除了这个林三还用来寻找一些有毒的材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制药这一生产职业居然被茅场晶彦保留了下来。

　　　　大量的气泡从水囊口处冒出来，水很冰，也很清澈，湖面更是像一面镜子一样足以倒映出天空一成不变的蓝天白云，细微的涟漪慢慢随着气泡在湖面上晕开，水岸边湖底的几株水草也轻轻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林三似睡非睡的眼睛微眯，突然身体猛地一振，原本平静的湖水顿时炸开，四溅的湖水也淋湿了他小半边臂甲，哗啦一声，等再次从湖中抽出手，林三手上已经被匕首扎穿了一条大鱼，甚至根本没看不清那把匕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的。

　　　　望着那条串在匕首上兀自挣扎的不知名小鱼，林三不禁陷入了沉思。

　　　　林三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前世虽然不知道暗地里做过多少血腥暴虐的事情，但那毕竟都是任务，为了自身私欲而去杀人的事情，林三一件都没做过。

　　　　出于这种坚持，林三希望至少这辈子不用再去做哪些腌臜事情，杀人前后心境自然不一样，但是这具身体依然干干净净，手上没有沾上任何腥臭气息，所以……还是留下了祸害啊。

　　　　poh，不知道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还能不能下得了手呢？

　　　　林三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

106。发疯

　　　　原本匕首上串着的大鱼早就变成了一圈碎片，同时还有眼前浮现的灰白色系统信息框，提示获得了少量的经验柯尔之外，还有一大块鱼肉。

　　　　林三摇摇头，心中暗笑，也不全是坏事嘛，至少省去了去鳞剖内脏这些工序，简单了不少。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再想起昨晚好像连晚饭都没吃，不由苦笑一声，开始找些石头堆起一个灶台准备做饭，至于火种这种东西林三已经从阿尔戈那边买到了类似的情报。

　　　　唰唰几下，林三随便用长剑从树林里削下一些枝蔓，也懒得去管什么环保不环保的事情，现在肚子最大。不知道林三是用了什么办法没有让这些树枝直接破碎掉，反而很快就抱了一大坨回来，往鹅卵石垒起来的简易灶台里一丢，又在柴火里面扒拉了几下，那些树枝很快就燃了起来。

　　　　林三看着那些跳跃的花苗，同时心里自嘲的想到：“也对，如果连生产职业都被抹消掉了的话，自己在野外恐怕真的会被活活饿死，毕竟sao连做饭这些现实中无比熟悉的事情，也是需要技能熟练度来完成的。”

　　　　取水，架锅，又掏出一些从阿尔戈那边买来的调味料，林三颠了颠手中一大堆瓶瓶罐罐，心想那家伙什么时候从情报商人转职成调味师了？

　　　　而正在准备早餐的林三耳朵突然动了动，尖尖的耳朵敏锐地察觉到一阵有节奏的声音，只是林三想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兀自淡定地向锅里洒入一些调味品和新鲜的野菜，头也不回道：“我做的烤鱼味道应该还不错，只是我不清楚你一个森林精灵究竟能不能吃肉？”

　　　　话音刚落，林三身后森林的边缘处，缓缓出现了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匹健硕的黑马，和林三之前的骑的那匹几乎一模一样，马背上面还堆着一些帐篷之类的杂物，而黑马旁边还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身高差距让那人有些控制不住马匹的前进方向，而且那件灰黑色的皮甲和头发上还夹着几片树叶和草根，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却无比明亮。

　　　　林三斜了那边一眼，撇撇嘴，把手中的碗勺往身边一放，站起身，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嘲弄。

　　　　“喂喂喂，我又不是慈善家，你不去投奔你那位姐姐，跑过来缠着我算什么？黑暗精灵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以你的身份很轻松就能受到重用，为什么非要跟在我屁股后面跟了一路？难道你也想去天界？或者要不要我直接送你一程？”

　　　　此天界自然非彼天界，但是林三话语中却只有不耐烦和嘲弄，并没有产生别的什么负面情绪，比如杀意。

　　　　“虽然我并不对你这么个ai会做出这种行为感到意外，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了别人的眼睛，如果带在我身边的话会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我当初真的很犹豫究竟要不要收留你，结果你看见了，那么你为啥还要跟过来呢？我又不是你老妈”

　　　　“我说，不就是在刺杀的时候帮了你一次吗，至于一路缠着我到现在？你姐姐都已经把报酬付了，所以你也不欠我什么，还是说你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我们两个已经拜拜了好不好。”

　　　　人影像是没听见林三的话语，只是一个劲的扯着缰绳，因为身高原因，只能略带笨拙地把马匹牵到了湖边，然后……

　　　　砰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真的是让林三都忍不住要捂脸了。

　　　　不出意外的，摔了，而且摔得很惨，那匹黑马直接从那条小道上直接滚到了湖边的鹅卵石面上，还咴咴叫个不停，估计被摔得很痛，路面上还到处散落着那些装备……还有一个精灵。

　　　　而辛西娅脸上却依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扑克脸，根本没有在意刚才的尴尬，从地上爬起来后直接拍了拍斗篷，然后理所当然地直接走到林三身边坐下，期间林三一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场间气氛极度古怪，只有水被烧沸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终于，林三认命似的垂下头，不去理会这个哑巴三无妞儿，把一大堆鱼肉和调料依次均匀洒进行军锅里，虽然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鱼汤味道稍微好一点。

　　　　“姐姐那边已经不需要我帮忙了，我也不想回去，或许以后会回去看看，但是现在我没有那种心情，所以想跟着你一起去天界看看。”

　　　　一直望着陈花色篝火发呆的辛西娅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林三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又是一黑，挥着双手训斥道。

　　　　“我这不是天界旅游团报名点”

　　　　辛西娅此刻无论言辞还是眼神都显得无比诚恳，只是脸上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表情让林三有些抓狂，让他忍不住生出把汤勺直接丢她脸上的冲动，偏偏林三越看越觉得奇怪，最后还是无奈问道。

　　　　“我说，辛西娅大小姐……”

　　　　“可以的话还是请叫我蕾娜吧，这是我现在的名字，辛西娅……从我背叛女王大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好吧……蕾娜小姐，请问我到底是哪里惹着你了？为什么你好像从第一次见我到现在，脸上都是一副我欠你一百万的冷脸啊？我们上辈子难道就是冤家？”

　　　　辛西娅眼神茫然。

　　　　“何时有过？”

　　　　林三脸色越发古怪。

　　　　“比如此时此地。”

　　　　辛西娅沉默良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就要回归伟大的森林之神的怀抱，最后还是依靠村里药师的药重新恢复过来，但从此落下了病根，脸上从那之后就无法做出太多的表情，抱歉，让你误会了。”

　　　　林三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辛西娅，心中泪流满面，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是一个面瘫这……哪个无聊gm搞的这种白痴设定？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变成默默的幽怨眼神，林三塞给辛西娅……蕾娜一只碗，又舀了勺香浓的鱼汤盛了递过去。

　　　　辛西娅看着手里这碗温热的鱼汤：“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林三面无表情地也给自己舀了一勺。

　　　　“只是暂时的，在路上你必须听从我的一些命令，而且作为条件，你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必须笑笑，否则我随时有权利把你踢出去，而且这不是组队，你现在只是作为我雇佣的侍从而跟随我而已，懂？”

　　　　蕾娜眼神有些疑惑，作为一个ai，她无法理解组队和雇佣这两种做法究竟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不明白对林三而言有什么意义，但还是一如既往顺从地点点头，又伸出手指支在嘴角上面向两变扯了扯。

　　　　“这样行吗？”

　　　　林三强行抑制住摔碗的冲动，颤抖着喝了一口鱼汤，脸色变换数次才冷静下来。

　　　　“……继续努力吧，总会成功的。”

　　　　蕾娜没说话，只是很乖的点点头。

　　　　……

　　　　好不容易把之前摔落在地的那些装备一一收拾好，再把那头黑马和之前那头的缰绳一起绑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林三这才转头望向湖边，那个有点天然呆属性的面瘫精灵妞儿，她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谁都不鸟的样子，眼睛里却有些迷茫和无措的味道透露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杯子，里面是林三刚煮的咖啡，淡绿色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不是很适应咖啡的苦涩味道。

　　　　林三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握紧短剑的右手松了下来，心里颇具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反正都是要被监视，既然如此，那么让一个美女来监视自己的话，多少也能把这种反抗情绪稍微降低一点，就当养了条会说人话的狗

　　　　想到脑海里突然蹦出的古怪比喻，林三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呵呵笑着，声音渐渐拔高，最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再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变成某人笼子里的小白鼠，喉咙里就像堵着什么，干脆不再压抑，咳得惊天动地，咳得肆无忌惮，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积在心里的郁闷不甘还有愤怒一股脑全部咳出来一样，咳得无比爽快。

　　　　“呵呵呵呵……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的蕾娜也听到了林三疯狂古怪的笑声，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后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远远望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

　　　　……

　　　　“嘿，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曾经梦想做一个旅行家，走遍世界各地，去看每一处好看好玩的地方，但是可惜啊，梦想始终只是梦想而已，我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资本。”

　　　　“虽然曾经从军的时候去过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但是那是在执行任务，根本没有看风景的心情，怀着杀人的心思，只关心行踪是否暴露，那还来得及去看那些独具一格的美景，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可惜，早知道就冒着违纪的风险像其他的老兵一样去拍一些照片留下来做纪念也好……”

　　　　“但是世事难料啊，没想到被困在这个游戏里之后，我反而有了这个机会，只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不得不说，这里的景色简直棒的没话说啊。”

　　　　林三也不管蕾娜就应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也不管那双眼瞳的另一头是不是有人在偷听，只是像发泄一样絮絮叨叨地，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往外撒开了讲着一大堆让人费解的话，此时估计如果对象是只狂躁山猪的话，林三也会把它绑起来然后嬉皮笑脸地跟它讲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废话。

　　　　在早上的那次疯狂之后，林三情绪一直处在一个相当亢奋的状态，好像没了什么顾忌，又仿佛脱开一切束缚后的无所顾忌，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蕾娜好不容易抓住林三话里的一个停顿，也不管林三什么反应，径直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

　　　　林三一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像个白痴一样呵呵一笑，语气却异常肯定地回答道：“去找人，我的那些朋友们，离开了快三个月了，总得回去打个招呼，现在我又不和他们组队了，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用怕哈哈”

　　　　蕾娜眼里虽然满是困惑，但还是像当初执行任务那样对林三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骑着黑马老老实实跟在林三后面。

　　　　……

　　　　……
………………………………

107。离心

　　　　艾恩葛朗特十层城镇，托尔斯坦的一家酒吧里。

　　　　空旷的酒吧离此时只坐了寥寥数人，毕竟营业高峰期都是在玩家从迷宫区归来的那段时间，所以只有酒吧里显得极为空旷，只有几个无所事事的玩家坐在那边喝闷酒，再看他们脸上大多都是阴郁低落的表情，看来肯定在前线受了挫折，甚至可能是一些队友已经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