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策之江山半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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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了个身，欧阳尘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了，睡吧。”

　　　　睡？在哪里睡？

　　　　萧瑶发现，欧阳尘又给了她一个难题。她想了想，刚要拽床上的被子，欧阳尘却抢先一步，将被子全部压在身下。

　　　　“可是，你不想不代表你不能伺候。进来，这被子里很冷！”

　　　　萧瑶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敢情他是想要她做暖床的侍婢了。

　　　　“进来，不要让我多说第二遍！”

　　　　欧阳尘冷了声音，这对萧瑶似乎很奏效，萧瑶只好不甘不愿地倒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塞进被子。

　　　　她可是不敢反抗的，这样的服侍是每个伺候在龙床前的宫女都曾经做过的。在欧阳尘这里，她是庄妃的侍婢，就必须要尽心尽力。

　　　　可是作为家人子的她，却从未真正为主子暖过床。更何况，身边的，还是万人之上的东楚皇上，这样的感觉，着实让人摸不清，说不透，道不明。

　　　　蜡烛吹熄，窗外，林青邰摩挲着下巴，眼角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云书，看到了吧，我就说，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看来，那个小姑娘真的已经俘获了咱们凌潇的心了。”

　　　　“所以，你们就为了一个女人而欺骗我这个好兄弟，说坊主要出关了？！”云书不甘心地说。

　　　　林青邰搂住他的脖子算是给予安慰。

　　　　“别这么说，尘是为了女人，我可是为了好兄弟。他甚少为一个女人如此费心，咱们便做个人情，让他好好享受一番，这样也能解了坊主的心头之病。”

　　　　“坊主是担心尘此生无子，可你分明知道，他那分明是……”

　　　　“真也好，假也罢，这里是在宫外，他受尽了欧阳穆的折磨，压抑了那么久，这次，也该好好放纵一次了。”

　　　　想必，若欧阳尘听到了林青邰的这般言语，必定会感动得忘乎所以，能如此了解他的人，莫过于窗外的那两人。

　　　　萧瑶奔波了一天，虽然她的轻功了得，可也毕竟是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的，脑袋才沾到了枕头，便睡着了。

　　　　可欧阳尘却不似这般容易了。

　　　　他躁动地翻过来翻过去，不知为何，分明已经困得不行，可耳边总传来那柔弱的呼吸声，还是在他的脑海中无限放大。就像是一只手在他的耳边瘙痒，难受极了。

　　　　转过身来，萧瑶的容颜在他的面前无限放大。欧阳尘的心顿时跳乱了半拍。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才能认真地端详她。她美得如同春日里的桃花，白里透着粉嫩，鹅蛋的脸颊，细嫩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正严实地闭着，浓密的睫毛如同破茧的羽蝶，在她的眼睑之下留下一道致密的暗影。

　　　　这个女人，当真是尤物……

　　　　咳咳，等等，他在想什么？！

　　　　欧阳尘又转过身来。

　　　　再一次，他被这个女人打败了。

　　　　身下的那个不该有反应的东西，此刻已经在极力地叫嚣着主人对它的不公。一股热流席卷而上，欧阳尘顿时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扯开衣襟，好让呼吸更加顺畅，欧阳尘索性转过身去。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他不看她便可以成功抵御她温柔的‘攻击’了。

　　　　然而，欧阳尘着实想得太过简单。

　　　　也许是他的动作，叨扰了她的美梦，萧瑶不安地动了动，翻过身来，整个腿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被骤然袭击，欧阳尘顿时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该怎么办？忍还是不忍~！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警告：若是你不忍耐，此番被欧阳穆知道了你隐藏多年的秘密，定会用尽方法，将你赶下皇位的，你父皇的遗愿又要如何继承？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犹如鬼魅一般，充斥着他的头颅――这是在宫外，玉龙坊里又不可能有人会在意，你大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其结果可想而知。

　　　　禁欲数年的欧阳尘，终于被*冲昏了头脑。他再次转过身啦，手轻轻搭在萧瑶的肩膀上。

　　　　这个女人，当真是让人爱不释手。他渴望得到这样的女人，而且就是现在！

　　　　然而，就在他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那双他喜爱已久的大眼睛忽然睁开。微弱的光亮，将她的目光映得楚楚动人，欧阳尘的动作停滞。因为这双眼睛，仿佛是在谴责他非君子的行为。被她这般注视，连他都开始鄙视他自己。

　　　　“嗯？”

　　　　萧瑶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蒙地看着他。

　　　　“怎么了公子？”

　　　　欧阳尘轻咳一声，飞速坐起身。“你的呼噜太吵，滚下床去睡！”

　　　　……

　　　　清晨的阳光洒在昆山的每个角落，旭日冉冉，玉龙坊也迎来了它新的一天。

　　　　坊中大殿上，玉龙坊坊主姬震天坐在大殿之上，二坊主文渊则坐在副位。两人的目光双双落在欧阳尘这边，眼中的意味却各有不同。

　　　　欧阳尘拱手拜见：“二位坊主，在下乃是湘国的茶商，家父乃茶王是也。如今天下大乱，湘国越发贫瘠，家父便让我带着舍妹前来，希望新制备的茶叶可以得到二位坊主的喜欢。在下身上，还有家父的秘方，希望坊主可以笑纳。”

　　　　姬震天微笑着捋着胡须。

　　　　“替我谢谢你父亲，想不到，当年只是一个口头约定，竟让他记得这么久。湘国如今一定十分不好过吧，听闻湘国与咱们东楚的战争，已经持续许久，双方皆是人员空虚，资源匮乏。你父亲若是愿意，大可以我的玉龙坊里避世。别的不敢说，安全，定是第一位的。”

　　　　“坊主美意，在下一定带到。只是家父近来身体欠佳，希望能够留在故土，否则，也不会让在下这样的晚辈前来与坊主交流。还希望坊主不要责怪在下知识浅薄。”

　　　　“无妨。”姬震天憨笑：“我这个人，就是名字响亮了一些，所以才让许多不知情的人有所惧怕，平日里我是最宽和待人的。你与我交往久了，便知道我的心性。”

　　　　看了看他身后的萧瑶，他又问：“你身后的那位，便是茶王的女儿了吧。”

　　　　“正是。我湘国不分男女尊卑，舍妹日后也要继承茶园，所以便跟着出来，一同学习。”

　　　　“嗯，不错，比起东楚的这些只知相夫教子的女子，老夫更欣赏湘国女人的豪爽。尤其是上次遇到的那个春红……”

　　　　“咳咳。”

　　　　见姬震天越说越没正行，身着红衣的霍正忍不住提点。姬震天立刻恢复了刚刚的冷傲模样。

　　　　萧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连一夜宿在地上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这个传说中杀人无数的玉龙坊坊主，竟然是这般顽劣之人。难怪，他会同欧阳尘搅合在一起。他们，还真的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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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章　邪派教主

　　　　这也是萧瑶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二坊主。％　し

　　　　她浅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尊贵而典雅的气息。文渊是个体态雍容的女人，若非一早在殷素的口中得知她真正的年岁已经七十有八，萧瑶肯定会认为，她不过是三十刚出头的中年女人。

　　　　“二位别见怪，咱们坊主就是这样的，喜欢开玩笑。只是，看二位的身形体态并不像是湘国人，不知，你么是湘国哪里的？”

　　　　欧阳尘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二坊主好眼力，家祖的确是东楚人，父亲将家业转到了湘国。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确是东楚人。”

　　　　“哦，原来是这样。”

　　　　女人若有所悟，可眼中的警惕却只增未减。

　　　　“那么后面这位姑娘呢？既然你家中是种茶的，那么，你定然对茶叶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这么多茶叶当中，你最喜欢哪一种啊？”

　　　　这个女人，摆明着是打算为难她。

　　　　只是在堂中站上这一刻，萧瑶便早已经参透玉龙坊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上位的正坊主实则是没有任何权力的，反而是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女人在把握着政权。

　　　　想来，昨晚，殷素必定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才连夜将他们带到了正坊主的别院。

　　　　她要杀他们，只因为他们是姬震天的客人。

　　　　文渊想要架空姬震天，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好狠毒的女人！

　　　　“让二坊主见笑了，家父自小便训斥我不学无术，所以对茶叶，小女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若非要说出一种，那便是小女最喜欢的樱桃红茶了。”

　　　　“樱桃红茶？”文渊挑眉：“这倒是我从未听过的品种，很是稀奇。”

　　　　萧瑶用湘国的礼仪福了福，大方地回答道：“所谓樱桃红茶，是将樱桃和山楂，调和到碧螺春之中，再用清晨的甘露烹煮而成。其中的手续繁杂，入口却香甜滑口，比起普通茶叶的苦涩，这样的茶水，更适合女人和孩子使用。爹爹常说，我这是离经叛道，这茶叶并没有真正被卖到市面上，所以，坊主才不能尝到。”

　　　　“哦，原来是这样……”

　　　　欧阳尘和萧瑶互视一眼。刚刚，他还担心她会露出马脚，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丫头的变通能力，还真的不容小觑。

　　　　樱桃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便是想要让她现场制作，也是不可能的。

　　　　这便可以解了困境。

　　　　文渊轻轻点头。

　　　　“呵呵，你们也别怪我多问几句。这山中，可不似从前那般太平了。你们是好人，可不代表所有前来拜见的都是好人。去年秋天，便是有人化装成门客的模样前来拜见坊主，我们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坊主险些被刺杀。所以，便每次都多长了个心思，非要确定准确无误才能安心。还希望二位不要见怪。”

　　　　欧阳尘拱手再道：“二坊主言重。我们是来做客的，自然是听从主人的安排。”

　　　　姬震天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敲了两下拐杖，提醒道：“好了好了，既然已经验证了没问题，便来我这边好好说说你父亲的交代吧。正好我刚刚用过早膳，现在喝茶，是最适合的了。”

　　　　在外人面前，文渊不好拒绝，只能唯唯称是。

　　　　姬震天拄着拐杖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将欧阳尘拐住。

　　　　“贤侄，咱们走。”

　　　　“是！”

　　　　萧瑶随着欧阳尘离开，走了好远，还能感受到身后那些纹丝不动的人们警惕的目光。

　　　　这样危险的气息中，她能感受到些许杀气。

　　　　姬震天的房间里，萧瑶被姬震天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他浑浊的目光，从落在座上开始便没有再离开过，当然，他的护法大人霍正也是同样。

　　　　霍正正是殷素口中所说的主上，两人都是玉龙坊中的老人了，他们不说话，其他人不敢出声。于是，原本应该热络不已的见面场面，瞬间被尴尬的宁静所取代。

　　　　萧瑶大气不敢出。

　　　　眼前的这个，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姬震天啊！她虽此生大半时间都在闺阁中度过，可是姬震天的大名，还是十分熟悉的。

　　　　听闻，他年轻额时候，曾经独自冲上战场，将祸乱五国的罪魁祸首秦颖就地正法。在三十万大军的层层保护下，去了秦颖的首级，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人物，当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然而，那仅仅是他少年时候的战绩。到了中年，他正式进入玉龙坊，拜了玉龙坊祖师爷的门下，从此便又挂上了邪教的标签。

　　　　世人从敬佩他，变成了畏惧他。他称霸武林，无人能敌，武功超群，英勇异常。江湖武功以环分级，他初来乍到，就已经达到了八级宗师的地步。而后潜心钻研，传闻他早已达到了十级之巅峰。

　　　　可不知为何，关于姬震天的负面谣言却只增未减。直到后来，他在女人和孩子的心中，成了无恶不作的罪人。所到之处，必定是窗关门封，也正因为如此，姬震天便不再行走江湖，在昆山隐匿，一守就是五十年。

　　　　而现在，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就坐在她的面前，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萧瑶便是心理素质再强大，也受不住这般炙热的目光。

　　　　“咳咳。”殷素的咳嗽，打破了沉寂。

　　　　她一步上前，拱手而道：“坊主，这位公子和姑娘，是殷素在山谷中遇到的，他们自称是坊主的客人，所以殷素才带着他们来昆山，希望坊主不要怪罪殷素不顾师门的规定，擅自上山。”

　　　　姬震天笑着摆摆手：“逐你下山的又不是老夫，你能回来，老夫高兴还来不及。而且，能安然带着我的尘儿上山，你也是功不可没。我又怎么会责怪于你呢？”

　　　　姬震天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萧瑶的身上，他摇首慨叹：“不过，真是太像了，这世上竟有如此凑巧之事？你这丫头，真的是太像了。”

　　　　萧瑶被姬震天说得摸不到头脑，弱弱地问：“坊主，您说，我像谁？”

　　　　“像……”姬震天顿了顿，又大笑起来：“哎，可能是老夫老糊涂了，便把所有这般年纪的女子，都看做是她，这怎么可能，是不是霍正。”

　　　　霍正点头，可是眉眼中似乎也带着一些不确定。

　　　　因为，他也觉得无比相似。

　　　　姬震天正身问道：“尘儿，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将东西拿出来了。”

　　　　欧阳尘点头，从胸口拿出一块灰黑色的石头，双手呈递上前。

　　　　“坊主请看，这便是我遵循地图所得到的石板。”

　　　　姬震天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粗糙的手指，触碰着石板的纹理，似乎在研究，又似乎在回忆。他翻过来翻过去地看，直到将所有的纹理都端详一遍，才肯定地说：“没错，这个就是我要找的。”

　　　　“这地图乃是母妃临终前给我的，起初并没有在意，可是我始终记得坊主当年所说的那块残图，便循着记忆，将整张图予以补充，便找到这藏匿这块石板的地方。”

　　　　姬震天将石板交给霍正，霍正看过之后也点头，“看来，传闻并非是假象，这东西是真正存在的。”

　　　　“当年的楚妃，以舞技著称。分明已经十之有八，骨骼坚硬，却还是能够作掌上舞，冠压群芳，看来，都是有原因的啊……”

　　　　姬震天缕着胡子，眼角的眼纹都因为笑容而变得深壑：“哈哈，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时隔十多年，我还能见到上古龙骨图的真容。”

　　　　上古龙骨图？

　　　　萧瑶的心里打起了小鼓。

　　　　原来，她手中的秘笈竟是这般宝贝的东西！

　　　　那么母后临终前所说的皇家机密，莫非就是……

　　　　殷素好奇：“师父，坊主，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板子，怎么可能是传闻中，足以号令天下的那块……师父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不会。”霍正斩钉截铁：“这东西是上古石器雕刻而成，乃是天上的陨石坠落，经过数千年的风化，是这世上最坚固的石头。想要效仿，便需要同样的石质才可做得出。然而，想要找到这样的石头，却犹如大海捞针，断不可能有人能仿造得出来。”

　　　　姬震天点头。

　　　　“这石头共有六块，尘儿的手中有一块，老夫的手中还有一块，若是能集齐余下的四块，那么，你统摄天下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姬震天看向欧阳尘，欧阳尘立刻挺直了腰身。

　　　　“坊主。”

　　　　“嗯？”

　　　　“我有一事不明。”

　　　　“说。”

　　　　“坊主为何会认定我是传说中统摄天下的那人？在各国之中，能才兼备者比比皆是，我不过是一个大家都不看好的昏庸皇帝，从未有所作为，这样的大任，为何坊主认为一定是要由我来担当。”

　　　　姬震天笑道：“这世上，哪里那么多绝对的事情？正所谓滴水之恩，当年你能赏老夫一碗清水，解了老夫的困境，就说明，你与那些学富五车却只知之乎者也摆架子的富家子弟强上太多。老夫看中的，一定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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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　卑鄙手段

　　　　姬震天模棱两可的说法，让欧阳尘很难接受，然而，他知道，自己只能问这么多。网

　　　　姬震天之所以和善，是因为他此刻被诸多限制，已然不能如当年那般控制天下大局。若非如此，他的僭越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被原谅。

　　　　“我一定不辜负坊主的信任。”

　　　　“嗯！”

　　　　姬震天的目光再度落在萧瑶的身上，神不对题地说：“你此番前来，朝中如何解释。”

　　　　“失踪。”

　　　　“可有后援？”

　　　　“此番让五哥回京，正是为了此次行动。此刻五哥在京中镇守，便是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过得了五哥的精兵十万。”

　　　　“他可以信任？”

　　　　“当然。”

　　　　“如此甚好。两日之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届时三派的长老都会到场。古凌、天泽如今非同小可，你留下来，多见见人，或许对你的未来有所好处。而且，老夫听闻，他们这些年也都在搜寻残图。若能得到他们的那份，咱们的胜算便会更大一些。”

　　　　“是！”

　　　　在这房间里坐着，萧瑶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

　　　　她听到了太多从前想象不到的事实。

　　　　想不到，堂堂东楚皇帝，只是佯装昏庸无能，实则，却是与玉龙坊联手，想要兼得江山！

　　　　依稀记得，那个流传已久的传闻――得玉龙者得天下。

　　　　人人都道，此话指的是玉龙坊的坊主姬震天，也因此，当年数不胜数的人才全都流入了玉龙坊，想要得到姬震天的真传。

　　　　只有少数人知道，所谓的玉龙是指那块雕刻有密文的石板。

　　　　若是能拼的上这六块石板，便可以得到天下。所以，知道此事的人，都在默默寻找石板。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山谷中会惨死那么多‘采药人’的缘故。

　　　　萧瑶顿时明白了许多。

　　　　那殷素表面上受文渊之罚，其实，不过是正是姬震天安插在那座山谷中的一枚暗子。

　　　　姬震天手握一块石板，只是确定了方位，却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所以，每年借着春猎，欧阳尘便独自前往，搜寻第二块石板。

　　　　直到这次，他因为萧瑶和欧阳哲的坠落，误打误撞到了山崖上那块根本不会有人涉足的地方……

　　　　欧阳尘和姬震天又商讨了一会儿，都是些江湖上的事情。

　　　　萧瑶也听得不大明白，便故作轻松玩起了席子上的蚂蚁。

　　　　只有她知道，此刻，她的后背早已浮起一层冷汗。

　　　　小蚂蚁从席子的角落里爬出，想要越过席子，回到自己的洞穴。它头顶着东西，原本就不方便行动，被萧瑶一推，便跌回了原来的位置。它想要反抗，重新爬回来，可是萧瑶又将它推了回去，如此往复，她玩得不亦乐乎。

　　　　话毕，姬震天微微皱眉，忽然执起欧阳尘的手腕。欧阳尘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姬震天的眼睛，只好任由他去摸。

　　　　姬震天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看了眼欧阳尘，他肯定地问：“你可知道，你的饮食中有毒？”

　　　　萧瑶的注意力，因着这话回来。

　　　　姬震天加重了语气：“是那个三皇子干得？”

　　　　霍正在一旁，不冷不热的补充：“坊主，如今，他已然是赫赫有名的三王爷了。”

　　　　“哼哼，三王爷又如何？果然是个阴险的小子。当年他被议储时，老夫便一直担心，他能否兼济天下。如今看来，老夫的直觉果然没有错误。这个人，当真是阴险歹毒，竟然拿连这种下作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

　　　　“自古皇位之争，都是这样的。那么，我的身体现在如何？”霍正问。

　　　　姬震天又继续诊了会儿，才肯定地说：“你实话说来，他还在一直试探你？”

　　　　“是。”

　　　　对于这点，欧阳尘没有丝毫隐瞒。

　　　　“你体内的旧伤与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药物相作用，已经将你的内底弄得疏透，那迷情的药物，乃是大损人体阳气之物，长此以往，便是正常人也是吃不消的。”

　　　　姬震天此话一出，萧瑶捂着嘴巴，不免惊讶。

　　　　欧阳穆用力那迷情之药来试探欧阳尘吗？

　　　　这样卑鄙的手段，当真是十分令人不齿。

　　　　联想到那日，在小船中央，素问和他激情的一幕，萧瑶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欧阳尘总说她是欧阳穆的人，原来，这才是根源。

　　　　“我知道。可是，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若我能够有子嗣，便是他最大的威胁。所以，为了能够让他安心，就只有继续伪装下去。”

　　　　“便是这样，也着实可恶！”云书气呼呼地拿过他另一只手腕。

　　　　他就说嘛，为何再次看到欧阳尘，总觉得他有气无力，还以为是年岁大了，养尊处优惯了，每日在宫中佯装享乐，所以才这般。原来，是被欧阳穆弄成这般病怏怏的。

　　　　不过诊了脉象，云书的表情便没有那么凝重了。

　　　　“还好还好，你放心，有我在，包你三天恢复原状，一定像个男人。”

　　　　欧阳尘嘴一咧，不做声了。

　　　　什么叫像个男人，他本来就是。

　　　　“好，能够治好，老夫便放心了。云书，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