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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策之江山半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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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太傅站在他的身侧，劲风将他的衣袂吹得飞卷起来，即便因为年迈，发质格外稀疏，仍旧显得精神。
“王爷，哦，不，皇上。”
欧阳穆转身，神色却格外凝重。
“蓟太傅这是为何？万万不可这般称呼，这称谓可是折煞了我啊。”
“哈哈，王爷就不要太过谦逊了，这里只有你与老夫二人。老夫当年是如何看好你的，相信王爷心中自有一把称来衡量。如今，这天下可要大乱了，没了欧阳尘，王爷是当之无愧的皇上。”
“呵呵，当之无愧？”欧阳穆的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原本的确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不是了。原本，我是最有前途的皇子，在大臣面前也可以挺起腰杆，展示我的才华，我的确自认为我是最有能力登上皇位的。可现在不同，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我坐上皇位，便是僭越犯上。”
蓟太傅点头，“先皇的意思，老夫也不十分懂得。可是老夫可以肯定的是，先皇他你始终器重。先皇在时，每每与老夫谈及储位之事，都在老夫面前对王爷你赞不绝口。这份父子情谊，可是虚假不得的。朝中最有竞争力的只有二皇子和五皇子，可最终的遗诏，指定的却是最没有作为的六皇子，这点老夫实在不懂。当初，是钟奎山拿出了那份遗诏，谁又能知道，是否真的为先皇真迹呢？”
“父皇向来深思熟虑老谋深算，如果遗诏是真的，这件事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决定的。怕是这老来子让他十分疼爱，又或许是因为楚妃的缘故，父皇始终心中有愧吧。”
“可是如今，先皇已经去了。他指定的皇上，王爷也辅佐了。事实证明，皇上长成，并没有达到一个君王应有的水准，甚至连春猎的能力都没有。而如今皇上又无故失踪，弃皇位于不顾，实在有悖天子之托。既然如此，王爷继承又有何不妥？”
欧阳穆点头。不再说话。
这个蓟太傅是两朝元老，他最懂得如何生存。这样精明之人的话，他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当然，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比得到他的阻止要好上太多。
蓟太傅见欧阳穆默认自己的恭维，便继续说道：“不过，老夫听闻，钟奎山对王爷暂理朝政之事颇有微词。王爷也知道，他手握重兵，又一味地愚忠，生怕江山易主，他女儿的皇后之位便付诸东流。这样的人很危险，王爷不得不防啊。”
“哼哼，”欧阳穆唇角微勾：“他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将军，他的战功也不过是陈年往事。之所以还称他作靠山王，便是尊他当年教诲之恩。他的本人，本王爷向来是不待见的。若是他再向军队散布谣言，惑乱军心，本王爷也不会轻饶他。”
听欧阳穆这般说，蓟太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别有意味地笑容。
“王爷说得对，可是仅仅是容不下有什么用？王爷要做的，应该是斩草除根才对。”
蓟太傅转身，拱手而道：“此事，老臣愿效犬马之劳。”
欧阳穆离开。蓟太傅站在高台之上，忍不住大笑。仿佛他胜利之日，就在面前一般。
然而，就在欧阳穆忙活着看管城门的粮食之时，丞相府的花池中，三个脑袋已经缓缓腾起。
咕噜噜――
萧瑶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缓解了自己缺氧的状况。她并不熟习水性，从护城河到丞相府，这段距离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穆沧溟和云书双双拎着她，将她架在中间游到岸边，而欧阳尘已经等在那里了。
“把手给我。”
萧瑶见是欧阳尘，乖乖照做，因为水分的重量，浸润在棉衣之中，萧瑶当真是连步子都迈不开。晃悠了一下，欧阳尘险些被她拽下去。
将她稳住，欧阳尘嫌弃地说：“真重。”
萧瑶黑着脸。
不重？被穆沧溟生生看管了三天，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不重才怪！
萧战城站在一旁，见状赶忙拿过棉被，将萧瑶裹起来。欧阳尘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问。云书和穆沧溟也麻利地跳出水面，几个人借着夜色，偷偷地绕过欧阳穆的人的眼睛，进入了后院较为隐蔽的下人房。
喝着姜汤，换上干净的衣服，萧战城怜爱地为萧瑶擦拭着头发。长发披开，足有数尺长，两个婢女和萧战城三个人忙活了半天，才将她的头发全部擦拭干净。
欧阳尘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这么说，瑶儿是你的女儿？”
他的声音十分冷傲，萧战城立刻回答：“正是……”
“你的女儿，不是嫁给了刑部侍郎吗？”
萧战城知道瞒不住，跪身而道：“那是臣的大女儿，瑶儿是微臣的小女儿。进宫做了家人子。此番瑶儿的画像贴得满城皆是，说是拐走皇上的贼人，微臣，微臣就更加不敢承认了。皇上，情念在小女这几日在宫外伴驾的份儿上，绕过臣的欺君之罪吧。”
云书满面震惊：“这么说，她，叫萧瑶？”
萧瑶在三个人面前介绍自己时，从来都只称自己是瑶儿，却并没有带上姓氏。
原来，她只是想隐瞒。
萧战城是欧阳穆的人，若非在路上，欧阳尘碰到了巡逻的官兵无处可躲，正巧遇到在运河边小坐的萧战城，欧阳尘绝对不会和萧战城这个人有所联系。
而萧瑶，就是萧战城的女儿……
“从前朕来过你的府上，并未见到过你有什么二女儿。”
萧战城支支吾吾，直到欧阳尘的脸色难看至极，这才伏在地上，颤抖地解释：“皇上息怒，老臣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希望皇上不要再问其中缘由。不过，皇上可以完全信任微臣，微臣是绝对效忠皇上的。”
欧阳尘冷哼：“不论你是否效忠，都在行动上见分晓，而非是言语上。若我们在你的家中被搜查而出，你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从你救上朕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和欧阳穆没有任何关系了，知道吗？”
“是！微臣知晓。微臣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恐怕，这是萧战城第一次在欧阳尘面前这般谦卑。不是因为欧阳尘刚刚的话多么可怕，而是因为此刻的欧阳尘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游手好闲，荒诞无道。
再看看他带来的几人，便可以猜到，现在的皇上，他很不一般。
看到萧战城跪在地上，萧瑶心中很不是滋味。
萧战城不是他的父亲，可是因为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萧战城是萧瑶唯一认定的依靠。如今，为了她，他竟然在欧阳尘面前这般卑躬屈膝，不过是君臣礼仪，在萧瑶看来，却格外荒凉。
她也扑通一声也跪在地上。
欧阳尘的目光又移向她。
“你也有要说的？”
“皇上，父亲已然年迈，还希望皇上可以念在他对社稷有功，便绕过他的罪过吧。相信朝中，像父亲这般，因为权势而不得不暂且屈服的人大有人在。他们虽然表面上服从三王爷的专治，可是私下里，都是希望皇上可以奋发图强，早日真正继承大统的。这些人，皇上难道都要责怪吗？”
“你这是在质问朕？朕以为你身家清白，性格单纯，所以才留你在身边。想不到，你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萧战城身体一颤，立刻制止萧瑶。
“瑶儿，这件事都是父亲的过错，与你无关。”
“皇上，其实我这孩子是十分可怜的。她生来便注定了一生的坎坷，之所以进宫，也完全为了皇上为了我们萧家啊。臣原本心疼小女儿，不忍让她离家，打算找个上门女婿，谁知宫中秀女大选，玉兰已经嫁做人妇，所以臣才让小女儿瑶儿去伺候皇上的。臣真的没有做他想呀！”
说到最后，萧战城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起来吧。”欧阳尘单手扶起萧战城，“朕这次来，并非要治谁的罪，而是要好好整治一下整个东楚。可是想要做到这点，却绝非朕一人之力可为。既然丞相这般说了，那么朕便愿意相信本朝的老臣。许多事情，还希望丞相从旁协助。”
萧战城立刻站直了身体：“皇上要臣做什么，臣必定鞠躬尽瘁！”
“至于你的要求，朕会答应你。”
萧战城满面感激，老泪纵横：“谢皇上信任之恩。”
欧阳尘斜睨了一眼萧瑶，她跪在地上，身形显得益发单薄。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一丝痛楚滑过。
………………………………
092章 无爱之吻
“所以说，你的确是欧阳穆派遣到我身边来的？”
房门关上，欧阳尘再无人前那般谦谦君子的模样，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狡黠，将萧瑶困在自己和床板中间。
萧瑶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一下子滚烫到了脖跟。
这个姿势，这个距离，她看着他的双眼，有的，全是羞愤。
“我之前已经解释无数遍了，皇上还要我如何解释？”
“呵呵，是啊，你已经说了无数遍，可是无数遍都在撒谎！可笑的是，朕知道了真相，竟没有杀你。”
萧瑶警惕地瑟缩一下。
“萧瑶，萧家人子。只怪时间太过久远，便忘了你的存在。你说你叫瑶儿的时候，朕就应该想起，你就是萧丞相的女儿。”
“皇上，我……”
“那批家人子进宫的第二天，淑妃便极力向我推荐，说你的琴声打动了太后，所以朕才留下了你。”
欧阳尘捏住她的下巴，她兰吐一般的气息也融入了他的鼻翼之间。
“你的用途，朕当时便已经猜到几分，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欧阳穆的爪牙，所以始终将你闲置在一旁，并不问津。想不到，你这般有本事，竟然真的让朕注意到了你。”
萧瑶知道，这下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进宫的事，欧阳穆从未跟她说过，所以她并不知道，欧阳穆为了她，在宫中活动了这么多，甚至还动用了淑妃和太后。
萧战城与欧阳穆是同一阵营的，让她挂上丞相之女的帽子，简直就是错误，欧阳尘会有所忌惮，她与宫中其他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若非此次能与欧阳尘在猎场相遇，想来，她定然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
“告诉朕，欧阳穆许诺了你什么？嗯？”欧阳尘沙哑着声音：“朕可以给你双倍！”
萧瑶拼命地摇头。她看得出他眼中的怒火，心情慌乱不已。
“你知道你父亲的筹码是什么吗？他想让你做朕的美人！”
看着她那双曾经迷住他的眼睛，欧阳尘的心中只有恨意。
就是这双眼睛骗了他，让他对这女人产生了怜悯之情。
“你几次三番接近朕，在朕的脑子里刻下印记，不就是为了成为朕的女人吗？那么今晚，朕成全你！今晚之后，你便是朕的萧美人！”
逼近，他用力锁住她的唇瓣。
他的舌尖，霸道地滑进了她的嘴里，疯狂地搅动。萧瑶扬着头被迫承受，因为反抗，她整个身体都扭曲起来。
欧阳尘的力气很大，身下一凉，他的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内，抓住了她的丰腴。
他霸道地索取，丝毫不顾及萧瑶的感受。身上的衣服被撕扯下俩，萧瑶瞪大了眼睛。
她的确已经准备好成为他的女人。
但不是现在，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也顾不得许多，萧瑶用力咬了下去。欧阳尘吃痛，闷哼一声松开了她。
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那是欧阳尘的血。
翻滚着下床，萧瑶也不顾得许多，恐惧地跑了出去。
房门大开，欧阳尘从床上坐起，眼眸中带着一丝伤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他承认，他有了一丝不忍。
萧瑶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前面已经没有路才停下来。
刚刚，欧阳尘吻了她。萧瑶轻抚自己的唇瓣，似乎上面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可是，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第二天，餐桌上的氛围十分诡异。欧阳尘薄唇上的伤口十分耀眼，以至于云书看萧瑶的眼光都不同了。
萧瑶昨晚侍寝，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萧瑶始终埋头吃饭。
为了躲避欧阳尘，她在外面独坐了一夜。夜风很凉，她的面色也有些潮红。看起来，更像是小女子的羞涩。
只有萧战城，满面的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弱弱地给她的碗中夹了一块腌肉。
昨天欧阳尘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他知道，萧瑶嫁给欧阳尘并不会幸福。可是，既然萧瑶已经入宫，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萧瑶引荐到欧阳尘的面前。
上次宫中朱嫔之事，让他明白，若女儿在宫中没有一个名分，必定更加举步维艰。
得到一个美人的位置，总比没有任何名分要好。
至于其他，他再一一替她谋划。
吃过饭后，欧阳尘和萧战城一同去了书房。
从始至终，欧阳尘都没有正眼看过萧瑶。萧瑶清楚，昨晚，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只可惜，她没有好好珍惜。
但是她并不后悔。
若欧阳尘对她没有感觉，即便临幸又如何？那时的她，便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存在了。
既然要做欧阳尘的女人，就要做最特别的那个！
书房紧闭，这是萧战城习惯的方式。只要他在工作，任何人都不得打扰。门外属于欧阳穆的护院都被萧战城以各种借口清理走，只剩下自己的人守在门边，听候差遣。
房间内，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清香，那是窗沿上迎春花的味道。气味清新好闻，颜色又格外淡雅，是东楚文人雅士装点书房的必备之品。
欧阳尘的目光又移到萧战城的书案上。
排除他其他的问题，单单对国事的热衷，萧战城便是朝中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欧阳尘即便十分忌惮他，可对他的政绩却由内而外地敬佩。
只见原本宽敞的桌子和书架上，都是厚厚的书籍。虽然满当，却不显得凌乱。看过的书，都被摆在左手边，而没有看过的，还在右边准备着。可见他工作时，是如何的有条理。
萧战城轻轻挪动香炉，壁画后的墙壁立刻旋转开来，很快，一个略显狭窄的洞口便出现在了看似普通的书房之中。
“皇上请看，”萧战城指着洞口说：“这里便是老臣所说的府上的暗道了。这些洞口都是前朝末代皇帝为了自己逃亡做的准备，却不想我东楚军队提前到来，便遗留下来了这些工程。老臣可以依着皇上的要求，对此多加改动，将原本的库房延伸，一直通向城外。或许，这会对皇上有所帮助。”
“这样的隧道，共有几处？”
萧战城如实回答：“不多，只有四处。相信其他官员的府邸也有，若皇上信任臣，臣可以找一些信得过的大臣们问清楚。若是都如老臣这般，相信应该够二十。”
“二十……”
欧阳尘与云书互视一眼，都面露喜色。他们正愁一旦欧阳穆守住城门，他们该如何攻击。这下好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定会杀欧阳穆一个措手不及。
云书点起火把，“皇上，我先去探探路。”
“嗯，早去早回。”
云书点头，麻利地跳进隧道之中。萧战城谦卑地立在那里，谨慎地说：“不过皇上，您问及这些想要做什么？此乃陈年旧道，许多都已经枯槁，走起来并不十分安全。万一……”
“老丞，你是父皇曾经最器重的官员，又是玉龙坊的三坊主，这兵家之道应该十分详熟才是。”
“皇上，这……”
萧战城微讶。
他三坊主的身份从未对外人提起过，他没想到，欧阳尘会如此确定地说出来，没有任何质疑的口气。他淡定语气可以推断，他早已经知晓了。
玉龙坊可是有名的邪派，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不愿意与这个地方沾上关系，想到这里，萧战城紧张得不行。
“进可攻退可守，若是连退路都不留，如何能赢得这场战斗，你说呢？”转身，欧阳尘拿起纸笔，挥洒地写了起来。
萧战城小心翼翼地凑近去看，只见前面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增兵京城。
萧战城再次跪在地上。
欧阳尘抬眸，浅笑道：“怎么？怕了？”
“不，臣不怕。”
“回京之前，师父有过嘱托，说萧丞相即便离开玉龙坊，也还是坊中之人，朕若提及他的名号，你便不会与朕作对，不知师父的话朕是否完全相信……”
原来是姬震天的主意。
萧战城的手都颤抖了，“皇上，臣不是害怕，而是太过激动。皇上终于肯为天下黎明苍生谋福，终于肯显露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是我东楚万民的荣幸啊！”
这话，他是发自内心地说的。
增兵能做什么？
在如今混乱的京城之中，只有一件事……
欧阳尘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萧战城果然是老狐狸，不说出姬震天，不全都摊牌，他便不露出真正的想法。
起初，他还担心，萧战城是否会追随他。现在，他懂得了。
他只追随赢家。
“老臣起来吧。算起来，我还应该称你作三师父呢。若你真的忠心为朕，忠心为东楚，便去寻得几人，将朕的这几封书信送予他们。”
萧战城再拜：“皇上有名，臣必当稳妥办事，不负皇上圣恩。”
接过书信，萧战城微愣。
只见信封上面写着的名字，都是平日里与欧阳穆并不合的人，列数详尽，丝毫不差。
其中一个，让萧战城格外关注。
他正是刑部尚书尹正耀――平日里对他敬爱有加的大女婿。
………………………………
093章 杀母仇人
“听说了没有，大小姐回来了。》し”
“什么？这怎么可能。大小姐不是足不出户的嘛，自从嫁出去就再也没有回过府中，全都是夫人亲自去探望的，这次回怎么回府了？”
“大小姐已经有了身孕，这几日总觉得胎动异样，便由着姑爷亲自送回府中，来安胎的。”
“回府能安胎？小姐不是讨厌极了咱们老爷，回这府中也只能动胎气，这又是何苦？”
“如此我便不知道了，不过她与姑爷二人已经在夫人的房中了，小姐从前的别院也都准备好了。想必此番是离家久了，想要与老爷缓和关系吧。”
“唔，原来是这样。”始终心存疑虑的小丫头若有所悟：“不过，咱们可就别往小姐那边凑合了。说不定那日，吵了起来，又把我们当成撒气桶了。”
“怎么会，我们是伺候贵客的。哎，听说咱们小姐对待那位公子格外热情呢。”
“啊？是吗？该不会是觊觎那位公子的美貌呢吧。”
说罢，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
而房中的‘贵客’之一萧瑶却坐不住了。打开房门，两个小丫头还在没形象的笑着。
“你们说的公子是谁？”
婢女们立刻噤了声。
“二小姐……是……”
两人互视一眼，都泛起了难色。
糟了，她们闯祸了。
萧瑶已经看得出她们眼中那充满怜悯的复杂心绪，一时间，反倒有些尴尬。
在府上，她和欧阳尘仍旧住在一个房间，就像在玉龙坊那样。虽然她睡在地板上，并没有真正侍寝，可是府中的众人，对待这位新来的二小姐以及欧阳尘之间的关系，已经做出了决定性地猜测。
现在，欧阳尘忽然和大小姐关系亲密，任何人都会对萧瑶的反应做出联想的。
萧瑶扁扁嘴。她无心解释，只顾着奔出去。
婢女们见状，赶忙拦着：“二小姐，你不能去啊。老爷有过吩咐，没有老爷的命令，您不能在府中乱走。”
“不能乱走？到底你们是小姐还是我？”
自从知道她的身份，欧阳尘对她的防范更加深重了。许多事情都不让她参与，甚至连院子都不让她出了。萧瑶连云书和穆沧溟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了解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如果继续保持下去，她真的担心，欧阳尘会对欧阳穆不利。
甩开婢女们的手，萧瑶也顾不得许多，飞身而起。
婢女们毕竟只是平凡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纷纷吓得蹲在地上。萧瑶跳上房梁，一会儿便消失在院子中。
耳边的风呼呼的。萧瑶的心情格外复杂。
她不想伤害欧阳尘，当然，也不愿意波及欧阳穆。她需要的，是能够帮她复国的势力，而非要伤害哪个人。
然而，只是这样简单的想法，却如此复杂。
细细想来，欧阳尘对她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连她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欧阳穆这边的，还是属于欧阳尘。
忽然腰间一紧。萧瑶正在房梁上飞速急行，为了防止欧阳穆发现她，她这次是用尽全力的。能够逮住她的，必须要极高的功力。
萧瑶刚要叫出声，一只大手堵住了她全部的声音。
她拼命挣扎，欧阳穆厉声警告：“不许出声！”
见是欧阳穆，萧瑶才妥协下来。
欧阳穆冷着脸，满面阴霾。定定地看她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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