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策之江山半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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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会在这里……”走进后院，萧瑶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的脸色很白，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玉兰淡淡地解释：“虽然他很花心，不过他有洁癖，这种地方的女人，他不可能会喜欢。”

　　　　“那是……”

　　　　“来了就知道了。”

　　　　百转千回，最尽头的房间，格外宁静，远离了外界莺啼鸟叫，显得格外清幽。假山之中，是羊肠小路，直通向最后方的阁楼。一位侍者见是萧玉兰，赶忙出来迎接：“大小姐，听了您的吩咐，这里都安排好了、”

　　　　“嗯，你做得很好。”萧玉兰赏了他三锭金子，小奴才眼睛都直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能够做到十分不易，这是赏给你们的，吃穿好了，便不要多说话，明白了吗？”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守住嘴巴，一个字儿不说。”

　　　　说罢，拿着钱，转身跑走了。

　　　　这是一间十分奢侈的房间，虽然地方小一些，可是装潢上却堪比大户人家的主房。萧玉兰敲了敲床边的墙，轻声说道：“这里，便是欧阳穆与朝中众大臣会面的地方了。我已经命人用木板重做了这面墙，所以，一会儿他们来，我们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萧瑶也敲了敲，只见墙壁薄得很。

　　　　她微微皱眉：“你这么做多久了。”

　　　　“刚刚。”萧玉兰转头，困惑地问道：“怎么了？”

　　　　萧瑶摇头：“太薄了，会被发现。”

　　　　“我们不说话便是，怎么会……”

　　　　萧玉兰不理解。萧瑶不耐地解释：“武功高强之人，便是正常呼吸也能够听到，更何况是这么薄的板子？！若是姐姐不想出事，便听从我的话，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萧瑶转身要走，萧玉兰焦急地喊住她。

　　　　“萧瑶，究竟是因为会被发现，还是因为你没有胆子面对事实？！”

　　　　萧瑶翻了翻白眼。这样的深闺小姐，头脑太过简单，她着实是搞不定的。

　　　　“姐姐，信不信由你，我们不能只是因为想要为我证明而暴露自己。这会连累父亲，得不偿失。”

　　　　萧玉兰听到会连累到父亲，咬了咬唇瓣，便只好妥协。

　　　　两人刚刚下去，就看见欧阳穆带着一众大臣赶过来。他们上了楼阁，萧瑶才悄悄地带着萧玉兰从后门离开。

　　　　跳到地上，萧玉兰忽然哭泣出声。

　　　　萧瑶皱眉：“你闹够了没有？是觉得不被发现，不甘心吗？！”

　　　　这样近的距离，依着欧阳穆的功力，只要仔细听取，便能发现她们的踪迹。

　　　　“为什么！”她委屈地抽泣：“为什么，他会选择你！”

　　　　萧玉兰的眼泪，让萧瑶没由来地烦躁，她将她抵在墙面上，捂着她的嘴巴，厉声警告道：“我念在你是父亲的女儿，所以才忍耐到现在。可是，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又在莫名其妙地作什么？”

　　　　早就在丞相府的侍婢们的口中听闻，这个萧玉兰的脾气很怪，没有人能忍受她的阴晴不定，所以，贴身侍婢，更是一个月换上一次。她能嫁出丞相府，伺候在她房中的奴婢们连着庆祝了三天。

　　　　起初，萧瑶听到这传言还觉得有些夸张，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表面上大家闺秀的模样，其实，就是个疯子！

　　　　萧瑶捂着她，萧玉兰的力气却忽然大得惊人。

　　　　她挣脱开来，大声吼道：“那便来啊！让他看看，他看上的女人，有多么不堪！”

　　　　萧瑶冷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

096章　欧阳穆醉

　　　　茶馆里，茶娘将茶具悉数端上，又将茶点盘子摆整齐，这才缓缓退出去。；。

　　　　萧瑶看着窗边的萧玉兰，有些冷淡地说：“现在，可以说说你加我出来的目的了吧。你口中的他，是谁？”

　　　　“就是你的公子，欧阳尘！”

　　　　萧玉兰双眼微红。看着萧瑶的目光，是满带着恨意的。

　　　　“这么说，你想告诉欧阳尘，我是欧阳穆训练的，专门潜伏在欧阳尘身旁，打算盗取他皇位的人？”

　　　　萧瑶双臂交叠在胸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如果你在乎丞相府上下百口的死活的话，那么请便。”

　　　　萧瑶镇定的模样，让萧玉兰冷笑连连。

　　　　“我想的没错，你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叹口气，她继续说：“其实，我没有怀孕，这不过是借口罢了。尹正耀也知道，他愿意陪着我演戏。”

　　　　见萧瑶终于露出一点感兴趣的表情，萧玉兰冷哼：“现在你该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了吧。是你，让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机会？

　　　　萧瑶有些不明。

　　　　她既已嫁为人妇，为什么要假装怀孕？

　　　　她这般，难道尹正耀没有发现吗？

　　　　萧玉兰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悠悠地回忆：“我与皇上自由相识，虽然在他那里，可能没有留下一点关于我的印象，可是我却始终记着他的。他站在皇子的队伍中，侧脸那么刚毅。所有人都看到三王爷的英姿煞爽，而我，却一下子发现了他的恬淡自然。他很不同，我坚信，他绝非外人说的那般。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那个时候我便觉得，他可以成为这世上最成功的男子。”

　　　　“事实证明她，的确如我所想。他做了皇上，做了这世上最耀眼的男人。”

　　　　“知道我可能会被选进宫，我很开心。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离他更进一步。我甚至已经准备好，在侍寝的晚上，与他讲述我初见他时的场景。我已经准备好，要尽心服侍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来了。”

　　　　“萧瑶，是你，顶了我的位置！丞相府只能有一个女子进宫，所以，父亲临时决定改成了你。而我……”萧玉兰满眼泪光：“我却只能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子。”

　　　　萧瑶沉默了片刻。

　　　　原来，这就是萧玉兰对自己有敌意的原因。

　　　　她是欧阳穆定好的，必定要送入宫中的人。所以，即便丞相府已经准备送萧玉兰入宫，也只能暂且放弃。

　　　　“你的遭遇，我很为你难过。”

　　　　“但是，”萧瑶又补充：“人要学会知足。尹正耀很喜欢你，否则，他不会答应你假装怀孕掩人耳目的。他是刑部侍郎，年轻有为，位居高位，你未怀孕的事情瞒不了多久，迟早会被发现的。他能陪你冒这个险，说明他很在乎你。如果你能回头看看，会发现，其实他也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你有爱过谁吗？”

　　　　萧玉兰定定地看着萧瑶，似乎根本没听进去她的劝解。

　　　　“萧瑶，你没有爱过别人，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爱一个人，就要一辈子的，哪怕已经嫁给了别人，可是你的心也不会改变。若你变了，那就说明，你根本没有爱他。”

　　　　若是变了，就代表没有爱他？

　　　　欧阳穆的俊颜从脑海中闪过。

　　　　萧瑶摇了摇头，很快摒弃了这种想法。

　　　　她爱的是欧阳穆，怎么可能不是爱呢？

　　　　可是，她因为谁而动摇的呢？

　　　　为什么，现在这种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喜欢你。”

　　　　萧瑶要走，萧玉兰捏住了她的手臂，拦在她的面前。

　　　　“欧阳尘，他说他喜欢你！”

　　　　萧玉兰痛苦地吼道。

　　　　萧瑶平静的面容，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他是皇上，我是他即将钦定的萧美人，他喜不喜欢我，我都是他的女人。姐姐，若你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些，那么原谅我没有时间陪着你。木已成舟，姐姐要做的，应该是冷静下来，好好和尹公子生活下去才对。否则，你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大家。”

　　　　“呵呵，一直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改变我的命运，还能吸引到欧阳尘。原来，他喜欢的，不过是个冷血的，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

　　　　萧玉兰愤恨地说：“他，也是个冷血的人，所以，他才会欣赏你，而拒绝了我。”

　　　　“令牌真的在欧阳穆那里吗？”萧瑶耐着性子问。

　　　　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

　　　　那么多的军马，若是受了欧阳穆的蛊惑，被他所用，那岂不是麻烦了？

　　　　她太了解欧阳穆，一旦他能号令千军万马，那么她的价值就减弱了。

　　　　他，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人。

　　　　“你会爱上欧阳尘吗？你会为了他，而放弃你的主子吗？”萧玉兰所问非所答。

　　　　萧瑶起身，哪怕萧玉兰制止，她依旧站了起来。

　　　　“如果令牌在他那里，我会亲自取回来。”

　　　　“如果你要用令牌做伤害欧阳尘的事，我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不下。

　　　　“你打算怎么杀了我？就凭你毫无缚鸡之力的身手？”

　　　　萧瑶挑眉，面对萧玉兰，她丝毫没有压力。

　　　　“因为我知道你的弱点，我的手上，有足以威胁到你的筹码。”

　　　　“那么就亮给我看看。”

　　　　萧玉兰眼眸微闪，“不急，只要你应允我，扶持欧阳尘，我会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谁。”

　　　　萧玉兰妖娆地笑了笑。

　　　　“当然是你日思夜想的人……”

　　　　……

　　　　三王府。

　　　　萧瑶坐在正殿上，已经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了。欧阳穆喝的醉醺醺地回家，左右还环着两个女人。

　　　　萧瑶见过她们，都是万花楼的女子。

　　　　“王爷，您怎么喝成这样了？”

　　　　“管家，人我已经送到了，就先走了。”

　　　　两个女人并不打算久留，收了管家的酬金便离开了。欧阳穆则晃悠着身体，站在院子中大喊：“别走啊，再陪我喝两杯。”

　　　　“王爷王爷，萧姑娘来了，您清醒一些。”

　　　　“谁？萧瑶？”欧阳穆哈哈大笑：“她来我这里做什么！她恨不得即刻离开！殷叔，我跟你说，女人，是最没有良心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那么，你认为我是那种没有良心的女人？”

　　　　陌希辰定睛看去，见真的是萧瑶，顿时收敛了许多。晃悠着脚步，他嘿嘿傻笑。

　　　　“殷叔，她，她怎么来了。”

　　　　“我的王爷啊，萧姑娘来了很久了，王爷迟迟未归，她就一直等在这里。”

　　　　萧瑶走上前去，搀扶起欧阳穆，“殷叔，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可是……”

　　　　“你去吧。我来照顾他，我们有话要说，不要人在身边伺候了。”

　　　　“是。”

　　　　萧瑶将欧阳穆搀扶到房中，欧阳穆倒在床上，眼眸却格外明亮。

　　　　“你其实没必要等这么久，可以找人通传，他们知道我在哪里。”

　　　　萧瑶拧了拧毛巾，然后轻轻地擦拭他的双手以及脸颊。

　　　　“我只想知道，你每日都是怎么度过的，便没有让人通传。看来，你过得还真够滋润的。”

　　　　还洁癖，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洁癖，左右拥抱的，看起来还挺快乐的嘛。

　　　　“我只是去喝酒吧，没有做其他……”看出她在想什么，欧阳穆轻声解释。

　　　　萧瑶淡淡地打断：“你无需和我解释。”

　　　　欧阳穆抓着她手臂的手，又缓缓放下。

　　　　“呵呵，是啊，我根本不用跟你解释。因为你已经不属于我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属于欧阳尘。”

　　　　萧瑶看着欧阳穆颓废的模样，心疼了一下。

　　　　这个男人，原本不是应该胜券在握的吗？怎的会是这样的状态呢。

　　　　“我不是属于谁的物品，更不是你们争斗的筹码，我只是想要夺回我父王的王位，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呵，好一个仅此而已……”

　　　　欧阳穆重复着她的话，声音越来越微弱。

　　　　萧瑶唤了他几声，以为他已经睡去了，然而，就在她拿掉他头上毛巾的那一刻，身子忽然一歪，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整个人都侧翻了过去。

　　　　萧瑶叫了声，瞬间被欧阳穆压在了身下。

　　　　欧阳穆以最快的速度，钳制住她的手臂裹在胸前，沙哑着声音说道：“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别怪我！”

　　　　“你要做什么？”

　　　　“他不是也这样对你吗？我养了你多年，只是在行驶我的权力！”

　　　　“你不能这样！欧阳穆，你放开我！”

　　　　萧瑶挣扎，欧阳穆两腿一夹，将她的双腿也禁锢在身下。

　　　　“有的时候，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妖精变得的，都说女人能蛊惑军心，你做到了。萧瑶，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停战？是为了欧阳尘，还是为了我？”

　　　　萧瑶直视他的目光，“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有，当然有。若你为了我，我可以应允。若你为了他，我会亲手杀了他！”

　　　　萧瑶红了眼眶，“欧阳穆，我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欧阳穆唇角微勾，埋在她的颈间。

　　　　“重要，当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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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章　致命虎符

　　　　从前不觉得，他一步步接近欧阳尘之后，他才醒悟。

　　　　可是，已经迈开的步子，他不能结束。

　　　　所以，他痛苦。

　　　　“那么，是你拿了我的令牌吗？”

　　　　欧阳穆的动作微滞。

　　　　“你说什么？”

　　　　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落，萧瑶再问：“是你，拿了我号令军队的令牌，对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果然，是你拿了。”

　　　　欧阳穆的反应无疑于承认。

　　　　萧瑶无声地哭泣着，“欧阳穆，为何要骗我。我想，我的确重要，但不是因为在你心里重要，而是因为我有权力拿着令牌召唤千军万马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欧阳穆完全没了感觉，翻身下床，头脑还是眩晕的，可是心里却是清楚的。

　　　　她今天并非关心他的，而是赶来兴师问罪的。

　　　　他早该想到的，竟还为这个冷血的女人心存侥幸。

　　　　转头，他看着她：“这就是你今天等我一天，想要说的话？”

　　　　萧瑶起身，“所以说，在你的心里，我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欧阳尘深吸一口气，冷笑道：“那么，你以为你是什么？！”

　　　　萧瑶想过，无数个结果，可万万没想到，欧阳穆会这般决绝。他的回答，毫不犹豫，说明每一个字都发自心底。

　　　　“我喜欢你。”

　　　　她弱声说。

　　　　这是她隐瞒许久的情感，她今天终于有勇气说出来，不是因为她的胆子变大了，而是因为，她觉得说出来没有任何价值了。

　　　　“可是，你配不上我的喜欢。”

　　　　萧瑶起身便走，走到门边，她忽地转身。

　　　　此刻的欧阳穆，正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远远望去，他苍老了许多。

　　　　“我答应你，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在东楚动用虎符。也请你答应我，不论结果如何，我需要时，请还给我。”

　　　　欧阳穆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你说你喜欢我？这么说，你不喜欢我了？”

　　　　萧瑶点头，虽然幅度很小，可他看得依旧清楚。

　　　　“我喜欢的男子，必定是坦坦荡荡的君子，而不是你这般。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若是我早些得到，或许，早就能打回湘国。而你，却私藏了它，害我深陷宫中为你所用。你在利用我，又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是啊，他的利用，的确侮辱了她的喜欢。

　　　　望着萧瑶远去的身影，欧阳穆无奈地笑了笑。

　　　　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刻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管家殷叔不知何时从旁边出现，他焦急地问：“王爷啊，您为何不吭声呢？这件事根本不是萧姑娘想的那般，军队早已经全部阵亡，那虎符，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你为何不解释啊！”

　　　　“解释？”欧阳穆摇摇头：“原本只是想留下来，作为日后试探她的真心的筹码。可是知道了她的真心，却反而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殷叔，我这样的人，只适合孤老一生。而萧瑶，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王爷若不说，我去说！”

　　　　“你还看不出来吗？”欧阳穆抓住管家的手，“萧瑶，已经属于欧阳尘了。”

　　　　“可是，王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您精心培养她那么多年，而她却……”

　　　　“当初我做的错事太多，这都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又何必纠结那么多呢？殷叔，扶我回去，我实在太累了。”

　　　　殷叔摇头，只好照做。

　　　　只是，他家王爷，实在太可怜了。

　　　　……

　　　　走在冷风中，萧瑶心乱如麻。

　　　　她那么信任他，甚至愿意把生命交付给他，可是欧阳穆是怎么对她的？终究，一切都是错付了。

　　　　她的心在滴血。

　　　　很疼，很疼。

　　　　“你去哪儿了？”

　　　　此时的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声音从身后传来，萧瑶吓了一跳。

　　　　只见欧阳尘从黑暗中走出来，满面担忧地问道。

　　　　整个京城都在寻找他，他此时出来，也未免太过冒险了。

　　　　萧瑶环顾四周，见并没有人跟着，才压低了声音说：“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再说。”

　　　　欧阳尘拉住她，并不打算离开，看向她前来的方向，他眸光益发深邃。

　　　　“你去三王府了？”

　　　　萧瑶心中一提。她不知欧阳尘从什么时候跟在他的身后了，没有一丝感觉，他的内力，让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然而，事已至此，她越紧张越说明心绪。

　　　　表面上，则依旧平静如水。

　　　　“对，我去了。”

　　　　“你就这么亟不可待去向他汇报？！”欧阳尘的语气不禁加重了一些。

　　　　她竟然如此义正言辞地承认了。

　　　　“如果不是萧玉兰说，朕还不知道，你对你的主子已经这么尽心了。就算朕把你关在丞相府，不让你与这件事有任何瓜葛，你依然可以找到情报去向他汇报！”

　　　　“我没有。”

　　　　萧瑶否认，心里却对萧玉兰这个不靠谱的女人恨之入骨。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萧玉兰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保住了萧瑶，才能保住整个丞相府？

　　　　被拉到墙角，欧阳尘死死地捏着她的肩膀，“那么，你给朕一个可信服的理由！”

　　　　“为什么，你会进入三王府如入无人之境！为何你要在里面逗留那么长时间？！你都做了什么？嗯？！”

　　　　他看着她走进去，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从白天等到黑夜，他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失。

　　　　这段时间里，他不禁开始怀疑，姬震天口中的命中注定，是缘分，还是冤家。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重夺天下的关键？

　　　　分明就是个欧阳穆派到自己身边的间谍，这要他如何相信这预言。

　　　　萧瑶委屈掉起了眼泪。

　　　　“我，我只是想要乞求三王爷，不要再执迷不悟。两王相争，必定会有损伤，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战事将起，如今城中百姓，哪个不是人心惶惶？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么其他的地方呢？皇上想要兼济天下，这想法没有错，但是，若要以万民的安泰祥和为代价，那么，未免太过得不偿失。”

　　　　“呵呵……”

　　　　萧瑶的话，被欧阳尘的沉笑所打断。

　　　　“少在朕的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人子，丞相府的二小姐而已，如何能在欧阳穆的面前出言规劝？你与三王府的关系，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你这般说，是终于肯承认，你和欧阳穆的关系了？”

　　　　“是……”

　　　　萧瑶知道，如欧阳尘这般聪明的，她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欧阳尘松开她，后退两步。双眼中满满的都是受伤的神色。

　　　　“知道，朕为何处处忍耐吗？明知道你有问题，还要将你留在身边，而没有亲手杀了你？”

　　　　“因为，朕始终觉得，那个肯为朕冒着杀头危险偷御膳房糕点的女子，那个音律精通，与朕心心相惜的女子，断不会是这般世俗之人。”

　　　　萧瑶揉着肩膀，愣愣地看着欧阳尘。

　　　　他摇摇头，“可惜，朕错了。你和那些人一样，都觉得欧阳穆才是真正的天子。都觉得，朕占着皇位，给百姓带来的，只能是灾祸！”

　　　　“不，皇上，我并不是这样想的。”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欧阳尘低吼：“一方面，说你是朕的人，背地里，又偷偷去找欧阳穆！你到底是那边的？说啊！”

　　　　萧瑶张了张嘴，却迟迟说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事实上，这答案，她自己也不清楚。

　　　　对欧阳穆，她是有契约在身的。可是，与欧阳尘接触时间长了，她当初想要协助欧阳穆将他废除的想法，又不那么坚定了。

　　　　随着对欧阳尘深入的了解，萧瑶渐渐发现，欧阳尘并不似曾经自己想的那般，是个养尊处优，只知道酒肉笙歌的昏庸皇帝。

　　　　他胸怀天下，有一个君主应该有的抱负和能力。

　　　　他缺少的，只是一个能够掌控大局的机会。

　　　　而相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