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策之江山半壁-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德妃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等在远处的萧瑶身上。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萧瑶便是不久前让庄妃大为风光的婢女。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谨记在心。”

　　　　庄妃缓缓起身，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也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嘲讽。

　　　　蓟佩兰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也不会求到皇后的头上。

　　　　看来，蓟家便是不亡，也会大伤元气。她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皇后询问过萧瑶之后，这才收敛了笑容。

　　　　这次十分惊险，若不是冥王与欧阳尘有约，那么东楚便可亡国了，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心思说笑了。

　　　　“你们在见本宫之前，应该都看到德妃了吧。”

　　　　众妃嫔弱弱地点头。

　　　　“并非本宫不帮她，而是此时由皇上和五王爷亲自处理，本宫多说一句，不仅会引来龙颜不悦，”

　　　　“从今天开始，有关蓟家的事，本宫不想听到一个字。皇上忌讳，你们身为皇上的妃嫔，更应该谨守本分。德妃家中事多，无法周全许多，协理六宫的权力，便暂时撤回了。待德妃自己想明白了，再归还给她。”

　　　　萧瑶与庄妃互视一眼。

　　　　协理六宫，位同副后。只可惜，德妃的母家拖累了她。曾经，她因这位置何其嚣张，想不到不过数月间，就这般风水轮流。

　　　　又说了一会子话，皇后借口自己已经疲乏，劝退了众人。

　　　　萧瑶挽着庄妃正要上轿辇，就见羽灵追了出来。

　　　　“萧美人，萧美人请留步！”

　　　　“羽灵姑姑？”萧瑶下了轿辇，“何事？”

　　　　“皇后娘娘有请。”

　　　　其实，今日请安，萧瑶本是万分忐忑的。以为皇后会问她许多宫外的问题，幸而在晨请时，她只是说了一些皇后给新妃嫔的嘱托而已，萧瑶还以为，皇后并不想追究。

　　　　不想，她刚刚松口气，皇后又将她追了回去。

　　　　庄妃坐在轿辇上，淡淡地说：“萧妹妹，既是皇后有请，你便虽羽灵去吧。记着，在皇后娘娘面前，仔细回话。”

　　　　“是。”

　　　　走进皇后寝殿，萧瑶行了礼，跪坐在榻前。皇后正被宫人们服侍，卸去头顶上的凤冠，换了普通的饰品。

　　　　抚摸着凤冠上的凤鸾，皇后轻声说道：“这凤冠还真是重，缠得发根都有些吃痛。今日，本宫是为了你才重新戴上这凤冠的，上一次戴冠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本宫已然不记得是什么年月了。”

　　　　转过身来，一双丹凤眼显得格外凌厉。萧瑶只看了一眼便不敢直视，只能尽量低头，避开自己的心虚。。

　　　　“看得出，萧美人是个伶俐的，所以，本宫也就不与你绕弯子了。相信你也知道，本宫找你来是要问什么。你只需与本宫说清楚来龙去脉便可。”

　　　　萧瑶张了张嘴，刚要说，皇后忽然补充道：“不过，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本宫最讨厌耍尖儿卖乖的，你说的实话与否，本宫会调查清楚。”

　　　　皇后已经完全没了刚刚在殿中的仁慈之态，并且对那厌恶之情丝毫不加以掩饰。

　　　　想必，她应该十分讨厌自己的突然出现吧。这样想着，萧瑶伏在地上：“臣妾只是在断肠崖上救了皇上一命，皇上心存感激，才封了臣妾这封号。至于其他，臣妾真的没有做他想。”

　　　　“你身为家人子，如何能去猎场？又如何能冲到悬崖边救起皇上？”皇后愤怒地拍了下桌子，巨大的声响，吓得整个寝殿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都到了本宫这里，还不说实话！”

　　　　萧瑶紧紧地贴在地上，她眼眸微转，弱声说道：“臣妾说的，都是实话……”

　　　　“好啊，”皇后双眼眯起：“来人，带出去掌嘴。直到她说真话为止！”

　　　　宫人们得令，立刻走上前来，抓起萧瑶。

　　　　见萧瑶身形一颤，她冷笑地叫停。

　　　　凑近几分，阴险的声音从头顶炸传来，“别怪本宫没有警告过你，你这花容月貌的，若是真的掌起嘴来，可就变成残花了。你说，到时皇上还会理睬你几分？”
………………………………

105章　证明自己

　　　　萧瑶直视皇后，坚定地说道：“今日皇后娘娘便是将臣妾打死在这里，臣妾也只能说这些。。しw0。臣妾愿意向娘娘保证，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至于其他，臣妾实在无法言明！”

　　　　“无法言明？哈哈，好一个无法言明！既然你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本宫就仔细提醒你一番！”皇后起身，正襟危坐，“我问你，那日，是谁带你去的猎场，又是谁暗中告诉你皇上走得哪条路？！”

　　　　萧瑶紧抿着唇瓣，默不作声。

　　　　皇后的问题，让她隐隐察觉一丝异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间无法辨清。

　　　　“臣妾……”

　　　　“本宫说过，本宫会查出来真相，对于本宫而言，知道真相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可以欺瞒本宫，但担了蒙骗皇后的罪名，便是皇上也没法子救你。”

　　　　“是，臣妾，臣妾明白……”

　　　　皇后深邃的眸光，让萧瑶呼吸一滞。

　　　　她不禁开始忐忑，如果皇后真的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她，欧阳穆，庄妃，甚至欧阳尘，岂不是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前有欧阳穆，后有庄妃，皇后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这样的人，真的好可怕。

　　　　见场面变得不对，一旁的羽灵轻咳一声，柔声说道：“娘娘，萧美人这是第一次进坤德殿，还有许多比较生疏，娘娘便不要与萧美人为难了吧。”

　　　　“萧美人，我家娘娘统领六宫，习惯了待人威严，美人莫要紧张，娘娘这也是为了您好。今日娘娘问的，便是阖宫上下所有嫔妃们的疑问，美人定要想好了答案再回答。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未免得不偿失。”

　　　　萧瑶顿悟，立刻伏地：“是，臣妾谢皇后娘娘教诲。”

　　　　恍惚地走出坤德殿，萧瑶忍不住瑟缩一下。

　　　　回头，坤德殿的大门，高耸异常，透着难以形容的压抑感。

　　　　皇后并没有真正对她用刑，但那了然于心的样子，对于萧瑶而言远比酷刑还要折磨。

　　　　皇后不会真的惩罚她，她是新晋的美人，就算想要对她严惩，也会更待时机。所以，在踏进坤德殿之前，她便已经决断什么都不说。

　　　　只是没想到，皇后用了一个更加聪颖的方式，让她学会乖觉。

　　　　萧瑶走后，羽灵屏退了左右，伏在地上。

　　　　“请娘娘饶恕奴婢擅自做主。奴婢只是觉得，这萧美人并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庸俗，很有潜力。”

　　　　“你做得很好。”皇后唇角微勾，“原本，本宫打算趁机杀一杀庄妃的威风。不过……呵呵，这个萧瑶，的确不错。”

　　　　……

　　　　回到承明殿，侍婢灵枢正焦急地等在门前。见萧瑶回来了，忙不迭地迎了出来。

　　　　“美人，您可回来了。皇上在殿中大发脾气，奴婢们想要劝说，都被撵了出来。美人您最得皇上喜爱，美人快去劝劝吧。”

　　　　萧瑶皱眉。

　　　　扳倒了蓟振昌，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怎的还发起了脾气？

　　　　走进正殿，欧阳尘正背手而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后，楚衍蹲着身子捡着地上扔得凌乱的奏章，见萧瑶来了，立刻摇头示意她不要接近。

　　　　“臣妾拜见皇上。”

　　　　听到萧瑶的声音，欧阳尘冷冷地转过身来，“呵，你终于回来了。”

　　　　“臣妾，刚刚是去了……”

　　　　“你去了哪里和朕没有关系！现在立刻滚出朕的视线，趁着朕还不想杀你。”

　　　　萧瑶没有被欧阳尘吓住，泰然起身。

　　　　“皇上，臣妾和皇上之间有误会，所以皇上才会想要杀臣妾。而皇上之所以没有下令取臣妾首级，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论。这与臣妾是否离开，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臣妾不会走。”

　　　　“你……”欧阳尘愤怒拂袖：“朕有很多要事，没有心思与你耍嘴皮！立刻离开！”

　　　　“臣妾只是想帮皇上排忧解难。不如皇上说一说您因何而气，说不定，臣妾有法子为皇上分忧。”

　　　　“少在那里假性假意！”欧阳尘冷哼：“朕把欧阳穆发配到了边关，所以舍不得了吧！！不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萧瑶身形一怔，“什么？你怎能把王爷发配到边关？！”

　　　　她的反应让欧阳尘忍不住冷笑起来。

　　　　“呵呵，终于肯露出你本来的面目了。萧美人，朕把王爷发配到边关与你何干？嗯？！你竟然不惜顶撞朕！还说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瑶心中一提，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糟了，她冲动了。

　　　　因为此事涉及欧阳穆，她不由得慌乱了。

　　　　按着如今的形势，欧阳尘口中所说的边关，必定是临近湘国的地方。那里不仅土地贫瘠，湘国与东楚的征战打了这么多年，百姓们都十分仇视敌国之人。那种地方，时不时就有湘国的残兵前来作乱。欧阳穆前去，岂不是等同于送死？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地问出来。

　　　　这一瞬间，她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是欧阳尘的美人了。

　　　　“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

　　　　见欧阳尘的愤怒呼之欲出，她小心地解释，“臣妾只是觉得，这般做，并不利于皇上。”

　　　　“朕不需要你的虚伪！”

　　　　欧阳尘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是真的生气了。

　　　　萧瑶是她唯一的女人，是他唯一以真面目相示之人。可她却这般背叛他，并非完璧在先，现在又在楚衍的面前，不给他留一点面子，为了他的对手顶撞他。

　　　　这女人，简直该死！

　　　　楚衍赶忙拱手：“皇上，请皇上不要动怒，或许，美人真的有她的想法。现在，我们可信赖的人本来就不多。皇上大可先听上一听。”

　　　　欧阳尘冷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

　　　　萧瑶福了福，深吸一口气。

　　　　“臣妾不同意皇上将三王爷送到边关。原因有三。”

　　　　“其一，三王爷是皇上的手足兄弟，无故被贬，难免遭人非议。不懂实情的百姓会产生谣言，说皇上残害胞兄，为君不仁，这对皇上不利。”

　　　　欧阳尘听了，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其二，如若皇上发配三王爷，是因为他威胁到了皇上，那么发配到边关，非但不会减少威胁，反而会给他早就了机会。没了皇权的管束，没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三王爷若是有野心，便真的成事了。”

　　　　欧阳尘思忖地转过身来。

　　　　萧瑶福了福，继续说：“还有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第一点，那便是孝道。皇上想做仁君，就必须以孝治天下。三王爷是太后娘娘的儿子，于情于理，皇上都不该给予这么重的处罚。与其真的去罚，不如削去三王爷的力量，让他安心做他的王爷，岂不是更好？”

　　　　楚衍在一旁摩挲着下巴：“皇上，美人说的有道理啊。若只削权不发配，不仅仅少了担忧，还能让皇上美名天下。”

　　　　“朕之所以觉得难办，是因为欧阳穆竟如此爽快地应了此事。他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留在京城，的确能更加安全。只是，这件事说得容易……他在朝中的党羽众多，想要削去他的双臂，需下大工夫。现在刚刚处理了蓟太傅，朝中人人都在观望，朕若是再有大动作，怕是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为此烦忧，南方不是摆着一个合适的理由，等着皇上去采用呢吗？”

　　　　萧瑶的话，让欧阳尘挑眉。

　　　　“盐场？”

　　　　“对，盐场。盐路上，不只有蓟太傅的人，王爷的人，也数不胜数呢……”

　　　　尹正耀进去后，殿上的大门被太监们紧紧地关上。

　　　　这还是萧瑶第一次见尹正耀，由于时间匆忙，他只是轻轻冲着萧瑶点点头。眉眼间，并没有萧玉兰那么多敌意。

　　　　在东楚的官员之中，他也算是年轻有为的了。这般谦谦君子，萧玉兰都没有放在眼里，也亏得他大度，这么多年，依旧可以在欧阳尘面前鞠躬尽瘁。

　　　　萧瑶走出大殿，快走几步叫住了前面的楚衍。

　　　　楚衍停住脚步，不耐烦地回头，“有事？”

　　　　楚衍的态度明显与殿中不同。他是欧阳尘的贴身侍卫，是欧阳尘最信任的人，态度自然和他的主子一个模样。

　　　　“刚才，谢谢楚将军为我解围。楚将军能够相信我，是萧瑶的福分。”

　　　　“哼哼，别以为我帮你说话，就是站在你这边了。不怕告诉你，你和三王爷的关系是我查的，为此让你备受冷落，是我的错，但是这是我的职责。我只是不想亏欠你罢了。我相信皇上的选择，皇上不信任你，我便不会信任你。所以你不必谢我，也请你与我保持距离。”

　　　　萧瑶并不生气。

　　　　“楚将军果然是爽朗的人。不过，我定不会让皇上还有将军失望。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你们只需拭目以待。”

　　　　楚衍‘嗯’了一声，转头要走，萧瑶又补充道：“将军想要查盐场，还须从王家开始。王家出身江湖，十分仗义，这种义字当头的人，最容易被感化。”

　　　　楚衍沉闷闷地看了萧瑶一眼，重重点了下头。

　　　　“多谢。”
………………………………

106章　相互猜忌

　　　　欧阳尘的速度很快，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一方面安抚欧阳穆，承诺他即便蓟振昌想要选他为天子，欧阳尘也不会迁怒于他，赏了许多田地宅邸。另一方面，加紧了对南方王家的彻查。有了尹正耀的支持，以及穆沧溟的威慑，效率提高了许多倍，没几天便查出了很多猫腻。

　　　　蓟振昌一倒台，很多原本支持他的官员们都没了主心骨，再加上欧阳尘这次的突然袭击，让他们越发绝望。

　　　　南方各州县很快就形成了相互指责的局面，大家都在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而抓出别人的罪责。

　　　　一时间联名上表数不胜数。

　　　　这日，萧瑶正坐在亭中喝茶，联系萧瑶的小太监忽然找上门来。

　　　　这一莽撞的行为，让萧瑶十分不悦。

　　　　萧瑶警惕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后，责怪地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承明殿，你如此明晃晃地进来，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王爷的关系吗？！”

　　　　“小的愚钝，不知萧美人还是王爷的人。”小太监阴阳怪气地说。

　　　　萧瑶松开眉心，唇角微勾：“公公这是何意？”

　　　　“王爷要奴才冒昧前来，就是想要问美人，难道以为做了东楚的美人，就可以得到天下了吗？美人还需要王爷，怎能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王爷多虑了，萧瑶并没有忘记。”

　　　　“那么美人是想说，此番盐场之事并不是美人的主意？美人可知道，皇上下查南方各地，王爷损失惨重。不仅折了不少家兵，连手下的言官都所剩无几……”

　　　　萧瑶缓缓起身，执起池边的一节嫩叶。绿油油的草地，直蔓延到寝宫的南角，看起来格外生机盎然。萧瑶将手中的叶子草草地扔在地上，轻声说：“这植物唤作寸草生，叶子落地便能生出心的根基。公公知道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小太监不解地摇头。

　　　　“我是在帮王爷。王爷以为，囤积力量蓄势待发就是好的？皇上可不是傻子，他能让王爷离开，也能让王爷永远不得回京。当今皇上，绝不是王爷想的那般简单，王爷也断不可用从前的方式处理事情。你去回得王爷，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小太监眼珠一转：“美人的意思是……小的会尽数回复王爷，但美人可确定，此生永远支持王爷？”

　　　　“我是王爷所救，这条命都是王爷的。支持王爷，自是当然。”

　　　　小太监离开后，萧瑶看向身旁伺候的灵枢。

　　　　灵枢被萧瑶锐利的目光看得心绪，立刻低头，掩盖自己脸上的掌印。然而，即便如此，萧瑶还是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说吧，他来了几次了。”

　　　　“美人在说什么，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灵枢，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何苦瞒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如今我是皇上最宠的美人，这宫里，谁还敢打你？非要我逼你说出来？”

　　　　灵枢身体一抖，“不，不多，只有三次。”

　　　　“三次……”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原本还以为欧阳穆能够理解她的心思，所以并没有遣人来，原来，都是被灵枢拦下了。

　　　　“美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要欺瞒美人的！”

　　　　灵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只是担心，美人因此多虑，所以才暂时没有告诉美人。奴婢并没有把美人宫中之事告诉给王爷，奴婢也不知，王爷怎么就知道了，美人饶命呀……”

　　　　灵枢看起来很恐惧，萧瑶无心听她语无伦次的解释。摆摆手示意她起来。

　　　　“你在他的手下多久了？”

　　　　“回美人的话，已有十年。”

　　　　“十年……”

　　　　与她一样呢。

　　　　萧瑶望着湖中的涟漪叹气。

　　　　“十年了，可是，他依旧对我满腹猜忌，他还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她是那般依赖欧阳穆，哪怕她知道，欧阳穆夺走了她的虎符，她也没有真的责怪他。在欧阳尘冷落她的这些天里，帮助欧阳穆，是她唯一的动力。

　　　　却不想，她一心相向的人，仍待她如此疏离。

　　　　“美人切莫这般想。只是奴婢担心美人，所以就拦了公公。公公一着急就打了奴婢。王爷待美人是真心实意的，美人千万不能不向着王爷！”

　　　　“我自然不会背叛他……”萧瑶淡淡地说。

　　　　欧阳穆的手上，有她的兵符，有她能够夺回湘国的筹码，就凭这点，她也只能服从。

　　　　淡淡的失落，弥漫心头。

　　　　若欧阳穆真心待她，怎能特地遣人来问？

　　　　他这般不相信她的忠心，不相信她的心意，还派遣一个资历深厚的丫头伺候在侧，着实让她心寒……

　　　　巧合的事情接二连三。

　　　　欧阳穆的人前脚刚走，庄妃和皇后就同时派人来请。羽灵和兰心互相问了礼，双双看向萧瑶。一时间，氛围中充满了较量的气息。

　　　　羽灵位分高，轻咳一声，冲着兰心翻了个白眼。

　　　　“美人，我家皇后娘娘是正宫之主，美人不必有所犹豫，直接跟奴婢走便是。相信，庄妃娘娘大人大量，也不会因此而责怪美人的。”

　　　　“这……”

　　　　“皇后娘娘说，表小姐刚走，宫里都没有一个说知心话的人，正巧萧美人与表小姐的年龄相仿，皇后娘娘看着喜欢，便想着邀请美人去坤德殿做个伴儿。美人，请快些随我走吧，晚了娘娘可要怪罪了。”

　　　　“姑姑说的是。”

　　　　羽灵已经说道了这个份上，便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萧瑶不解，皇后和庄妃一向和气，怎么这次两人却较量起来了？

　　　　“烦劳兰心姑姑转告娘娘一声，我拜见完皇后娘娘便去绮绣宫。”

　　　　“嗯。”

　　　　兰心冷冷地应了声，甩袖离开了。

　　　　路上，羽灵显得格外热情。回想起上次单独面见皇后时的场景，萧瑶不禁又警惕了几分。

　　　　然而，事实证明，萧瑶此次的担心是多余的。皇后真的只是话话家常，再与萧瑶游了花园。临行前，还特地把她亲自做的杏仁酥送给萧瑶许多。

　　　　萧瑶受宠若惊地接过来，皇后趁机握住她的双手，亲切地说：“瑶儿，今日本宫开心极了，本宫与你投缘。如果可以，以后一定要经常来陪伴本宫呀。”

　　　　“是，皇后娘娘，能陪伴皇后娘娘，是臣妾的荣幸。”

　　　　萧瑶缓缓撤出自己的手，转身的一瞬间，手心里浮起一层薄汗。

　　　　“美人，皇后娘娘今儿是什么意思呀。又请您游园又送糕点的，这在从前，可是连淑妃都没有的待遇。”

　　　　灵枢走在萧瑶身侧好奇地问道。

　　　　萧瑶满脑子都是皇后那心面不一的笑容，它越灿烂，就越危险。

　　　　“前段日子，宫里关于美人的谣言，也都是皇后娘娘平息的。可见，皇后待美人是真的好……”

　　　　“灵枢，不要胡说。”

　　　　“怎么了，美人？”

　　　　“皇后的好，对于我们而言，可能是祸端。”

　　　　果然，萧瑶想得没错，刚刚走进绮绣宫的门，就觉得氛围格外压抑。禹喜大老远地就跑出来，面色焦急地说：“瑶儿，我若是你，就不会进去。”

　　　　萧瑶挪开他的手：“没事。”

　　　　“可是……”

　　　　“相信我。”

　　　　庄妃见萧瑶，冷笑道：“怎么，皇后娘娘拜见完了？呵，这都傍晚了，本宫还以为你不会出现了。”

　　　　“瑶儿给娘娘请安，瑶儿答应娘娘会来，怎么会食言呢？”

　　　　“你觉得，本宫这里还可曾会有安宁？！”庄妃愤怒地坐在椅子上，“说吧，她要你去做什么！”

　　　　“无事，只是闲聊。”

　　　　“呵呵，好一个钟文月！竟算计到了本宫的头上，竟当面给本宫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