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策之江山半壁-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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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

　　　　萧瑶看了眼身后的围帘，小声说：“我恢复记忆这件事，不要声张，只你们几人知道便可，人多眼杂。”

　　　　“哦哦，好……”云澈激动得不行，“瑶儿，我来吧，这里脏。”

　　　　“说什么呢，他也是我叔叔，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叔叔脏呢。”

　　　　听萧瑶这么说，云澈欣慰得热泪盈眶。

　　　　“若是父王听到你这般话，也会感动的。”

　　　　“哥哥，我已经听尘说了，你为我做的……哥哥，你何苦废掉自己呢？你知不知道，当时云书正在昏迷，稍有不慎，或者时机耽搁了，你有可能一辈子都瘫痪在**的。”

　　　　“这是哥哥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了，是我自愿的。”

　　　　“哥哥……”

　　　　“尘那么喜欢你，你又肯为他放弃一切，这说明你们是互相相爱的。我能成全你们的方式，就是为你保全他。因为我清楚，若他伤到了那般，你一定会心痛的。”

　　　　萧瑶放下碗筷，依偎在云澈的肩膀上，“可是你可知道，你自废武功，我也同样的心痛。”

　　　　云澈的脸上浮起了幸福的笑容，“瑶儿妹妹，有你这句话，哥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用行动说服我放弃了执念。否则，我一定会做出很多让我后悔的事情。”

　　　　“在得知你失踪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在得知你杀了虞美人之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生怕深宫的斗争，以及对复国的渴望，让你乱了心境，让你成为一个复仇的工具。还好，你始终保持着纯真善良的内心。”

　　　　“有哥哥在，我会一直这般。”

　　　　……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边境，欧阳穆如期而至。

　　　　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大喊道：“把云澈交出来吧！”

　　　　云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欧阳穆。然而，欧阳穆的目光并不在云澈身上，而是在东楚军队中搜寻萧瑶的踪迹。可是欧阳尘一早便让萧瑶先行一步，她此刻在队伍的最后方，欧阳穆自然是看不到的。

　　　　搜寻不到她，欧阳穆显得有些焦急。

　　　　得到云澈之后，欧阳穆下令，立刻攻打。

　　　　欧阳哲和钟奎山立刻带兵迎击。

　　　　双方顿时纠缠在一起。

　　　　前方打仗了，后方，萧瑶听到了响动，从营帐里走出来。

　　　　“打起来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

　　　　姜泗没好气地说。

　　　　“是啊，都是为了我。”

　　　　正所谓红颜多祸水，曾经她还很赞同这句话，可是现在，到了自己的身上，反倒觉得，这话有几分可笑了。祸水也多薄命，就是这个道理。、

　　　　“萧瑶，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惹得前面两位帝王为你大动干戈。你可知道，现在战场上死的人，都是因为你而死！”

　　　　“不，他们不是因我而死，他们是为了各自的信仰而死。”

　　　　“哼哼，真该让皇上看看你这幅冷血的面孔。我真后悔，当初你还在绮绣宫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你！”

　　　　“姜泗，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你的理解太过狭隘了。你与淳墨姑姑追求的，不就是辅佐一位明君吗？能兼济天下的，能一民为天的，就是个好皇帝。至于他是否会为心爱之人付出什么，这都无关乎君主之位。”

　　　　“话虽如此，可是，皇上几次三番，想为了你而放弃皇位，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若他坐皇位并不开心，我倒是宁愿他选择放弃，至少，他内心是快乐的。”萧瑶侧头，目光中带着安静的力量。“姜泗，你经历的还少，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生活的真谛。我也曾与你一样，爱恨分明，不顾其他。可是，到最后你会发现你错过了很多。”

　　　　姜泗无法回绝，只能冷哼一声回了营帐。

　　　　萧瑶看着远处纷飞的尘土，心中则是悲壮无比。

　　　　她终究是要选择欧阳尘的，可是以她的身份……

　　　　呵呵，这一瞬间，萧瑶觉得，自己就像是空气中的尘埃，既微小，又飘荡，渺小到一无是处。


………………………………

175章　在意的，是你！

　　　　欧阳穆的兵力十足，且将士们都十分英勇善战，湘国的将士熟悉地形，而东楚则不然，好在有欧阳哲这个在边关十年的将军，所以，仗打得还算顺手。

　　　　双方各居一隅，交战了三天三夜，湘国的后援，源源不断地冲上前来，东楚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只得节节后退。

　　　　营帐中，戍守边关多年的将军郑敏前来拜见。

　　　　“属下参见皇上，王爷，将军！”

　　　　“将军不必多礼，”欧阳尘站在沙盘前，严肃地说道：“将军在这里镇守多年，应该很熟悉地形。如今我们的任务，便是不让湘国的军队继续前进，不知将军有何方法？”

　　　　“回皇上的话，臣早在前几天就一直在研究沙盘。据臣所知，湘国停战的这一年来，一直在招兵买马，实力壮大了不少。湘国人早就想入侵中原，所以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与他们硬碰硬，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这一切，还需智取。”

　　　　“将军有何高见？”

　　　　“冬日要来了，边关苦寒，士兵们都需要穿冬衣。若我们能够劫到对方押韵粮草的棉被的队伍，便可以阻断他们前进的速度。借此偷袭，方能有胜算。”

　　　　欧阳尘点头：“将军果然好计策！”

　　　　赵敏指了指沙盘中一处险要却不起眼的位置，“这里，便是最好的地点。这里三面环山，中间狭道只够三人并行。因为其隐蔽，又很难应付突袭的军队，所以押运的队伍，一般不会选择这里。然而，以臣对湘国多年的备战经验来看，他们这次定然谨慎处之，处处小心，所以十有八九会选择险路。到时，我派遣一小队弟兄拦截，肯定会一举成功。”

　　　　“险路虽有可能，但是也不能放过大路。将军，这次的阻击，就交给你了。”

　　　　“是，属下一定不会辜负皇上对臣的信任！”

　　　　晚上，漆黑笼罩着大地。

　　　　湘国的粮草队伍，果然经过了那处狭路。赵敏带人潜伏在那里，等所有的队伍全部到达时，下令前后拦截。湘国的士兵们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被拦在了中间。上面袭来一团团火团，将粮草尽数烧光，待湘国士兵看到火光前来增员时，粮草已经尽数烧光。

　　　　没有了粮草，湘国士兵只得暂缓路程，而与此同时，东楚的兵力正在源源不断地从后面上来。

　　　　因为一处环海，湘国士兵想要用东楚对待他们的方式，阻断东楚的粮草，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得形成对峙的局面。

　　　　萧瑶在后方的一处小店住下了。欧阳尘让她回京，可是，在京城里得不到前线的消息，她始终是不放心的。还不如留在这里，可以第一时间打探到消息。

　　　　“你们说，那萧美人是不是妖精！原本以为湘国和东楚不会再打了，现在看来，这里又要住不长喽。”

　　　　萧瑶和姜泗正在桌前用饭，就听到几个来店中吃饭的客人们徐徐而谈。

　　　　“可不是，前阵子东楚还在安抚民心，现在，又要发起战争。百姓们刚刚安稳的日子又不长了哎……”

　　　　“最可气的是，皇上御驾亲征，还是为了萧美人一个女人！听闻湘国的士气很大，我军已经到了海岸线这边了，看来不久，东楚又要沦陷许多了。”

　　　　“听闻那萧美人样貌娇媚，乃是萧丞相的小女儿。萧丞相家一家子清廉，想不到，会生养出这样的妖孽。”

　　　　“你有所不知，萧丞相的这个小女儿，他从不让世人知道，也是皇上选秀，她才进宫的。也不知，这萧丞相故意隐瞒是为了什么。说不定，这萧美人的母亲……”

　　　　几个人会意地笑了笑，眼中嘴角充满了讽刺。

　　　　姜泗看了看萧瑶，她的脸色很难看，轻咳一声说道：“你……不必与他们计较。”

　　　　“我难过的，不是他们说什么，而是，他们说的，的确是真的。”

　　　　百姓流离失所，她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虽说这不是她从心所愿，却是确确实实地因她而起。

　　　　“姜泗，我累了，先回房去了。”

　　　　“好。”

　　　　萧瑶走后，姜泗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凶狠地说：“喂，你们几个，不知道缘由，不要随便乱说话！”

　　　　“哎，你这小丫头，竟然敢在我们兄弟面前口出狂言！”

　　　　“你看我敢不敢！”

　　　　姜泗拔出身上的宝剑，刀刃在几个人眼前一晃，他们顿时不敢说话了。

　　　　姜泗冷哼一声，转身跑上楼。

　　　　心中，满是替萧瑶报仇的快感、

　　　　进了房间，就看萧瑶在收拾东西。

　　　　“瑶儿，你去哪里！”

　　　　“我必须去前线。”

　　　　“你现在去前线，岂不是自讨苦吃？！他们都在抓你，若你再被欧阳穆抓走，想要再救你，可就难了。”

　　　　“姜泗，我必须去一次。”萧瑶坚定地说：“那些人说的对，一切因我而起。若我去了，说不定能够劝说欧阳穆放弃征战。”

　　　　“他怎么可能放弃？！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放弃了，就是一个死！”

　　　　“不，你其实并不了解他。”萧瑶停下动作，耐心地解释道：“当初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当初他在王府的时候，就有能力得到皇位，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不忍的。如果他坐上了皇位，那么欧阳尘，必死无疑。就算他不杀，那些忌惮妖妃再世传言的大臣们，也会杀了欧阳尘以绝后患的。他让尘当上皇帝，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保护他。”

　　　　“这，这怎么可能……”

　　　　“而且，当初尘并未被议储时，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得到皇位。但是，他更注重的是太后待他的态度，所以几次都收手了。也正因为如此，尘才有了机会。”

　　　　“你觉得，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他还会有当初的纯良吗？”

　　　　“我相信他。否则，若他想得到我，何苦举办大典？他珍视我，必然能够听我的劝告。能规劝他悬崖勒马，岂不是更好？”

　　　　姜泗点头：“那么好吧，可是，这件事你需要与皇上和王爷商议，切不可一个人轻举妄动。”

　　　　萧瑶无奈地笑道：“尘？他才不会让我涉险。可是，这次我必须冒险！”

　　　　乔装打扮成送粮的百姓，萧瑶穿过了火线。在姜泗通知给欧阳尘时，萧瑶已经到了湘国的军营里。

　　　　晚上，萧瑶偷偷走到了主将的营帐前。

　　　　她犹豫了一下，团团雾气在口边呼出，迷茫了她眼前的视野。

　　　　说实话，她也不确定，欧阳穆是否会听从她的劝解。只是，若他真的完全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就不会那么重视她的存在，而不接机杀了欧阳尘了。

　　　　萧瑶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她前脚刚刚迈入营帐，一个冷剑便迎面袭来。萧瑶将将躲过，另一次攻击又从背后袭来。

　　　　萧瑶纵身一跃，直到了床铺边。欧阳穆的剑横砍了下来，正好落在床上，激起了一阵鹅绒飘扬。

　　　　欧阳穆还要攻击，萧瑶低吼：“别打，是我！”

　　　　欧阳穆微眯双眼，借着月光看到了萧瑶的脸。

　　　　“瑶儿？！”

　　　　……

　　　　“所以说，你今天来，是来说服我退兵的？”

　　　　“是。”

　　　　“呵呵。”欧阳穆的眼中流出一抹不甘。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萧瑶诚恳地回答：“在大典当日，离开皇宫之前。”

　　　　“萧瑶，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是存着提防我的心思的。你处处都算计好了，就是为了让我向欧阳尘投降？！”

　　　　“不，不是投降，认识释然。”

　　　　欧阳穆冷着脸背过身去。

　　　　本以为得到了你，我便可以放弃，可是既然你根本没有跟我的心思，那么，我只有让欧阳尘失掉全部了。

　　　　“他已经说了，要给你天下，你何苦大动干戈？”

　　　　“我要的，何止是天下。”

　　　　欧阳穆转过身来，满面阴险地说：“我要的，是他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

　　　　“相信你这一路上听到的，应该都是一些闲言碎语吧。瑶儿，这都是你提醒的我。你为了他，可以背负天下骂名，就应该知道，你再无回到他身边的可能了。”

　　　　萧瑶微愣，她听不大懂欧阳穆的话，欧阳穆微笑着解释：“不做皇上，他好歹也是王爷。可是有了你，他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你自己考虑看吧。”

　　　　萧瑶呆立在原地，欧阳穆倒在床上，轻轻闭上双眼。

　　　　“若她愿意接受你，我便可以放了你。你应该说服的不是我，而是他呀。”

　　　　“穆哥哥……”

　　　　萧瑶眼泪汪在眼眶之中，“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难道，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你都不顾吗？”

　　　　“若你顾及我们的情谊，就不会偷偷前来做说客！”欧阳穆冷淡地说：“瑶儿，我信我们曾经的真挚，但是现在，你属于他。他已经得到了那么多，你还要我付出到几时？”

　　　　“曾经，你已经选择了付出，那么现在，又为何忽然在意！”

　　　　“因为我在意的是你！”欧阳穆忽然起身，大吼道。

　　　　营帐外，士兵们听到里面的声音，赶忙冲进来。

　　　　欧阳穆摆摆手：“你们都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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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章　世外桃源

　　　　因为他在乎的是她？

　　　　这一刻，萧瑶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可以不要江山，我可以不要母后的宠爱，我可以忍受着万人的指指点点，说我把持大局，说我威逼皇上。我什么都可以付出，因为我都不在乎，唯独你……”

　　　　“瑶儿，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站在我面前，有多么伤我？你为什么这般要求我，又凭什么？凭我对你的好感吗？！你可知道，自己的感情被利用，是一种多么残忍的事。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我的方式守护你，可是，你却还是投向了他的怀抱。现在反倒还要要求我成全你们……呵呵，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萧瑶真的说不出其他了。

　　　　欧阳穆轻叹一口气，夜色淹没了他的表情，也淹没了他眼中的红润。

　　　　“你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我不想强求你，更不想强求我自己。”

　　　　萧瑶木讷地离开了湘国军营。走在空旷的战场上，她几乎可以闻到腥风血雨的味道。

　　　　她本意并非如此，可是，一切却因她而起。

　　　　看到双方厮杀，她感到无比痛苦。

　　　　摸着自己的肚子，萧瑶告诉自己，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

　　　　“尘，穆哥哥，对不起，这一切，必须做个了断。”

　　　　……

　　　　在欧阳尘和欧阳穆都受到萧瑶的飞鸽传信时，萧瑶已经在桃园坞买到了一个自己的房子。

　　　　已是冬天，桃花不开，便有雪梅。此处位于桃园坞的最里面，是个清新雅致，又无人打扰的地方。

　　　　“姑娘呀，你真得好眼光呀，这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可喜的房子了。只是，这里面曾经拄着的老两口双双死在了这里，所以，房子卖的并不是很好。”

　　　　“没关系，既然都是老死，必定是饱含深情，没有遗憾的。我住着，反而暖心。”

　　　　大娘笑呵呵地点头，推开了后门。

　　　　“姑娘你看，这小屋的后面，是一块开阔地。老两口生前开荒，一直开到了山脚底下。你平日里可以种菜可以养棉花，靠着这块地，就可以自给自足了呢。”

　　　　“如此甚好。”萧瑶从袖口中拿出钱袋：“大娘，我不熟悉当地的规矩，这些钱给您，帮我去办理手续吧。至于剩下的，就当谢谢您为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地方，顺带着帮我找一些可以收拾屋子的人，替我整理妥当，可好？”

　　　　“哎，好的，就交给大娘吧。”

　　　　卖房子的大娘见到萧瑶出手如此阔绰，乐得合不拢嘴，笑呵呵地跑去领地契了。

　　　　萧瑶掸了掸灰尘，坐在长椅上。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微笑着说：“孩子，娘亲就带你住在这里了可好？看那边的梅花，艳红如血，可是俊美？”

　　　　她从行囊中拿出纸墨笔砚，照着梅花开始画起来。

　　　　“梅花傲骨，娘亲为你取名叫花骨可好？”

　　　　一张梅花图画好，萧瑶在尾端题上花骨两字，又写上了年月。

　　　　将图画晾干，萧瑶亲自找了镇上的师傅，给装裱了起来。

　　　　师傅见了萧瑶的手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姑娘，你这画风，当真是让鄙人钦佩。我这里平时也卖画，不知姑娘可否为我提供一些画作？分红，自然是少不了的。”

　　　　“师傅，我无意于钱财，只要遇到能够欣赏我画作的人就好。日后我若有画，便给师傅送来可好。”

　　　　“哎，就这么定了。”

　　　　……

　　　　不多日，桃花坞里出了一个画者的事情，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大家对萧瑶的画作，都十分赞赏。甚至有人一幅画叫到了一百两之多。

　　　　萧瑶向来不喜钱财，只在裱画的张师傅那里拿走一两银子，其他的，都归张师傅所有，一来二去，张师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日，萧瑶与张师傅对弈，张师傅笑呵呵地说：“萧姑娘呀，你说你平日只收我一两银子，这让老夫实在不好意思接受呀。”

　　　　“那有什么的，张师傅每日陪我来下棋，这都是应该的。”

　　　　“姑娘，老夫当初看姑娘的第一眼，便知道姑娘不是一般的人物，必定是大家闺秀。姑娘为何来我们这桃花坞生活？还……”

　　　　张师傅的目光落在萧瑶隆起的肚子上，“还一个人带着孩子……”

　　　　“张师傅，这些您就不要多问了。我只是喜欢桃花坞的桃源之气。春天就要来了，届时满院桃花的模样，着实让人心旷神怡，不是吗？”

　　　　“姑娘既是不想说，我也便不问了。姑娘的豪情，老夫佩服。以后，姑娘若是有什么帮助，只要与老夫说一声便是。”

　　　　“好的。”萧瑶白子一落，“张师傅，您输了。”

　　　　张师傅看了看棋盘，无奈地摇摇头。

　　　　他可是桃花坞里最厉害的棋手，可是自从遇到了萧瑶，他就一次都没有赢过。

　　　　“哎，今日是我技不如人，回去，我再仔细研究了，再来与你一战！”

　　　　“那么，我便等着张师傅啦。”

　　　　送走张师傅，萧瑶只觉得腰腿酸乏。

　　　　随着月份大起来，她便越发慵懒了，这孩子也算不闹人，自来到桃花坞之后，便再也不孕吐了。萧瑶除了卖画，还在房子这里开起了医馆。

　　　　平日里，她大多免费给穷人们看病，患者有些实在不好意思，就带来一些水果和蔬菜，或者自己家腌的腊肉。卖画的钱，都用来进药材，萧瑶这里，也算什么都不缺。

　　　　萧瑶扶着腰，走到药盒前，将新进的药材拿出来。忽然嗅到一股不好的味道。她拿起一根桂枝，放在鼻前一闻，柳眉微皱。

　　　　“莹儿，你这药材是从哪里买的。”

　　　　小学徒莹儿立刻跑过来，“师父，是从集市王记药铺进的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自己问一问，这桂枝都是陈年的了，你买的时候，怎么不仔细挑选呢？”

　　　　莹儿闻了闻，委屈地说：“师父，这已经是最好的了，王记药铺的人听说是我们买，还特地从仓库里拿给我们最好的药呢，他们用的，都是比这个还要陈的。”

　　　　“这怎么可能？”萧瑶不信，“桂枝是平时最常用的药物，流量应该很大才对，这种药物怎么可能变陈！”

　　　　“师父，是真的。我为了货比三家，方圆百里的药铺都走了个遍，王记药铺还算是最好的了。听闻，是朝廷收药材，单要一份桂枝，还专要好的。所以，民间的好桂枝，都卖给了朝廷，换得了好价钱。师父，反正这桂枝是否陈取，都不影响药力，不如，就这样将就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桂枝若陈了，会失去发汗的效力，就要多加药量。是药三分毒，现在显现不出来，将来也会有所显现的。到时，岂不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莹儿惭愧地低下头。

　　　　“从今天开始，你出去采药。”

　　　　“啊？！”

　　　　“怎么不愿意？”萧瑶叹口气说：“该交给你的，我都交给你了，各种药材长得什么样子，你都应该知道了。拿回来，我们自己做。”

　　　　“可是师父……”

　　　　莹儿又泛起了懒。

　　　　萧瑶坚定地说：“去！现在去，晚饭之前还能回来，不然，不给你饭吃。”

　　　　莹儿一听，赶忙拿着采药的工具跑掉了。

　　　　她最喜欢吃饭了，她可害怕师傅不给她饭吃。

　　　　莹儿出去采药，正好遇到了哥哥齐硕，齐硕跳下小马，不解地问道：“莹儿，这个时间了，你要去哪里？”

　　　　“还说呢，师父要我去采药，我必须在晚饭之前回来，不然又没有饭吃了。”

　　　　“哈哈，你师父最知道治你的方法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