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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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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乐自然也是不肯留在船上的,便叫了罗云一起去前面看。桃花大约是高兴得很,大方地承担起了照顾小乐的工作,跟着下船去了。
徐小乐心中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她哪里是要照顾我,多半是被梅清枫香排挤了吧。呵呵,她那么凶,难免不被待见。
………………………………
74、巧遇
桃花果然没有照顾到徐小乐。
事实上谁都没照顾徐小乐。
上岸之后没多久,甚至还没有走到胥王庙戏台前面,徐小乐就被洪流一般的人群挤开了。桃花和李西墙就像一块石头,洪流之中立刻沉底不见了。罗云倒是很醒目,可惜无论徐小乐怎么叫唤,他都没听到,巨灵神一般只管往前冲。
徐小乐拄着拐,很悲惨地被人流推到了边缘,然后就再也挤不进去了。
没过多久,就连罗云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徐小乐真后悔出来,只好自己慢腾腾地回船上去。等着罗云什么时候发现丢了个人,回头找他。
谁知不等徐小乐回到码头,就看到前面同样有个人扭捏着屁股,慢腾腾地走着,顿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慨来。
那人显然也看到了徐小乐,站住了脚步,呆呆立着。
徐小乐缓步过去,这才发现那人竟然还是个老相识。
张大耳。
徐小乐没有发现张大耳的跟班,自己的跟班也不在场,正是一对一的局面。不过上次跟张大耳的较量让他知道了两人的差距――道士教的那两招擒拿散手实在很坑爹。
于是徐小乐咧嘴朝张大耳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大耳哥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再会!”他说罢就要走,却听到张大耳干咳一声,脚步就不自禁地慢下来了。
张大耳道:“小乐,你也别躲我。我打了你,你嫂子揍了我;你刺伤了我,又治好了我爹。咱俩这算是清清楚楚,两不相欠了。”
徐小乐松了口气:“是极是极,两不相欠最好不过了。我得先走啦,否则等会罗云那小子找不到我,又要急了。”
张大耳是资深的街头混子,哪里不知道徐小乐这话暗藏警告:罗云就在附近,可别动歪脑筋。
张大耳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罗云朝里面去了,要不我带你去找他?”
徐小乐有些尴尬:“你我这个样子,挤不进去的。”
张大耳好似没听到,两指放进嘴里,搓出一声尖锐的啸声。
这啸声清亮高亢,穿过乌泱泱的人群,压下了所有人的呼喊,传出老远。
不一时,几个青壮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向张大耳,纷纷叫道:“哥哥叫我们?”
张大耳指了指徐小乐:“小乐哥哥想进去看戏,咱们帮他开条路出来。”
那几人显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纷纷给徐小乐见礼,一样称呼“哥哥”。徐小乐挠了挠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应了下来――感觉还挺不错。
几个专注流氓二十年的喇虎在前面开路,效果比罗云强多了。徐小乐登时觉得人其实并不多,自己四周都空出来了一片。有那么一个刹那,他甚至有些羡慕这些流氓喇虎――看起来很威风啊。
不过看到后面跟着的张大耳,徐小乐就又不羡慕他们了。
还是走正道比较安全。
……
徐小乐走到第一排都没看见罗云、桃花、李西墙,恐怕又走岔了。
张大耳很快就折腾出一张空桌子,正好让小乐和自己的兄弟们坐下。他原本已经想回家,但是现在要是走了,只让人误会自己给小乐当了开路马仔,所以还是勉强坐下应付一阵,算是他做个东道――当然不会出钱。
茶博士愁眉苦脸来给小乐上了茶。张大耳又抓了个卖水煮毛豆的小贩,拿了一盆毛豆。
徐小乐想想这些人也挺可怜的,便给了他们三五钱的赏钱。虽然不值货价,总不至于叫他们血本无归。那茶博士和卖毛豆的小贩脸上这才好看了一些,千恩万谢走了。
张大耳就定定看着徐小乐,却不说话。
徐小乐忍不住就道:“别人都饿死了,你还吃什么?”
张大耳眼角一跳,掩饰自己的羞愧,道:“我才不稀罕吃这么几只小虾米。”
徐小乐就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直接把虾米吃完了,小鱼吃什么?小鱼饿死了,你不是也没得吃了?”
大道如环,正是徐小乐在穹窿山参悟自然的收获。此刻当真理一样说给张大耳听,倒是逼格满满。
张大耳设身处地这么一想,颇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再看徐小乐的时候,已经减去了少许隔膜。
徐小乐对张大耳的隔膜却没有少。他见话题告一段落,自然不肯再找新的话题,正好此时戏台上走出两位小生,开始唱戏了。
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
75、不正经
徐小乐对这种不温不火的文戏完全没兴趣。
他更喜欢看一些打戏,尤其是带翻筋斗的戏。他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艺名叫铁头的老生翻筋斗,能一口气翻八十四个!当时所有人都在台下跟着数,徐小乐数得尤其大声。
张大耳见徐小乐认真看戏,也跟着把注意力放到了戏台上。
徐小乐其实很是无聊,这故事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非但昆腔里有,评书里有,黄梅戏里有,各乡土小调里都有。
直到――
梁山伯:贤弟呀,其实愚兄……愚兄对你……颇有仰慕之情啊!
徐小乐暗道:咦,这里改了么?不是祝英台先表白的?
演祝英台的小生是个男子反串,闻言顿时扭捏起来。他扭捏得煞是好看,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打着圈,比女子还更有媚态,惹得下面观众纷纷叫好,登时就有铜钱飞了过去,算是打赏。
“祝英台”往台沿走了几步,出了戏境,面朝观众假装挡住梁山伯,然后白道:“咦呀呀,我这好哥哥今日总算是榆木疙瘩开窍鸟!不枉我一番情谊!”
这是“祝英台”的内心独白,所以“梁山伯”自然听不到。他也仿佛忘了自己刚刚表白,只是双目看着虚处,等“祝英台”回过“神”来跟他说话。
“祝英台”又做出一脸疑惑,对观众独白道:“奇哉怪哉,我那好哥哥难道已经知道我是个女子鸟?难为他与我同床而眠整三载,竟然没有丝毫非礼处,果然是真君子!我英台与他两情相悦,正是好姻缘呀呀呀。”
“祝英台”独白之后,重又回到与“梁山伯”对话的位置,算是再次开始两人的交谈。这回他可就不是独白了,大唱了一段你侬我侬两两相依的肉麻戏词。等他将“梁山伯”领到戏台前沿,两人已经搂搂抱抱,颇有些私定终身的意思了。
徐小乐剥着毛豆往嘴里扔,心道:这就是胡姐姐说的“不正经”了。不过他们改过之后,倒比两人白白死了变蝴蝶好看。
那边“祝英台”与“梁山伯”耳鬓厮磨,就差当众做羞羞的事了。“祝英台”像是想起来了似的,依偎在“梁山伯”怀里,当着观众的面问道:“我滴好哥哥呀,你是何时知道我是个女子的呀?”
“梁山伯”猛然变色,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把推开“祝英台”,提起袖子遮住了脸,战战兢兢叫道:“甚吗!你竟然是个女子!”
观众轰然大笑。
徐小乐差点把毛豆呛到喉咙里去,抚着胸口大力咳嗽,方才避免了被毛豆谋杀的厄运。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不正经呀!
徐小乐也忍不住跟着叫起好来了。
张大耳就哈哈笑了一阵:“我就看着像,果然是相公班子!”
徐小乐不解。
张大耳就解释道:“你总知道戏班子是分男女的吧。”
徐小乐点头。如今的戏班要么全都是男子,要么全都是女子,所谓的乾班坤班,不会有男女混杂――男女混杂的那是青楼行院教坊司。
张大耳继续道:“若是这些草台班子兼做一些私活,便会在夜场里演出来。譬如这出梁祝,便是告诉大伙,他们也做相公生意,让人走旱路。”
徐小乐面露钦佩之色,诚心请教道:“那要是肯卖身的坤班,她们又怎么演?”
张大耳嘿嘿一笑,道:“她们只要演得你来了兴致,自然是肯的。有一回我在昆山看戏,那个班子里的青衣花旦,就只穿了一身薄纱出来,啧啧啧,真是恍如天上仙境,不似在人间啊。”
徐小乐听得颇为动心,也很想亲眼看看只穿一层薄纱是什么样的情形,由衷道:“这种天上人间难得一见的奇事都叫大耳哥哥碰到了,佩服,佩服。”
张大耳一时也忘记了痔疮戳破的痛,仰头笑道:“好说,好说。”他是这种“不正经”的专家,说起这些不正经的事简直如数家珍。
徐小乐的年纪摆在这儿,背书是功课,更感兴趣的还是人之初最纯粹的那点勾当。此刻听了张大耳的半真半吹的各种套路,真是大开眼界。
两人竟因此消弭了隔阂,跟朋友似的聊起天来。
戏台上的故事越来越露骨,《梁祝》过后是《将相和》,也是改得面目全非。蔺相如和廉颇成了相爱相杀一对怨侣,不过最后还是澄清了误会,两人相拥而去。
这戏里“廉颇”大半的戏份都****着上身,卖弄身材,显然跟坤班的薄纱出场一样用意。
………………………………
76、余韵
徐小乐和张大耳对这种相公戏都没兴趣,两人就坐在下面聊着女人。徐小乐这才知道,自己以前去的地方实在太纯洁,原来苏州还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
趁着张大耳喝茶润喉的空,徐小乐感叹道:“我又不愿去私窠子,又没钱去行院,真是无奈。”
张大耳就说:“这话哥哥我就不爱听了!上个妹子还要挑三拣四的?”
他又道:“这事就跟拉屎尿尿一样。有钱了,茅房里放香薰,找两个美女给你用绫罗绸缎洗屁股。没钱难道你就憋死?我在你这个岁数,哎,真是最见不得女人,只要容貌过得去,就忍不住想推到大干一场,就连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没想过――好在哥哥我这副面皮还吃得开,没沦落到那个地步。”
徐小乐连连点头,突然想起自己吃了肾气丹,吓出一身冷汗。肾气丹既然已经有了成效,那么它的副作用岂不是也暗藏凶机?
徐小乐连忙摇头:“我还是算了。我在弱冠之前还是要专心学医。”他心中又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开荤,回头得找个时间套套师父的话。
张大耳不知道徐小乐的内心纠结,就问道:“小乐啊,学医虽然能挣银子,一旦失手也麻烦得很……唔,你有你嫂子罩着,没人敢找你麻烦。不过能挣钱的行当多了,干嘛盯着学医呢。”
徐小乐呵呵笑了笑,心中暗道:正道里挣钱的行当可不多。那些歪门邪道,我还是敬谢不敏啦。
这回他跟张大耳打架――其实是挨打,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街头生活的残酷。自己实在不是大杀四方的人物,还是乖乖继承祖业当个好医生吧。
“我嫂子前段时间大病一场,我只能束手无策,听天由命,差点还叫庸医坑了。这滋味想起来真是难过得很。”徐小乐道:“所以我想学好医,往小里说可以保家人无恙,往大里说,还能保境安民行善积德呢。”
张大耳虽然走在邪路上,却也有正确的价值判断,知道劝他“行善积德”的人都是为他好,心中竟然有些感动:没想到小乐是个如此好心肠的人,以前只当他是个吹牛吹出来的翰林宗亲、不入流的闲汉,真是走了眼。
张大耳便端起一碗茶:“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小乐你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咱俩不打不相识,日后你有什么用得上兄弟我的,切莫客气!”
徐小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被张大耳架高了,支支吾吾端茶喝了一口,难免有些忐忑。
台上的戏演得越来越露骨,正说明夜色已经越来越深了。下面对相公不感兴趣的人已经决定离开,去找私窠子风流快活一番。
张大耳见徐小乐打起了哈欠,便提出各回各家,也该休息了。
徐小乐自然没有反对。
等徐小乐回到船上,船老大嘟嘟囔囔抱怨半天,怪徐小乐等人耽误他回家睡觉。这无非是为了多要两个赏钱的事,徐小乐摸出十个大钱,船资加打赏,叫这船老大立刻闭了嘴。
梅清和枫香早就已经困得在船舱里小睡了一觉,罗云和桃花却比徐小乐回来得还晚。
桃花一上船就叫道:“哎呀,小乐,你可叫我们好找!你去了哪里?”
徐小乐觉得跟张大耳一起看戏喝茶聊天,说出去并不是一件有脸面的事,便含糊道:“我就在最前面那排看戏,等你们过来呢。”
桃花抚掌叹道:“这可不是成了灯下黑么?我跟云哥哥只以为你身体不便,肯定挤不进去的,倒在外面找了好大一圈。”
徐小乐岔开话题,道:“好啦好啦,大家都回来了就好了。对了,我师父呢?”
罗云这才道:“他遇到了老友,说是要去跟人通宵下棋,叫我们自己回去。他明日直接就回苏州了。”
如今佟晚晴将小乐与胡媚娘当贼一样防着,肯定是不会同意小乐跟胡媚娘再睡一起的。徐小乐又不乐意跟李西墙一起睡,本来已经准备跟罗云一起睡堂屋的大桌子,谁知道李西墙竟然自己走了。
“哈哈哈,那咱们就回家吧!”
徐小乐颇为畅怀。
等回到家里,自然少不得要挨嫂嫂佟晚晴一顿埋怨。她虽然没指名道姓说那三个丫鬟不对,不过梅清三人也觉得没管好小乐,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各回屋里要睡的时候,罗云却说他还是想睡堂屋,怕睡觉打呼妨碍了小乐休养。
徐小乐与这个死党真心要好,由衷挽留了一番,表示自己能够接受一定范围内的呼噜声。不过罗云意志坚定,最终还是睡了堂屋。
看夜戏就如抛入池塘里的一粒石子,激荡起了两圈涟漪,成了徐家三五天里的谈资,随后便重归平静,再没人提起来了。
罗云还是一如既往常来徐家帮忙,李西墙却是来得少了。因为徐小乐渐渐康复,已经能够丢了拐杖自己慢慢散步了,不需要他再来开药。
随着身体渐渐康复,徐小乐却总是觉得自己神疲乏力、精神不振、腰膝酸痛……分明就是肾虚的症状。
………………………………
77、求援
肾气丹之所以不能立竿见影,是因为人体自身总有惯性。该修补的修补好了,该消耗的消耗光了,效果才会显现出来。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便是这个原因——在山倒之前也得积蓄一段时间。
肾是先天之本,人的发育成长全靠它。如今徐小乐也是个半吊子的医学生,背过的医书一字不差地印在脑子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颇有些忐忑:我怎么就肾虚了呢?没道理呀!
他反复想了想师叔祖和师父说过的话,最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还是个童男子,天葵未至,又没有破身,照理说不该出现这种副作用呀——都还没来得及被炽热的**煎熬一下呢!
徐小乐虽然胆大包天,但本质上是个十分惜命的孩子。他又休养了三五天,专门叫嫂子煮了黑豆粥,肾虚的状况却是毫无好转,甚至于有些愈演愈烈的态势。
徐小乐终于待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要去苏州买书,从嫂嫂那边支领了二两银子,一大清早就带了皮皮一拐一扭地往码头赶船去了。
……
李西墙仍旧住在药王庙,这天一觉睡醒已经天光大亮,胡乱擦了把脸就要提着布幡出门挣钱。他刚走到药王庙大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徐小乐。
李西墙大喜:“你来啦!”
徐小乐见李西墙的喜悦由衷而发,颇有些讶异:师父今天发的什么疯?竟然看到我这么高兴!
李西墙上前拉住徐小乐的衣袖:“走,咱们吃饭去。”
——难怪看到我高兴呢!
徐小乐猜想自己的脸肯定乌黑乌黑的。
李西墙昨晚上的晚饭就没着落,早上起来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如今可算是开门大吉,还没出门就碰上了个金主。他知道徐小乐也没什么银子,但是架不住这小子实在命好,温衣饱食还时不时有小钱钱进账!
李西墙拉着徐小乐穿过一条街,找了家卖吃食的店,开口就要六个大饼,三甜三咸。
店家很些吃惊:“六个饼,你们两个人吃得了么?”
姑苏的大饼其实也就比巴掌略大一些。不过苏州人秀气,一般人早上吃两个就饱了。就算是卖苦力的……唔,苦力吃不起这种饼。
李西墙不耐烦道:“又不是不给你钱,啰嗦什么。”
店家当然不嫌弃生意多,先给李西墙和徐小乐打了两碗豆浆,然后便去取饼。
苏州大饼的做法颇有特色。店家用一个炉子里面燃了火,面饼贴在炉边。等饼熟了,自然就从炉边上落入下方的凹槽。有时候没落好,直接落进火炭上也是有的,这时候店家就会拍干净碳灰,混在干净的饼里偷偷卖。
甜大饼里面放了糖,经火一烤就冒出糖油。咸大饼用的是葱油芝麻,闻起来喷喷香。这大饼香气扑鼻,入口糯中带脆,是苏州人很喜欢的早点。
徐小乐有心事,随手取了个咸的,就着豆浆细嚼慢咽。
李西墙一如既往,甩开了腮帮子,撩起了后槽牙,唏哩呼噜像是倒垃圾似地就将大饼豆浆一扫而空。
徐小乐才吃完一个,就发现桌面上已经空了。
李西墙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心满意足叫道:“吃饱啦!店家,算账!”
店家哪里需要算,凑过来道:“豆浆三钱一碗,大饼四钱一个,一共是三十大钱。多谢惠顾,多谢惠顾!”他以为总是大人付钱,巴巴等着李西墙掏钱。
李西墙巴巴看着徐小乐。
徐小乐是来求援的,倒也不在乎,摸出钱袋数了三十大钱给店家,对李西墙道:“师父,咱们回庙里说话。”
李西墙呲了个牙花,用手扣下黏在牙齿上的一片葱花,看了看又舔进嘴里。他品着葱花的香味,悠悠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徐小乐嘿嘿笑道:“师徒父子,咱俩谁跟谁啊,这话说得伤感情。”
李西墙给了徐小乐一个白眼,还是提起布幡往庙里去了。
他本就是有一天混一天,蒙到个十钱五钱就可以安心高卧了。今天一顿饭吃了五个饼外加一碗豆浆,超额完成了生存任务,浑身舒坦,就差找个地方倒一倒,哪里还有心思穿街走巷苦苦挣钱。
二人回到药王庙,庙里的闲汉们方才刚刚起床,三五成群地出去觅食。见了李西墙和徐小乐,就有人叫道:“李大夫,你的好徒儿又来看你啦。”
一句话成功膈应了两个人。
徐小乐和李西墙难得心有灵犀,同时腹中暗骂:活该你今日打饥荒!
进了李西墙空空如也的“家”,徐小乐让皮皮从肩头下来,叫它自己去玩。
皮皮看看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让我玩个毛啊!
于是它找了个角落开始扒拉自己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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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墙往床板上一躺,伸手蹬腿,舒舒服服拉了拉筋骨,道:“坐,坐,自己人客气什么。”
徐小乐实在找不到坐的地方,就蹲在李西墙床板旁边,道:“师父,我出了点小事。”
李西墙眼睛半开半闭,好像随时都会睡着一样。
徐小乐等了一会儿,才听这老无赖道:“小事你舍得来找我?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别拖功夫,真要是大事,咱俩还得去找师叔祖出头呢。”
徐小乐叹了口气,只好将自己如何记挂肾气丸,又如何找到了师叔祖和太爷爷的书信,然后找到了祖传的肾气丹,自己吃了四粒……李西墙登时跳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你吃了几粒?”
徐小乐无奈,道:“四粒。第一粒吃了没什么反应,过了两天又吃了三粒。”
李西墙听得整张脸都抽搐起来。
徐小乐看李西墙那个表情,心里慌慌的:“师父,我是不是没救了?”
李西墙挤眉弄眼、捶胸捣足半天,终于倒过气来,破口骂道:“你个败家玩意!你知道师叔祖练出来的肾气丹值多少银子么?千金难买!”
徐小乐目光空灵,彻底傻了,喃喃道:“我真傻,真的,我竟以为你会关心我,原来还是关心银子……”
李西墙并不解气,走到一边用头撞墙,直到落下的墙灰把他的头巾都染白了,方才停下。
发泄之后,李西墙总算镇定了。他说:“唉,我跟你讲:剩下的丹丸别轻易卖。拿小竹刀刮个一钱下来,能卖三百两。当然啦,得有人付了定金才能刮药,融在****里,当即要他喝下去。剩下的药丸得用蜡封好。”
徐小乐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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