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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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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煊连忙笑道:“小乐,这般郑重实在是应该的。你为赵家出诊的事啊,我已经报给东家了,东家想着,首先得给你正名:从今以后,你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坐堂大夫啦!”
虽然外面的病人都称徐小乐“小徐大夫”,但是徐小乐却没有真正坐堂。顾煊如今当众宣布这消息,等于正式聘用了徐小乐作为长春堂的坐堂大夫,地位上再不能以伙计视之。
顾煊笑眯眯道:“从九月起,徐大夫你每月馆金五两。另外嘛,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咱们去外面再赁套宅子。”
长春堂的馆金是每位大夫五两银子,但是住宅却不是人人都有。
顾煊当初让借给李西墙宅子,一方面因为李西墙是来救场的,没他开不了业,自己就要丢了这个肥差;另一方面也是李西墙很能忽悠,装得跟神仙似的,让顾煊心甘情愿着力供奉。
到了杨成德这边,顾煊非但不会给他找地方住,甚至连宿舍都懒得安排。
杨成德现在住的地方,那是顾家二房房长顾仲伦顾举人安排的,显然有跟长房相攀比的意思。
现在徐小乐也成了大夫,待遇自然要跟李西墙看齐,以免凉了小神医的心。
顾煊虽然整日花天酒地,但也不是蠢人,否则怎么能抱上大腿,捞到这个肥差?他早就发现:徐小乐对李西墙这位师父并没有温顺乖巧,常怀崇敬之情。甚至还没对鲁药师那般尊敬――刚才徐小乐给鲁药师送点心,却没给李西墙拿一块,已经可以看出许多故事了。
徐小乐道:“我就住在医馆里挺好,方便坐堂。”
顾煊就说:“那宅子的事再议。东家还有第二件事,便是明日里想请你去一趟家里。”
徐小乐哦了一声,问道:“家里有人病了么?”
顾煊笑道:“这事晚上咱们为你庆功的时候慢慢说。当下嘛,还要请你从咱们医馆伙计里挑一个,做你的学徒。”
“我还不能收徒吧?”徐小乐望向李西墙。
他虽然自觉医术已经入门了,但是一参照师叔祖,全然没有带徒弟的信心。在他看来,起码也得到师叔祖的高度才能收徒传艺啊,否则岂不成了李西墙这样的庸师,叫人笑话。
李西墙道:“只是学徒,并非徒弟。你挑两个堪用的,平日里给你打打下手,白天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晚上倒个夜壶,看守家门。如果觉得秉性还行,资质尚可,也可传些技艺。学徒若是争气,肯学肯干,你再考虑收入门墙的事。”
徐小乐环视周围一众伙计,包括陈明远在内,各个都面露希冀,眼神放光。
那光又在空中凝结成两个大字:选我!
李西墙道:“我本来就只传你这一个徒弟,便一直没选学徒。那是想着既然没打算教人家,何必耽误人家呢?如今你都坐堂了,可以自己选啦。”
徐小乐心中暗道:这哪里是选学徒,分明是选奴仆嘛。
其实在很多人眼里,学徒还不如奴仆。
很多手艺人对学徒存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既需要一个衣钵传人继承自己的手艺,在自己不能劳动的时候供养自己。一方面又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徒弟翅膀硬了之后自立门户。所以很多手艺人一定要把看家本领拖到弥留之际,躺在病床上才肯传给徒弟,无意中造成许多绝学失传。
相对而言,医生在手艺人之中,已经算是最另类、最不怕徒弟**门户的职业了。即便如此,道不轻传艺不轻授,仍旧是主流观点。
徐小乐就对李西墙道:“还是师父你自己挑个学徒吧,我年轻体壮的,等闲不用人帮忙。”
一众学徒眼看着就跟霜打了的茄子相似,蔫吧下来。
陈明远恳切道:“小徐大夫,您就大发善心选两个吧。咱们虽然帮不上忙,但是出诊能给您背药箱,回来给您喂骡马,粗活总是能做些的。”
徐小乐听他这么说,更加不肯要学徒了。他自己既不想对人卑躬屈膝,也就不想人家这么对他。正是孔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西墙呵呵笑道:“小乐,这样,你好歹挑四个人出来,算是我的学徒。你要有事,当然可以找他们帮忙,平日没事的时候,他们就由我来调教便是了。”
长春堂虽然是出于做功德的想法筹建,但既然开起来了,就得奔着百年老店的目标去。没谁会开个店铺出来,就为了短短几年里捞一笔――这种短视愚昧的做法,只会败坏家族声望。
既然店要开得久,那一代代人就得跟上。为什么新医馆难找大夫?正是因为人家的大夫都是层层筛选,对医馆忠心耿耿,谁肯轻易换东家?顾煊要徐小乐收学徒,也是着急将下一代种子播下去。
原本徐小乐就是“下一代”,如今升了一代,长春堂下一代可就只有杨成德那一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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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晚宴
罗云虽然不是很懂其中的门道,却知道这是好事。他由衷为徐小乐高兴,叫道:“小乐,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选几个呗。以后走出去你也可以带上一大帮人耍耍威风了。”
徐小乐看了罗云一眼,暗道:我带你出去就已经够威风的了。
徐小乐就道:“这事再说吧,真要选的话,我也是选人来学医术,不需要他鞍前马后伺候。”
这对顾煊来说就更完美了,当然不会反对。他就道:“今晚醉月楼,小乐、徐大夫,哈哈,咱们为你庆功。”
徐小乐第二次听顾煊说庆功,却不知道功在哪里,只好存下了心,到时候再问。他给罗云使了个眼色,示意罗云起来驱散围观众人,自己也该去练功了。
罗云到底跟徐小乐玩得久了,十分有默契,起身就道:“好啦好啦,小乐给我使眼色了,叫你们都散啦,该干嘛干嘛去吧。”
徐小乐干咳一声,心中暗道:你个笨蛋,这样说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他突然又想:我明知道罗云脑筋不好,却总是给他这么高难度的工作,真正笨的人其实是我呀!
不管怎么说,没人会介意徐小乐的“不通人情”。伙计们纷纷表示小乐太照顾他们的感受了,真是软心肠的大好人。同时也希望小乐能够心肠更软一些,收几个学徒,好叫大家有机会学个养家糊口的手艺。
徐小乐只好打着哈哈敷衍他们,然后跟顾煊定了去醉月楼的时间,先去后面练功了。他转身的时候,看到杨成德的座位空着,他那四个徒弟和陆志远站得远远的,目光中带着惊恐和敌意。就跟被人抢了食盆的小狗一样。
徐小乐提着药箱回到宿舍,先将银子和金钱藏好,然后才换了衣服开始练功。
皮皮在练功上比徐小乐还要积极,非但每次都跟着徐小乐一个个动作练到位。就算平时没练功的时候,他也要摆出几个导引姿势来。
徐小乐好几次都想问问李西墙:如果说这套功法练多了,人能成仙,那猴子能练成人么?不过再想想,人不过就是没毛的猴子罢了,说不定皮皮比他更早成仙呢。
一人一猴在练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收势拍打,哈哈大笑三声,浑身八万四千毛孔、四肢百骸、十二正经、全都震荡开来,彼此都十分痛快。
徐小乐给皮皮准备了饮食,便锁门出去了。他这一路出去,沿途总能碰到三三两两的伙计。平日的点头之交,如今就成了挚交好友,非要打个躬说几句话才肯罢休。
徐小乐烦不胜烦,索性拔腿就跑,沿途遇到人就高喊一声“你好”,不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喊着“再见”跑远了。
顾煊和李西墙拉着罗云先去了醉月楼。之所以拉上罗云,自然是为了让他帮着说项。可惜他们对罗云的智力还是有所高估,说话太过隐晦,以至于罗云吃吃喝喝一个多时辰,完全不知道这两人想让他干嘛。
徐小乐到了醉月楼,晚宴才能正式开始。
顾煊终于可以揭露“庆功”的内容了:在徐小乐前往周家庄院的同时,赵去尘赵公子亲自去见了知府老爷。苏州府隶属于南直隶,上头没有布政使司,直接就归南京六部管辖,知府老爷当然知道该听谁的话。
何况只是一个惠民药局大使的职司。
“知府衙门跟府医学教授打了招呼,吴县的惠民药局大使之职有了变数。”顾煊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杨成德原本已经占了八成的赢面,一下子就跌到了两成。”
杨成德如果不能顺利出任大使,在长春堂的地位也就压不过李西墙。而这其中的缘故自然是因为赵去尘从中作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徐小乐还真是立了大功。
徐小乐早知道赵去尘是要为他去说项的,却很意外杨成德为什么还有两成胜算。
顾煊就解释道:“虽然有赵公子帮忙说项,但是你的年纪终究还是太轻。许多人以此为借口,让知府老爷也很为难。所以府医学那边就想了个主意,挑选五位大夫进行技艺大比,由医、药技艺高者出任大使。”
徐小乐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他笑道:“好极了,这样非但能叫人心服口服,还能给我打打名气。”
顾煊和李西墙对视一眼。他们之前还在想,如何宽慰徐小乐,千万不能让他跟赵公子生出芥蒂。没想到徐小乐非但没有任何遗憾,反倒跃跃欲试,很有大显身手的意思。
顾煊就笑道:“小乐,你是艺高人胆大。年青一代人里,我就服你!”
徐小乐心花怒放,哈哈笑道:“顾掌柜有眼光!”
顾煊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对李西墙道:“李先生,你这徒儿太了不得啦!以后肯定是有大出息的人。”
李西墙就对徐小乐道:“以后如何且不去说他。眼前的事得好好办妥当。”他跟顾煊又对了个眼神,道:“明日去了东家府上,你可得好好收敛,别叫人讨厌。”
徐小乐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道:“到底是府上哪位病了?什么症状?”
顾煊道:“是长房嫡孙宝哥儿,他从小身体不好,想叫你去看看,调理一番。”
徐小乐道:“这应该不难呀。”
顾煊道:“都说不难,可偏偏从生下来就弱到现在。虽然十五有余,阖府上下却都怕他夭折呢。你去看看,上面那些奶奶、太太、婶婶也都能放心。他可是未来家主的人选,你若是能跟他结下情谊,那就更好啦。”
徐小乐暗道:难怪叫我收敛一些,真是麻烦啊。不过这事也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别戏弄、别顶撞呗。徐小乐虽然性子跳脱,吃人饭服人管还是懂的,大不了让让那位少爷就是了。
他就道:“好吧,我反正不会故意惹他。若是实在不对付,我开好方子就走便是了。”
顾煊就怕徐小乐这种恃才傲物的性子,连给罗云挤眉弄眼。
罗云什么都没明白,无辜道:“顾掌柜眼睛疼么?怎么眨个不停?”
顾煊就有种脑门被砖砸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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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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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站队的条件
徐小乐笑得前仰后合。要罗云配合着他们劝人,还不如找皮皮帮忙呢。
他就笑道:“顾掌柜是给你使眼色呢,刚才他们没说要你劝我什么?”
罗云一脸茫然:“刚才他们什么都没说啊。”
顾煊和李西墙都有种想哭的感觉:刚才我们说了那么多话,你就一句都没听进去?
罗云仍旧茫然地在顾煊和李西墙两人脸上扫过,道:“不就是说了些医馆里的事么?还有顾家婶婶什么的,怎么了?”
顾煊只好将罗云抛开一旁,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了。老实说,他一直怀疑罗云是扮猪吃虎。罗权是什么样的人物?紫面虎啊!虎父焉有犬子?可现在看来,罗云要么大智若愚到了他都看不透的程度,要么就真的是头猪。
顾煊和李西墙只好将顾家长房和二房的内斗,跟徐小乐一一说清楚。所谓长春堂的内斗,其实也就是长房和二房内斗的延续。
事实上,不仅仅是长春堂,在诸如桑园、田产、丝行、布行、米行等等顾家产业,这种内斗都普遍存在,有的甚至还是三足鼎立――三房同样不甘寂寞。只是长春堂刚刚设立,大家都想站稳脚跟,所以手段格外激烈罢了。
徐小乐吃了八成饱,放下筷子,冷冷道:“我最烦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别跟我说这些。我反正只是做好自己的事,给人治病,其他的不要扯上我。”
李西墙轻轻敲着桌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长春堂若是被二房的人抢去了,你能安心治病?若是没有长春堂给你立足,你拿什么去争药局大使呢?就算你做了大使吧,那个职司可是没有薪俸酬劳的,你怎么赚钱孝敬你嫂嫂?”
李西墙这几个问题一抛出来,果然一个比一个说到徐小乐心坎里。
徐小乐自以为自己是个贪财好名的人,并且不以为耻,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更在意“悬壶济世”。只是这个理想太过于高尚,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要想以十六岁的年纪悬壶济世,就不得不谋取一个公职。何况长春堂还有他在意的事,比如临床问诊,比如去临清的天下大药市。若是真碰上个给他穿小鞋的掌柜,依着他的性子八成会甩手而去――还有两成,恐怕会走前大闹一番。
更何况还要孝敬嫂嫂。
徐小乐皱着眉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李西墙见说动了徐小乐,趁热打铁道:“咱们也不说把杨成德赶走,但是长春堂还是得顾掌柜说了算。你想想,当初顾掌柜白手创业……好吧,他是有银子的,不过终究还是从无到有,耗费了多少心血?”
徐小乐也不看顾煊的脸色,直接了当道:“你说这话多亏心啊。”
顾煊的口水呛进了气管,咳得脸都红了,就像是煮熟了的大虾。他道:“小乐,不管怎么说,咱们把长春堂当家,是要一辈子干下去的。那边可不在乎长春堂啊。”
徐小乐也不在乎。他对自己的医馆都没什么执念,怎么会执着于干了没几天的长春堂?无非就是长春堂对他还有用罢了。他叹了口气道:“我有点不明白,顾家长房二房就是为了斗气闹成这样?”
顾煊暗道:我的小爷啊!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就道:“哪有那么没意思的事?小乐,你知道长春堂是有收益的吧?”
徐小乐点了点头:“虽然医馆药铺号称是做善事,收益之大,我也是知道的。”
药铺没有三倍利就算是亏本!所以医馆可以不收大夫的诊金抽成,但是药铺的利润却一点都不肯放松。
顾煊道:“其实啊,这笔收益在账目上并没有那么多。”
徐小乐点了点头,斜眼看着顾煊。大家都知道,顾掌柜在这上面手脚不干净,肯定是要中饱私囊的。
顾煊从徐小乐的眼神中读懂了这层意思,整张脸都耷拉下来:“你们以为是我要贪墨柜上的银钱?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呐!”他哭喊一声,神情严肃道:“账上的收益是归于顾家公账的。可是哪一房没点私事呢?私事要走公账,那是牵连全族的事,说干了口水也未必能弄到三五七两。”
“所以大婶婶给我这么一个饭碗,叫我领一份薪金,我就得给她的私账上挣些银子。”顾煊也知道等徐小乐长大了,肯定就会明白了,现在由他说清楚,反倒还能博取一些同情。
徐小乐听了恍然大悟:是了,这就跟街面上玩的人一样。哪有白白吃进去的好处?总是要打点关节的。没想到大户人家家里都是这个样子啊!
顾煊继续道:“现在二房想把长春堂抢在手里,把我挤走,无非就是看中了药铺的收益罢了。白花花的银子动人心呐,岂止是置气?小乐,不是我说,你这个刚正耿直的性子,肯定是看不上这种家贼的行径。到时候他们还能容得下你么?”
徐小乐微微点头:这种勾当的确叫他不齿。
顾煊见徐小乐点头,精神大振,双眼冒光,就差扑上去抱住他了。他道:“我好歹还有些底线,做事有分寸,还以行善为要。若是叫二房他们来弄,哼哼,这长春堂恐怕就要成了吸血窟了!”
徐小乐终于被顾煊说动了,道:“好吧,我想了想,与其换那个顾仲伦来管事,还不如你呢。”顾仲伦虽然请他吃了斑肝汤,但是那天带杨成德来砸场子,辱及师门,还说徐小乐“医术未必精湛”,这些都叫徐小心眼记在脑子里呢。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徐小乐道。
顾煊只要徐小乐肯摆明车马站在自己这边就满足了,什么要求不能讨价还价?他就道:“你说,你说!”
徐小乐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长春堂采买的药材也好,自己炮制的药材也好,都得严格遵照古法,不能以次充好,更不能滥竽充数。”他记得自己刚跟鲁师傅学认药的时候,鲁师傅就给他看了那些混有腐叶的枇杷叶。
鲁药师当时已经心存去意,急着跟徐小乐说“不卖劣药”的事,就是为了留一颗种子。
徐小乐出诊给人开方,自然是要从长春堂抓药的,每回都要拜托鲁药师亲力亲为,就是怕抓到劣药。如今顾煊既然要他站队,总算有了提要求的资格。
顾煊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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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李西墙的爆发
人的贪欲是个无底洞。药材利润再丰厚,终究厚不过以次充好。
徐小乐的支持固然重要,若是丢了利益,岂不是舍本求末么?
顾煊的沉默,正是在徐小乐与舍弃劣药之间做取舍。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糊弄徐小乐,因为有鲁药师在,注定糊弄不了。事实上,顾煊已经在外面偷偷联络一些老药工,希望能够找个“识相的”,取代鲁药师。
徐小乐也不说话,默默等顾煊做出决定。
李西墙打破了沉默,道:“小乐啊,其实劣药也未必都是坏的。”
徐小乐瞪了他一眼,道:“师父啊,这我就听不懂了。”
李西墙道:“你想啊,这世上的人是吃得起药的人多,还是吃不起药的人多?”
徐小乐只好答他:“自然是吃不起药的人多。”
李西墙循循善诱:“那是为什么呢?”他深深看了徐小乐一眼,自从当师父以来还没有这般耐心过,道:“其一,咱们常用的好药大多是西南、西北所出,一路运来得花多少运费?其二,药物炮制最常用的就是蜂蜜、黄酒,这两样便宜么?这两项大头撇开物料不说,一路上的人工得花多少银子?”
徐小乐道:“你别跟我算这个账,我知道药价即便要便宜也有限得很。不过既然要用来救命,就该做到最好,岂能粗制滥造?”
李西墙道:“呵呵,你知道药材贵,也知道便宜不下来。那我问你,有钱人吃药,没钱人就得硬扛,这对么?”
徐小乐微微摇了摇头:“让穷人看得起病,吃得起药,这不就是开办长春堂的宗旨么?”
李西墙冷冷道:“顾家说的做善事,只是给广大百姓一个求医买药的门路,可不是赠医施药那种善事。”
顾煊干咳一声,觉得李西墙说得太露骨了,辩解道:“咱们的价钱也是要比市面上低的。为这,药行的人还来找过我,觉得长春堂坏了规矩,我都没理会他们。”
李西墙压根没理顾煊,继续对徐小乐道:“咱们用些便宜点的、药效略差的药,让有钱人多吃两剂。省出来那部分成本,可以贴补给药铺,让价钱低下来些,原本吃不起药的人,也能吃得起,这不是做善事么?”
徐小乐听李西墙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就道:“师父,你这强词夺理的功夫真是益发精进了。”
李西墙给自己倒了酒,一饮而尽,又夹了两筷子菜入腹,方才道:“我早就想说你了。之前也是,庸医庸医地喊人家,还叫人家别行医你懂不懂事?庸医杀人固然多,但你想想,没庸医的话,那些人就不死了?庸医就一个病人都看不好?在如今医生不够,百姓无医可看的情形下,你还嫌弃这嫌弃那的,像话么?”
顾煊听得满头冷汗,连忙用手去拉李西墙的衣袖:今天徐小乐总算是吐口乐意跟咱们站一边了,你可别骂得他又耍驴脾气呀!
李西墙不管不顾,追击道:“你医术好,你看得过来全天下的病么?你我都知道这世上还有神医呐,在他老人家眼里,谁不是庸医?”
徐小乐知道李西墙在说师叔祖,心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多日来的自信和不可察觉的膨胀如同炭火一般,噗嗤一声就化成了缕缕青烟,消散一空。他终于道:“师父说的对。”
李西墙这才放下筷子,得意道:“这就对啦。医术好的大夫,诊金收得高。医术差的大夫,诊金收得低。你得先叫老百姓有医生看,不至于硬扛等死,对不?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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