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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权-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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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个朱亮祖的次子,飞彪卫的千户朱昱?”
“正是此人。”
“他怎么了?”
胡岚摇摇头,说道:“听宫内的消息,皇帝对朱昱最近的动向很感兴趣,而且触动了邓顺这个人,这个老太监又回来了。”
胡惟庸倒吸了一口凉气,压住了心头的惊讶,更感到此案棘手。
“岚儿,”胡惟庸沉吟片刻,对他的儿子说:“此中隐有关节,一言难尽。那朱昱的事情暂且可以不管,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做到,实在不行就出动林贤。。。。。。。”
胡惟庸忽然探身压低声音对他的儿子说:“一定要把道同控制在咱们手中,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为父有大用。”
“噢!”
“岚儿,你回去之后,立即召集十几个忠诚可靠武艺高强的心腹,叫他们身着便衣,日夜在京师各个要道四面暗中逡巡,发现道同,不惜一切加以保护劫持。注意,行动要灵活、机密、果决,千万不可暴露!”
“孩儿遵命!”胡岚说:“吏部有道同的画影图形,属下们也就容易认得道同了,决不致让他落在别人的手里。”
而道同几乎与胡岚说这句话的同时在南京江边上岸。他和很多人也许在人海茫茫中侧身而过,但素昧平生,各行匆匆,失之相晤。
当胡惟庸在书房思虑那个他如今生死难卜时,鸡鸣寺的云素长老正与道同在禅房相见。云素长者考虑来来往往鸡鸣寺的香客太多,恐怕露出破绽,辜负了老友的重托。特意将他们安排到乌龙潭边一处隐蔽的精舍,巧的是。正好是道衍他们当初曾经居住的精舍。
道同和道衍两人,也许冥冥中有那么一些缘分。为了保险起见。因为道同暂时还是待罪之身,所以连斋饭也没供应,云素法师便催促小僧沙可领他们走出鸡鸣寺,朝乌龙潭方向疾走。
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一处丛林密布、环绕着偌大的碧波粼粼的湖面,“这便是乌龙潭!”小僧沙可指着湖面说。顺着草坡疾走,道同跟着他往下滑,沿着一条傍水的杂石小道,蜿蜒向北。修篁夹道,一片清凉。透过竹丛,偶见三两轻舟在潭面游弋。
“那是什么!”道同忽然惊叫,顺着他指的方向,两人都惊诧地发现,潭中兀地窜出一条数尺长的怪物,通体黝黑,在夕阳下闪着白光,然后潜入潭中,昂首往北冲行。溅起层层水花。
“水妖!”沙可并不停步,也不惊奇,漫不经心地答道,继续疾行。说,“这水妖每年可见,据说有千年道行。宋朝蒙元都有人见过,说是一条黑龙。乌龙潭的名儿就是这么来的吧。”
道同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紧赶几步。追上了像猿行兔跃般的小僧。发现右边潭面有一个小小的水汀,上筑青瓦粉墙精舍,隐隐传来钟磐之声,心想,大概就住在这里吧?
“那是月潭庵!”沙可似是听出道同的心声,戏谑地说,“庵里有两名小尼,貌若天仙,笑一笑,两个小酒窝滴溜溜圆,勾魂摄魄呢!”说着摸摸光头,看了道同一眼。道同忍不住地抿嘴笑笑,心想,“出家人也好色,六根不净。”
再往前,过了一座拱形桥,竖着一座青石牌坊,没多远,便见有数间瓦舍隐于松林间的一方空地上。二水环抱,由一条柳荫夹道的石堤连着。
青黛色的大门紧闭,低矮的围墙不足六尺。墙头上长满了杂草野花。沙可敲门,开门的是两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和尚,见了沙可都喊“师傅!”
“都安排好了吗?”沙可摆出师傅的架势,径直朝里走去。
“回禀沙可师傅,都安排好了。”
沙可领着道同穿过一个小小的庭院,进入客堂。
客堂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洁,三面屏门阀榭,松荫笼护,潭水掩映。水磨青砖一尘不染。倚窗摆设数张硬木椅几,堂中空悬三尺长短紫檀木鱼,案上紫铜香炉内檀香袅袅,香气弥漫。
置身于室,顿觉飘然出世。没想到喧闹的京师竟有如此清静所在。墙上孤悬一幅墨竹,画得十分奇特。修篁数丛,竿细叶瘦,石上清泉,月色朦胧,掩映茅庐,窗透灯光。画之上方,月傍云头,端坐似有若无的骑兽菩萨……。
小和尚送上几杯清茶,端上几碟糕点,沙可见道同仍然愣着观画,便说:
“施主也喜欢此画?”
“啊,还算喜欢,不知道是哪位才子所做。”
“敝寺方丈云素长老善交天下奇人,广结善缘,莘莘学子,迁客骚人,往往畅叙禅堂,谈诗论画。这座寒潭浮庄也是法师常常与施主聚谈之地。此幅《竹月泉禅》便是洪武四年科举时,几个才子所做,至于姓名,贫僧倒是不知。”
道同经历过蒙元科举,所以也颇能苦学,当然理会的了,当下一笑坐下,遂不再言语。
沙可转身去后院,片刻转回,请道同厢房就餐。
菜肴十分丰盛。道同欣喜,他本是蒙古人喜欢吃肉,这一路行来急急忙忙,倒是没有正经吃过什么,连忙夹着一块古老肉往嘴里便送,一咀嚼便失望了,原来是素面做的样子极像古老肉。
再尝其他盘菜,均是素菜,反正肚子空了,也管不了那许多。沙可又转身向小僧作了交待。不一会,搬上一只青瓷长颈瓷坛。盖子打开,酒香四溢,道同端起碗闻了闻,浅浅地抿了一口,只觉得酒味浓烈醇香。
“不瞒大人,这酒乃是本寺秘藏数十年陈年老窖。出家人是不准喝酒的,这酒只放在此寒潭浮庄内,名流学士往往喜欢饮上两杯,这酒便是备以款待的……。”
“沙可师傅,”道同虽然是蒙古人,但是常年在南方为官因为自律很少喝酒,现在也饮酒过量,满面飞红,见沙可离席,心中总是挂牵着如何能告御状,便问:“不知云素长老可曾对师傅交待?”
“施主放心,”沙可说,“我师傅云素长老和您的好友乃数十年老友。我师傅与京师王公大臣、皇亲国成都有来往,师傅自有办法安排拜见各位大人。至于何时何地,还请稍安勿躁。师傅交待小僧转陈各位,务必在此耐心静候,千万不可随意走出乌龙潭,更不可上街游逛,因为师傅也在考虑,到底为大人您引荐那位大人最好了。”
道同点点头,端起香喷喷的白米饭开始吃了起来。
随后,沙可将道同安排在一间屋内,这顿饭一直吃到酉时,晚饭也就免了。沙可又向小僧了空叮咛,夜里轮番巡示,不可大意。这才退回自己的住房,开始练习他这一天没有做完的禅功。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因缘际会之下,在此次此刻,又有一个人回到了南京城内,要是这个人的踪迹被庞煌知道的话,恐怕会不计任何代价的将此人控制在手里,这个人就是在之前提到过的,在陕西巧遇秦王朱樉的道衍。
道衍怎么会回到京师之中,其中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但是在两天前,皇宫之内接到消息,秦王朱樉已经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西安城中。
至于是什么借口,什么原因,又是怎么回到西安的,在秦王朱樉的奏章中有具体的说明,而此时不是重点,重点是道衍回到了南京城,自然而然的,又到了乌龙潭附近,寻求主持的帮助,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和尚,那么更加的名正言顺,挂单在鸡鸣禅寺,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况且道衍也有意的掩饰自己的踪迹,一个不起眼的和尚,在茫茫的人海中,要是不刻意的去发现,还真的是有些难以注意,大家都在睁大了眼睛寻找道同的踪迹,没有料到,一个比道同更加会引起朝廷变动的人,也在南京城内出现了。
道衍和云素长老在鸡鸣寺中谈禅论道一直到深夜,道衍胸含的禅机和理论,让云素长老心里折服,到了歇息的时间,本来想挽留道衍就在寺中居住,但是道衍却拒绝了,反而又提及了乌龙潭边的那所精舍,可能因为云素长老年纪大了,忘记了哪里已经安排人居住,也许云素长老根本没有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更加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道衍高僧,竟会参与到政治斗争中,在云素长老的心里,像是道衍这样的高僧,本来就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参与到凡间的俗事之中,难免会被凡人的尘埃污垢。
可能就在这样的前提下,道衍随着另外一个和尚沙班,也连夜来到了乌龙潭边的精舍之中,打开房门,竟然听到隐隐有鼾声传来,道衍不由一怔,早惊动了在此地巡视的小沙弥,前来询问,却见到是熟人。
道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便知道在房间居住人的大概身份,两只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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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道衍道同
第二天一早没有过多久,道同和道衍便成了一见如故的旧友,至于过程不用多说,以道衍的口才和心机,想要做到这一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刻意的情况下,更加是轻而易举。
“贫僧和道大人一见如故,又同有一个‘道’字,在佛家也讲究一个缘法,这说明我和道施主有缘,不若今日贫僧陪道施主前往半山园游览一番如何。”
在乌龙潭的这所精舍里,的确不是一个谈论事情的好地方,特别是要谈论一些国事,甚至是道衍准备谈论的一些事情,根本不能在这么一个人多吵杂的地方谈及,因为随着太阳的升起,游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实在不太适合在此久居。
本来沙可和尚来了一趟,想请道同和他一起去别的地方暂时隐蔽一下,但是被道衍劝阻,相反的邀请道同一起前往半山园赏玩。
所谓半山园,又叫做王荆公半山园,其实不过是在离南京城七里半到钟山也是七里半铜井倍之半山里修建的几间草堂而已。
因许多文人学士缅怀宋朝江宁府的大诗人王安石,纷纷前来寻踪怀古,不知是哪位书家以苍遒古拙的行草制了一块《怔荆公半山园故居》的匾额,然后附会、传闻、吟诗、作文,使得这个寂寞多年的半山园便成了京师的一个名胜古迹。
文人雅士之所以选了这个地方聚晤,一来图个清静无市嚣之扰,同时又都十分仰慕这位拗相公的文才气节。有意凭吊他在钟山的偃影之地,天下着小雨。钟山半隐半显在湿濛濛的雾气中,岗峦上草绿花红。时鸟啁啾,几横坐牛背的牧童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吹着笛子浴看苍茫的烟雨。
“那是清逸灵秀之地,不怪王荆公选了这个地方隐居。”道同感慨地问道:“又还是谢公墩故址吧。”
听到道衍的提议,道同心里不由一动,有些想去,虽然是蒙古人,但是自幼受到儒家文化的熏陶,对于附庸风雅这种行为,也曾经流连忘返。竟然在此时和道衍论起了半山园的来历来。
“正是谢公旧宅,”道衍道:“王荆公有诗为证,‘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来墩属我,不应墩姓尚随公。’可见王安石半山园必是谢公墩故址无疑。”
想了一下,看到道同一副猜中而满足的微笑,不由心里一动,遂又矜持地笑道:“其实京师有两处谢公墩,道施主知否?”
道同诧异道:“噢?还有此说?请道衍上师述其详。”
道衍抿了一口刚刚煮好的宜兴雀舌。口若悬河地说起来:“谢灵运曾撰征赋曰,视治城而北属,怀文献之悠扬,李太白有登金陵冶城西北谢安墩诗。序云,此墩即晋太傅谢安与右军王羲之同登,超然有高世之志。于时营园其上,故作是诗。所谓冶城访古迹,犹有谢安墩云云。那个谢公墩却不是拗相公诗中所言谢安旧居,半山园的这个谢公墩才是王荆公当年的半山园旧居呢。”
道同轻抚美髯,眯着双眼,听了道衍之言,不以为然,笑而不语。他当初常年北方城市,对于江南各地的名胜古迹本来就不太熟悉,来到江南为官,却是径直去了极南之地的广州番禺,就连到都没有到过南京城,怎么可能有道衍熟悉本地的情景。
不过他不和道衍争辩的原因,却也不是不知道,而是太过于执着自己之前的听说,对于道衍刚才的解释,因为不涉及什么原则,所以根本也没有往心里去,在谢公墩在哪里,有那么重要吗?
这就是北方读书人的务实态度,是和江南文人那种咬文嚼字、分毫必争的性格很不相同。
见道同矜持微笑,道衍便问:“道施主不以为然么?”
道同和道衍相谈半天,也觉得十分投缘,所以也不忍扫兴,听到发问,马上笑道:“道衍上师此说,山人未曾听过,还请指教。”
道衍为了增加在道同心中儒僧的分量,所以并不客套,说:“城东原也有座半山寺,旧名康乐公,因谢玄曾受封康乐公之故,至其考谢灵运仍然袭封,今以坊及谢公墩观之,兼及王荆公诗中所述方位,显然指的是这里。而冶城北郊的那个谢公墩才真正是谢玄旧居,两者相距甚远,王荆公在诗中误把谢玄当作谢安了。”
“道衍上师果然强闻博学,稽考入微,”道同赞道:“王介甫罢相隐居于此,虽然弄错了谢公墩的方位,却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千古绝唱,如:涧水无声绕竹流,竹西花草弄春柔。茅檐相对坐终日,一鸟不鸣山更幽。”
道衍说:“我倒是喜欢介甫《泊船瓜州》,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道同接口吟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我想道衍上师一定是触景生情,但又不知道何故触动了上师时下的心境?”
被道同这么一点拨,似是触动了道衍的痛处。他缄默不语,遥望细雨中的翠绿岗峦,心中不是滋味。
就这样,两人也没有说去不去半山园,就在乌龙潭附近的路上慢慢的行走着,凑趣的江南细雨悄然的飘着,却是丝毫不干涉两人各自的心境。
道同当然是为了未知前途的担忧,但是道衍呢,却被自己的遭遇卡住了思路,想到自己满腹经纶,在尘世为才子,出家做高僧,偏偏人到中年,却陷入了恩怨情仇之中。
原来江南闻名江南的儒僧,变成了现在一个连光明正大露面都不敢的野和尚,虽然某种程度上是自己的选择,但是因缘际会,是什么逼迫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呢?
想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了看北面的方向,那个方向。有高大巍峨的皇城,里面住着的人。就是使他落入如今境地的根源。
自从看到高巍被腰斩的身躯,道衍便知道,自己已经要走向不归路了,而自己的下半生,恐怕就要以和皇城里面的那个皇帝作对为目标。
他恨那个皇帝,他恨那个当初承诺过但是又反悔的太子朱标,他恨他座皇城,他甚至从心里都憎恨这个南京城。
但是为了达到一些目的,他就算是恨。也要回来,只有回来,才能完成自己的目标,只有回来,才能让自己的心安,只有回来,才能让皇城里的那个皇帝付出自己应该得到的代价。
想着想着,道衍的脸上不由显出一丝丝的狰狞来,在蒙蒙的雨丝中。竟然有些扭曲,这就是恨吗?蓦然间,道同突然感到好像有一股股的凉气,扭头看去。道衍却已经掩饰了自己的神情,恢复了那儒雅,那云淡风轻的飘逸之中。
“呵呵。今天的南京好像有点凉啊!”道衍掩饰道,说着又缩了缩脖子。好像一副怕冷的样子,道同的那一丝丝怀疑马上就无影无踪。仿造道衍的动作,也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就发现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广州要比南京热的多。
南京的这股冷风,不过是让他觉得舒爽,觉得更加快意,又加快了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道同见道衍缄默不语,气氛有些沉闷,便转了话题,因为文人之间有时候的投缘就是盲然的相信,自己斟酌了一下,便将自己的遭遇,稍微的向道衍透露了一些,最后说道:
“道衍上师,下官弹劾朱亮祖的心志坚决,还望上师不吝赐教。”
“蚍蜉撼大树,谈何容易。”道衍拂去氤氲在心头的懊恼的说。
听罢,道同激昂地站起身来,指着道衍说:“现在的大明,已经不想前些年的大明了!我就不信大树难撼!前几年大明刚刚立国,需要这些武将鼎定江山。而如今陛下以猛治国,疾恶如仇,登基以来杀了贪官无数眉毛也不皱,丝毫不含糊,只要触犯大明刑律,不论尊卑,惩处不怠。永嘉侯朱亮祖勾结地方豪强,擅杀无辜,收受贿赂,按律当斩,皇上一定会秉公论处。”
道衍笑道:“果然正气凛然,令人敬佩,倒像是几年前贫僧的一个故人。然而老弟只见其一,未知其二。我问你,陛下杀公侯,戮大臣,但是可曾杀过侯爵以上者?”
“也曾杀过!”道同插话,“比如——”
道衍截住话头:“比如廖永忠、比如胡大海之子胡克、比如前中书省丞相杨宪之流,是吧?但施主忽略一层,倘若细究起来,他们这班人都是因为功高权重威胁朝廷,方才罹祸的。”
道同反问道:“可是永嘉侯身为军人,国之重臣,违反大明刑律,难道皇上不予罪之?”
道衍说:“不致降罪。”
道同大声诘问:“那为什么?”
“施主何必激动?”道衍正色说道:“这正是国家流弊所在。皇亲国戚子子孙孙,往往狼狈为奸,贪赃枉法,圣上也不是真的全然不知,净臣举谏,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道同背手踱步,大声说:“我并未忘记。弟也深知,那班王侯将相之所以为所欲为,症结正在于此,所谓有恃无恐。无论大明刑律如何苛严,彼等哪里看在眼里?犯了法又能怎样?只要不谋反,不篡权,六部三司谁敢擅逮?一律由皇上圣裁。那些王侯将相各有阴私过失,自然结成网络,互相包庇,并且秘而不宣,藐视天下臣民。”
道衍笑道:“施主既知其中关节,还要坚持弹劾永嘉侯朱亮祖,何故?”
道同道:“下官身为一方父母之职,当尽忠臣之责,献赤子之心。况古训昭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一任这些王侯将相横行不法,而朝中竟无一人净言举奏,那班人岂不益发张狂,大明律法又怎能顺行天下,朝廷举措又岂可顺应人心?”
道衍击掌叫好:“施主果然肝胆照人,正气逼人,”拍拍道同的肩膀。说:“可惜朝中如世全者寥寥无几,如果朝廷大臣人人如此。直谏上位,誓死护法。则纵使王侯将相虽有恃面亦有恐,虽有网而可撕破了。”
细雨濛濛下个不停,远处的山野之中,有几个牧童依然悠闲地坐在牛背上吹着笛子。道衍看见,信口说道:“好一幅春雨牧牛图!”
随即将话题带开,经过一路的谈论,他已经不露声色的取得了道同的信任,也将事情的原委弄的七七八八,算得上是明白清楚了。而现在的问题,那就是怎么将这件事情和自己的利益联系在一起。
又该怎么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才是道衍想要考虑的问题,刚才将道同当做兄弟的热情,现在已经冷淡下来,他本来就是稍显凉薄的一个人,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这个蒙古人看成自己的知音,只是看成一个工具而已。
在他眼里,目前道同的利用价值很大。但是有一条必须要注意的,那就是道同不能出现在皇帝面前,否则什么事情都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结果会为皇帝杀人找一个借口,然后将此事平息下去。
而道衍偏偏不想让事情平息下去,平息下去怎么办!那还有什么文章可以做呢?
但是看着道同这么迫切的心情。道衍的心里未免有些不快,甚至突然生出一股杀意。但理智的他,随即将这个念头压制下去。低头在心里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真心向善。
有什么办法阻止呢,他刚才已经暗示了告状无望伸冤,但是道同和他的立场不同,道同毕竟身为朝廷命官,凡事还是想寻觅官方的解决途径,所以只要他不绝望,就很难改变道同的心意。
不如将道同所处的位置偷偷的说出去!道衍看了面前正志得意满的道同,心里叹了一口气,就算说出去,也要看说给谁听,现在是在南京城,天子脚下,而如今的洪武皇帝手下的检校又是极为有威慑力,一个不留神,恐怕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不过道衍心里还是比较有底气的,在来南京之初,他已经和秦王朱樉达成了协议,他现在暗中是秦王府的首席客卿,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秦王朱樉却是折服于他的见识,也给予了他很大的支持。
钱财上面就不用多说了,秦王朱樉并没有多少钱,在南京当皇子的时候,只是靠着固定的亲王俸禄过日子,还有几处御赐的庄园,不过收成并不算多,按说西安是一个能够敛财的地方,但可惜的是,朱樉就藩的时间太短,而且事情繁多,还没有来得及收刮。
但是除了钱财,秦王朱樉却给道衍提供了一定的人脉,除了当初朱樉在京师经营的几处产业中,有着密探性质的卫士之外,另外朱樉的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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