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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权-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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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平王常遇春:洪武二年卒于军,追封王,谥“忠武”。

    岐阳王李文忠:初封曹国公,追封岐阳王,谥“武靖”。

    宁河王邓愈:追封岐阳王,谥“武顺”。

    东瓯王汤和:初封中山侯,进封信国公,追封王,谥“襄武”。

    黔宁王沐英:初封西平侯,追封王,谥“昭靖”。

    这些都是开国的功臣,并且这些封王的决定也是死后经过商议追封的,追封的王爵不能世袭,也不能进入宗人府,能和齐泰这个活人相比吗?

    而且还要把齐泰的事情摆到宗人府进行讨论,难道是想齐泰进入宗人府,有了这种想法,伊王朱彝下了一跳,心想,回去要和那些人好好的商量一番了。

    心里这么想,伊王朱彝却是半天没有出声,他也知道皇帝是拿这些话挤兑他,大明王朝,谁不知道异姓王爷只能死后追封。要是齐泰死了,你封他做一字并肩王都没有太多的人反对,问题他还正在活着,怎么能行,别说我们这一班子姓朱的王爷,就连那些儒学大家也不会同意啊。

    “皇上,本王觉得,此事欠妥,还请皇上三思,至于其中原因。相信皇上心里明白。本王就不再多言了。”

    伊王不想再在这里兜圈子了。来到御书房,当他知道并不是为了王强、乔三之间的事情而来时,他的忐忑不安的心里一惊算是安稳下来,至于宗人府捣乱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刚才慷慨激昂的说的那几句,已经几乎用完了他肚子里不多的存货,再说下去,倒是要赶快把皇上说出要加封齐泰为静海王的事情传出去才是。

    伊王朱彝失去了谈下去的兴致,但是不代表朱元璋也失去兴致,脸色整了整,朱元璋抬起头说道:“皇儿这句话就不对了,朕心里一点也不明白。你还是说的比较明白一点比较好。”

    伊王心里有些不耐,但是在父亲的积威之下根本也不敢太过放肆,再加上站的够久了,皇帝一直不给自己安排个座位,心里早就有些不满。听到这话,抱拳就说,声音也加大了一些,道:“皇上,可能齐泰功劳封王,是有必要的,但是封赠功臣,也不一定非要封王不可,皇上难道不怕反而害了齐泰。”

    “最近一段时间,齐泰府被士子围困,齐泰溧水祖居被民间唾弃,而听闻太子前往镇江迎接之事也受阻。这些事情,难道就是皇上所谓的民意所在吗?儿臣觉得,陛下不是在封赏功臣,而是在捧杀忠臣。”

    “无论事情结果怎么样,儿臣是坚决反对的,相信很多人不知道皇上的决定,只是觉得谣传而已,要是他们知道,肯定也和儿臣的想法是一样的。”

    估计这句话,才是皇帝想要听到的,心里叹道,不过还是一个草包王爷,看着这个模样,被人利用也不知道,按照这样的性格,绝对不像是主事之人,心里下了个这个定义,朱元璋停了一会,慢慢的说道:“但是齐泰功高不赏,也是不行,齐泰为国开疆拓土,实在是功劳太大了。”

    皇帝竟然示弱了,伊王朱彝差点没有心里笑出来,就这么容易吗?按捺住内心的兴奋,接着皇帝的话语道:“皇上,封赏臣子有很多方法,也不是非要封王不行,齐泰福分不厚,封赏太深,容易折了这个陛下的好臣子。”

    “那你怎么看?朕该如何呢?”

    伊王低头想了想,以往听过谁好像讲过一些这些东西,现在也正好拿出来卖弄,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皇帝面前露一手了,就说出来一些有建设性的,也好让这个皇帝后悔当初非要逼我回来。让这个父皇也知道我伊王是一个能人。

    于是就说道:“齐泰功高盖世,儿臣觉得,可以加封一级,以靖海侯增爵靖海公就可以了,皇上若是觉得不够,还可赐丹书铁券,保齐家三世安宁,至于齐天瑞,恩赐可以袭爵,就是对他最大的赏赐,至于皇上再觉得不够,便可在皇室之中选择宗室之女赐婚,允许加入皇家,可惜是陛下只有丽江公主一人,若是有,那就再也合适不过了,但是宝庆公主去年新丧驸马,倒是可以安排,这些还需皇上斟酌。”

    朱元璋彻底的对伊王朱彝有些刮目相看,这种大局观,是他原来考虑过的,不是出于某些原因,估计真的会做出刚才朱彝所说的过程。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着:“伊王高见,让朕再考虑一下,毕竟朕金口玉言,已经做出的决定,朝令夕改是对朝堂的一种不负责任,有劳伊王提醒了。”

    得意之余,用余光看着谦虚的皇帝,朱彝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但是朱元璋话音一转,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被一盆凉水浇在身上,顿时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朱元璋看似无意的又说了一句:“伊王,昨日登闻鼓被人敲响了?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朱彝刚才得意的模样再也不见,脸色有些不安,但是勉强的压住,回答道:“臣略有所闻,但不知道是为何事,但是这些不该宗人府署理,臣也不敢多问。”

    朱彝的气势马上下降很多,就连刚刚自称的“儿臣”也变成了“臣”,可见心里稍微有些惶恐。朱元璋目的已经达到,继续说道:“朕还听说,那敲登闻鼓之人,在敲鼓之前的一天,曾经拦住你伊王的车队喊冤,但是被伊王打出来了。”

    “这个。。。。。。这个。。。。。。。。”朱彝的额头在深秋冒出了汗,硬着头皮回道:“这个臣就不清楚了,好像昨日臣从秦淮河回府,是好像遇到过阻碍,不过都是下人们处理的。臣觉得事情不大。就没有过问了。”

    吃力的回答完。伊王朱彝心里庆幸着昨日花了半天的功夫做功课,只是没有想到皇帝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问这件事,难道皇帝恼羞成怒了。

    “哦!”朱元璋恍然大悟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前日敲鼓之人夜间遇刺。伊王知道吗?”

    摇摇头,伊王朱彝吃力的回道:“臣不知,天子脚下,竟然还会出现此等之事,不知皇上可否查实。”

    “此事不假!”朱元璋摇摇头说道:“锦衣卫昨日已经抓住了刺客,经刺客招认,此事是伊王府管家王强幕后指使,这次请伊王过来,主要是澄清这个事情!”

    朱彝心跳加快。但是听皇帝这么一问,他反而镇静下来,故作惊讶,说,“真有这样的事?!”

    “你自己看看吧!”朱元璋将锦衣卫取得的胡家兄弟几个泼皮的供词掷到伊王朱彝的面前。

    打开胡家兄弟的供状看了一遍。方才知道东窗事发并非他担心的事情,而是胡氏兄弟说是王强和鸡鸣寺中人有仇,才找他们兄弟出气一说,

    他暗暗庆幸昨日夜里除掉王强太及时了,否则后患无穷。见皇帝并没有怀疑到自己指使的内情,便装着惊诧、生气,双手发抖地看完供状,义愤填膺地说:

    “王强这个恶奴,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竟敢借皇家之威,猖獗到在京师之地草菅人命,是可忍孰不可忍,请皇上立即传谕拘捕处死!”

    “朕已传谕刑部缉拿。”朱元璋说:“伊王,皇家的颜面要顾全的,今日伊王进宫之后,朕才派锦衣卫前往王府捉拿的,伊王身边藏匿歹徒,竟然冥愚不察,麻痹松懈,一至于此,可知罪么?”

    “臣愚钝失察,失驭无教,致使悍奴得以兴风作浪,请皇上降罪!”

    嘴里说着降罪,但是朱彝的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一个惊天的案子,在皇上眼里就是这么的轻松,再问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皇上既然定义为自己有着失察的过错,那么就不是怀疑自己什么。

    至于自己府上的家人作孽,那在皇家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是把下人们推出来管他死活的,更何况,皇上今日上午去抓王强,但是王强昨天已经离开了王府,而且在昨天夜间,卜晓武回来禀报,已经干脆利落的将那王强斩杀于长江边上,连尸体都沉入了江中。

    到现在,估计连尸体都飘到海里去了,皇上到哪里去找,只要没有证据,大不了就是我管教不严之过,至于其他,还害怕什么呢?

    但是现在,还是把自己撇的越清楚越好,马上又启奏道:“皇上怎么不早点捉拿呢?怪不得昨日那恶奴举止失常,说是家中有亲人病故,要回乡奔丧,臣觉得孝义为先,就准他回去一个月,昨天已经离开王府了啊!!”

    说着,装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朱元璋看到后,也诧异了一下,道:“果真现在已经不在伊王府了!!”

    伊王朱彝点点头,说道:“臣有罪,若是早知道,肯定将其锁拿,亲自送往刑部,就算臣再护短,也绝不会允许在天子脚下出现这种事情,作为皇家亲王,这是理所当然的。”

    顿了一下,看见皇帝似乎有些后悔的模样,不由心里有些幸灾乐祸,马上又火上加油道:“皇上,臣马上回去,将那王强的档案文牒送到锦衣卫处,请有司前往他祖居捉拿,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也算是为咱们朱家出一份力。”

    “如此甚好!!”朱元璋点点头,似乎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说道:“伊王果然是忠心为国啊,至于刚才亲王劝朕关于齐泰之事,朕会慎重考虑的。”

    “谢皇上。。。。。。。”朱彝趁机准备告退,说道:“那臣回府准备让下人们准备相关文牒,请皇上命锦衣卫随臣一起回府吧,能早一点得到那恶奴的情况,也可以早点捉到那恶奴,那么臣也可以稍微减轻一些失察的罪过。”

    朱元璋点点头,向在旁边伺候的铁铉招招手,道:“你亲自护送伊王回府,等拿到文牒之后,再回来找朕,朕还有一些事情让你办!!”

    铁铉领命,伊王朱彝告退,两个人前后而去,朱元璋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

494 微服私访

    酉时之后,朱元璋走出御书房,在门前的大院内散步,铁铉已经回来了,禀告了事务之后并没有回府歇息,而是紧随其后。

    素有火炉之称的石头城今年似乎格外炎热,尽管到了深秋,那秋老虎还是极为厉害,掩不住蒸腾的暮后暑气。不过前一阵子嗡嗡鸣唱结伙狂舞的蚊蚋反而匿迹了。

    御道边、宫墙下、回廊里,木立着挑着灯笼的值夜宫女。朱元璋未戴冠冕束着发穿着短衫伫立在一块空地上。

    仰观天宇,黑沉沉乌云攒涌,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隐隐的雷声。心里默诵着王羲之《兰亭集序》中的一段文字,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不知老之将至。唉,朕却是年过半百,要加上穿越之前的年纪,真的是老而又老了,还依然没有改变什么,没有一日得以安宁……。

    下午,闽王已经将宗亲会议公决齐泰一事奏议送了来,他连翻也没翻便能猜到,议决的结果一定是如对伊王朱彝说的一样,对于齐泰之事还是一拖了之,言称不敢妄议的无声拒绝。

    挥手驱走闽王,但是依旧让他与驸马都尉裴伦回宗人府居住,不得回府。朱元璋知道自己会遭遇很大的压力,虽然一直也为减压筹谋,但是每到事情的临近,他还是止不住的想要生气。

    正站着,忽然,飞来几只萤虫在他的左右前后忽闪明灭,似向他挑逗与他嬉戏,朱元璋挥手就打,那萤虫毫不惧怕,依然萦绕着他翩翩起舞,皇帝恨恨地跺脚,骂道:“滚!”

    铁铉吃了一惊,发现皇上原来是跟流萤斗气,差点笑出声来,朱元璋悻悻然。总觉得很多事就如同这深秋的流萤一样,就快烦不到自己了,于是心态放平和的回到了御书房。

    铁铉亲手从宫女手中端过冰镇甜绿豆汤,摆在摇椅边的矮几上――朱元璋端起碗,一口气喝干,便觉得爽气清凉。静下心来,又将今天铁铉整理好的档案取过来,打开阅览,他跳过开始分析那一段的赘述,把京师内各个衙门重要官员的最近反应仔细地看一遍。

    刚拈起笔准备列出重点。见铁铉慢慢的走到窗前准备关窗户。遂将笔放置翡翠笔架上。问:“勤堂,外边好像起风了呢。”

    “是的,皇上,适才忽然刮风。还下了雨点。”

    “是该下场雨了!天晴的也太久了!”

    铁铉不敢回应这句话,谁知道这老爷子说的是天气,还是最近朝堂的变化,随着皇帝让自己调查事情的深入,铁铉越来越觉得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朱元璋自己摇摇头,也不知道想的什么,忽然又问道:“最近朕心情不安,勤堂,这个人虽然老实。但是能猜出朕目下心疾症结何在?你能直言说出来吗?”

    铁铉听皇帝这么一问,心里并不惊慌,自小跟着皇上,几乎算是朱元璋半个儿子的铁铉,可是比朱元璋的三个儿子再他身边的时间多。而且没有利益冲突,再加上现在御书房内左右无人,说话也就胆大了一点,闻言回道:“皇上觉得人心思变,难测高深,不知道臣说的对不对?”

    “为什么是这样呢?”

    “陛下英明天纵,权威无上,又怜惜天下苍生,关心百姓痛苦,但是偏偏有些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欲望就像永远也填不满的深渊般的,不过这也是大势使然。。。。。。”

    朱元璋点点头,专注倾听。

    “臣以为,那班人盖因贪欲太盛,邪气侵心,恶念盈胸,私室晦秽。他们惟求一己之荣华富贵,荫蔽子孙;独无大明之江山社稷,不忠不仁。加之彼等狼狈为奸,互相庇护,弄虚作假,蒙蔽圣聪。如同瓜蔓相连,网线相扣,故而难发阴垢。而这干人又权柄在握,彼以权庇某之奸佞,某复以权势馈彼之贪欲,拉拉扯扯,攀来牵去。”

    朱元璋听罢,久久沉默。

    其实铁铉绕了半天,还只是含含糊糊的说的不明不白,这些事情太敏感了,除了自己,恐怕天下再也没有人会和自己交心的谈一次,皇权的威严,在这片大地上已经诞生繁衍了几千年,自己就算有限制的刻意弱化皇权问题,短短这一段时间,那又能奏效呢?

    自己一再示弱,不是心软如棉,也不是优柔寡断,而是他在完全把控这个大明王朝之后,开始为这片大地的将来做考虑。

    如果能利用自己手里的集权,开创出一个民主的大地,那该有多好呢?

    自己总归是凡人,就算是穿越者,依然是凡人一个,而且比历代帝王都清楚,他不可能长生不老,他也会有生老病死,而且坐着皇帝这个操心的职业,寿命说不定比比人还短一些。怎么利用有限的时间,为大明打下一个坚定的基础,成了朱元璋掌控大明之后首要考虑的事情。

    弱化皇权,似乎最容易做到,自己也一直在做,朱元璋自己知道,凭借自己的威信,终此一生应该光靠威望就可以从容老去,权力很少会弱化去,他弱化的是他去之后的皇权。

    怎么能限制一言九鼎,怎么能限制一个人的野心发展,还是要靠大家,于是他扶植内阁,建立宗人府,组建立法局,想要将权力分开一些。

    内阁,是专门处理政务的地方,大家一起商量着处理国事。

    宗人府是无奈而为之,要处理自己的这班皇亲国戚,让他们不至于成为地方的祸害,又不至于限制太狠,动摇了朱家的地位,很是头疼,朱元璋自己已经把自己也是朱家的人,正在逐渐完善。

    而立法院只是一个雏形,一直得不到民间和朝堂的重视,除了成为争权夺利的市场之外,别的一点用也没有显示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朱元璋分析了很久,也是最近几年才发现,还是自己限制了这些进程的发展,皇权为尊,自己存在,就凸显不了这些部门的地位。这也是他决定离开出海的原因之一。

    好处没有得到多少,但是坏处却越来越大,特别是自己过了五十岁之后,随着自己三个儿子的成长,百官之中,无可避免的就要站队,而自己弱化皇权,更是增长了他们的气焰,嚣张到自己这个皇帝也快看不下去了。

    必须要在自己离开之前,把一些事情做好。想到这里。朱元璋抬起头来。打断了御书房的沉默,对铁铉说:“明天是休沐,不用上朝,朕想出去走走!!”

    “皇上明日上午要赏菊花么?臣下马上就去安排。”

    深秋的菊花盛开。皇帝在无意中说了两次了,铁铉和内宫的女官们,早就在御花园做好了准备,在哪里布置妥当,只等着皇帝开口呢。

    “是要看菊花,但不是去御花园!”朱元璋看透了铁铉的想法,说道:“朕想出去走走,听说太平镇哪里也开始闹菊花,朕想去看看。”

    “臣遵旨。皇上。除了驸马都尉、贤妃娘娘二位千岁以外,还要传谕哪几位皇亲和大臣随驾?”

    “不要不要,一个也不要,你随朕去就行了。”

    “这……”铁铉震惊,太平镇虽说在京郊只十里之遥。但皇上皇上要微服出海,还要自己一个人跟着就行,万一出了差池,怎么得了?

    不容铁铉分说,朱元璋叫他附耳过去,一听,更加惶恐不安,但圣命难违,只得连连点头:

    “臣遵旨!”

    ************************************************************************

    昨天夜里下了两个时辰的雨还夹着一阵冰雹,早晨起来不那么热了,空气清新,纤尘不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远处的天空中还集着浓云。

    郊野的阵风吹来,爽人心脾。石城门通往江边的小道上,一头小毛驴欢快地踮着四蹄,项下的小铃铛嘎啷啷直响。驴背上骑着一位年过半百却颇有精神的老人,肩后背着一顶青皮斗笠,身穿米黄色杭纺短衫,手捏一把芭蕉扇,矫首暇观,嘴角边挂着惬意的微笑。

    毛驴后边跟着个脚夫也有三十五六岁了,同样背着牛笠,只是臂上斜挎着个蓝布包袱,时不时回头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像极了走访亲友的父子两人。

    他们翻过一个松林小坡,便见路旁有几处村舍。越过一座小石桥,走进村里。但见李柳堆烟,清溪环绕,粉墙青瓦,很是清雅,骑毛驴的老人要下来,脚夫慌忙上前搀扶。

    “勤堂,朕渴了,找个人家寻点水喝喝。”

    “皇上,”铁铉以食指封唇小声嘘道,“那个朕字不能说的呀!”

    “噢,对对,”朱元璋谐趣地点点头说:“但你也不能叫朕。。。。。。不对,叫我,叫我皇上呀!”

    两人相视而笑了,笑得很开心,很自在,很舒展。

    他们到达太平镇已近已时。

    太平镇是个丁字形的小镇,二水夹流,舟揖塞港。石板长街上肩摩踵接,一片喧嚣。小镇在元末迭遭兵火,洪武年间以后才渐渐兴旺繁荣起来。镇上竟有茶楼酒肆六十余家。

    朱元璋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东瞧西望,铁铉紧紧贴着他。一些侍卫便衣打扮正前后左右暗里护卫着皇上,警视皇上身边的每一个行人。

    拥挤的来往行人免不了推推搡搡,就有一个担柴的被后边的人拥得站不住脚,担子撞到了朱元璋身上,皇帝猛一个趔趄,铁铉慌忙伸手搀住,担柴的“哟哟哟”非常歉意,“对不起,老人家,我不是故意的。”朱元璋说:“没事没事,人太挤了。”说罢朝右边的一个稍开阔的地带走去。

    这儿一溜排着些卖馄饨、面条、炸油条、稀饭、包子的小食摊儿,越过一座拱形小石桥,是一片一面临湖一面小坡的开阔地带,来往行人肩背手提,推车的赶驴子的挑担的匆匆而过,湖里则是舟揖穿梭。

    走了一会,朱元璋不由有些气喘,感叹地说:“历朝历代皇帝,吃喝拉撒睡都由太监宫女侍候,真与废人无异。朕虽然不用太监。但是依然如此啊!!”

    铁铉嗫嚅着不敢搭话。

    朱元璋又说:“勤堂,今日就你我二人微服下乡,你说有多自在,比在宫里快活多了吧?”

    铁铉忙说:“是的,是的。”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转过头看看四周隐藏的侍卫,无奈的跟在皇帝的后面。

    朱元璋忽然沉默起来,意识到自己这次只带着铁铉出门,是寻踪怀旧呢还是逃避什么呢?他似乎陷入迷蒙混沌的梦幻中,可能是寻踪。也可能是逃避。他带这铁铉在湖畔漫步。慢慢的走着。

    日中时分。朱元璋带着铁铉来到镇上一家傍湖临街的天外客茶馆。已热得汗流浃背,使劲地扇着手中的芭蕉扇。

    他们在楼上一间凭临荷塘的桌边刚坐下,便有茶房笑容满面地走过来,一口气报了碧螺春、龙井等七八种名茶细点。在宫中喝遍天下佳茗。只点了一壶山寺野茶。要了两屉小笼包子,四碟小菜,酱豆荚五香蚕豆、采石干、无锡香菜。

    混迹在喧喧嚷嚷的茶馆中,两个人对坐饮茶小吃,谁也没有在意他们。铁铉审慎地扫视一眼周边的茶客,就发现七八个面目熟悉的侍卫化妆成客商模样杂坐其间。

    朱元璋凭窗眺望湖荡,这景象恍然如昨,记得有一年与李贤妃、苏柔雪、还有谁呢?不去想了,他们一起赏荷的情景。李贤妃、苏柔雪的浓浓兴致,手下们融融乐趣,作诗联句罚吟罚唱的欢娱喧嚷,俨然萦回耳际。于今景色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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