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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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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压根不理他,放下奏章便走回原先站的位置。
朱祁镇拿起奏章一条条看了起来,虽然刚才已经听过一遍,但再看到那些罪状,他还是觉得心痛。他信任的先生,口口声声要他做一个明君的先生,竟瞒着他做下这些事。
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就算有夺权篡位之心也不奇怪。
“陛下,张宁为何会在这里?”王振说着追过去,就要对张宁动手,一眼看到他手按绣春刀刀柄,眼神冷漠望了过来,只好停住脚步,大叫:“来人,把张宁拖出去。”
张宁在这里,马顺知不知道?难不成他背叛自己?一股寒意自王振心底升起,如果皇帝起了二心,手下又背叛,他怎么办?
杨士奇朗声道:“王公公,朝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
张辅虽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本着支持张宁的态度,也想出声指责王振,没想被杨士奇抢了先,他瞟了杨士奇一眼,有些奇怪这位当朝阁老为何如此热心,不过眼下不是细究这个的时候,他紧跟着道:“正是,王公公慎言。”
王振不敢对杨士奇怎样,张辅他也惹不起,张宁手里有刀,招惹哪一个他都会吃亏,可他气得快爆炸了,突地一扭身冲向殿角另一个大汉将军,扬手“啪啪啪啪”四个耳光,把那个大汉将军扇懵了。
关我什么事啊?凭什么冲过来就打?
张宁全神戒备,若是王振真的动手,他肯定毫不犹豫还手,上演全武行也顾不得了。至于朱祁镇事后会怎么处理,那是以后的事。他不仅得朱祁镇信任,还有张辅、杨士奇等人求情,事情不会太糟,让他没想到的是,王振竟然迁怒,对一个局外人动手。
杨士奇和张辅纵然老谋深算,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位大汉将军怎么招惹他了。
殿中再次安静至极,直到大汉将军迟疑道:“不知末将犯了何罪?”我一向挺尊敬你这个死太监好吗?
众人才如梦初醒。
王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难道能说自己拿人出气?
张宁道:“王公公当殿掌掴大将将军是何道理?真当我们锦衣卫无人吗?”
杨士奇暗翘大拇指,马上跟进:“是啊,王公公为何无故掌掴大汉将军?”
大汉将军官职低微,但胜在人是锦衣卫,是皇帝亲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无缘无故扇人家耳光,眼里还有皇帝吗?
………………………………
第59章 下诏狱
王振一张脸涨得通红,气的。咱家打不过你,只好另找旁人出气,这也不行?他牙齿咬得格格响,憋了半天,朝其他大汉将军吼:“都站着干什么?还不拿下?”
拿谁?殿里其他大汉将军茫然,就见王振手指张宁,嘶哑着声音道:“拿下,下诏狱。”
众大汉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动。
殿中一片诡异的安静,朝臣们徙见王振当殿发飙,好些人心胆俱寒,只有三杨有一种“原来这才是他真面目”的即视感。
杨士奇想起张宁提过,王振既是皇帝的启蒙先生,又从小陪伴皇帝长大,不免有些庆幸,幸好这时发动,要不然太皇太后和他们这些顾命大臣都不在,谁能制他?他们年纪都不小,没几年好活了。
王振见大汉将军们没人听他,抬腿向先前扇耳光那位大汉将军踹去。那位大汉将军侧身避开,心里憋屈得不行,你看我好欺负吗?
突然御座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朕在这里,谁敢妄言拿人?”
朱祁镇看完奏章,失望透顶,枉朕一片诚心待你,你竟然瞒朕做了这么多坏事。以前有朝臣弹劾,王振总是喊冤,他信了,因为打从心里不相信先生会做这些事,没深究弹劾的朝臣已是他大度。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朝臣们没有冤枉他。
他好不容易从失望中回过神,就见王振在殿中踹大汉将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王先生怎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可两人一踹一躲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终于他忍不住出声喝止。
朝臣们见皇帝直到这时才喝止,还以为依然在包庇王振,看王振的目光更加敬畏。只有杨士奇离御座近,又知晓一些内情,有了猜测,知道不是。张辅则是一直用眼角余光留意皇帝的动静。
王振心头一凛,忙跪下道:“陛下,这些人不叫使唤。”
自从朱祁镇尊他为师,不以奴才待他后,他何曾行此大礼?这时跪下,心里更恨张宁,暗暗发誓,待会散朝,定要将张宁下诏狱,折磨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刚转过念头,就听上头朱祁镇清朗的声音冷冷淡淡道:“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来人,拿下。”
“是。”张宁应声而出,向挨了耳光那位大汉将军使了个眼色,那位大汉将军早憋屈得狠了,既得命令,又得张宁示意,哪还会客气?大步过来,和张宁一左一右按住王振的肩膀,押出殿去。
王振懵了,皇帝不是应该离座扶他起身吗?他刚才说什么?张宁这小子居然敢拿我?!直到被押出殿,看到刺眼的阳光,再被推着走,感觉到肩膀的压力,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
“陛下!陛下!”王振大叫。朱祁镇自然是听不到的。
“王大酋,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他恨声道。王大酋决定舍身除奸,没想到剧情反转,这会儿一脸呆滞不敢相信。他也是听不到的。
张宁道:“行了,别鬼哭神嚎的了。你犯下累累罪行,死了也不冤。”
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死了,八年后,皇帝不会被俘,一百多位随驾大臣,二十多万精锐不会白白丧生。以你一人换这么多人的性命,太值了。
“张宁,咱家跟你势不两立。”王振挣扎,想和张宁拼命。
“你老实去诏狱呆着吧。”张宁手上用力,王振哪里挣扎得了?
殿里安静几息,主要是朝臣们没想到皇帝不仅看了奏章,还开金口拿下王振。这几年,多少朝臣前仆后继地弹劾,被整死的整死,被流放的流放,何曾能撼动王振分毫。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
不,皇帝今天怎么了?貌似很不对劲。朝臣们像在做梦,感觉很不真实。
只有杨士奇目送张宁押着王振离去,心头震撼,要说没有这小子在皇帝面前进言,打死他也不相信,可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张辅则若有所思,两个月前,张宁找他要资源,他给了。然后这小子就忙着开纺织厂,又是盖厂房又是造织机,忙得不亦乐乎,他以为被耍了,憋了一肚火,没想到直到今天才发作。
王大酋名不见经传,要不是今天冒出来,张辅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张宁怎么挑中他,怎么说服他?难道……
张辅望向杨士奇。
杨士奇感觉到他的视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内阁首辅出手,能不成功吗?只是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说服他?张辅压下询问的冲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点头回应,心想,这算是勋贵文官第一次合作吗?
虽然他天天和三杨以及胡潆一起去慈寿宫向太皇太后禀报政事,但也只限于此,私下并无来往,公事上各有立场,更是免不了争执,何曾有合作的想法?
没想到促成双方合作的,竟是张宁这孩子。
张辅更高看张宁一眼。
…………
朱祁镇下谕将王振下诏狱后,怒气未息,无心再议政事,匆匆宣布散朝,回乾清宫了。
…………
今天发生的一幕让很多朝臣震惊、不敢相信,更有见机快的认为,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们或许面临新的机遇和选择。人人脑袋嗡嗡,哪有心思议政?打算今天奏事的也暂时忘了提。
朝臣们三三两两走了一段,才渐渐交头接耳。实在是太震撼了。
…………
张宁和挨耳光的大汉将军回乾清宫,在殿门口遇到急得团团转的马顺。
早朝发生的事情让他猝不及防,以致来不及为王振求情,直到散朝,跟随同僚走到午门,才猛想停住脚步。王振是他依靠的大树,大树倒了,他怎么办?必须保王振。他拔足往回飞奔,和几个同僚撞了满怀,才赶到乾清宫。可是皇帝不肯召见。
朱祁镇越看这份奏章越生气,贾小四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陛下,王公公奸诈得紧,不要说你,就是我们都被瞒过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东西,只是瞒着你一人。贾小四无声自语。
朱祁镇神色微动,道:“你们也没发现他和以前不同么?”
以前是什么时候?当然是皇帝还是太子,先帝没有驾崩的时候。
“是啊。他在外头胡作非为,在宫里还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陛下不知道,他教我们识字,还说为人要清廉,没想到自己到处索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朕就是这样被他瞒过的。”朱祁镇长叹,只觉心头郁结稍解。
贾小四殷勤地挪了挪茶盏,道:“陛下请饮茶,别为这等人气坏龙体。”
朱祁镇气得狠了,端上来的茶和点心一直没喝没吃。
看了御桌上的点心一眼,朱祁镇半点胃口也无,挥手道:“端下去吧。”
“陛下不吃不喝的,太皇太后和太后岂不伤心?”贾小四努力劝。
皇祖母看人可真准。朱祁镇想起就在两天前,皇祖母还让人叫王振过去训斥,不由羞愧不已,当时自己还为王振抱不平来着。
张宁来了。
“送进诏狱了?”他问张宁,或者这是有诏狱以来,第一个进去的太监吧。他自嘲般无声自语。
张宁行礼参见毕,道:“是。他一直说他索求钱财是为陛下,臣不愿他如此败坏陛下名声,给了他两个耳光,让他闭嘴。”
“他说为朕着想?”朱祁镇霍地站起,白哲的俊脸涨得通红。
张宁道:“这等人的胡言乱语也信得?陛下别理会就是。王御史奏章上所说的桩桩件件,还须着人查实。”
朱祁镇苦笑道:“朕气糊涂了。来人,宣三位杨卿进宫,算了,朕这就去慈寿宫。”
这才对嘛。张宁道:“陛下可用了点心?”他见御桌上的点心一样没动,因而有此一问。皇帝四更起床上朝,正午才用膳的话,时辰间隔太长,所以历任皇帝下朝后都会进一些点心。
“朕吃不下。”朱祁镇摇头道,见张宁的眼睛似乎落在他最爱的玫瑰糕上,便改口道:“卿陪朕用一些吧。”要说不饿是假的,只是失望、伤心、生气等各种负面情绪堵积在一起,没有食欲而已。
张宁自然也是饿的,但更重要是,营造和皇帝共进退的气氛。他道:“是。”你最伤心的时候,我陪在你身边,长此以往,总有一天能取代王振在你心中的地位。
张宁深知,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朋友、兄弟和先生不同,别看朱祁镇现在气愤伤心,说不定过几天冷静下来,又会找借口为王振脱罪。帝王心术,本就瞬息无变,不可以常理揣测,要不然朱祁镇也不会第二次登上帝位后,下旨为王振立庙了。
这个阉人,可是害得他被俘,在蒙北吃了整整一年沙,回京后又被囚在南宫七年,几次死里逃生。可就算这样,事情过去后,他还是念着他的好。
朱祁镇示意张宁坐在下首。贾小四给张宁端来一盏茶,两人吃了些点心。朱祁镇感觉好了些,让张宁伴驾,一起到慈寿宫。
五位顾命大臣已在座。
和以前不同的是,太皇太后身侧有一张小凳子,小凳子上坐一个眼眸极有神采的美少女,正是悠悠。她乖巧地为太皇太后捶腿。
“过几天要下雨,你们信不信?”太皇太后笑对五位顾命大臣道。
胡潆含笑回应:“臣信。臣曾在外奔波十几年,这腿啊,落下毛病,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厉害。今早起来,骨头缝里又隐隐作痛,想必又要下雨了。”
当年他奉成祖密旨,暗中探访建文帝的下落,足迹遍及大江南北,因此落下旧疾。
太皇太后呵呵笑道:“可不是,哀家这腿也是如此,每当下雨天便酸痛不已。”
当年,成祖在南京登基为帝,她为良绨,随同当时还是太子的朱高炽到南京。江南气候多雨湿润,因此落下这个毛病,年轻时不觉得,最近几年只要下雨天,腿便酸痛。
杨士奇、杨荣、杨溥都深有同感,他们也是上了年岁的老人。
太皇太后又道:“安定这孩子孝顺得很,听说哀家腿痛,一早进宫为哀家捶腿。哀家没白疼她。”
除了张辅,其余四位顾命大臣心想,我们也很想让府里的孙女给你捶腿,可惜没有机会,面上还得附和,夸奖安定郡主有孝心。
悠悠微微一笑,乖巧地道:“孙女代父王尽孝,哪敢不尽心?皇祖母谬赞了。”
“她们都说哀家偏心,哀家这是偏心吗?”太皇太后道。
五位顾命大臣人老成精,宫闱之事,哪敢随便搭话?沉默一息,张辅道:“娘娘可知,王振下诏狱?”
你倒会顾左右而言他,勋贵出了个有胆魄有手腕的子弟,可有你说嘴了。胡潆瞟了张辅一眼,含笑不语。
胡潆科举出身,进士及弟,当间谍头子之前,也是文官。
“有这等事?”太皇太后望向杨士奇。
她有心杀王振,无奈皇帝不顾一国之君的体面,痛哭流涕地哀求,她不好下手。本以为有生之年惩处不了王振,没想到皇帝竟会下此重手。王振做了什么事,竟让皇帝如此?
杨士奇道:“正是。今早王大酋弹劾王振三十八大罪……”把早朝的事原原本本说了。
太皇太后听完,道:“陛下怎会一看奏章就将他下诏狱?”曾孙心软重感情,王振犯的这些罪,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胡潆和张辅都望向杨士奇,一是消息灵通,一是得到确认,心中明了杨士奇是参与者,这事问他最清楚。
杨士奇道:“臣也觉得奇怪。”他是真的不知道,才会让王大酋弹劾,要知道,早就自己上了。这可是大功一件,怎会推给别人?
太皇太后望向宫门口,似询问似自语:“陛下怎还没来?”
五位顾命大臣互相看看,都有些担忧,皇帝不会有事吧?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到。”
太皇太后忙道:“快让他进来。”
朱祁镇来了,五位顾命大臣起身行礼参见。
张宁在门外等候,目送朱祁镇进去的同时,看到一道身着浅红色的的倩影,心中大定。
………………………………
第60章 争执
重新坐定,太皇太后道:“听说陛下将王振那奴才下诏狱?”
来了。
朱祁镇心头突的一跳,不用说,定然是顾命大臣们多嘴,把消息透给皇祖母,这可怎么办?沉默几息,他才道:“是,御史王大酋弹劾他,为避嫌,孙儿只好将他下狱。”
五位顾命大臣哪里听不出皇帝话中之意?只是为了避嫌,并不是真的要治王振的罪。杨士奇甚至想,如果王振不嚣张到当殿殴打大汉将军,让皇帝在恼怒之下下不来台,恐怕不会将他下诏狱。
是谁激得王振失态?当然是张宁,这小子似乎天生克王振啊。杨士奇回想早朝的一幕,不由对张宁的挑衅能力翘大拇指,同时暗暗称奇,这几年但凡王振看不顺眼的,早就在朝堂消失,只有张宁反把王振整进诏狱。
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啊。
了不起!
张辅看出皇帝对王振有回护之意,若王振真从诏狱出来,张宁就很危险了,说不定下一个进去的就是他。他道:“请陛下着人查实王振罪状,马大人为王振举荐,理应避嫌,请陛下别外派人审问。”
“对,请陛下派人审问。”杨荣和杨溥异口同声道。
胡潆道:“臣虽年老,但身负先帝嘱托,不敢惜身,愿审王振,请陛下恩准。”他是老牌间谍兼先帝顾命大臣,审问王振再合适不过了。
杨士奇思想开小差也就一两息,四位同僚已经进入审问王振阶段,他马上跟进,抢着道:“陛下,臣请由胡大人审问。陛下若有兴趣,可设一暗室,于暗室中旁听。”
“对,陛下不妨旁听。”其他四人都明白杨士奇的用意,皇帝在暗室旁听,审问过程自然一清二楚,只要王振招供,就是板上钉钉,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王振一个阉人不足为虑,可若皇帝动了侧隐之心,麻烦就大了。
特别是张辅,将王振定罪之心更加迫切,一旦王振出狱,不仅张宁身处险境,还会累及在大同的张勇,恐怕安乡伯府会灭门。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偏偏第一步还让他做成了。张辅无声感概,加上一句:“胡大人一向公正,陛下当可放心。”
你们怎么就容不下王先生?这样步步紧迫朕。朱祁镇后悔了,早朝不该一时冲动,将他下诏狱,现在怎么办?
五人见朱祁镇一脸便秘,沉默不语,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再三劝说。
朱祁镇迫不得已,只好道:“岂敢劳动胡卿?这人选么,容朕想想。”
你分明不想审他。不仅张辅,其余四位顾命大臣也急了,好不容易将王振送进去,真要打破进了诏狱有死无生的神话,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遭殃。他为人偏激,受此奇耻大辱,出来后不疯狂报复才怪。
何况他敢当殿殴打大汉将军,明摆着眼中没有皇帝。
“陛下,老臣虽然年老,身子骨还捱得。为臣者,自当为君分忧。”胡溹再次表态。
杨士奇道:“臣等愿陪审,当力保查清事实。”也就是说,过堂时,保证不用刑。
张辅和杨荣、杨溥面有难色,不用刑怎么审?王振熟知皇帝性情,怎肯老实招供?
胡潆却明白杨士奇的用意,先让皇帝同意过堂,至于堂上怎么审,他作为主审官,自是由他说了算。
“正是。臣当查清事实,若王公公真的清白,定然不会冤枉他。”胡潆道。
不用刑也难免受辱。从小到大,王振教导、陪伴的一幕幕从朱祁镇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脱口而出:“王先生是朕的启蒙先生,纵然有些贪财,念在他教导朕的份上,也不应该深究。”
你明知他犯下累累恶行,却一味包庇,岂是明君所为?杨士奇想再劝,一直没有说话的太皇太后道:“恶奴仗势欺人,怎能不惩治?来人,即刻取出这个恶奴,打杀了事。”
对太皇太后来说,宫里的阉人只是奴才。五位顾命大臣暗赞:“高,实在是高。”哪里用得着审问,直接杀了就是。
“皇祖母!”朱祁镇一惊非小,差点从官帽椅上摔下来,急赤白脸道:“求皇祖母看在他从小教导孙儿的份上,饶了他吧。”
太皇太后暗叹,每次都是这一句,她还不得不接受。难不成让皇家落一个不尊师重教的骂名不成?对待恶奴自然可以打杀,对待先生则不行。
她扫了五位顾命大臣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们怎么看?”
杨士奇哪会不明白她眼中的询问之意,道:“他曾为陛下启蒙,但他是阉人,尊之为师,有辱斯文,陛下慎言。”
我们不否认他曾教你读过人之初,但打从他去势进宫时起,便是奴才,这是事实,同样不能否认。你尊他为先生,将天下读书人置于何地?
不愧是读书人,话说的很有水平啊。张辅道:“阁老说得是。奴才就是奴才,岂能尊之为师?”
另外三人无一例外全都赞同。
朱祁镇急得额头见汗,霍地站起,大声道:“他是朕的先生。”
这就没法沟通了。五位顾命大臣齐齐望向太皇太后。
朱祁镇一咬牙,道:“皇祖母非要杀他,孙儿只好……只好……只好不要这皇位了。”情急之下,只要能保住王先生的命就行,别的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太皇太后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皇祖母!皇祖母!快传太医。”悠悠急了,扶住晕过去的太皇太后,朝殿门外吼。
张宁站在殿门口,听着里面争吵起来,恨不能进去说上几句,突听悠悠呼声惶急,一跨步就进去了,道:“要传太医吗?”
“快去。”悠悠平时极有神采的眼眸此时只剩惶急,瞪了张宁一眼,喝道。
张宁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这小子见机倒快。眼见形势陡变的杨士奇刚起身,就见张宁进来又出去,不禁感概了一句,他现在看张宁顺眼,怎么看怎么夸。
张辅想上前搀扶,一来碍于男女有别;二来悠悠就在旁边,一下子扶住,见太皇太后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晕了过去,不顾淑女形象,大吼传太医,张宁神速应声而入,他根本来不及做什么。
杨荣是三杨中身体最弱的一个,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差点一命呜呼,最近虽然上朝上衙,到底什么都来不及做。
杨溥年轻时经历坎坷,养成谨言慎行的习惯,说话做事之前,必定思虑再三,他还没考虑好,张宁已经进来出去了。
胡潆则是腿脚不方便,起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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