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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山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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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祁三一下子慌了神,他指着远处,“你看那边!”
许龙抬起头,顺着祁三指的方向看去,瞬间变了脸色,“那到底是多少万军队的马蹄才能扬起那么高的尘土啊?!快,快!通知弟兄们撤退!别管什么女人和珠宝了,这种东西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别把命丢在这!”
为什么徐牧之的军队会出现在这?许龙心里满是疑问,他调转马头,双腿夹紧马腹,用刀身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拍,这匹枣红色的马嘶鸣着狂奔而去。
祁三从腰间取下一只漆黑的号角,连吹三次,悠长的号角声在大地上回荡着。这是撤退的信号,它的意思只有一个,逃。大部分都山贼都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猎物,转头朝着祁三所在的方向狂奔过去,而有些山贼则不愿意放弃,他们和难民们拉扯着,恼羞成怒便一刀把面前的人砍倒,在尸体上翻找财物。
赵勇是走在最后的山贼。他的肩上扛着一个娇小的少女,难民们早已作鸟兽散,有多远逃多远,根本没人来管这个女孩,无论她怎样哭闹,怎样挣扎。
只有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手臂枯瘦,可他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赵勇的脚,嘴里苦苦哀求着:“爷,好汉,求求你放过小女吧,我在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只手仍抱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腿,另一只手解开了包袱放到面前,说:“钱!钱!我把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小女吧!”
“滚!”赵勇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一脚把老人踢开,也不去拿包袱,“这么点钱就想打发小爷我?”
男人被踢得滚了一圈,慌乱中他拽住了包袱,里面掉出来一样明晃晃的东西,晃了他的眼。
是一把短匕。
赵勇忽然停下了脚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艰难的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刚刚还在低声下气苦苦哀求自己的瘦弱男人,他想要说什么,男人却从他的身体里拔出匕首,又是一阵乱捅。
“你都要把我往死路上逼了,我……我,我又怎么能放过你。”男人抬起头,他说着这样凶恶的话,可他那满是岁月的痕迹的脸上却眼泪纵横。
赵勇的身躯倒了下去,女孩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跑过去抱紧了男人,放声大哭,“爹,爹。”
男人的手还在颤抖,他扔掉那把沾着鲜血的匕首,抱紧了女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姚珂在战马上看着马蹄下一具又一具不知道是镖师,百姓,还是山贼的尸体,沉默着,忽然,他下了马,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轻轻地替他阖上了双眼。他转头看着不远处握着一张断裂的弓的少年,在他身边,另一个人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女孩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百姓们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的从徐牧之身边快步走过,嘴里说着感恩戴德的话,虽然他们恨不得立刻,马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他们行进的速度却怎么也快不起来,他们不是不想跑,只是实在跑不动了,这么长时间几乎不间断的长途跋涉早已耗尽了他们大部分的体力,如今他们光是保持这个速度都已经很费力了。披着黑色斗篷的魁梧男人带着一个披着同样斗篷的小孩,看样子倒像是一对父女,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正要从徐牧之身边走过,徐牧之却忽然说话了:“黎大人这是要去哪?”
入夜,军士们就地扎营,难民们围着篝火,吃着并不算多丰盛的食物,脸上却满是笑意,毕竟是在逃难的路上,吃上一顿饱饭已经算得上是奢侈的事情了。可有些人吃着吃着眼泪却忽然流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到碗里,他们便和着眼泪一道吃下去,也不伸手擦一擦。苏惊尘站在营地门口,远远的看着魏翟瘦削的背影,只觉得那个总是喜欢笑的人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他手里拿着两个沾满灰的饼,双眼无神,静静地坐在一座连墓碑都没有都坟墓前。
那是李意娘的坟墓。
李意娘死后,他就一直那么抱着她,直到有几个军士挖好了坟墓,来向他讨要尸体。他却忽然拔起了剑,跟军士们对峙着:“你们想把阿意带去哪!”于是军士们只好趁他不备打晕了他,待他醒来,苏惊尘领他到李意娘的坟墓前,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吃也不喝。
营地中心,大帐内。黎弘毅换下了那身破烂的衣服,顾不上自己形象的大口吃着肉,而跟着他的女孩也在女侍的帮助下换上了帝都少女们时下最流行的柳飞花,正小口小口的吃着菜,不时用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悄悄四处张望。
“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徐大人。”黎弘毅干了一杯酒,忽然说。
“黎大人请讲。”
“应州距此地将近三百里,为何徐大人却会带着青羽忽然出现在此地?”
“五日前我就从应州出发了,”徐牧之淡淡的说,“不只是青羽,在附近的镇子上还有两万步军。”
“大人是一开始就准备好抢人了吗?”黎弘毅笑了笑,他清楚的知道徐牧之的目的,是那个女孩。她是先帝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先帝对她宠爱到了极致,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星星都会为她摘下来。如今这世道,抓住她,就等于握住了天下的权柄。
“这个取决于黎大人的态度,”徐牧之顿了顿,“还希望大人不要为难我。”
黎弘毅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里到处都是徐牧之的精锐“青羽”军,就算给自己插上翅膀,恐怕也不可能带着小公主离开。如今他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不过是徐牧之卖了几分面子给他这个昔日的同僚罢了。
“那我便陪小公主走完最后一程吧。”黎弘毅站了起来,对着徐牧之微微欠身,仰起头喝尽了杯中的酒,“我敬徐大人。”
“小公主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怎么到了黎大人这里,好像成了生离死别。”徐牧之笑了笑,也站了起来喝尽杯中酒,“我也敬黎大人。”
烛光摇曳,众人推杯换盏,都觉得有些微醺。账外的微风带来阵阵蛐鸣,透过大帐的缝隙,甚至还能看见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
“我吃饱了。”叶妤嬛忽然放下筷子站起来,然后自然而然的走了出去,也不管大帐里的人是什么反应。
“小公主这是……”徐牧之想叫住她,却看到黎弘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拦。
“小公主不喜欢等人的,”黎弘毅笑了笑,“她自三岁起就一个人吃饭,只有一个老妈子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散漫惯了。”
“不过那个老妈子几个月前去世了。”黎弘毅又说。
徐牧之楞了楞,然后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近卫跟了出去。
叶妤嬛出了帐篷,把双手背在身后,轻轻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偶尔抬起头,眼神会在星幕上稍作停留。难民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她在人群中像小鹿一样轻轻跳跃,走过一个又一个篝火,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来。他们震惊于这个女孩的美貌,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却耀眼的像是天上的星星,跳跃的火光与她相比忽然就显得黯然失色。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美貌,等她长大了,又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啊。”有人忽然说。
叶妤嬛不作停留,也不管身后的人怎样议论自己,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营地的大门。徐牧之的近卫连忙跟了上去,只要叶妤嬛再走几步,他就会冲上去把她拉回来。
可她忽然停下了,她稍稍偏头,看着站在营地门口的苏惊尘,好一会,她说:“你的眼睛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呢。”
苏惊尘也不看她,仍然把眼神飘向远处,说:“哪里不一样?”
“你的眼睛里,没有光。”叶妤嬛认真的说。
“绝望的人,他的眼睛里怎么会有光呢?”苏惊尘幽幽的说。
………………………………
乱世之始卷 第七章 应州城
七日后,应州城。
终于可以看到应州高大的青石城墙了,难民群中一阵躁动,有人兴奋的手舞足蹈,也有人低声哽咽,苏惊尘面无表情的夹在他们中间,像个局外人。张起万微微皱眉,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又想起了那个少年,他,到底是什么人?张起万抬起头看了看,魏翟还和七天前一样,双眼无神,不时会像从梦中惊醒一样,抬起头环顾四周,再缓缓的垂下去。
张起万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问:“是因为那个女孩吧?”
“许攸,”在队伍的最前方,徐牧之忽然说话了,“你去城外东南角安置一个难民营地,按普通人一天食物量的七成给他们分配食物,今夜之前完成。”
“遵命,主公。”许攸拱了拱手,扬鞭策马,很快消失在了城中。
徐牧之调转马头面向人群,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他清了清嗓子,说:“诸位乡亲,此地便是应州,距离帝都近八百里,若大家还怕战火会烧到这边来,那便继续南下,若大家相信我徐牧之,便留在应州,在下在城外东南角设置了一个营地,如有需要,随他前去便可,”徐牧之指了指身边一个瘦高的男人,“若不需要,那就请自便。”说完这句话,他就拉动缰绳,带领着军队离开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挤到了那个瘦高男人的身后,生怕他一会就不见了,只有小部分人跟在军队的后面进了城。等所有人都离开了,瘦高个男人才开始带着队伍缓缓行进。
虽有战乱的影响,应州城内还是车水马龙,叫卖声,呼喊声源源不绝。不过这里与其他地方又有些不同,这里喊的最多,最大的声音,是呐喊喝彩的声音,如果你稍微留意一下,你就会发现,在应州城内,大大小小的擂台分布在城池的各个角落,从拳头到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每一种都有可能会在擂台上出现。功夫不及对手,被打死的事情也常常出现。若死的是本地人,那就会有人通知他的亲属来认领尸体,应州人也都开明,来了不哭不闹,领完尸体就走。若死的是外地人,就裹一层草席,带到乱葬岗草草的埋了。
瘦高个男人在队伍前方,目不斜视,气场冰冷,却总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叫他张校尉,他在马上也不停下,只是微微点头致意,难民中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想跟他套套近乎,但刚开口,就被他的眼神给吓退了。
“好箭法!”附近的校场里忽然传出来喝彩声,几个人把一个男人围在中间,说着恭维的话,男人也抱拳欠身,礼貌的回以微笑,而在百步之外,一支箭正中红色的靶心,箭翎正随着风轻轻摆动。
。。。。。。
天渐渐黑了下来,营地被安置在城外西北边一个平坦的高地,营地里点着零星的火把,还有几个士兵正在巡视,每个人都分配到了帐篷,大一点的能住六七人,小一点的就只能挤得下两三人。
苏惊尘领到了今天的食物,一碗稀粥,两个馒头,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吃到这样的东西,他想。掀开帐篷,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正坐在里面,捧着自己的食物狼吞虎咽,看到苏惊尘,他尴尬的笑笑,又继续吃自己的东西。苏惊尘走到另外一个角落,换换坐下,却迟迟不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在沉思。
“那个……小兄弟,”老人看着苏惊尘手里的食物,咽了咽口水,“你要是不吃的话……能给我吗?”
苏惊尘愣了愣,抬起头看了老人一眼,把两个馒头递了过去,只留下了稀粥,“这个我要留着解渴。”他说。
“没事没事。”老人笑着把接过馒头,然后塞进了嘴里。
苏惊尘抬起碗,轻轻抿了一口,扭过头,透过帐篷的间隙看着外面。
“小兄弟贵姓啊。”老人不知道何时吃完了手里的东西。
“苏。”苏惊尘回过头,一口喝完了那碗稀粥。
“那苏兄弟是哪里人?”
苏惊尘沉默了一会,缓缓的说:“姑且算是庆州人吧。”
“父母可还健在?”老人又说。
这次,苏惊尘没有回答他。
“嘿,你瞧我这嘴。”话说出口,他忽然后悔了,这么大的孩子孤身一人逃难,父母多半是死了吧,他讪笑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嘴,挠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过了一会,倒是苏惊尘先说话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没有把刚刚那句话放在心上。
“刘,我姓刘,你叫我老刘就行了。”老人赶紧回答。
“刘什么?”苏惊尘又问。
“嗨,我这种大老粗,名字不会好听到哪去,你就叫我老刘就好了。”老刘还是讪笑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不知不觉,帐篷外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只剩风,轻轻扑棱在帐篷上,带起一阵阵响声。
“时候不早了啊。”老刘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块破布,铺在地上当做枕头,然后换换躺下,“苏兄弟,睡吧。”
“嗯。”苏惊尘淡淡的回答,然后用双手环住膝盖,就那么坐着闭上双眼。没多久,帐篷里就响起了老刘的鼾声。
忽然,苏惊尘猛的睁开双眼,脸痛苦的扭曲作一团,只要闭上眼,她,他,他们,就会带着骇人的血迹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活了下来?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他抱着头,紧紧咬着嘴唇,这样孤身一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们怎么能,怎么可以夺走我的一切,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夺走我的一切?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啊。”他轻声说,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眼角流下。
“对不起。”他又说,不知是对谁。
那最后一点点希望的火苗,终究还是熄灭了。
太阳初升,和煦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帐篷里,老刘挣扎着起身,全身的骨头都随之咔咔作响,他扶着肩膀扭了扭,忍不住“哎哟哎哟”的叫,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帐篷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属于苏惊尘的刻着数字的牌子被故意放在了他的身边——牌子人手一个,领食物只能用这个牌子。
“嚯,这个小兄弟,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吗?”老刘拾起牌子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怀里。
………………………………
乱世之始卷 第八章 赌局
苏惊尘面无表情的在大街上游荡着,形形色色的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跟他保持了距离,或是悄无声息的绕开了他。
“那孩子的眼神……有些可怕啊。”一个妇人这么对他的丈夫说。
前面的人群忽然爆发出惊叫,那是一个擂台,一个魁梧却又伤痕累累的男人从擂台上无力的滚落下来,摔倒地上,一动不动,这个男人的对手在擂台上同样伤痕累累,剧烈的喘息着,但他还是努力举起手,对着擂台下的人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没有一个人去管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他们的目光都在擂台上,只有一个瘦小的男人钻过人群,试了试他的气息,然后招了招手,又有两个男人拿着草席过来,潦草的裹住那个男人,出了城。
所谓失败者,命中注定一无所有。
不知不觉,苏惊尘又到了昨天的那个校场,跟昨天不同,校场周围人山人海,人们挤破了头都想挤到前面去,看来今天校场里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活动。人群把整条街道都堵了起来,有运货的马车被挡在了人群的另一边,他吆喝着叫面前的人让开,却没有一个人理他,于是就在马车上破口大骂。
“头,那个叫李什么的……死了。”在校场入口,一个瘦弱的男人对着王石附耳说,“说是昨晚纵欲过度……”
“这可难办了啊……”王石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要是人不够的话,老爷的赌局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苏惊尘本想出城,可又不认识其他路,只好硬着头皮从人群中穿过,却被拥挤的人潮带到了前面,他想转身挤出去,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进入了校场。身后的人们虽然无论如何都想挤到前面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没有一个人愿意踏入校场一步,好像校场里有一根不可逾越的线在阻挡着他们,他正想离开,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
“哟,小兄弟,要来试试吗?”一个光头男人忽然凑到了自己面前,“比试箭术。”
苏惊尘抬起头扫了一眼,偌大的校场中立着十几个箭靶,还有十几个人,要么在调试着自己的弓,要么在闭着眼调息,要么在重复张弓、拉弦的动作。在另一头,还搭起一个看台,上面竖着几柄华丽的伞盖,小几上放了几样水果糕饼,都是名贵的品种。只是主人们还未到来,座位仍然空着。
“会射箭就行。”见苏惊尘不说话,王石又说。
他想起了那个温和的男人,很小的时候他握住自己的手,自己的手里握着弓,然后自然而然想念起了弯弓射箭的感觉,于是他点了点头。
“好嘞,”光头男人笑了笑,“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苏惊尘。”
男人抬起手中的板子,行云流水的写下“苏惊尘”三个大字,居然是少见的瘦曦体。
“好了,”男人放下板子,一把把苏惊尘推进了校场,“去吧。”
他刚站稳,立刻就有一个小厮递上一张弓和一只装满箭的箭筒。苏惊尘握了握弓背,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弓的质量比猎弓好不到哪去,大概是从哪个小作坊里买来的。
“这边请。”小厮微微欠身,一只手指方向,引着苏惊尘前往场地。
就在这时候,这场比试的主人们,进场了。无论是观赛者还是参赛者,无一例外都看向了那个台子。
“请让我为大家介绍,”光头男人不知道何时来到了看台下,他抬起一只手,指着最先进场的那个人,缓缓说到,“谢安远谢公子。”
“嚯,这个公子哥,长得比夜吟楼的小娘子还要俊俏几分。”场外传来一阵哄笑,谢安远并没有听见,只见他起身,微笑着拱拱手,又缓缓坐下。
“张凌张公子。”应州最大的盐商张在业的独子。
“赵封赵公子。”他的父亲是赵权手握应州最繁华的几条大街,也算是应州数一数二的房产商人。
“许富安许大人。”许富安好赌,更会赌,他是是这三个人当中最年长,也是最狡猾、最有心机的一个,他经营着应州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赌坊,很多人因为他一夜暴富,但更多的人因为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正是他一手策划了这场比试,或者说,这场赌局。
七天前,谢安远带着他的礼物拜访了许富安,希望他能够组织一场比试,他本想拒绝,但看到下人送来的那颗宝石,他立刻就前往大门迎接,一口一个公子,叫的好不亲热。
那颗宝石名曰“无心”。
与他的赌技一样,许富安看宝物的眼光极准,因为他除了经营应州城大大小小的赌坊外,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古董贩子。无心乃是玉石中极品,在王公贵族中人们也会因为有一件无心所做的饰品而自豪,在黑市中更是曾经有人出过千两黄金的价,这样的贵客,怎么能不亲自迎接。
“不知谢公子此次光临寒舍,是为何事?”许富安小心翼翼,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留个心眼总是对的。
“为这乱世,造几个英雄。”谢安远轻描淡写。
“这英雄是说造就能造的吗?”许富安忍不住笑,“谢公子可不要拿老夫开玩笑。”
“我也知道所谓的英雄不是想造就能造的,但除去战场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比应州更好的地方了,”谢安远顿了顿,“你只管设这场比试就行了,可不要什么臭鱼烂虾都进来。”
“夺魁者,黄金百两。”他又说,然后轻轻拍了拍手,他身边那个年轻人立刻递上来一张金票,“黄金一千两,由扬州商会开具,用于这次比试,还有许大人的谢礼,若谢大人想跟我赌一局的话,谢某人也甘愿奉陪。”谢安远看着许富安的眼睛,面带笑意。
许富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他想说的,想问的,他的一切想法,都被面前这个男人洞悉了。冷汗顺着额角流下,面前这个男人让他感到危险,但许富安对自己的赌术向来自负,他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那敢问谢公子,赌什么?”
“就赌谁能夺魁吧。”谢安远忽然起身,“七天后,我要看那场最后的比试。”
“谢公子,想好要压谁了吗?”许富安满脸堆笑。
“不急,”谢安远轻笑,“先看看吧,倒是各位,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那谢公子的呢?”张凌反问。
“嗯……我想想看,既然诸位都喜欢钱,那就简单一些好了,一千五百两黄金,如何?”
“哈哈哈,”许富安大笑,“谢公子果然够爽快,老夫虽财力不如谢公子,但这件东西想必还是能够入谢公子的法眼。”说罢,他拍了拍手,仆人捧着一个不大的盒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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