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乡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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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司机将车子开到了靠近自己家门口的大路上。

　　　　司机和他们打招呼：“我家到了。下车吧。你们以后就要在我们家住了，决定了吗？”他又一次问询他们。

　　　　“我们早早就决定了。”叶明远说。

　　　　“那你们就赶紧下车吧。别愣着了。”司机说。

　　　　“我们收拾一下，就下去。”秀秀说。

　　　　司机打开车门，自己先下了车。

　　　　叶明远打开车门，招呼着秀秀下车。

　　　　两个年轻人跟在司机后面，向司机家里走去。

　　　　“师傅，这村子叫什么名字？”叶明远问。

　　　　“辛庄。村子不大。”很快，秀秀他们进了司机家里。

　　　　司机的老婆正在睡觉。

　　　　听见丈夫叫，她睡眼惺忪地从内室走出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着呵欠，她微睁着眼，眯着一条缝，嘴里嘟囔着：“你回来了？”

　　　　女人忽然发现丈夫身后还站着两个人，她睁大了眼睛，将两个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又打量。

　　　　“他们两个是……………？”她看见了两个完全陌生的年轻人，她不认识，所以她疑惑地问丈夫。

　　　　秀秀看到，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全身慵懒，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

　　　　“嗨，是我在路上碰到的，两个年轻人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碰巧截住了我的车，搭我的车，他们没有地方去，我就把他们拉到家里来了，咱就好人做到底，留下他们，他们答应帮咱干地里的农活，他们都是庄稼地的好手，咱们家以后种地耕地收割就全不用发愁了，你往年不是怕家里那么多地，没人，没劳动力，干不了，现在，这俩年轻人给咱包圆了。条件我都跟他们谈好了，管吃管住，每月外加八十元钱，两个年轻人答应得非常痛快。以后，你就松快了，所有农活都有人替你干了。”司机向老婆解释着。

　　　　起初，这女人还有些恼怒，怪丈夫不经自己同意就私自做主，把生人往家里领，给她这个做女人的添麻烦吗？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刚刚想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数落丈夫几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丈夫就把陌生人来家里的目的说清楚了，一听是来帮助种地的，她就高兴了。她热情地与秀秀他们打招呼，邀请他们屋里坐。

　　　　待坐定后，那女人问秀秀：“你们是哪儿人啊？”

　　　　“我们是日照人。”秀秀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们离咱们这儿比较远，在我们东面。”丈夫回答妻子的问题，“我们都饿了，你泡好茶水，就去给我们做点吃的吧。”

　　　　秀秀赶忙说：“不用，我喝口水，就去灶台忙，我给你们做饭。我们要在你们这里住下来，少不了要熟悉一下，你们指点一下做饭的东西，摆放的位置，我马上就给你们做出饭来。”

　　　　“你初来乍到的，又坐了那么远的车，一定累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做饭，今儿这顿还是我来做吧。”女人说。

　　　　“那我帮你。我干农活干得，坐坐车是不累的，再说，我们又不是来做客的，我们到你们家里来，是专门干活的。”

　　　　女人动作麻利地泡好了茶，就邀约秀秀去厨房帮忙去了。

　　　　两个女的忙着去厨房做饭，剩下的两个男人开始喝茶。叶明远喝了几口茶，就要男主人领他到地里看看，认识认识一下地，他们好开始干活。男主人忙阻止：“你不用着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保证有你忙的！忙不在现在这一时，又不是夏天农忙，麦穗子掉了头，就是麦穗子掉了头，咱该吃饭还是得吃饭，吃了饭再说，咱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又没有火上房的事，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吃好饭。不用觉着吃我一顿饭就欠我的了。你又不是白吃白住我的，就将心宽宽地放进肚子里。没有人敢对你们怎么样的。今儿，咱就好好休息，歇好，养好精神，保证以后有活干。”

　　　　他们终于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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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吵成一锅粥

　　　　白天，在**辣的阳光照射下，秀秀辛辛苦苦地在地里干没完没了的活。叶明远看着非常难过，看着秀秀跟着自己过着居无定所，流离失所，整日劳劳碌碌、不得安宁的日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秀，你都瘦了，黑了，你跟着我吃这么多苦头，你后悔了吗？我无法给你一个安定的日子………”叶明远充满着对秀秀的无限歉意，这个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为了自己，居然愿意跑出来跟着自己吃苦受罪！他用格外怜惜的目光端详着她，这份关注，让秀秀脸上放射出灿烂的爱情光辉。

　　　　“我什么苦都能吃，只有和你在一起，我心里才舒坦，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过的日子！我就活这份精气神！”

　　　　秀秀人虽然瘦了许多，但整个人透示出一种清爽与干练，比从前更多了一份英武之气。

　　　　再说家里。秀秀出逃的消息很快传到马家人耳朵里。

　　　　马家马不停蹄地全家都奔上杨家。杨宗明闻风丧胆，早就把媳妇孩子安排到岳母家，自己也锁了院门，不敢面对硬气的马家人，更不敢与马家人硬碰硬！他不敢惹马家人，所以宁愿不去面对马家人的锋芒，缩头乌龟一样躲到外面去了。

　　　　秀秀抽身而退，呼啦一下撤了杆子，显出了他这面无法遮风挡雨、几乎坍塌的矮小丑陋的土墙。

　　　　宗明一下子少了秀秀这面挡风的墙！

　　　　宗明像龙抽了筋骨一样一下子蔫蔫惨惨的，整个人没了精神，完全无精打采的，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来势汹汹、兵强马壮、个个龙睛虎眼、一人敌过一百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怒火冲天、斗志昂扬的马家军。马家见目的不曾达到，就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而不得不发，那满腔怒火，就是石头也射穿！

　　　　宗明不敢面对这阵势，那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阵势！他惹不起，只能明智地躲起来，避开这锋芒毕露的神勇无比的马家军，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问题总是要面对，但现在肯定不是平心静气坐下来面谈的时候。马家人不可能冷静，他们肯定冷静不下来。

　　　　宗明他无法独当一面，就只能抱头鼠窜，溜之大吉。对于他，这不是脱裤子放屁那么简单的自找麻烦的事，他祸及他人，他人岂能饶他！何况马家又不是什么善茬！

　　　　儿子没有骨头，撑不起局面，当爹的却不能躲，他也不肯躲，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他们杨家惹的事，他推挡不了，实际上，当爹的完全可以把儿子推上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实在与他这当爹的无关，儿子早就是成年人了，早就**成家了，他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他当爹的不想晾了儿子，儿子毕竟是他的血脉，是老杨家的根，他当爹的不能不拼上老命保护，他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儿子！说到底，他这当爹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也是他当爹的教子无方，才让宗明惹出这塌天大祸。如今，他这土埋半截的人，只能起来抵挡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迎对如狼似虎气势如虹的马家军精干人员，他要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他只能舍命站在前沿阵地上，哪怕充当炮灰。他只有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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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吵成一锅粥

　　　　秀秀爹将屋内所有的门都上了锁，将老伴也撵到娘家去了，打发全家人都到外面去了，他就坐在院子里，严阵以待等待马家军的到来。

　　　　马家军不请自到。

　　　　没有了虚套，马家上来就挑明来意，单刀直入，燃起战火。

　　　　马明扬的娘少不了要冲在前面，打头阵，先锋官一样冲锋陷阵，她是一家人的脊梁骨，拿主意的人，主心骨自然要发挥自己的主渠道作用。她开始了她的咆哮，这是出事以来她第一次真正的咆哮：“听说你们家秀秀跟叶家小子跑了，我问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早串通一气了，商量好了，耍着我们玩呢？欺骗我们这些善良群众，坑害我们这些心眼好的人！你们真拿我们当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吗？哄着我们半天，答应得好好的亲事，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们都是病猫呢！”

　　　　他将屋内所有的门都上了锁，将老伴也撵到娘家去了，打发全家人都到外面去了，他就坐在院子里，严阵以待等待马家军的到来。

　　　　马家军不请自到。

　　　　没有了虚套，马家上来就挑明来意，单刀直入，燃起战火。

　　　　马明扬的娘少不了要冲在前面，打头阵，先锋官一样冲锋陷阵，她是一家人的脊梁骨，拿主意的人，主心骨自然要发挥自己的主渠道作用。她开始了她的咆哮，这是出事以来她第一次真正的咆哮：“听说你们家秀秀跟叶家小子跑了，我问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早串通一气了，商量好了，耍着我们玩呢？欺骗我们这些善良群众，坑害我们这些心眼好的人！你们真拿我们当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吗？哄着我们半天，答应得好好的亲事，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们都是病猫呢！”

　　　　秀秀爹喊冤叫屈，一副呼天抢地的阵势，要死要活的模样，动作充满了夸张，语言变形：“天地良心！这种事，我们哪里敢串通！我们那不是是老鼠枕着猫睡觉，找死一面吗？我们有几条命，敢和你们耍着玩！秀秀跑，我们哪里管得了？我们都把她锁进屋子里，看得紧紧的，谁知，她趁我们夜里打盹的时候，跳窗子跑了。你们也知道，我们管不了秀秀，你们也参与了，知道秀秀是个什么人，我们是尽力了。她跑，我们也派村里年轻人找了，实在是找不到，我们也没办法。汽车站找了、路上找遍了，周围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我们不是存心的！我们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敢故意放秀秀跑。我们真不知道她会跑，秀秀妈都急得住院了，因为儿子惹的这件事，都得了心脏病，昨天晚上，心脏病发作，差点搭上老命！等一会儿，我还得去医院伺候她。我们犯得着让秀秀跑吗？我们不想了了这件事吗？还不等你们闹，我们家就吓得要死，住院的住院，生病的生病，光我们自己都吓得转腿肚子了，何况还加上你们上门闹腾，早就自己吓自己个半半昏了，你们这一闹腾，我们还有办法活下去吗？你们别以为就你们难受，我们一点也不比你们差！谁愿意出这种事！出了，也是没有办法！我倒是愿意我们儿子眼瞎，我老伴也不会搭上老命，没有几天活头！真不是我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说实话，我心真受不了这揉搓、折腾，谁遇上谁都难受，两方都没有个好！我们也不想对不起明扬，我们也想补偿，我们也想良心上过得去，求个心安。我们不想欠你们家太多！当然，我们补偿不了，没有办法补偿得了，我们尽我们的能力罢了。”他耐心细致地说着，不敢轻易再惹毛这带火的一家人，不点都要燃烧起来的一家人，随时就要引爆的一家人。他压制不了他们马家的雷霆之怒，但他可以小心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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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打婷婷的主意

　　　　“她死不死的，和我们没关系，那是你儿子折腾的，你找你们儿子去。我们来，是解决我们家的事，你没有必要抬出你们家的人说事。我关心的是，我的婚事怎么解决？秀秀跑了，你们准备怎么了了我的事？”马明扬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了。

　　　　“是啊，你们准备怎么了了我儿子的婚事？你们总得对我儿子做出一个像样的交代！别秀秀跑了，就没有你们家什么事了！你别把自己弄得可怜巴巴的，让我们放过了你们！那是不可能的事！一码归一码，桥归桥路归路，不能混搭！”明扬娘紧追不舍。

　　　　明扬的爹也说了：“是啊，你们要怎么了结我们明扬的婚事，给我们说个明明白白，至于你们和秀秀有没有串通一气，那和我们没关系，秀秀跑了，你们也找了，没找到，我们也不难为你们，我们娶不了秀秀，可我们不能不向你们要人，我们不要秀秀了，那你们就得把婷婷给我们家，你们就得把婷婷续上！我们就要婷婷做儿媳妇！”

　　　　“对，秀秀跑了，我们也不逼你们把秀秀找回来了，我们也不挑三拣四了，就将就婷婷了！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怎么样，你们什么态度？”明扬娘附和着。

　　　　“我们够对得起你们的了吧？事事为你们着想，处处为你们考虑，都从你们的角度，设身处地地为你们考虑，我们不需要你们知我们的情，我们就要你们答应我们，怎么样？你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像我们这样的好人！”明扬跟着一唱一和。一家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听马家一家人这么一说，宗明爹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愁苦着一张老脸，说：“我看，你们还是另想别的门路，我们管不了秀秀，现在也管不了婷婷了。当初，要是你们选中了婷婷，婷婷马上就成了你们马家的媳妇了。可惜，婷婷早被她婆婆家抢去了，并且给藏起来了，我们找不到，真是没办法。确实，不是我们不答应，实在是由不得我们说了算。”

　　　　”你、你、你这个老油条！和我们耍滑头！逗着我们玩！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需要我给松快松快骨头，动动你的老胳膊老腿了！”马明扬一听，万分恼怒。

　　　　“我敢吗？我敢和你们耍嘴皮子玩吗？我不过是摆巴摆巴实际情况，把事实说出来，省得大家耽误功夫，事实摆着呢，秀秀已经跑了，找不回来了；婷婷被她婆婆家藏起来了，也抓不回来了，咱还是另外想别的办法吧。你们就算是吃了我，把我大卸八块，也没有用，你们别打婷婷的主意了，你们另想别的办法，我们看我们的情况，尽力帮你们解决。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想办法赔你们的，只要我们赔得起的！”秀秀爹说。

　　　　“那还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行，你们一定要把婷婷给我押回来！我就要娶婷婷！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婷婷给我找回来！我娶不上媳妇，你们就得给想办法解决！不的话，我和你们没完！”马明扬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拳头！

　　　　“我们可以赔钱。”秀秀爹声音低低地，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马家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

　　　　“赔钱？你们能出多少？你们赔得起吗？我们要的，你们拿得出来吗？再说，多少钱能赔上我们明扬的那只眼睛？你们赔不上的！”明扬爹发威了。

　　　　“多少总有个数的，你们不妨说说看，我们凑凑姐借借，我们就是头拱地也给你们凑上！”宗明爹极其艰难地应付着他们。

　　　　“多少钱？你说多少钱？多少钱能换我儿子一只眼？多少钱也换不了我儿子一只眼！那只眼是天价！肯定你们头拱地也拱不出来！”明扬娘说。

　　　　“多少，你们尽管说，说个数，商量着看，商量好了，我们尽量还，我们掂量掂量我们身价，你要多了，你就是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还不上！等于没说。”秀秀爹小心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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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爆发

　　　　“我说过了，你们拿不上的！我们去拆你那把老骨头干什么？对我们又没有什么用！你们肯定拿不上，我们还提个什么劲儿！存心难为你们吗？又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明扬娘下着结论。

　　　　“事情总是要有个解决的，咱不能总是这么拖着。我是有两个女儿，可我都做不了主，我现在强迫都强迫不着。我压根儿就找不到她们人。我就是想管都管不着。现在，情况就摆在我们面前，你们再逼我也没有用！”宗明爹态度一下子强硬起来。

　　　　“我们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我们是给你们一条路走，你们偏偏不领情，不走我们安排好的路，你们存心找不自在！逼着我们拆了你们的肉，零敲碎卖了你们！一家人就是骨头痒痒，属破凳子的，一家人都欠修理！挨敲打！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明扬娘头头是道中肯地分析着，软硬兼施，有理有力有节，对秀秀爹威胁与利诱的双重工作。

　　　　她是耐着性子做着说服工作。

　　　　“你们怎么不找叶明远他爹啊，我们秀秀是他儿子拐走的，你们怎么不找叶家算账啊？”秀秀爹在试图转移矛盾中心。

　　　　“我们和叶家不搭界。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他叶明远拐跑了秀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人家又没有绳捆索绑着秀秀，还不是秀秀自己自觉自愿跟着人家跑的吗？是秀秀自己愿意，还是你们自己家的问题！我们就找你们杨家！我们就是和你们要人！你去叶家闹才是正当的，没有人指指戳戳。”明扬娘似乎很擅长讲理，她觉得自己只有这时才将自己的聪明及口才展示得淋漓尽致。

　　　　“可你们现在跟我说那些更没有用，你们再逼我，我再逼叶家，都没有一点实际用处了，谁也不能把秀秀逼出来了，谁也没有那么长的杆子够得着秀秀，就连秀秀在哪里都不知道，杆子都不知道往哪里伸！我看，咱们还是来点实际的吧，赔钱！说别的都没有用了！”秀秀爹说。

　　　　“你没有碰上瞎眼儿子，你不知道我们家的愁，这件事要是倒个个儿，你儿子的情况要是和我们儿子换换，看你说话倒还是像现在这么轻松！你这不是故意惹我们生气吗？”明扬娘气哼哼地说。

　　　　秀秀爹心平气和地说：“谁也不愿碰上这样的事，出了这样的事，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不想，我们也不想。碰巧，就咱们两家碰上了，是我们家宗明的原因，他也不想出这样的事，他也无意犯下大错，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不管他是有意无意，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明扬丢了一只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光吵吵是没有用的，你们打我一顿，可以解解气，可问题还是摆在那儿，咱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遇上这种事，咱们两家是倒霉，倒霉归倒霉，咱们该怎么解决还得怎么想办法解决，我们来点干的吧。我们肯定让着你们，你们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咱们商议着来，看看怎么把这事顺利办了，这对谁都好，是不是？咱没必要闹腾，解决问题是主要的。你们想想，我说得对不对啊？”

　　　　“死老东西，你儿子没瞎眼，你当然沉得住气，说话慢条斯理，还跟我们讲道理，换成你儿子成我这个样子，你不急不上火才怪！要是我弄瞎你儿子的眼，你不吃了我才怪！你也就碰上我们家，才故意放跑你那俩闺女！还巴巴条理和我们讲理，充什么好人。说得有板有眼的，像是真的似的，哄谁？充什么大尾巴狼！”明扬没好气地刺激秀秀爹。

　　　　“我反正没做亏心事，我不怕半夜鬼敲门，我心里怎么想，嘴就怎么说，我没逼你们相信。我就是实话实说。”秀秀爹坚持讲自己的。

　　　　“你这样说，我就不相信！你敢再说一遍吗？”明扬挑战似的对秀秀爹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说一遍，就是一百遍一千遍我都敢说！”秀秀爹和明扬杠上了。

　　　　“真的敢？”明扬继续向秀秀爹示威。

　　　　“敢！敢！敢！”秀秀爹毫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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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寸步不让

　　　　要不是儿子惹事，秀秀爹不可能和明扬这么说话，他没有必要去和一个小伙子较真。只是因为宗明，他只能忍气吞声，迁就这个受伤的小伙子。谁让自己儿子不争气，去惹下塌天大祸，害得当爹的完全失去了理直气壮，因为儿子欠下他们马家的了，他当爹的只能憋屈自己。

　　　　“那我就不客气了，见到宗明，我非用刀子捅了他不可！我一定要把你儿子的眼剜出来不可！一只眼换一只眼，还是我折本，因为我是不愿让你们弄瞎我这只眼的！”明扬目露凶光，像个刚刚释放出来的监狱劳改犯。

　　　　“宗明弄瞎你的眼睛，那是无心，你故意去伤别人眼睛，你就是故意！你会坐监狱的！”宗明爹赶忙吓唬。

　　　　“我们不管有心无意，反正结果是一样的，一人瞎一只眼，我们就算是扯平了，我都活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如坐监狱！”明扬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也让你们尝尝这瞎眼的滋味！省得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刀子还没沾你儿子边呢，你就又嚷又叫的，急得连咋呼带吓唬，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愿意看你这个样子！真好玩！”

　　　　“有理讲理，干嘛这样？宗明又不是故意弄瞎你的眼睛，再说，你看他这些日子安宁了吗？一直就这么上蹿下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容易吗？”宗明爹马上压制着明扬，耐心解释着。

　　　　“我更不容易！我今儿就冲你这些话，非挖你儿子一只眼出来，我们也就对等了！我就是倒背手开拖拉机………不服你说的话！就是这样，还是你们赚便宜！你们先毁了我，我就是白挨的份儿，再说，宗明都有媳妇有孩子的，比我强多了！还是我可怜！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孩子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一点影子也没有！我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就被你们害成这样，我有多么冤枉！没有个碎布料，我哪儿顺着去逮个什么虱子！没有初一，哪来的十五！”没想到，宗明爹想压一下明扬的怒火，越说，效果越适得其反，更加激起了明扬的万丈怒火。

　　　　“谁脑子进水了，脑袋壳子让门给挤扁了，还是犯了疯病了，去赚你们家这种便宜！这叫赚便宜吗？谁敢赚这种便宜！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