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乡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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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经青丝变白发！自己的错，怎么就成了爹娘要担当的事情！他不是爹娘造出的孽种啊，怎么就造出了这么大的孽！爹娘养他这样的儿女，有什么用处！不是为自己生了催命鬼与索命郎吗？谁也没长前后眼，谁也不知道生出的后代会是啥造化，想当初，如果爹娘知道他是讨债鬼，就不会这么强烈地要求他来到这个世界了吧？扒儿盼女，当爹娘的，有几个愿意自己的儿女有混成这样的呢？一样的出生，怎么就有了不一样的结局呢？甚至是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结局了呢？为什么自己就成了那不好的结局中的一员了呢？是自己倒霉吗？还是自己不知东西南北、忘乎所以？狂张得不知怎么好了，还拿农药喷人！简直就是不长脑子！脑残！

　　　　再多的自责又有什么用！一切都于事无补！一切已经铁板钉钉，一切已成事实！时间不会倒流，已经发生的，永远发生了，永远倒不回去！他现在就是活一万个小心，都起不了任何作用！警钟已经敲响，他已经明了，但为时已晚，一切已成定局！他无法左右眼前的事实！无法掌控眼前的局面！

　　　　他宁愿选择一死，如果可以收拾好眼前这一烂摊子局面！如果他干脆利落地死了，就能够宣布一切都结束了，他完全可以宣布自己死刑！他就是喝剧毒农药，烧烂自己的肠子肚子，烧坏自己的心肝肺，烧了自己的一肚子下水，他死去活来的，他都不会叫一声，吭声一句，他是罪有应得，他是死有余辜！虽然不是臭名昭著、罪恶滔天、恶贯满盈、罪恶累累，他是小巫见大巫，但他觉得自己足以与之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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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无心之罪罪不可赦

　　　　他觉得自己犯了比那些还要严重得多的罪行，他觉得自己还不如犯那些更严重的罪行！这样，他就是一个名至实归的坏人，不折不扣的坏人，内心不会有像他这么愧疚的心情，他们是坏出了明堂，坏出了水平，坏出了档次，坏得出类拔萃，坏得超凡脱俗，坏得让人叹为观止，五体投地！让人敬服，他们怎么就可以这么坏，坏得空前绝后，坏得肆无忌惮，坏得忘乎所以，坏得不止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得举世闻名，天下无双！

　　　　而他，坏得多冤！一点上不了档次不说，还顶着个好人的名，干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他完全是无心之过，虽然动机是好的，完全没有恶意，完全没有伤人的故意，可事情一旦出了，已经出了，人家才不管你动机不动机，动机孬好，完全不影响结局，动机好与坏完全一样，因为结局一样！坏局面已经形成！法律会追究动机孬好，可马家完全不考虑动机，他们就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事实就是，杨宗明弄瞎了马明扬的一只眼睛！害人家一只眼失明！是他，杨宗明一手促成了这样糟糕的结局！

　　　　说什么都晚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变成一女的，嫁到马家去，可惜还没有变性手术，就是变性成功，他又如何生得了孩子！人家娶妻娶妻，娶妻的根本问题是生孩子！他生不了孩子！他缺少关键部位的配套零件，所以，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能想想而已。

　　　　所有他能想不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没有任何实际作用，一切于事无补。任他想得头大，想得脑子爆炸！

　　　　他真的不知道，马杨两家的争端，要怎样解决？现实又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他们杨家还有出路吗？

　　　　他们两家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婷婷要不回，实在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针对眼前现实，寻求解决办法。没有最好的解决办法，只能找能凑合的办法。都已经致人残疾了，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们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就没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时候了吗？他们真的迈入死胡同了吗？真就死路一条了吗？

　　　　马杨两家，真要鱼死网破了吗？

　　　　这一段生活，他真想给生生掐掉！

　　　　自己真是该死！生生给一家人带来灾难！

　　　　人啊，千万别活成别人的累赘，别人的包袱！你就算再怎么对不起自己，那也是自己的事情，但你千万别一不小心活成别人的负担！

　　　　我们无法做到给别人带来好处，无法给别人的幸福谋利益，就已经很活得很没有脸面了，千万别再糟蹋自己，活得自己都惭愧，活得无颜见江东父老！给自己一点面子，给自己一点做人的尊严！人啊，一点好好活！活得不求精致、超凡脱俗、惊世骇俗、有丰功伟绩、创立宏伟基业、立下汗马功劳、青史留名，但求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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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转机

　　　　他们杨家的日子还能过吗？这样暗淡无光的日子，他们还有勇气活下去吗？他们简直就失去了一线生机！他们简直就活得毫无希望！但是，人必须活着，才会等待转机的出现，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了一些时日，事情总算是有了转机。

　　　　因为马杨两家的纷争，村里人也为他们着急，他们也为杨家捏了一把汗。所以，一旦有机会，马杨两家就被摆在了议事日程上来。

　　　　村里来了操着四川口音的自称是父女俩的两个人，这位四川父亲是来为自己女儿找女婿的，一口价，三千元，不还口。

　　　　很快，村里有好心人就首先想到了马家。看四川方面的情况，探探父女俩的口风，似乎对瞎眼的马明扬并不表示反对，于是，好心人就急三火四地奔向杨家，告诉了马家及杨家。马家就表示愿意见一见，杨家老两口当即爽快拍板：三千元他们杨家出了！他们也让马家淘坏了，早恨不得解脱出来，见有人肯嫁马家，问题马上获得解决，他们当然求之不得，马家自然也分外高兴。所以，他们根本不用商议，马上一拍即合。

　　　　等到见了四川来的父女两个，四川方面又加了价码，他们的托辞冠冕堂皇，找个这样的女婿，太委屈自己的女儿了，所以加价五百。问起为什么要到山东来找对象，父女两个众口一词，都说是为了过好日子来的，听说这里比老家四川的生活好。很快，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们以三千三百元成交。马家欢天喜地，杨家答应马上回去筹钱，三日内两清，到时，杨家交钱，马家领人，四川方面交人，这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既然当成商品来交易，这女子未尝不可以拿来当商品货物。于是，杨家回去急急筹钱。他们找到儿子宗明，几个人分头行动，东挪西借，很快将钱筹齐了。

　　　　杨家想将钱交到马家，马家却不肯经手，他们让杨家去交钱，马家只管领人，完事就不再赖着杨家。不过，马家又说了，就算是他们马家不说，杨家也得包三五桌酒席，到马家结婚成亲的喜宴上，他们杨家应该负责招待一部分客人。这个条件也不算过分，杨家不想欠马家太多，宗明爹娘都爽快答应了，他们就算是勒紧裤腰带，自己不吃不喝，也要帮助马家办一场隆重热烈、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婚宴分宴！

　　　　交易顺顺利利成功。马家领到了新媳妇。

　　　　隔不了两天，马家的婚礼如期举办，马家倾其所有，为儿子大操大办，在大宴宾客三天之后，马家的婚礼宣布结束。

　　　　新娘子表现得特别乖巧懂事，人也特别勤劳，马家全家人看在眼里，喜在眉梢，他们一扫多日来的不快，终于喜在心头了。

　　　　杨家如释重负，如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们以为从此可以轻轻松松了。可是，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他们并没有盼到他们的好日子。

　　　　马家也没有高兴几天，马上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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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新娘子跑了

　　　　终于做了新郎了，明扬非常开心，小媳妇脾气特别好，人也长得周正，非常讨全家人的喜欢。左邻右舍看到马家娶了这么乖巧的媳妇，都嫉妒得要命，本来那长相就够人生气了，再加上这八面玲珑的表现，邻居都恨得牙根直痒痒，他们嫉妒得几乎要发疯：这马家走了薄地，又招了狗屎运，一分钱不用花，就将这么娇俏的小姑娘娶进了家门！他们马家祖坟上简直冒青烟了！一家人真是烧了高香了！

　　　　晚上，抱着新娘子，明扬心里如同抹了蜜一样，很长时间，他都觉得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他一直觉得日子过得忒不现实。日子就这样飞速逝去，转眼，半个月已经过去。

　　　　这天，小媳妇在吃早饭时，对公婆说，要和明扬到城里去逛一逛，好长时间窝在家里，人都快长毛了。公公婆婆见媳妇这样说，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表示同意了。他们想，反正有明扬陪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小媳妇这么乖巧，将左邻右舍的关系弄得舒舒服服的，是个实心实意过日子的主儿，如果不实心眼过日子，她用不着下那么大功夫，费那么多劲。他们太大意了，就没怎么往心里去。确实，他们是有点太大意了，毕竟，四川来的姑娘，他们无法知根知底，他们做不到对女方的了解。这是最让马家老两口后悔的一件事。如果他们警醒一点，只要对儿子多叮咛一句，给他扎个耳朵眼，让他多少防备一下，提防一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肯定局面就完全是另一种样子了。明扬也是没有防备女方，缺少了提防那根弦，他们忘了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大意，导致事态向着他们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他们失去了控制事情发展的力量，再也无法左右糟糕的局面。在长途汽车站，小媳妇跑了。明扬出门时是两个人成双成对，黄昏时分，他是垂头丧气地一个人进了家门，一个人孤零零回了家。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又被重新打入了地狱。

　　　　爹娘一见，大吃一惊，急三火四地追问是怎么回事，儿子哭丧着脸，一五一十跟二老说了。

　　　　原来，在日照长途汽车站，他们两个人刚刚下车，就碰上了新娘子的爹。事后回想起来，明扬觉得他们两个人好像是事先预约好了的，要不，他们怎么就那么凑巧！只是，不知道他们父女两是啥时约好的。可惜，等到他明白过来，一切为时已晚。新娘子一见当爹的，就完全是一副非常意外遇见父女重逢喜不自禁的兴奋样子，大惊小怪，大呼小叫的，纯粹就是一副偶然间忽然碰到的格外惊喜的样子，明扬一点都不觉得她是在装假。

　　　　新娘子让明扬去给老丈人买包烟，明扬想也没想，就去附近买烟去了。也就几米远的距离，也该着明扬打了个马虎眼，等到他买上烟兴冲冲回来时，准岳父及新娘子都不见了，他急急寻找，四处问人，没有人注意这父女两个。他们趁他买烟的功夫，偷偷开溜了。

　　　　回想起来，这应当也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

　　　　丢了媳妇，一家人懊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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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追悔莫及

　　　　那对四川父女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他们哪里再寻得他们的踪迹！

　　　　马家难过啊！失落啊！颓丧啊！不但他们的媳妇没了，他们的孙子也没了！

　　　　好不容易才弄来个媳妇，虽然没有费什么九牛二虎之力，但他们毕竟为操办这次婚姻花费了不少，家底都被掏空了，幸亏杨家帮助拿了大头的钱。一家人高兴了没几天，高兴劲还没过，新郎还没有捂够新娘子的被窝呢，新娘子人就跑了！马家上上下下大张着嘴巴，还直愣神呢，他们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他们全家还没有从梦中惊醒呢！他们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知道是上当了，但怎么就上当了，他们半天也理不出头绪来。

　　　　他们一家人后悔对新娘子方面没有盘问明白，一点儿也做不到知根知底，但他们就算是盘问，新娘子对答如流，他们能看出什么破绽吗？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钻进新娘子她们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了，上当是必然的，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他们只是被新娘子的娴熟的行骗术给骗了，她谙熟这结婚逃婚的一切流程，她纯粹就是一个表演天才！不是她多么用心结交左邻右舍，她是熟练操作这一切！就算这次逃跑不成功，下一次一定也会跑得出去，他们根本无法将这个媳妇套牢！她只是一个骗子！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媳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纯粹就是为了骗钱！他们马家不是第一家被南蛮子行骗成功的，他们马家只是他们南蛮子行骗的一站。

　　　　他们马家纯粹就是狗咬尿泡空欢喜，白白忙碌了一通，劳心费神不说，还搭进去不少钱！上了南蛮子的当！

　　　　他们恨南蛮子，他们马家本身已经祸不单行了，惨得够可以的了，这可恶的南蛮子又来插上一腿，害他们人财两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屋漏偏遭连夜雨，真是倒霉透顶！本以为好日子来了，可一开始就注定是进了一场骗局中，吃亏上当一面！

　　　　听说上当受骗了，村里那位好心人就懊悔不迭，自己屁颠屁颠的，好心好意，没想到，事情砸在自己手里，纯粹就是好心办坏事，害这不幸的一家人，本来连面都不想露了，但怕马家误会自己，忙不迭地去解释，马家知道她也是无心之过，并不知晓南蛮子骗人，就没这么怪她。但她到底还是过意不去，觉得害了不幸的一家人，难过得自责不已，恨不得挖地三尺，将那良心被狗吃了恶意行骗的父子俩现时抓获，但即使是抓住，那骗子就能将钱吐出来了吗？几乎不可能。

　　　　最震惊的倒是杨家，好不容易解决了与马家的争端，本以为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想到，不出一个月，坏消息就传过来，他们和马家都被骗了，他们杨家付出的钱统统打了水漂了！新娘子成功出逃了！这悲剧性的一幕，对杨家简直就是致命的！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们被震懵了！一下子都几乎惊坐在地上！这个消息，对他们的冲击力太大了，这冲击力远远超过马家！马家根本就没付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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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追悔莫及

　　　　他们杨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感到深深的恐惧，就怕马家还会纠缠他们杨家，继续找他们要媳妇！可是，他们为了马家讨这门媳妇，已经到处东挪西借的欠了一屁股债，他们怎么可能有钱再给马家套购一个媳妇！这不是要他们老杨家的命吗？马家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杨家的！他们担心，只怕这辈子，马家就这么阴魂不散地纠缠他们！马家这辈子唯一的最高目的、可怜目的就是：结婚生子！他们马家就注定了这辈子这么活着！而他们杨家就责无旁贷地要承担起他们马家传宗接代的千秋大业，这辈子，如果马明扬不能娶妻生子，他们杨家就与马家永远没有个完，他们杨家就永远没有个消停！他们杨家得为马家负责到底！这辈子，他们两家就纠缠不清！

　　　　后来，听说，这对表演娴熟的父女在行骗下一位雇主时，人家多了一个心眼，一直对来历不明的他们小心防备着，因为他们行骗次数多了，四乡八里早有传闻，大家互相告诫，防骗之弦一直紧绷着，最终，这对父女苦于得不到下手逃跑的机会，急得火烧火燎，这他们可耽误不起，直接影响下一宗生意，新娘子被扣在这一家里，耽误了他们下一次出手，严重影响他们挣钱。最后，他们只能狗急跳墙，关键时刻，露出马脚，被逮了个正着。再后来，听说，那对狗男女根本不是父女俩，他们根本就是俩联合作战的骗子！到处行骗的高手！但再高明的骗子，终会有落网的一天！他们的命运是从行骗开始就注定了的。笆篱子是圈禁他们的乐园，让他们失去用武之地的圣地！他们是物归原主，回归正宗！再到后来，听说，那对狗男女是俩夫妻，两个人就做这样的拉皮条的生意！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拿自己的小嫩媳妇骗钱！让自己的媳妇出卖柔体骗钱，他当丈夫的还真做得出来！真难为他！他还自己找主顾，自己把小媳妇兜售出去！他们做得真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们可真是充分利用自身优势资源，算是充分利用自身资源，不让资源荒置，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他们真够精明！真可谓是无本万利！真不知道这么精明的小媳妇，为什么就那么愿意受那废物老男人的驱使！心甘情愿靠出卖自己的柔体为这样的下三滥老棺材瓤子男人卖命挣钱！再后来，听说，这个老男人一开始只是这个小媳妇的继父，这个丧失人伦的老畜生襁爆了年纪轻轻的她，花季年龄的她甘愿嫁了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追根溯源，碰上这样倒霉悲催的老东西，他能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了，都不算是过分了。

　　　　但这些，对他们马杨两家，又能有什么益处呢？他们就是将那俩狗男女撕了，撕成碎片，又有什么用处呢？毕竟，钱是找不回来了！钱，彻彻底底砸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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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懊丧不已

　　　　马明扬的愿望其实非常简单，非常卑微，他就是想娶一个媳妇，生个男孩，为马家传宗接代，传递香火，也就算了了此生的心愿。自从被宗明害瞎了一只眼，他的要求一下子降格了，什么高要求都没有了，也不想有了，他不过是个残疾人，连抛头露面的事情都做不了了，他还能做什么！他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活死人！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可怜的是，他连这样一个极其卑微的愿望都难以顺利实现，他总是一再受到打击、重创，连骗子都瞄上他这样的人，将他们这些可怜人列为行骗的对象与首选目标，他们本身已经够悲惨了，偏偏那些良心无存的狠心贼竟然狠下心肠，对他们下手，向他们伸出恶魔的罪恶之手，他们很不幸，成为骗子的猎获物。这些残次品男人，一个个三年摸不到女人，见个老母猪都想掏两把，过过不能摸女人的瘾，好解除他们的生理饥渴，他们想小媳妇想得疯狂，想得迷离了视线，所以骗子很容易就能在这些人身上得手。骗子固然可恨，可与他们这些人的无知愚蠢就没有关系吗？如果他们够聪明，骗子能将他们这些人作为首选的行骗目标吗？本身有漏洞，才给骗子造成可乘之机。打铁先需自身硬，他们自身不行，骗子才有空子可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怪他们给了骗子行骗一次次成功的机会。当然，他们想娶媳妇的愿望没有什么不正当，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心理需求，即便他们才不出众貌不惊人，智商不高，他们想娶媳妇的愿望总是没有错。这是每个正常人的权利。

　　　　他懊丧不已！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这么挤兑他，与他过不去，连骗子也看他好欺负，大胆前来欺负他，上演一场历时那么长的骗局，他们一家人居然看不出来，全村人居然也没有一个能看出来的！

　　　　他觉得难过。

　　　　他觉得窝囊。

　　　　被骗的窝囊！

　　　　好好的人，就这么被骗了，他能不窝心吗？

　　　　作为与新娘子，不，是骗子，接触最多的人，他能不脸红吗？他可是细细搜索了她全身的人，他熟悉她身上的角角落落，斑斑点点，记得住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但是，他没有了解到骗子的内心！他不明白，骗子的观念居然这样开放，任所有与她结婚的人对她扣扣索索，向所有“丈夫”敞开她的怀抱，袒露一切，毫无隐秘可言，将与男人行fang当成例行公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一回算是见识到了。但为时已晚，一切已无济于事，一切都于事无补！

　　　　难怪南方人说，北方人实在太实在了，简直就不忍心骗，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随随便便行骗成功！在南方人看来，北方人成了憨厚的代名词，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傻帽！傻了吧唧，似乎一时成了北方人的固定形象。

　　　　明扬为自己难受，为自己感到悲哀，他也为北方人感到悲哀。偌大的村子，也有走南闯北的人，也有暴发户，也有见过世面的聪明人，这骗子怎么就骗过了全村所有人的眼睛？他们的骗技并不怎么高明，怎么轻而易举就成功了呢？还屡试不爽！他肯定不是骗子行骗的第一家、第一个对象，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看骗子游刃有余、驾轻就熟的行骗，他们一定是老手了，这一定不是他们的初女作。尤其这个女骗子，实在可恶可恨，骗这些本来已经够悲惨的人，生活不顺的人，还煞有介事地劳心费力地与村邻交游，费尽心机，只是为了骗取村民的信任，以骗得行骗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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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又一次闹上门去

　　　　马家又一次闹上了杨家。

　　　　杨家想不管，不想再往身上拾这件事，他们原以为可以结束这件事了，好轻松一下了，好好喘匀这口气了，没想到，他们两家都上了骗子的当。

　　　　看来，马家还是想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他们杨家，死缠烂打拽上他们杨家，一定要他们杨家负责到底了。杨家当然不想再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他们就想推开。这样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们杨家还活不活人啊，还过不过日子啊？一辈子掉进这件事里，什么也干不成了！

　　　　他们杨家可不是什么大户，为了筹措那三千多元钱，家里已经抽筋剥皮了，离倾家荡产不远了。他们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他们再也负担不起！

　　　　他们就想推掉，责怪是马家没看护好小媳妇，那么大一个活蹦乱跳的媳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