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照圣朝-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孟婕妤冷笑了一声,说:“你看,我说的不差吧。什么事能让天下闻名的疏衍主教如此慌乱?除了能不能接任教宗,估计再不会有第二件事情了吧?!就算是我和科儿的生死,也不能让你如此动容吧?!”
“怎么可能?你和科儿是我最看重的人,这,你还不知道么?你若是连这个都疑我,那我岂不是要冤死。当年得知你怀了身孕,我就提议我们从白上院逃走,过平常人的日子。可谁知道,逄图攸他看上了你,强行把你要了去。后来你生下科儿,我再提议咱们带着科儿一起逃走。可你说,逄图攸和逄图俐的势力非同小可,我们如果逃走,逄图攸绝不会善罢甘休,就是搜边天涯海角,他也会寻到我们,除掉我们和科儿。为了科儿的安危着想,是你决意隐忍,留在逄府。如今,你怎能如此冤屈我呢,持莲?”
孟婕妤想起了往事,眼里泛起了泪光,她略带歉意的说:“好了。是我说的重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这些白教里的神职,都是些无家无根的可怜人。要是咱们不相互爱重,那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人再爱重咱们了。”
“你说的对啊。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拼命地在宗秩上攀爬。只要我做了教宗,你和科儿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到时候,我把科儿也调到教廷里来,以他的贵胄身份和精神修为,在我之后接任教宗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么些年,你让科儿跟我精研白教经典,为的难道不是这个么?”
“你说的根本不对。那是你自己的盘算,可不是我的盘算。我让科儿跟你精研经典,可不是为了让他当教宗。我是为了能跟你多在一起,毕竟你们是亲父子,虽然名义上不能相认,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多待在一起,好成全你们的父子之情。”孟婕妤说的很动情,眼里的泪也流了下来。
疏衍主教看了看远处的南宫卫士们,然后看着孟婕妤说:“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孟婕妤没有擦眼泪,任由风把眼泪吹干。她举手拢了一下鬓发,说:“不过我今日来,并不是与你说这些的。你方才说等你做了教宗,我们娘俩就不用担惊受怕了。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这已经不可能了。你已经不可能当上教宗。”孟婕妤转身开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疏衍,方才我也说了。如果陛下只是永诚亲王,你接任教宗,几乎就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但现在他继位做了皇帝,你接任教宗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方才我们正要说这个,又打断了。你说的这些个道理,我就不能懂了。现在图攸做了皇帝,一言九鼎,我接任教宗不是更稳当了么?”
孟婕妤冷笑了一声,说:“疏衍,我说你的那些话,你还不服气。你也是静修几十年的圣都主教了,又是深谙人心的圆融之人,按理说早就智慧通达、世事洞明了,可有些摆在眼前的道理,你却看不出来。你可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眼里只盯着教宗的位子,心里只装着皇帝。其他的你就看不到了。‘心不正,眸子眊焉’。你是当局者迷啦。”
疏衍并没有动气,而是回说道:“我算什么智慧通达、世事洞明啊?!持莲,你才是智慧通达、世事洞明的圣女,如果你不是女子,教宗之位,必是你的。”
“我可不稀罕什么教宗之位。装神弄鬼的,我看着都觉得累。”孟婕妤瞥了一眼无地自容、手足无措的疏衍,自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暖意,说:“疏衍,你并不是没有做教宗的资质和心智。只是因为我和科儿的缘故,你现在就当不了了。”
“持莲,你就快直说了吧。”
“疏衍,你光看到图攸做了皇帝,权势更大了,影响也更大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儿子们中间,也是要有一个来继承大统做皇帝的啊。”
“持莲,你是想让科儿做皇帝?因此我就当不上教宗了么?”
“并非如此。不是我想让科儿当皇帝。而是有人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疏衍,雒渊葳和雒渊概她们兄妹俩肯定要力推逄秩做太子、然后承继大统的。窦玲珑和窦吉兄妹,肯定也想推逄穆做太子。图攸做了皇帝,所有的情势就和图攸做亲王的时候决然不同了。图攸做亲王,他的嫡长世子理所应当地承继他的王位,继续做第二代永诚亲王,其他的儿子们要么获封郡王,要么获封公侯,不管怎么说,都是能够永葆富贵的皇室贵胄,相互之间差别不是很大。可是现在,图攸做了皇帝,他的儿子中间就要有一个来继承大统,也做皇帝,其他的儿子们就成了他的臣子。君臣分际,那可是天壤之别的差距啊。乾元宫里那个座位,所有的皇子都想要啊。就算皇子们不想要,皇子们的母后母妃们也想要啊。太后,太妃,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比皇帝和臣子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这和我做教宗又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的关系可大了。以前图攸是亲王,他可以力荐你接任教宗,别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但现在他成了皇帝,你想,雒渊葳她们会看着你做教宗么?谁不知道我和科儿与你关系甚密。你想一想,你若是做了教宗,以你与科儿的师徒情分以及你与我兄妹般的情谊,肯定会力推逄科继位。你如果以白教教宗之尊强力推动,以白教的巨大影响力,科儿就最有可能做太子。到时候,即便是其他皇子做了太子甚至登基为帝,但是,只要你这个白教教宗振臂一呼,天下亿万白教教徒教众立时就会群起响应,反对他们,推翻他们,那都是须臾之间就可能做到的事。所以,你要是做了教宗,那就是为她们的儿子做太子、做皇帝,种了一根最大的刺。你想,他们谁会同意你做教宗呢?”
“可是,这几千年来,白教教宗和主教们,从不介入政治啊!”
“你说的很对。可是,这几千年来,也从没有那个女代牧成了嫔妃还生了皇子,皇子还是虔诚的白教教徒啊!”
疏衍恍然大悟了,不禁轻声的说了一声“哎呀”!
孟婕妤接着说:“你是知道的,几千年来,很少有圣都主教继任教宗,原因就是圣都主教因为常年浸淫在圣都,因此与皇室、王公大臣、朝廷朝政多多少少都有瓜葛,如果圣都主教继任教宗,那白教很容易卷入朝政风波,进而影响白教的神性与超脱。隆武大帝立国以来,皇帝对白教的控制越来越严,但禁绝白教介入朝政的宗旨却更加明确。到时候,只要雒渊概他们拿出这个大帽子来。你想一想,图攸就算和你再交好,他还敢让你做教宗么?另外,你的野心之大、能力之强,图攸、雒渊概、窦吉他们谁看不出来?你若是成了教宗,对他们自己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挑战。你说是不是啊,疏衍主教大人?”
疏衍的脑袋上冒出了汗。孟婕妤所言句句属实。照此说来,他继任教宗已经绝无可能了。
孟婕妤瞥了一眼他那高冠下流出来的汗水,很轻微地翘了一下嘴角,然后又停了下来,顺手摘了一串平枝栒子,端详了一会,说:“再说了,疏衍,你这些年游走于各位王公大臣和权贵宗亲之间,介入朝政的还少么?以前图攸是亲王,他因你善于游说,可以为他所用,因此待你如上宾,尊崇礼敬你。可如今他做了皇帝,你想想看,他还会愿意看到你这么个人在他眼皮子地下继续做这些事么?就是图攸容得下你,雒渊概和雒渊葳容得下你么,窦吉容得下你么?众口铄金,到时候,别说是继任教宗,我估计你连性命都怕是难保啊。”
疏衍主教已经脸色惨白、汗流浃背了。这么些年修行所得的万事不动心的修为,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正是孟婕妤最想看到的。她对疏衍主教的了解深入骨髓。疏衍主教,虽然看上去悠然世外、仙风道骨,但其实内心里对权力十分热衷。自从她嫁给逄图攸做了侧室,疏衍就再未与她有过身体的接触。孟婕妤知道,疏衍并不是嫌弃她的身子受了别的男人的玷污,而是不愿意冒险得罪逄图攸,尤其不敢得罪是逄图攸背后的逄图俐。正因如此,虽然孟婕妤以持莲代牧的身份每月出入白上院,但逄图攸却从不怀疑疏衍,因为逄图攸秘密派出来监视他们俩的南宫卫士们从未发现疏衍与持莲代牧有任何私情。
孟婕妤知道,她的一番话,已经把疏衍内心炽热的追逐教宗宝座之火彻底浇灭了。
疏衍主教低垂着头,眼睛呆呆地盯着平枝栒子那弯弯绕绕的枝条,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往日顾盼神飞的神仙姿容完全消失了,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就连神情也显得猥琐起来。
孟婕妤拿着手里的那根平枝栒子的枝条,转身又开始往前走。她把平枝栒子枝条送到鼻下轻轻嗅了一下,说:“嗯,好清香。”
疏衍主教依旧低垂着头,了无生趣地往前踱步。步子很沉,仿佛一个耄耋老人。
孟婕妤笑着说:“不过呢,你当教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要好好周旋一番。只要周旋的好,你不光能做教宗,你还能做国师,成为白教几千年以来最有权势的教宗。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疏衍教宗的权威和功绩可以直追五大开山教宗。你自己也会成为万众敬仰的中兴教宗!”
疏衍主教摇着头,沙哑地说:“绝无可能了。我哪里有实力和雒渊概、窦吉他们去斗啊。”
孟婕妤笑出了声,说:“呵呵。你又忘了,你有我啊。”
孟婕妤这是一句与前面说的话十分矛盾的话,她方才还说正是因为她,疏衍才做不了教宗,现在又说是因为她,疏衍才可以做教宗。疏衍主教没用接话,嘴角一抬,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下。
孟婕妤看着疏衍主教的冷笑,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冷冷地说:“或者,说的更明白一点。你有科儿啊。”
疏衍主教思忖了一会,然后猛然抬起头,脸上泛上了红晕,说:“你的意思是……”
孟婕妤知道,疏衍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道:“对。疏衍,你的无上智慧终于回来了。你可以全力辅佐科儿继位。只要科儿继位,成了皇帝,以他和你的师徒情深,必会力推你继任教宗。假如他到时候心有犹豫,我就可以将你们父子的身份向他亮明。骨肉亲情,至亲父子,又是最信任的恩师,他不让你继任又让谁继任呢?到那个时候,皇帝是你的儿子,又是追随你学法的徒儿,你还担心不能畅行其志么?疏衍,你想一想,白教几千年来,哪一个教宗能够比得上你?到了那个时候,你这个白教的中兴教宗、至尊教宗,跑都跑不掉啊。”
孟婕妤说完,径直走到前面,在一株吐露出花苞的单瓣黄刺玫边上站住了,仔细地看着鹅黄色的小花瓣。她不用看疏衍的脸色就知道,疏衍主教必定恢复了生气,重新成为那个美姿容的仙人了。
果然,疏衍主教用极其轻快地步伐跟了上来,语气坚定明快地说:“为了你和科儿的安危和前程,我就是拼尽全力,也在所不辞。”
孟婕妤为疏衍主教的虚伪与做作感到恶心。她都怀疑,当时自己是如何看上这么个伪君子、假神仙的。不过,孟婕妤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忧心忡忡的说:“要做到这一点,岂是那么容易的?”
“事无可不为,关键看我们自己的筹谋和运作。你可别忘了,我是圣都主教,你是教众视之为神的持莲代牧。我们有千千万万的教众啊!”
“可是,科儿的前面还有逄秩、逄穆。我毕竟是代牧出身,与他们背后的雒家、窦家的外戚势力是没有办法比的。”
“但你不是寻常的代牧,你是持莲代牧。这就有很多的文章可做。何况,我还是圣都主教。这更是雒渊概和窦吉所不能比的。”
“你说的都对。我也想到了。可是,这事情急不得。要想做成,就得做到两点。”
“哪两点?”
“恰好是我们看到的两种草木,一个是忍冬,一个是栒子。第一条,就是要忍,不能冒进,也不能冒尖。逄秩和逄穆在咱们的前面,雒家和窦家肯定会去争的,我们最好坐山观虎斗。第二条呢,就是栒子——循子,要完全循着科儿所需去筹谋,暂时要放弃你对教宗的追求。在科儿继位之前,你绝不能追逐教宗之位,就算是图攸明确让你继任教宗,你也要坚决力辞。在科儿继位之前,你就算是当上教宗,也绝不可能坐稳。疏衍,你说,我说的对么?”
“持莲,你说的对。我们就按这个宗旨办。我才四十岁,再等二十年,我也不着急。”疏衍主教的眼睛里放出了焕彩的光辉。
孟婕妤心中又是一阵厌烦,疏衍主教的心里只有自己的教宗之位,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教宗的位子在思考。可孟婕妤转念一想,正是因为疏衍主教的自私和权欲,自己才能操控和利用他,来为逄科夺嫡。
孟婕妤舒展了一下眉头,说:“好吧。今天先把大宗旨定下来,大丧之后咱们再细细筹谋吧。”边说边往回走。
疏衍主教跟着,低头思考了一会,说:“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图攸册立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好在他在继位之初已经明诏天下了,要保留逄稼的太子之位。这就有了极好的基础了。我进宫之时,寻机再用天道星象坚定他这一想法,要他暂时不要册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这些话,我来说最为适宜。”
孟婕妤较快了脚步,神清气爽地说:“疏衍,你果然是智慧无双的上师之姿。须臾之间就想好了对策。就这么办吧。咱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你慢慢想。我们娘俩的性命和前程,可全靠你了,疏衍。”
疏衍主教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听出孟婕妤最后一句话是在重复自己,也没有听出孟婕妤语气中明显的揶揄,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说:“持莲,相信我,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的。相信我!”
孟婕妤根本没有理会疏衍主教,早就快速地走到大前面去了。
注:
1、代牧:白教神职人员。最低等神职。一些有地位或有修为的俗家弟子也可称之为代牧。
2、宗座:白教教职。仅次于教宗,职同副教宗,负责白教教廷和全教日常工作。
3、主教:白教内有两种主教。一种是在白教教廷内任职的枢机主教,掌管全教某一领域的教务;另一种是在一郡之内掌管教务的郡国主教或郡主教,如圣都主教、甘兹主教、迦南主教等,掌管一郡之内的所有教务。其中地位最高的是圣都主教,在全教之中的地位仅次于教宗和宗座,高于其他所有枢机主教和一郡主教。
………………………………
第一卷 英露漪兰 第二十七章 乾元宫·定谳
逄图攸睡了一个好觉。
昨日,春佗和雒渊概处理完假扮秋佗和冬佗的内侍之事后,逄图攸觉得,此事终于结束了。这事原本是出了一个极大的失误,但没想到会带来意外的收获。一是使甘兹郡王和象廷郡王之间有了巨大的嫌隙,二是使融崖之父融铸与甘兹郡王之间有了深仇大恨,且再也无法弥合。虽然北陵郡王暂时还没有被除掉,但其他两个功勋郡王之间、功勋郡王与最具实力威望的郡守之间产生了嫌隙,也算是一个很大的收获。甚至,在历来崇尚平衡牵制各方的逄图攸看来,除掉北陵郡王与成功挑起各个实力派之间的矛盾相比,后者更有价值。因此,现在的结果比成功毒杀北陵郡王,还要令逄图攸满意。
逄图攸还明显感觉到,光禄卿雒渊概对自己的态度也在慢慢转变。原先,雒渊概在自己面前总是摆出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和口吻,通过这几日共同处理融崖一案,雒渊概的眼神里明显有了惧意,也多了些许敬意,这让逄图攸的信心大增。其实,隆武大帝在世的时候,逄图攸虽然十分敬佩隆武大帝的雄才伟略和大开大合,但对于隆武大帝羁縻皇室宗室和王公大臣的手段,他却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隆武大帝一味强势、严厉,缺乏柔性暖化和感情笼络,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宗室和王公大臣们无一不敬畏隆武大帝,却同样也无一喜欢他。逄图攸认为,作为领袖,被臣民喜欢比被臣民敬畏更重要。被喜欢,是一种私人的情感,所以更持久。被敬畏则是一种公事的感受,没有力量。而赢得别人的喜欢,正是逄图攸最大的长处,这个长处无人能及。这也正是他能够得到宗室一致拥戴、越过太子逄基顺利继位而不被质疑的根本原因。
他还在昨日深夜,带着窦吉一人,由绣衣使者护卫,秘密出宫并接见了丞相洪统。洪统是隆武大帝最亲信的心腹大臣,对隆武大帝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忠诚。不仅如此,洪统的政治智慧和政治手段也是超凡的,隆武大帝之所以能够一路扶摇直上,从一个庶出的郡王世子,直至成为万民拥戴的隆武大帝,直至后来削藩、改制等等,都与洪统的运筹、谋划、操作息息相关。洪统自隆武大帝立国开始就担任丞相一职,十三年来,已经积累了巨大的人脉优势和政治号召力,在朝廷大臣和外郡郡王郡守看来,洪统的命令与隆武大帝的圣旨几乎毫无二致。逄图攸继位之后,最忌惮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宣仁皇后,另一个就是丞相洪统。宣仁皇后颇识大体,当夜就带头拥戴跪拜了自己;而洪统却始终没有表态,一直托病不出。逄图攸一直等着洪统自己归顺,但洪统却一直没有丝毫表态。
昨夜,逄图攸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决定亲自去丞相府探视洪统。丞相府里一片寂静,毫无隆武大帝在世之时的繁荣和忙碌。逄图攸原本打算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取洪统归顺自己,只要洪统归顺自己,就象征着朝廷内外各大政治势力都基本归顺了自己,自己辛苦得来的皇位就基本上能够坐稳了。当然,他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洪统执意不归顺,就寻个理由,秘密地处死他,以防养虎遗患。
谁知道,洪统一见到逄图攸就立即表示归顺。不仅如此,洪统还允诺通过书信劝朝中大臣和各地郡守都一一归顺。这是逄图攸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一度令逄图攸心生警惕,觉得这其中必有诈人之处或什么阴谋。但洪统的坦诚陈述逐渐解开自己的疑虑。更重要的是,洪统深刻分析了隆武大帝施政的思路、成绩、隐患。洪统认为,隆武大帝看到了郡国制的弊端,也敏锐的发现了郡守制的优点,削藩改制是英明的,但推行的速度有些过于急躁,导致举国上下都不太适应,而且隆武大帝本人对于郡守制的缺点还认识不足。洪统对隆武大帝的施政并不完全认同,对于郡王宗室的反扑早有预料。与此同时,洪统也毫不客气地预测并批评了自己打算施行的尽废郡守制、全面恢复郡国制的新政思路。对于皇帝的想法、苦衷,洪统做了全面的推演和分析,竟然全部符合事实。除了洪统神准的推断和鞭辟入里的分析之外,最能打动皇帝的是洪统的一段话,洪统说:“恕臣莽撞,如果臣猜测不错,陛下大概就是靠允诺诸位郡王宗室恢复郡国制才得到的拥戴吧?但是,臣以为,陛下恢复郡国旧制之时,就是大照亡国之始。”这令逄图攸惊出一身冷汗,他完全认可洪统的分析,也马上承认洪统所言句句属实。逄图攸痛快承认了错误,并向洪统询问应对之策。洪统拿出自己早就书就的新政纲领,这份纲领既保全了逄图攸已经提出来的“复郡国”的面子,但在“复郡国”的里子里却铺排了郡守制的精髓,取名叫做“新郡国制”。据洪统的介绍,“新郡国制”,兼具郡国制与郡守制的优点而却兼去其弊,堪称完美体制。逄图攸诚恳的邀请洪统继续担任自己的丞相,并允诺自己肯定会向隆武大帝信任洪统一样继续信任洪统。但洪统建议,为了保证皇帝能够尽快建立新朝气象并聚拢权威,自己最好致仕。逄图攸坚决不同意洪统致仕,甚至一揖到地,恳请洪统留任。洪统称,自己不担任丞相,也是为了当今朝政推行顺畅,自己此前是隆武大帝的丞相,全力支持并推行隆武大帝的郡守制,现在又转而推行“新郡国制”,这会令朝廷的威望下降,还会令新政推行不畅。但逄图攸慰留洪统的诚意很足,无论洪统如何解说,他都决不允许洪统致仕离去。最后,双方相互妥协并达成一致,洪统名义上致仕返乡,但实际上却秘密留在圣都,做皇帝的秘密参议,但完全躲在幕后,决不让第二个人知道。洪统的意外归顺和同意秘密辅佐,让逄图攸的信心完全建立起来了。在逄图攸看来,洪统是自己治理国家最需要的人才,这一点就连雒渊概也比不了。逄图攸认为,雒渊概虽然善于计谋,手段也花样翻出,但却并具备雄才大略,对于国家大政方针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建言,而且雒氏家族庞大的势力和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让逄图攸深感不安。但洪统却不一样,他久处中枢顶端,参与了隆武大帝立国、削藩、改制的全过程,对于国家的大小事情、大小制度、大小人事,几乎无一不知,是真正的老诚谋国之人。最难得的,是洪统的“秘密辅佐”,如此一来,洪统的所有智谋都将完全转化为自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