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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照圣朝-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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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九十五章 东阙·逄图攸(二)
逄烈道:“是,陛下。各位大人,自从今夏以来,甘兹郡王家就在闹家务,几位世子争着要甘兹郡王分割甘兹郡国,但甘兹郡王又极力反对,所以父子之间就起了龃龉。前些日子,甘兹郡王过寿,几位世子竟然在寿宴上与甘兹郡王激烈争吵起来,有几位出言不逊、十分过分,甘兹郡王气火攻心,当场昏厥过去,此后就卧床不起了。可是,几位世子仍不消停,几番闹到甘兹郡王的病榻前。昨日,甘兹郡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甘兹郡王病势沉重,恐怕是不行了,左右不过个把月的时光了。甘兹郡王自己上奏称,决不分割郡国,恳求仍由其大世子逄麓继承他的甘兹郡王王位。”
雒渊概、窦吉、杜贡无比诧异。
雒渊概道:“甘兹郡王年岁尚轻吧,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就一病不起了?光是闹家务,也不至于吧?”
逄烈道:“甘兹郡王因逄循暴毙一事,精神颇受打击,自从太祖武皇帝大丧之后,就一蹶不振了,暮春的时候又中了一次风,入夏后,就颇有些下世的光景了。这也是几位世子急着要分封的原因。”太祖武皇帝,指的就是隆武大帝。近些日子,臣子们渐渐发觉,皇帝陛下不太喜欢再称呼先帝为“隆武大帝”,而是称之为“太祖武皇帝”。又是,这种称谓渐渐在朝堂上流行开来。虽然,大家私底下仍将先帝称之为“隆武大帝”,但在朝堂之上,或者奏折、公文之中,“隆武大帝”这个称呼已经消失了。
雒渊概道:“早就听闻甘兹郡王治家无方,没想到竟闹到这般田地。”
逄图攸叹道:“世桓素来自诩真男儿、大英雄,一世豪迈,一直都是世人眼中的大福之人。没想到晚景这样凄凉。现在看来,世桓是不起了,薨逝也就是近期的事。今日叫你们几个都来,是想议一议甘兹郡王的后事,王爵如何承袭,其他世子又如何处置。这可不是小事。你们都好好想一想,都说说吧。”
雒渊概道:“陛下圣明。这确实不是小事。新政之后,世袭罔替的郡王就剩下三位了,北陵郡王、象廷郡王、甘兹郡王。看样子,甘兹郡王很可能是第一位薨逝的世袭罔替郡王。因此,甘兹郡王王位的承袭以及其他几位世子的处置,对北陵郡王和象廷郡王两位世袭罔替郡王也就具有示范效应,不能等闲视之。”
逄图攸道:“逄烈啊,北陵、象廷,他们两个郡国内可有甘兹郡王家里类似的事情?”
逄烈道:“臣一直密切关注着北陵郡王、象廷郡王两位郡王家列位世子的动向。截至目前,都没有什么异动。北陵郡王、象廷郡王的几位世子并未提出过要求分割郡国以得王位的请求。”
逄图攸有些失望的看着雒渊概,笑道:“这两位倒是治家有方。”
雒渊概道:“两位郡王身体尚康健,短期来看,应该不会有类似事情发生。但毕竟也都是高龄的郡王了,臣预测,用不了多久,甘兹郡王家这些家务事,就会发生在北陵、象廷两个郡国。”
逄图攸道:“先说说甘兹郡王的后事吧。逄烈,你先说。”
逄烈道:“陛下,臣以为,应该允准甘兹郡王的奏请,仍由其大世子逄麓承袭甘兹郡王王爵,其他世子不予以分封。”逄烈就此打住了,没有说理由。
稍过了一会,逄图攸道:“杜贡,你说说。”
杜贡道:“臣以为,光禄卿所言甚是。臣附议。”
“窦吉,你说。”逄图攸点名道。
“陛下,臣以为,应当利用此次甘兹郡王几位世子闹家务的机会,趁机把甘兹郡国就分了,分封几位世子为郡王。这样,圣都以南的隐患就消除了。”分割三大世袭罔替郡王的封国,以至彻底解决三大世袭罔替郡王的问题,这是逄图攸和几位心腹大臣心心念念的大政。窦吉想,他的这个建议应该会得到认可。
谁知道,雒渊概还没等皇帝点名,就说道:“陛下,臣以为,太尉之议不妥。”如此直白的反驳,语气毫不客气,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雒渊概道:“太尉所议,是无法做到的。新政诏书里说的清清楚楚,北陵、象廷、甘兹三大郡国内如何分割、分封,悉听郡王自己的意见。如今,甘兹郡王的意见很明确啊,他反对分割分封,坚持仍由大世子一人承袭王位。朝廷不能出尔反尔,违背甘兹郡王的意思,直接插手甘兹郡国内部分割之事。如果朝廷强行分割甘兹郡国、分封诸位世子,恐怕会招致王公大臣们的猜忌啊。”
窦吉觉得很没有面子,反驳道:“丞相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如果真的完全按照郡王们自己的意思来,那么分割三大郡国的目标,何年何月才能实现啊。丞相试想,如果你是郡王,你会同意将自己的郡国分割么?”
雒渊概道:“太尉大人,分割分封这件事,本来就急不得,切忌急功近利。要讲究水到渠成。强行分割甘兹郡国,北陵和象廷两大郡王就要起疑心,局势就很可能出现异动。”
窦吉道:“疑心?北陵郡王和象廷郡王早就起了疑心了吧。明诏早已颁行天下了,新政的意图,三大郡王都是心知肚明的。”
雒渊概道:“心知肚明归心知肚明。只要朝廷做事公允,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如果我们强行分割郡国、分封诸世子,那会让其他两位郡王立时警惕起来,这就是授人以柄,朝廷就被动了。”
“那我们怎么办呢?”窦吉有些急了。
“等。”雒渊概冷冷的说。
“等到什么时候?”窦吉道。
“等到合适的时候。”雒渊概道
窦吉还要争辩。
逄图攸道:“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闹意气。你俩说的都有些道理。逄烈,你方才只说了建议,没有说理由,我想,你建议允准甘兹郡王所请,仍旧准许大世子逄麓承袭甘兹郡王王位,肯定是有理由的吧?”
逄烈道:“陛下圣明。方才,丞相和太尉两位大人说的都很有道理。臣之所以建议允准甘兹郡王所请,理由有两条:一条就是方才雒丞相所说的,面子上要过的去。当下,朝廷尽量还是要尊重郡王自己的意思,不宜强行分割分封。第二条呢,就是方才窦太尉所说的,要利用‘乱’局。目前,甘兹郡王家中的乱局还是隐蔽的,世人都不知道,因此,我们还需要推波助澜一下。臣的意思,趁着甘兹郡王仍在世,陛下以安慰甘兹郡王的名义,私下里允准其所请,准许大世子逄麓承袭王位,并将这个消息放出风去。如此一来,几位世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会更加着急,闹的也就更厉害。宗室,有宗室的规矩,如果郡王家中闹的不可开交,有人提请宗正调解,宗正就可出面干预郡王家事。到时候,我们私下里怂恿甘兹郡王的一个世子向宗正申请调解,朝廷就可名正言顺的找个得力人过去,以调解之名,暗中用力,纵横捭阖,把甘兹国内的乱局之火烧到不可开交,促成分割分封也就是顺其自然的事了。”
逄烈这个主意就高明的多了,既实现了既定目标,又没有撕破脸面,而且话里话外,给雒渊概和窦吉都留足了面子。这让雒渊概和窦吉都大感意外。尤其对雒渊概的触动尤其大。雒渊概对于朝政,历来都是算无遗策、完全掌控,没想到今天在这么一个大问题上落了下风。
逄图攸笑了,道:“雒渊概、窦吉,你们俩看,逄烈所奏,可还可行么?”
窦吉道:“光禄卿所奏,比臣的建议高明周全。臣完全赞同,不胜钦佩之至。”
雒渊概也道:“臣也赞同。”
逄图攸道:“杜贡,你呢?”
“臣赞同。”
逄图攸笑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逄烈说的这一条呢,原本也并无不可,是比较妥当的。不过,我觉得,你们想的都还不够深啊,也不够大胆。甘兹郡王家里闹的这么不像话,难道我们就不能再用一用这个乱局么?”
众人都没有明白皇帝的意思。
逄图攸道:“逄烈,我先问你,宗室里子嗣不孝顺,宗正可有家法规矩?”
逄烈道:“有。根据不孝的程度,有不同的处置办法,从轻到重,分别是:宗正训诫、下旨申斥、褫夺封号、宗室除名直至判罪,最重的,可以处死。”
逄图攸又问逄烈:“那逄麓可还孝顺么?”
逄烈道:“逄麓原本就是一个纨绔,无甚品行可言。甘兹郡王病倒之后,因为几个兄弟请封,逄麓就与几位兄弟彻底闹翻了。最近,又屡屡抱怨他的父王无能、不能保住封国疆域,几乎都不去榻前侍疾了。不光谈不上孝顺,在宗室里,真正可以算是最不孝顺的了。”
逄图攸道:“这不就齐了么?”
雒渊概恍然大悟了。
窦吉却一头雾水,问道:“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逄图攸道:“你呀,脑子就是不开窍。既然甘兹郡王的子嗣如此不孝,那么我们岂不是更加省事了么。也不用去调停,也不用去推波助澜,就让他们去闹,闹到甘兹郡王薨逝,就给他们安一个‘争夺王爵以致其父暴薨’的大不孝罪。到时候,连分割分封都省了,直接治罪,褫夺所有封号,岂不是更加方便么?北陵、象廷,还有其他郡国,谁能说出一个‘不’字来?”
雒渊概、窦吉、杜贡、逄烈跪下,道:“陛下圣明。”
逄图攸道:“你们都起来吧。甘兹郡王好说,毕竟才传了两世,虽然圣眷很隆,但其实根基很浅,好对付。北陵郡王和象廷郡王才是大麻烦。你们要多想想办法才是啊。北陵、象廷两位治家有方,甘兹这种情况,绝不会出现的。”
“是,陛下。”
逄图攸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议到这里吧。逄烈啊,逄简和馥皊的两桩婚事,你要尽尽心。今年的糟心事太多,趁着这一娶一嫁,热闹热闹,冲一冲吧。”
逄烈道:“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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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九十六章 圣都白上院·疏衍主教
午饭后,逄图攸的兴致很好,带着雒渊概和窦吉、逄简、华耘,去白上院看迦南雪豹。皇帝在赞叹造物神奇之外,对融答奴的天真而又从容的独特气质十分喜爱。
逄图攸还特意顺道去看了躲在白上院隐修的疏衍主教。
疏衍主教自从在白上宫被大猫咬伤之后,意志极度消沉,甚至几度寻死,后来才慢慢回转,但仍是避不见人,只是躲在白上院里隐修。疏衍主教的修所在白上院的最深处,花木极盛,虽是深秋季节了,但修所内却并无外边的寒凉凋敝气息,反倒是各色树叶、秋花、果实,相互衬托着,显得既雅致又有生机。
逄图攸知道疏衍主教极好脸面,不愿以残疾之体见外人,于是特意嘱咐,除了华耘随侍之外,其他人全都留在外边,不得入内陪同。
疏衍主教知道皇帝今日突然起性,来看迦南雪豹,但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来看自己,因此并未提前梳洗准备。
逄图攸见到疏衍主教的萧索气象和颓废形容,非常惋惜,道:“疏衍啊,你是我所熟知的,怎的就自废如此了呢?”
疏衍主教只是垂泪。他与皇帝熟稔至极,因此并不十分拘禁做作。
逄图攸验看了疏衍主教被大猫咬伤的手,又仔细验看了疏衍主教消瘦过度的脸,道:“疏衍啊,你是神仙姿容的人。我知道,你失了一只手臂,觉得自己有了残疾,不再完美了。这肯定对你打击很大吧?”
疏衍主教仍是垂泪,哽咽着说:“陛下,还有,还有,其实,……”
逄图攸拍拍疏衍主教的肩膀,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疏衍啊,你不用说。你的苦楚,我都知道。你心里的节,不光是因为相貌,还因为教宗的宝座,是不是?”
疏衍主教一抖,没有接话。逄图攸道:“你是圣都主教,是年纪最轻、地位最高的主教,因此是最有前途、最有可能接任教宗的主教,可是竟然在白上宫被白教圣灵迦南雪豹给咬伤了。你觉得自己的威望会急转直下,会被教众们嫌弃,接任教宗再无希望,是不是?”
疏衍主教长叹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陛下深知疏衍,深知疏衍……”
逄图攸道:“哼。疏衍,你不要让我小瞧了你!”
疏衍主教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一向温言温语的皇帝怎的忽然换了如此严厉的口气。
逄图攸松开拉着疏衍主教的手,径直走到座位那里坐下来,道:“你这点磋磨算什么?!我实话告诉你,你原来尽管是圣都主教,可太过浮躁世故,虽然你自视甚高,但你的聪明都是小聪明,野心都写在你那张漂亮的皮囊上了。你在圣都王公大臣之中游走,尚还可以。先帝和我也都愿意用你所长。但你若是想靠这个来谋取教宗之位,却是差的远了。我实话告诉你,无论是资望、道行、手段,你都只能算是个二流主教。我原本打算随着年龄增长和阅历增长,你会逐渐改掉那些坏毛病,可是你竟然执迷不悟,利欲熏心到打算将迦南雪豹据为己有。这也还罢了,你失去了一只手臂,竟然就消沉堕落到如此地步!你躲在这里自怨自艾,难道手臂就长出来了?!教宗的宝座就自己跑到你这里来了?!”
皇帝的口气十分严厉,疏衍主教已经听呆了。就连护卫在侧的华耘也十分震惊,皇帝竟然态度急转直下如此。华耘担心皇帝太过激动,于是悄悄递上来一杯热茶。
逄图攸接过茶,看了一眼华耘,轻轻向华耘点点头,以示自己已明白华耘之意、让华耘无需担心。皇帝这个举动,让华耘觉得很暖心,有一种皇帝与自己同为一体的亲近感。
逄图攸缓了一口气,接着说:“疏衍,我今日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当上教宗?!”
疏衍主教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神情。华耘看得出来,疏衍主教内心的野心并未完全泯灭。
逄图攸道:“你若是放弃了当教宗的雄心,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将你遣到湫水郡国去,那里气候温良、物产丰富,又有你的弟子逄科在那里做郡王,你去那里隐修养老去吧。我们此生再无什么太深的缘分!就当我瞎了眼,当初看错了疏衍了!”
疏衍主教立时留下了两行泪,绝望的以一种类似于瘫坐的样子跪了下来,低声的呜咽抽泣着。
逄图攸等了一小会,道:“但是,如果你还有想当教宗的雄心,你今日就明明白白跟我说。我,自会为你打算!”
疏衍主教瞬间静止下来了。
逄图攸道:“你说!”
疏衍主教端端正正跪下来,像一个官场中的臣子一样,规规矩矩行了跪拜大礼,道:“陛下,疏衍何德何能,蒙陛下如此厚爱器重。臣愚钝,但若臣能得晋教宗之位,愿用白教全教之力,襄助陛下。”
这是大反常态的情形,更是严重违背白教教理的表态。白教立教数千年,地位尊崇无二、长盛不衰,与朝廷政治一直都是近乎平等的并存着。根据白教教理传统,即便是代牧这一级的教职人员,见了皇帝,也不自称“臣”,而只以教名宗秩谦称;到了主教这一宗秩,则不再行跪拜之礼,只行教礼;至于教宗,则只是稍微躬身而已。
华耘对三教九流都十分熟悉,对各种礼节仪轨熟记在心,看到疏衍主教的异常举动,自然感到惊讶。但令华耘更惊讶的,还是皇帝揉搓人心、收服他人的高明手段,这让他甚为叹服。
逄图攸调整坐姿,端坐在座位上,两手松弛的扶着座位的两侧,神情慈祥。华耘觉得,此刻的皇帝,就像教宗一样,浑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逄图攸道:“疏衍,我先不用你襄助我如何如何。因为,我现在,还信不过你!但是,从根儿上来说,我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的潜力。但是,你还要大大的磨砺磨砺。否则,别说是襄助我,就是竞争教宗之位,你也还远不够火候。你是知道的,白教自有白教的规矩,即便是皇帝,也不能插手教宗的选任。”
疏衍主教好像恢复了以往的神采,道:“陛下,事在人为。白教独立于朝廷,教宗几乎与皇帝并尊,这本身就是不对的。如陛下不弃,臣愿竭尽所能,推行白教革新,理顺白教与朝廷、教宗与君上的关系。臣现在什么也不想承诺,只求陛下给臣几年时间。臣若是做不出样子,别说是手臂,这颗脑袋,也请陛下一同拿了去。”
华耘觉得,疏衍主教一点也不像一个白教的教职人员,反倒是像一个地地道道的朝廷大员。在华耘的心中,以往那个神采飘逸、俊美贤雅的疏衍主教,永远消失了。
逄图攸笑道:“疏衍啊,我要你这个漂亮的脑袋做什么?我告诉你啊,你打算做的这个事情,是个大事情,顶顶重要的事。要从长计议,目前急不得。千万不能强行推动。这是涉及民心世情的根本大计,决不可鲁莽行事。你的心是好的,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宗旨也是好的,我完全支持你去做。但事情嘛,总得一步一步来。揠苗助长,只会坏事。当务之急,不是教务改革。你要推行教务改革,总得等你当了教宗之后,才有机会放手去做,否则就会处处掣肘。眼前最急的,是恢复你在白教中的崇高地位和威望,然后才谈得上去竞争教宗之位。你说是不是啊,疏衍?”
疏衍主教脸上飞起了华彩,眼睛里也重新焕发了神光,一叩手道:“陛下英明天纵,臣不胜钦服。臣请陛下开示。”
逄图攸笑道:“圣都,你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你消沉了这几个月,谣言多的很哪。我跟你实说了吧,你这几个月的消沉,已经把你几十年积累的威望全部耗尽了。再呆在圣都里,毫无益处。”
疏衍主教脑袋急剧转动着,盘算着皇帝想让自己去哪里。
逄图攸道:“你要想当上教宗,还是要到白教的核心地区去。”
疏衍主教道:“白上宫?!”疏衍想,莫非皇帝想让自己去做宗座,还是只是去做一个枢机主教?
“白上宫嘛,地位虽然崇高,但高居雪山之巅,其实并无实际权力。我看,你还是去迦南吧,做迦南主教。这有两大好处。一方面呢,有一个郡国的教务和教众握在手里,这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做起事来就方便的多。另一方面呢,白上宫就在迦南,你和白上宫离得近,可以慢慢做白上宫各位主教的工作,这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疏衍主教十分满意,叩首道:“陛下圣明。臣一定竭尽所能,将迦南的教务治理好,不辜负陛下的重托。”
逄图攸道:“迦南的教务?疏衍,难道,你就真的只是做一个郡国主教的格局么?”
疏衍主教完全没有听明白皇帝的意思。迦南主教,不管迦南的教务,难道还要管迦南的政务么?
逄图攸道:“迦南是白教教廷所在,几乎人人信奉白教,垂拱而治就是了,教务有什么好管的?!我让你去迦南,希望你能用白教在迦南的特殊地位,在迦南的各个方面都要发挥些作用。例如,评估、督查郡王郡守共治的新政。你,懂了么,疏衍?”
疏衍主教瞬间醍醐灌顶,眼里泛起满足而惊喜的笑意,潇潇洒洒又行了一个礼,道:“臣明白了。请陛下放心。”
逄图攸知道,疏衍主教确实是明白了。
华耘也明白,疏衍主教确实是真明白了。华耘更明白,皇帝这个措置,至少实现了三重目标:一是彻彻底底收服了疏衍主教;二是预埋了一个日后竞争教宗的人选,这个人选一旦当选教宗,则完全听命于自己,会致力于将白教彻底驯化至朝廷控制之下;三是通过白教的力量,严密控制出郡迦南的太子逄稼,还有迦南郡守融铸。
逄图攸微笑着,一抬手,做出请疏衍主教起身的姿势,但没有真正出手,而是轻轻道:“起来吧,疏衍。你贵为圣都主教,这么跪着,像个臣子一样,好像不成体统吧。”
疏衍主教慢慢起身,恭敬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首先是陛下的臣子,然后才是白教的主教。君臣大义,是白教教理里头第一条应该明确的,此前,白教都遮遮掩掩、语焉不详,这也太没有规矩了。别说臣这个主教,就是教宗,也迈不过君臣大义去。”
逄图攸笑了笑,拍一拍疏衍主教的肩,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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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九十七章 长秋宫·赐宴融铸(一)
从白上院回来,逄图攸心情大好,特召融铸夫妇携融雍、融答奴一同觐见,并赐宴长秋宫。旨意中特别说明,此次觐见只是叙话,聊一聊家事,不说公务;赐宴由皇帝和皇后一同赐宴,由妫水郡王逄简陪坐。另外,特许融答奴带迦南雪豹一同觐见,鉴于迦南雪豹与融答奴的特殊亲近关系,准许迦南雪豹进入长秋宫正殿。
此外,今日后晌逄图攸在白上院观看大猫时,雒皇后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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