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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时光已荒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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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切，如电影重播，出现在酹月眼前。
董博思也是意外的，因为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宁莎莎会和宋衍希一起过来！
莎莎片刻之后便是坦然，对着董博思以及酹月优雅一笑，并且已经迈步走了过来。酹月想要离开，被董博思拉住了。
“真是巧呢，博思，酹月，你们也在这儿！”莎莎说。
“可不是，太巧了些！”董博思也笑。
宋衍希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目光在瞥过酹月的一瞬间，竟然还是移不开来！
其实他从来没有见过精心打扮之后的酹月，前天的婚礼，他看到了一个美得不大真实的酹月，而此时此刻的酹月，不是不真实，而是让人觉得她根本就是一场虚幻，让宋衍希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怕一个眨眼，她就消失了。
“对了衍希，那头柳生银行的老总在呢，一起去打声招呼！”
说罢，董博思拉着宋衍希就要走，宋衍希愣了一会儿，才移步。于是乎，这边就只剩下了酹月和宁莎莎。宁莎莎上前了两步，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她的高贵，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在酹月见到莎莎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已经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问：“我可以和你谈谈吗，酹月？”
面对从小的玩伴，酹月还能说不可以吗？
宴会厅外，有夜风柔柔地吹着，没有那些嘈杂的声音，有的，只是属于夜晚的一份静谧，宁莎莎站在那儿，半天没有说话，风吹乱了她的发，让人很想去拨弄一下，但酹月没有，她极力忍住了。
“有什么话，你！”
酹月隐隐知道宁莎莎想要说什么，只是这一切，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宁莎莎大约也觉得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于是终于开了口：“如果你已经放弃了衍希，那么酹月，我希望你放弃得彻底一些！”
“你……’
“我承认，我喜欢他，不，更确切地说，是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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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章 岁月长，衣裳薄07
酹月傻傻地不知如何是好，从前和莎莎一起读书的时候，她曾经听莎莎说过一席话，大约的意思就是，如果她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个世间独一无二的好男儿，彼时酹月满脑子想的就是，衍希就是这样的人，但没想到她当初心里的念想，竟然演变成了现实，莎莎，竟然真的爱上了宋衍希！
想想其实也觉得理所当然，宋衍希那样完美，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在你离开的这三年，我亲眼见到衍希从颓废蜕变成像现在这样光彩熠熠，他应该天生就是被人敬仰的，所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离开他其实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莎莎又说。
最正确的选择？
酹月心里傻笑，的确，众人眼里都是这样认为的，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她咬着牙，没有回头，像个英勇就义的烈士那样，死死地守着那一份承诺。
“莎莎……媲”
“我并不是叫你永远不见他，只是酹月，你既然选择了放手，那么别人是不是也该有那个机会去争取呢？现在你的身边，已经有博思了不是吗？”
酹月讶异地望着莎莎。
她的表情，让酹月觉得陌生。
印象中的莎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那么优雅，那么贤淑，身上具有女性所有美好的优点，在酹月眼中，她就是个完美的化身，所以前天晚上和哥哥一起在外边吃东西的时候，她才忍不住替哥哥拉红线，因着哥哥也是个完美得没有瑕疵的人，他们，真的很般配！
原来，再完美的人，也是会有不太完美的一面的！
莎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于是笑了一笑，“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酹月，你也希望衍希能够幸福？”
酹月这辈子最最希望的事情，就是看着衍希能够幸福，不得不说，莎莎其实击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也罢，既然莎莎是那样认为的，那么一切，就按照她认为的那样进行好了。她深吸了口气，“你放心，如果你和衍希是真的相爱，我一定是第一个祝福你们的人！”她希望宋衍希能幸福，真的很希望很希望！
“那样再好不过！”莎莎点头。
再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已经换了音乐，一旁的四重奏乐队正在演奏一首极为抒情的曲子，充满了一种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像洪水猛兽一样，顷刻间全都向酹月袭了过来，她觉得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明亮的灯光在这个时候，亦变得刺眼无比，似乎下一刻，她就会立刻流下泪来。酹月的手搭在桌角，她在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她明明知道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和宋衍希在一起，但在刚才莎莎说了的那一番话之后，却如针扎在她心头，痛不可遏。如果说，宋衍希之前和郭子倩的绯闻只是一场闹剧的话，那么其实他和莎莎，算得上是一对般配的璧人。有莎莎这样好的人守护在衍希左右，照理来说，她真的应该开心的，应该很开心才对的……
视线有些朦胧，她想要用手揉揉自己的双眼。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董博思的声音。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不是和莎莎在一起吗？”董博思手里握着两杯香槟，一只手已经伸过来递上香槟酒，但是在看清酹月的表情后，他的手明显一滞。
董博思本是笑着的连渐渐沉了下去，因着他清楚地看见，酹月眼里的泪水。
“你……”
酹月吸了吸鼻子，“董博思，我想先回去！”
董博思点头，将手中的香槟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
二人正要离去，却恰好见到宋衍希站在面前。
宋衍希目光平静，在董博思和酹月二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后，转身，将目光移到了别处，那里，男女正在音乐中起舞，每一个舞步，都那么优雅。如果是他和酹月一起跳的话，酹月能够不踩他的脚已经是万幸了，她就是那样的，迷糊……
董博思思虑了几秒，最终，还是牵着酹月，打宋衍希身边走了过去。
酹月不敢去看宋衍希，而宋衍希，也坚持着没有去挽留。
他挽留过太多次，但每一次的结果，都那么惨烈。也许，他能得到的，也只是前天晚上强制性的那一串拥吻，再无其他……
跟随着董博思从宴会厅出来，酹月才缓和了许多。五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了夏天的味道，所以连微风都是温暖的，她穿着一身露肩的礼服站在酒店外边，并没有觉得冷。董博思大概没有这么认为，没说什么就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帮她披上了。酹月呆呆地瞅着董博思，隐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掉了下来，瞬间滚落得不见踪影。想着来的时候董博思一脸兴致盎然，这会子，还是让他扫兴而归了。
董博思皱了眉头，“瞧你那副不争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就是欺负我了，谁让你带我来参加什么劳什子舞会！”酹月强辩。
董博思无力地摇头，“阮酹月，就你这狡辩的能耐，应该跟董博勋去学做律师的！”
酹月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不想表现出一丁点软弱的样子。
董博思习惯性地捏捏她的鼻头，放缓了语气，“得了，我先送你回酒店，机票的事情已经弄好了，明儿个下午三点的飞机，等你到s市的时候，正好赶得上吃晚饭！”
酹月真的很想回s市了，而且再也不想留在b城，只是临走之前，她还很想去一个地方，那是她一直想去但又不敢去的地方！
“董博思，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人陪着。
董博思很是好奇，“，什么地儿？”
酹月没有直接说出来，像是没有勇气似的。直到坐在车里，酹月才将地方说了出来，连董博思都觉得讶异，她竟然想要去清安医院，那所医院，是一所专门的精神病院。董博思不解的是，酹月为什么要去那里。
酹月记住这所医院的名字，其实是在三年多以前。
她去过那儿一次，那天是她一个人过去的，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就那那么奔去了。记得那天，还是下着暴雨的，雷声轰鸣，像是要把整座城市震碎，她没有带伞，到清安医院的时候，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但她没时间去在乎那些，而是直接到了询问处，她想要知道有没有那个人的存在，因为她迫切地想要证实一些东西。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时隔三年多的时间，酹月再次站在了清安医院的门口。
这里并不如其他医院那样热闹，在这样的夜晚，更显出冷清与落寞来。酹月的心慢慢地揪作一团，她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去忽视这一切，因为是这一切，改变了她所有的人生轨迹。
“来这里做什么？”董博思停好车，在她身边站定了。
酹月不语，“进去你就知道了！”说罢，她鼓起勇气迈开了步子。
在护士的带领之下，酹月和董博思一路到了住院部的四楼。过道里的白炽灯冰冷冷的，让人不免添了一股凉意，酹月拢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每走一步，她的勇气就一点一点地在流失。终于到了一件病房门口，护士这才停下步子，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但是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以免打扰病人休息。
酹月木讷地点了头，这才将目光往病房移去。
她伸手，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董博思从来不知道酹月有什么亲戚是住在清安医院的，如果有，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耳闻。今晚酹月的举动太奇怪，他心底已经隐隐在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揭开了似的。
酹月进了房间，一眼就见到靠窗边，一个背影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酹月只见得到她一头花白的头发。她心思复杂地移步过去，绕到了那人的跟前。
那是一张被岁月侵蚀了的美丽容颜，她的双眸黯淡无光，只呆呆地望着某个地方，找不到焦点。她的头微微摇晃着，微张的嘴里，有咿咿呀呀的声音发出，但却是语不成语，句不成句。有口水从她的嘴角流出，酹月赶紧去病床前找纸巾，而后轻柔地帮她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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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章 岁月长，衣裳薄08
那人的目光呆滞地移过来，转到了酹月身上。
酹月泪眼朦胧的，望着她的脸渐渐地模糊在自己的视线之中。酹月眷恋似的靠在了她的大腿上，眼角有泪滑过，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哭出了声来。
董博思想要上前来，但是见她这样发泄着，也不想拦着。他转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轮椅上的这个中年女人，听到酹月哭，她嘴角竟然淡淡地笑着，眼睛并没有注意酹月，还是照旧发着呆。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是与这个世界隔绝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他终究忍不住，躬身去轻抚酹月的背，安慰道：“好端端的哭什么，就算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
酹月吸了吸鼻子，抬起了头，望向的，依旧是那个目光呆滞的女人。
女人轻皱了眉头，视线望向的，是窗帘上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她哼了几声，伸手，想要去抓住似的，但怎么样，也抓不住媲。
酹月握住了她的手，即便是这样温暖的天气，她的手也是冰冰凉的，有一种冷到骨子里的痛彻心扉。或许是感觉到酹月的温度，她终于也肯将视线一点一点移到酹月身上，见到酹月满是泪痕的脸，她皱了眉，像是表露出几分怜悯。
“妈……”酹月忍不住唤她。
这一个字，一瞬间震慑了董博思的神经。酹月竟然叫这个女人做妈妈？
“我来看你了，妈……”酹月又道。小时候，她总是不懂，为什么妈妈总是对她冷冷淡淡，只有在父亲面前，她才会像一个母亲，但就算如此，那种所谓的母爱也是极为勉强的，好像她的存在，是整个阮家的污点。倒是修良从小就护着他，事事都让着她，依着她。所以那时候，即便没有得到过多的母爱，酹月也觉得自己是很幸福的，因为她有哥哥，有爸爸，张姨也很疼她……所以，她还是过得很幸福，只是这幸福，在三年前被真相瓦解了。
那是她研究生毕业前夕，那时候衍希正在忙着工作，所以几乎没有时间到s市看她，而她恰好有空，就想着偷偷溜回b城去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回去之前，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到了b城，酹月觉着还是先回家一趟比较好，但是她如果现在还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回去，不想知道那个真相。
家里的大门没有关上，她进了门，也没有见到张姨，于是便轻手轻脚上了楼，心想着张姨也许和妈妈在聊家常也不一定，但是一上了楼，她便听到很激烈的争吵声。她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是爸妈的声音。其实自打她有记忆以来父母偶尔也有过争吵，但是总不会很严重，所以在她的印象里，父母亲是一对相爱的模范夫妻。
她悄悄地移步，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
“……阮元孟，这么多年，我为着这个家，为着修良，我一直隐忍，是，我也尝试着要接受酹月那个孩子，可我真的做不到，一想到她是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我恨不得扇她几个耳光你知不知道……”
“月月她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
“在你心里，酹月比谁都重要是不是，我是你的妻子，修良是你的儿子，我们在你心里，都比不过一个私生女是不是？”
“杜云霞！”
“怎么，你还怕我说吗，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怕我说吗？要不是黎芬现在躺在清安医院里，阮太太这个头衔，恐怕早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啊？”
……
酹月不敢再往下听，想要立刻逃走，但下一步没站稳，狠狠地摔了一跤，倒在地上。
这样的动静，自然立刻惊动了阮元孟和杜云霞。
阮元孟开了门，见到酹月摔在地上，不免愕然，她不是应该在s市的吗？怎么就……回来了？
“月月……”
酹月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是立刻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楼，那一瞬，她似乎还听见杜云霞的声音，“她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再扮演她妈妈……”
然后是爸爸的生气的制止声。
她没有停下步子，直接从家里冲了出来。
坐在出租车上，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角，很想要说服自己，刚才的那些话，一定是爸爸妈妈气极了所以胡乱说的，只跟她开玩笑罢了，没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爸爸就会抚摸着她的头笑着说：“是不是真的被爸爸骗到了？”
可是，她不敢再回去。
车开了一会儿，司机又问她要去哪儿。
其实她很想立刻去找衍希，想要衍希帮她出出主意，可是她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验证一件事情。所以，抿着唇，她道，“去清安医院！”
那是酹月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黎芬”的名字，芬字，应该就是芬芳扑鼻的“芬”？半路上，因为突然的大雨造成了堵车，司机不停地咒骂着这突如其来的鬼天气，而后座上的酹月，早已经是心思混乱，她从裤兜里掏出了钱丢给司机，而后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下了车，冒着大雨狂跑起来，她一定要立刻弄个明白，也许，这个人只是妈妈杜撰出来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妈妈待她有些冷淡，可在她的意识里，还是将她视作唯一的母亲，怎么在片刻之间，一切就都变了呢？
她一路跑，便一路在想。
小学的时候，同年级的一个小女孩就跟她抱怨，说她妈妈一生气，就常说她是从孤儿院被领养回来的，一来二去，她也就常常怀疑自己真的是被领养的。那时酹月却是笑着安慰她，因着酹月见过那个女孩的妈妈，她们长得实在太像了，甚至连耳后嫣红的胎记都长得一模一样，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是她妈妈的亲生女儿呢？于是，酹月便用这些话打消了那个女孩的疑虑，她便再也不这样怀疑了。酹月很希望，她自己只是面临了和那个女孩一样的困境而已，只是妈妈的气话罢了，所以一切，都是假的，算不得数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是到了清安医院门口。
酹月全身都湿透了，湿漉漉的头发紧紧地贴着脸颊，雨水直顺着脸庞划落，和眼泪混在了一块儿。她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而且跑得这么快，但酹月并不觉得累。大学体育考试的时候，她跑800米还从来没有及过格，连衍希都对她的体育绝望了。可是今天，她似乎是疯了！
到了住院部，她问护士，有没有一个叫“黎芬”的病人。
护士在电脑上查着记录，酹月却心乱如麻。她心思复杂，像是并不希望有这个人的存在，但却又好像带了一丝丝的期待。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确确实实有这个人的存在。
原来，一切竟然是真的！
按着护士的指引一路到了病房门口，酹月清晰地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当她透过病房门上那一扇小小的透明窗户望进去时，竟是再也移不动步子了。病房里，她分明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蓬头散发，被几个医生护士架在轮椅上，却还在拼命地挣扎，而酹月，就恰好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竟然是在瞪她。她被吓得退后了几步，很想拔腿就跑，但却瞬间没有了跑的力气。她仿佛不甘心，又上前了几步，这时候，医生们已经将那个女人固定在了病床上，有一个护士正在给她打针，或许是镇定剂。
最后，床上的女人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一点一点地陷入了睡眠状态。
一会儿之后，病房的门开了，酹月惊了一下，看到了医生护士出来了，为首的医生明显舒了口气，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但医生们见着病房外面全身湿漉漉的酹月，显然有些意外。
“小姑娘，你找谁？”带着黑框眼镜的医生问。
酹月木木的，“黎芬！”对于酹月来说，这是一个陌生到极点的名字。
医生叹了口气，“病房里的就是黎芬了，不过她最近的病情十分不稳定，才刚刚睡着，你下次再来看她！”
说罢，医生就要走，酹月赶紧拦住了医生，她想要知道，那个也许是她母亲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医生大约也不是十分清楚黎芬的过往，所以酹月听到的，自然也不多，只知道一个大概情况。黎芬起初其实是在戒毒所的，因为她有很严重的毒瘾，但是在魔鬼式的戒毒过程中，她的精神一度崩溃，变得极为不正常，于是被送进了清安医院治疗，一直到现在也没能痊愈。医生还说，精神病人的治疗一般相当困难，因为大多是受到了严重的身体或者心灵创伤，所以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企图逃避现实。所以，如果病人不能走出这种阴影，一般就很难康复，比如黎芬就是。
………………………………
第肆章 岁月长，衣裳薄09
这些信息都让酹月一时无法接受，杜云霞口中的黎芬，那个也许是她母亲的女人，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最后，她还是乞求医生，希望能让她进去看看黎芬，医生知道她是冒着大雨赶过来的，所以终究同意了，让她进病房去看一眼黎芬。护士开了门，而后酹月才进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她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只是想要看一眼，一眼就好丫！
因为镇定剂的缘故，黎芬睡得很熟，她站在病床前，看到的就是黎芬一张沉睡的容颜。憔悴不堪的容颜上，还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候美丽的影子，那么脆弱，让酹月不禁觉着，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散，便再也拼奏不出她的轮廓。
她的泪忍不住掉下来。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病人，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痛苦的病人！
酹月俯身，双手忍不住覆住黎芬的，她的手冰凉得几乎没有温度似的，这个人，真的就是她妈妈吗？
突然，她听到一声急切的开门声，酹月几乎没有多想，直接转头，见到的，是一脸严肃的爸爸，爸爸的身后，还跟着修良。眼前的这两个人，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可是酹月在这一刻却觉得陌生，因着她一直都沉浸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她一直以为的东西，被彻彻底底的推翻了。
“月月……”修良先走了过来，其实，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修良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家人更重要，他一直想要一个和睦的家庭，总是期盼着有一天母亲能良心发现，好好地对待酹月，以弥补这么些年她缺失的母爱。可是他忘记了，其实任何事情都会有个缘由，比如，为什么母亲一直这样冷淡地对待酹月。这却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原来，真相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他能理解母亲的愤怒，却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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