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时光已荒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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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酹月自己，也湿润了眼睛。

　　　　一个人影默默地站在了酹月身侧，他没有开口说话，仿佛也是在静静地听着台上的语涵唱歌。酹月缓缓地转头，晦暗的灯光下，他坚毅的侧脸是这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好像上帝在创造他的模样时是经过严格的勾勒和描绘的，并且连五官的比例大小都被计算得无可挑剔。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事实就是那样，在酹月看来，这个世界再没有第二个像衍希这么完美的男人了，再没有了！

　　　　感觉到酹月在看他，衍希也转了头过来。他盯着她看了几秒，不由地皱了眉头。

　　　　“你喝酒了？”衍希一看她微红的脸就知道她一定是喝酒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应该跟着酹月一起进来的。她的酒量实在不能用差来形容，所以衍希明令禁止不许她在外边乱喝酒，这不，她又违规了。

　　　　酹月“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质问。

　　　　“那个……就喝了一点点！”至于一点点到什么程度，酹月是真的不知道了。

　　　　“下不为例！”他的语气变得一场强硬起来。

　　　　“哦！”酹月乖乖点头。

　　　　反正现在酹月总结她自己，就是没骨气厚脸皮六个字。所谓没骨气，就是衍希每次一瞪眼一板脸说叫她该干什么不干什么的时候，她一次也不敢反抗，只知道条件反射地服从，虽然偶尔心里也有一点小不满，可是比起衍希那目光如炬的眼神，她的不满也都被浇灭了；而厚脸皮，则指的是她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了，有时候躺在衍希身旁睡觉，她就一直在他耳边不停地说“衍希我爱你……”，或者她喜欢目不转睛地盯着衍希看，然后感叹他长得好看……

　　　　反正，自从黏上某人以后，她就没有自控能力了！

　　　　还好她以前在衍希面前就没有什么淑女形象可言的，所以现在，也就不必有心理压力。总而言之，她在花痴的道路上是越走越远了！

　　　　音乐缓缓地停了下来，语涵摇摇晃晃地下了台来，周遭是热烈的掌声，显然像语涵这样的好声音颇得他们的喜欢。其实酹月也觉得，像语涵这样的大美人儿要是去当歌手或者电影明星，一定会把很多人都比下去。她扶住了语涵，语涵像是全身都没有了力气似的，将整个重心都往酹月身上靠了过来。酹月吃力地扶着，生怕语涵会摔倒。

　　　　“怎么样……宝贝……我刚刚唱得好不好？”她笑。

　　　　“你唱得非常好听，语涵！”

　　　　宋衍希已经到了跟前，虽没有言语，却是从另一边扶住了语涵，替酹月分担了不少。

　　　　迷迷糊糊的视线之中，语涵已经看出来了那是宋衍希！

　　　　“宋衍希，你也来了！”说着，语涵紧紧地拉住了酹月，“你不许再欺负酹月，听到没有？否则我把酹月藏得远远的，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

　　　　“语涵……我们回家了！”酹月陪笑着。

　　　　宋衍希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耗下去，他将汽车钥匙递给了酹月，“拿着！”

　　　　酹月虽是不明白为什么，也接了过来。

　　　　宋衍希躬身，话也不说，将语涵横抱了起来，虽然这样的举动不大合适，但也没有办法，这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

　　　　“宋衍希……你……你干什么……”语涵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酹月反应过来，立即在前边开路，就这样，在很多目光的注视之下，他们三个离开了俱乐部。也幸好是光线晦暗，否则让人认出衍希来，大概衍希明天立刻就会上八卦报纸上的头版头条！

　　　　将语涵塞进了后车厢，酹月也跟着坐了进去。

　　　　语涵醉了，也累了，她倒在酹月的肩膀上，酹月能听见她低低的哭泣声。

　　　　一个女人，无论她多么强，在爱情面前，也总是脆弱不堪的，这是女人最致命的软肋，无论古今都一样！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语涵……”酹月安慰着。

　　　　“我要你回来，钧彦！”她哽咽道。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酹月听得清楚，而衍希，也听得清楚！

　　　　他沉着脸，启动了汽车。

　　　　一路上衍希都没有说话，但是从后视镜里，酹月看到了他皱眉的样子，显然，他心里也不好受！酹月曾问过他，让钧彦哥带着衍玉去s市，真的就好吗？他的回答是不知道。未来的事情，谁能预测得到呢？就算能预料到，也无法顾及到每一面！一如此刻，当她和衍希亲眼目睹着语涵的伤心时，他们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如果真的要追根究底，他们又能去责备谁呢？

　　　　钧彦哥吗？还是衍玉？

　　　　那本就是在毫无理智的情况之下发生的事情，并不能怪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如过真的要怪，就怪这场纠结的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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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章　他的好，那么好24

　　　　语涵哭得累了，便靠在酹月的肩头沉沉地睡了过去，披散的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酹月依旧缓缓地轻抚着她的背，总觉得这样就会让语涵觉得好受一些。

　　　　“要不先让语涵到我们那儿住，衍希？她这样醉醺醺的回宁家，而宁伯父宁伯母不在家，钧彦哥也不在家，我不放心……”语涵虽然平时是个很独立自主的女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其实是她最需要安慰和鼓励的时候，酹月是着实不放心就这样送她回去。

　　　　宋衍希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开口拒绝丫。

　　　　就这样，他们将语涵带回了姑苏园。

　　　　别墅里的客房里一直都备有新的浴袍和洗漱用品，每天都会有终点阿姨过来负责更换整理。酹月曾问过衍希，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一名家政而是天天叫钟点工，他说，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待在一个屋子里。的确也是这样的，就连今天老奶奶过来，衍希看起来也是非常不高兴的。而宋衍希同语涵虽然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却也仍旧不被他归入可以随随便便进出他家的那一类，所以今晚上宋衍希肯同意酹月的意见，是非常非常难得了。

　　　　酹月耐心地帮语涵用冰毛巾敷了敷脸，而后又帮她换了衣服。语涵睡得很沉，这么久的时间里也只说过两次梦话，都是在叫一个名字，是“钧彦”！

　　　　叹了口气，酹月帮她盖好了空调被，才轻声地出了客房媲。

　　　　她回了主卧。

　　　　推门进去，房间里的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的那盏台灯亮着，昏黄的光线折射出一道道暗黄的光，散落在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宋衍希立在落地窗边，背对着她站着，像是在欣赏阳台外面的景色。他的手里夹了一支烟，晦暗之中那一点红色的芒悬在半空之中，幽幽地亮着，似黑夜里的一颗星辰，只是这光线太弱太弱，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不见。而昏黄的光打在他的背影上，让他的背影如同撒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粉，那么抢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突然之间，酹月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怎么还不去洗澡，衍希？”她故意放轻松了声音，笑着走了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衍希这才微微转过身去，手指轻轻一拧，将烟熄灭了。他并不想在卧室吸烟的，但这一刻是真的没能忍住。

　　　　她额上一层微汗，显然是刚才为了照顾语涵费了不少力气。

　　　　他皱着眉，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酹月很不喜欢看到他皱眉，她主动凑近，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在他的眉心。她想把自己的手变成一只熨斗，这样，她就可以熨平衍希额间的那个“川”字了。

　　　　她的手被他捉住，宋衍希顺势拉她入怀，抱紧了她。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酹月蹭了蹭，而后靠在了他的肩头。她听到了他细微的叹息声，这声音，如同一盆凉水浇在她身上，连心里也跟着发凉。酹月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唤他，“衍希！”这个名字，她像永远总也觉得叫不够，每一次的呼唤，都是一次最深的悸动。

　　　　“我已经叫子长订了下个月飞巴黎的机票，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地走一走，你想去哪里逛，我们就去哪里！”

　　　　她忽然想到自己买的那本书，《普罗旺斯的一年》，她都还没来得及翻看。

　　　　“我要去南部，去普罗旺斯！”她带着无限的期待，如果能和衍希手牵着手，行走在普罗旺斯的某个城市里，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寻找着爱情的永恒，那一定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好，只要你喜欢！”衍希默默地想着，下个月，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也该开得正灿烂了？

　　　　次日。

　　　　语涵起床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期间酹月想去叫她，但想一想语涵最不喜欢睡懒觉的时候被别人叫醒，所以她还是做了罢。宿醉本就是一件极难受的事情，所以酹月看到语涵起床后的模样，几乎被吓到了。她的双眼肿得厉害，面色也非常苍白，跟以往那个光鲜明丽的知名女记者完全搭不上边。酹月赶紧去厨房煮了两颗鸡蛋，用来帮语涵减轻双眼的浮肿。

　　　　对着镜子，语涵看到自己简直跟个刚进化成人形的妖魔鬼怪似的。

　　　　她哭笑不得，“我不是被毁容了，宝贝？”坐在沙发上，语涵忍不住担忧。

　　　　酹月用毛巾将一颗鸡蛋包好了，“我给你用热鸡蛋敷一下，保证待会儿你又是漂亮的大记者了！”酹月笑着。

　　　　酹月小心翼翼地帮她揉着，生怕语涵会觉得难受。语涵也不动，任由酹月帮她，其实她还有些头晕，但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昨晚上醉了之后的做的事情说的话，她几乎都不记得了，只隐隐知道自己像是唱了首英文歌，至于是哪首英文歌，她也忘记了。

　　　　“我昨晚上……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语涵试探性地问，她几乎从来没喝得像昨晚那样酩酊大醉，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酹月手上一滞，随后立刻笑着点头，“当然有，你都醉得放声高歌了呢！不过我不得不表扬你，因为你唱得真的很好听！”她故意捡好的事情说。

　　　　语涵讶异，“我唱了什么歌？”

　　　　她果真是醉得糊涂了，而且还将自己醉酒之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酹月没想到万能完美的董语涵小姐，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你唱了《someonelikeyou》！”

　　　　“是吗？”语涵还在努力地回忆。

　　　　许是真的想不起来，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一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酹月，酹月依旧在帮她敷眼袋，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关心。她怔了怔，“谢谢你，宝贝！”语涵这辈子最能交心的朋友，除了酹月，再没有别的人了，似乎从小就是这样的。如果真要追究一个原因，连语涵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酹月的没心没肺，又或许，是因为她的一根筋。按照常理说，她和莎莎是姑嫂的关系，彼此间应该更无话不谈才是，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她不喜欢在莎莎面前聊心事，本能地就不想。

　　　　“昨晚上为了照顾我，累坏了？”

　　　　“不累不累！”酹月否认。

　　　　“天底下还是你对我最好！”

　　　　“真肉麻！”她嗤笑。转而又想起都这个点了，语涵还没有吃过东西，一定该饿坏了！“你一定饿了，我帮你叫外卖好不好？想吃什么？”衍希不在家，她做的饭菜又不能吃，所以也只有外卖这一个办法最可行了。

　　　　于是，酹月叫了两份披萨。

　　　　当两人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披萨一边聊天的时候，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什么？你说每天都是宋衍希下班回家做饭给你吃？”语涵突然被震惊到了，她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而因为眼睛是肿起来的，这样一睁便显得格外滑稽。

　　　　“那个……”她是真的不会做嘛！

　　　　“要是不亲自听你说，我一定不会相信的！宋衍希他竟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说着，语涵紧紧地握住了酹月的手，“宝贝，听我说，要是一个男人肯这么对你，千万千万不要放过，知道吗？不管是死皮赖脸还是死缠烂打，都不要放过他！”

　　　　这样的话，像是从语涵口中说出来的吗？

　　　　语涵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淡淡地一笑，然后说一句：“还不错！”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劝她，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而是酹月下意识地觉得语涵根本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出来，他应该是不屑的，这才像她的作风，死缠烂打的东西，她一贯来是最鄙视的。

　　　　语涵苦涩地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从前我并不懂什么是爱情！”她低头，“我不喜欢做一个依附于男人的女人，所以对于钧彦来说，我是亏欠了他的。结婚之后，我慢慢地发现这样是不对的，我在试着改变，毕竟我已经为人妻，将来还要为人母，我应该舍弃一些不该坚持的，做一个好妻子，可是，上帝好像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酹月以前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她觉得特别适合语涵现在的心情：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爱与不爱，只有在分开之后才显得特别深刻，这一刻，语涵是如此深情地爱着钧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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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伍章　他的好，那么好25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语涵？”酹月问她。

　　　　语涵眼神恍惚了一下，是的，她的确在想，想现在她还能够怎么办？借酒浇愁，一次也就足够了，就这样消沉下去并不是她的作风。吸了口气，她是下定了决心，“我跟钧彦说过，我不会跟她离婚，所以我要做宁太太，一辈子！以前我总以为钧彦会永远在我身后，只要我一转身，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他，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是他累了，那么现在，换我在他身后，我要等，等他回心转意的时候，回过头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我！”说着，她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我要先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这个时候的语涵，显示出来的，是一种孤勇！

　　　　她心里其实也明白希望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她就是不肯相信，就是想要等着奇迹的发生！

　　　　有些话到了酹月嘴边，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见酹月一脸担忧的模样，语涵反过来笑着安慰她，“好了好了，宝贝，你不要替我担心，你要相信我是不是？媲”

　　　　酹月点点头，“嗯，我相信你！”她相信语涵，但是她清楚事实！

　　　　吃饱之后，语涵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说还要去报社一趟，说是要跟那边交接一下，她要请几天假，去找钧彦。酹月知道留也留不住她，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千言万语，最后她说出口的也只有那四个字，“祝你好运！”

　　　　听到她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涵依旧回以微笑，转身离去。

　　　　笑容是最好的掩饰，好像只要笑着，就可以假装自己很坚强，假装现实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假装自己过得很幸福很幸福，而然转身的那一瞬间，当没有了别人注视的眼神，那笑容还能不能够继续，也只有自己才最清楚。继续笑的，是逞强；流出泪来的，是宣泄！

　　　　在s市的时候，酹月曾经无数次一个人走在喧嚣的街头，看着华灯初上，无数盏街灯霓虹灿烂得如同锦衣上那些繁复交错的花纹，编织出属于那座城市的繁华，她如同幽灵一样走着，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要去向何处，偶有一首伤感的情歌闯入耳朵，于是便愈发情难自已，不由得就红了双眼。每到那个时候，就是她最最想念衍希的时候！爱情就是如此，它给人带来的痛苦，会远远超越它所带来的快乐，而陷入爱里的人们却甘之若饴，只因为这短暂的快乐，是值得用所有的痛苦去交换的，不然，像情比金坚至死不渝这样深刻的词汇，怎么可能被创造出来呢？

　　　　将心比心，所以酹月很能理解此时此刻语涵的感受！

　　　　还有什么方法，能换得爱情再次明媚如初？

　　　　酹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傻傻地想着，却终究无果。

　　　　还是电话的铃声让她回了神。

　　　　她顿了两秒，才晓得要去接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衍希”两个字，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似的，让她嘴角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衍希！”

　　　　“我已经叫司机去接你了，你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餐！”那头，是他熟悉的声线。

　　　　“晚餐？”怎么，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了吗？她又仔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原来已经六点钟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宋太太，不要习惯性地神游太虚！”说着，他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我……”被戳中弱点的某人反驳无能。“我去换衣服了！”

　　　　挂了电话，酹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她明明不是在神游太虚好不好？其实，她是在思考爱情和人生！但好像，这其实也算得上是神游太虚了……她嘟嘴，几乎都可以想象衍希此刻坐在办公室里一定是在笑话她的。

　　　　酹月换好衣服，简单地理了理头发，便出了门，司机早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了。见了酹月，他赶紧为她去开后座的门，一副很恭恭敬敬的样子，宋衍希身边的人，好像都是这个样子的，司机是如此，那个于秘书也是如此。她点头笑了笑，这才上了车。

　　　　“我们是要去哪里？”刚才衍希没有说，她也忘记问了，于是这会子她只好问司机了。

　　　　司机微笑着，“宋总不让我提前告诉您，说是等您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原来宋衍希还要玩神秘啊？

　　　　“好！”她倒是要看看会有什么惊喜呢！这样一想着，酹月便马上满怀期待起来！

　　　　让酹月奇怪的是，汽车竟然没有往市中心开去，而是往中环走了，二十分钟以后，汽车停在了镜湖旁边。镜湖是s市辖区内最大的一个内陆湖，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因着这里一年四季的美景皆有不同，所以很多游客都会慕名前来旅游参观，也就使得这一带特别地繁华热闹。

　　　　镜湖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她小时候听爸爸说过的。

　　　　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王母娘娘坐下有一位小仙女，因为贪慕凡尘，所以偷偷地溜下凡间，爱上了凡间的一个书生。继而小仙女便幻化为人，嫁与了那书生，从此两人便过上了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生活，可恨的是好景不长，王母娘娘便派天兵天将来捉小仙女，小仙女和书生相爱非常，却硬生生地被拆散了。小仙女被捉回了天庭，而书生呢，虽然性命无恙，却被施了仙术，彻彻底底地忘记了小仙女，于是便再次结了婚，娶了别的女人。这件事传到小仙女耳里，她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王母娘娘平日里就宠爱小仙女，但天规难为，任何人都是如此。但最终她还是心软了，对小仙女许了个承诺，倘若小仙女下凡间还能再次将书生失去的记忆唤回来，她便成全了小仙女，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凡人，和书生长相厮守，但如果她不能唤回书生的记忆，她便要用千万年的眼泪来填平凡间的一个天坑。为了爱情，小仙女当然义无反顾地答应了这个协议。

　　　　她化身为人，再次下了凡间来。经年重逢，书生已经做了官，愈发地英伟不凡，管理一方百姓也是井井有条，是被老百姓称颂的好官。他的妻子，亦是美貌贤惠，持家有方。

　　　　小仙女眼见着书生与别的女子恩恩爱爱，心里便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始终相信书生总有一天会想起她。于是，仙女自愿成了府上的婢女，寻找着一切机会与书生独处，说他们从前说过的话，但是书生的眼里，却始终只有他的妻子。渐渐地，小仙女觊觎书生的事情被他的妻子知道了，妻子便将小仙女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于是经常以各种理由，将小仙女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一次，小仙女将书生带到了那片他们相遇的桃花林，念了当日的那一首诗，于是将满腔的情意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书生怔怔地忘了她半晌，却只答道，“我只爱我的妻子！”

　　　　小仙女终于绝望，于是化为仙体，一掌打在自己的脑门，瞬间灰飞烟灭。

　　　　书生只觉得这一瞬间心中钝痛，但却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痴痴地望着她化为尘土，消散在桃花林之中。一年之后，书生便因病而撒手人寰。

　　　　传说小仙女其实没有死，而是被王母救活了，于是千年万年，小仙女便用眼泪，填满了凡间的一个天坑，便是如今的镜湖。

　　　　这样的神话传说其实很多，但即便是这样，也让人们陷入无限遐想。大抵人们总是希望幸福美满的爱情，所以那些神话中的爱情悲剧总是充当着让人反思的案例，镜湖镜湖，对镜而照，就是为了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心意？

　　　　镜湖的夜色很美，白色的宫灯形状的路灯，一直沿着湖边延伸到尽头，似无数颗星星。有人在路天的酒里闲坐着，喝上一点酒，与朋友聊聊天，或是和情侣约会。这样静谧的夜，应该是闲适恬静的，但酹月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心里就带上了那么一股子淡淡的惆怅，许是因为想到那个传说的缘故。

　　　　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