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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商途-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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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天赐冷笑一声：“差点勒死总比变成一滩肉泥的好！”
“落下去未必会死，告诉你我练过轻功，这点高度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再说了，我若是有个好歹，你们！”说到此处李迁指了指周围这些人“你们一个个都得给我陪葬！”
李迁这种在城里混的纨绔子弟，面子大过天，今天这事那是铁定栽面了！若是不说几句撑场面的话，将来在纨绔圈里，那还不被笑死。
日，老子今天就算救条狗都比救你强，侯三心中腹诽道。
靠，老子是闲的？早知道你娃这样，刚才趁你晕迷掐死算完！朱四心中大骂。
“公子好胆色，不过你浑身衣服湿透，若是不想来日发烧的话，我劝你赶紧回去换件干衣服！”崔天赐微微一笑说道。
“哼！”李迁冷哼一声，转身下楼去了！
“公子，您真是好脾气，就这么放他走了？”侯三气愤愤的说。
“这等人恩将仇报，公子该好好羞辱他一顿再放他走！”朱四为崔天赐打抱不平。
“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能也咬狗一口吧！好了，各位，刚才有劳各位了，在下还想再听醉月姑娘一曲！”说罢冲着众人抱一抱拳，转身往房中走去。
“这位公子，老身有礼了！”此时夏妈妈走上前来。
“夏妈妈，刚才给醉月楼添麻烦了！”崔天赐笑着说道。
“公子这是什么话，可是折煞老身了。今日若没有公子，醉月楼真要大祸临头了，老身拜谢公子！”说着夏妈妈双膝就要跪地。
崔天赐赶忙上前拦住扶起：“夏妈妈千万不要这样，今日我也是适逢其会，人在眼前不能不救！对夏妈妈来说可能事关生死，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因此夏妈妈不必多在意！”
崔天赐心道终于遇到一个不恩将仇报的。看来这夏妈妈人品还算不坏。
在夏妈妈看来崔天赐算是她的一个大恩人了，崔天赐却将这事轻轻揭过，这等施恩不图报的行为，让夏妈妈对崔天赐的好感度急速上升。
“妈妈若是有暇，还请进来一叙！”崔天赐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恩公有请，夏妈妈自然不会拒绝。几人进了醉月的房间。落座之后，醉月给每人倒上茶水。
“妈妈管理有方，醉月楼生意兴旺啊！”崔天赐恭维道。
“公子过誉了，公子既然是刘公子的东主，想必就是做纸张生意的了？”对于刘贺的底细夏妈妈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最近被人请做掌柜的这事她自然知道。
“妈妈说的不错，我们崔家世代造纸，如今在杭州城的第一座纸坊近日就要开业了！”崔天赐微微笑道。他正想把话题引到此间，没想到夏妈妈自己就提到了此事。
“那要恭喜崔公子了。开业之时千万不要忘了给老身送个信，老身要送一份大礼相贺，以后醉月楼的用纸，老身做主都从崔公子纸坊里取货。”夏妈妈拍着胸脯保证道。
“妈妈仗义，实在是巾帼丈夫。”崔天赐一挑拇指称赞道。
“我崔氏纸坊新近出产了一种纸张，不仅适合书法，而且适合绘画。蔡知府试用后，赞不绝口，亲自命名为“裕罗纸”。此纸乃是纸中极品，等到开业之后，我就派人每月送这种纸给醉月，追月，明月，玄月四位姑娘使用，而且从此之后，四位姑娘的文房四宝都由我们崔氏纸坊包了！”
………………………………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逛妓院（八）（求收藏）
夏妈妈一听崔家的纸蔡知府都说好，蔡知府那是谁啊？书法大家，他能说好，那纸肯定不一般。又听得崔天赐说要包了醉月四美的文房四宝的用度，心中暗暗佩服崔天赐的眼光。
“公子豪爽，老身代姑娘们谢过公子的好意！公子今后有什么差遣，我们醉月楼和四位姑娘能做到的决不推辞。”夏妈妈也是爽快人，当即也没拒绝崔天赐的好意思，只是表明了态度。
“呵呵，今后四位姑娘就是我崔氏裕罗纸的代言人，遇到喜欢文墨的客人，介绍一二便可。以后我崔氏纸坊举办文会，还望几位姑娘到时能给捧捧场！”
“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不用公子说我们都会做的。”夏妈妈言道。
“如此就多谢夏妈妈了！”
出了醉月楼，刘贺的嘴巴就一直没合上，脸上的笑意不断放大。
“少爷，如今你成了夏妈妈的救命恩人，你说我们如果愿意出大价钱，她应该能让我们给醉月赎身吧？”刘贺期待着崔天赐的回答。
“醒醒吧！刘大掌柜！”崔天赐做了个你很小白的表情。“且不说夏妈妈在这风月场中打滚几十年了，那是一个空头的救命之恩就能让她放下现实利益。就算她答应我们赎身，你以为这醉月楼真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少爷的意思是？”刘贺虽说现在顶着一个大掌柜的名号，但对生意的事他只能算是个入门级的水平。
“青楼这个行业，接待三教九流，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地痞无赖。青楼中的姑娘个个都是姿色不凡，可以说是男人都有将他们收入房中做自己禁脔的想法。能应付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觊觎，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鸨儿娘能压的住阵的？”
“您是说醉月楼幕后另有主人？”
崔天赐点点头：“而且这个人能量不小，能压得住杭州城中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那岂是一般人？”
“所以夏妈妈即便同意，这幕后的主人也未必答应，醉月是他的一棵摇钱树！”刘贺不是笨人，崔天赐稍一提醒，他马上明白过来，一次给的银两再多，哪里有随时可以有金银进账的摇钱树来的划算？
“是啊！作为一个商人，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想要让醉月安安稳稳的离开醉月楼，就要想办法让醉月这棵摇钱树再也摇不出钱来。”崔天赐一字一句说道。
崔天赐这番话太过隐晦，刘贺并不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少爷您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你不用知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保证三个月之后醉月领进你们刘家的大门。”
崔天赐说的如此自信，都打了包票了，刘贺虽说心中还有怀疑，却是相信的成分占大多数。
这次崔天赐来杭州并没带多少裕罗纸，一是生产程序复杂，出不来多少，二来也和原料缺少有关系。
裕罗村周围，种植青檀树的并不多。作为主要原料之一的青檀皮便不是很好找。崔天赐一边安排人在纸坊周围种植青檀树的树苗，一边通过张金来大肆收购青檀皮。
裕罗纸制作工艺复杂，崔天赐倒也不怕张金来知道主要原料。
只是这样一来速度就快不起来。
这样也让崔天赐很挠头，眼看开业在即，作为镇店之宝的裕罗纸生产量成问题，这不是砸招牌的事情吗？
不过崔天赐也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它自己的规律，强求也强求不来，只得另想办法。
但是有个重要客户的纸是绝对不能缺的，这个人就是蔡京。
所以崔天赐决定尽快返回裕罗村，将最近生产出来的裕罗纸送到杭州城里来。
临走之前，安排刘贺再进一批笔墨砚台。笔务必是湖笔中的上品。墨务必是徽墨。砚台自然非端砚莫属。崔天赐强调务必要上品，只要东西好，不必在意金钱。又给刘贺留下一千两银子这才动身回家。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晚饭时分，进了家门崔喜崔福二人如同入了洞的老鼠，转眼没了影了。
这趟出去，跟着少爷那是开了眼界了，既见到了杭州城最大的官蔡京蔡知府，还见到了杭州城里最美的女人醉月楼的醉月姑娘，虽然他俩每次都只是在门外守候，两个名人他们俩一个都没见到，却不妨碍他们去和同伴吹嘘。
此时的小乡村，消息闭塞，能进趟城都能跟邻居们吹嘘大半年，更何况有了见名人的经历。
崔天赐不理崔喜崔福二人，自己匆匆忙忙往后宅赶。临来之时他特意去买了些杭州城有名的小吃。想着让母亲和姐姐饱饱口福。
进了后宅，后宅之中一片静寂。崔天赐纳闷，这个点人都去哪里了？
后宅中转了一圈，不见一个人，崔天赐只得回到前院，前院有一个小跨院，那是下人们休息的地方。
崔天赐到的时候崔丰正在端着碗吃饭。见到崔天赐，崔丰赶忙将饭碗放下，其他一起的几个下人也赶忙站起身来。
“府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怎么夫人和小姐也不在？”崔天赐问道。
崔丰道：“不知道少爷你今天回来，夫人和小姐都去纸坊了！”
“她们去纸坊干吗？”崔天赐很是纳闷。平时白玉淑和轻云都不去纸坊的，主要是受不了那个味。
“少爷您不知道，今天啊，苏州城咱们小姐的未来公公来提货了，还带来了姑爷的亲妈。指名说要见见夫人和小姐，这不夫人和小姐这才去了！”崔丰说道。
崔天赐一楞，现在还不是交货的点啊，这王景旺来提哪门子货？还把王启泰的亲娘也带了来，这是要再看看媳妇？
按说王景旺虽不是按点来提货，偶尔缺货临时来提也可以理解。至于张氏，借机来和亲家认识认识，虽说不和常规，却也说不上逾礼。可崔天赐直觉得心头一阵不舒服。说不上具体为什么。
不管心头舒不舒服，既然知道了王景旺来了裕罗村，他崔天赐就不能不去见面，否则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他不懂事。
作为崔家的少主，崔氏纸坊实际的掌舵人，崔天赐自然要控制自己的情绪。马上安排崔丰套车，他要去纸坊。
今天只有这一章，明日三章！
………………………………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亲家（一）
裕罗村离纸坊本没有多远的距离，车轮滚滚不久便到了纸坊近前。老远就听到纸坊里热闹的声音。
崔天赐对纸坊的要求是要井然有序，平时纸坊里只看到忙碌的工人，却不会有乱糟糟的感觉。
听到这等声音，崔天赐眉头便皱了起来。什么都是习惯，平时习惯了秩序井然，便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若是热闹混乱惯了，再想形成秩序那就很难了！
不管怎样，贵客在，崔天赐都不好说什么。整理下情绪，崔天赐进到纸坊。
“少爷回来了？”打招呼的是黄霸。今日人多，黄霸也不敢怠慢，吩咐手下的弟兄都精神着点。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乱？”崔天赐皱了下眉。
“少爷，这不怪我们。这苏州的姑爷家中来了几十口，咱们想管也管不了啊！”黄霸哭丧着脸叫屈。
“让你的人精神点，人多手杂别出了事情！”崔天赐吩咐道。
“放心，少爷，小的已经吩咐下去了，纸坊的工人我也叮嘱了他们自己注意看着点。”黄霸说道。
“恩”崔天赐点点头，对黄霸的安排表示满意。
车辆进了纸坊，果然看到一大帮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纸坊边上的空地上摆着七八张桌子，旁边几个挥舞着菜刀的男人正在忙活。
崔天赐下了车，旁边忙活的人纷纷打招呼！
“赐儿，快点过来！”人群中只听得一个人在叫他，是父亲崔琰。崔天赐赶忙答应一声一路小跑，来到父亲身边，到了身边这才看到崔琰身边的正是王景旺。“赐儿，来见过你王叔叔和王姨娘。”
说话间崔天赐注意到王景旺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十许人的少妇。这少妇中上之姿，装扮甚是讲究，描眉涂唇，肤色很白，离近了能看出脸上的粉。只是妆容精致不觉俗气。面部五官搭配合理。一双眼睛却甚有特点，总让人感觉她在思索着什么。
崔天赐心道，这个女人一定甚有王景旺宠爱，看着打扮，虽然刻意素雅，却仍透露出娇媚。一双眼睛透露出此女甚有心机。
“天赐见过叔叔姨娘！”崔天赐上前行礼。心中却在哀叹，本来生意场上自己和王景旺算是平等对话，见面不过一句王东主便过去了。如今有了这层关系，平白在他跟前成了后生晚辈。
“这就是天赐吗？哎呦，果然和你王叔说的一样，是个精明剔透的小子。来，看姨娘给你带了什么？这是纯金打造的长命锁。”说话的正是那张氏，说罢就从袖中拿出一条金灿灿，亮晃晃的长命锁，做工看的出很是精细。
不待崔天赐回话，张氏双手拿着长命锁就给崔天赐套到了脖子上。“这可是苏州最出名的银匠厉巧手的手艺，啧啧，这一戴上啊，果然就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子。”
这女人自说自话就将长命金锁戴到了崔天赐的脖子。崔天赐无论喜不喜欢都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将金锁摘下来。
当下便道：“长辈赐不敢辞。天赐谢过叔叔姨娘！”
“赐儿，看你王姨娘想的多周到。此番你姨娘可是专程过来的。”崔琰在旁边说道。
“呵呵，芸娘，你这礼物送的可是有点欠妥啊！不要看天赐的年纪不过八岁，可他的本事三十八岁的也比不了，说句不怕得罪老哥哥的话，崔家有现在的光景，得有一半归功于天赐啊！所以，芸娘啊，你这哄小孩的东西可不适合天赐啊！”王景旺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生意人啊，总是想得多。天赐再能干也是个孩子，离长大成人还早着呢。崔家可只有这么一个独苗，有我这长命锁保护着啊，定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对了，我这长命锁可是专门到兰若寺开过光的！”张芸娘并不理会王景旺的话，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王兄过誉了，还是弟妹说的实在。我现在不求赐儿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平安安长大，继承我崔家的香火就成了。”崔琰捋着胡子说道。
崔天赐一听兰若寺，心道，靠，这不是聊斋里面那闹妖怪的寺庙嘛？到那个地方给老子开光，那老子还敢带吗？
不管崔天赐如何腹诽，这个长命锁至少现在要带在身上。
此时室外临时厨房里烹饪的香味已经不时传来。崔琰说道：“王兄已经看过了纸坊，我看这晚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入席吧！”
王景旺此时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跟着崔琰来到席面上。王景旺这桌是来宾中的贵宾，席面是安排在纸坊里面的客房中。
张芸娘则去另外一件客房中入座，轻云和白玉淑作陪。本来轻云此时不便与未来婆婆相见，只是张芸娘此前特别要求，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崔天赐是与崔琰王景旺一桌的。席上还有王景旺带来一位张芸娘的弟弟，王景旺的小舅子。崔家还安排了几个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作为陪人。
推杯换盏，客套寒暄一番之后。王景旺说道：“兄弟在苏州听闻你们搞出一种新纸，胜过市面所有的纸张，我还当只是传言，今日亲眼目睹，传言所说也是有假啊？”
说罢，自己先饮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传言所说太过保守，此纸可传千秋万代。”
崔琰陪笑了一下：“王兄过奖，只是小儿一时心血来潮之作。我也是摸索了良久才搞出来，是与一般的纸张不同，却也不像王兄说的这般神奇。”
“崔兄何必自谦，你我再过几日便是亲家，这可是实在亲戚。你我都是在这纸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这双眼睛可都是有数。到底这纸怎么样，你比我更明白吧！”
“王兄，喝酒喝酒，今日不谈生意上的事！”崔琰举起酒杯，向王景旺敬酒。
“崔兄，让我把话说完。这次来我打算带些新纸回去，不知崔兄能给我多少？”王景旺直接说道。
崔天赐在一旁听着，刚才就在纳闷，这新纸出来时日尚短，还没怎么传扬出去，这王景旺怎么就知道了呢？
………………………………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亲家（二）
又一听王景旺提出要裕罗纸，崔天赐心中咯噔一下。王景旺可是大商人，要是给他的话，一点两点可是打发不了。裕罗纸本就不多，若是给了王景旺，那他拿什么给蔡京？拿什么开业？
王景旺这话一出口，崔琰觉得王景旺说的略显唐突了些，不过两家这样的关系，崔琰自然是不能回绝的。正想着答应给他多少合适呢的时候。此时崔天赐说话了。
“王叔，小侄冒昧插一句，这次恐怕一刀也不能给您了。”
王景旺一愣，他本想自己开了口，崔家无论如何都会给他这个面子。没想到崔天赐却一口拒绝了。
崔琰也觉得儿子说的太绝。这样的关系无论如何都要给些，怎么能直接一口拒绝了呢？当即说道：“赐儿，不得胡说，你王叔叔不是外人，这纸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匀些。”
崔天赐尴尬的一笑：“父亲，刚才一直没来的及给您禀报。孩儿这次去杭州城求见知府蔡京，蔡知府用了咱们的纸，不但亲自给题写了匾额，还规定，今后咱们新出的裕罗纸必须先满足了他的需求才能对外发卖。这次蔡知府可是定了一千刀的量啊？”
崔琰一听也是大惊：“他怎么定了这么多？”
王景旺也信以为真：“贤侄，这蔡知府如何用的了这么多的纸？”
崔天赐长叹一声道：“谁说不是呢？我也不解，就问蔡知府为何需要这么多，蔡知府告诉我，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准备派人押送到东京汴梁，去给京中的达官贵人送礼。咱们的新皇上喜爱书法绘画，他登基以后重用的都是这方面的人。所以打点下来估计一千刀都未必够。”
崔琰惊道：“现在府中只有八百刀，这根本不够啊？”
崔天赐长叹一声：“过两日先把这八百刀送到杭州城，我再去求求知府大人，再给宽限些时日，也不知道得不得行。”
王景旺刚才兴高采烈的表情没了，面容越来越沉。本想想着靠这层关系优先拿到货，这样在苏州市场上来个独一份。以王景旺的财力和人脉，卖出高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崔天赐的这番说辞让他的盘算成空，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王景旺的脸色变化，崔琰是看在眼里。王景旺可是轻云未来的公公，若是两家不能处好关系，那最后受罪的肯定是自己的女儿。
想到此处，崔琰道：“这次蔡知府要得急，父母官有命也没有办法。王兄要等一等了，等到下批货出来，除了知府要的，优先满足王兄的需求，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王景旺听得这个消息，脸色缓和下来，哈哈一笑道：“是官大过民，知府老爷的要求我们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我们这等关系本来就是应该互相体谅。只要崔兄想着我就可以了。”
崔天赐在旁边搭话：“是啊！苏州的客商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有了好处自然要优先考虑你们。下次多出的货给几位叔叔平分，到时候我直接安排人给你们送到苏州城。”
崔天赐此话一出，王景旺心中恼怒，你这娃娃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亲戚？我这次来就是想压过他们几个，吃个独食，你倒好，直接安排平分，那我这趟不是白来了？我这亲戚岂不成了摆设？不过给一个小孩子置气实在有失身份，勉强一笑道：“贤侄想的周到！”
崔琰也觉得崔天赐的话说的不妥，只是话一出口，再说什么只能是越描越黑，只得转移话题，这边招呼大家吃菜。
男客这边吃的憋闷，女客这边也有些冷场。白玉淑是温婉的性子，话本来就不多。今日和准亲家吃饭，更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崔家这边安排的陪客都是村里的妇人。小村村妇能有多少见识，饭桌上说话，也不过聊些个家长里短，针头线脑的事情。这让打小见多识广的张芸娘心中颇为不屑。
张芸娘本是南京城里的名妓，打小鸨儿娘买来养在青楼里的。青楼那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汇聚的地方。少点见识少点眼力见都应付不来。
张芸娘能在这里出头，自然见识出众，眼光颇高。当初选择给王景旺做妾，一来是王景旺出手阔绰，自己也的确想要找个归宿，而来就是王景旺也是官宦之家出身，谈吐见识让张芸娘颇为欣赏，这才决定赎身出嫁，来张家做个姨娘。
这些乡下村妇酒桌上交流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张姨娘是不屑的，只是随意的敷衍着。白玉淑虽是温婉的性子但并不傻，别人的眉眼高低他自然看的清楚。
只是她的性子决定她不会口出恶言。张芸娘倒是乐意和她多说几句，不时说说今年苏州的流行款式和官场上的内幕新闻。
白玉淑礼貌的微笑着，恰到好处的符合几句。轻云在酒桌上本就是个尴尬的角色，再则她的性子也随母亲，只是安静的在那里听着。
白玉淑母女的表现倒是颇对张芸娘的胃口，越说越是有谈兴，不知不觉就说起这王启泰和轻云的婚事。
“我们家启泰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孩子！当时苏州城里多少的达官贵人想和我们家结亲我都给拒绝了！这孩子我生他那会就知道当晚就梦见火光冲天，算命的人说那是大吉之兆，这孩子将来必然大富大贵。那一般的女孩子我是入不了眼的。”
“那是，那是，轻云将来能嫁到你们家那是她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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