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倾城医妃-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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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了孩子？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像是感受到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跳动。

　　　　若水震惊之后，一股淡淡的喜悦从心底慢慢地升了起来，越来越浓，浓得几乎要满溢出来。

　　　　要不是不想惊动了旁人，他真想大笑出声，把自己的所有喜悦，全都通过笑声传达出来。

　　　　小七含笑瞅着她，忍不住在她挺秀的鼻尖轻轻一刮：“鬼丫头，你是高兴傻了吗？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当娘了。水儿，我真的好欢喜！”

　　　　她才刚刚答应过小七，要为他生儿育女，没想到，她的这个允诺这么快就要成为现实。

　　　　她怔怔地发着呆，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震惊。

　　　　没想到，这个自己并没有期盼过的生命，就这样不期而至。

　　　　屈指算来，那正是她受孕的时日。

　　　　想起那天晚上，他和她亲热缠绵的场景，她仍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是了，定是那一次。

　　　　那天她换上了朵拉姆为她准备的南越服饰，却忘了带上小药丸，事后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难道就是在那天晚上，她……有了孩子？

　　　　她想起了那个令人迷醉的草原之夜，那一大片星星似的湖子，还有那成群成群的野马。

　　　　那么……

　　　　她对自己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难道说，在那南越的时候，自己已经怀了孩子？可自己每次和小七亲热之后，都曾经服过自制的避孕丸。

　　　　正是她和小七离开东黎前往南越国寻药的时候。

　　　　她屈指一算，已经差不多有将近三月。

　　　　其次，她刚意识到，每月一次必来的亲戚，已经许久没来拜访她了。

　　　　要知道从前的她，可是碰都不碰的，那次居然一口气吃了好多枚，仍是意犹未尽。

　　　　她记得很清楚，前往虎牙谷的途中，她曾见了梅子而馋涎欲滴。

　　　　首先就是，她最近口味大变，喜食酸辣之物。

　　　　她不禁回想近日来自己身体的变化，像是和之前的确有一些变化。

　　　　所谓医者不自医，指的也包含有这一层意思。

　　　　这喜脉和其他病症不同，她自己替自己把脉，却是摸不出来的。

　　　　“我真不知道。”若水又惊又奇。

　　　　她刚刚骗了自己一次，绝对不会再骗自己第二次。

　　　　可是看若水的表情，却不似作伪。

　　　　“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小七觉得奇怪，她的医术远在曾太医之上，她要是有了身孕，自己怎么会半点不知。

　　　　“曾太医说我有了孩子？”她不确定地再问。

　　　　所以对曾太医的话压根就没听到。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实在是太困太倦了，装昏迷装着装着，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她的确不知。

　　　　“曾太医？”若水吃惊地挑起了眉。

　　　　“你何必还要再瞒我？要不是曾太医替你把脉，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到几时！”小七心中满满的全是喜悦，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小七，我何时有身孕了？”若水咬着唇，忍不住地笑。

　　　　自己哪里又有什么孩子了。

　　　　小七这可不是想孩子想得都入痴了么！自己刚刚假死活过来，他倒好，得了陇，还望蜀。

　　　　接着，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吃惊的轮到若水了。

　　　　“什……什么？”

　　　　“你有了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七却握着她的手，眼中全是笑和喜悦。

　　　　“以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欺瞒你一个字！”若水神色郑重地举起手来。

　　　　“水儿，你瞒得我好苦！”

　　　　“现在知道后悔了？嗯？”小七勾起她下巴，看到她满怀歉疚的眼，轻笑一声。

　　　　无论谁受伤她都不愿意看到。

　　　　等到小七和墨白动了真怒，大打出手的时候，若水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活”过来，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他越是情深，她越是后悔。

　　　　她躺在床上，佯装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说的话，字字句句她都听得分明。

　　　　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毒发不治，他会怎样？

　　　　可她当时就是恶作剧之心发作，竟然想着连小七也一起捉弄一起。

　　　　如果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可能完全信赖的人，非小七莫属。

　　　　她满心负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

　　　　“对不起，小七，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告诉你的，害得你为我那样担心难过，真的对不起。”

　　　　若水埋首在他怀里，听着他急速狂乱的心跳，忍不住伸手按住那里，轻轻抚摸。

　　　　能够重新抱她在怀里的感觉，就像失而复得了一件珍宝，他竟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真好！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不过片刻的功夫，他觉得自己整个又活了过来。

　　　　就像是从生死之间转了一个来回。

　　　　不过短短的半天时间，他真正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人生的大起大落。

　　　　进了房门，小七就一把抱住了她，久久不愿放开。
………………………………

第168章送她一程

　　　　姚皇后闻言，笑容顿敛，怒道：“

　　　　“是，奴婢不会说话，她的脸灰白灰白的，眼睛紧闭，从眼睛，鼻孔，还有嘴巴那都流出了黑色的血，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毒性发作而亡。奴婢还不放心，就继续躲在人群里偷听，只听得太后娘娘大发雷霆，要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全都拉出去砍了脑袋，说他们办事不力，要他们给太子妃陪葬。”

　　　　“她可不就是个死人嘛！”姚皇后勾唇微微一笑。

　　　　“是，是。皇后娘娘。”玲珑慌忙道，“奴婢看到，那小贱……那太子妃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那脸色难看得就像个死人一样……”

　　　　“蠢货！”姚皇后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谁要听太子殿下的事，本宫要知道的是，那个小贱人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奴婢瞧见，那屋子里的门大敞着，太子殿下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床前，动也不动，那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连眼珠子都不转，太后娘娘和陛下让人扶太子殿下起身，可太子殿下就像个石像一样，好几个人都拉不动他……”

　　　　“说说，你都瞧见了什么？”姚皇后伸了个懒腰，玲珑极有眼色的递上一杯茶到她手里，她慢慢的品尝着。

　　　　玲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场景，笑意从嘴角不停的蔓延。

　　　　“是啊，娘娘，奴婢刚开始也不敢相信，这太子妃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奴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去了一次太医院，想一探究竟。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也闻讯赶到了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们吓得一个个脸如土色，跪在地上迎接，院子里乱糟糟的全都是人。奴婢不敢靠近，就混在人群里瞧……”

　　　　姚皇后一下子从软枕上坐起身来，觉得头疼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两眼灼灼地放着光。

　　　　这可真是个让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

　　　　她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昏昏欲睡的时候，玲珑三步并做两步地进来，喜气洋洋地向她禀报了这个消息。

　　　　那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直到小安子把她从梦中叫醒，仍然历历在目。

　　　　姚皇后抚着额头，她的头痛欲裂，昨夜，她居然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一个白衣女鬼前来找她索命。

　　　　“玲珑，你真的打听明白了？那贱人真的死了？”

　　　　不是还有三天吗？居然只过了一夜，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就这样死了？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姚皇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妃病逝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皇宫的上上下下。

　　　　若水笑嘻嘻地伸出手在墙上抹了点石灰粉，在脸上扑了扑，白里透红的肌肤顿时变得惨白一片，没有了半点血色。

　　　　“是，小七公子，容我先化个妆。”

　　　　“你现在就给我上床躺着去，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出去，听到了没有？”

　　　　“你敢！”小七想笑又想气，简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若水越想越兴奋，不由跃跃欲试。

　　　　“我哪儿敢出去！用不了多久，估计我的死讯就会传遍皇宫内内外外，我要是走了出去，非把所有人吓得腿肚子抽筋，一个个喊着：‘我的娘啊，太子妃诈尸啦！快跑啊！’哈哈，想一想倒也有趣，要不然，我试试？”

　　　　他真怕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开溜。

　　　　“你这鬼丫头！行了，我去说。你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小七不放心地瞪了瞪她。

　　　　“要不，我自己去说？”若水转转眼珠，“就是不知道两位老人家看到我突然好端端地出现在他们两位眼前，会不会吓得背过气去……”

　　　　“你是让我去给你当说客？”小七斜眼瞅她。

　　　　若水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所以，这就要拜托小七公子你出马喽！欺瞒皇祖母和父皇，我也不想，昨天害他们两位老人家担忧着急，我很愧疚。”

　　　　“你要玩，我由得你，只是你觉得这样欺瞒皇祖母和父皇，真的好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就扎她一针！我想的，自然是往她最痛的地方扎针啦！”若水嘻嘻笑道，眼珠灵活地转了转。

　　　　“你这小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他叹道。

　　　　“你这鬼丫头，昨儿晚上你装鬼，今儿个，你不会是想装死吧？”小七啼笑皆非，在若水的脑门上弹了个清脆的巴儿。

　　　　“那就让她得意得意，开心开心。”若水笑得意味深长。

　　　　小七知道她指的是姚皇后，挑眉道：“自然。”

　　　　若水歪头一笑，对着东边努努嘴，道：“你说，我要是死了，那人会不会很开心、很得意？”

　　　　“昨天你连皇祖母和父皇都一起骗了，今儿个你还想骗谁？”小七无奈地道。

　　　　罢了，既然劝服不了她，只好随她的性子去，反正有他守着，绝不会让她遇到任何的危险。

　　　　“今天，你想怎么玩？”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他一看到她明亮的眼神就知道，这丫头又想出什么新鲜花样了。

　　　　若水悄声下床，小七伫立在窗前，回首道：“醒了？睡得好吗？”

　　　　床上的小桃依然未醒，睡得嘴角上翘，笑意浓浓。

　　　　睡足了两个时辰的若水已经精神奕奕。

　　　　晨雾如霜，白露未晞。
………………………………

第169章丧家之犬

　　　　姚皇后只看到她染血的裙袂在自己眼前飘飘荡荡，说什么也不敢抬头去看她的

　　　　若水飘到了姚皇后的身前，脸上仍然化着妆，脸色乌青发墨，口角流血，让人触目惊心，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声音幽幽怨怨。

　　　　“皇后娘娘……”

　　　　她呜咽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身子缩成了一团，簌簌发抖。

　　　　视为护身之宝的匕首竟然无功，姚皇后手中再也没有可用的利器。

　　　　鬼，她真的是鬼！

　　　　“当啷”一声，匕首穿过了那轻飘飘的白影，落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鼓足了勇气，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掷着手中的匕首，用力向若水投去。

　　　　她用力咬了咬牙，就算是鬼，她也要送她进地狱。

　　　　她是没有脚的，走路都是飘的！

　　　　姚皇后手足都吓得软了，她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是鬼，不是人！

　　　　墨白手中的银丝一抖，若水整个人就轻飘飘地从空中滑过，飘飘荡荡地落在室内。

　　　　她现在这模样就像是一只龇牙咆哮的丧家之犬，看来如果自己再逼急一些，她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这姚皇后的胆子果然比前两晚大了许多。

　　　　若水险些失笑出声。

　　　　姚皇后战战兢兢，又声色俱厉地说道。

　　　　“柳若水，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是人的时候，本宫有本事让你变成鬼，你现在变成了鬼，本宫……本宫也有本事超度了你，让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为什么自己拿着匕首，这鬼魂还敢前来！

　　　　姚皇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抖得差点握不住匕首，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把匕首是否真的有驱邪伏魔的作用。

　　　　鬼！真的是鬼！

　　　　姚皇后倏地回过身来，只见敞开的窗户前面，吊着一个白衣身影，衣上血迹斑斑，被风一吹，那东西晃悠悠地打在窗户上，发出声音。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东西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柳若水！我不管你是谁是鬼，马上给本宫滚出来！”

　　　　姚皇后险些尖叫出声，但身为皇后的尊严又让她隐忍下来，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整个寝宫马上陷入一片黑暗中。

　　　　十几盏气死风的水晶琉璃灯齐刷刷地全都熄灭。

　　　　就在这时，灯，灭了。

　　　　忽然觉得身后一凉，像是后面有风吹过，她猛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

　　　　姚皇后喃喃骂了一句，大着胆子下了床，准备关上窗闩。

　　　　“该死的玲珑，这样粗心大意，连窗闩都忘了上。”

　　　　她紧张地看过去，只见窗子敞开了半扇，在风中微微摇晃。

　　　　姚皇后心头一跳，顿时乱了呼吸。

　　　　原本关得严严实实的雕竹花枝的窗子，忽而被风吹开了，扑进来一股夜来的凉风。

　　　　夜深人静，万簌无声。

　　　　有了它，就算是柳若水的鬼魂来了，她也不怕！

　　　　就像是父亲的谆谆叮嘱，又响在耳畔。

　　　　匕首握在手里，冰凉沁人，可姚皇后却觉得心安。

　　　　它代替了那个男人的位置，夜夜陪在她的枕畔，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凉凄冷的夜晚。

　　　　于是，这把被遗忘了多年的小匕首，终于被她翻了出来。

　　　　她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已经许久许久不曾来过了。

　　　　无数次从梦中醒来，枕边都是一手寒凉。

　　　　可后来，那个男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可她做噩梦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有一个男人，会温柔地抚慰她，抱着她，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她就觉得不再害怕了。

　　　　她开始晚晚噩梦，夜不能寐，总是在睡梦中尖叫着惊醒。

　　　　直到有一天，她手上渐渐地染上了鲜血，一条又一条的性命断送在她的手上。

　　　　年少气盛的她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对这把匕首更是不屑一顾，进宫没多久，这把匕首就被她压进了箱底，不知过了多少年。

　　　　这是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她的父亲赠给她的陪嫁之物，据她父亲说，这把匕首曾经找高人开过光，能避邪驱祟，让一切邪魔难以近身。

　　　　她睁大了双眼，后背紧靠在墙壁上，手中紧紧抓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她白天养足了精神，此时一点倦意也没有。

　　　　她的眼睛盯着桌上的时漏，再过一会儿，就要到子时了。

　　　　玲珑那个蠢货留在这里，不是睡得像一头死猪，就是碍手碍脚，反而容易坏了自己的大事。

　　　　姚皇后想了想，索性把玲珑也打发了出去。

　　　　她就不信了，戴着罩子的灯还能再次被风吹灭！

　　　　那一盏盏水晶罩子做的风灯，散发出柔和明亮的光晕。

　　　　她让玲珑去库房把所有风灯都取了出来，在殿内点燃。

　　　　所以如果今夜那柳若水的冤魂再出现的话，她只要想法子拖延过两个时辰，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传言中，子时出现的鬼特别厉害，只要熬过了子时，不需要等到天光放亮，鬼气也会大减，伤害不到人了。

　　　　她记得，昨夜她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是在子时。

　　　　姚皇后在玲珑面前再怎么装得气定神闲，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时，仍是觉得心慌不已。

　　　　夜色很快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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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世态凉薄

　　　　“臣妾不敢。网值得您收藏　。。”姚皇后却看着妙霞，她再心冷无情，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还是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臣妾是希望，小九不要像我一样，虽然贵为皇后，可一辈子不快乐。臣妾希望小九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虽然那一天，臣妾看不到了，但是这是臣妾最后的心愿，希望陛下成全。”

　　　　姚皇后双膝一屈，直挺挺地跪在圣德帝的脚下。

　　　　自从隐情被圣德帝发现之后，她就一直站着，膝盖弯也没弯。

　　　　就在方才，她还在斥责妙霞，不要下跪求人。

　　　　可现在她这一跪，却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妙霞看在眼里，心如刀割。

　　　　她知道，母后一向是骄傲自负，轻易不向人低头，可是为了自己，她却跪在父皇的面前。

　　　　这是母后对父皇最后的请求，却是为了自己！

　　　　“母后！”妙霞哭着扑进姚皇后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她恨过母后，怨过母后，也怪过母后，就在不久前她刚咬牙赌咒地发誓，永远也不要再见母后了。

　　　　可此时此刻，她伏在姚皇后的怀里，她才深深地感觉到，不管母后做了多少错事，可是母后对自己的爱，是谁都比不了的。

　　　　姚皇后再心肠如铁，抱着女儿，也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母女二人搂在一起，一个默默流泪，一个放声痛哭。

　　　　看到这样的情形，圣德帝眼中如要燃烧的怒火慢慢地降了下来。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道：“德喜，拟旨。”

　　　　德喜公公忙答应了一声，躬身上前。

　　　　姚皇后和妙霞都身体一震。

　　　　姚皇后只是紧紧地搂紧女儿，面无表情，看也不向圣德帝看一眼。

　　　　妙霞则抬起头来，含泪的大眼里满是哀恳之色，一眨不眨地看着父皇。

　　　　小七和若水双手互握，若水感觉到小七的手掌握着紧紧的，掌心中沁出汗水，显然心情激荡之极。

　　　　她不禁心里轻叹，看这副情形，圣德帝是不会重重地处置姚皇后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像圣德帝这样多情之人。

　　　　虽然他对那姚皇后最多的不过是夫妻之义，但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毕竟结发二十余年，这中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情义，又岂是能一笔勾搭，说抹煞就抹煞了的？

　　　　果然，只听得圣德帝宣诏道：“拟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姚氏……即日起废除皇后之位，降为贵人，即刻带往静心阁，非传唤不得出行，钦此！”

　　　　“遵旨！”德喜公公朗声唱道。

　　　　贵人！

　　　　只是降为贵人，幽禁宫中。

　　　　果然，圣德帝心中还是念着旧情，这个处罚，实在是太、太、太轻了！

　　　　在场的人心中全都有数。

　　　　就连姚皇后都一脸震惊，几乎不敢置信地仰起头看向圣德帝，眼中隐隐闪着泪光，眼底深处含着一丝感激。

　　　　是的，感激！

　　　　她犯的全是诛九族的重罪，就算圣德帝再心慈手软，能够不诛连族人已经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万万没有想到，圣德帝居然会这样的慈悲，不但放了自己一条生路，还给了自己一个贵人的职位。

　　　　虽然现在的她早已经看破了权位利禄，并不稀罕一个区区的贵人，但能留下性命，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女儿，能平平安安、风风光光的出嫁，这让她比什么都欢喜。

　　　　妙霞更是感激涕零。

　　　　她知道母后犯的是什么罪。

　　　　谋害太子妃，谋权篡位意图造反，这任意一个，都足够将母后斩首示众，祸连九族，可父皇却没有，只是将母后幽禁于冷宫。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虽然妙霞心中清楚，母后心高气傲，父皇却将她降为贵人，剥夺了她的皇后之位，这种惩罚，或许会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

　　　　但对妙霞而言，母后能够活着，这比什么都强。

　　　　“女儿叩谢父皇恩典！”她伏在地上，诚心诚意地说道。

　　　　圣德帝却抬起头来，目光看向窗外，一轮弯月坠入西边，天光隐隐放亮。

　　　　“姚氏，朕希望你别再让小九失望。”

　　　　圣德帝只淡淡地留下这句话，并不曾看姚皇后一眼，就转过身，在德喜的搀扶下离开了。

　　　　姚皇后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头发比自己看到的还要花白，那原来笔挺的背脊也微微弯曲。

　　　　她咬紧了嘴唇，倔强地没有出声，只是揽紧了怀中的女儿，直到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和太监冲了进来，要把她和妙霞分开。

　　　　妙霞哭着不肯放手。

　　　　她是公主之尊，几名侍卫不敢造次，只好木立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一名尖嘴猴腮的太监手持拂尘，白了妙霞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公主殿下，如今咱家是奉了圣旨，要请姚贵人前往静心阁清修静养，任何人都不得阻挠，其中这任何人，也包括了您这位公主殿下。来人，把姚贵人带走！”

　　　　“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对皇后娘娘说话？你大胆！”

　　　　妙霞气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