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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江山-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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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令男人哑口无言,甩着袖子就往外去了。
很快,各个酒楼茶肆就已聚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在家中没有个人来商量,自然是要往人多的地方去,一来可以打听有关小侯爷的最新消息,二来也能知晓其他人的想法。
这个时候,阳曲城的百姓都想着救出刘希,可是事情牵扯到朝廷,他们又失了主张。
不敢贸然行事。
所以需要知晓别人的想法,毕竟群策群力,才能有最佳的方法。
阳曲城内最大的酒楼本该是喧嚣吵闹,可如今却是安静的让人只觉得呼吸都有些难受。
黑压压的一群人,竟无一人说话。
半晌,一个头戴毡帽的汉子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绝不能让小侯爷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大伙谁都知道当年可是小侯爷击退了二十万的匈奴大军,保住了大唐的北境,而小侯爷正是因为此事和匈奴人成了死敌,又怎么会做出勾结匈奴人的事情!”
“莫须有,莫须有”
裹着厚袄的老秀才面带苦涩的摇了摇头,略带浑浊的双眼中满是凄凉之意。
老秀才这等模样当即令围观之人心里冷了几分。
即便他们人人知晓小侯爷是清白的,但又有谁敢指出当朝天子的错,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啪!”
映着青釉蓝花的酒瓶被甩在了酒楼朱红的柱子上,摔成了几块。
随之一道魁梧的身影站了起来。
此人一身破旧的兽皮袄子,满脸的虬须,浓眉之下,炯炯有神的双眼略带鄙夷的扫视着众人。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是怕什么,我张许虽然只是个打猎的,但也知道有恩必报,阳曲城地处北地,对外饱受匈奴人欺辱,对内则是受贪官污吏欺凌,若不是有小侯爷,只怕你我早已经横尸街头。如今朝廷不辨忠良,将一心为民的小侯爷处了莫须有的死罪,你们能忍得下,我张某人可是忍不下!明日法场我必以死护卫小侯爷,若是能在黄泉路上追随小侯爷左右,也是某祖上积攒下的阴德,若是有人一道前往,张某自是敬重,但若有人暗中告密,就别怪某家不客气!”
说罢,张许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扎在身旁的桌子上,继而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四周之人。
这般凶狠的目光下,众人只觉得自己成了山上的猎物,哪里还敢有异样之举,更有胆小之人,连猎户张许的目光都不敢对视。
当即,酒楼中再度沉寂了下来,那端着一壶温酒本要上前送到食客手中的伙计被箭步追来的掌柜给扯住了胳膊。
“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么!”
掌柜的低声训斥着,那跑堂的伙计当即缩了缩脖子,端着酒便要往回走去,可却被个五大三粗脑袋滚圆的人给拿了下来。
沾满油光的手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甩给正急急忙忙上来阻拦的伙计,那人好生的灌了几口酒,稍许一个酒嗝打了出来。
“你们这群没卵的家伙,老子是个屠夫,不识几个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老子知道只有小侯爷在,咱们才能过得安居乐业。今日我们不救下小侯爷,明日朝廷再派个狗官,那还有好日子过么!”
说到这里,屠夫走上前,用硕大的拳头砸了砸猎户的胸口,“兄弟,明天的事情算我一个,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这辈子遇到小侯爷真是他娘的爽,杀匈奴,劫法场,这辈子,没白活!”
“哈哈,有理”
猎户张许接过酒壶,大笑着灌起了酒来。
二人这等豪放模样似乎如春风吹绿野一般,让其余之人心中的小草都耐不住的长了出来。
“老子也干了,没有小侯爷将那些山匪给清剿了,我们这些走镖的哪还有饭吃!”
一身黑衣劲装的消瘦汉子取了杯盏一饮而下,似乎做下这个决定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很快,酒楼里众人纷纷开口要加入,或许是觉得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每个人变得满面红光。
“啪!”
跑堂的伙计将木托盘丢到一边,拔腿要往前面跑去。
掌柜的见状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掌柜的,小人也想出分力,不过掌柜的放心,等日天事情一结束,小人就收拾铺盖回老家去,绝不拖累掌柜的您。”
掌柜的一巴掌扇在了伙计的后脑勺上,“别说那些没用的,明天小心点,完事了就立马回来。”
听得这句话,小伙计立马双眼笑成了一条缝来,连连点头,“多谢掌柜,小人省得了。”
“小侯爷是要救,但我们也不可茹莽行事,虽说大家都不怕死,但是能保住性命岂不是更好?”
说话人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却让那些面红耳赤的人给听得颇为真切,当即所有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青色长袍人自顾自的饮酒喝着,一缕长发自耳边垂落下,在酒盏里倒影出丝丝残影。
好生儒雅的一个人。
“他是书院的齐先生。”
有人认出了说话人的身份,周边之人听得此人是书院的先生,脸上不由多了敬重之色,纷纷靠了上前,“但请先生指点。”
青袍人抬起酒壶又是满了一盏,饮完抖了抖长袖,起身将衣袍整了整,丢下一颗碎银子放在桌边。
“阳曲城内有兵,城外也有兵,乌江的那一头也有兵,这大唐到处都有兵呐!”
说罢,青袍人笑着走出了酒楼。
留下了满是不解的众人。
“这是什么意思?”
猎户和屠夫都是挠着头,要是说起比划力气,他们二人可不比别人差,但论起咬文嚼字,可是抓破脑袋也不济于是。
一名书院的学生越众上前,“我想我明白了。”
在其他人的催促下,他缓缓的开口道,“阳曲城内的兵是前洲府的兵,是围困大家的兵,而先生所言阳曲城外的兵便是指克敌之策,我阳曲城的兵卒骁勇善战大家是知晓的,而且这些兵卒中最为精锐的营旅都是跟着小侯爷出生入死过,决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侯爷丢了性命,有他们在,前洲府的兵卒全然不足畏惧。”
此言一出,当即有人笑着拍了拍脑袋,“是呀,我咋就没想到这主意,要知道我家小舅子还在横冲旅,找他们肯定没错!”
这番,本该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下来,每个人脸上多了喜悦之色,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那齐先生那句乌江那边也有兵是什么意思?”
猎户张许皱着眉头低声与书生喃语了一句。
沉默了许久,书生轻声开口道,“其实这才是先生话中最为关键之处,眼下刘汉大举来袭,朝廷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境,即便你我明日行事,朝廷也会无暇派兵前来,甚至小侯爷能”
“能什么?”
“没什么”
书生将到了嘴边的自立为王咽了下去,朝着门口方向弯身行了一礼,“齐先生早已洞察了局势,学生敬服不已。”
………………………………
第二百六十三章 牢狱
昏暗的灯光下,牢狱的走到脏乱不堪,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只让人觉得呕吐难忍。
“赶紧走!”
押着刘希三人的是先前那偏将的亲信,瘦高个儿,此刻仿佛如耀武扬威的将军般,不断的呵斥着刘希他们。
自然,对这种人,刘希是不会理会,他正左右打量,寻找着田薰儿他们的下落。
沿着牢狱的道路曲曲折折拐了几拐,刘希突然听得身后马绣一身轻呼,“玉生,快看。”
循声望去,只见前面不远,林逸、田薰儿、吴双儿、鲁蕊儿、秦依然等人都分别关在了两侧。
想来是听着了动静,田薰儿与吴双儿靠在牢门前,双目紧紧的盯着刘希,白皙的脸上满是让人心疼的楚楚可怜模样。
“刘郎……”
“公子……”
二女皆是低声轻唤。
见得此景,刘希不免好生的难受,想他自己几进几出牢狱都不觉有什么,但田薰儿她们可是娇滴滴的女孩儿家,这次随自己入了这受苦的地儿,怎能不让他有所愧疚。
可是刘希还未开口,那瘦高个却满是****笑意的走上前,“小娘子们,这姓刘的逆贼明日便要问斩了,跟着他是受死,不如跟大人我……”
话还没说完,那瘦高个的脖颈上便多了柄长剑,剑身泛着幽幽冷光,牢狱中灯火虽然昏暗,但依旧觉得寒光扎人眼睛。
“你……你……干什么……”
脖子上那道锋利让瘦高个头皮发麻,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惨白的脸上汗珠随之溢出,“你们……这是要劫狱……牢外有重兵把守,你们可要想清楚……”
甩出最后一个杀手锏,瘦高个汗如雨下。
“重兵把守?”
刘希轻声念叨了一句,继而嘴角一丝笑意闪过,“重兵把守又如何,在我眼中不过是蝼蚁!”
说罢纵身上前,一掌击在瘦高个的胸口,当即铸铁的铠甲四分五裂,瘦高个闷呼一声,飞落在地,没了动弹。
刘希这一出手,小武与马绣当即也纷纷出手,将四周要围上前的兵卒杀了个干净。
牢狱里,田薰儿白皙的手指将门上挂着的黑铁锁给捏碎,率先冲了出来,待看到兵卒已全都丢了性命,便一个折身想要扑进刘希的怀里,想来是又想到周边马绣等人,硬是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在离刘希一尺之处,双眼脉脉含情,“刘郎,你终于回来了。”
拂平田薰儿略微凌乱的长发,刘希很是心疼的道了句,“让薰儿受苦了。”
听得刘希这一句话,田薰儿只觉得心中再多的委屈都化作了烟消云散,抿嘴轻笑着摇了摇头,也在这时,吴双儿抱着灵儿从后面扑了过来,小丫头倒是没有她这番的顾忌,整个人都冲进了刘希的怀里。
“公子,你没事,双儿就放心了,那死太监太可恶了,要不是林大哥极力劝阻,双儿就带人去杀了他!”
乖巧柔弱的吴双儿口中竟是道出这等有杀机的话,着实让刘希吃惊,但更多的确实感动。
伸手在吴双儿额头上摸了摸,刘希故意板着个脸,“以后不许你说打打杀杀的事情,姑娘家儿性情可不能这么暴戾。”
说罢,刘希抱起一直拽着他衣服的小灵儿,小家伙不知是受了吴双儿话的影响,还是刚才刘希大开杀戒散出的血腥味儿,整个小脸上眉眼蹙成了一团,似乎是要露出一副凶悍的模样来。
“也在说你呢,小家伙,不许再乱发脾气。”
刘希捏了捏小灵儿的光嫩的脸蛋儿,小家伙当即像是变了脸似得,眉开眼笑的朝着刘希的脸上贴去。
“人已经杀了,玉生是不是该说说接下来的计划了吧?”
牢狱中的林逸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提着葫芦,一只手将挂着的铁锁像摘果子那般轻松摘去后,大步朝着刘希走来。
一直以来,他都知晓刘希心中藏着一个忧虑,如今好不容易得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林逸便劝服了众人束手就擒。
其实,林逸这也是在赌,若是这马三立等不急刘希回来,提前要对众人下手,那只能动手反抗了。
那番,不但失去了盘活全局的一步棋子,也使得自身处在了极为不利的境界,所以这几日表面上林逸是安然自若,其实内心里却是极为的担忧。
如今,刘希回来了,他也能将重担给卸了下来,不禁觉得胸中畅快了许多,手中的葫芦也对着嘴,想要喝上几口,却又听得耳边一声娇斥声传来。
当即袄衣下的瘦弱身躯微微一颤,林逸脸上僵硬的回首与鲁蕊儿笑了笑,继而讪讪又是将葫芦挂回了腰间。
“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看到林逸这模样,马绣不免取笑了一句,听得这句话,林逸倒也不恼,舔了舔嘴唇后,仰首挺胸装作气度非凡的与马绣道了一句,“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自然,嬉笑归嬉笑,刘希带着众人往牢狱的前方走去,周边那些囚徒也是瞧见了刚才杀人的场景,虽说是穷凶极恶之人,但却没人敢发出声音来,皆是钻进了角落,生怕自己惹恼了刘希等人,而引来杀身之祸。
走过几道铁门,紧随刘希身后的小武低声问了句,“我们这是要出去?”
“当然不。”
在狱卒歇息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刘希摇了摇头,刚才那地方太过血腥,因而不愿几女在那待着。
马绣一屁股随着坐下,晃了晃桌上破旧的茶壶,发现里面半滴水都没有,当即有些不快的砸了砸嘴,“请神容易送神难,哪能就这样轻易的出去?”
林逸抽了条长凳,用袖子擦了擦,送到鲁蕊儿身边,“大家凑合着坐坐,稍后我与小武兄弟出去拿些家什来,顺道带点饭菜。”
话音刚落下,马绣便笑着应道,“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梦觉兄的大驾,我与小武去便成。”
打着出去偷喝酒的如意算盘被马绣这么一搅合,林逸顿时大急,一个劲的朝着马绣使眼色,可是后者却假装瞧不见一般,故意转过头,很是正经的与小武商量着带哪些物件来。
“我们要在这住很久么?”
依偎在刘希的一边,吴双儿眨着大眼,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声。
脸在小灵儿光嫩的脸蛋上蹭了蹭,刘希笑着低声道,“应该要快了,毕竟,马三平可是等不急了呢……”
听得这句话,吴双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明白刘希话中的意思,但有只要刘希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林逸得偿所愿的与小武、马绣一道出去取东西去了,回来不免是带了些酒气,被鲁蕊儿在腰间狠狠的掐了几下,虽然是疼得面色扭曲了,但想起先前喝酒时的畅快淋漓,哪里还觉得这疼痛算回事?
牢狱外看守着一个营的兵力,却没人敢进牢狱一步,想来是知晓了瘦高个已经丢了性命,遂只要刘希等人不离开牢狱,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而牢狱里的刘希几人对着灯火下起了象棋,田薰儿等人则是不做声的在一旁,或是观棋,或是看着经卷,又或是坐着女红之物,倒也是觉得悠闲。
若不是四周潮湿昏暗,此番所做,也正是她们平日里在军营里所做之事。
“我打赌,此刻的马三平已经在写邀功信了。”
马绣笑着丢下一枚棋子,他的话刚说完,林逸等人便笑了,很显然,众人都在坐等看好戏。
就这番,像是在山中不知岁月寒一般,在昏暗的牢狱里,棋局上酣战正是兴起,全然不知到了什么时辰。
阳曲城的县尊府里,一身飞莽服的马三立面上喜色难收,刘希虽然是阳曲城之主,但却不是名正言顺的阳曲城县尊,遂一直将这县尊府作为林逸办公的地儿,而如今,马三平作为阳曲城最为得势的人,自然是从客栈搬到了县尊府里。
此刻的马三平正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这才从身旁后者的青衣小太监手中接过镶着一颗蓝宝石的毡帽,很是仔细的戴在了头上,稍后又是将散在肩头的长发好生仔细的理了理。
“前洲军那边派人去牢里了么?”
“公公您昨日便吩咐了,那前洲军又怎敢有所懈怠,想必已经早早的派人去将那帮逆贼押送往法场去了。”
马三立的眉间又是多了几分喜色,接过拂尘在胸前挥了挥,捏了个兰花指,与身边的小太监嗤鼻一笑,“走吧,今个儿事情多,得早点完事,这才能落了个轻松。”
闻言,青衣小太监一边替马三立披上大氅,一边谄媚的笑道,“有公公您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小的只等着随公公回京了。”
屋外,马车周边除了先前带来的随从,还有一个营的兵力护卫着,出了门的马三平看着众多的兵丁,这本是莫名惧怕心当下变得安稳了下来。
有如此众多的人护卫周全,还能惧怕什么?
挥了挥手中的拂尘,马三立看了眼远处法场的方向,大街上鲜有行人,向前两日一般的寂静。
想来这些老百姓也是识时务的人,这番,又怎能闹出事情来。
只待完了今日事,回京领赏。
心中大喜,马三立在一干随从的簇拥间登上了马车,朝着法场的地方去了。
………………………………
第二百六十四 愤怒的花二郎
牢狱外,候了一夜的前洲府校尉眼中满是猩红之色,平日里胆大妄为的他此刻在街道边上站了许久,魁梧的身形上甲胄早已经落下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远处,便是阳曲城的牢狱,一夜的风雪之后,这阴森的地方更为让人胆寒。
当然,作为身经百战之人,这前洲校尉杀人也是无数,本不该有所惧怕,但自从见得昨夜那场景,便失了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此刻都觉得后背发凉。
昨夜偏将军的亲信将要犯押入牢房,却再也没出来,这让他非常不解,遂带了人往监牢走去,倘若真是有人捣鬼,他可不介意杀些人好生的消遣一番,省得这漫漫长夜接了这档破差事太为的无趣。
谁知他们人还没走进去,便见一柄寒气凌然的长剑飞了出来,继而便是血肉横飞,若不是他跑得快,这时候怕也已经尸骨冰凉了。
“将军,是不是该动手了”
身边帅府前来的兵丁小声念叨了一句,这本是头皮发麻的校尉唯有咽了咽口水,将一排弩手布置在牢狱门口两侧,稍后又是挥了挥手,让身边一矮个子的亲信带人进牢狱押人。
那矮个子的亲信顿时脸色惨白,昨夜他可是和校尉一起从死人堆里捡了条命,如今这牢狱在他眼里已经成了地狱鬼府。
是那要人性命的地方。
但军令如山,矮个子兵丁唯有硬着头皮,带着一队人马,一步三顿的朝着牢狱走去。
“吱呀!”
声音清脆刺耳,牢狱那暗红如人血的大门被人打了开,当即惊得所有前洲军往后退了几步。
“大惊小怪。”
那前来传信的兵丁见得这情形不由暗自嗤鼻,虽然好奇刘希等人怎么自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但是帅府有令,要将他们尽快押解到法场,遂也不管那些畏惧的兵卒,大步走向前,怒目横飞的指着刘希他们道,“大胆逆贼,竟然敢越狱,张将军快助我将他们拿下!”
这声怒吼令刘希很是不快的皱了皱眉,而马绣等人见他不出声,便不作理会。
事情到了这地步,那校尉自然是不能再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挥了挥手,左右的弩手与弓箭手瞬间将刘希等人给包围了住。
虽然阵仗上存在着压倒性的优势,但那校尉心里却惧怕的很。
刘希倒是没琢磨这些人的心思,与身旁的众人使了个眼色,继而走到一辆囚车前。
见刘希这样,那校尉虽然是极为震惊,但却是大喜的连连与手下兵丁吼道,“快,快,将囚车给打开!”
如此情形,马绣等人亦是一一进了囚车,那帅府的兵丁跨上匹高头大马,带人押着囚车趾高气扬的离了去。
留下那校尉后背满是虚汗。
或许是风雪欲来的关系,午时将近,整个天还是灰蒙蒙一片,抬头望向天空,浓厚的乌云让刘希瞧不出一丝的光亮。
好像,他已经多日未曾瞧见暖阳光照了。
长长的城池走来,四下里却是安静一片,只听得囚车的毂辕在砖石街道上压的清晰作响。
往昔繁华喧闹的街道里,竟看不见半个人影。
这不免让刘希觉得略微失望。
在刘希的预想中,即便没有义愤填膺的百姓揭竿而起将他给拦到截下,至少也会有满城百姓夹道与他送行。
不抵眼前望去,空空如野,四遭里一片寂静无声。
好一个寒意凉人心的北风。
在刘希颇为失落间,囚车又是过了几条街道,戛然而止的停了下来。
前方,不宽的街道挤满了黑压压的身影,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些精壮的汉子,再往后,便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恍若洒落在地的豆子,密密麻麻,让人数不清楚。
朴素的人,没有太多的言语,淡薄的身躯挡住了前洲军的去路,手中拿着的也是简单的锄头叉子甚至是菜刀之类铁器。
“大胆!”
押送刘希等人的前洲军帅府兵丁眼中满是凶狠之色,手中的皮鞭猛地在空甩出个鞭花。
声响刺耳,穿透呼啸寒风。
见百姓仍未有退去之意,那兵丁长鞭丢在了地上,“尔等若再不退去,便是与这逆贼同罪。”
说话间,他缓缓拔出了长剑,满脸尽是狰狞。
“叛国者,杀无赦!”
前洲军纷纷拔剑,似乎在一瞬间,寒冬又是冷了几分。
百姓见此,虽说先前在心里已经做了准备,但不免仍是有些惊怕,不少人朝着周围人望去,想要从别人那里再度找到勇气。
“侯爷与我等恩情如山,大伙既然已经来了,就不怕他刀剑相向,大不了二十年后再是一条好汉!”
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来,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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