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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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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兵器和盔甲的黎落,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逐渐有了生机,她遐想着自己身披战袍手刃敌军的酣畅痛快。可当她摸到盔甲前胸处的破洞时,不禁抽搐着嘴角,发出不满的抗议:
“这战甲如此破旧怎能保护我等血肉之躯……”
黎落的嘀咕声还没完,忽闻后方的一位小哥低声咒骂了句脏话。面有疑惑的黎落回望过去,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那小哥手中的长枪,确切说来应是长棍——只因那枪头不知何时与枪身脱离开来,孤零零躺在泥地里,显得讽刺又可笑。
“娘的!难道作战之时这光秃秃的木棍子能怼死人吗?”
“噗……哈哈!”
小哥的自嘲一出口,周遭的众人自然是失笑不止,即便是蔫儿了一天的黎落也不由得跟着笑出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众人还在互相打趣时,黎落已经收回视线观察自己的长矛——果然是锈迹斑斑,钝得厉害。
黎落将自己的指尖轻轻划过枪刃,毫无感觉。于是她又加大了力量,以手掌去拍打枪刃,毫无意外地造不成一丝伤害。
黎落苦笑连连——这种生锈的废铁如何拿去作战杀敌?现下黎落再无暇体谅旁人,只发愁自己若穿戴上这又残又次的装备,怕是十步之内就被砍得少胳膊少腿了吧……
因着黎落这一拨人嘻笑的声响太大,引来了那名和黎落打过交道的小将。
他拉着一张黢黑的脸,怒冲冲朝众人走来,张口便吼:
“嬉皮笑脸的做甚!操练场乃军事重地!岂是任由尔等玩闹的地方!”
这一番怒骂让打打闹闹的汉子们埋头不语,敢怒不敢言。
那小将睨视着众人,拧着眉嫌恶的埋怨:
“真不知辅机大人招你们来做甚!一个个骨瘦如柴,上战场只有送死的份儿!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寻机作乐!”
此话听在众人耳中皆是羞辱,虽说这些心态良好的新兵们是被国家强诏而来,但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武装落后,本就不是他们的错,还未上阵便被怨怪拖后腿,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定然不允。
捡起枪头的那位小哥先于众人发声,反驳小将的指责,他拖着断裂的枪头送到那小将眼前,不卑不亢道:
“您说得轻巧!拿这等破铜烂铁来糊弄我们,难道还妄想要求我等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那小将闻言撇过头,凝向远方瞭望了顷刻,似乎能听到疆域之地——骁勇军浴血奋战,刀来剑去的搏击声。
他回过头时,眼前的众人依旧是不服气的神情,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首先:军统等级严明,只要军衔高于你,皆尊称大人,句句不离,此乃军规。其次:我姓方,隶属于骁勇君总统领宋将军,守右尉一职。你可唤我右尉大人,也可唤我方大人。”
方右尉依旧是严肃的面孔,但语气较之先前平缓了许多。
被教导的小哥,沉着脸回道:
“是,方大人。”
越来越多的目光汇集到此处,方右尉似是无奈似是怅然的神情扫视着面前不知交战险恶的众人,而后目光凌然直奔高台,不知同台上指挥秩序的刘参将商量了何事,但见刘参将郑重颔首,再度发号施令:
“骁勇君第九师,所有兵卒听令——分别认领一支新兵队伍!自行分配营帐,带领各自的队伍回营休整!一个时辰后,仍于此处集合,等候方右尉训令!”
清清晰晰听到“休整”二字的众人一片欢呼,眼巴巴等着老兵来认领自己,而后秩序井然的一批批散去。
每支队列分到了两顶营帐,营帐之内格局简单,空间不大不小,勉强能容下二十余人左右。撩开门帘:里面围着一圈又窄又矮的木板,木板上方铺了一层薄薄的被褥,此乃制作简单,供人睡觉的床榻。
黎落和先前与她搭茬儿的男子,连同脸上有伤疤的男子分到了一顶营帐中。因着每个铺位都无从挑剔,更分不出优劣。因此一众男子随意走至距离自己最近的床榻,一沾床即刻进入休眠状态,且鼾声震天。
………………………………
第五十章:神秘男子
满屋的壮汉,皆像木桩般整整站立了一日,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盥洗整洁,理所当然的倒头就睡,故而使得营帐之中充斥着发酵后的汗臭味。
黎落再如何强悍,终归是女儿身,陡然和一屋子大男人席地而眠,毕竟无法适应。但见她坐在床沿一角,扫视着浑然入梦的众人,眼神虚空。
黎落觉得每一处肌肤都分外黏腻,特别是被束缚的胸口发闷又气短。因此想着是否要去打些水来,避开旁人梳洗一番。
屋中的酸臭气息一直折磨着摇摆不定的黎落——是邋遢不整的休息?还是趁机洗漱,求一时舒爽……营帐内劳累了一天的男子倦怠得撑不开眼皮,黎落又何尝不感疲乏,尤其是她马不停蹄的赶来报到还不识路,稀里糊涂的比旁人多费些脚程。
黎落捏了捏酸软的小腿,实在有些难以忍受此处的乌烟瘴气,于是她走出营帐,拖着毫无余力的身子选择继续折腾自己,原谅她实在做不到大行不顾细谨,将自己的污浊和脏乱视若无睹。
出了营帐后的黎落,并不知晓该去何处领取生活用品,恰好迎面走来一名巡视的小兵,黎落便和颜悦色同他打听——
“小兄弟,到了军营你还是能凑合便凑合吧,从戎之人哪里顾得上那些个讲究,你还是先行歇息吧,夜里还要集合呢!”
这位常年征战的老兵,行军经验丰富,又瞧着黎落长相不赖,因此愿意和黎落多说上几句闲话:他劝告黎落莫要将入伍前的习性带到军营,否则吃苦受累的只能是她自己。
黎落岂能不懂对方是好意,奈何娇滴滴的女子本就如泉水般清润干净,此番让她去仿照男子的生活习性,并不容易。
黎落无奈的垂眉,一双点漆似的瞳仁真诚又无辜,还带着几许恳求,直击老兵的软肋,即刻就被黎落摄魂珠般的眸子给俘获,但见他憨厚一笑,一副败给了黎落的表情,而后朝黎落指向营帐西向的演练场。
黎落抬眸瞭望——远处的丛林层峦叠嶂,葱翠欲滴,且被高大敦厚的围墙给框在校场内,隐秘性极好。跃跃欲试的黎落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喏!彼处有一渠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比井水还好。你快去快回,莫叫旁人瞅见。”
“多谢大哥!”
黎落躬身道谢后,步伐轻快的朝营帐后面的演练场踏去,因为怕耽搁太久,黎落慢行了一段时间后小跑起来。
一路上,思及自己即将被凉爽的溪水浸润,黎落倒也感知不到脚底的疼痛和奔走的疲倦,心情大好,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万里阴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年来强半在天涯;魂梦不离金屈戌,画图亲展玉鸦叉,生怜瘦减一分花……”
黎落哼唱的曲调悠扬又清婉,时有低沉时有豪迈,竟将一曲简单的乐歌演绎的格外悦耳动听。
不多时,黎落来到了老兵所说的丘陵地形,拨开了一株株翠色枝叶,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那渠小溪。
黎落难以压抑心底的雀跃,可又碍于老兵的叮嘱并不敢欢呼大喊,只能一味捂唇偷笑。
夜幕渐渐降临,晚风却不怡人,带着被蒸腾的热气拂过黎落的面颊,使黎落急不可耐的想要跳进凉爽的小溪里。
她昂首扫视着周遭的环境,四处没有可疑的迹象,这才敢宽衣解带,掰断两束枝叶茂盛的树干挡在身前,将身体交给沁人心脾的溪水。
溪水的水位不高,只到黎落的膝盖处,贪心的黎落弯腰寻了快光滑的石头垫在水底,整个人小心翼翼坐在石头上,将她凝脂白玉般的身躯完全泡进溪水里。
因为黎落自小爱戏水,擦拭着身体的她,俏皮的撩起水花,冰冰凉凉的溪水回溅到黎落身上,逗得她连连娇笑。
殊不知,这声响惊动了和黎落同在此处享乐的神秘人——
彼人并未在溪水中泡澡,而是背对着黎落躺在树荫下安眠。一直动作小心的黎落本不会惊动他,却因为爱玩的天性有些忘乎所以,这才惹出乱子。
“啪啪啪!”
被惊扰的神秘人依旧躺在树下,且瞧他缓缓拍手叫好,发出的动静吓得黎落面色僵硬,怔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四处巡视,并且因着紧张绷直了身子。
再看那神秘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着,单手支起下颌,并未去打量藏于湖中戏水的乃是何人:
“我本以为军营里皆是粗俗匹夫,却难得发掘还有如你一般自律的人,即便是应征入伍,也不忘沐浴之乐。”
黎落闻言忙转过身,只因那温软又明朗的男声于她身后的小山包上传来。听着那神秘男子的言下之意,黎落揣度着对方的身份若不是王孙公子,也该是达官贵人。
故意压低了声线,黎落没好气的询问:
“你是何人?”
那男子听了黎落的质问莞尔一笑,云淡风轻的回道:
“此问不答也罢,我猜想着……你仅是要追究我为何也流连于此地,便直来直去的好。”
黎落见那男子还算知理,并没有转过身来窥探自己的困窘之态,况且夜中本就打量不清晰彼此的长相,黎落倒也不算刻板教条,并未将男子毫不光明磊落的行为放在心上。只是赶忙套着衣衫,以免对方转身之际自己被瞧个精光。
随意的穿戴完毕后,黎落不想再和那神秘人共同盘桓在此,更不想与对方发生纠葛。心里庆幸对方没有察觉出自己真实身份的同时,忖度着早早脱身较妥。
“阁下可是要走?”
黎落皱眉回望过去——那男子依旧背对自己,叫人看不穿他的心思,便不耐烦的敷衍说:
“既已身心舒畅,便不再叨扰兄台的清净,还望兄台行事能与言谈合一,皆是谦和君子的风姿——切莫向旁人提及偶遇小弟一事。”
那男子听完黎落的警告,轻笑出声:
“贤弟莫慌,我未能一睹你真容,又如何将此事当作谈资。”
黎落撇撇嘴,懒得再和身在高处的男子较真。可她看不惯对方轻佻的态度,便小声腹诽:“谁是你贤弟……”
话毕,黎落潇洒转身,匆匆离去。
黎落走后,那男适才开怀大笑,良久,又传来他若有所思的低语:
“日兆竟出了位巾帼丽人,有趣、有趣……”
实则:当黎落拍打水花,肆意玩耍的时候,躲懒之人便已睁开眉眼——他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发现戏水之人竟是女子,仅仅只瞥见了黎落的一帧侧颜,那人便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
第五十一章:好心大哥
黎落回到营帐的时候,酣睡的众人已经醒来。负责黎落所在队伍的老兵拿着纸笔正在记录人数――每一位新兵须得依次走到老兵身前报上自己的名号,以便统计。
轮到黎落,她大大方方报上“黎煜”二字,发现老兵快速的睇了自己一眼,又在姓名旁边标注起一行小字。
观察到这个细节的黎落难免心生疑惑,抬眸粗略的扫了眼老兵手中的宣纸――原来每个姓名一侧皆有一行备注。因为看不仔细,黎落只得收回视线。
不似众人稍事休息了一番显得精神焕发,黎落无暇顾及名册上的标注到底是何名堂,只想着忙里偷闲,趁着号声未起,先就地靠在床边歇歇脚。
不成想,刚坐下的黎落,须臾间听闻老兵施令:
“换上戎装,准备到操练场集合,动作快些!”
言毕,老兵先去交接公务,可听到要在营帐中换上战甲的黎落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不换会引人生疑,换则昭然若揭。
瞥了眼床头整齐摆放的兵甲,黎落的眸中闪过狡黠的神采,心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待黎落拿起衣物,作势要换装时,但见她脸上哭笑不得,又大喜过望的模样:
这帮混小子,居然趁着自己溜去后山洗浴,将最破的战甲丢给了自己。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黎落本打着故意毁坏盔甲的心思――如此一来:就算光明正大的穿着便衣,也不会招来非议。
黎落的眼珠波光流转,有模有样的拿起铠甲作势要穿,手中的力道只用了五成,串联甲胄的麻线便断裂开来,甲片掉落一地――
前胸后背没了遮挡,只余两截满是破洞的牛皮袖。黎落佯装大惊失色,慌乱的看向众人:
“哎呀!完了完了!”
众人投来探寻的目光,见到黎落手中提溜的那件破烂儿,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
“噗……你小子真是呆头呆脑!”
“呵呵……咱日兆大军的装备真是结实!”
好在并无一人瞅见了黎落的小动作――她换装之际,连外衣都不曾褪下,这群糙老爷们竟无一个洞察秋毫,倒是很好糊弄。
黎落装作不知所措的样子,懊丧的看向已经穿戴完毕的众人:
“各位大哥,你们定要帮我做个见证,这战甲本就破烂不堪,怨不得我!”
那些参与了挑三拣四的人,自然不会有异议,黎落见状也放心不少,心里窃喜不已,顺势扣上了唯一完整无缺的战备――铜铁头盔。
只戴着头盔的黎落,更显得滑稽,又逗得众人大笑不止,黎落也讪讪一笑,垂下眼皮掩饰自己的心虚。
感知到肩膀被人轻拍了几下,黎落转过身,原是那名曾经帮过她的好心大哥,虽说彼人长相不算亲善,但黎落对他颇有好感。
“如若怕被训责,我可以与你交换。”
黎落受宠若惊,忙朝对方摆手,眼中尽是善意和感谢:
“多谢大哥扶危,只是――这战甲本就上不了身,应当不会被责骂。再者说:即便有事,也不能劳烦您替我承担。”
壮汉扬了扬唇,朝黎落微微颔首,走过黎落之时,又低声嘱咐了一句:
“自己的物品要保管妥当,莫再被人钻了空子。”
“嗯!”
黎落望着壮汉健硕的背影,有些惭愧能得到对方的信任和叮嘱。
一阵悠长古朴的号角声响起,又逢老兵在外催促,众人忙挨个挤出营帐,排好队列预备向操练场出发。
待黎落探出身子时,那老兵面色诧异,神情不悦的训斥:
“等等!你怎不遵守军规?我适才明明白白的告知尔等――必须换上戎装前往操练场待命,你聋了吗!”
黎落低着头同老兵解释说:
“回禀大人:我的甲胄太破,根本穿戴不上,您可随属下去帐中验看。”
老兵闻言,只身一人进了营帐,未曾与黎落同行。黎落趁此抬头,向同僚们挤眉弄眼的暗示,对面的人憋着笑朝黎落点头。
顷刻间,老兵走出营帐,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他指着黎落的头顶怒问:
“铠甲怎被你弄得支离破碎?你可知……”
老兵话未说完,最先帮黎落发声的是那位好心大哥:
“回大人:我等皆是亲眼所见――黎煜兄弟还未将甲胄套进头上,甲片就散落了一地,并非是黎煜兄弟故意为之!”
既有人当了出头鸟,其他男子也不再避讳和顾忌,一个个随声附和来证明黎落的清白。
老兵盯着黎落看了半晌,横看竖看对方都像个老实人,最终无奈道:
“归队――”
“是!”
黎落走进队列后,朝站在身前的好心大哥悄声道谢,对方并未转过头回应,却暗暗弯了嘴角。
到达操练场后,黎落远远看到前方红彤彤的火光妖艳起舞,仿佛一名舞姬浴火献艺,溶溶暖光映进了黎落的双眸,让黎落一时看得呆了。
被后方的大脚踩了一下后,黎落这才回过神继续前行,带领新兵的老兵训练有素的将所有队列引成一圈,绕着巨大的篝火围成一团。
方右尉和刘参将早已等候多时,见兵卒到齐,刘参将适才扯起嗓子面向众人发令:
“众新兵听令:每支队列第一排向前一步!”
错乱的脚步声哗啦啦一片,其中还夹杂着稀疏的耳语声。但刘参将下达的口令也不算难以统筹,因此很快便完成了第一个步骤。
“第一排就地不动!第二排:平举右臂衡量距离,与第一排间隔一臂之宽!”
又是一阵噪杂的挪动脚步的声音,抑或是踩脚争执的声音。
等第二排调整好距离,刘参将发出第三道口令:
“第三排开始调整间隙,以此类推!直至每行每列间距得当方可停止!”
这一回的响动比较大,有人懒怠有人积极,耗费的时间也较长,当所有队伍整顿完毕时,行伍中的交头接耳却依旧频繁,刘参将一声大吼:
“肃静!”
待无人再敢喧嚣,刘参将黑着一张脸又道:
“所有人听令:席地就坐!恭请方右尉训话!”
经过一次警告,新兵此次动作的时候倒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动。待所有人悉数落座,刘参将恭恭敬敬退到一边,方右尉上前几步,站在篝火一旁,面色严峻。
………………………………
第五十二章:征夫家国情
方右尉默然不语走近队伍,绕场逡巡,而后回到原地,凝重发话:
“前日里:日兆迎战爪洼,死伤无数,却仍然节节败退。大王无奈——特令征兵,以振我日兆雄风!”
方右尉垂下眉眼,凝住沙土,面上是悲戚之色,却又夹杂了几许欣慰:
“尔等不辱使命,准时前往校场,无一人怯战!乃举国之幸。”
抬眸间,方右尉迎视着一张张心无旁骛的面孔,眉宇间透出一股凌然:
“但沙场刀剑无眼,生死难料。我有义务将战情广而告之,更有责任解答——为何你们身负的铠甲如此破旧。”
早先因装备一事与方右尉争执的男子,此刻专心致志,尤其在听到方右尉意欲解释战甲一事时——耳廓都随之一颤。
黎落与众人一样,被方右尉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目不转睛直视前方。
“日兆分别有三支大军——禁卫军负责境内安稳,辽远军负责疆域太平;骁勇军负责平息战乱。每支军队,都有各自的职责所在,虽不能妄言谁比谁轻松,但我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们:骁勇军相较于其他军队,绝对是战功赫赫!同时:也面临着旦夕祸福的忧患……”
众人听到此处,神情悲壮且肃穆。大多数对于自己能隶属骁勇军而感到自豪。黎落也是其中之一,她被骁勇军动辄以命相搏的豪迈不羁所打动,更为烈士们的慷慨赴死而扼腕。
方右尉的演讲,犹如看似平静的湖面——不知何时便要冲出惊涛骇浪般的壮烈言辞,弦弦掩抑,却时时撩拨人心。
“此次双方交战,态势迅猛,爪洼又是有备而发,打的我军措手不及——粮草未囤、战车太少,禁卫军不能被抽调,辽远军一时半会而赶不回来,唯有让骁勇军一马当先,奋起抵抗,才可保住这境内的安生。”
方右尉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凝着火光,仿佛于曼妙的光影中瞥见了一幅幅惨绝人寰的场景,他旋即扭转头,迫使自己不再遥想。
“或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骁勇军溃乱无能,但你们可知——若不是两国交界处,我军昼夜不寐,仅凭着一腔热血与敌人死死对峙,又怎能僵持到现在?骁勇军不敢怠慢,只怕一时疏忽就被贼寇击入腹地,那你们的太平盛世,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方右尉看到本来对自己忿忿不平的人一个个垂下头,好似再无颜抬头挺胸,特别是曾经和自己争执的小儿郎——他一脸歉疚的看着自己,以口形嗫嚅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站在方右尉身后的刘参将深感宽慰,更感谢方右尉替骁勇军辩白,他凝着方右尉的后脑勺神色敬重,坠入了自己曾经险象环生的回忆。
不得不说——方右尉的每一句话,都牵动着在场众人的每一根神经,好比带领着初生牛犊的将士们在山谷中跌宕起伏,领略世间的另一种风景。
黎落更是感触深刻,她本以为方右尉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谁料自己对方右尉的看法过于偏颇——对方仅仅几句话就掌控了全局,不愧为骁勇军的精神向导,这让黎落自叹不如,也让黎落惭愧不已。
“我并不是为骁勇军不值,只是想让你们感同身受的体会体会他们的不易!因为不知这场战役会延续多久,尔等又是一群没有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我暂且不让你们配备赶制而成的战甲——只因物资有限,骁勇军尚在战场过关斩将,孰轻孰重想必不用我多说?”
方右尉讲明了缘由后,在场之人毫无非议。方右尉见此微微颔首,准备讲一讲新兵的备战计划,他朝身后的刘参将瞥了一眼,刘参将忙递上新的兵册。
“时不待我,前线之危迫在眉睫。骁勇军急需新兵补给,充沛兵力。因此:你们只有三日来熟练作战技巧。彼时——我保证冲锋陷阵的将士们皆能穿上锃亮的铠甲,手持尖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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