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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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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自然不是晋地的人们带过来的,而是突厥人自己说的,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当然,这也就是近两年的事情,李轨起家的时候,先收服了一些隋室旧臣,然后又收拢西北羌族为首的部族,外加西突厥叛将相投,势力迅速膨胀开来,最终占据河西。
此时李轨并没有打算向突厥求助,他觉得自己离突厥挺远,中间还有梁师都和李渊隔着,自己挺安全。
再有就是他治下的胡人已经够多了,就别让突厥人再来掺和了,不然的话,很可能有些家伙带着部族去投靠突厥,临走的时候说不定还想带点什么其他的过去,给突厥人献媚呢。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很独特,只是估计除了梁师都感同身受之外,其他人是不会理解他的想法的。
只是当了皇帝之后,他很快就明白,没有突厥的帮助,他根本没办法在西北立足,为什么呢?
很好解释,有再多的粉饰也难以掩盖西北多为荒凉不毛之地的事实,根本养不起那么多的军卒,当扩张期稍稍过去,一群没什么治政经验的人们便突然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人马够不够用,地盘够不够大,敌人又如何如何,而是粮草和军械,战马等等都需要进行补充。
实际上,他和薛举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薛举的解决办法很明确,依靠突厥迅速扩张自己的地盘,来维持军用和其他靡耗。
战略思想很不错,可薛举倒霉的遇到了李轨和李渊两个姓李的。
凉州大马,纵横天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吹自擂,薛举在李轨这儿当即碰了一鼻子的灰,转头跟李渊龇牙咧嘴,却被人一棒子给敲死了。
李轨和薛举一样,都是大富翁,也同样无法用自己的家财来满足部下们的胃口,这其实就是李轨在西北没了动静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只是他比薛举强,地盘很大,麾下的军兵战斗力比较强,又有梁师都在侧,让秦州的屈突通一直不敢轻易进兵,还要防着他领兵东进。
所以李轨向突厥低头那是必然的事情,从突厥人手中获得牛羊,战马,然后再重建被白瑜娑乱军摧毁的凉州牧场,这就是李轨的打算。
突厥人别看家里也在闹腾,可对南边的隋人降将可谓是来者不拒,于是,随着突厥人的到来,顺便将李定安这个名字带到了李轨处。
突厥人和中原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痛恨伤害了他们的敌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可他们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喜欢夸大敌人的功绩,来表明自己并非有多无能,不能大败凶残的敌人,而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敌人是个英雄。
这显然取决于突厥人直爽粗犷的性格,当然也还有自我安慰的因素在里面,这种事情一直在北方胡人中间发生,可谓是佐证无数,不需细表。
而本就对突厥人分外敬畏的西北族类,在突厥人渲染之下,一听便是大惊,这会儿竟然还有人敢朝强大的突厥动手?
不但气死了一位突厥可汗,而且将一位即将登上突厥汗位的大王给掀翻在地,让突厥汗国换了个女主人……这简直……就像雄鹰被兔子给弄死了一样嘛。
在突厥人得意洋洋的说,那人已经臣服于突厥可汗的威严,并娶了可汗的女儿的时候,李定安这个名字其实在西北人心目当中扎了根,顺便带上了腰眼的光环。
这才是梁师都礼遇范文进的根本原因,到了姑藏,苗头就明显了,想要跟汉王来使见上一面的人,可并非只这区区数人呢。
而李赟等人得到的最新消息就是,李定安称汉王,并娶突厥可汗阿史那杨环之女伽蓝公主阿史那天香为妃,光芒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至于连续击败李渊部将什么的,那都在其次了……
………………………………
第705章暗谋(三)
李说的很简洁,可范文进还是听明白了,汉王名重西北,若李轨还能理事,臣下们就算敬佩汉王,也不会去跟汉王派来的使者勾结。
可李轨病重的消息一旦传开,儿子又不争气之下,臣下们自然是各显神通。
实际上,换句话说,李等人都是被逼的。
安氏兄弟一下失去了约束,变得越来越是肆无忌惮,说不定皇帝病重的消息就是他们兄弟有意传开的呢,好让众人知道,李轨不成了,李渊贤明,又有大兵陈于边界,不如早早相投……
所以李等人也要打个旗号出来,跟安氏兄弟相抗衡。
其实他们的第一选择应该是突厥,可这一年突厥西方汗和西突厥射匮可汗厮杀的酣畅淋漓,即便胜了,也不再能对这些隋地的人们给予过多的关心和帮助。
甚至于突厥人那边传出风声,西方汗有意让李轨派兵出关,去攻打射匮可汗。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谁他娘的知道呢,反正大家只明白一点,别说皇帝病的快死了,就算李轨没病没灾,也绝对不会去遥远的西域,跟射匮可汗交战,西北的英雄豪杰就算都“耿直”了些,却又不傻。
深想一下,说不定这是西突厥降将们的伎俩呢,那些家伙现在最想做的可能就是两件事,一件就是想跟击败射匮可汗的突厥西方汗拉上关系,另外就是回去杀死射匮可汗,接收他的权力和其他所有的一切。
突厥人既然不可靠,那么汉王和梁王的使者,便成为了首选,而且他们来到姑藏的时机太巧了,不前不后,正赶上大家摩拳擦掌,准备做过一场的时节。
至于两国使者的作用真的那么重要吗?那只有天知道了……汉王在西北名声不小,可离着太远了,梁师都倒近,名望却远不如汉王响亮,没办法,你说你也是天下诸侯之一,可就是拿不出多少功绩来。
实际上,以他们的名号来对抗李渊在西北的影响力,都是差强人意,人家李渊不但是正经的关西世阀中人,而且还在西北当过官,如今占据关西腹地,离着西北还近,这就是差距。
若非在东边被汉王李破狠狠捅了几刀,并刀刀见血,现在谁有功夫跟范文进在这里磨牙啊……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西北民风彪悍,崇慕英雄,有汉王使者相助,会让李等人扳回一些劣势,而真到了大家挽袖子开打的时候,使者也就没什么作用了,还得是刀枪上见胜负。
“能与诸位贤达之士共商大事,诛暴讨逆,幸事也……”
此时范文进终于咬了咬牙,道了个肯定句出来,有些事就是这样,知道的越清楚,选择余地越少,就像范文进,之前还想着逃跑来着,等跟李谈到这里,就已经绝了那个念头。
外面盯着他的人不定有多少呢,他要是敢带人走,自己等人性命不容乐观不说,还说不定就成了姑藏暴乱的引子。
李听了,眉眼中终于带了些喜色,只要能说服汉王使者,那么一些事就能做起来了,尤其是眼前这位看上去病怏怏的使者还算有些胆魄,让人比较放心,不然说了这么多若再犹犹豫豫的,他也只能调头离去,令想他法,时间不等人啊。
可紧接着,范文进话锋一转,道:“然汉王殿下令我出使来此,只为修好而来,今危局突显,不得不与李公……文进性命是小,可却有违殿下初衷……回去之后,怎生向殿下交代呢?”
这话一出,让李盯着范文进看了半晌,他其实挺不明白,这种拼了命也要先要好处的架势……信心由何而来?
因为这话里面的意思太明显了,让我相助可以,但事成之后,又该如何?总要有个说法嘛,不然咱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良久,李才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并拱手道:“汉王遣贤弟来,无非欲联西凉共御李渊尔,今我等合力诛安氏兄弟,除李氏之内应,岂不正和汉王心意?”
范文进默默摇了摇头,昏黄的灯火映在他眸中,让他那一双本来颇有暗淡的眸子就像冒出了鬼火一样闪闪发光,同时也象征着,这人终于抛开了顾忌,开始全力的运用他的聪明才智了。
“李公误会了,范某的意思是,西凉一旦大乱,李唐陈兵十数万于秦州等处,必会趁虚而入,所以……”
说到这里,范文进住口不言,所以什么呢,任谁都能明白其中的意味,所以西凉乱不得嘛。
李目光闪动,不由道:“贤弟可有良策?如今之计,何妨直言?”
这套路范文进就太熟了,不管是当日在秦州为官,还是在吴伯远那里任职,他都是这样一步步加重自己的分量,不沾刀枪,便能位居人上……
而他现在所做的,和之前并无二致,他可不想稀里糊涂被人当了枪使,只有表现出自己的才能,并拥有话语权,才可与纷乱当中,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
心念电转间,他其实已经想了很多很多,一个汉王的名号并不足以作为真正的倚仗,别看人家寻上门来,瞧着挺诚恳,哼,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只要将他往外一丢,不定就峰回路转了呢。
所以,可以凭借的还是他自己的才智,他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榜样,那就是安兴贵,既然已经走不脱,那就……他娘的只能破釜沉舟,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没法形容此时范文进的心情,既有个怯懦的小人在他心里乱蹦,又有人在他耳边大声呼喊,乱世出英雄。
好吧,不管怎么说,李此行都很成功,不但给了范文进一个选择,而且还一把将其拽进了漩涡之中。
可话说回来了,计谋这东西不是谁能眼珠一转,或者脑海中灵光一闪就能冒出来的,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是许多东西堆砌而成。
范文进成功的引开了话题,并将自己扮成了一位智珠在握的智者,伎俩其实和后来一些骗子差不多,先要找一个合适的身份,范文进这里省事,他本就是汉王李破派来的使者。
再就是语出惊人,显示利益和前景等等等等,李正是焦头烂额,外加有求于人,毫不犹豫的便跳了进去。
从夜晚到天明,范文进强打着精神,仔细听着李所说的话语,并一条条的记在心里,进行梳理。
这个时候,范文进无疑就是智慧者的化身,脑筋高速运转,让他脑袋不时的发晕,可他忍受住了这样的痛苦,并得出诸般结论,还要时刻引导话题,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延伸。
这个累就不用说了,一如李破当年在流民营地中苦苦挣扎,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李说的口干舌燥,一杯杯的茶水灌进肚囊里,弄的李都快吐了,但他却越来越是笃信,汉王李定安派来了一位善谋之士,因为只这处变不惊的气度,就足以让人佩服了。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西北和代州其实没什么两样,盛产的是能打能杀的好汉,智谋之士缺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而和晋地没法相比的是,晋地还有着悠久的历史,能产生出王裴这样的大家门阀,可西北却缺乏这样的土壤。
所以这里很少开出智慧之花,只有遍地生命力极为顽强的荆棘野草。
在这个过程当中,范文进终于开始接触到西北真正的生态分布,从帝王到将军,一个个名字进入到他耳朵里,他们的出身,他们的恩怨,他们所掌握的权力都一一浮现。
没有比内史令,宋国公李更合格的解说者了,姑藏城中乃至整个河西的势力分布图都装在他的心里。
天色微明,困倦欲死的范文进终于在心里叹了口气,太糟糕了,他好像上了贼船啊,李轨的同乡们各个身居高位,但却没几个手握兵权。
能征惯战的将军们大多都在外边和吐谷浑的一些部族作战,战线之长,让范文进都无法理解,按照李的说法,吐谷浑人已经疯了,一窝一窝的从高地跑下来,好像怎么杀都杀不完一样。
从一些战俘的口中才知道,他们在高地上碰上了极为强大的敌人,那个敌人驱赶着牛羊远道而来,却显得很有耐心,不停的蚕食他们的草场,一边击败抵抗的部族,一边将所有归降的吐谷浑人收为奴隶。
这些在高地南方突然冒出来,并开始攻打吐谷浑诸部的家伙,来历不好说,他们自称蕃族,可吐谷浑人认为他们是当初南凉王秃发利鹿孤的后裔。
他娘的谁知道呢,反正范文进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族群的名字,他根本无法意识到,一个强大的帝国正在高原上诞生,他只是单纯觉得,李轨很倒霉,内忧外患的还能支撑至今,是真不容易。
可对于现在的局面而言,将军们在外作战,对于姑藏城而言是有好处的,而姑藏城中的人们,不论敌友,几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封锁道路,杜绝了外间领兵将领回军姑藏的可能。
………………………………
第706章暗谋(四)
“所谓蛇无头不行,欲行义举,必掌义旗,今凉王病重,诸公欲诛佞乱之臣,此义举也,然,可有义旗在手?”
范文进的声音已然沙哑,只是话语幽然,透露出一种难以用笔墨形容的意味,诡秘而又森冷。
而他谈及的义,定然不是兄弟义气或者百姓揭竿而起的义,他所说的是大义,是名份,读书人在乎这个,贵族们同样在乎这个,所以天下人也就在乎这个。
李赟精神一振,谈了这许久,他对这位使者的期望可是越来越高了,只是这个开场白有点……平庸,他们就算再无能,也不会忽略大义名分的问题。
关谨就主张假传诏令,引安氏兄弟入宫诛之,这无疑是馊主意,其他人都不同意,安氏兄弟耳目众多,一旦泄露风声,岂非适得其反,予敌以利刃?而且,此时此刻,安氏兄弟又怎敢毫无防备的进入皇宫?
虽然有点失望,可李赟还是摇头道:“今有太子在位,尽可暂掌朝政,吾等自然师出有名矣……”
底气不足,显然想让太子坐上皇位,就算是暂时的,于今也几乎是难以完成的任务,不然的话,安氏兄弟也不会将武安王推出来,争的其实就是这个名义。
而更为可怕的是,内廷已失去控制,李轨病的稀里糊涂,之后皇宫中传出怎样的遗诏,其实都不奇怪,那很可能才是姑藏大乱的引子。
听到这样一个回答,范文进终于笑了,接着他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悄声道了一句,“李公莫要欺我,太子即便登位……又怎有号令众人之能,若以其为号,大举屠刀,众人必然激愤,吾等岂非自入死地焉?”
“哦?那依贤弟之见……”李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好像找到了希望般,探身相问,显然,他不但不看好能推太子登位,而且对太子的能为以及自己等人的实力也没什么信心。
范文进声音则压的更低了,同时透出了几分凶狠,“李公说……若太子暴亡,使者遇刺,城中又会如何?”
“嗯?”李赟听傻了,目光直勾勾的瞅着范文进,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与范文进对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
可这年头的人们神经都比较粗大,承平时节的人们根本无法和他们相比,李赟接受的非常快,略显浑浊的目光亮了亮,便好像有所“惭愧”一样垂下的眼皮,头也微微低了下去,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当然了,这会他不会去想其他无关的东西,他头一个就是先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娘的,晋地得乱成什么鬼样子,才会出现这么狡诈凶戾的家伙。
太子暴亡?这主意不好说……可梁硕刚殁的今天,李赟能想到的则是,复仇的火焰会在人们心中熊熊燃烧,那比什么义旗都管用。
吏部尚书梁硕的死,已然让人们震惊非常,太子就紧随其后,好吧,人人自危之下,只要登高一呼,一些人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是的,根本没什么愤怒不愤怒,惊恐不惊恐的情绪,人家就已经开始想象这么做的好处和后果了,这就是乱世中的西北豪杰。
不过他还是犹豫道:“只是如此一来,恐难收拾啊……”
一听这话音,范文进就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成了,于是一些话脱口而出,“安氏兄弟党羽渐多,已成难制之势,又有强援在外,吾等却势单力薄至此,若无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心,何能破局而出,死中求活?”
“再者说……”范文进摇头叹息一声,“此谋凶险莫测,实不得已而为之,非胆量恢弘之人不能行也,之外,还需耳目灵通,察时待机,唉……流于下策矣……”
李赟顾不上仔细琢磨,这人是否在惺惺作态,因为那根本没必要,他在心里思量再三,觉着这个主意很不错呢。
于是立即反过来相劝道:“贤弟快勿如此,所谓事在人为,吾等不缺胆魄,只恨不能诛佞臣于须臾尔,贤弟为吾等谋之,与吾等结同生共死之谊,此后必成佳话无疑。”
范文进重重点头,心里却道,和你们这些家伙交往,可得心大一些,说不定稍有疏忽,就把脑袋交没了,你瞧瞧,杀个太子听上去就和杀鸡一样,这样的臣下……幸好幸好,咱们晋地不多,也就汉王一人尔。
当然了,初初得逞,还不能保他小命无忧,他其实没说假话,这样凶险的计谋,确是出于无奈,也需要许多手段相辅才成。
而前置条件越多,越是趋于阴暗的谋算,其实都乃下乘之作,因为不能见光,所以稍有失算,就有前功尽弃之忧。
“安修仁掌户部钱粮,握各方之命脉,又推武安王在前,此乃阳谋,其人又背靠昭武胡部,收羌部,吐谷浑为羽翼,与谢统师等勾结……之外还有安兴贵兴风作浪,以李渊之名阴谋不轨……”
说到这里,范文进自己头都大了几分,很不明白李轨为何容许这样的一个怪物出现在自己治下,简直就是想等自己一死,就把基业拱手让人嘛。
当然,现在想这些是没什么用的,事实就摆在那里,安氏兄弟已经成了气候。
“如今不敢轻举妄动者,只因凉王未死,又有白瑜娑之鉴在前,诸人忌惮胡人作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不敢轻易与其合谋。”
“而且安氏兄弟即为凉臣,又欲举李唐之号行事,嘿嘿,胡人之属,乱臣贼子,当以二人为最。”
“怕正是虑及于此,这两人才不敢轻易引兵为乱,只恐玉石俱焚,将凉州变成白地,若是那般,怎向李渊邀功乎?二人必在等凉王崩殁,趁群龙无首之时发作,一举建功……”
李赟听的入神,说起来,这些事情他们想过吗?是想过的,尤其是曹珍,向有智谋,几个人密会相商的时候,说的话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可在思路清晰上,却难与范文进相比,轻声漫语的一一道来,将安氏兄弟的优劣之处都捋的条理分明,让人信服。
当然,这并不是说范文进比曹珍更优秀,而是他有旁观者清之便,再加上李赟是个合格的倾听者,无人打扰之下,让他的思路流畅的是一塌糊涂。
而在大局观上,范文进确实要比曹珍等人更胜一筹。
所谓时势造英雄,还真有道理,想范文进这人,以科举得官,却一直不曾居于显位,只能说是庸庸碌碌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趁着纷乱之机,渐渐爬上了郡丞的位置,也算是地方上的显官了。
可长平郡丞,又是陆浩然极力提拔,难免显得单薄,不然的话,李破也不会派他来西北走上一遭。
而到了西北,在梁师都处平平安安,也谈不上有什么作为,可一旦到了姑藏,骤然陷入绝境之下,这人的聪明才智终于绽放了出来,并有了用武之地。
这就是时势造英雄的典型版本,如果按照既定的历史轨迹走,后世又会有谁记得范文进是哪个?
当然,时至今日,李破已经改变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连凉王李轨都多活了两年,姑藏出现一个范文进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而且,世人从来都以成败而论英雄,时间还早,姑藏城中众人的命运都还不好说呢。
只是范文进已经深深的进入了角色,他正在拼命的挤压出自己的才智,试图改变众多的人的命运。
这回轮到李赟叹气了,梁硕一死,众人便被一个西域胡种压的喘不过气来,面目无光倒在其次,众人之生死才是大事。
胡人作乱之可怕,从晋末战乱就能窥见一二,杀戮之众可谓冠于古今,而西北更是如此,羌奴作乱时,席卷郡县,所过之处,皆成不毛,相比之下,中原的义军们只能道个服字。
这是李赟等人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他们才要搏上一搏,不然的话,说句不好听的,在李渊治下为官可要比李轨这个狡诈而又薄情寡义的家伙当政好上许多呢。
“唉,皇帝养虎为患,今已势大难除,如之奈何?”
范文进咬了咬牙,真恨不能敲上李赟一棒子,老子出使来此,却要跟你们这些废物同生共死一次,又找谁说理去?
他不再想去劝一劝这个将自己渐渐当成自己人的内史令,而只是沉声道:“安修仁为户部尚书,城中各部必分请疏远近,只是当此之时,正要拉拢人心,我猜各部多是粮草齐备,将领们说安修仁仁义的一定很多吧?”
“正是如此,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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