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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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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去岁征幽州,终于大致上扫平了北边的割据势力,所以说,窦建德在战略上,已然没有了多少后顾之忧。
这个时候,窦建德没像萧铣那么志得意满,还是很清醒的,一边屯兵魏县,窥伺河南,一边派人北上突厥,再议称臣,以求得突厥支持。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则是,去年秋天收获颇丰,军民屯田有了一定的成效,大家好歹不用饿肚子了。
可想要吃饱也妄想……河北,山东窦建德治下,看上去施行的还是军府,加上三省六部制度,可只要到这里走上一圈你就能明白,这里是完全的军事管制,军民一体。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就像当年李破在云内做的那样,显然是应对粮食短缺最为有效的一种方式,而且军事动员能力也很不错。
而李破在南下马邑之后,便舍弃了这种模式,因为这样做依靠的不是旁的什么,而是大批廉洁的官员。
事实也证明,那样的官员很难批量生产,李破在云内的时候,就已有了腐败的迹象,地盘一大,就更难杜绝。
想让掌握了权力的人们全心全意为旁人谋福,自己却节衣缩食,过着节俭的日子,那是圣人,这样的事情后来人实现不了,如今更是难如登天。
窦建德比李破走的远了许多,不是因为窦建德的麾下更有忠心,操守,而是河北,山东的大环境使然罢了。
这里的人们经历的残酷的战乱,有如地狱般的行程让大多数人想要安定下来了,所以他们的忍耐力更强一些,以及吃饱肚子的愿望也极为强烈。
即便如此,这两年因为反对窦建德施政的人也是层出不穷,于是那些想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家伙纷纷肝脑涂地,杀了一批又一批,终于让大家勉强过上了“好日子”。
后来人给予了窦建德很多正面评价,说是他的治下如何如何,如果让他当了皇帝又是如何如何,其实只要想一想,从大业六年开始,十几年间,河北山东都是风起云涌,烽火无日或休的状态,那也就能明白。
所谓的河北仁政到底是怎样一个局面了,当然,话说回来了,瞅瞅现在的河南,再和李密,王世充,宇文化及之流比一比,尝过两脚羊味道的窦建德,足可道上一声仁义无疑。
而这一年的春天,窦建德陈兵岸边,遥望河南终是陷入到了纠结当中。
段达一降,过河已成坦途,虎牢雄关也如虚设,多年以来,可望而不可及的东都就这么突然赤(防和谐)裸(防和谐)裸的现于眼前,乍惊还喜之余,不光是窦建德,他麾下的文武都有了犹豫。
河南现在还剩下什么了呢?这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没有了洛阳大仓的粮米,没有了多少人口,更没有姓杨的呆在那,让人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好像只有一座孤零零的雄城在搔首弄姿……
此时就连一些没多少见识的军中将领,也觉得索然无味,认为拿好不容易赞起来的粮食,去接济河南人很是得不偿失。
于是在春天来到之际,很可笑的一幕出现在了。
窦建德逡巡不前,又觉着春耕时节即将到来,索性让大军各部开始就地屯田,反正荒地很多,不愁没地来种。
这么一来,吓的对岸的段达立即负荆过河,恳请窦建德过河,以收河南民心。
窦建德一看正好,既然来了也就不用走了,厚加赏赐,随后便令曹旦领王琮,裴行俨等挟粮草一道渡河入段达所部军中,抚慰各部军心,顺势接管兵权。
但问题并没有解决,进退之间很难抉择,后来正好收到风声,晋地有所意动,窦建德索性命曹旦等人稳守虎牢,坐观动静。
说起来,窦建德也很悲催,在山东脱颖而出的时候,顺手接手了不少烂摊子,等到河北打的差不多了,他又进兵河北,捡了不小的地盘。
北边的幽州呢,被李破带兵连拿带抢,弄的元气大伤,又落到了窦建德手中,现如今河南好像也有了要入手的迹象。
如果真就成了,窦建德这个隋末最大的破烂王也算实至名归……
当然,这都是说笑,人家窦建德起兵至今,硬仗也没少打了,张须陀,杨义臣,郭绚,薛世雄,哪个都不好惹,最后称雄河北,山东的却是窦建德,这可不能单纯的归功于运气使然。
只是从窦建德起家的轨迹中也能看得出来,避实就虚却是窦建德能够成功的法宝之一,比如说现在,他就极不愿意跟汉王李破,唐王李渊,梁王萧铣硬碰,这也是他犹豫着是不是要过河的重要原因之一。
也就是说,他正在一步步的试探,心理上其实和当年缩在高鸡泊,探头探脑的时候一般无二。
坐观他人争来抢去,说不定就又能捡个大便宜呢。
……………………………………
西京长安。
早朝方过,一行人簇拥着皇帝李渊步行来至西堂,李渊要在这里接着召见臣子,处置政务。
和李破不太一样,人家李渊家学渊博,将这样的生活视为平常,在这一点上来说,李渊确实比李破更像一个勤勉的君王。
嗯,起码不会四处乱跑让人找不到他,皇帝就在皇宫里面,这个谁都知道,能不能见到皇帝,看的是资格,不是运气。
当然了,这年月谁都别想过的顺心如意,李渊的眉头也皱的死紧,心事重重间,愈发显出了老态。
………………………………
第750章急报
“屈突通请命西出,众人议之纷纭,朕也难以委决,茂约向来知兵,可有良言予朕?”
行进间,西堂已经在望,李渊稍稍驻足,挥手屏退随从人等,问陪同在侧的中书侍郎唐俭道。
唐俭,字茂约,祖上为北齐旧臣,其父戎州刺史唐鉴与李渊交好,所以李渊向视唐俭为子侄。
而唐氏出于并州,是晋阳门阀中的一员。
唐俭本人自小聪慧,熟读兵书,学问上也很不错,兼之性情豪迈,喜与豪杰相交,所以年轻的时候,在晋阳很有些名气。
李渊主太原时,唐俭投于门下,更有首义之功在身,那个时候,他是极得李渊信任和重用的,随李渊南下长安时,便为记室参军,渭北道元帅司马等职。
后来李渊进了长安,立即晋其为丞相府记室,未几,李渊称帝自立,唐俭又迁中书舍人。
这样的轨迹,一看就知道,是李渊心腹中的心腹,,一直带在身边参赞军务机密。
本来按照此人原来的人生轨迹,之后就应该离开长安,去带兵打仗了,出将入相嘛,这是汉末以来的臣子们的终极追求。
可晋地出了个李破,小翅膀越来越是强壮,扇起了大风,把这人也给吹歪了。
当然了,对于唐俭本人而言,这未必是坏事,因为这人的军事才能真的与他的名声很不相符,可以将之看做是隋末版的赵括。
大局观不错,领兵就糟……
当然了,唐俭自己是不会察觉到这一点的,他现如今的处境和许多人一样,都陷入到了长安的政治斗争中已然无法自拔。
李渊进入长安之后,唐俭别看节节升迁,可晋人都受到了严重的排挤却是不争的事实,比如唐俭就深受其害。
李破陷晋阳时,李渊震怒,欲起兵讨之,当时主帅的人选争的很激烈,唐俭呼声甚高,但最终却是李神通胜出。
之后李孝恭在蜀中失利,又要有人领兵援蜀,唐俭极力争取,却是李世民一力当之。
再然后讨薛举父子,唐俭再次当了陪衬,先是李世民以蜀中行台尚书兼任主帅,大破薛仁杲,李世民得胜还朝,接任李世民领西北兵权的人选,唐俭又没有争过屈突通。
好不容易,等到李破打到了黄河边上,李世民也吃了苦头,李渊终于松了松口,令唐俭和李神符一道在驻军冯翊,共防李定安。
可过了没几天,李世民杀独孤怀恩,几乎一下便成了众矢之的,唐俭向来跟李世民交好,李世民私下里找他商议,让他回去京师,在朝中为自己说话。
于是乎,唐俭回京……
嗯,这是一个比较悲伤的故事。
不过话说回来了,唐俭的遭遇也一定是有原因的,除了他是晋人之外,他与秦王李世民交好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当年的太原旧臣们,多与李世民有着交谊,可你现在瞧瞧,朝中还有几个旧人在?
刘文静被杀,刘弘基,柴绍等人在外,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了,刘政会,阿史那大奈等被俘,长孙顺德叔侄,还有萧禹等人时不时获罪。
而像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宇文士及,段志玄,刘世让,侯君集等人,都是秦王府中人,标签太过明确,没了天策府,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唐俭其实也是受此牵连,不像开始时那么受李渊信任了。
就像前些时殷开山伤愈回京,李世民一直想推荐唐俭暂任兵部尚书,可殷开山只一回朝,便因军功而取尚书位,几乎没给唐俭留下一点的机会。
所以,从李渊口中说出向来知兵的字眼,听在唐俭耳朵里,其实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只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皇帝想听什么,可悲剧之处就在这里,他现在身不由己,同样也必须是言不由衷的状态。
沉吟片刻躬身道:“俭为内臣,本不好陈说军事,然至尊垂问,臣不敢不答,臣以为,西北荒芜之地,诸族杂居,取之无益……”
“然蜀中向有天府美名,又为关中侧后,当年秦以其富逾六国,蜀汉据之,也可数伐中原,前魏亦以此为基,遂有隋之天下,既然如此,何欲舍膏腴之地而就不毛?”
果然,话音未落,李渊额头上的皱纹好像便又深了几分。
“照此说来,茂约也是想劝朕调赵郡王回京?那……代之以何人可也?”
只一句话,问的唐俭冷汗就冒出来了,其实朝中众人谁不晓得,此时皇帝纠结的根本不是战略,而是人事而已。
也就是说,屈突通之议肯定是要放在一边了,大家身在长安,可不会像阵前将领一般,只看到眼前的战机。
屈突通一旦挥兵西进,就算得了凉州,又能如何?安抚诸胡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当初从文帝开皇年间开始,一直到大业初年,在西北打出了多少名将。
但你瞧瞧现在,西北依旧是那个样子,而旁边还有梁师都……所以,大家都明白,西北自除薛氏后,便需以对峙为主,任何大战皆于大局不利。
这只能是一个等到平灭中原之后,才能顾及的问题。
唐俭的回答很是滑头,让李渊不满意了,当然更不满意之处在于,唐俭所言和秦王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要知道,你是中书侍郎,而非天策府长史啊……
见唐俭在自己的质问之下,垂头不语,李渊哼了一声,继续迈步前行,他对唐俭到底不同旁人,不会刻意为难他。
而心下却也想着,李孝恭在蜀中待的时间确实长了些,是不是真该招他回来了呢?要知道,李孝恭在蜀中没有多大的作为,已经渐渐受到越来越多的人诟病,蜀中军将也有了怨言,这么下去……
想到这里,李渊暗自叹了口气,可惜他那五子太年轻了些,不然代李孝恭领兵却也合适。
可以想见,就算到了此时,领兵蜀中的人选在李渊心目当中,头上还是要顶个李字,不然他就不会安心。
当然最不省心的还是他那两个儿子。
太子李建成已经上表想要回京,同时荐举齐王李元吉去蜀中,显然意识到了一旦离开中书,而秦王又回到了京师,对他来说分外不利,掣肘渐重之下,也就顾不得什么兵权不兵权,战功不战功的了。
秦王李世民也没闲着,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有意自己入蜀的意思却已经表露了出来,估计至不济,也想把太子李建成弄去蜀中,那才不错。
这是去岁定下来的策略,也是李唐重心想向西南转移的征兆,引起了种种的不适,甚至于对晋地那个凶狠的敌人的关注都降低了许多。
李渊心中装着许多东西,可储位之争,又牵涉到了各部大军的将帅人选,李渊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付。
满腹心事的到了西堂前,举步拾阶而上,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顶盔掼甲的左武卫大将军姜宝谊匆匆而来,到了近前捶胸施礼。
“请至尊恕罪,襄邑郡王从冯翊传来急报,早朝刚过,各部主官不在,臣……”
听到是襄邑郡王李神符传讯,李渊心里已经咯噔一下,摆手便道:“入来细说。”
…………………………
不用说了,李神符派人急报长安,是因为晋地有所异动,被他察之而已。
对于李唐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在晋地接连战败,损兵折将不说,李唐上下已经被打的有些胆寒,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重心西移之议。
按照秦王李世民的说法就是,李定安羽翼已丰,急切间难以轻取……如此云云,其实也代表了大多数军中将领们的看法。
这个时候,出身低贱,以妻族而贵,叛反之贼等等关于李定安的说法,提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对于强劲的对手,明智的人们往往会不自觉的给予一定的尊重,如非必要,谁也不会去刻意贬低这样一个对手。
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显得愚蠢,而非是别的什么人。
而且天下纷争,你来我往,门阀世族始终矗立不倒的奥妙之处在于,不要轻易得罪那些可能成为你主人的人,不然的话,有很多悲惨的例子可以作为前车之鉴。
所以除非有着深仇大恨,或者是表露忠心的时候,否则谁也不会用恶毒的言语当众去攻讦诸侯们,因为今天你不小心翼翼,那么明天也许就有灭门之祸上门。
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如此种种,这才是当世大多数贵族们的最佳写照。
而李神符的急报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两家在河边都陈有重兵,往来巡看,探子不得深入对方腹地。
换句话说,李破不晓得李唐这里发生了什么,如今李渊也别想从晋地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毕竟这已不是唐王李渊,贤名四播,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了。
晋阳还有小猫三两只想要千里来奔,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也不用再指望像裴氏这样的晋地大阀赌上家族的命运,只为你通风报信。
………………………………
第751章军情
“传秦王……兵部尚书殷开山入见。”
这会的李渊其实是挺无奈的,商议军事还就绕不开尚书令,秦王李世民。
而且更悲剧的是,他比较信得过的心腹臣下大多已经不在身边,比如窦抗,窦威兄弟,之前先后病殁于长安,刘文静以逆诛,陈叔达出使突厥,被义成公主削鼻割耳,最后死在晋阳。
萧禹说话不好听,越来越不受他待见,已经两次外出,领陕东道行台,至今未归。
裴寂说话倒是好听,才干却是不成,事实证明,这人满肚子草包,搬弄权柄倒是一把好手,手段却也粗糙的紧。
之所以还能留在李渊身边顾问参赞,不是因为旁的什么,而是一来顾念旧情,二来裴寂偏向太子,所以处境如今和李元吉比较相像,屡屡坏事,却都能轻而易举的被李渊放过,重新启用。
这人商量大事是不成的了。
其余诸如宇文,高氏,陈氏等门阀中人,他又都信不过,崔氏,韦氏之类的却又大多不通军事。
也就是说,此时李渊陷入了一种比较奇特的尴尬境地,有才干的人当中已死的人不去说他,其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远离了李渊身边。
最后弄的作为皇帝的李渊,遇到军事上的事情,数来数去,却只有秦王李世民可以共商大事。
这显然是内部政治斗争以及外部环境,以及李渊用人方式所造成的一种困局,亲族外加心腹到底是少数,若不能做到人尽其用,关西人才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李渊年纪渐渐老迈,性情也开始变得有些执拗了起来,在这样的事情上,非但毫无察觉,而且不听劝说,才至有今日之局。
李世民和殷开山来的很快,朝服都未及换下。
见礼已毕,李渊令人将急报给二人传阅。
殷开山的长相和他的名字并不相符,这人白面长髯,身形消瘦,不论长相还是气质上都和关西贵族有着很大的不同。
殷开山名峤,字开山,他们这一脉祖上是南人,乃陈朝旧臣,名字取的还都挺别致,祖父殷不害,陈朝光禄大夫,给事中,父亲殷僧首,任职前隋秘书丞。
可以瞧的出来,殷氏是正经的书香门第。
到了殷开山这里其实也不差,此人犹擅文章,书法,在关西是很有名气的,如果是承平时节,他走的肯定是父祖的老路无疑。
可惜,他步入仕途不久,天下渐乱,时任石艾县令的殷开山别无选择,投在李渊门下,任职大将军府掾,也是李渊倚为心腹之人,后加光禄大夫。
和其他太原旧人不同的是,殷开山性情颇为随和,既辅佐过太子李建成,又在李世民麾下任职过,但都是恪尽职守,并无攀附之举。
左右不靠,又颇有功绩,在李渊眼中自然也就有所不同,所以随着李渊称帝,殷开山的职位是扶摇直上,虽不及刘文静等显赫,却也不差多少,如今已为兵部尚书。
唐俭争不过他,那简直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殷开山身体向来不太好,在蜀中又受了重伤,如今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看着就让人颇为悬心。
此时殷开山瞅了瞅沉默不语的秦王,只稍一沉吟,便开口道:“前些时屡屡从河边调兵西去,看来有所不妥,李定安,虎狼也,一旦察之动静,必趁隙来攻。”
“再者,其军与我咫尺之近,只需挥军渡河,几可长驱直入,臣以为,不得不防,应暂缓调兵之举,以观动静。”
话音方落,李世民已是摇头道:“潼关,冯翊,韩城几处,陈兵十数万众,数载之间无有寸进不说,还累损士卒,如今逃卒渐多,再要僵持不下,恐生剧变……”
“今世充已亡,余者惶惶,东都在望之际,李定安怎敢弃河南于不顾而来与我纠缠?不然,窦建德,萧铣两人岂不成渔翁之势?”
说到这里,李世民面前父亲,肃容道:“李定安兵势之锐,亘古鲜见,今又北连突厥,其势已成,去岁王世充败亡,窦建德,萧铣皆有意于河南,为何至今未有动静?为李定安兵势所迫,不敢妄动而已。”
“如此声势,假以时日……今即不能与之为战,不若先定蜀中,再图萧铣,到时以势凌之,或有小挫,也无碍于大局……此乃龙蛇之争,不求一时之短长,还请至尊三思啊。”
李渊拧眉不语,殷开山却是抚着胡须继续坚持己见,“殿下所言或有道理,可一旦李定安举兵来犯,我却还三心二意……也不需怎样,只冯翊,韩城任一处所有疏忽,到时长安震动之下,怕是难以收拾吧?”
李世民笑了,若说殷开山跟谈诗论画,李世民自忖是要退避三舍的,可谈论军事,哼,他李二郎还真就没怕过谁。
“尚书即掌兵部,应知潼关守军七八万,虽说……嗯,却也乃精锐无疑,冯翊有襄邑郡王坐镇,领兵三万余,韩城有侯将军,兵有一万余众,其中多为西北从征薛仁杲者,三处互为援应,尚书以为,多少兵马能破冯翊,韩城?”
说到这里,其实殷开山便不该开口继续争辩了,可他瞧了瞧一直没说话的皇帝,再看看对面坐着的唐俭,心中暗叹一声,却是又道:“兵者,先取其势,再晓以战,一如殿下所言,李定安连战连胜,兵锋所至,窦建德,萧铣尽皆震惧,顿兵不前,此为势也。”
“若以此强势之军渡河,若不能严防死守,冯翊,韩城之军可能当之?若不能,岂不……”
没有必要争论下去了,李世民瞥了一眼殷开山,暗道了声可惜,这人很有才能,只是太过固执迂腐,不能全心为他所用,他又抬头看了看老态毕露,却还在犹豫的父亲,心中不由冷笑。
外宽内忌,有多大的才能也不得施展,这时节了,还不能速做决断,一如当年起兵之时,前瞻后顾,犹豫不决,那时也许还能称之为稳重,如今嘛……
十余年过去,当日轻陷长安的志得意满还能剩下几分?唐公之贤还有几个人能听的入耳?这般下去,关西李氏又与王世充,李密等人何异?
李世民再一次确定,父亲确实老了……而他那早已成型的野心,还正和他的年岁一般,在茁壮成长。
旁观许久的唐俭悄悄望着这父子二人,不得不说,信念坚定,而又年纪轻轻的皇子,更容易得到人们的认同和追随。
就像唐俭,只要秦王在前,之前他那点彷徨和无奈便消去了许多,觉得秦王所言句句在理。
西堂中寂静无声了良久,才传来李渊的声音。
“将此急报传于中书,令众人尽快议决……传诏予襄邑郡王,令他火速查探对岸动静,不得有误。”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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