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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利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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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舒坦着，便见风青对他一笑……
这一笑，极美。
墨无炎不受控制的怔了一怔，随即便是浓浓的警惕。
哗啦
铁链响动，一道玄气从白皙指尖射向那张讨厌的脸。
墨无炎拧身一避，奈何铁链扯动着，脚下一滑，向着池子就栽了下去。
原本以他的身手，一撑池壁便能稳住，风青本也只是出一口恶气而已，就如两人时常的动手。
墨无炎一眼瞄到风青嚣张坏笑的脸，反倒不扶了，也如平时一般朝着水池里的风青便攻了过去。
风青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看着墨无炎下来，她一脸便秘连连后退：“停战停战”
墨无炎攻出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他沉入水面，狐疑的望着闪开他八丈远的风青。什么时候见过这小子示弱？
铁链在半空绷的笔直，她如躲闪瘟疫远着他，一双黑眸中凌厉的前所未有，像是他再靠近一步便会拼命一般。
墨无炎那刚刚放出来的小阳光，顿时便被乌云给遮了起来，这么厌烦？
想起夜里两人还算和谐的畅谈，他冷笑一声，临空把钥匙丢过去：“快早朝了。”
风青接住，看着也有点反常的男人，试探性的抻了抻脖子：“你耍我一次，扯平。”
他却没了心思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自尊心受挫么？有的。
自我厌弃么？也有的。
墨无炎难看着脸色弄不懂自己要什么，明明本来便应该如此，他厌她如瘟疫，她避他如蛇蝎，相见相厌的两个人这才是最适合的相处方式。
此时想着风青方才那一避，他心里却被戳了一窟窿，钝钝的疼。
后面风青望着那座山一样的背影，竟是透出了几分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
她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反正墨无炎古古怪怪也不是这一两天。
其实即便她多想，也定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一个是怕身份拆穿的自然反应，落到了先入为主的男人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钥匙开了铁链，咔嚓一声，风青穿上衣服朝前游去。
这一声开锁声，落在墨无炎的耳朵里，一下子便如少了点什么。
身边乔青游过，戳他一下：“我上去先，你继续。”
空气中流淌着那少年沐浴过后的清新香气，这香泛冷，如人，即便笑着亦是满眼凉薄。
宫无绝看着爬上水池的风青，直垂脚踝的发丝缠绕在火红的衣摆之外，纤长的背影稍显单薄，那赤着的足的确是小，莹白精巧指如珠贝。
他皱皱眉，直觉自己应是忽略了什么……
风青一转头，见他神色，脚丫子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
心下疾走，她朝墨无炎眨眨眼，直接坐到池边，两腿大喇喇踢踏着水面，水花朝着墨无炎飞溅过去：“要不要老子给你搓背啊？”
墨无炎一挥手，水花便消散在半空，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思绪便被这不着调的德行给掠了去。
他也不扭捏，板着脸褪去了衣衫。前方一声口哨欢快的响起，从青摸着下巴欣赏着美男褪衣，漆黑的眸子从上到下的扫着他，扫过一处，便吹一声口哨，十足的流氓相。
肩，胸，腹，再往下……
本就心情阴郁的男人让她看的浑身烦躁，想起她那男女通吃的破事儿，更是一万个不爽，狠狠皱了皱眉毛。
毫不掩饰的不满射过去，风青干笑两声，这身材，啧啧啧……最后再扫一眼只着了亵裤的男人某个部位，在墨无炎飞射而来的一道玄气中，一歪头避过，口哨吹的震天响转了过去。
待她一转头，墨无炎的神色便沉了下来。
他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
他沉着脸，飞快的沐浴完毕，这期间风青倒也没再整什么幺蛾子，等他洗完了澡，换好衣服将两人的手再连在一起。
风青撇撇嘴，还想抱怨个一二，便见墨无炎板着脸朝外走去。
她被一扯，跟了上去。
门口陆峰陆言正候着，见两人湿漉漉的一起走出来，神色诡异的对视一眼，交流一个只有对方才懂的暧昧小眼神儿。
还不待说话，便看见墨无炎没有表情的俊脸，今日这一身黑比起往日更是沉暗，周身散发着让人腿脚发麻的冷意。
两人条件反射的朝风青看去，貌似这段时间以来，除了风公子，也没人能左右主子的情绪了。
陆言眨眨眼，那意思风公子，咱主子咋了？
风青耸耸肩，她也想知道墨无炎怎么了。一指脑门，半空画了几个圈儿你们懂的。
墨无炎顿住步子，森冷的眼风斜过来，风青顿时仰头望天。他冷笑一声继续朝前走，一路上也不说话。
有些情绪，既然明了了，他便需要好好想一想。
之后的早朝，没有意外的风青出现引起了大片的惊呼声。
风青一路很得瑟，跟着墨无炎进入朝堂丁点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见了往日同僚笑眯眯的跟人打招呼。
两排候在殿上的文武百官齐刷刷低着头，生怕这煞星看到自己。
偏偏风青一个也不放过，这些大部分都在当日医术大考上混了个脸儿熟，挨个儿的聊过去。
一路走着的墨无炎也没有喝止她的意思，任她从“最近可好”一直聊到“房事可满意”？
聊的两排大臣垂着头抖啊抖，恨不得一头栽地下昏过去了事儿。
“皇上驾到”
顾公公尖细的嗓子穿过金銮殿，解救下了风青魔爪下的众臣。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殿前，宫琳琅一路吊儿郎当的走进来，一眼瞧见风青，越过所有低着头的百官朝她眨眨眼，再见墨无炎那不怎么对劲的气息，便挤眉弄眼的问咋啦？
风青很给面子的眨回去你家男人你问我？
宫琳琅一噎谁是他家男人
风青瞬间悟了，一扫一旁眼皮子直跳的墨无炎。
怪不得这男人这两天神经兮兮，变脸变的比翻书都快，原来俩人崩了。
风青好脾气的原谅了墨无炎，站在他旁边哥俩好一样搭上他肩头，小声道：“你们俩咋了，用不用老子帮帮忙？”
墨无炎一把扫下她的手，动手动脚什么毛病。
此时此刻，他连解释都懒的：“先顾着你自己吧。”
风青耸耸肩，失恋比天大，她忍。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在宫琳琅眼里，直觉的感觉自己这好友今日有了点变化。
不同于前些日子的迷茫，而是一种迷茫后明了的厌弃。
宫琳琅一惊，难道……他想着这些，入了座：“平身。”
山呼万岁中百官起身，还不住的拿眼睛瞄着风青。
怎么皇上竟没对此事有所反应？一个罪臣上殿，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他们朝龙椅上偷偷瞧，宫琳琅还沉浸在墨无炎的事儿里，心里猫抓一样的心急。面上还依旧那副样子，似笑非笑，神色不明，倒是让人猜不出了到底是喜是怒。
总有胆子大的跳出来：“皇上，臣启奏”
风青不耐烦的撇撇嘴。
宫琳琅也不说奏，也不说不奏，就这么晾着他。
晾到他自己忍不住了，一副大义凛然之姿霍然跪下：“启奏皇上，罪臣风青竟敢上殿，实乃至国法于无物”
“哦？”
“以微臣见，当得严惩”
宫琳琅觑着他，慢悠悠的问：“九日后便是问斩之期，还要怎么严惩？”
那人心中一喜，立即道：“回皇上，风青之罪行证据确凿，妄图加害圣上实乃滔天大罪。幸好先皇保佑，皇上龙体自有神眷，这等宵小伎俩自是伤不得皇上分毫。然其心思歹毒，置皇上隆恩于敝履，实令微臣等齿寒……”
“等等，”风青斜这说话之人一眼：“是大人你齿寒，可莫要带上这满朝文武。”
“一介罪臣，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是么……”风青知道此人，吏部左侍郎，朱行健。其子乃是玄云宗的外院子弟，也就是非正式子弟。
从这也能看出，心思敏锐的人不少，不少人都瞧出了这事儿背后的主使，但凡和玄云宗靠上点儿关系的人便来落井下石了。
还巧，这人也是太医院中那公子哥的舅舅。
她一扫全场，笑吟吟道：“朱大人倒是能代表满朝文武之意，不知下一步是不是准备连皇上也代表了？”
朱行健大怒，跪地道：“皇上，微臣绝无此想。”
宫琳琅不语，他便试探的接着道：“微臣乃是从皇上的龙体出发，此人玄气高深，哪怕有玄王爷在侧也唯恐有所疏漏。夜长难免梦多，微臣提议，将这歹毒罪臣即刻斩首”
“朱大人大可放心，玄王爷看着在下严着呢，皇上面前在下自是不敢妄动。”
风青嗤笑一声，看着这朱行健的脖子，眯着眼睛玩笑道：“倒是有句话大人说对了，夜长未免梦多，大半夜的大人可莫要睡的太沉，否则在下这一介罪臣想找人做个伴儿，大人一睡沉在美梦里醒不过来，啧啧啧……”
朱行健一把摸上脖子，好像已经预见到这记仇的修罗天使半夜摸进他房抹了他脖子的场景，惊的脸一瞬煞白。
众人齐刷刷扫他一眼，不知死活。
“皇上……”
“够了。”
宫琳琅一皱眉，本来还想着今天和风青再演一场戏，看着一边从始至终都不言不语的墨无炎，反倒心里开始烦乱。
一边顾公公观察着他的神色，立即高呼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朱行健颤巍巍的退下，知道这是皇上不愿再提此事，他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到底这罪臣是有罪没罪。
到底这罪，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君无戏言，再说还有玄王爷锁着她呢。若是真的，她竟敢如此嚣张？
待宫琳琅打着哈欠走出金銮殿，再一次山呼万岁之中。
风青靠近这脸色惨白的朱行健，笑眯眯凑上他耳边：“大人，晚上睡觉可小心了……”
朱行健一屁股坐到地上。
风青狂笑离去。
之后的时间里，这朝堂上让人看不明白的一举便飞快的传遍了盛京大街小巷，有心的没心的人都在纷纷猜测着，一时昨日的风青再一次变成了整个盛京茶余饭后的谈资。
风青并未回去，早朝玩完了，接着扯着墨无炎在皇宫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到处转悠。
墨无炎是一字并肩王，出入皇宫任何地方只要不是嫔妃后院，都是来去无阻。
风青便狐假虎威的跟着他在整个皇宫里溜达了一圈儿，包括太医院。
吓唬了吓唬那大惊失色的公子哥，威胁了威胁一众贵族子弟，和当日给她求情的几个老太医聊了聊天，顺便跟田宣叙叙旧，这一下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到了晚膳时候再回玄王府，一进门，墨无炎将锁链咔嚓打开，话都没说便大步走远。
风青有些傻眼的望着他背影，反射弧比较慢这会儿才想起来了墨无炎这一天的不对劲：“诶，不锁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已经消失。
风青茫然望着前方，心想这一整天自出了浴池之后，墨无炎便一个字都懒得和她多说。
在皇宫里不论她说了什么，墨无炎都是沉默以对，摆着张臭脸根本当没听见。
往日里两人虽也不对付，但也时常斗斗嘴，互损个一两句。更遑论昨天夜里还极为和谐的还秉烛夜谈。
这人……
风青想不明白，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皱眉看着手腕上空落落的锁链，另一头没了人，这锁了一天一夜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靠，真贱风青受不了的摇摇头，这可是被虐习惯了？不再多想，她甩手朝着膳厅走去。
依旧是那一院子的热闹，和昨日一样，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们围着桌子嘻嘻哈哈，让人一走进便有了用膳的食欲。
厅内陆峰陆言陆羽已经坐下吃了起来，一见她来，倒是先愣了一愣：“风公子，你怎么……”来了。
乔青一扬下颔：“我怎么？”
“爷今日在房内用膳，已经有丫鬟将膳食送了去了，还以为你和爷一块儿呢。”三人互相对着眼色，貌似从早晨开始这两人就不太对头啊？
刚才爷直接吩咐了一句房内用膳，便大步走了，那脸色难看的。
也不算，并不是难看，而是又恢复了从前的冰山脸，或者说更甚从前。
以前主子只是看着怕人，实则对待旁人都还算和气，尤其是下人们，极少摆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模样。
而今天晚上，他们仨却都没敢说上一句话，生怕一个不对惹毛了自家主子。
“在房内用膳？”风青倒是没当一回事儿：“他没说，直接走了，爷在这吃吧。”
直接坐上了墨无炎的那把椅子，三人也没什么意见，自然了，有意见也得吞肚子里去，谁敢提？
陆言一边吃，一边偷偷拿眼瞧她：“风公子，和咱们爷……闹别扭了？”
风青想了想，还真没有，如果今早把他从浴池上弄下去算的话，不过这也是他耍人在先。
而且墨无炎不是个小气的人，以前多大的手都动过了，还有昨天晚上险些把这膳厅都给毁了。
就这么点儿事，不至于：“没啊。”
陆言更小心的问：“是不是您不知道啥时候，惹主子不痛快了？”
风青就奇怪了：“谁没事儿去招惹他。”
陆言被一言顶了回来，扒拉着米饭不敢再问了。
好家伙，不只爷有问题，好像连风公子今天的脾气都大的很呢
风青可没觉得，她自认心情好的很，一顿饭没了墨无炎的冷面煞神脸对着，吃的极其乐呵。
没事儿调戏调戏貌美的丫头，倒也有趣儿。朝丫头飞了个暧昧之极的眼风，换来那姑娘脸红的一笑，她问道：“风府现在怎么样？”
陆峰见她问起了正事儿，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昨晚听说了您的事儿，风伯岚便进宫面圣了，皇上没见他。他在宫外跪了一夜，今早让公子的两个丫头带走了。无紫姑娘和非杏姑娘中午时候倒是来过一趟，看面色好像有心事，不过您不在，两人又回去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消息，想必有两位姑娘坐镇，皇上又特意略过风府不提，出不了什么事儿。”
风青点点头，有无紫和非杏在，的确不会有什么事儿。
两人都是从半夏谷里出来的，可不是普通的丫头：“洛四和项七呢？”
陆峰看看陆言，一齐摇头道：“没见着，许久都没见着了。”
还没回来？风青心下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来，两人追着逃逸的风雨往玄云宗而去，这一去便去了有十多天，消息全无。
如果之前那双生果的消息项七没传来，她尚且能以失误来解释，那么她这边出了这样的事儿，两人都没即刻赶回来……
风青冷笑一声，她貌似知道那玄云宗的后招是什么了，不过这事儿还需要见了无紫非杏再确定。
没了继续吃饭的兴致，她一推碗盘，走出了膳厅。
风青的坏心情，在到了墨无炎的房间门口，彻底跌到谷底。
“什么？”
“回风公子，主子已经睡下了，命奴才带您去厢房。”
门口邓财擦着大汗，站立难安。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王爷用过晚膳，直接吩咐他给风公子准备厢房。
他问了句哪里的厢房，王爷沉默良久回了声，松园。
邓财再擦了擦汗，松园在哪里？如果说王爷喜欢清静住处安排在了玄王府的最北边，那么松园就在最南边，光是徒步从这里走过去，都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明明昨晚还同室而居呢。
难道风公子晚上打呼噜？
风青只看邓财的神色，便明白了什么。望着里面明明点着灯的房间，她冷冷的扯了扯唇，很好，睡了。
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墨无炎此人也太没良心，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就有一种无端端让人嫌弃了的感觉。
风青也不问，憋着口气直接跟着邓财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待到外面脚步声渐远了。
房内的墨无炎从一本古卷中抬起头，微拧的眉峰显示出并不轻松的心情，走的倒是痛快，连一句问都没有。
他合上书，也是一声冷笑，拂灭了蜡烛便睡下了。
一夜无话。
翌日，玄王府乃至整个皇宫的人，都能看得出风青和墨无炎之间疏冷的气氛。
两人还是套着锁链，但那关系明显比昨日更诡异。
早膳时间根本连一句话都没说，风青的精神倒是不错，墨无炎却可见淡淡的黑眼圈，咔嚓一声锁链响声后，二人便话也不说出了玄王府。
明明手连着手，可那离着远远的距离，中间插进去三个人都够。
一众丫鬟小厮们站在王府内面面相觑，果然初秋了么，冷的喂。
而早朝上，风青照例调戏完了所有的大臣，见着一侧缩着的朱行健，随口问了句：“朱大人，昨夜睡得可好啊？”
朱行健青着脸，眼圈漆黑，却是打死都不会承认他整整一夜担惊受怕的。
昨天一整晚，连续十三次夜起，每次那窗户稍稍一动，他都要大叫的惊醒。
朱行健死死瞪着风青，却不敢说出什么顶撞之言：“不及阁下。”
风青今天也没了和他叽歪的心思，不耐烦的站在墨无炎身边，等着宫琳琅早朝。一旁墨无炎看着她精神奕奕的脸，便心里堵着什么说不出的烦闷。
其实这倒是他先入为主了，风青昨夜也不算睡的好，也许是换了床的原因，墨无炎的床铺用品自然是极上等的，但那什么劳什子松园便差的多了，比起她往日里睡的高床暖枕，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感受到墨无炎扫过来的目光 风青连看都不看他。
墨无炎心头堵着，有种一拳打上了棉花的挫败感。
待到宫琳琅来了，直接让这两人之间冷飕飕的气氛给吓尿了，挤眉弄眼朝着顾公公打眼色。
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之后，宫琳琅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溜溜的跑了。
这样的时间一共过了有五日。
整整五日，风青和墨无炎一个字都没说过。
起先风青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不说就不说，和他也不算是友好的关系。然而时间久了，便如同较上了劲，连陆言三人都发现了这其中的微妙。
就好像两个闹了别扭的孩子，一个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不满，一个便在这莫名其妙的冷待中较着一股子劲。啧啧啧，真是……幼稚啊。
“爷，风公子今天起的可早，听说天未亮便在松园练武了，真是有兴致啊？”
墨无炎眉峰一动，今日休朝，他连续几日没怎么睡倒是今天休息的好了些。不管这大清早便跑到他房中唧唧歪歪的陆言，张口闭口都是风公子风公子。
陆言见他没动静，再接再厉：“对了，方才时候无紫姑娘和非杏姑娘来府上了，好像和公子说了什么事儿。”
“你很闲？”
陆言激动握拳，爷终于肯赏他一句了：“很闲”
“哦？”
“属下这去帮主子约风公子过来？属下今天很闲的，不怕远。”
墨无炎冷笑一声，那小子倒是人缘儿好，整天欺负人也没见府里的人怕她。
这么一想，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是欺负，那小子调戏府里丫鬟可厉害着呢：“既然很闲，就表示这玄王府没你什么事儿好干，不如回去鸣fèng吧。”
陆言张着嘴瞬间苦下了脸，打死他都不要回去让老太太虐
宁愿在这里看两尊大神斗法了，虽然这王府是一天比一天冷。
陆言缩着脖子一溜烟儿跑了：“啊，属下刚想起来，爷前些日子吩咐的事儿还没解决，这累积了好多日了，今天恐怕很是忙啊。”
待陆言没了影。
墨无炎又翻起本古卷。
时间缓缓的过去，整整一上午直到了吃午膳的时间，那本古卷竟是都没翻过一页，剑眉微蹙中神思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墨无炎手一动，书卷顿时化为了粉末。他站起来大步走出门。
吱呀
房门开启，看见的便是门口院子一旁站着的风青。
红衣少年倚在院子的门廊上，抱着手臂垂着头，精致的侧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脚边还有一只胖乎乎的有过一面之缘的肥猫扯着她衣摆滚来滚去。
她脚一动，把肥猫踢的噜咕噜咕滚老远，肥猫又腆着脸凑上来，继续扯着衣摆滚。
她再踢，它再滚。
这么来来回回，一人一猫玩儿的倒是挺惬意。
一见他出门，那猫哼哼唧唧的喵两声，像是对红衣少年说了什么。
那少年一挑眉，抬头看了过来。
夏末初秋时节，墨无炎一身黑衣怔怔站在房门外，便似被这目光击中。
一上午的烦闷不知是消散了还是聚积的更多，反正心尖儿上多了点什么感觉少了点什么感觉，让他说不清的无力。
一种喜怒哀乐被人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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