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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利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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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青红艳艳的唇瓣一张一合。

    墨无炎在这脸不红气不喘好不停顿一气呵成的骂声中,已经快要暴走抓狂。尤其她一边骂一边吐着温热的呼吸全喷在他脖子上,全身一瞬间汗毛倒竖,从她说出第一个字到现在就没趴下来过。

    快要被逼疯了的男人深深深呼吸,和风青已经要吐出酸水的郁闷一起吼出:

    “起来!”

    “闭嘴!”

    异口同声。

    随即恶瞪对方一眼,又懒得多看的转了开。

    上面众人瞧着这副默契的样子,纷纷对视眨眼睛,挤眉弄眼一个个暧昧的偷笑。

    就连原本要冲下去救人的宫琳琅姑苏让和风伯庸都顿了一顿,宫琳琅和姑苏让对视一眼,无视了墨无炎不断飞来的求救目光,摸着下巴很有几分戏谑。哎,这辈子都被这男人压着,难得能扬眉吐气一把啊。

    墨无炎咬着牙:“你们俩等着!”

    而风伯庸却是满面狐疑,有几分担心的戳戳身边的项七:“小九和玄王爷……很熟?”

    风青最为尊敬的人项七自然不敢怠慢,小虎牙一呲,月光下亮晶晶:“回二老爷,熟!”

    嗯,他没说谎,整天心心念念连做梦都想把对方整死的一对冤家,能不熟么?

    风伯庸一窒:“怎……怎么认识的?”

    项七眨眨眼,回头戳洛四,那意思——说来话长,你给总结一个呗。

    洛四皱眉:“一拍即合。”

    项七瞬间举起大拇指,这总结的,言简意赅,直切要害!一个拍砖拍出来的仇恨,可不就是一拍即合么。

    两人看向风伯庸,却看他一脸的见了鬼,那神色——貌似有点不对头啊!

    说对了,风伯庸的确不对头,他倒抽一口冷气,心里的担忧更是呼呼往上窜,神思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了。

    一拍即合,这不就是一见钟情的意思么。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小九成家立业,娶一个贤妻生两个孩子,家庭美满羡煞旁人。如果这梦想能成真,他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可是这不代表说……

    对方是个男人啊!

    风伯庸风中凌乱。

    偏偏这个时候风青还在下面喊:“项七,项七!把这个压着老子的男人给我踹下去,凭什么他在上面啊!”

    风伯庸五雷轰顶。

    项七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了,公子啊,你这是看属下活的乐呵,不让属下生不如死都不开心啊。那可是玄王爷,可是墨无炎,可是紫玄高手啊!他这会儿是动弹不了,我这一脚踹下去,以后还有活路么?

    项七撒腿就跑。

    “靠!没出息的东西,洛四——”洛四消失不见。“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俩,见一次打一次!无紫,你最听话了。”

    无紫看向非杏求救,非杏仰头望天:“啊,这个时间公子要吃宵夜了!”

    “对!宵夜,宵夜!”

    “走走走,给公子准备宵夜去,省的她回来饿肚子。”

    两人手牵手欢蹦乱跳的走了,还不忘搀走了依旧处于茫然中的风伯庸,直到离开远远还能听见传回来的弱弱聊天声。

    “哎,也不知公子去哪了,一晚上没见人,急死奴婢了。”

    “可不是么,公子就是这点不省心。”

    ……

    噗嗤,噗嗤,一众人哈哈大笑。这四个手下,还真就像是修罗天使带出来的人,腹黑无耻个顶个的。

    风青咬牙,一道邪佞眼风扫过去,众人哗啦一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瞬间作鸟兽散。

    于是乎,眨眼的功夫之后,整个乔府广场上,也就是这座偌大的坑陷外,已经空空如也再无一人。

    唯余风青和墨无炎,依旧以一上一下的姿态,大眼瞪小眼。

    这一夜,对盛京来说,可算风云变幻。

    一个墨无炎,一个风青,将风家玄云宗韩太后三方联手的篡位一举推翻。下毒,围宫,控城,药人,修罗天使,逆天晋级,一个又一个的惊变层出不穷场景迭起。

    可不管怎么说,这一方盛大的篡位之夜,终于以风延荣的灰飞烟灭而落下了帷幕。

    有惊,无险。

    而大燕的另一边,同一个夜晚,不同的气氛。

    云雾缭绕的玄山之巅,玄云宗正处于夜深梦沉的静谧之中。忽而一声凄厉的嘶吼平地乍起,惊起飞鸟无数,烛灯点点,突兀的划破了沉静的夜空。

    “宗主!宗主,你要为我儿做主啊!”

    玄云宗大长老戚云城血红着眼睛一路狂奔,几欲疯狂。

    主殿之内,一名身着道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紧紧盯着一座神翕上的排排木牌。此时,这些木牌正从中间裂开一道道蜘蛛网一般的纹路,要碎不碎的摇摇欲坠。

    戚云城一进门,带起一股巨大的狂风,咔嚓——木牌齐齐碎裂。

    “宗主,我儿为平他……他……”

    戚云城冲上前,手中持着一块儿碎裂的命牌,正是属于可怜的被风青生生气死的戚为平。

    戚云城话没说完,忽然前冲的步子一顿,被这满翕上碎裂的牌子给震在当场,瞪大了眼睛怔怔然。

    这些,都是玄云宗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了数十年的时间,才训练出的一批药人的命牌。

    药人失去了神智,却并未死亡,那是一群活死人。而这些命牌的碎裂,则预示着他们的全军覆灭!

    戚云城一屁股坐到地上。

    主殿中静悄悄的,只余灯火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那男子却如没听见后面的声响一般,良久良久,才终于转过了身。

    不过三十余岁的年纪,一身道袍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乍一看,清俊儒雅,还以为是个饱读诗书的儒士。

    唯有眼中没有温度的冷酷和灼灼精光,彰显着他的位高权重和玄气精深。

    谁能想得到,从来被称为老宗主的玄云宗一把手,竟会是眼前这一个男子!

    他缓缓笑起来,只是这笑却让对他了解至深的戚云城心底一颤:“宗……宗主?”

    玄天大步走到主座上,轻轻端起一杯冷茶,冰冷的茶水从喉间滑过,才算是将汹涌的怒气压了下去。

    自然,这怒气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看的出来。

    他俯视着戚云城:“起来说话。”

    戚云城爬起来,心底再是恨,自己儿子的死和玄云宗的大业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宗主,怎么办,今日这事可能……”失败了。

    “呵,为平身死,药人俱毁,肯定是败了啊。本宗只是好奇的紧,明明万无一失,连药人都出动了,竟会是这么有意思的结果。”

    嘴里轻笑说着,手中的茶盏却轰然四碎。玄天优雅的擦了擦手,儒雅的眉眼中可见阴狠:“果真是有意思,是谁打破了本宗的计划呢?宫琳琅?墨无炎?还是那突然去盛京的姑苏让?哈哈哈哈……说起来本宗和姑苏家族还有点交情呢。不对,不该是他,那小子羽翼未丰若是没有姑苏家族的支持尚未有和本宗对抗的能耐!是谁呢……到底是谁呢……这个人,本宗真是好奇啊。”

    听着这一句句的猜测,戚云城的心里已经惊惧的不能自已。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宗主的脾气,两人年少时候虽是师兄弟,更是拜把子的交情,如今他却再也不敢跟宗主称兄道弟。

    这轻飘飘的语气中含着的杀气让他这个紫玄高手都险些魂飞魄散!

    “想必明日就会有消息。”

    “要到明日啊……本宗心心念念着这人,今夜恐怕要睡不沉了。明日一早,不论几时收到消息,都迅速来向本宗汇报!”

    “是,可是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我们?”玄天转头望着他:“不,不是我们,云城啊,篡位谋逆这可是大罪,我玄云宗堂堂名门正派,怎会参与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呢!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早已叛逃出宗门被我宗通缉的戚为平。哎,为平也真是的,本宗一直教导他,玄气之道不可急功近利,这下好,不但叛逃出宗,还不知从哪里弄了些邪门的东西,啧啧啧,药人,本宗闻所未闻哪!”

    “宗主!”

    戚云城大惊失色,不可抑制的冲上前两步,又想起什么一般的退了回来。捏着拳头愤然道:“为平已经……他是为了玄云宗而死,您怎能让他死后都不得安息?您怎能让他背着这莫须有的罪责……”

    玄天只是笑,看着他轻轻缓缓的笑:“退下吧。”

    “宗主,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宗……”

    “退下!”

    一声厉喝,玄天脸上的笑容瞬时收起,变脸的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戚云城再不敢多说,几次张开了嘴却不能吐出一个字,终于无奈不甘的垂下了苍老的双肩,一步一步缓缓走了出去。

    “放心吧,为平为宗门所背负的,本宗都记得的。他的仇,本宗也不会袖手旁观。”

    玄山之巅带着雾气的湿冷阴风呜呜刮过洞开的殿门,跳动的烛火影影绰绰的映在玄天清俊的脸上,一下一下,森凉如鬼。他伸出清瘦的五指,轻轻摸着碎裂的命牌,像是面对自己最为珍爱的宝贝。

    半响,才轻轻笑着:“是谁杀了你们呢?”

    轻笑转为癫狂的大笑,玄天衣袖一拂,大步离开主殿。

    待殿内终于恢复平静。

    轰——

    神翕无端化为粉末。

    再说风青。

    玄山上发生的事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正和墨无炎大眼瞪着小眼,两看两相厌。

    就这么瞪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瞪到了天明时分,日出东方,两人的眼睛都开始酸了的时候。

    某个平日里反射弧很短一碰上墨无炎就变的很长的少年终于想起了一桩事:“喂,你今儿救了我一命啊?”

    这副当真是突然才想起的神色,让墨无炎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这不知感恩图报的大尾巴狼,要不是为了护她那一护,他至于伤上加伤弄到如此地步!一世英名的男人,还当真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哦不,还要算上当初那脑门上的一板砖,想到这里,墨无炎的脑门就突突的疼。

    每一次看见这小子,就准没好事。

    尤其是,在风青好奇的目光之下,连他也说不清楚当时是为何要护她一护。

    那一击,如果落到她的身上,以她本已身受重伤的情况,必死无疑。

    而如果是他受了,不过受个重伤而已。

    受伤和一条人命的衡量,他还是会的。不过,他墨无炎何时也是个关心旁人性命的人了?难道这惹人恨的小子必死无疑,不是个让人很舒畅的事儿么……

    墨无炎脑中飞速的转着,脸色飞速的变换着,终于无法回答甚至无法理解自己那一脑抽行为的男人,在风青清亮的目光下,狼狈的转开了眼。

    然后,便听到这果然该死的小子,恍然大悟:“安啦,救过老子一命以后就是兄弟了,你那点小病,爷包了!”

    墨无炎霍然扭头!

    他眯着眼睛瞪向身下的少年,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四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什、么?”

    风青一头问号——难道你不是因为那个特殊病症怕我死了你一辈子好不了?

    墨无炎看着她,被风青这么一搅合,他反倒开始注意到了两人的姿势。

    他底下的那具身躯不似普通练武男子的坚硬,反倒带着点绵软的韧性,淡淡的香气顺着风儿飘到鼻端,让从来不近女色的他有点古怪的感觉。

    从前不近女色,是反感,而今天对着个男人……

    墨无炎慌了。

    ——没有反感!

    虽然也谈不上其他的情绪,但是没有反感就是最大的问题,墨无炎正处于一阵惊恐的无所适从中,便见风青盯着他笑眯眯的看——找个时间我亲自给你会诊。

    笑完还朝他眨眨眼——三天搞定,一生无忧。

    怒气瞬间压下了方才不理解的无所适从——本王有没有病你要不要试试?

    风青吹一声口哨——来啊,举个给老子看看啊。

    墨无炎咬牙,他还真的举不了给她看,鬼才会在这样一个坑陷里吹着冷风饿着肚子对着这么个招人恨的小子举起来!

    风青撇撇嘴——装什么大瓣儿蒜啊。

    某个男人这会儿只记得生气了,待到许久许久之后,他对这件事那么的乐意又乐衷的时候,再想起今天不由仰天长叹一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可是如果告诉此时的他,他是该死都不会相信的。

    处于对自己极度的疑问和因为风青而产生的极度暴走中的男人再也绷不住什么修养,对上这么一个人,神也要有火气!更不用说,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全身上下都散了架一丁点也动不了的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赫然咬上了下方白嫩嫩的脖子。

    风青疼的呲牙咧嘴嗷嗷叫:“属狗的你!”

    话落,想也不想一口啃上墨无炎的耳朵。

    一个狠狠咬着对方的脖子,一个死死啃着对方的耳朵,四只眼睛还以诡异的角度恶狠狠的继续瞪在一起。

    这幼稚的可以的画面如果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得张口结舌吓掉了下巴。这还是那个冰山一样的玄王爷么?这还是那个修罗一般的红衣少年么?

    两人敢这么出气儿,便是笃定了这里不会有人。

    不过世事就是这么奇妙。

    一声突兀大喝从半空传了来:“该死的风家竟敢欺负老子的人,他妈的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随即风骚的邪中天风骚的登了场。

    他落下地面后满面的迷茫,看看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凹陷,再看看里面以诡异又亲密的明显在做某种运动的前戏的两人,惊得眼珠子都要脱框而出:“你们……”

    风青和墨无炎,同一时间脸色爆红。

    不过两人是什么人?这么点小事儿处理起来自是轻松自如。

    同时选择了非常淡定的解决方法,松开对方的脖子和耳朵,十分悠然镇定的扭头看他:“我们怎么了?”

    邪中天手指连颤:“你们……你们……”

    墨无炎鹰眸一眯,风青嘴角一勾:“唔,怎么了?”

    邪中天急眼了,这么默契还得了——他知道你是女人了?

    风青翻个白眼——怎么可能。

    两人一番目光交流,他终于松下一口气,自家的好徒弟可不能稀里糊涂让人给骗了去。

    邪中天这会儿完全忘了自己的徒弟是个什么德行,她不把人给卖了数钱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更何况被人骗?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对了,人呢,刚才不是还在篡位呢么。老子就睡了一觉,咋都空了?”

    风青眨眨眼:“他说啥?”

    墨无炎复述:“睡了一觉。”

    “唔,睡了一觉啊……”风青还没反应过来,忽然锃黑锃黑的眼睛一瞪:“你……你……你……”从来伶牙俐齿的少年磕巴了:“睡了一觉?”嗓音再高:“睡了一觉?!”

    尖叫:“他妈的老子跟人拼命的时候你在一边睡大觉?!”

    于是,跟人拼了一晚上命又瞪了一夜的眼还死死啃了半天耳朵的早已经累的不行的风青终于在这无比坑爹的师傅所干的无比坑爹的事实之下,白眼一翻,生生气晕了过去。

    ……

    风青这一晕,便足足晕了三天三夜。

    这三日时间,非杏无紫在将风府唯一剩下的少许人安排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后,便每天在她的房门外眼巴巴的守着。

    风青并未搬离这方小院,依旧是外面看破落不堪,里面瞧震撼不已的奢华。

    “怎么搞的,公子怎么还不醒?”这是非杏。

    “是啊,都三天了,谷主你又不让咱们给她喂水喂粥又不让咱们打扰,这可急死人了!”这是无紫。

    “喵呜喵呜。”这是大白。

    邪中天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夏末的中午阳光更是惹火,金灿灿暖洋洋邪中天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一掀眼皮,望着这满院子团团转的两人一猫,无语的一抚额:“等着吧,这小子啊七年连跳六阶,虽然天赋高,可这进阶速度也难免让她根基不稳。这三年在蓝玄的沉淀也是个好事儿,根基扎的稳以后的修炼才能顺畅,走得更远……”

    “宗主!”

    邪中天一哆嗦。

    两人一猫瞅着他:“长话短说。”

    他撇撇嘴,跟久了那丫头,这俩小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也就风青能治的了她们。

    某个为老不尊的,这会儿正想着一会儿得跟自己的好徒弟告告状,不过嘴上还是总结了一下:“就是说,紫玄是为彩虹等级的最顶端,可不是那么好入的,总需要时间来适应这突然的进阶。她身体也要适应强大的玄气入侵,嗯,据本公子估计……最少也得有个七天吧。”

    这话刚落下,吱呀——

    邪中天一扭头,瞬间从树枝上栽了下来。

    那推门而出的,不是一身清爽满面容光的风青,又是谁?

    风青伸个懒腰,浑身上下仿佛新生了一般的感觉,视线更加清明,感知更加敏锐,身体里流淌的玄气欢呼澎湃着极是舒坦。

    眼前忽然冒出个风骚的脑袋,满脸诧异的瞪着她。

    风青哼一声:“干嘛?”

    “你你你……”

    邪中天抓过她的手腕就开始把脉。这一把,先把自己给惊着了,何止是没问题,简直是适应的太好了!

    旁人哪怕是大陆上的天才最少也要用七天来适应的庞大玄气,这丫头三天时间收拢的它们老老实实的。

    在心里骂了声怪胎,他便赔上笑脸:“好徒儿啊,师傅这三日吃不好喝不下睡不着,可担心死了。”

    无紫非杏齐齐翻白眼。

    不知道是谁好吃好喝好睡闲着没事儿了就欺负欺负大白,整个人那日子过的可滋润了。

    邪中天继续编:“看看,看看,本公子的黑眼圈啊,本公子憔悴的啊……”

    风青一脚踹过去,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这老东西,要死了,恶心巴拉的。

    邪中天也不躲,老老实实的受了,谁让他关键时刻睡着了呢——心虚。

    风青斜眼看另外两人,无紫非杏缩着脑袋甜甜的笑:“公子……”

    她问道:“那俩呢?”

    她可是记得自己说过,见一次打一次的!不揍的那俩爹妈都不认识他们,她就出不了心头这口鸟气。

    “他们去追失踪的风雨了。”其实是怕挨揍,迅速收拾东西跑路了。

    风青皱皱眉,这会儿才记起来,当日她杀了那赵公公扮成他出来之后,回去广场的确没再见到风雨:“那女人倒是聪明,想必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提早溜了。应该是回玄云宗了,回了就回了吧,以后一块儿收拾。”

    “是,洛四和项七朝着玄云宗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还有,事发那夜的凌晨时分,玄云宗已经发下了告示,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戚为平的身上,声称他早已叛逃出师门。”

    非杏回答着,无紫去厨房端来了热粥:“公子,谷主说你方方醒来不宜进食,若是饿了先喝点粥吧。”

    风青接过来,适手的温度,想必一直在厨房温着的。温润的香气,软糯的口感,舒坦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和一边瞧见她出来以后满地欢脱打滚的大白一个模样:“倒是好算计。

    玄云宗是大燕第一宗门,即便宫琳琅也不敢轻易得罪。

    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指明是宗门参与了谋反之事,这件事恐怕就不了了之了。那传说中的老宗主倒是够狠,一个戚为平连死了都不放过。”

    邪中天立马蹦过来:“我去给你灭了那小子?”

    风青笑眯眯:“哪敢啊,您别在灭的路上睡着了,就是没睡着,咱小小一徒弟也不敢劳烦您大驾啊,耽误您的睡眠时间可就是徒儿的过错了。”

    被记仇的腹黑徒弟一刀戳中要害的悲催师傅,抱着大白寻安慰去了。

    风青笑着摇摇头,再问了几个问题后,对两人吩咐道:“去藏宝阁收拾点儿东西,咱们进宫给皇上送礼去!”

    “收拾什么?”

    一招手,两人凑了上来,听她耳语了几句。先是皱眉,有些肉疼,随即一想便恍然大悟,小跑着去了。

    跑到一半,又听她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随口问道:“这几天没有人上门来?”

    “哦,二老爷每天都在外面守着,不过他身体不好,昨夜有点伤风。谷主给下了药睡着了。”

    “不是二伯。”

    “风伯岚和风文武也有来看过两次,不过除了来探望公子外,好像还有别的事儿,听说那乔心蓉听见宫玉下了大狱,整个人解脱了一般的,快要不行了。”

    “也不是他们。”

    “哦,那没有了。”

    “没有?怎么会呢?也没有人送拜帖?”

    “没有啊。”

    “……也没有礼物?!”

    “……没有啊。”

    风青一噎,仰起脸问苍天:“难道你们家公子那天晚上不帅么?堂堂修罗天使,堂堂风家新任家主,竟然没人前来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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