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寻夫指南-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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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的朱雀一族，除了南宫无方，又哪来第二只纯血朱雀？

　　　　这从天而降，浴火而生的姿态，不是朱雀，又是什么？

　　　　而令灼华更为不解的是，如果来人真的是南宫无方，那么久离仙界的他，又是如何认得这个令所有人都感到绝望的黑影首领呢？

　　　　桀骜自由的朱雀从高空俯冲下来，巨大的翅膀扇动起一阵阵热浪，数十根锋利的火羽带着金红色的火焰飞射而出。

　　　　黑影首领不得不丢开手中的程小姐，全力格挡。巨大的灵压禁锢了他的行动，让他无法自由闪躲。

　　　　他还没完全躲开火羽，一道细线状的压迫感就直逼他的咽喉。

　　　　黑影首领躲闪不及，喉咙瞬间被割开三分之一，可是伤口此时却诡异地没有流出半点血，只有一股黑烟缭绕。

　　　　可他却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惨烈地嚎叫起来，“朱雀灵火？南宫战炎！我对你忠心耿耿！你竟然为了来历不明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要杀我！”

　　　　“闭嘴！”朱雀化为人形，周身缠绕着耀眼的火焰，让人一时看不清面目，可他说的话，却让人明确无误地获悉了他的身份。

　　　　只见火光中，两把灵焰流淌的折扇划过优美的曲线，薄而锐利的扇沿招招攻向黑影首领。同时还伴随着更加怒不可遏的声音，“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爹的名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娘来历不明！”

　　　　南宫无方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分不清他的脸上究竟是火焰的光芒，还是眼泪的折射。

　　　　黑影首领微微一愣，“你是南宫战炎和青璃的儿子？”他连躲闪的动作都停滞了，瞬间被“离火”扇击中，又燃烧起一大片黑烟。

　　　　他似乎突然陷入了混乱中，“不对！你说你后悔两万年前没能亲手杀我！你不是青璃的儿子！你到底是谁！”

　　　　南宫无方看着眼前的人，愤怒得几乎要丧失理智，“赤零！你怎么有脸问我是谁！”

　　　　赤零？

　　　　已经快要呆滞的灼华听到这个名字，突然一个激灵。

　　　　就连一直全心全力维持着三长老最后一线升级的墨青山，双手都突然一抖。

　　　　原来是他！

　　　　难怪总觉得这黑影首领有些面熟，却总是想不起来！原来是赤零！

　　　　两万年前，打伤了青无方，害得南宫战炎夫妇深入险境，最终命陨大雪山，一切事端之始的赤零！

　　　　早该在两万年前，就堕仙成魔而死的赤零！

　　　　“墨青山！别分心！你还想不想救这老头了！”柳非柳有些气急败坏。

　　　　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的绿色光茧上，丝毫不曾察觉背后的战场中发生了什么。

　　　　她只发现墨青山突然走神，灵力的输出一下不稳了起来，不由出声喝止。

　　　　墨青山远远看了一眼灼华，知道他也想了起来，顿时努力收敛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三长老身上。

　　　　另一边的灼华费力的飘了起来，直到飘到与黑影首领等高的位置，他才眯起眼睛，看了个仔细，“真的是赤零！”

　　　　那个总是跟在南宫战炎身后的亲卫队长！

　　　　只是现在这样阴森狰狞的样子，与他记忆中周到细致的那副面孔相差太大，以至于他和墨青山两人竟然完全不能辨认出来。

　　　　灼华转眼看向南宫无方，只见他那仇恨的神情，仿佛真的认识赤零一样。

　　　　不，不仅是认识，他甚至比墨青山和自己都要更快认出了赤零！

　　　　这怎么可能？

　　　　就算南宫老爷子给他看过赤零留下的影像，他又怎么可能比自己二人更准确地辨认出这个几乎面目全非的赤零？

　　　　灼华突然想到了一个不久之前墨青山刚刚提醒过他的事实。

　　　　嬴乌宝就是嬴乌宝，青无方就是南宫无方！

　　　　在这一刻，灼华只觉得两万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南宫无方，从两万年前，归来了！

　　　　他亲眼见证了父母为了自己，被人逼死在大雪山的蛊阵里。他亲手将每一个仇人的脸孔刻在了脑海里。他亲历了每一个可能挽回父母生命的瞬间，却最终又一一错失。

　　　　灼华不知道本该在两万年前就死去的赤零，是如何死而复生。也不知道南宫无方是如何穿梭了两万年的时光，最终出现在了赤零面前。

　　　　他只觉得，也许今日这一战，从两万年前就早已注定！

　　　　天空中，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之后，赤零也终于隐隐有了些线索。

　　　　他怀疑而又肯定地说道：“两万年前，我见过你！”

　　　　他一脚踢出，逼退南宫无方的折扇，语气开始愤恨起来，“两万年前，我堕仙成魔！明明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没做过！可是我却堕仙成魔了！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你本就是魔！堕仙成魔，竟然还不反省！”南宫无方握紧“离火”的手上青筋暴起，“你害死了曾经对天宣誓，要效忠一生一世的主人！竟然还口口声声地说不曾伤天害理！”

　　　　赤零一拳击中“离火”的扇面，同时嘶吼道：“我没有！南宫战炎死的时候，我早就死了！害死他的人是你！”

　　　　南宫无方眼角突然渗出血迹，“是你！若不是你要杀我妻儿，我又如何会被你刺伤！我爹娘又如何会为了我去那该死的大雪山！仙界有禁令，不得伤害有孕之人！但凡你对我的夫人有半点慈悲之心，我爹娘都不会死！”

　　　　“你的爹娘？哈哈，真是好笑！你分明就是青无方，如今竟敢夺舍青璃的儿子！”赤零怒目圆瞪，“两万年前，我下手太轻，没能杀了你！今天，我便补上当年欠下的那一剑！”

　　　　“正合我意！”南宫无方的脸上留下一道血泪流过的痕迹，看起来如复仇的厉鬼，“两万年前，我受困天仙修为，毫无还手之力。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青年才俊！”
………………………………

395　真正的“怪物”

　　　　“青年才俊”这四个字一出口，赤零就仿佛被戳了肺管子！

　　　　他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南宫无方，再不开口。瞳孔中的黑色渐渐开始向周围的眼白晕染开去，渐渐占满了整个眼眶。

　　　　如果他的副手还活着，就会惊讶地发现，首领竟然打算放弃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想要彻底魔化了！

　　　　南宫无方也警惕起来。他觉得似乎四周的空气都出现了异样，甚至战场上仅剩不多的魔物都开始纷纷躁动不安起来。

　　　　这里是天生的困魔之地，聚集了大量魔物，灵气中魔气的含量较高本不是奇怪的事。

　　　　可南宫无方却觉得这里的魔气有些过多了。

　　　　他记得从小记事以来，就时常听人说，黄粱谷的清扫任务比以前轻松了许多。从两万年前归来，他才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黄粱谷在多年前几乎被清扫一空的缘故。

　　　　可现在的黄粱谷，据说万年都没能恢复如初的黄粱谷，魔气竟然比两万年前还要浓！

　　　　南宫无方面露不屑，“你果然是魔！真是朱雀一族的耻辱！”作为拥有诛邪灵火的圣兽朱雀，族中部属居然出现这样主动成魔的族人，真是堪称奇耻大辱！

　　　　赤零好像已经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是咆哮着任由魔气弥漫全身，快速地延伸至手中握着的长剑，同时向南宫无方冲来。

　　　　南宫无方双手中的折扇合二为一，然后瞬间合拢成一把短刀，反手握住便迎面而上。

　　　　电光火石间，短刀与长剑狠狠撞击在一起，刃口上火星四溅。

　　　　赤零的长剑只坚持了一个呼吸，便发出清晰的脆裂声，紧接着，长剑化作点点碎片，没有朝地面掉落，反而尽数向南宫无方的眼睛飞射。

　　　　南宫无方猛地催动火灵力，不闪不避，在碎剑飞入眼睛之前，就将其烧为灰烬！

　　　　磅礴的火灵力与魔力在战场上方频繁地碰撞，激荡。

　　　　看得下方不明所以的元武界众人目瞪口呆。

　　　　耿直的明月小胖子扒着自己的手指数了半天，才瞪圆了小眼睛问道：“师公不是金仙九级吗？那个叫赤零的黑人不是自称大罗三级了吗？”

　　　　一边问，他还一边揉着眼睛。自己没记错啊！那位据说刚刚晋升大罗的程小姐还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呢！

　　　　怎么修为低一些的师公反而能与那个黑乎乎的坏人打得势均力敌？

　　　　其他人虽然并未开口，可一个个都竖长了耳朵，等着灼华祖师的回答。

　　　　灼华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自豪，淡然说道：“南宫无方可是当年炎火战神的儿子。他的出生更是得到了父母全部的馈赠。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永远是远胜他人的天才！”

　　　　所以，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到底是得了哪路神仙的祝福，竟然把纵横仙界多年，人憎狗厌的桀骜少爷生生训成了一只忠犬！

　　　　灼华识趣地没有把心中最后一句不满说出来。

　　　　明月一双小眼亮得快要闪成了星星，满满都是崇拜的光芒。

　　　　灼华说得含糊，却将南宫无方的资质表露无遗。

　　　　距离他不算近的陈留与陈曲，正一人抱着彻底昏迷的程小姐，一人努力替她化开疗伤丹药。

　　　　陈曲看着天上激烈的状况，却面露哀色，“陈留，那就是仙界的‘怪物’吗？小姐爱的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陈留十分疲惫，回答她的话几乎只能靠下意识的反应。他声音不高，却说的十分清楚，“自然。我早与你说过，是你不信我。”

　　　　“姑爷的亲爹，那可是仙界唯一享有战神之名的男人。他的独子更是好像与生俱来就继承了父亲的战斗本能。”

　　　　“姑爷的亲娘和嫡亲舅舅，虽然你们可能没听说过，可是据说当年也是平民中数一数二的天才人物。要是他们都还活着，朱雀一族铁定又能多出两个大罗。”

　　　　“而且，当年姑爷出生时出了些意外。朱雀一族虽然始终秘而不宣，可是小道消息却说，朱雀老爷子曾经抱着一个婴儿，说这就是朱雀的新少主。”

　　　　陈留无意识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尽数吐露。

　　　　陈曲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她这时才知道以前陈留告诉自己的非但没有丝毫夸张，反而还有所保留。

　　　　婴儿状态的朱雀新少主，这意味着姑爷他在极小极小的时候就能化形了。

　　　　而在今天之前，她所知道的最快能化形的圣兽种族，第一次化成人形至少也要五岁左右。

　　　　难怪当年眼看就快继位的朱雀少主南宫战炎突然身亡，朱雀一族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们也没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有这样一位横空出世的“怪物”新少主，那些肖想着自己的子孙能继承朱雀的长老们又能做什么？

　　　　陈曲抱着自家小姐的手收得更紧了，眼泪“噗噗”地掉得更快了！她可怜的小姐放弃了一切，只为能与姑爷比肩。

　　　　可面对这样的“怪物”，小姐她真的能有望其项背的一天吗？

　　　　天空中的战斗似乎也很快就要进入尾声。

　　　　南宫无方的灵火不亏为专克邪魔的诛邪火焰，熊熊烈火以魔气为燃料，金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黄粱谷。

　　　　随着黄粱谷中魔气渐渐消耗，赤零体内的魔气也稀薄了起来。

　　　　他两眼慢慢恢复清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明明激发了体内大夫人留下的烙印，据说是可以短时间提升战力的秘技。可是，然后发生的事，他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赤零的目光突然被自己的双手吸引，这是？魔化？

　　　　他突然惶恐起来，上一世自己就是堕仙成魔而死，这一世他为何又开始魔化了！

　　　　不！不行！就算是死，也绝不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死去！不！他不想死！他不想再死一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赤零清醒过来走神的这一瞬间，一柄短刀插入了他的心脏！

　　　　他顺着短刀向上看去，那张与少主酷似的脸让他心中下意识的敬畏起来。

　　　　可恭顺只是一闪而过，赤零再次露出憎恨厌恶的表情，“怪物！果然……是怪物！和你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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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归来

　　　　火焰将南宫无方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赤零的表情仿佛被定格。

　　　　两人在半空中，始终对视着，一动不动。时间之漫长，让地上的人都有些焦急起来。天知道那诡异的黑影赤零到底还有什么手段，能够在这样必死的情况下翻盘。

　　　　许久之后，二人所在之处才传来一声轻微的“哒”。

　　　　精神高度集中的灼华一下就听出来，这是“离火”扇打开，由刀变扇的声音。

　　　　南宫无方手持扇柄，全身的火灵力倾泻而出，汹涌灌入赤零体内。

　　　　只见黑气缭绕的赤零仿佛是由内而外，全身都燃起了金红的火焰。他却突然露出满足而幸福的神情，嘴角微动，无声地说了些什么。

　　　　很快就化为飞灰，消散在天地中。

　　　　南宫无方沉默地立于原地，轻声说：“我不是怪物。”

　　　　紧接着，他便合上了双眼，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突然从空中坠落下来。

　　　　一直飘在不远处的灼华连忙飞掠过去，将他接住，缓缓落在地面上。

　　　　还清醒着的众人呆呆地看了很久，才一个一个，好像传染一样，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灼华往左看看忙着挽救青龙长老的墨青山，右看看不停运功救治程小姐的陈留，心中却没有那么高兴。

　　　　真正的战斗，在他们达到都城后才算开始！

　　　　灼华很快就将所有人分成两路，一路直接由黄粱谷使用阵盘传送到都城，另一路则前往三天路程外的黄粱谷军营，使用那里的大挪移阵回去。

　　　　明月嘟着嘴怏怏不乐，心中再次发誓不给这些家伙做饭了！要不是路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兴许现在就不用特意为他单独分出一队人马了。

　　　　伤势最轻的二十位金仙由陈曲带队，护送着明月前往军营，而其他人都在原地便返回了。

　　　　陈留本想亲自带队，可无奈程小姐的状况太糟，简直片刻都不能离开他的灵力输入，只得认真嘱咐陈曲全速赶路不要耽搁。

　　　　幸好，即便是转道军营，这一路应当也没有危险了。

　　　　连大罗都派出两人的大夫人，绝不会预料到失败，并这么快就再度派来追兵。

　　　　反倒是陈曲抱着程小姐哭了个稀里哗啦，不过是三天的分离，愣是被她哭出了生离死别的效果。

　　　　本就闷闷不乐的明月小声地嘀咕，“一个大男人怎么哭成这样！”

　　　　这一句成功阻止了陈曲的水漫金山，陈留尴尬解释道：“她是女人。”

　　　　耿直的小胖子看了看娘娘腔的陈留，又看了看长相粗犷的陈曲，不由点头道：“你俩还真配啊！”

　　　　这边陈曲追打着小胖子又嗔又怒，那边陈氏金仙们为了争一个和小胖子同行的机会也快要打成一团。

　　　　灼华把伤重到人事不省的同伴全部送入了阵盘，这两处还在闹腾。

　　　　他顿时脸就黑了，“还不快走！等大夫人再来一次截杀吗！”

　　　　送走了神情讪讪的二十人，灼华检查了黄粱谷，确定没有人遗漏，他才最后一个跨入阵盘。

　　　　在消失的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黄粱谷，不知为何，莫名地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不过心中并没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他便将这异样敢瞬间抛诸脑后了。

　　　　从阵盘中跨出，灼华打量了四周，入目是熟悉的朱雀府邸后山。而已经从“小五”升至“小五管家”的年轻男人正带着朱雀府的侍者，迅速地安顿着伤员。

　　　　小五见灼华从阵盘中走出，不由激动万分，“灼华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灼华也感慨良多，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万年过去，朱雀府还是没有变化。有缘那小子也依旧这么吝啬，给人阵盘只给一半，非要扣下另一半，布置在自己的山脚下。”

　　　　他说着说着，突然摇了摇头，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在小五看来自己只是去了元武界几天而已。

　　　　在所有人的记忆里，自己不过是一直驻守战场，前些时候才回到北斗都城，又被派往元武界而已。

　　　　岂料，小五竟然眼眶微红，语不成调地说道：“这一万年……辛苦大人……照顾我家小少主……”

　　　　反倒是灼华愣住了，“你记得？你知道我们是被困在元武界？”

　　　　小五猛点头，泪流满面道：“我知道！朱雀府的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被骗了，只有我们还记得，大人们和小少主一直没有回来。”

　　　　“师兄，您一回来看不见我就算了，还说我坏话？说完坏话，你还是看不见我？你在元武界是被人戳瞎了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灼华身后响起。

　　　　一瞬间，感伤也好，诧异也好，在灼华心中统统消失不见，此时他只想拔腿就走！

　　　　“师兄？万年不见，您对小师弟我怎么还是这么冷淡啊？”那人嬉皮笑脸地凑到灼华眼前。

　　　　灼华一手推开他的脸，“有缘！你又想干什么！”

　　　　这一句吼出，在场还没来得及被抬走的伤员纷纷转头看过来，尤其是没有来过仙界的元武人。

　　　　原来，在仙界声名远播的有缘大师就是这个样子啊！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在旁边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也是朱雀府的侍者呢！

　　　　不少人都觉得微微失望。

　　　　只见有缘大师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绯色长袍，和朱雀府侍者服的颜色十分相近。腰上还挂着一枚精致的袖珍剑型配饰，这大约也是他全身上下，除了脸以外，唯一可以称得上精致的物件了。

　　　　长相倒是英俊不凡，每一处的比例都恰到好处，堪称完美。只是在仙界这样大多人都不难看的环境下，他的样貌也不算非常突出。

　　　　至于气质，和众人想象中的沉稳睿智更加沾不上边。他们有些理解灼华祖师为什么每每提起自己的这位师弟，表情就难以言喻的嫌弃。

　　　　有缘连头都没回，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抬走抬走，别打扰我们师兄弟叙旧。我回头再过去看看。”

　　　　灼华顿时就暴躁了起来，“有缘！医者父母心！你不以伤者为先，竟然要先叙旧？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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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　孤立的朱雀府

　　　　有缘想了想才郑重地点头道：“没错！师父就是这么教的！”

　　　　灼华一时语塞，师父他老人家晚年的时候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不靠谱，指不准还真是这么教徒弟的。

　　　　他皱着眉，一抬头却看到有缘正极其不正经的左顾右盼，顿时就明白自己又被这个坏小子给戏弄了！

　　　　“有缘！”他一声大喝，“青龙长老和程小姐都已经濒死，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去就去！”有缘大师撇撇嘴，甩着袖子施施然地走了。

　　　　明明师弟依照自己的话去做了，可灼华却觉得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令他更加心塞。

　　　　他深吸一口气才平静了心情，转而问身边的小五，“老爷子可在府里？”

　　　　小五点头道：“老太爷一直在主宅里，小的这就带您去。”

　　　　事实上，南宫爷爷在主宅里早已等候多时。他见到灼华十分激动，快步走出屋门，亲自相迎，“灼华，你们总算回来了！”

　　　　“族长大人，叙旧先不急，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能够如实相告。”灼华表情严肃，单刀直入地问道：“当年嬴鱼一族的嬴乌宝到底是谁？还有青无方，他又是怎么回事？”

　　　　南宫爷爷一愣，却也没有太过惊讶。他深深地看了灼华一眼，才叹气道：“你既然这样问，看来无方他已经回去过了。”

　　　　一刻钟前，南宫爷爷已经见过昏迷不醒的孙子。当时有缘大师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就让人抬走了。他说：“只是力竭，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孙子时隔万年才平安回到家，这让南宫爷爷欣慰不已。

　　　　与此同时，他心中却还存有一丝侥幸，想着也许当年之所以能见到来自未来的孙子，并不是因为此次漫长的元武界之行。可灼华的话，还是打破了他的期望。

　　　　南宫爷爷只说了这样一句语焉不详的话，可是他那落寞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灼华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千头万绪最终只化为一个问题，“族长大人，您既然知道他是当年的青无方，为什么不阻止他去元武界？！”

　　　　南宫无方不去元武界，就不会因为意外回到两万年前，就不会被赤零所伤，也许一切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南宫爷爷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说，我当时完全不知道无方奉命去的是元武界，你相信吗？我看到的星君命令，不过是与过往无数次都一模一样的调令，去往南荒战场的调令。”

　　　　灼华眉头紧皱，这不可能！在为返回仙界做准备的时间里，他已经十分确定当年五人中只有自己接到了来自星君府的密令。墨青山等四人接到的都是字句分明的正式军令。

　　　　军令要是同时发出迥然不同的两份到朱雀府，以南宫老爷子的精明绝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

　　　　灼华顿时陷入了沉思。

　　　　南宫爷爷见他的神情，就知道这